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学原理专业论文）中学生的性别表述与自我认同——在“绅士淑女”的培养目标中进行.pdf

中文摘要 本文以南京s 中学“绅士淑女”培养目标为例，探索了这一带有浓厚性别色彩 的名词如何成为该校的德育目标并进入学生的日常生活，并以学校学生为分析 框架，揭示出两者在这一目标上的张力，同时以性别社会学和身体社会学的视角揭 示学校是如何技术化地运用“绅士淑女”对学牛进行泛身体化的性别建构，以及学 生在这一目标的规定下如何进行性别表述及性别表述背后的身体隐喻通过身体 呈现实现自我认同。 本文采用了由近及远的叙述方式，近景身临其境地呈现了“绅士淑女”这一目 标从提出到合理化的整个过程，揭示了作用于这一目标的各种力量：媒体、学校、 教育行政力量、专家、家长，并分析了学校是如何通过出场、隐匿等策略利用各种 力量进行制衡；同时走迸学生，用他们的话语呈现了“绅士淑女 在中学生的日常 生活中“遭遇 了什么，总结了学生对于这一目标的三种态度：冷淡型、反抗型、 积极型。 中景研究者慢慢从学校中“抽身”出来，立足s 中学，但将目光延伸到中学生 的性别表述取向和性别角色观念，总结出中学牛性别表述中存在的五种基本取向： 自然取向、趋内取向、区隔取向、个性取向和矛盾取向，并通过问卷揭示了中学生 应然的性别世界和实然的两性互动情形。 远景立足“我所看到的，研究者对实践保持一定的距离，站在“局外人 的立 场进行理论解读，分析学校“绅士淑女 的德育目标在一定意义上是一种性别建构 策略，学生对于性别的表述过程在一定意义上是通过身体所进行的自我认同过程。 关键词：性别表述；自我认同；泛身体化；性别建构；绅士淑女 a b s t r a c t t h i s1 p a p e rt a k e s ”g e n t l e m e na n dg e n t l e w o m e n ”，t h et r a i n i n gg o a lo f n a n ji n gss e c o n d a r ys c h o o lf o re x a m p l e ，t oe x p l o r eh o wi th a sb e c o m et h e s c h o o l sm o r a lg o a la n de n t e r e di n t ot h es t u d e n t s 7 d a i l yl i f e 工tt a k e s s c h 0 0 1 s t u d e n ta st h ea n a l y t i c a lf r a m e w o r kt oa n a l y z et h et e n s i o no n t h i sg o a l t h i sp a p e rr e v e a l st h es c h o o l 7s g e n d e rc o n s t r u c t i o nt e c h n o l o g y a n dt h es t u d e n t s 7 g e n d e r p l a ya n ds e l f i d e n t i t yf r o mt h ep o i n to fv i e w o fg e n d e rs o c i o l o g ya n db o d ys o c i o l o g y t h i sp a p e ru s e sn e a rt of a rn a r r a t i o n t h ec l o s es h o ts h o w st h ew h o l e p r o c e s so f g e n t l e m e na n dg e n t l e w o m e n ”f r o mp r o p o s i n gt or a t i o n a l i z a t i o n i tr e v e a l st h er o l eo ft h ev a r i o u sf o r c e so nt h i sg o a l ：t h em e d i a ，t h e s c h o o lte d u c a t i o n a la d m i n i s t r a t o rf o r c e sle x p e r t sa n dt h ep a r e n t s f a n d a n a l y z e st h es c h o o l 7sv a r i o u ss t r a t e g i e s m e a n w h i l e ，t h i sp a p e rs h o w s t h es t u d e n t s t h r e ea t t i t u d e st o w a r d st h i sg o a l ：i n d i f f e r e n c e ，r e s i s t a n c e a n dp o s i t i v ea t t i t u d e t h em e d i u ms h o te x t e n d st os t u d e n t s 7 o r i e n t a t i o no fg e n d e r p l a ya n d c o n c e p to fg e n d e rr o l e sa n ds u m su p f i v eb a s i co r i e n t a t i o n s ：n a t u r a l o r i e n t a t i o nfd o m e s t i co r i e n t a t i o nrs e p a r a t eo r i e n t a t i o n l p e r s o n a l i t y o r i e n t a t i o na n dc o n f l i c to r i e n t a t i o n m e a n w h i l e ，t h i sp a p e rr e v e a l st h e s t u d e n t s c o n c e p to fg e n d e rr o l e sa n dg e n d e ri n t e r a c t i o n s i t u a t i o n st h r o u g h q u e s t i o n n a i r e s t h el o n gs h o tm a i n t a i n sac e r t a i nd i s t a n c ew i t hp r a c t i c et or e v e a l ”g e n t l e m e na n dg e n t l e w o m e n ”，w h i c hi sag e n d e rc o n s t r u c t i o ns t r a t e g yi n ac e r t a i ns e n s ea n dt h es t u d e n t s 7 g e n d e r p l a yi nac e r t a i ns ensei st h e p r o c e s so fs e l f - i d e n t i f i c a t i o nt h r o u g hb o d y k e y w o r d s ：g e n d e rp l a y ；s e l fi d e n t i t y ；p a n s o m a t i c ；g e n d e rc o n s t r u c t i o n ； g e n t l e m e na n dg e n t l e w o m e n i i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l 、坚持以“求实、创新 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和取得的研究成果。 3 、本论文中除引文外，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的。 4 、本论文中除引文和致谢的内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已经发 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 、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獗穆 日期：沙g 、歹莎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南京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校有权 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子版和纸 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文进入学校 图书馆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有权 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规 定。 作者签名： 日期： 萏 & 琴r 3毅抛 1 上j o 刖青 “在性别教育中，没有比让男生成为男生，让女生成为女生更重要的事。 这是在0 7 届教育学原理专业毕业论文答辩会上王晓柳老师的一个论断，也 许是出于对性别研究的个人兴趣，这句话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中，并记录在笔 记本上作为我论文的一个“航标”，因为我认同这句话的意义。 关于性别研究的热潮此起彼伏，研究的焦点一般集中在性别平等的诉求和探 索，追求性别平等一直是女性主义的共同愿景，这是一种宏观的理论诉求，其对 象被群体化了、泛化了，具形化的性别研究、立足于微观的性别研究并未成为主 流，然而我们清楚地知道，性别引导对于学生成长有重要意义，而这是一块被遗 忘的角落。 性别是信息化时代变化较快也日益多元的元素，传统的男女两性关系遭到了 前所未有的挑战，特别是女性主义对原有的性别理论提出了质疑，注重性别背后 的意义揭示。波伏娃的名言：“女人不是天生的，是变成女人的”转化为一种有 震撼力的话语力量。随着“社会性别”概念的提出，人们逐渐认识到性别是社会 建构的产物，而性别社会化是个体社会化的重要内容，个体通过性别表述其实是 在表演自己、展示自己的个性、彰显自己的主体性，同时也在进行社会角色的扮 演，青春期是个体身体发展的重要时期，在这期间，正确的自我意识的构建、完 整的人格特质的形成和个人社会化的顺利完成对于人的一生发展至关重要。青春 期是发育最快的一个时期，除了生理特征之外，在心理发展方面，以自我意识的 迅速发展为主要特征，而身体自我是自我意识的重要来源。这个时期的中学生对 自己身体的认识很容易受到周围文化环境的影响，社会流行的审美标准和影视、 报刊、广告展示的性别形象会对他们的身体意识产生导向性作用。如果说儿章期 是生理性别定型化的阶段，那么处于青春期的中学生则是自我意识萌芽的阶段， 因此也是社会性别形成的关键期，他们将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表现自己，而性别 则是一个有效的范畴，也是一种新的分析视角，因此，从“性别”的角度来看青 春期学生的自我认同具有特殊的研究意义。 本研究的研究对象为处于青春期的中学生，是因为中学生作为教育领域的身 体消费的主要参与者，他们正处在身体消费的形塑期，其生存空间以学校为主， 而学校有着一系列对中学生的完整的控制机制，如课程教育、教师引导、学生守 则等，并且这些控制机制具有制度的合法性与来自社会的普遍认同，因而学校对 于中学生青春期身体意识影响具有时间和空间的优势。而在消费社会中，现今社 会的时尚对身体美的充分展示，并通过各种渠道对中学生产生了很强的模仿拉动 力，广告、电视、网络、选美等消费工具，更是不停地作用于处于青春期的学生， 在这两种力的拉锯下的，具有个体主体性的青春期学生，如何表述他们的身体是 研究的意义之一。由于身体是性别表述的重要载体，但是现有研究将身体与性别 结合起来的并不多，更多的是建立身体消费与自我认同、性别与社会再生产之间 的联系，因此从身体社会学的视角来看中学生的性别表述，具有研究视角上的特 殊意义。 除了上述的选题理由，还有重要的一点是个人的研究旨趣。从研究生一年级 开始，我接触了女性主义，并被它独特的视角和方法所吸引，于是大量翻阅了女 性主义的著作，但由于停留在理论的学习层面忽视了对实践的指导应用，因此一 直想找到一个落脚点，用女性主义的视角来看问题，尤其是教育中的问题。在借 鉴了台湾的研究之后，我被其中的性别角色研究所吸引，于是研二上学期去一所 农民工子弟学校和一所外国语学校进行了“蹲点”，进行了问卷调查，试图从阶 级的分析视角去描述两所学校学生的性别角色观念，同时又不仅仅满足于了解性 别角色观念本身，而是试图从性别的角度看到其他的关系与问题。在参考了文学 中关于性别的表述和身体社会学的相关理论之后，在导师和其他师姐的指导之 下，我找到了关于这个问题的研究兴奋点，于是确立了性别表述、自我认同与身 体社会学之间的联系，并将论题确定为：教育中的性别表述与自我认同身体 社会学的视角。 穿梭在这些核心概念和内心追求之间，我努力寻找一个落脚点，一次偶然的 机会得知南京s 中学的“绅士淑女”教育曾一度轰轰烈烈，取得极大的社会反响， 于是“绅士淑女 是如何型塑的、谁是绅士淑女的始作俑者、绅士淑女如何合法 化、绅士淑女如何进入学生的日常生活，他们的态度如何等等，这一系列问题不 断在脑海中出现、反复。最终，中学生的性别表述与自我认同在“绅士淑女” 的培养目标中进行，成为我研究的内容。 2 由于s 中学的“绅士淑女”目标提出已经有三年了，为了了解这一目标提出 的原因、发展的历程，本研究主要采用事件分析法进行历时研究，通过描述事件， 进而探讨事件的主要人物及其主导力量，在分析的过程中主要抓住了学校学 生这两者之间的立场与态度，并加入了多因素分析法，即关于这一事件的可能作 用力量，引入媒体、教育行政、家长、专家等力量，进而分析各力量之间是如何 制衡，从中主要分析了学校是如何有效“利用”和引入各种力量，并在其中适时 地隐匿与出场，以及学生对这一目标的态度和采取了抑或对抗、抑或响应的策略。 同时根据研究目的辅以参与观察、访谈、调查等方式进行针对性研究。通过 观察法进入某中学课堂，通过“深描”观察对象，从中发现相关问题中学生 如何借助自己的身体，包括外在的服饰、头发、面容、行为方式、语言等以及内 在的性别角色观念、“理想自我”等进行性别表述的；学校“绅士淑女 培养目 标是如何作用于中学生的，它们之间存在怎样的张力。通过问卷了解中学的性别 角色观念，并加上大量的访谈，走进中学生的性别世界，了解他们如何表述性别 及相应取向的。 本研究以学校学生为分析框架，将性别表述放在一个特定的教育环境一 一“绅士淑女培养目标中进行研究，通过对“绅士淑女”这一目标进行历时性 地梳理，了解学校的立场，并通过学校考察各种力量在其中的作用，并从身体社 会学的视角去探析作为这一目标的具体“受众 学生是如何在学校目标与自己的 性别表述之间进行拉锯，并在这种拉锯的过程中实现自我认同的，最终得出两个 结论：从学校的立场出发，“绅士淑女”是学校的一种德育技术，为的是规范学 生的行为，引导他们尽可能向“绅士淑女 目标靠近，其中身体是学校教育和规 训的主要对象；从学生的立场出发，他们同样是借助于自己的身体进行着性别的 呈现，这种呈现方式有的是与学校对立的，有的是与学校对应的，有的是脱离两 者进行自由地表述，从而才有了对立、响应与无所谓三种鲜明立场。 一、主要理论资源 ( 一) 性别社会学 导论 茱蒂思鲁博说：“对大多数人来说，性别是我们日常生活的绝对基础，因此， 对这种大家早已视为理所当然的假定和先决条件进行质疑，简直就像考虑太阳是 否还会升起一样多余。社会性别的标志和信号无处不在，以至于我们经常注意不 到，除非它们缺失了或含糊不清。这时我们会觉得很难受，直到我们成功地把那 个人置于某种社会性别地位，否则我们就觉得乱套了。” 性别本身存在生理上的差异并不需要争论，引起争论的焦点是：这种生理性 别差异的社会意义是什么? 性别差异的二元对立是天生的吗? 是平等的吗? 在 此基础上，社会性别概念开始凸显其反思意义。首先，社会性别的概念强调两性 之间的差异是“非自然 的，即并不是建立在生理上的，而是由社会建构的。其 次，从社会性别的角度追求两性平等将不再是女人从男人手中夺回自己的权力或 者把男人视为女人的敌人，而是由此发现男女两性在社会性别机制中受到了规 训，都具有被压迫的一面；再次，社会性别学说挑战了社会中许多被视为“常识” 的知识，它从角色、服装装饰、行为等微观层面质疑男性或女性身份存在的必然 性和合理性；从公私领域的中观层面，挑战传统的社会分工和价值理念；从社 会分层制度和社会结构的宏观层面，探讨社会发展与平等之间的关系。 关于社会性别理论研究，研究者将理论焦点集中在如何从性别角色塑造到社 会性别机制。关于性别角色塑造的理论一般有：身份理论，它主张儿童无意识地 接受他人的行为和态度，特别是根据其父母的行为来确立自己的性别角色身份。 这一理论重视个体早期经验对其性格和行为发展中的作用，强调性别角色认同、 接受和模仿是个体社会化的重要因素。社会学习理论，它强调以行为主义为基础， 。沈突斐著，被建构的女性：当代社会悱别理论 m ，一l ：海人民 ；版社，2 0 0 5 年版，第1 9 页。 。沈奕斐著，被建构的女性：当代社会性别理论 m ，1 ：海人民出版社，2 0 0 5 年版，绪论第3 页。 4 主张社会行为是外部环境的反映。社会学习理论认为，个体是通过直接强化、模 仿和观察性学习而使性别定型化。认知发展理论，其强调性别角色形成的认知因 素，认为性别角色的形成本质上是认知发展的一个方面，是各自对自己性别及活 动特征的认识。心理学家科尔伯格把儿童性别角色的确认分为三个阶段：( 1 ) 基 本的性别认同阶段：大约2 3 岁时，儿童能确认自己的性别；( 2 ) 性别确认的稳 定阶段( 性别固定) ：大约3 - 5 岁时，儿童认识到性别不随年龄变化；( 3 ) 性别 确认的坚定阶段( 性别一致性) ：儿童确认一个人的性别不会随外貌和活动的改 变而改变。三个阶段一旦完成，儿童就从本质上“自我社会化”了。性别图式理 论是对性别发展和差异的解释理论，其假设是儿童和成人都有关于性别的图式， 这些图式直接影响行为和思维。贝姆( s a n d r al i p s i t zb e m ，1 9 8 1 ) 指出，性别图 式是信息的重要组织者，性别图式使个体搜索与图式一致的信息，而与图式不一 致的信息则被忽视或转化。性别图式形成后，儿童就被期望按照与传统性别角色 相一致的行为行事。社会建构理论认为性别角色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现代父权 制社会文化建构的产物，也就是说整个社会一起作用建构了性别，而这种性别建 构对两性来说是不平等的。社会环境和性别文化才是真正制造性别差异的“上 帝”。社会结构假说认为性别角色社会化的过程受到家庭结构和家长性别的影响。 j o h n o n 认为，在男孩儿和女孩儿的性别角色发展过程中，父亲比母亲所起的作 用更重要，她指出，男孩儿和女孩儿在婴儿时都体验到来自母亲的母性角色，形 成了对母性角色的最初认同，而父亲角色包括给子儿童有关外面世界的规范和期 待。 劳瑞提斯提出：我们必须超越性别来看社会性别，把社会性别看成是一种自 我再表现，是各种社会机制和种种制度化了的话语、认识论、批评实践以及日常 生活行为的产物。也就是说自我通过性别再现得到表达，而性别再现的过程也体 现出了社会建构的痕迹。劳瑞提斯认为，当今社会性别的建构通过各种各样的社 ，会性别机制和诸种制度性话语在进行着，它和权力一道控制社会意义领域，并由 此产生、促进和“直播”社会性别的再表现。 总而言之，社会性别机制已是一套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体系，它的再现、 建构、解构都受到社会性别本身的制约。 沈奕斐著，被建构的女性：当代社会性别理论 m ，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4 1 页。 5 必须引起注意的是，实现从性别角色塑造到社会性别机制这一转化的力量之 一，也是容易被忽视的因素乃是科学话语背后的社会控制。李小江认为：“纯科 学以不可辩驳的真理性面之于世，隐含着对社会及社会科学的轻视。”因为“进 化的科学并非发生在真空之中，而是浸润于西方文化史中”。而“科学把大多数 人的情况设置为正常，把少数人的情况设置为异常，这种划分是医学 性事体制下知识权力的操作，以科学语言的姿态为主流社会所接纳后其背后的权 力结构就被巧妙地遮掩起来。”也就是说，关于科学我们也要质疑：这是谁的科 学? 它何以成为科学的? 因为科学的背后有可能隐含着社会控制，比如中国古代 的“裹小脚”就是其中的一个有力说明。 本研究中社会性别理论的作用体现在透视学校如何利用“绅士淑女 这一目 标实现对学生某种程度上的性别建构与控制。 ( 二) 身体社会学 梅洛庞蒂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判断，“世界的问题，可以从身体的问题开始。 身体观：尼采是第一个将身体提到哲学显著位置的哲学家。他从身体的角度 “重新审视一切，将历史、艺术和理性都作为身体弃取的动态产物。 圆我们的原 则是要以身体为准绳。尼采把身体的价值描述为：强健、有力、充盈、高扬、攀 升。 对尼采身体观进行继承和发展的是福柯和德勒兹，但两人的观点不尽相同。 福柯说：“我们总认为，身体只服从生理规律，无历史可言，这又错了。身体处 于流变过程中，它顺应于工作、休息、庆祝的不同节奏，它会因药物、饮食习惯 和道德律等所有这一切而中毒，它自我阻抗：” 福柯将身体引入谱系学的目的就 是表明权力机制如何同身体直接相关，如何同众多身体、功能、生理过程、感官 和快感相关；身体并没有被抹去，有必要通过分析使身体变得可见。福柯的身体 同样是个变形过程，同样具有可塑性，但是，它变形的根源来自于外部，它的内 部可变性是通过外部权力来实现的。他发明了一个概念“规训权力 ，用以 描述权力对于身体的管理、改造和控制。 沈奕斐著，被建构的女性：当代社会性别理论 m ，i ：海人民版 ，2 0 0 5 年版，第2 3 页。 汪民安、陈水因编，尼采的幽灵 m ， ! l ：会科学文献版社，2 0 0 0 年版，第3 9 3 页， 固杜小真编，福柯集 m ，上海远东j - 【 版公司，1 9 9 8 年版，第1 5 7 页。 6 身体充斥着欲望、能量和意志，或者说，它究竟是欲望、能量和意志本身。 福柯表明了这种欲望和能量是怎样遭到禁闭的，而德勒兹则表明了这种欲望和能 量是怎样摧毁这种禁闭的。福柯的身体和德勒兹的身体分别被称为驯服的身体和 无器官的身体。但两者都认为，身体是可塑性的，可锻造的。 事实上，身体与社会互相交织，它既可能改写社会，也可能被社会改写；既 可能利用社会，也可能被社会所利用；既可能控制社会，也可能被社会所控制。 身体，不再是纯粹的自然性事实，不再是一个纯粹的有机体，不再仅仅是医学、 生物学和人类学的对象，不再是生产关系的劳作工具。现在，身体的表面不仅仅 是光滑的皮肤，而是复杂的社会印记。 因此，身体社会学认为，人的身体观念是一个二重的观念：物质( 自然) 的 身体和社会的身体。社会学家道格拉斯发现，这两种身体的关系是：社会的身体 限制了自然的身体呈现方式。自然的身体印刻着社会规范，不断地受到规约和调 整，从而凸显为一种能被社会规范所接受和认可的合理化存在。当然，自然的身 体也不仅仅是被动地存在，这两种身体形式是在实践场域中互相强化的。 人的自然身体转化为一种社会身体，其催化剂是所谓的文化，其途径就是人 类学家毛斯所指出的“身体技术”，。这种技术教会了人如何在特定社会中使用自 己的身体。身体的符号使用一方面使得主体感受到一种身份感，另一方面，符号 的自觉还使主体体悟到一种群体归属感，青年人对体形的自觉，使之感悟到自己 属于青年亚文化的时尚等等。所以，自然的身体向社会的身体的转化，也就是身 体的意识形态。 根据约翰奥尼尔的考察，历史上的许多时候，人类是以身体为模型构想自 然与社会，或者说，人的身体与社会机制互相重构：人类首先是将世界和社会构 想为一个巨大的身体。以此出发，他们由身体的结构组成推衍出了世界、社会以 及动物的种属类别。 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身体是自然身体与社会身体的结合体，从自然身体向 社会身体转化的过程是一种社会建构的结果，所以说身体本身就是一种意识形 态。 本研究中对于身体社会学的理论借鉴主要表现在学校、学校这两大主体是如 何利用身体的，他们对身体做了什么? 身体又是如何呈现自我的? 7 二、核心概念界定 自我与自我认同 在社会学中，自我是社会互动的产物，库利提出“镜中我”的概念包括三 个方面的内容：我所想象的我在别人面前的形象、我所想象的别人对我形象的评 价、由前面两个方面引出的某种自我感觉。 戈夫曼认为，“自我”概念无疑是形象互动理论的中心概念，但绝非是个凝 固的心理学概念，而是社会互动性质和过程的产物。吉登斯认为，自我不是由 外在影响所决定的被动实体是反思性地产生出来的 。在此基础上，吉登斯 定义了“自我认同”的概念，认为：“自我认同并不仅仅是被给定的，即作为个 体动作系统的连续性的结果，而是在个体的反思活动中被惯例性地创造和维系的 某种东西。自我认同的支撑性语言特征就是主我宾我你的语言分化。自 我认同并不是个体所拥有的特质，或一种特质的组合。它是个人依据其经历所形 成的，作为反思性理解的自我认同在这里仍设定了超越时空的连续性：自我认同 就是这种作为行动者的反思解释的连续性。它包括人的概念的认知组分。成为一 个人，而不仅仅是一个反思行动者，还必须具有相关个人( 如用到自我和他 人时) 的概念。”也就是说，自我认同包括自我反思和参照他人两种途径实现。 其中“理想自我”是自我认同的核心部分，因为它塑造了使自我认同的叙事得以 展开的理想抱负的表达渠道，成为“我想成为的自我” 。 自我认同( s e l f - i d e n t i t y ) 主要是指在一定的社会环境结构中，通过与他人和社 会的互动，个人行为与思想逐渐形成并发展成一致的状态。个人的主体感实际上 是一种身份感、认同感，它具体体现在自我认同的建构中。查尔斯泰勒认为“自 我认同”的问题可以在两个层面上加以理解和把握：一方面，它讨论我与“我 的关系，即身心关系问题，是在心理投射层面上。另一方面，它讨论“我”与他 者的关系问题，“一个人不能基于他自身而是自我，只有在与某些对话者的关系 国欧文戈夫曼著，黄爱华、冯钢译， 页。 圆欧文戈夫曼著，黄爱华、冯钢译， 页。 同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m 】，浙江人民 i ；版社，1 9 8 9 年版，译序第5 同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m 】，浙江人民出版社，1 9 8 9 年版，引论第3 留安东尼吉脊斯著，赵旭东、方文等译，现代性与自我认同 m ，三联书店，1 9 9 8 年版，引论第2 3 页。 曰安东尼古登斯著，赵旭东、方义等译现代性与自我认同 m ，三联书店，1 9 9 8 年版，第5 8 页。 囝安东尼吉登斯著，赵旭东、方文等译现代性与自我认同 m ，三联书店，1 9 9 8 年版，第7 5 页。 中，我才是自我。” 本研究中借鉴社会互动论的观点，结合戈夫曼、吉登斯和泰勒的观点，将自 我认同定义为：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中，个体通过自我反思以及与他人的互动，逐 渐形成对主体的身份感、认同感。 性别与社会性别 “性别”的英文单词是“s e x ，也常译为“性”，是生物学的研究对象，一 般是指男女在生物学领域表现出的遗传、性腺以及性征等方面的差别。每个人一 出生时便被称为的“男或“女”便是此性别了。在此无须赘述。 “社会性别 是西方女性主义的核心概念，一般被翻译为“g e n d e r ”，鲁博 强调社会性别作为一种社会建构，并不会自动从生殖器或者基因、染色体等这种 男女间最主要的生理差异而产生。在先赋性社会地位的建构上，生理差异比如性 别、发展阶段、肤色和身材大小等最主要的原始标志不是社会性别、年龄等级和 种族等级等社会地位的来源，社会性别不能等同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生理差异。 实际上，社会性别的建构是通过教、学、模仿、强化等过程精心建构的。社会性 别强调性别是由文化指定、文化分配的，它是描述我们社会地位、角色、服装服 饰、行为等作为性别身份存在的标志。用福柯的话说，因“一种复杂的政治机 制”而“产生于身体、行为和社会关系间的一套效应”。这一概念于2 0 世纪9 0 年代传入中国，当时并没有引起普遍关注，然而时代发展到今天，“社会性别” 以其独特的、广泛的视角得到了中国学者的认同并给予了注解，综合中西方学者 各个角度不同的阐释，韩贺南在女性学导论( 2 0 0 5 ) 对其内涵概括为：社会 性别是性别的文化含义，社会性别是伴随着人的社会化形成的；是普遍的社会制 度和社会关系；蕴涵着权利关系和价值判断；是伴随社会变迁的动态过程。本 研究中采纳鲁博的定义。 身体 吉登斯现代性与自我认同中论述n - “身体听起来是个简单的概念， 尤其在把它与自我或自我认同等概念相比较的时候更是如此。身体是一 种客体，在其中，我们都被赋予或被注定去占据这充满健康和快乐的感受的源 奁尔斯泰勒著，韩震等译，自我的根源：现代认同的形成 m ，译林 版社，2 0 0 1 年版，第5 0 页。 曹沈奕婪著，被建构的j ( 性：当t a t ：会性别理论 m ，卜海人民版社，2 0 0 5 年版，第2 5 页。 韩贺南著，女性学导论 岫，教育科学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4 6 页。 9 泉身体不仅仅是我们拥有的物理实体，它也是一个行动系统，一种实践 模式，并且，在日常生活的互动中，身体的实际嵌入，是维持连贯的自我认同感 的基本途径。”本研究借鉴此观点。 性别表述 性别表述在文学中指社会文化本文对男性、女性性别符号结构的编述和解 读、性别象征意义的设定与接受。 在本研究中指的是通过性别的自我表达，其 载体是身体。 三、研究历程 2 0 0 6 年1 1 月3 0 日，为了找一所适合自己做论文的学校，我“闯”入了红山 学校，当时写下了这样的感想： 犹豫了很久，思考了很久，今天终于鼓起勇气和师妹们一起进入了红山学校， 走到校门口才发现学校改名了，去年这时去的时候还是“红山外来工子弟学校”， 现已更名为“玄武区红山学校”，据六年级英语老师介绍这是昨天才改的。我就 这样“混”进了学校。 闯入他们的世界。进入学校后我开始选择我想进入了班级，在和师妹讨论后 决定选择初一年级，于是我开始了“守株待兔”。当语文老师走出教室的时候， 我很冒昧地告知了我的来意，刘老师很配合也允许我进入她们班级，用她的话说 是：“这样对学生也有好处，让他们看看大学生。”当数学老师出来的时候我也采 用同样的方式得到了她的同意，心罩感觉如释重负，本还想跟班主任多聊几句的， 但发现没什么机会。 互相观望。在得到了老师的允许之后，我开始跟学生接触，看到三个女生倚 着扶手聊天的时候，我和她们简单寒暄了几句，看得出来她们对我还是有所顾忌 的，因为在他们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我在窗外，他们在窗内，我们已经彼此观望 了许久。这时，从教室里出来一个女生，胖胖的，挺可爱，她第一句话就都问我： “老师，你是来支教的吗? 你给我们上什么课? ”看得出来她们对于支教这一概 念并不陌生。我的回答是：“我想来看看现在的中学生和我们以前有什么不一 安东尼吉登斯著，赵旭东、方文等译，现代性与自我认同 m ，三联书店，1 9 9 8 年版，第1 1 1 页。 土宇著，性别表述与现代认同 m ，上海三联书店，2 0 0 6 年版，、第2 页。 l o 样。”当时对自己的这个回答还是挺满意的，她们似乎也能接受。 上课了，我跟着数学老师进入了班级，本以为老师会介绍一下，谁知她没理 我，我很尴尬，面对学生们好奇、迷茫的眼神，我想说明来意，但觉得还是找个 位置坐下来更实际，这时才发现，几乎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连学生都是三面贴墙 的，还好那位红衣服女生“收留”了我，我和她还有她同桌挤了一张长凳，勉强 听完了一节数学课。 再次看到班主任的时候是做眼保健操，我跟她提出了我的想法，希望她给我 一分钟时间介绍一下自己，她说可以，让我自己进去讲，看着闹哄哄的教室，我 退缩了，当时就有一种感觉，我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闯入者 之后的一个月，我每周都会抽空去学校看看孩子们，他们很是热情，我们还 一起度过了一个圣诞节。 经过了一个寒假的修改和思路调整，高水红老师提醒我，如果你要做性别表 述那么红山学校并不具有代表性，经过反复思量，我放弃了这所学校，但与这个 学校的老师、学生相处的一个多月，为我进一步做论文奠定了基础，而且在一定 程度上让我有信心走进另一个学校，至今与班主任刘老师还保持着比较密切的联 系。 自三月底开题之后，我一直苦于寻找一所适合我的学校，在一次无意的搜索 过程中，南京s 中学的“绅士淑女”教育引起了我的关注，这为我的论文找到了 一个以小见大的切入点，当我欣喜地告诉齐老师和高老师时，她们也认为可以从 这个点入手。 短暂的欣喜之后，我开始茫然于如何进入这所学校，我开始寻找一个“引路 人 ，在这过程中，院里的老师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帮我查找有无s 中学的教育 硕士、帮我开介绍信，最后终于找到了顾老师的同学的同学，由宁海中学素未蒙 面的邱老师介绍进了s 中学。 4 月3 0 同那天，我手里拽着邱老师的介绍信，从1 1 4 那里查了s 中学的电 话，冒昧地拨通了电话，接电话的正好是学生处的c 主任，当她听说是邱老师 介绍，又知道我是做“绅士淑女 毕业论文的时候，她还是很热情地跟我约定了 当天下午两点半去学校跟她见面。 由于怕耽误时问，我打的来到了苦苦寻找的s 中学，在学生处与c 主任进 行了一个多小时的交流。 接下来就开始了我在这所学校的实地调研，当然也是大费周折的，起先，c 主任把我介绍给高一( 5 ) 班的阮老师，由于阮老师无法接受我要听课的请求， 于是帮我安排了与该班的男生进行了一个星期的访谈，正好这一周女生排练健美 操，男生在班上上自习，于是我就利用自习课时间与该班的大部分男生进行了访 谈。同学们有的很乐意，会主动地说老师我愿意跟你聊一聊，当然，大部分是被 我“赶鸭子上架 的，对于我这样一个陌生人的闯入并没有完全适应，但还是要 感谢他们给了我很善意的帮助。 一个星期下来，直觉告诉我这个班没有再继续研究下去的必要，于是我又去 找c 主任，提出了我想跟着老师听课的要求，于是c 主任再次拨通高一年级组 长w 老师的电话，w 老师答应了，于是我直接去办公室找到了她，她很热情地 把我介绍给高一( 6 ) 班的学生，并告诉他们我是南师大的实习老师，要与他们 一起学习、生活一个多月。接下来，我就开始了实地观察阶段，语文课、班会课、 体育课、自习课都成为了我宝贵的观察和访谈时间。从那天起，体育课上多了我 一个“闲散”的观察者，当然还会把站在一边不运动的学生作为我的访谈对象，- 我们就这样坐在篮球架下、站在双杠旁畅谈“绅士淑女 ，每天放学后，这看似 边角料时间却是我研究的主要时间，在这短短的半小时中，我紧锣密鼓地找上两 三个学生聊，而且每次都约好第二天的访谈对象，这样的研究如同高中的学习一 样紧凑、紧张。 走入高一( 7 ) 班，纯属偶然，但却让我惊喜地发现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班 级，就像我跟学生讲的那样，我研究的对象就是那些有个性的中学生，当时学生 的回答就是：“老师，那你找对了，我们班个个都很有个性，而且我们班是最接 近社会的。 在一节自习课上，我与这个班的三个男生一个半小时的访谈打开了 我研究的一个窗口，从他们那罩我获得了很多趣闻逸事，而这些构成了我论文宝 贵的一手资料，他们还成了我的小助手和联系人，他们很主动地说：“老师，你 需要找什么样的学生，你确定了我们帮你去找。”这对我来说是何等地欣喜。接 下来的日子里，我反复辗转在这三个班，继续进行我的“地毯式”的访谈策略， 在这个过程中还出现了一些“关键人物”，他们经历过“绅士淑女”训练，他们 提供给了我论坛版块，让我有幸见到了同学们曾经留下的真知灼见，这也是我论 1 2 文的重要资料。 经过了一段时间“地毯式”的访谈、观察之后，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期末，于 是我转换策略，采取了“游击战术”，请c 主任安排了一些初三、高三当年经历 “绅士淑女”活动的学生进行进一步了解。 掐指一算，我的研究过程似乎很短，只有一个月时间，但似乎也很长，短短 地一个月我收集到了很多宝贵的一手资料，网罗了很多关键人物，这些成为我研 究历程中的宝贵财富，相信也将成为我论文用以说话的材料。 这一个月，我从一个陌生的闯入者到一个记者式的观察员，再到一个同学们 习以为常的实习生，我曾经为无法与学生深入交谈而绞尽脑汁，也曾经为发现一 个关键事件而极度欣喜，当然也为自己的阿q 精神而自我解嘲，当然更多地会 为这么多被我打扰和“纠缠”的老师、学生充满感激。 当我从s 中学出来的最后一天，心情很轻松，因为我知道我成功地收获了沉 甸甸的研究成果，我更是清楚地知道，当这些材料跃然纸上的时候，它们会告诉 你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这个学校经历了什么，作为研究者的我经历了什么，它 们更会如实地告诉你我的论文到底要呈现什么。 近景：“绅士淑女 的现实境遇 一、“绅士淑女刀：作为一种德育技术 “和风细雨展淑女气质谦恭礼让显绅士风度”这一条醒目的标语诞生在具 有近8 0 年办学历史的南京s 中学，提出这一标语的是该校w 校长，从2 0 0 3 年 l o 月开始，“绅士淑女”的培养目标就在这所老牌的省级重点中学扎根了，并一 举成为公众的焦点。说到这一标语的由来，也是纯属偶然，当时提出这一目标的 学生处c 主任介绍说：，“我们学校的生源不是特别优秀的学生，但都是基础教育 阶段的学生，他们的是非观不明确和行为习惯差，这与实现四有新人的目标 是有差距的，没有良好的习惯德育最终目标只能是空对空。一次偶然的机会， 校长听了我们平时赞扬某某老师好绅士、好淑女之后就认为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 美德，这种传统美德应该继续提倡，于是想到了绅士淑女的德育目标。后来 - 我们就打出了标语和风细雨展淑女气质谦恭礼让显绅士风度。 与单调的德育目标相比，这种特色化的、鲜明的德育目标可谓“一石激起千 层浪”，这种目标从对一切人的要求从此带上了浓厚的性别色彩，“心地善良、富 有爱心、知书达理、衣着得体、行为文雅、举止端庄”这是淑女气质，“律己守 信、具备公德、励志修身、穿戴整洁、谦恭礼让、见义能为”这是绅士风度。 面对这样的规定我的心中产生了疑问：“做到这些就是淑女了吗? 这跟传统 观念有什么不同? c 主任解释道：“这不是传统的观念，它与公民道德、日常 行为规范、德育大纲都是吻合的，当时也有人质疑：难道你们面对活泼的青少年 还想把他们培养成古典的吗? 我们根本没提古典，我们只是借助全民族都比较耳 熟能详的说法，使它更具有亲切的引导性，比空洞的、喊口号要好，我们是运用 了一种德育的技术，我们根本不想让学生做古代穿着袍服的、笑不露齿、足不出 户的女孩，我们认为绅士淑女的品质一个健康的人格所必须具备的，一个合格的 公民必须具备的东西。” 该资料来源于2 0 0 7 年4 月2 7 日在南京s 中学学生处办公室与c 主任的访谈，那是第一次向c 主任了解 “绅1 j 淑女”培养日标的提；i ：。 、 该资料来源同，是c 主任针对我的疑惑给予的解释。 1 4 我明白了，这是一种“德育的技术”，这种德育的技术可否理解为一种性别 建构技术呢? 这在培养学生绅士风度、淑女气质的同时是否也在引导学生女生要 做淑女，男生要做绅士呢? 是不是做到了这些就是“绅士淑女”了呢? 是不是所 有的学生都愿意做“绅士淑女”呢对于我的这些疑惑，c 主任认为这只是一 个说法而已，使其在语言宣传上更有魅力，这有一定的性别特点，从提法上、语 言的选择上更具有女性特色，男生更有阳刚特色。 这种德育的技术最后的“作品”就是女生一看起来就像淑女，男生一看起来 就像绅士，如果说这种德育技术是卓有成效的，那么这种性别分离的技术也在一 定意义上对学生进行着性别建构，而这种建构又是“润物细无声”的。 二、“绅士淑女力：合理化过程 在了解了“绅士淑女”作为s 中学一种德育的技术之后，其如何合理化成为 了另一个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以下是我与c 主任的谈话： 钱：我们学校是如何向同学和老师解释绅士淑女这一目标的? c ：学生处提出目标之后就写入我们的德育计划，递交校长室，校长室研究 决定批准实施这个计划，学期结束向校长室递交工作总结，得到认可后，把计划 和总结都发给班主任。 钱：学校有没有听取专家的建议呢? c ：有专家建议，现场会请他们来的，他们给了很好的建议，我们自己也几 议起草，别看这几个字，有上级领导的认同，还要参照德育大纲、法律。 钱：德育处和校领导在这过程中扮演什么角色? c ：把握方向，提出目标，提出活动的具体方案，提出活动的指导思想，活 动进程安排，学期结束w 校长做了总结报告，还有宣传，像我就被邀请到各个班 级去参观，还要给学生做广播报告，开始和结束都要作两次报告。另外自律会在 评比过程中我们也参与了，特别是评比细则，组织学生去参与评比，学生自己开 展的工作都是学生自己去搞，我们是一个导演，学生都是群众演员，我们没有明 星，明星是在活动中产生的，这样形成了很好的氛围。 从以上这段对话我们可以看到“绅士淑女”这一目标是在学校领导、专家、 该资料来源于2 0 0 7 年4 月2 7l i 在南京s 中学学生处办公室与c 主任的访谈。 1 5 教育行政部门以及媒体的共同作用下获得合理化论证的。通过与学生的访谈，我 进一步明晰了“绅士淑女”的最大关注者应该是媒体，其合理化过程可以概括为： 媒体聚焦学校导演专家论证教育行政力量推动家长拥护。 ( 一) 媒体聚焦下的“绅士淑女 当这条醒目的标语挂在校园的第一天就吸引了开车经过学校的标点栏目 的记者，他们掉转车头来到了学校，之后倡导中学生当绅士做淑女? 教育新主 张引发争议、中小学呼唤绅士淑女、校园要不要“绅士淑女 南京一中学 标语引关注等标题乍现于报纸、网络，使“绅士淑女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焦点， 媒体的渲染在s 中学“绅士淑女”培养目标的完善方面起了先导作用，用学生的 话说就是：“本来学校只是挂了一个横幅，也没引起多大的重视，但是被记者发 现后进行了报道，并多次来我们学校采访，于是才被炒作起来的。学生处的主 任也说：“这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媒体的广泛关注激发了我们进一步做好绅士淑 女培养工作的热情，于是我们才开展了语言文明之星、行为文明之星等系列活动， 从而探索出一条德育的有效途径。”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是媒体在牵动着“绅 士淑女 向前走，从而形成了s 中学的特色。当时媒体的报道有几个焦点问题： 焦点之一就是“绅士淑女与贵族化，有报道认为提倡做“绅士淑女 具有 贵族化倾向，焦点之二就是“绅士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