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史专业论文）省权建设和能源斗争——加拿大西部现代地方主义研究.pdf

内容提要 加拿大的西部地方主义是加拿大史学的重要课题， 对于它的 研究已 经具有悠久的学术历史和良 好的理论基础。 论文详细叙述 国内外的关于西部地方主义研究的学术状况， 并分析它们的观点 与运用的研究方法。 作者力图由 此向国内介绍关于这一领域的国 外的学术研究状况，并以此作为论文叙述和分析的基础。 西部地方主义具有长期而又复杂的演变过程， 它包含多方面 的内容或者说它具有各种形式: 在二战以前有西部各省争取平等 权利的运动、 农场主斗争和第三党运动， 战后则有省权建设和经 济多样化运动、能源斗争以及 8 0年代前后的西部分裂主义和改 革党运动等。论文选取省权建设和能源斗争为研究的对象和中 心， 主要是历史性地叙述战后西部加拿大的省权建设和能源斗争 的具体情况和表现形式， 并于第四部分在西部地方主义的整体框 架内简略地分析它们的缘起。 省权建设和能源斗争一方面是战后 的具体的社会环境和时代背景的产物， 但是， 在另一方面， 它的 发生的背后存在着西部地方主义所存在的普遍机制性因素。 关键词:西部地方主义;省权建设;能源斗争 ab s t r a c t t h e w e s t l o c a l i s m o f c a n a d a i s a n im p o r t a n t p a r t i n c a n a d a h i s t o ry d o m a i n . t h e r e a r e s o m a n y m a t e r i a l s b o t h i n a r t i c l e a n d t h e o ry . t h i s a rt i c l e i s h o p in g t o s h o w t h e s t a t u s t h a t h i s t o r i a n s o f c h i n a a n d o u t s i d e s t u d y i t , a n d a n a l y s e s t h e o p in i o n s a n d h o w t h e s t u d y i n g w a y s a r e u s e d . t h e a u t h o r wa n t s t o s h o w i t a n d ma k e i t a s t h e b a s e o f t h e a rt i c l e . t h e w e s t l o c a l i s m h a s a l o n g a n d c o m p l i c a t e d w a y a s i t s c o m i n g . t h e r e a r e m a n y w a y s o r c o n t e n t s a s i t c a n c o n t a in : b e f o r e t h e w o r l d w a r i i i t s h o w e d a s t h e w e s t p r o v i n c e s p u r s u i n g t h e i r e q u a l i t y , t h e f a r m e r s s t r i v i n g a n d t h e 3 r d p a r ty ; a ft e r t h e w o r l d w a r i i i t s h o w e d a s t h e p r o v i n c e b u i l d i n g , e c o n o m i c d i v e r s i fi c a t i o n , s t r iv i n g f o r r e s o u r c e , t h e s p l itt i s m o f t h e w e s t a n d t h e m o v e m e n t 句 r e f o r m i n g p a r ty a b o u t 8 0 s .t h i s a r t i c l e w a n t t o n a r r a t e t h e d e t a i l s o f t h e w e s t p r o v i n c e in c a n a d a s t r iv i n g f o r t h e p r o v i n c e r e ig n a n d re s o u r c e h i s t o r i c a l l y , a n d i n p a r ty 4 ,t h e a u t h o r w a n t s t o a n a ly z e h o w t h e y a r e s p r i g g e d u p i n t h e v i e w o f w e s t l o c a l i s m . t h e y a r e t h e d i re c t e d t h e r e s u l t o f t h e s o c i e ty a n d t i m e a ft e r t h e w o r l d w a r i i , o n t h e o t h e r h a n d t h e re a r e s o me u n i v e r s a l f a c t o r s t h a t t h e we s t l o c a l i s m e x i s t e d . k e y wo r d : w e s t l o c a l i s m ;p r o v inc eb u i l d i n g ; s t r i v i n g f o r r e s o u r c e s 绪 论 众所周知，中国的 加拿大研究起步较晚，中国 加拿大研究会则迟至1 9 8 4 年 才宣告正式成立。此后，我国的加拿大学呈蓬勃发展的态势，1 9 8 9年山东大学 宋家布教授撰写的 枫叶国度加拿大的过去与现在 奠定我国加拿大史研究 的基础。 近年来， 各种有关加拿大的著作和论文也纷纷面世。1 然而， 我国的 加 拿大研究虽然取得上述可喜的成果， 但是与我国学者对于主要发达国家历史的研 究情况相比， 我国的加拿大研究还是相当薄弱和缺乏广度的。 上述的大多数著作 都属于通史性的论述， 一般论述较多的也是一些相对陈旧的课题 ( 主要是集中在 加拿大的二元文化、 对外关系和移民政策) ， 缺乏专题性的研究和微中观层面的 实 证研究( 当 然， 必须指出的是， 其中也有一些著作已 经对加拿大进行深度的 研 究， 例如付成双的 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研究 便是深入到加拿大的地区史和制 度史的研究) 。 此种研究现状是与加拿大在世界上的国际地位和经济实力不相称 的，世界史研究不能仅仅局限于美国史、英国史等方面，拓展历史研究的范围， 从多种角度把握世界的各种发展模式是史学研究的必然趋势. 联邦制是加拿大立国的基本制度， 也是加拿大社会发展的根本性特征。 联邦 制原则关注自治与分享治理的结合，是关于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制度设置，因而， 它与作为一种极端化的中央与地方关系的表现形式地方主义只不过是 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加拿大的地方主义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一直贯穿于加拿 大的整个社会发展过程。 如果试图寻找加拿大历史发展的内在研究视角， 以 此窥 视加拿大社会的全方位发展历程， 那么加拿大的地方主义便是一个较佳的角度和 切入点。 然而， 肯定地方主义对于加拿大政治与社会的重要性并不是一个有原创 性的观点， 也不太具有很高的学术意义。问题的关键在于: 地方主义并不存在纯 粹概念化的形态， 它反而是依托于特定的实践案例 ( 例如魁北克、 西部省份和沿 海省份等地区的地方主义类型) 。 所以， 分析地方主义的基本层面在于从本体和 实在的角度去询问通常意义上的加拿大地方主义会是一种什么东西， 而不是割裂 与事实的经验联系去盲目 地延伸这个概念。 加拿大地方主义具有多种类型的实践案例， 魁北克、 西部省份和沿海省份等 各个地区的地方主义都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各种类型的地方主义虽然存在着 一定的联系和共同性， 甚至于互动作用，“ 但是，当我们讨论魁北克时我们聚焦 于语言和政治， 当我们讨论沿海省份时我们强调历史联系和互动， 当我们讨论西 部省份时我们则提出资源生产地区不同于资源消费地区的问题， 以及经常出 现在 文献中的北部地区、草原地区、大西洋省份和所有其它地区。” 每一种实践案 例都体现着相当不同的 含义和影响， 它们之间通常也是难以转化的。 根据不同的 分类标准， 地方主义可以 分为 各种不同的类型。 3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根据性 质加拿大的地方主义存在着一种基本的划分形式: 特殊型地方主义和普通型地方 主义。 特殊型地方主义是指魁北克地方主义， 笔者之所以 将魁北克地方主义单独 列出， 是由 于魁北克地方主义更大程度上是关注于文化形态、 语言形态和民 族形 态的层面。 普通型地方主义则涉及的是权力层面的中央与地方的权力分配与制度 设置问 题， 是加拿大各省( 包括魁北克) 所存在的共同现象。 对于笔者而言， 特 殊型地方主义虽然具有历史的独特性和问 题的显著性，但是正是它的独特性质. 从而使关于它的研究往往会局限于一定的范围和特定的层面， 不太具有学术的普 世性价值和实际应用的推广意义。 普通型地方主义涉及的是更为普遍性的地方与 中央关系， 关于它的 研究则对当前世界各国所共同面临的中央与地方关系的难题 的解决具有较高的借鉴意义。 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在大部分时期是属于普通型地 方主义类型. 而且， 它的 地方主义色彩较其它各省更为浓烈。 西部地方主义作为 普通型地方主义类型的实践案例， 其核心问 题是中央与地方的权力分配， 从西部 省份的角度来说， 联邦对于西部地区的歧视性待遇和剥夺正是加拿大的中央与地 区的权力分配的失当 和西部地区在国家权力结构的无权的结果。 正是基于此种学 术理念， 笔者选取普通型地方主义类型中的重要实践案例加拿大西部地方主 义 作为学术研究的关注点， 力图以 此作为理解和把握加拿大社会发展基本脉 络的一把重要的钥匙。 但是， 迄今为止， 对于加拿大地方主义的研究主要还局限于魁北克分裂主义， 关于西部地方主义的专门研究虽有一些成果， 但是并不多见。 国内的不少通史著 作和论文对西部地方主义有所涉及， 但大多限于叙述层面， 缺乏深度性和专门性 的研究。 唯一关于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全面性的专门研究是北大历史系付成双博 士的专著 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研究。 此书试图通过考察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 产生的历史背景和发展变化的历程， 探讨西部地方主义长盛不衰的原因， 并进而 以 西部地方主义的范例， 研究整个加拿大地方主义盛行、 联邦主义衰微的机制性 因素，寻找西部乃至整个加拿大走出地方主义的解决之路.弓 此书的对象是整体 层面的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 采用的全方位性的研究方法虽然有助于从宏观层面 上把握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的整个历史演变和内在脉络， 但是却往往会不能对加 拿大西部地方主义加以 一些细致化的考究， 缺乏中观层面和微观层面的实证性和 深度性研究， 特别是对省权建设的论述过于简单和片面， 作者把省权建设等同于 经济多样化运动，忽略省权建设所具有的政治层面的内涵。 毫无疑问，加拿大学者对西部地方主义的研究比我们国内要丰富和细致得 多。 作为加拿大西部史学的主要人物， 莫顿教授( w . l . m o r t o n ) 于1 9 5 5 年发表 草 原政治的成见 ( t h e b i a s o f p r a i r i e p o l i t i c s )一文，认为西部政治的成 见 ( w e s t e r n a l i e n a t i o n ) 起源于西部在联邦中的从属地位， 西部政治抗议的历 史到作者撰文为 止可以 分为三个时期: 从1 9 世纪7 0 年代到1 9 0 5 年是殖民 地抗议时 期， 西部第一次寻求地方自 治和省政府的统治; 从1 9 0 5 年到大萧条时期是农场主 运 动时 期， 此时 期出 现大量草原 农 场主 组织: 草原 政治的 最后一个时期是 乌托邦 政治时期， 主要是社会信用党和平民合作联盟等乌托邦性的政党在西部地区的运 动。 约翰。 f 康威( j o h n f . c o n w a y ) 的 西部: 一个地区在联邦中的历史( t h e w e s t : t h e h i s t o r y o f a r e g i o n i n c o n f e d e r a t i o n ) 分几个阶段来探讨西部的 政治与经济的历史发展， 并简短地阐述西部地区与联邦关系的历史演变和西部地 方主义在各个时期的不同表现， 重点则聚焦于草原省份的不满的表达和如何争取 重建加拿大的 政治和经济的秩序。 以上两部著作 ( 也是早期研究的特色之一) 主要还是从西部作为整体性意义的政治地区在联邦中的附属地位的角度去考虑 西部地方主义， 但是， 在二战以后， 省份认同的观念或者省的作用对于西部地方 主义具有越来越重要的意义。 然而， 问题却在于: 西部地方主义研究的大多数著作关注的重点却仍然是联 邦的国家政策与西部地方主义的关系、 农场主反抗和第三党运动等内容， 对于二 战以后的西部地方主义的 现代发展和变迁( 它的一个重要特点是省份的认同和以 省政府的行为为中心的省权建设) ，以 及近来的发展趋势的研究所占的份量相对 并 不 太多。 7 从 学 术史的 角 度， 关于西 部地 方主 义的 现代发展和变 迁的 研究的 学 术积累和理论厚度， 相对于西部地方主义的其它内容而言也是比较缺乏的。 当然， 也有一些学者已 经采用各种不同的角度来论述这一领域. 吉宾斯( r o g e r g i b b i n ) 1 9 8 0 年的著作 草原政治与社会:地方主义在衰退 ( p r a i r i e p o l i t i c s a n d s o c i e t y : r e g i o n a l i s m i n d e c l i n e ) 认 为 草 原已 经 停止 作为 一 个 政 治 地区， 与 中部加拿大一样，它也由好几个在联邦中为利益而争斗的省帝国组成，在1 9 4 0 年 后的 西部草原， 省的 认同 正 在取 代地区的 忠诚。 a 布雷克 唐纳德( b l a k e d o n a l d e . ) 的 应对边缘: 不列颠哥伦比 亚和国 家政治联合体 ( m a n a g i n g t h e p e r i p h e r y : b r i t i s h c o l u m b i a a n d t h e n a t i o n a l p o l i t i c a l c o m m u n i t y )一文主要是对不 列颠哥伦比 亚与加拿大其它地区关系的分析， 它也是对西部学术过多地集中于草 原省份的研究倾向的一种纠正。 . 通过他的分析，布雷克提出不列颠哥伦比亚与 它的其它西部省份的既有共同性又有差异性的 特点。 西部地方主义是加拿大史学家的重要课题， 除上述研究成果外， 还有许多的 著作涉及西部地方主义研究，如吉宾 斯的 米奇湖与加拿大:来自 西部的观点 ( m e e c h l a k e a n d c a n a d a : p e r s p e c t i v e s fr o m t h e w e s t ) 等. 但是，由 于笔者资 料 收集的 局限和论文内容的需要， 对于其它的著作不再予以介绍比( 详情和进一步 阅读请参见注释) 。从上述的研究综述中可以 看出，国外关于西部地方主义的 研 究已 经是相当 地全面和 深入， 并且具有完整的学术发展历程和理论基础。 但是， 也有不少学者却带有过多的感情色彩， 站在西部的立场上控诉联邦对于西部加拿 大的不公和歧视 ( 例如，戴维. 基尔戈1 9 8 8 年出版的 不太情愿的爱国者:联邦 中 的 西 部 加 拿大 ) i i ， 认为 西部 所有的 抱怨和 地方主 义行为都是 合理的， 而没 有考虑具体的历史环境和国家的整体利益， 也没意识到联邦为西部的发展所做出 的贡献。 因而， 对于国内学者来说， 国外学者的论述并不是没有留下发挥的空间。 对于国外学者研究的分析必须考虑到他的个人立场色彩， 判断其是否客观和冷静 地接近和分析事实。 从1 8 6 9 年里埃尔领导红河定居区的反抗到今天的改革党运动， 地方主义在西 部经历一个复杂而漫长的发展演变过程。 以1 9 4 7 年为界， 一些学者将西部地方主 义分为传统和现代两个阶段: 西部传统地方主义主要是农业边缘的西部向联邦要 求平等的政治和经济发展权利、 与国家政策及其维护者进行斗争， 主要包括反对 国 家政策、 追求平等权利和农场主反抗、 第三党运动等内容， 马尼托巴是这一时 期领导西部反对中央的带头羊， 民粹主义是指导斗争的理论武器: 西部现代地方 主义主要是西部为了建立独立的省内经济体系、维护省对经济发展的独立控制 权、 改变本地区的边缘化地位而与联邦所进行的讨价还价， 包括省权建设和经济 多样化运动、 以石油为代表的省与联邦的能源斗争、 离心主义和分裂主义等多项 内容， 阿尔伯达省是本阶段反对联邦干涉省内 事务的西部诸省的 领袖， 主导思想 是离 心主 义。 1 2 西部 现 代 地方主 义的 重要 特征 是省的 利益越来越重要， 省 政 府的 作用也越来越突出， “ 当今西部地方主义与以前的一个重大区别就是西部的利益 和愿望几乎全部通过省政府表达出来，而在握太华却没有多少真正的发泄渠道” ， 3 因 而， 以 省 权为 优先性的政府行为 省权建设 和省的利益的主要体现者 以石油为代表的省与联邦的能源斗争 - 是西部现代地方主义的主要表现 形式和高潮. 笔者缩小西部地方主义的 研究范围， 截取战后的省权建设和能源斗争作为论 文叙述的中心和实际案例， 探讨西部现代地方主义的历史演变和内 在机制。 历史 发展本身的整体性和连续性使任何人为的截取只是在于学术的可能和研究的便 利， 并不意味着研究视域的缩小和割裂。 只有将战后的省权建设和能源斗争放在 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的历史长河和战后的加拿大整体社会背景中， 对于它的理解 才是可能和可行的。 论文共分为四大部分， 第一部分承接绪论中的学术史介绍， 主要是将关于加 拿大西部地方主义的各方面研究以一定的理论范式为标准作类型化处理， 并对其 核心观点和研究方法做出一定程度的分析和评价; 第二和第三部分是论文的核心 第一章 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研究的理论范式 西部地方主义是西部史学家热衷探讨的课题之一， 关于它的研究具有悠久的 学术历史， 并经历一个逐渐发展演变的过程。 在研究过程中， 学者们经常会运用 许多的概念和理论模式来阐述和分析西部地方主义， 并形成各种学术流派. 对于 这些概念和理论模式的认识与理解对于如何研究西部地方主义是重要和有益的。 第一节:地区认同与省份认同 在学术界， 许多历史学家和政治学家经常把西部加拿大作为一个整体性的地 理区域和有意义的政治实体， 并把它作为自己研究的对象和分析的界限。 他们通 常把阿尔伯达( a l b e r t a ) 、 马尼托巴( m a n i t o b a ) 、 萨斯喀彻温( s a s k a t c h e w a n ) , 不列颠哥伦比 亚 ( b r i t i s h c o l u m b i a ) 等四省视为一个地区 西部加拿大， 也 会为此列出 许多的理由: 其一，四个省份都比 较晚建立，主要是在1 8 6 7 年的联 邦之后，而三个草原省份则具有更为明显的类似地形和共同的历史经验: 其二， 四 个省份相比 较于加拿大其它省份具有更为丰富的自 然资源， 但是， 它们的经济 也在更高程度上依赖于自 然资源的掠夺: 其三， 由于西部省份的共同的边界经历、 地理位置的隔离， 以及经济与人口状况的相似性， 这些使西部省份已经形成一种 共同的地区政治意识， 此种地区政治意识的主要组成部分则是这些省份所具有的 对联邦政府和中 央制度的 怀疑和不满的 传统。 正是基于以上缘由， 这些学者认 为， 把四个省份看作一个整体的区域， 并从把这个地区视为一个单独的历史的行 动主体的角度去考虑这个地区的历史发展是可行的而且也是必要的。 但是， 也有许多学者存在着不同的声音。 他们认为， 虽然上述的学者力图从 四个省份的共同性来证明 西部地区的整体性存在的观念的意义， 但是， 不可否认 的是四个省份之间却存在显著的差异，特别是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与其它三省之 间。 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与其它三省的差异是相当大的: 其一， 不列颠哥伦比亚的 多山和具有较长的海岸线的地形与其它三省的平坦的草原的地形的不同， 和由此 导致的移民 和安置模式的差别; 其二，自然资源的不同 ( 金属和木材在不列颠哥 伦比亚， 碳酸钾在萨斯喀彻温， 天然气和石油主要在阿尔伯达但也在萨斯喀彻温) 和不同的主要资源产业; 其三， 不列颠哥伦比亚和其它三省的起源和加入联邦的 方式的不同 ( 不列颠哥伦比亚一直保有对省的资源的所有权) ，以及联邦对各省 的政策的一些差异。 5 问 题还不仅仅在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与其它三省的差异 ( 两个区域的概念) ， 最主要的反而是这个地区的任何行动的最终政治主体和决 策者是各个省份， 省份是法律形式的行政主体和实践的权力运作主体， 而且， 各 个省份的 居民 在二战以 来一直发展着强烈的省份认同意识， 更为强调自 己 省份的 独特性存在。 因此， 这些学者认为， 把单独的各个省份作为社会、 经济和政治的 实体比 这个经常被使用的地区名称更有意义和更为规范性。 上述两种叙述的理由 大体上都符合事实， 也有各自的合理之处。 对于笔者而 言， 西部加拿大是否作为一个整体的区域而存在的问题取决于问 题所处的语境。 从学术研究的角 度来说， 西部加拿大的概念和存在性的问题并不作地理学意义的 考究， 它本质上是属于主体的文化观念问 题， 即个体或群体对于西部加拿大是否 具有认同意识。 “ 西部人正是在寻求处理贫困、自 然资源发展、供给的成本和产 品的销售等问题的政治和经济的方法时， 在一直所面临的一系列持续的问题的基 础上 获 得 西 部加 拿大的 地区 认同 意 识的 最强劲的 动力” ， 1 6 从而 塑 造 相 似的 政 治 行为范式和共同的地区认同意识。 但是， 地区认同不是必然与省份认同相冲突的， 地区认同与省份认同都是主体身份认同的内容与表现形式， 身份认同不具有必然 的排它性。 问题的关键在于主体认同的多重性和处境性. 个体具有多重的认同意 识， 在不同的处境下也有不同的认同倾向， 并会随着处境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认 同倾向。 而且， 地区认同和省份认同的主要对应物都是国家认同， 地区认同和省 份认同也正是处理与联邦的关系时应对不同的具体环境而变化着的认同倾向。 第二节:两种学术观点 对于西部地方主义研究， 学者们虽然具有各种不同的具体观点和态度， 但是 他们却大体上相关于两种基本不同的学术倾向。 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的历史性存 在是一个大多数学者承认的明显事实， 而西部地方主义的逻辑性起因( 逻辑演绎 的意义) 也正是西部的不满或所谓的西部的离心倾向。 但是，问题争论的关键却 在于:学者们对于西部的不满的背后的历史的所存在的两种基本不同的认识。 第一种观点是从存在性的事实层面去寻求西部不满的根源， 认为西部地区历 史上长期以 来一直被中东部加拿大所牺牲和压制。通过麦克唐纳政府的国家政 策，联邦政府把不合理的制度和依附性的经济结构强加于西部内部。v . c . 佛克 卿. c . f o w k e ) 认为这种结构的中 心特征是与印 第安人签订协议、西北骑警和太平 洋铁路， 并且把这些政策和伴随着他们的保护性关税看作中东部加拿大帝国主义 者 创 立 用 来 掠 夺 西 部 的 一 个 工具。 17 佛克 也 认为 漫 太 华政 府 把西 部 作 为 服 务于 东 部的商业和工业利益的一个资源内陆地区， 因此， 在草原省份的个体收入比在一 个可选择的政策结构下原本可能的要低许多。 加拿大被地理差异和这些联邦政策 注定具有一个工业的中心区域和一个农业与资源提取的边缘区域的差别。 正是关 税、 铁路、 经济结构以及握太华的政治权威确定西部地方主义的存在和地区的不 满。 如果联邦政策被设置用来帮助边缘地区克服地理障碍， 可能 西部还不会有强 烈的反应， 但是却相反， 联邦政府总是更多地代表中部加拿大的欲望而不是大西 洋省和西部省的利益。 联邦的关税政策和能源政策， 在西部看来， 都损害西部的 地区利益， 是偏向中部加拿大而对本地区进行压迫的歧视性政策。 然而， 西部对 于在联邦层面的“ 不赢” 的状况也不能够做任何事情， 他们不能够通过在涅太华 的联邦权力结构和政党体系来保卫他们自己，寻求地方意见的表达渠道， “ 因为 环境的 错误性 循环 导 致他们在 联邦政府的 代表的 继续 虚弱与 无 权。 ” i s 正 是由 于 西部地区在联邦政治层面上是永久性的不利状况， 他们转向 他们的省政府寻求保 护和认同， 使省政府成为地方利益的代表。 这也正是省权建设和经济多样化运动 的根本体制性根源所在. 然而，这种流行的观点在西部历史研究的学术循环中也遭到一些学者的质 疑。 从 一 个 历史的 视角接 近当 代西部地方主 义， 多 伦多 大学的 ( j . m . s . c a r e l e s s ) 已 经宣称“ 被压制的西部” 的概念更多地是一个流行的文化神话， 而不是西部传 统的 精 确反 映。 9 他认 为， 虽 然上述的 观点 ( 第 一种观点) 是以 经验为 基础的， 但是它只看见历史的一个方面， 西部问题不得不根据更加全面的加拿大记录来判 断， 西部的历史对待必须在加拿大国家层面的更广领域中被界定。 例如， 西部人 一直抗议联邦的 保护性关税， 认为， 它迫使他们买高价格的物品， 保护中部加拿 大商品以 避免国外的更便宜的可选择物的代替. 他们也一直以为正是这种转向 和 不平衡阻止西部自身的制造业的发展， 保持它的制造业结构性地依靠于中部。 但 是， 却没有意识到: 这个时代的所谓的国家建造者主要是考虑西部作为一个将在 联邦中央的导向 下发展的新的大土地， 只有这个进程开始进行时， 它才存在着事 实上的西部地区共同体; 关税的设置也不仅仅是中部主义者欢呼和得益， 而是一 个 真实的国 家 建构 努力的 一 部分， 是一 个一直使现代西 部成为 可能 的 政策。 加同 时， 单独从西部的视角看待中部加拿大的工业发展是短视的， 更广的记录显示中 部经济的优势是建立在更多的东西的基础上， 而不是对西部的关税的控制。 肯尼 斯 诺利( k e n n e t h n o r ri e ) 也在一系列的重要论文中提出 挑战， 认为 国家经济政 策的地区影响 这个问 题是重要的和应该被分析的， 但是， 他得出结论: 在草原 省的个体居民并没有独自 地因为他们的地理位置而遭受不公平的经济和非经济 的调整负 担。 2 ， 而且， 他认为， 在草原省的工业发展的 缺乏 ( 在今天关于联邦的 未来争论中的一个关键问 题)并不是,a太华的关税政策和铁路运费政策的结果。 最后，他提出关税确实重新分配地区之间的收入 ( 去制造性地区和来自 资源地 区) ，但是，它并没有以一种不公平的方式重新分配地区之间的收入.诺利继续 认为， 这些草原居民并没有向断言的那样遭受 “ 实际上的钱包外转” ;相反，他 们是失败于在地区 差异上的 恰当的资本收益率。 因 而， 对于这些学者来说， 西部 的 不满并不与所谓的“ 西部所遭受的不公 平的待遇”实际相关， “ 西部的 不公平 待 遇” 是虚构的 故事， 并不符合历史的实际情况， 而西部的不满更多存在于文化 观念层面的价值。 “ 被压制的西部”的概念从历史的角度，更为可能的是西部的 一些利益集团有意识建构 ( 目的在于寻求西部在联邦中的更大的权力和发展空 间) 和西部群体的无意识的文化心理( 基于特殊的经济结构和政治地位的边缘意 识)的共同结果. 两种学术观点的基本差异在于对“ 西部所遭受的不公平的待遇” 的承认与否， 即 西部是否处于被压制与被剥夺的地位。笔者以为，两种观点都有其合理之处: 一方面， 联邦政府的一些政策确实偏向中部加拿大的利益， 漠视甚至损害西部地 区的利益: 但是， 另一方面，也存在着联邦体系对于西部的利益的具体证据 ( 例 如， 农业赤字支付代表着联邦政府对于西部的慷慨) ， “ 正是这些有时歧视而又有 时有利的联邦计划和政策的持续存在产生西部加拿大人经常性的分离行为， 他们 时 而 疏 远 于 他 们的国 家政 府， 时 而 又 寻 求 在国 家 政 策制 订的 更 大 参 与” . 2 2 联 邦 制是省份权力让渡与分配的结果， 联邦本身的维系是需要各省付出一定的成本与 代价， 但与此同时， 各省从联邦的维系中获取一定的效益。问题主要在于成本不 能过高于效益， 超出地方的承当界限， 例如， “ 在1 9 7 4 -8 0 年间， 资源生产省份 多次宣称他们愿意以低于高的国际价格来提供石油给其它加拿大人， 但是， 作为 回 报， 他 们要求 对 衰竭的 资 源的 生产的 一 个合理的回归” 2 3 ， 成 本 效益比 正 是地方主义强度的内在尺度。 第三节:四种研究类型 加拿大西部地方主义是多纬度和多层面的历史事物， 对于它的研究， 学术界 己 经具有各种各样的观点和研究方法. 然而， 以 研究的视角和采用的方法为分类 标准， 笔者倾向于从理想形式的角度( 在实践中此种区分只意味着研究类型的偏 重， 并不存在过于纯粹的研究类型) 将西部地方主义研究简单地划分为四种研究 类型: 经济学的研究类型; 政治学的研究类型; 社会学的研究类型: 文化学的研 究类型。 在西部地方主义研究的早期， 大多数学者都属于经济学和政治学两种研究类 型的范畴， 它们采用经济学的分析范式和政治学的分析范式去关注西部地方主义 的各个不同的领域。 经济学家诺利从经济学的角度探讨西部离心主义， 认为所谓 的国家政策阻碍西部工业化的说法缺乏根据， 西部在早期没有实现工业化的根本 原因 在于西部自 身不利的 市场条件. 2 4 也有许多学者力图从加拿大地区之间的不 同的 经济结构和地区的 经济差异的 研究视角来探询西部地方主义的 根源， 比 较突 出 的 是 传 统 的 依附 理 论2 5 的 观点。 此 理 论 认为 加 拿大的 不 发 达 地区( 包 括 西部 地 区和沿海地区) 为发达的工业地区( 中部和东部) 提供廉价的自 然资源， 发达地 区控制着边缘地区的经济， 并形成一种依附性的结构. 经济学的研究类型比较常 用的 研究视角是政策的成本收益原则、 地区的经济结构差异以及在联邦和西部地 区的关系中市场机制的运用等等。 政治学的研究类型则主要是把研究的焦点聚焦 于西部的政治行为、 西部的政党结构和西部与联邦的政治关系和法律关系等方面 的内容， 它们大多采用制度主义、 行为主义和体系主义的研究方法。 草原农场主 组织和第三党运动是西部地方主义中受到政治学的研究类型的学者所关注的重 要内 容。 麦 可 傅 森( c . b . m a c p h e r s e n ) 的 阿尔 伯达的民 主 ( d e m o c r a c y i n a l b e r t a : s o c i a l c r e d i t a n d t h e p a rt y s y s t e m ) 和美国 政治学家李普塞特的 农民 社会主义) ( a g r a r i a n s o c i a l i s m : t h e c o o p e r a t i v e c o m m o n w e a l t h f e d e r a t i o n i n s a s k a t c h e w a n : a s t u d y i n p o l i t i c a l s o c i o l o g y ) 分别对阿尔伯达省和萨斯喀彻温省的社会信用党和 平民 合作联盟 ( c c f ) 进行研究。 1 9 7 9 年的约翰 理查兹 ( j o h n r i c h a r d s ) 和 拉里 朴拉特( l a r r y p r a t t ) 的著作 草原资本主义:其力量以及对新西部的影 响 ( p r a i r i e c a p i t a l i s m : p o w e r a n d i n f l u e n c e i n t h e n e w w e s t )，考察 自 西部实行经济多样化运动以来所取得的成就和未来的发展趋势， 继续草原地区 研究的老问 题: 为什么萨斯喀彻温省会走向社会主义， 而阿尔伯达省则是社会信 用党?他们虽然没有提出这些草原政治运动一贯地是 “ 左翼” 或“ 右翼” 的， 但 是， 却认为从政治历史的角度来看， 新的省政府是阿尔伯达的右翼运动和萨斯喀 彻温的左翼运动的历史结果。 2 7 经济学的研究类型和政治学的研究类型运用结构化和体系化的研究范式来 分析西部地方主义历史背后的经济性因素和体制性机制， 它们也往往会比较容易 从宏观和中观的层面把握西部地方主义的一些纬度。但是，6 0年代以来的加拿 大历史学经历一个向深度和广度发展的时期， 西部史学家不再愿意局限于狭小的 范围内，而是力图多角度、多方位地开展自己的研究。新的研究方法变得流行， 特别是对社会史和文化史的兴趣。 因而， 关于西部地方主义的研究， 同样出现两 种新的研究类型: 社会学的研究类型和文化学的研究类型。 社会学的研究类型的 主要课题是西部社会的结构和西部群体的生活方式与西部地方主义的关系， 大多 数学者选取的视角是社会阶层的观念和族群团体的历史作用。丹尼斯 哈林顿 ( d e n i s e h a r r i n g t o n ) 分析西部的 不同 社会阶层在西部分离运动中的 各种表现， 以及 对于西部分 离主 义者的 社会地位、 职业结构和年龄结构等因素的 探讨。 z “ 文化学 的研究类型则关注西部人的地区认同意识的建构和历史演变， 以及西部群体的心 理结构对于西部地方主义的影响的分析。伯纳 ( p a u l w b e n n e tt )和科尔涅利 乌斯 ( c o rn e l i u s j j a e n e n ) 在他们的著作 新的 认同: 加拿大历史的选择的问 题 和 分 析 ) ( e m e r g in g i d e n t it i e s : s e l e c t e d p r o b le m s a n d i n t e r p re t a t io n s in c a n a d ia n h i s t o ry ) 中 叙述加拿大历史上的 各种不同的认同 意识(t有限的认同” ) 和演变过 程， 其中 有几个章节详细论述西部的 地区认同 意识以 及它对于加拿大联邦结构的 影响。 2 9 此种研究范式更注重探询西部地方主义的 文化性根源和历史行动者的主 观性体验， 但是它更加需要那些相对来说缺乏记载的原始资料和作者的接近式的 对于当时历史状态的移情。 对于笔者来说， 由于资料的重点性倾向， 采用社会学 和文化学的 研究范式是具有一定的难度， 论文大体上则结合经济学和政治学的两 种研究类型， 着重以 省权建设和能 源斗争的历史叙述为 研究基本点， 通过对此的 论述来分析西部地方主义的深层次的政治体制机制和经济结构因素。 第二章 省权建设:西部地方主义的新形式 西部现代地方主义包括省权建设、 以石油为代表的省与联邦的能源斗争、 离 心主义和分裂主义等几项内容。 以加强省的权力为主要内容的省权建设体现西部 地方主义的战后发展的基本特点，是西部现代地方主义的新表现形式。 第一节:省权建设的概念界定 省 权建 设 ( p r o v i n c e - b u i l d i n g ) 一词是 加拿大政治学家埃德温 布莱克 ( e . r . b l a c k ) 和艾伦. 凯恩斯( a . c . c a i r n s ) 于1 9 6 6 年在他们的论文 加拿大联 邦主 义的 一个不同 视角 ( a d i f f e r e n t p e r s p e c t i v e o n c a n a d i a n f e d e r a l i s m ) 中首次使用， 用以 解释自 联邦建立以 来省的权力的扩张和省的重要性的增长的情 况。 30 布莱克与凯恩斯的 论题是省的政府行为的有时有意的结果和有时无意的副 产品是对于这些省的边界所界定的地区的认同意识， 而且由于省政府是这些省的 地区主义的自 然焦点， 所以， 省政府通常也是这种意识或情感的受益者. 从概念 的 实 质来说， 这个 词汇是 指“ 省政 府 ( 广义) 的 各种各 样的 行为” ， 3 1 通过这些 行为他们寻求更大的自 治权力来促进省的经济和社会的利益. 对于省权建设者而 言， 省的利益是最为重要和具有优先性的， 省政府则是省权建设的主体和代表着 省的利益。 随后这一概念屡屡见诸各种文章之中， 成为学者们所广泛使用的术语。 然而， 这个概念却有点含糊和无所不包，它被用来笼统地指二战，尤其是6 0 年代以来 加拿大省权加强、 联邦衰微的社会现实。 对于加拿大许多省的近来发展， 省权建 设是学者们使用的便利的标签， 它可以贴于多方面的内容。 大体来说， 省权建设 包括以下几方面的内容: 税收的省的更大分额的分享与财政能力的增长: 省的政 府机构的扩大和行政机制的完善: 省政府干预经济多样化的进程的意愿和能力的 增强， 以 及地区经济发展政策的独立制定和对涯太华对省权领域的事务的侵权的 抵制.“ 通过省权建设过程， 所有省在机制方面都变得更加成熟， 最重要的是这 意味着各省对社会和经济问 题的反应和解决能力都获得极大的 提高。” m 当 然， 省权建设还具有远比 在这里所分析的更为广泛的含义， 它可以延伸到拥有专业知 识来与其他省和退太华的对手谈判的专业官僚阶层的成长。 对于西部省份来说， 由于加拿大联邦政治的运作一直抑制着西部地区利益的 代表， 西部省份在政治学家所称的“ 省权建设” 方面一直是非常积极。 在西部地 区， 这个概念包含例如平民合作联盟 ( c c f ) 的中央计划机制和皇室公司的公有 化来发展地区经济的这样一些 1 9 4 4 年之后的萨斯喀彻温省的改革。或者，它也 适 用于 1 9 7 0年后保守党政府在阿尔伯达省的经济发展方向 中的 积极干预。 n 根 据麦克米兰和诺里的 研究， 他们则认为， 在西部地区， 省权建设主要是“ 一种经 济地方主义的政策， 省通过经济干预政策来建立本地的工业基础， 以 期使省从中 部加拿大的 经济和政治势力对边缘经济的 压迫中 解放出 来。” u 总而言之，虽然 西部的各省既不是唯一的也不是首先从事省权建设的省份， 但是， 他们在省权建 设方面却已经发现一条独特的道路，通过它能够促进他们的独特利益。 第二节:西部省权建设的主要内容 省权建设主要是指以加强省的权力为目的而作出的省的各种各样的政府行 为， 对于西部来说， 它包括两个层面的内容: 经济层面的经济多样化运动; 政治 层面的制度变革与政府行为. 一、经济多样化运动与产业结构的调整 经济多样化( e c o n o m i c d i v e r s i f i c a t i o n ) 是相对于经济单一化和专业化而言的， 即建立多种形式的经济结构， 改变单纯依靠和发展一种或为数不多的几种经济形 式的经济结构和模式， 它不仅指三大经济部类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例的变化， 也 包括各部类内 部各种经济形式 所占比 例的消长。 ” 西部史学家则经常运用经济多 样化运动的概念来指称西部加拿大经济结构的多样化形式的发展趋势和由此采 取的经济行为措施 ( 尤其是二战以来) 。从概念的实质性含义来看，此概念的核 心问题在于产业结构的调整， 即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产业间关系结构的变化， 经济 多样化运动只不过是产业结构调整的内容和表现方式， 它的外延范围则要小于和 被包含于产业结构调整概念的范围之内。 因而， 对于如何理解和分析西部加拿大 的经济多样化运动的问题来说，产业结构的调整是重要的研究视角和分析框架。 笔者主要是在西部加拿大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整体背景之下来讨论经济多样化问 题，并且以此为历史主线来叙述西部加拿大的经济多样化运动的整个演变过程。 经济多样化运动是西部各省都普遍经历的现象和共识， 四省都力图改变本地 区 严重依 赖第一部类产业的 经济结构， 推动其它部类产业的 发展， 实现产业结构 的多样化形式。 但是， 问题在于西部四省的各自的资源察赋和历史基础的差异性， 经济多样化运动在四省的具体表现也就各自 不同:不列颠哥伦比亚具有资源优 势，二战后省政府除大力发展基础设施外，并没有制定具体的经济多样化政策， 因而它在经济多样化运动方面并不积极; 马尼托巴开发较早， 具有相对完整的工 业结构， 但是却缺乏其它省份新发现能源的刺激， 也就没本钱推行大规模的经济 多样化政策: 萨斯喀彻温和阿尔伯达在开发时期经济结构最为单一， 而又有新发 现的石油等能源作为支柱和动力，成为西部四省中经济多样化运动的主体。 ” 一些学者根据经济多样化运动在萨斯喀彻温和阿尔伯达的发展变化， 粗略地 将西部的 经济多样化运动划分为三个阶段:1 9 4 7年拉迪克石油大发现以前为进 口 替代政策的尝试阶段:1 9 4 7 年到6 0 -7 0 年代之交为第二阶段，在这一时期， 西部基于新发现的大量资源为基础， 推行毫无节制的开发政策， 虽然带来了繁荣， 但也造成资源的巨大浪费，存在着许多弊端和不完善的方面;7 0年代以来为西 部经济多样化的第三个阶段， 萨斯喀彻温省和阿尔伯达省开始认识到自 己能源的 不可再生性， 倡导合理开发自己的这一宝贵资源， 尝试建立以能源为龙头的工业 布局。 ” 此 种区 分方式虽 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详细地叙述西部的经济多样化运动 的历史过程和把握政府的政策演变， 但是， 却在区分标准上存在着一定的混乱和 并不能够明 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