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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教育批判 “应试”与“素质”孰轻孰重 摘要：康德曾将自己的时代称为“批判的时代”，那是一个痛快淋漓的时代，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逃避批判的矛头：宗教企图躲在神圣后面，法律企图躲在尊严后面，都遭到过怀疑和批判，逐渐失去往日人们对它们的真诚尊敬。20 世纪80 年代以来， 中国教育也开始遭受社会各界的严厉批评，它再也不能躲在清高后面。当代社会应试教育已经成为一件弊端丛生的百衲衣，局部的修补已经无济于事，中国迫切需要找到一种以人为本的教育战略和教育模式，以适应时代召唤。它要求整个社会从政府到公民，从教育主管机关到各类学校，都必须解放思想，从传统文化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教育实践中吸取经验，探索教育改革和人才培养的路径。素质教育应运而生，它是以提高国民素质为根本宗旨，以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为重点，造就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新人的教育，是一种教育思想，一种实践精神，是人类教育的一种观念和奋斗目标。关键词：素质教育 应试教育 教师 学生教育是一项需要并且离不开批判反省的事业。孔子曾经反省道：“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孟子强调：每当教育达不到预期效果时，教育者应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曾子提倡的“吾日三省吾身” 成为历代知识分子修身养性的座右铭。现代的杜威则要求教师变“常规行为”为“反省行为”： 前者基本上由传统、权威和冲动所决定，以“别人都这样”为天然合理的参照系，不加批判地接受约定俗成的现实；后者则是一种根据支持的理由及其导致的结果，对任何信念和实践进行积极的、持续的和仔细的考虑行为。杜威十分强调困惑、挫折乃至失败之后的反省，他指出：“真正善于思维的人，从失败中学到的东西，和成功中学到的东西，是完全相等的。因为失败可向思维的人指明它的症结所在，指明他由于盲目的偶然性而不能达到目的，以及他应当做出哪些进一步的观察。失败也向他提示，他的假设应该做出什么修正。这种失败或者使他发现新问题，或者使他对正在处理的问题得以确定和澄清。对于有训练的思维者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从失败和错误中吸取教益是更好的了。” 美约翰杜威.我们怎样思维经验与教育M.姜文闵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5.135.99.教育实践在批判反省中增长智慧。教育智慧与实践反思紧密相连。“我们能否做到智慧而机智是一件对孩子们的经历及我们与孩子们相处的经历所具有的教育意义进行反思的事情。”尽管我们“不可能不犯错误”，但是“我们不应该害怕犯错误”，应该在后悔之后思考如何“换一种方式做就好了。” 加马克斯范梅南著.教学机智教育智慧的意蕴M.李树英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1.284. 一、关于应试教育所谓应试教育, 是指脱离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的实际需要, 以应付考试和为高一级学校输送新生为目的的一种传统教育模式。其本质片面强调知识灌输, 忽视学生身心全面和谐发展以获得教育短期效应的选择教育模式。它的主要特点是以应付升学考试为主要目的, 以必考学科为主要目标, 把要考的内容反复教为主要手段, 以反复灌输为方法, 以考试分数定质量, 以其质量高低论奖赏。其消极因素表现为: 只抓并不标志学生的综合素质水平的考试成绩, 单一发展, 严重违背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重升学教育, 轻能力培养; 重智力教育轻非智力因素的培养, 阻碍了学生个性发展, 扼杀了学生创造能力。由这一概念可知,应试教育把应试作为教育的首要目标，忽视学生的身心和谐发展，是一种相对狭隘的选择性教育模式。而应试教育之所以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在我国教育领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是有其深刻的历史渊源的。事实上，应试教育并不是现代才有的，其发展的轨迹可以追溯到隋唐时期兴起的科举制。科举制虽然是弊端甚多，但也有其合理之处：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科举制无疑为平民阶层提供了一个走向上层社会的有效途径，给了每一个读书人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的机会。而这一制度的核心就是一环扣一环的考试：秀才、举人、进士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高淘汰率的考试。这恰恰与应试教育中最终由考试来决定个人前途的方式有着极为相似之处，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也正是一级又一级的考试使当初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学生们走上了不同的人生之路。尽管在考试的内容上现代教育与古代的科举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但其通过一次考试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的实质却是一脉相承的。应试教育这一模式虽然在客观上也为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培养了一批批的人才，然而，这种模式本身却存在着极大的片面性和局限性,其核心问题可以归纳为两点：一是面向少数学生；二是面向考试，围绕考试来组织教学，片面注重学生的知识技能教育，忽视对学生全面素质的培养。这种以考试成败“论英雄”的功利性特点使其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教育所应追求的真正目标,即“教育必须为社会主义现代化服务，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建设者和接班人”。这无疑是有违于教育的本意的。因此，当我们的经济日益走向多元化，单一的人才不再与之相适应的时候；当我们的教育从精英化逐步走向大众化，社会越来越关注个体发展的时候；当人们不再为走过文革所制造的十年文化沙漠后可以获得一个公正、公平的机会走进大学校门而欣喜若狂,面对更多的选择的时候,应试教育这种模式所产生的各种弊端就越发显现出来了。事实上,应试教育的这种弊端一直都存在着，只不过是人们在最初的时候没有意识到罢了。但个人觉得应试教育不能终结。应试教育结束了以出身门第、政治表现为标准来选拔人才的办法，从任人唯贤的基本立场出发，通过适当的考试方式选拔人才，造就人才。应试教育实行20多年来，为国家和社会培养造就了大批栋梁之材，为社会发展提供了坚实的人才保障，利国利民、功不可没。应试教育固然存在各种各样的弊端，但是如果马上终止应试教育制度，那么我们用什么方式来选拔人才？我们靠什么来激励千千万万的青少年不断努力学习、拼搏进取？我们的学校怎么能够继续保证教学质量？所以，我们不应该简单否定应试教育体制，不能轻易取消应试教育的考试机制。显然，应试教育一旦终结，不但无法达到预期的理想效果，很可能会使很多人失去奋斗的目标，造成新的更大的混乱和弊端，这样的结果将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那么，究竟谁应对应试教育负责? 不是学生，不是教师，也不是家长，也不是学校的校长，而是现行的体制存在着缺陷。针对于应试教育所产生的种种负面效应，素质教育应运而生。二、素质教育应运而生素质教育是20 世纪80 年代中期产生的一种与应试教育相对的全新教育理念，它的提出在某种意义上讲是源于人们对长期以来应试教育所带来的负面效应的批判与反思，随着时间的推移，素质教育已从当初的理论范畴内的争鸣上升到国家的战略决策的高度。正如朱开轩同志所言：“改革人才培养模式，由应试教育向全面素质教育转变，已成为党和国家的重大的决策。”也正因为素质教育是源于人们对应试教育的批判，而它从产生之日起又倍受人们肯定，因此，许多研究者在谈到素质教育时，往往认为它与应试教育毫无相似之处，是对后者的全面否定。本文认为，素质教育并不是对应试教育的简单否定，而是合理的超越和扬弃，两者之间存在着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变应试教育为素质教育，是深化教育改革的一项重大举措。素质教育是以全面提高公民思想道德、科学文化、劳动技能和身体、心理素质、培养能力、发展个性为目的的基础教育。而应试教育指我国教育实践中客观存在的偏离受教育群体和社会发展的实际需要，单纯为应付考试争取高分和片面迫求升学率的一种倾向的旧的教育模式。与素质教育相比，应试教育对于开发青少年的身心潜能，促进学生生动活泼地发展有益。但应试教育存在的长期性决定了其具有一定的顽固性， 素质教育从一开始就面临着许多困难需要克服。三、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的关系“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是既对立，又统一的。两种教育模式在观念和实践上的对立和差别构成了斗争性的一面。但应当清醒的认识到：推进素质教育，是对传统教育思想和陈旧教育观念的深刻变革，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改变应试教育现象的根本出路在于大力改革和发展教育事业，以人事制度、考试制度的变革等举措促进素质教育的实现。（一） 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互相联系应试教育的源流要追溯到科举制度，封建科举主导下的教育是极鲜明的应试教育，学校的教育内容及评价手段始终与科举考试密切配合，重浮躁文辞，而少实学，对学校乃至社会产生了极大的流弊。但是，自隋唐至清末，科举维持了一千三百年之久，这绝不是偶然的。其根源在于它适合于当时生产力状况，适合于封建统治者的要求。另一方面，正是科举流露出的与社会发展极不相适的众多弊端，激起了进步学者们的怀疑与抨击，招致其自身的毁灭。科举的废除表明了教育的一大进步，而这一进步正是社会进步的产物。科举制度下读书做官的遗风一直影响到解放前，这一段时间的教育虽有发展但大都是应试教育，只是表现的形式有所不同而已。首先，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的产生与发展各自与具体的社会政治经济相适应，它们统一于政治经济的具体要求之中。其次，没有应试教育的长期发展，也就无所谓素质教育可言。素质教育正是因为应试教育的存在才获得其本质的规定。应试教育也是相对于素质教育才有了其特定的内涵。两种教育模式互相依存，互为条件。第三，矛盾斗争的结果，将是素质教育取代应试教育，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同时，由于应试教育根深蒂固，而素质教育的实践刚刚起步，素质教育取代应试教育将是一个长期而艰苦的过程。（二） 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相互渗透在当前的教育实际中，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之差别更多是体现在观念上，在实际中很难找到纯粹的两种教育。如今，有许多学校公开以高升学率作为其奋斗目标， 但其教学质量、教学秩序、学生素质都较好，原因就在于它们在实行的应试教育中渗入了素质教育的因素，运用了素质教育的手段，虽然这种应试教育把教育的质量效益集中于知识的掌握程度，但文化知识素质却是人的整体素质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是个体素质发展的认识基础。从这个出发点来看，应试教育也在培养人的素质，也可称为“素质教育”，不过是一种片面的低水平层次的“素质教育”，与我们所倡导的素质教育不能相提并论。也正因为当前教育中有素质教育的存在，所以中小学教育为国家培养的成千上万的人才中并不乏高素质的人才。因此，素质教育应是一种理想的教育模式，并不是“全新”的教育模式。由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的转轨并非是重建一种理想的教育范畴，而是教育发展的一个连续过程，是对应试教育的“ 扬弃”过程，素质教育必须吸收应试教育中一切有效成分，才得以建立和发展。素质教育也需要考试和升学，必将渗入应试教育的因素。素质教育反对频繁考试，反对片面追求升学率，但并不是说，素质教育绝对排斥考试和升学。考试与升学作为应试教育的运行机制，在素质教育中也适用。只不过素质教育的考试不再作为教育的目的，而是更多地作为教育的手段。（三）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依据一定的条件会互相转化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既对立又统一，为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的转化提供了可能性。从社会方面来看，全社会必须树立正确的教育观，创造良好的教育舆论导向；要树立全社会关心支持教育之风，加大教育投入；尽快建立良好而完善的人才选拔机制、合理的就业机制和科学的用人机制等等。从教育内部来看，学校要转变办学思想，大胆进行课程设置和教材内容的改革，建设一套新的课程及教材体系；要积极进行教育教学方法的改革，建立与素质教育相应的方法体系。首先，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都是适应一定的经济社会发展的需求而产生的，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与必然性。十年“文革”使社会上的许多领域出现了发展断层“文革”过后，百废待兴的中国对人才，尤其是各种专门人才的需要显得格外迫切。与此同时“文革”所造成的文化沙漠使得人们更加渴望获得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在此背景下，以高考这种被誉为“全国最公平、最少有人情污染的地方”为核心,形成了这种以一次考试决定取舍的高考制度以及与此相适应的教育体制，应试教育也由此而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这一体制发挥了相对积极的作用，不但为社会的发展提供了一大批高层次的急需人才，而且也使普通大众获得了一个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机会。如果从这一角度来看应试教育，也许就会对它有一个更为客观的评价，而不是简单全面地否定。也许可以说，正是在应试教育的土壤中，孕育出了素质教育的种子。其次，素质教育并不是对应试教育的全面否定，而是对其中的一些合理成份加以批判地继承。因此，二者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完全对立，而是在对立中存在着统一。虽然素质教育的提出在一定程度上是源于人们对应试教育的质疑，近年来对应试教育的批评也越来越多,但据北京青年报的调查,却也很少有人提出诸如取消考试这样的对目前教育体制的彻底的革命。大多数人仍然认为应该在渐进式的变革中，逐渐探索由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的转变之路。这种转变之所以是渐进式的，而非颠覆性的，正是由于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的辩证关系使然，素质教育不是对应试教育的简单否定，它将应试教育中的一些成份吸收进来，并赋予其新的内涵。由上述分析可见，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既存在着根本性的区别，又存在着一定的联系。素质教育针对于应试教育提出，是一种比应试教育更科学、更全面的教育思想和教育理念，是一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