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pdf

摘要 象形字是汉字构造的基础。如果没有象形字，其他字如会意字、形声字就无从产生。 本论文研究说文解字中的象形字，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 一) 通过考察象形字的外形特征，确立了判定象形字的标准；统计了说文象 形字的数量、部首象形字和象形字在说文中的分布状况；对说文中的象形字从 构造性质、物象种类、取象方式和词性四个方面进行了分类整理，这是在前人象形字分 类研究基础上的一种综合研究。 ( 二) 许慎说文解说象形字有失误之处，前人多有指出，但未进行系统分析。 本文通过归纳许慎对象形字的注解内容，探索了其象形字的形训、音训和义训方法，并 进一步对部分典型误训字做了本义考证。 ( 三) 本文把说文象形字的正篆和重文字体与对应的甲骨文、金文字体进行了 比较分析，找出它们的共同点与不同点，阐明了 ( 1 ) 许慎 关于许慎的生平事迹，历史典籍记载甚少。在 后汉书儒林传里有一篇略传： 许慎，字叔重，汝南召陵人性淳笃，少博学经籍马融常推敬之 时人为之语日：“五经无双许叔重”为郡功曹，举孝廉；再迁，除汶长 卒于家初，慎以五经传说臧否不同，于是撰五经异义，又作说文 解字十四篇，皆传于世回 这个记载非常简略，但是我们可以根据说文叙和许冲的上( 说文解字) 表 及历代学者对许慎事迹的考证，弄清许慎生平事迹的大概。 许慎在说文叙里自述先祖日： 曾曾小子，祖自炎神缙云相黄，共承高辛太岳佐夏，吕叔作藩。 俾侯于许，世祚逸灵自彼徂召，宅此汝濒 据此，他的远祖历经黄帝时的缙云、高辛氏的共工和夏禹时的太岳。太岳被封为吕 侯，之后吕侯文叔被封至许( 今河南许昌市东三十六里有故许昌城) 杨伯俊注春秋 左氏传隐公十一年“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时云：“许，姜姓国，周武 王封文叔于许，故城在今河南许昌城东三十六里。”o 此后遂以国为氏。自文叔以下二 十四世，世禄沿承。战国初年，楚灭许，其一支许国子孙迁往召陵定居下来，是为许氏 近祖，即段玉裁说文解字注所说：“盖自文叔以下二十四世。当战国初楚灭之，后 又迁召陵者，许君之先许详此者，放史记之自叙其先也。”o 许慎具体的生卒年今已不详。但据考证，他生活的年代大约在公元6 5 年至公元1 2 2 年之间。回汉代儒学注重师承关系，他是东汉著名古文经学家贾逵( 公元3 0 - 1 0 2 年) 的学生，博学多闻，时有。五经无双许叔重”之称。 许慎早年当过“郡功曹”，在功曹任职内，他“奉上以笃义，率下以恭宽”囝，被推 o 后汉书卷七十九下，儒林列传六十九下，第2 5 8 8 页，中华书局1 9 6 5 年。脚注中前面已出现的 后面又出现时，只注作者、书名和页码，不再注出版社和出版年，列为参考文献的，也只注作者、 书名和页码。 o 杨伯俊春秋左氏传注第7 l 页，中华书局1 9 8 1 年 9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十五卷下，以下所引简称段注 o 刘志成许慎生卒年异议，汉字文化1 9 9 1 年第2 期。 o 见汝南先贤传太平御览二六四引。 l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举为“孝廉”。后汉书百官志五里这样记载：“岁尽遣吏上计。并举孝廉，郡口二 十万举一人。”o 足见许慎才德过人。东汉举孝廉，还有年龄的限制。渊鉴类函孝廉 引崔氏家传崔瑗上疏日：“臣闻孝廉皆限年三十乃得察举，恐失贤才之士也。”o 故 许慎被举为孝廉，约在3 0 至4 0 岁之间。 后升为太尉南阁祭酒。许冲上( 说文解字) 表：“臣父，故太尉南阁祭酒。”卫 宏汉宫旧仪：。令丞相设四科之辟，以博选异德名士。称才量能，不宜者还故官。第 一科日德行高妙，志节清白。第一科补西曹南阁祭酒。”国许慎以第一科品德高尚 入选。许慎从贾逵受古学，撰写说文解字，就在任祭酒期间。唐代书法家张怀瑾书 断说许慎“官至太尉南阁祭酒，少好古学，喜正文字，尤善小篆，师模李斯，甚得其 妙。作说文解字十四篇。”o 后又升迁为汶长，但称病未就任，返回故里，终老于家。故许冲 上 说文解字) 表但云：“故太尉南阁祭酒。”而不言汶长。段注：“故犹今言前任也。”“凡史云故 某官者，谓最后致任之一任。冲云故太尉南阁祭酒，不云故汶长。”o 很明显太尉南阁祭酒是前任官职。许冲上书称故太尉南阁祭酒，是因为有任汶长的 官职在，不称汶长之职是因为实际上并未到任。 许慎一生著述丰厚，除他的名著说文解字外，还有五经异义、孝经古文说、 淮南子注等。惜这些论著，除说文解字外，余皆亡佚。 ( 2 ) 说文解字 说文是我国第一部真正意义上成系统的字典。全书共十五篇：正文十四篇，叙 目一篇。正文依部首分五百四十部，收字。九千三百五十三文，重一千一百六十三”，“解 说凡十三万三千四百四十一字”。许慎博采通人，兼收并蓄，吸收刘歆至贾逵以来古文 经学家文字训诂的成果，按照汉民族语言文字的特点，把收录的一万零五百一十六字， 从形、音、义三个方面进行了分析。 说文以古文字字形作为说解对象。说文叙云：“今叙篆文，合以古籀。” 但所收字体除小篆、古文、籀文外，还有奇字、或体、俗体等，可谓集汉时所能见到的 古文字字体之大成。 全本说文现在能见到的是南唐徐锴的说文解字系传( 小徐本) 和宋代徐铉 等校定的 说文解字( 大徐本) ，小徐本有注释，大徐本则主要是校定原书，注释较少。 。后汉书百官志五第3 6 2 1 页，中华书局1 9 6 5 年。 。文渊阁四库全书子部二九一类书类第9 8 5 册第1 2 2 1 2 3 页。 。文渊阁四库全书史部四零四政书类第6 4 6 册第7 页。 。见董希谦等许慎与( 说文解字) 研究第2 5 页。 o 段注十五卷下，第7 8 5 页。 2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本文论述说文解字象形字，以中华书局1 9 6 3 年版“大徐本”为底本 2 、本选题的意义 ( 1 ) 象形字是汉字构造的基础，研究汉字的构造必须从象形字入手。 象形是一种最简单的造字法，但也是一种很重要的造字方法。用这种方法造出来的 象形字虽然在全部汉字中所占的比重很小但是，象形字加上指事性符号可以成为指事 字，也可以成为复体的会意字，更可以加上形符或声符而成为形声字。换句话说，“每 个字不论它有几个部分，或二合，或三合，或四五合，而每个部分溯其原始，都必然是 一个象形。即使是表音部分，也是以其形所应有之音为音，而不是一个单纯作音标用的 符号，至多只有几个作象征符号用的文”。回即整个汉字体系都是在象形字的基础上 发展起来的。“象形之文，为原始字，指事、会意之文，形声之字，皆自此生。”o 说的 就是这个道理。用唐兰先生在中国文字学里一句直白的话说，就是“一切文字没有 象形文字做基础，就写不出来。”o 因而，研究汉字的构造，应以研究象形字为切入点。 ( 2 ) 视说文为一个文字系统，全面分析、描写说文所收古文字体系中的 象形字，对促进整个“许学”，甚至传统语言学的发展，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虽“语言和文字是两种不同的符号系统，后者唯一的存在理由是在于表现前者。”回 但文字和语言一样，不是符号的任意堆积，也是一个系统，“它的各项要素都有连带关 系，而且其中每项要素的价值都只是因为有其它要素同时存在的结果。”o 因而任何一 种文字研究，都不能仅仅局限于个体的研究，而是要研究由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个体 构成的整体，研究文字的系统。汉字是表意体系的文字，有着自身独特的系统。“汉字 的构形是成系统的，它们之间发生着网络关系，所以考察汉字的形与义，讲解汉字的形 与义，都不能从主观的对单个汉字的猜测出发。”o 因此，对汉字学的研究也不能只见 树木，不见森林，局限于研究汉字的个体符号，而要树立系统论的观点，从整体系统出 发去研究汉字 。 对汉字系统的研究必须选择一个共时的文字系统作为切入点进行断代描写。说文 保存的古文字体系是进行系统描写最为理想的研究对象。“说文大部分是西周晚世春 秋六国文字和秦汉文字的总纂，我们可以根据它上溯周金商契，下而寻汉以下文字之 流。”o 历代学者研究 第7 页 一 3 硕士学位论文 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人类的认识不可能穷尽。今天，我们应当使 说文的系统性研究更加精确化、科学化。 所以，从说文所收古文字体系入手，全面描写和分析象形系统，进而进行纵向地比 较，揭示古文字字体演变的规律。对于“许学”的发展，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 3 ) 前人对象形字的研究尚未定论。 谈前人对象形字的研究应先言及“六书”。“六书”是传统汉字构造理论。“六书” 一词最早出现于周礼地官保氏： 保氏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日五礼，二日六乐，三日 五射，四日五奴，五日六书，六日九数 可见。六书”是“六艺”之一，至于“六书”是哪“六书”，周礼并未说明。 象形被视为“六书”之一，发轫于班固汉书艺文志： 古者八岁入小学故周官保氏掌养国子，教之六书，谓象形，象事， 象意、象声、转注、假借，造字之本也 其次是郑众的周礼保氏注： 六书：象形、会意，转注、处事、假借、谐声也 这两家提出了象形之名，并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最先对象形做出解释的是东汉大 经学家许慎。他在说文叙中说：“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是也。”不 但给象形下了定义，还举“日”、“月”二字作为例子加以说明，实为象形理论创立及象 形字研究之权舆。 象形是“六书”中争议最少的。对象形概念的认识，历代学者的意见基本一致，兹 举几家之说： 宋代郑樵通志六书略；“凡象形者，皆可画也，不可画则无其书矣。”回 元代杨桓六书统：“凡有形而可以象之者，故模仿其形之大体，使人见之而自识， 故谓之象形。”“象形者，象其可见之形也。”o 明代赵宦光六书长笺：。象形者，粗迹也。”。 清代廖平 六书旧义：“形事皆如作画，但象形只是画成其物而已。单物单形。”回 以上诸说皆以为象形就是摹拟事物外形的造字法，并无歧义。但对象形字类型的划 分和象形范围的界定，意见多有分歧。“象形在旧六书说里本应该是容易分析的一类， 但我们看这些前人的分类，依然要感到眩惑。”。兹撮要言之： o 郑樵通志二十略第2 3 4 页。 。文渊阁四库全书经部小学类第2 2 7 册第1 9 2 0 页。 o 续修四库全书经部小学类第2 0 3 册第4 2 5 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 0 0 3 年。 o 续修四库全书经部小学类第2 2 8 册第1 3 5 页。 o 唐兰中国文字学第7 6 页。 4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郑樵敢首吃螃蟹，功不可没。因为他是文字学上“第一个撇开说文系统，专用 六书来研究一切文字”。的人。他在通志六书略中把象形分为正生、侧生、兼生 三大类。其中正生之类分为天物之形、山川之形、井邑之形、草木之形、人物之形、鸟 兽之形、虫鱼之形、鬼物之形、器用之形、服饰之形十个小类；侧生之类分为象貌、象 数、象位、象气、象声、象属六个小类；兼生之类分为形兼生、形兼意二个小类。o 杨桓将象形分为十类。他说：。象形之文有十：一曰天文、二日地理、三日人品、 四日宫室、五日衣服、六日器用、七日鸟兽、八日虫鱼、九日草木、十日怪异。”o 赵宦光六书长笺将象形分为独体、多体、合体、聚体、变体、离合体、加体、 省体八类。o 清代集汉学派文字学之大成的段玉裁把象形分为独体与合体二类。段注注象形 说：“有独体之象形，有合体之象形。”o 王筠所分的类更多，他在说文释例中把象形分为正例和变例。以纯形为正例， 分天地类、人类、羽毛鳞介昆虫类、植物类、器械类五个小类。变例分十个小类，分别 是：一字象两形者；由象形字减之，仍为象形者；避他字而变其形者；有所兼而后能象 形者；象形兼意者；象形兼意而小异者；以会意定象形而别加一形者；象形兼意与声者； 直似会意，然非从某字，则仍是象形者；全无形而反成形者。o 上述各家说对象形字类型的划分各不相同。近代，随着新的汉字构形理论的出现， 对象形字范围的界定更是意见不一最具代表性的汉字构形理论当属“三书说”、“新六 书说”。 “三书说”由唐兰开创。他在1 9 3 4 年写成的 古文字学导论中，建立了“三书 说”，把汉字结构分成了象形、象意、形声三类。在1 9 4 9 年出版的中国文字学里详 细地阐述了“三书”理论，认为“象形”、。象意”、“形声”“足以范围一切中国文字”， “不归于形，必归于意，不归于意，必归于声。”“象形文字画出一个物体，或一些惯用 的记号，叫人一见就能认识这是什么。画出一只虎的形象，就是虎字，象的形状， 就是象字，一画二画就是一二，方形圆形就是口o 。”他认为“凡象形字： 一一定是独体字 二一定是名字 。唐兰中国文字学第2 0 页。 9 参见郑樵通志二十略第2 3 5 - 2 5 2 页。 9 文渊阁四库全书经部小学类第2 2 7 册第2 0 页。 o 续修四库全书经部小学类第2 2 8 册第4 2 5 页。 o 段注十五卷下，第7 5 4 页。 o 参见王筠说文释例2 9 - 4 7 页 5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三一定在本名以外，不含别的意义。”。 可见，唐兰“三书”中的象形，包括传统“六书”中的独体象形和指事。 陈梦家在 殷虚卜辞综述中第一个批评了唐兰“三书说”的不完善，认为“象形、 假借和形声是从以象形为构造原则下逐渐产生的三种基本类型，是汉字的基本类型。”。 他说的象形范围比较广泛，包括了许慎。六书”中的象形、指事、会意。他认为“不管 它所象的是物是事是意，都是用形象( 即形符) 表达出语言的内容的。”o 而陈氏象形 中的“象物”才与传统象形相当。 在唐、陈两家“三书说”的基础上，裘锡圭提出了自己的。三书说”。他认为陈氏 的“三书说”基本上是合理的，只是象形应该改为表意( 即用意符造字) o 在裘氏的 “三书说”中，传统的象形字只属于表意字的一部分。 有代表性的“新六书说”之一是詹鄞鑫先生的。新六书说”。他在汉字说略中 提出的“新六书”是象形、指示、象事、会意、形声和变体。他说：“象物其实相当 于六书中的象形，尽管。象物的名称更明确一些，为着习惯，仍称为象形一。露 不管是“三书说”、还是“六书说”，都是在传统“六书说”的基础上创立的。他们 对象形字范围界定的差异可以从下表较直观地看出来。 传统象形唐兰陈梦家裘锡圭詹鄞鑫 抽象象事 指事象事 指示指示 象形 独体 象物字式的象事象事 象 象表 象物 形形 象物 意象形 合体 象意 会意会意会意 象意 变体 变体 因此可以说，在象形字类型的划分和象形字范围的界定上，前人各执己见，没有定 论。我们不敢奢望自己的意见能够解决千古悬疑，我们想要做的是在吸收历代学者研究 成果的基础上，做进一步深入地探讨，以乞能补充。许学”而已。 。唐兰中国文字学，第6 6 页。 。见陈梦家殷虚h 辞综述第7 8 页，科学出版社1 9 5 6 年。 o 裘锡圭文字学概要第1 0 6 页。 o 詹鄞鑫汉字说略第1 7 1 页 6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3 、预期的目标 本文以说文所收古文字系统为依托，确定了象形字的标准，期望在以下几个方 面取得一定的突破。 ( i )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同一个事物，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观察， 会有不同的结果。不但会有新的发现，而且会加深对它的认识。本文正欲从这一思想出 发，对说文中的象形字从构造性质、物象种类、取象方式、词性四方面进行分类整 理，这是对前人象形字分类研究的一种综合。 ( 2 ) 许慎在说文中对一些象形字有误解之处：或把象形字误解为非象形字， 或把非象形字误解为象形字；或同为象形字，有的注释它的本义，有的注释它的引申义， 假借义；有些甚至完全讲解错了。前人多有指出，但未进行系统分析。本文欲把许慎对 象形字的注解进行归纳，探索说文象形字的形训、音训、义训方法，并进一步对一 些典型误训字进行本义考证。 ( 3 ) 汉字的字体从诞生之日起，便开始了它漫长的演变过程，但其根本并没有脱 胎换骨。恰恰相反，一种字体总是对之前出现的各种字体的继承与延续。小篆与小篆以 前的各种字体究属于古文字范畴，从甲骨文、金文到说文收录的正篆和各种重文， 总是一脉相承。本文欲把说文象形字与对应的甲骨文、金文进行比较分析，来管窥 象形字小篆字体对甲骨文、金文形体的沿革。 ( 4 ) 文字是一个民族文化的载体。透过汉字，我们可以审视我国先民的构形思维 模式。象形字可以视为汉字构造的初文，它对先民构形思维模式的记载原始而朴素。依 靠说文所收象形字，从人本、实用、审美三方面探索我国古代先民的造字思维模式， 也是本文追求的目标。 4 、选题经过 ( 1 ) 选题 研一上甄继祥老师的文字学课时，便对汉字形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感觉到小 小方寸之中蕴藏着无尽的奥秘。特别是后来上导师周先生的音韵学、训诂学课， 她几乎每节课不止一次地对说文解字旁征博引，侧面启迪我“书中自有颜如玉” 在她的指导下，我通读了说文解字、说文解字注，并旁听了她给本科班学生开的 文字学选修课。同时，论文的选题也渐渐酝酿成熟。 ( 2 ) 材料的收集、整理 首先阅读了唐兰先生的中国文字学、古文字学导论，裘锡圭先生的文字学 概要，胡朴安先生的 中国文字学史，梁东汉先生的汉字的结构及其流变等文字 7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学著作和其它相关专著，明确了象形字的严格定义，确定了判定象形字的严格标准。 其次，重新详细阅读了说文解字，参考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王筠的说文 释例、文字蒙求，桂馥的说文解字义证，高明的古文字类编等著作，认真分 析了每一个汉字的形与义，挑出了其中的象形字和疑似象形字。尽管严格确定了象形字 的标准，但为了避免疏漏，收字尽量本着从宽的原则。收字底本为大徐本。但凡有关专 著中出现的象形字，一律兼收并蓄。 然后对所有摘录出来的象形字和疑似象形字，按照“收字从宽，鉴别从严”的原则， 逐一进行筛选筛选时，不是就字论字，而是参考各种文字学著作和相应的甲骨文、金 文形体，最终确定象形字的数量。 再把最终确定的象形字进行分类整理，归纳许氏形训、音训、义训的方法，通过比 较说文所收象形字的古文字字体与对应的甲骨文、金文形体，找到它们之间的相同 点与不同点，以此探求说文所收象形字古文字字体对甲骨文、金文的沿革规律。 二、象形字的外形特征及确定象形字的标准 l 、象形字的外形特征 说文叙云：“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是也。”根据许慎的说解， 象形就是描绘客观物体的外形，象形字的线条要随着物体的形状而弯曲，以表示相应的 意义。国 许氏结合“日”、“月”两个例子，初步划定了象形的义界，为后人深入研究奠定了 坚实的基础。说文叙在论及汉字的演变时说：“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 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郑樵从 中受到启发，将其概括为“独体为文，合体为字”o 独体字在形体上凝聚力强，不容 切分；合体字形体上凝聚力弱，可以切分。象形字是客观实物的描绘，则应属独体之文。 参照许氏定义，比较各种造字法的异同，可以看出象形字在形体上具有以下特征： ( 1 ) 整体性 象形字结构紧凑，不能再切分，或切分后不能准确表义。如“犬”这个象形字，甲 骨文、金文、小篆均直接再现犬的外形，已浑然一体，不能再切分。再如“果”也属象 形字，本义为植物的果实，“田”象果形，单独用。田”表形，可能会在不同人眼中再 现出不同的实物形体，因而连带把生长果实的树木也表示出来，若加以切分，“田”就 。本文分析字形依说文所收字体， o 郑樵通志六书略第2 5 3 页 于其最小单位称线条而不称笔画。 8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失去了准确表义的功能。 ( 2 ) 具象性 汉字来源于图画，而象形字则直接继承这一特性，它们通过直接描绘客观实物的形 象，来表达相应的意义，人们凭视觉就能识读其字，明白其义。例如，“象”字是象形 字，直接描绘象的外形，古文字还突出其长鼻，人们一看“象”就知道是“象”字，这 说明象形字能使人见形知义，具有很强的具象性 2 、确定象形字的标准 其实单是明确象形字的义界和象形字的形体特征，就可将象形字与其它字区别开 来。但这只是理论层面上的问题，在实际鉴别过程中，还需要一个鉴别标准。 前面已说过，汉字从构形角度可以分为独体和合体，但哪些字属于独体，哪些字属 于合体呢? 石定果说：“仅包含一个成字部件，或包含有非成字部件的字叫独体字；包 含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成字部件，且不包含非成字部件的字叫合体字。”回这样一来，象 形字和指事字都是独体字，但又不同。依据象形字的定义和象形字的特征，我们确定的 判定象形字的标准是： ( 1 ) 象形字必须是独体字这一标准把象形字与会意字、形声字区分了开来。 ( 2 ) 象形字不可分割，或分割后不能准确表义。象形字或单独由一个成字象形构 件构成，或由二个非成字象形构件构成，或由一个非成字象形构件附带一个成字象形构 件构成，但不管何种构成方式，成字构件和非成字构件所表示的意义是具体的，而不是 抽象的，且属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虽然指事字也有由一个成字构件和一个非成字构件 构成的，但非成字构件所表示的意义往往是抽象的。这一标准，把象形字与指事字区分 了开来。有了这两个标准，我们就可以确定 说文象形字的数量了。 o 石定果说文会意字研究第1 5 页 9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三、 说文象形字的数量、部首象形字及分布状况 l 、数量 根据上述象形字的标准，我们确定说文象形字的总量为4 4 8 个( 见下表) 。 篇目正篆重文 隳( 帝国) 币( 示 ) 王( 王) 王( 玉) 长( 气)氟( 古文帝) 撒( 古文示) 士( z l z 。) 中( 中) 亨( 屯) ：| 1 1 ：( 帅)岙( 古文王) 两( 古文玉) 央( 古文蒉) 小( 小国) 管( 曾 ) 嘏( 采) 誊( 番) 半( 牛)飞( 古文采) 鼍( 古文番) d ( 口) u ( u ) 翠( 单 ) 世( 止) 坐( 少)葵( 籀文嗌) 圆( 古文齿) ；8 ( 行) 茂( 牙) 匣( 足) 受( 疋) j | | i | ( 册) 苦( 舌。) 早( 干) 节( 妒) 杏( 谷) 西( 西)西( 削c i g ) 箨( 古文要) 擞( 世 ) 芋( 辛) 譬( 辈) 宵( 要) 萆( 革) i - ； 、 竿( 古文革) 厶( 古文玄) 鬲( 鬲) 瓣( 古文鬲) 爪( 爪) 盟( 抓) h ( 古文卜) 憋( 古文兆) 颦( 虱) 墨( 犀) 罩( 又) 尸( 广) 臣( 臣) 1 | ( ( 古文用) _ ) 己( 几) - ( i - ) 帛( f f l ) ”分析见本文第3 5 页。 。示，甲骨文作i ，或作1 ，上增一横画作t ，或作承陈梦家日：“ 辞的示字应是石主的象形。一 ( 殷虚h 辞综述第4 4 0 页) 。分析见本文第3 3 页 曲小，甲骨文作，i 、 ，金文作 、，与甲骨文大体相同，“小即沙之初文，沙之为物，聚而 后见，故从三点象之，借以为大小字。”( 蒋人杰说文解字集注第2 1 2 页，以下所引简称集注。) 9 分析见本文第4 l 页。 。单，甲骨文作了，中间加一横作丫，或加一方框作节，在方框中间加一横作￥，金文作萼，小 篆上面讹成两个口，康殷说：“象古代的猫叉形。”( 康殷文字源流浅说第1 4 6 页，荣宝斋出版社 1 9 7 9 年。) o 舌，甲骨文作舀、占，金文作誊。舌在口内。故从i n ，造字时取象于舌头伸出i ：1 外之形。甲骨文 简明词典：“象舌出于口之形，以表示舌头其从数点者乃象其口液。” 霍尹，甲骨文作l 、罄，赵诚日；“像倒人形，表示从对面过来的人，也就是迎面过来的人。”( 赵诚 甲骨文行为动词研究( 一) ，古文字研究第1 7 集第3 2 6 页。) 。分析见本文第3 7 页。 。用，甲骨文作矾，金文作辟l 。用者，桶之初文也。一( 杨树达积微居小学述林第4 0 页，中华 书局，1 9 8 3 年。) 于省吾日：用字初文“象甬( 今作桶) 形，左象桶体，右象其把手。”( 于省吾甲 骨文字释林第3 6 0 页，中华书局1 9 7 9 年。) 1 0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日( 目) 稻( 眉) 崮( 自) 自( 亦自字)固( 古文目) 奋( 古文自) 羽( 羽) 窄( 隹) 嵩( 裔) 萑( 萑) 誓( 藿)勿( 古文风) 擦( 古文乌) f ( 干) 芋( 羊) 爨( 鸟) 恳( 乌) 赫( 舄)壮( 古文乌) 京( 古文寅) 四 黍( 焉) 苹( 草) 宕( 么) 害( 玄回) 套( 玄)每( 古文玄) $ ( 古文玄) 争( 予) 重( 幻) 卉( 步。) 宄( 丹) 9 ( 肉)芦( 古文岁) 夕( 古文殄) 饔( 赢) 蒂( 目。) 亓( 刀) 牛( 孝) 茵( 角) 卿( 竹) n ( 丌) 上( 工) 皇( 巨) 迎( 巫)互( 或体笠) 谤( n x z ) 盏( 壹。) 豆( 豆) 撩( 户) 赞( 虎) 遗( 皿) 笛( 古文箕) 1 ( n x m ) u ( u ) 坐( 主) 爿( 丹) 黄( 井) 定( 皂) 歪( 古文巨) 国( 籀文蛰) 五 鬻( 鬯) 菸( 爵) 舍( 舍) 第( 仓) f 1 1 ( 入) 盈( 古文豆) 零( 古文虎) 击( 缶) 奔( 矢) 裔( 高) 系( 亭) 辜( 章) 彩( 古文虎) u ( 古文丹) 京( 京) 富( 富) 富( 亩) 墓( 良) 奇( 宙)癞( 古文爵) 全( 奇字仓) 芦( 古文良) 塞( 古文夏) j | ( 来) 零( 夏) 零( 矍) 琴( 夔) 审( 篆文言) 9 ( 古文良) _ | ( 木) 莱( 果) 荣( 朵) 幕( 莱) 霈( 柴 )币( 古文橼) 举( 古文南) 索( 东 ) 丰( 才) 莽( 聂) 素( 桑) 坐( 之)叹( 古文回) 舂( 矗) 、 甬( 南) 坐( 生) 半( 丰) 气( 乇) 平( 承) 芗( 霉) 术( 禾) 泶( 巢) 黹( 黍) 岽( 束。) 回( 回) 骨( 贝) 。寓，甲骨文作夸，金文作旁、e ，王筠日：“今之牵牛及橐佗鼻者，穿鼻为孔，以大头木贯之而 系之以绳。”( 说文释例卷1 6 第3 页。) 谢彦华日：“亩即豢之本字，牛鼻中木环也。”( 马叙伦 ( 勺) 鑫( 鬼) ( 古文长) 页( 古文长) 国( 由) 赢( 禺) 因( 山) 广( 广) 厂o - )丽( 古文豕) 蕊( 籀文希) 九 f ( 石) 裔( 长) 铸( 骨) 资( 而) 历( 豕)京( 古文煮) 最( 古文兕) 絮( 希) 生( 鱼) 篱( 彖) 蒸( 菱) 番( 彖) 芗( 豸) 爹( 兕) 豸( 易) 豸( 象) p 。甬，金文作肉、强，金文诂林：“杨树达日，甬象钟形，乃钟字之初文，上象钟悬，下象钟体。 中横画象钟带；金部云，钟，或作踊；今推寻文字孽乳之次第，甬为纯象形字，于象形字加义旁金 为而为铺，最后字为钟，则纯形声字矣；甬本是钟，乃后人用字变迁，缩小其义为钟柄，虽与造字 之义范围光狭不同，而事属乐钟，绝无疑义”( 周法高金文诂林卷七第九册第4 3 9 0 页。) 窜栗，甲骨文作絮、蚤，金文作絮，甲骨文编：。蚤不从卤，象栗实之形。，( 甲骨文编 第3 0 2 页，中华书局1 9 6 5 年。) 9 秀，徐锴日：“禾实也，有实之象下垂也。”( 徐锴说文解字系传第2 9 3 页，丛书集成新编 第3 6 册。) o 穆，甲骨文有一摹字，于省吾日：“即古穆字。”( 于省吾甲骨文字释林第1 4 6 页。) 夏渌日：。它 象向日葵在阳光下随风摇曳弄影的美姿。”( 夏渌评康殷文字学 第4 2 7 页。武汉大学出版社1 9 9 1 年。) o 两，金文诂林：。丁山日，传世之周钱，其形似铲者，所谓铲布也，铲布之变也，则有似秦权者， 知 之与h 一古皆象权形。”( 周法高金文诂林卷七第九册第4 8 5 1 页。) 。黹，甲骨文第三期有鬻、譬等形，李孝定释为。黹一，“象所刺图案之形。一“当即黻之初字。一( 李 孝定甲骨文字集释卷7 第2 6 0 5 页。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中华民国五十九年( 9 7 0 年) ) 。分析见本文第1 5 页。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历( 马) 渗( 虑) 豢( 鹿) 暴( 包) 京( 兔)影( 古文马) 彩( 籀文马) 幕( 苋。) 费( 犬) 节( 鼠) 泰( 能) 哭( 火)穴( 篆文色) ( 古文囱) 十 囱( 囱) 犬( 大) 矢( 矢) 天( 夭) f ! ( 交)出( 古文囟) 志( 允) 枣( 壶) 拿( 牵。) 彳ri 籀文大) 囟( 囟) 强( 心) 憨( 水) 1 ( ) 1 2 ( ( q 。”o 唐兰先生说：“在古文字里，正写反写本是很随便的。”曲即这类字与所从“正 文”在早期古文字，如甲骨文、金文中为同字异形关系，后来。书同文”，规定用其中 一形记录所象之物，其它形体或废除不用，或借表其它之义，然其形体在本质上仍属象 形。如说文止部：“止，下基也。象舯木出有址，故以止为足。”“止”象足形，是 。庚，甲骨文作审、藁，金文作甬、苯，郭沫若日：。观其形制，当是有耳可摇之乐器，以声类求 之当即是钲”( 郭沫若甲骨文字研究 第1 7 3 页，郭沫若全集考古编第1 卷，科学出版社1 9 8 2 年。) fo 。以，甲骨文作参，金文作o ，金文诂林：。高鸿缙日，言本耜字之象形文，自借为虚字，乃加末 旁作耜。”( 周法高金文诂林卷十四下第十五册，第8 3 0 4 页。) 9 裘锡圭文字学概要第4 5 页 o 唐兰中国文字学第1 0 8 页。 1 4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人体右脚的象形字。又止部：“少，蹈也。从反止。”言“少”为“止”的反文。事 实上，“止”象人体右脚形，而“少”象人体左脚形。弛部的“外”正表示左右脚相 背不顺。徐锴云：“两足相背不顺故刺咫也。” “两足”即左右足步部：“步，行也。 一， 从止少相背。”“步”，甲骨文作i ，金文作，用左右脚相错表示一个人迈开步子前行 集注：“ 殷墟文字：( 步象前进时左右足一前一后形) ”o “少”为左足象 形明矣。许氏训“止”欠确，“少”训亦失。 2 、部首象形字、 说文叙说：“其建首也，立一为嵩。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同牵条属，共理 相贯。”将所收一万多字归入设立的五百四十部。每部第一个字称为部首，下云“凡某 之属皆从某”，意思是凡由这个部首统摄的汉字，都有这个部首参与构建形体。许慎汉 字的部首排列法，是字典编排史上的一大创举。在说文的五百四十个部首中，象形 字就有2 7 3 个，占部首总数的5 0 6 ，占象形字总数的6 0 9 9 6 。部首象形字占部首总数 的一半以上，如果每个部首统摄的字数相当，则至少有象形字参与构造的字就有一半以 上，可见其构字能力的强大。 关于部首象形字，需要注意以下三种情况。 ( 1 ) 本为一字，因所象之物数量多寡不同分为二字。统摄其他字的需要，二字皆 列为部首。如： 。中”和“卿”。中部：。中，草木之初生也。象l 出形，有枝茎也。古文或以为 帅字。一舯部：。舯，百卉也 a - - - 中。”。中一，甲骨文作l i ，金文作t ，表示一株 有茎、枝、叶的全草，是“卿”的初文。集注：“徐笺：q j 系卿木初生之形。汉书地 理志中繇木条。苟子富国篇刺中殖谷，颜师古、杨惊并云，中，古帅字是古 文借中为帅也。”o 即初生为“中”，蔓延为“帅”，统字需要，皆列为部。 ( 2 ) 二字本为许氏所谓正文与反文或正文与倒文的关系，为统字需要都列为部首。 说文之例，反文、倒文一般列于所从正文之部末，但有变例，象形字中亦然。如： “身”与“月”，身部：“身，躬也。象人之身。”再部：“月，归也。从反身。” 实则“月”亦象形，为统“殷”字，另立一部 “子”与“友”，子部：“子，十一月，阳气动，万物滋，人以为称。象形。”象 小孩之形。左部：“友，不顺忽出也。从到子。易日：突如其来如。不孝子突出， 不容于内也。 ! i ，或从到古文子，即易突字。”为统“育”、“疏”二字，将“左” o 徐锴说文解字系传第2 5 8 页，丛书集成新编第3 6 册 。蒋人杰集注第7 2 3 、8 4 页。 1 5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另立为部。 ( 3 ) 二字本为一字异体的关系，统字需要立为二部。如： “自”与“白”同为一字，都象鼻形。自部：“自，鼻也。象鼻形。” 白部：“白， 此亦自字也。省自者，词言之气从鼻出，与口相助也。”为统“皆”、“鲁”、“者”、咱等”、 “葡”、“百”六字，将“自”另立为部首。 。人”与古文奇字“人”，人部：“人，天地之性最贵者也。此籀文。象臂胫之形。” 儿部：“儿，仁人也。古文奇字人也。象形。”都象人形，字形上只是籀文与古文奇 字的区别。 “百”与“首”，百部：“百，头也。象形。”首部：“百同，古文百也。“ 象发，谓之鬈，鬈即“( 也。一“百一篆文，“首一古文，。首一下统“甾”、“暂一字，另 立为一部。 古文“大”与籀文“大”，大部：“大，天大，地大，人亦大。故大象人形。古文 大也。”j l 部；“大，籀文大，改古文。亦象人形。”都象大人形，只是古文与籀文的 区别。 3 、分布状况 说文象形字在各篇中的分布情况及所占比重见下表： 篇目各篇占总象各篇部首部首象正篆正篆象重文重文象 象形形字比部首象形形字占象形形字所象形形字所 字数例( )数字数部首比字数占比例字数占比例 例( ) ( ) ( ) 1 43 1 31 47 5 0 0 96 4 353 5 7 1 94 2 43 01 13 6 71 57 8 942 1 1 2 96 4 75 31 63 0 22 27 5 972 4 1 四 3 98 7 04 52 24 8 92 9 7 4 4 1 02 5 6 五 5 01 1 1 66 3 2 53 9 73 26 4 o 1 7 3 4 o l 2 65 8 02 51 45 6 02 38 8 531 1 5、 七 4 71 0 4 95 63 35 8 94 18 7 261 2 8 八 2 14 6 93 71 64 3 21 88 5 731 4 3 九 3 78 2 64 62 45 2 22 97 8 482 1 6 十 2 65 8 04 02 15 2 52 l8 0 851 9 2 十一 2 04 4 62 11 36 1 91 47 0 o63 0 o + 二3 88 4 83 62 15 8 32 87 3 71 02 6 3 十三1 73 7 92 31 04 3 51 27 0 652 9 4 十四6 51 4 5 05 14 07 8 44 97 5 41 6 2 4 6 合计4 4 81 0 05 4 02 7 35 0 63 4 27 6 31 0 2 3 7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四、说文象形字的分类 说文中的象形字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类： 1 、构形方面 象形字属独体字。但它们的构形理据并非同出一辙。如“水”、“l 一、“币一、“累一 同是象形字，细细琢磨各自的构形，实有差别。吖n ”象整棵树木的样子，说文释例： “从中，非也木固全体象形字也1 象杆，上扬者枝叶，下注者根株。”o “累” 象一棵树上长着果实的样子，“l h 象树被砍去部分树冠的样子，“扇”象一棵树杆上部 弯曲的样子。都属象形，但又不同。 从构形角度对象形字进行分类之前，应先看看象形字的构形手法。“象形字作为词 语的书写形式，必然要受到词语概括性特点的制约，它的构形是简洁的，象征性的，似 象非象的。”o 它的构形方式大致有以下几种： ( 1 ) 勾勒整体，即用简洁的线条勾勒出事物的整体轮廓或骨架。如： 耳：玉( 甲)8 ( 金)与( 篆) 耳部：“耳，主听也象形。”象耳轮、耳眼、耳垂之形。 。贝；斡( 甲)更( 金)臂( 篆) 贝部：“贝，海介虫也。居陆名焱，在水名蛹。象形。”象海贝形。说文绝大 多数象形字采用这种方式构形。 ( 2 ) 描摹局部，即用描绘事物具有代表性的一部分，以部分代表整体。如： 牛：v ( 甲)￥( 金)半( 篆) 甲骨金文字典：“甲金文象牛形，上象内环之牛角，下象简化之牛头形，为说 文牛字篆文所本。”即象牛头、角之形，选取牛的头部加以描绘，以牛头代牛。 羊：警( 甲)竿( 金)芋( 篆) 与“牛”的构形相类，以羊头代羊。 ( 3 ) 突出特征，即描绘事物的典型特征。如： 兄：r ( 甲)葛( 金)按( 篆) 象小儿形。免部：“兄，孺子也。从儿，象小儿头囟未合。”构形抓住了小孩出生 不久头囟尚未完全愈合的特征。 o 王筠说文释例 第4 0 0 页。 雪王世征、宋金兰古文字学指要第3 5 页。 1 7 硕士学位论文 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女：每( 甲)审( 金)矗( 篆) 古代社会，女性的社会地位一般较低。“女”字象一个敛臂跪坐的女人的形状，来 象征女人的地位低下 ( 4 ) 依物衬托，即依附相关事物烘托出要表现的事物。如： 瓜：愿( 金)厢( 篆) 本义为瓜。瓜部：“瓜，觚也。象形。”若只画出瓜实，表义不确，故将瓜茎和瓜 蔓一并画出。 眉：譬( 甲)罗( 金)器( 篆) 本义是眉毛。但仅画出眉毛形，表义不明确，连带画出人目。 认识了象形字构形手法，就可以对象形字从构形方面进行分类了前人从构形角度 给象形字分类，分法很多。如段玉裁分独体象形和合体象形二类；王筠分正例、变例二 类；朱宗莱文字学形义篇分作纯象形、合体象形、变体象形三类；杨树达中国文 字学概要分作独体象形、合体象形、复体象形、省体象形、变体象形、状事象形、加 旁象形七类。不但分法不同，称谓也有差异。单段玉裁、朱宗莱等人所称“合体象形”， 就还有其他多种称谓。比如：王筠称为“象形变例”；蒋善国称“烘托或复体象形”；王 风阳称“依附象形字”；裘锡圭称“复杂象形”。足见命名之混杂。贾齐华指出“合体象 形”与。合体为字”的“合体”容易造成指称上的混淆，他从杨五铭先生的文字学 一书得到启发，用“加体象形”取而代之。回我们认为用“加体象形”命名这一类象形 字可从。这样，参照诸家分类，可将象形字分为四类。 ( 1 ) 单体象形 日、月、山、水、川、门、户、牛、羊、几、木、刀、角、贝、车、舟、牙、水、 火、马、田、子、女、人、口、力、心、目、毛、矢、禾、弓 此类象形字一个整体就是一个实物的形象，特征鲜明，区别性强。说文共收这 类象形字3 6 2 个，占象形字总数的8 0 8 。 ( 2 ) 加体象形 有些实物很难孤立地画出来，或者孤立地画出来容易跟别的东西相混。故为它们造 象形字时，“需要把某种有关的事物，如周围环境，所附着的主体或所包含的东西等一 起表示出来。”o 如“向”和。石”二字。“向”本义为朝北的窗户，“石”即石头，如 果径直只画了一个窗户，一块石头，在甲骨文的取象中就会是一个大致相同的“o ”形。 若果真如此构形就无法将窗户和石头在文字记录时明确区分开来。于是聪明的先民造字 。参见贾齐华也说合体象形，河南社会科学2 0 0 2 年5 月第三期。 o 裘锡圭文字学概要第1 1 8 页。 1 8 硕士学位论文 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 时，把窗户和石头通常存在的环境一并画出来成“向”、“石”字。这样表义明确，区别 特征增强。再如。果”，如果单独用“固”表示果实，字形不够明确，故把生长果实的 树木一并画出王筠说：“推古人作果字之初，必作o ，象果形同也，然同物多矣，则 又于。中加十，象其坼纹然固与井田字方圆虽异，究当别嫌，故加木焉。” 其他 如：嵩、瓜、向、石、州、軎说文共收录加体象形字4 2 个，占象形字总数的 9 4 。 ( 3 ) 省体象形 说文所收：u ( u ) 、坦( 几) 、肖( 自) 、f ( j 广) 、 ( 步) 、芦( 古文岁) 、 穗( 产) 、币( 古文谳) 、尹( 夕) 、r ( 片) 、盘( 由) 、曼( 皇) 、i 8 ( 非) 、乎( 讯) 、 opq j ( 了) 、7 ( 孑) 、r ( 孓) 十七字从本质上说仍然是描摹客观实物的单体象形字，但 又与上述第一类象形字不同：它们所象只是所象之物的一个局部，或表示所象之物的另 一个存在形态。从字形考虑，可视为由单体象形字省减而来，我们采用杨树达先生的说 法，命以“省体象形”。他说：“省体象形者，从象形字中减省一部分以为形者也。”o 如 上列“i ”字，i 部“l ，羊角也象形。”杨树达按：“从羊字省形。”国这类象形 字占象形字总数的3 8 。 ( 4 ) 变体象形 变体象形字与上述省体象形字一样，是特殊的单体象形字，为明确区别之间，单独 列之。“变体象形者，取他象形字易其全部之位置，或小变其笔画以为形者也。”o 可分 为两种： 1 ) 改变单体象形字方向者 有：少( 少) 、节( 尹) 、7 1 1 ( 抓) 、葶( 厍) 、产( 7 - ) 、臣( 臣) 、芦( 古文殄) 、弋 ( 七) 、秀( 后) ，赛( 无) 、天( 古文无) 、景( 县) 、严( 箩) 、乙( i ) 、 ( ) 、匠 ( 籀文 ) 、7 分( 厶) 、撼( 或体左) 十八字。 2 ) 小变单体象形字笔画者 有：米( 禾) 、产( 尸) 、r ( 奇字人) 、中( 勺) 、矢( 矢) 、天( 天) 、禽( 交) 、 寅( e ) 、霄( 籀文大) 九字。如“水一可看作是由单体象形字。带一的上部稍加变形 而来，“产一、“r 一、“9 一可看作是由单体象形字“尺”稍加变形而来。 这类象形字共2 7 个，占象形字总数的6 0 9 6 。 2 、取象方式方面 眼睛是人体的视觉器官，人类大脑中存贮的信息大部分是通过视觉获得的。古人制 。王筠说文释例第“页。 毒。回分别见杨树达中国文字学概要第7 8 、7 9 、8 1 页。 1 9 硕士学位论文说文解字象形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