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电视艺术学专业论文）“短信投票”与选秀节目“叙事系统”.pdf

论文摘要 自2 0 0 5 年“超级女声 以来，中国选秀节目经历了自己辉煌发展的几年。 不同于传统的电视节目，选秀节目最大的特点之一便是：将决定比赛结果的权力 留给观众，观众可以利用短信投票的方式选择自己支持的选手。 这一规则的引入改变了中国观众多数时候被动观看的局面，在叙述学层面 上，他们由“观众 成为了“叙述者 ，与制作体系一起，共同参与到选秀节目 的生成过程之中。另一方面，制作体系又利用短信投票所形成的受众心理期待进 行了一系列的修饰，这也导致选秀节目逐渐模糊了自身作为一场比赛应有的认知 性评判标准，最终形成了类似“连续剧集”的叙事系统。 本论文旨在阐释这一叙事系统形成过程的同时，亦分析了在社会、文化、媒 介等多重因素的作用下，选秀节目叙事系统所面临的难以调和的矛盾，以及在这 种矛盾之下所选择的一系列开放过程。最后，本论文认为：这样一个超越“电视 媒介固有叙述框架、超越短信投票单一叙述方式的开放性系统，正是观众主观 能动性、接受特性、欣赏倾向的较好体现。 关键词：短信投票选秀节目叙事系统观众叙述者 a b s t r a c t s i n c et l l el 猢c h j n go f “s u p e rg i r l s ”i i l2 0 0 5 ，c h i n e s et a l 肌ts h o wp r o 莎锄s h a v ee x p e r i 饥c c ds e v e r a lb o o m 试gy e a r s d i f j 衙舶m 缸a d i t i o n a lt vp r o 伊a m s ；廿l e t a l e n ts h o wl e t sm ea u d i 髓c ed e d d e l er e s u l to ft a l e n tc o m p e t i t i o i l s m ew i i l i l e r s t 1 1 ea u d i e l l c ec o u l du s e l em e a n so f t i n gv i ap h o i 心m 鹤s a g 鼯”t 0s e l e c tt l l o s e c o n l p e t i t o r sm e y 邺r t i l ln l es h o w s t h ea b o v ep r i n c i p l eh 鹤c h a i l g e dt l l ea u d i c n c e s 们d i t i o n a lr o l e 鹪p u r e 啊e w e 陷 o f t vs h o w s i i l 脚e c to f r e c 饥tn a r r a t 0 1 0 鼢m e yh a v ei m p r o v e d 舶m “a u d i e i l 一t 0 n a 玎a t o r ，锄dp a n i c i p a t e di n l ep r o c e s s i n go ft l l o s et a l e n ts h o w s ；o n l eo t l l e rh a i l d ， t l l ep r o d u c t i o ns y s t e mo ft a l e n ts h o w sh 够m a l l a g e dt 0t a 玉【ea d v a n t a g eo ft l l e i r “e x p c t a t i o n 鹤v i e w e r s ，t om a k eas e q u e n c eo fp o l i s h u p st 0n l es h o w s ，t od i s t o r tt l l e a c a d 锄i c a l se v a l u a t i o ns t a l l d a r do ft vc o m p c t i t i o 璐，a 1 1 de v 即n l a l l yd e v e l o p e da p 枷c u l a rn a r r a t o fs y s t e mo f “s e r i a lo p e m ”s t y l e 硒rt l l et a l e n ts h o w s t k sp a p e rw i l l 锄a l y z em i sp a n i c u l 盯d e 、，e l o p m e n to ft l l i sn a 肌t i v es y s t e m ， w l l i l e 觚a l y z i n g 雠ss ) ，s t 锄sl 】l l s o l v a b l ep r o b l e m sl l i l d e rm ep o w c r o fs 0 研a le l 锄e 1 1 t m e d i a锄dc u l t u r e ， 孤d廿l e p r 0 粤e 豁 o fo p e n i n 分u pm l d e rm ep r e s s u r eo f p r o b l 锄娇衄e rd i l 锄m 弱灿c o n c l u s i o 玛t h i sp a p e rc o i l s i d e r s 锄o p 铋s y s t e mo ft l l e t a k n ts l l o w sw l l i c h 觚n s c e l l d sn l ef i x o dn a r r a t i v e 疔锄e 锄dm eo n c - w a yn a 玎a t i v c s t y l eo f 】) h o n em e s s a g ev o t i n g ，i s 孤e x c c l l e n te i l l b o d i m e n to ft l l ea u d i e n c e sa c t i v e p a r t i c i p a t i o l l ，a c c 印t a t i o n 锄d y i n ga n i t u d e 1 y w o r d s ：v 0 t i n g 访ap h o n em e s s a g e s ；t a l e n ts h o w ；n 鲫瞰i v es y s t 锄； a u d i e i l c c ：n 铷盯a t o r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我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其他个人已 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 在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谢意 作者签名：日期： 学位论文授权使用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华东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校有权保 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子版和纸质版有权 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有 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 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文作攀拳影 日期： ：芝 摊备群 日期：笸：多 绪论 近两年来，中国的电视节目，尤其是选秀类型添加了短信投票功能，甚至由 短信数目的多寡直接决定了参赛者的“出镜寿命 。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巨额短 信数目分别分布在了各个被编号的在场选手名下，尽管每个“短信个体单位 皆 面目致、数额均等，但却由于不断累积的、时刻变化的、有差异的数字对应着 有差异的选手，最终表征出了一种巨大的意象( i m a g e ) 空间。 若以“电视制作 的角度进行审视，选秀节目中的短信投票，实质上类似于 电视媒介发展早期的观众来信、来电是制作方不去填补，而留给观众进行参 与、回馈的节目“留白 ，是一档电视节目之中的“预留空间”。而随着电视策划 的成熟、通讯方式改变传播类型，尤其是对于收视率的注重，在电视节目的制作、 发展过程中，这些“预留空间 也渐渐远离了初始可有可无、流于形式的存在状 况，逐步以更大的面积、更受重视的主导性地位开放、分割给了观众。而近期， 到了选秀节目阶段，又以“超级女声一作为一个标志性开始，短信投票已然成为 了众多种类“预留空间 之中最为强势的形态。一场由短信投票成功操纵的选秀 节目，不止为电视制作、交流模式、甚至是社会的意识结构、理解范围，都带来 了某些直接的革新。 与此同时，短信投票这一可量化形态的出现，对于一直缺乏合适回馈的电视 从业人员与专家学者而言，也是一种极为难得的参考数据。然而，在这些数据背 后，由于不同观众主体性的参与，又存在着意识形态、审美特征等诸多以往没有 机会与方式被挖掘出的隐性空间。这些隐性空间也j 下因为短信投票的出现有望被 清晰、理性的呈现，最终有望抵达那些以往未能得以外化的受众研究的角落。 在短信投票最直接影响下的，便是选秀节目的叙事性生成与相应表达。 作为一种影像媒介，萨拉科兹洛夫( k o z l o 位s ) 认为，电视的重要特征便 是明显叙事功能。他指出，“大多数的电视节目情景喜剧、动作系列片、卡 通片、肥皂剧、小型系列片、供电视播放而制作的影片等等，都是叙述性文本。 同时，“叙述不仅是电视上起主导作用的文本类型，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叙述结构 就像是座大门或一只格栅，即使是非叙述性的电视节目也必须穿其而过。我们在 电视上看到的世界是由这一叙述话语规则构成的世界。 1 在这样一个广义普适 的特征之下，短信投票参与结局构建的选秀节目又因为其独特的结构形式，具备 着独特的叙事形式。 由于短信的不断累计，观众审美喜好不停通过短信的形式介入节目的进程， 令那些一年一度、播放周期较长的选秀节目，远远超离了衡量标准相对单一的比 赛形式，而逐步发展成为了具备强大连续性质的电视节目。短信投票的持续操纵， 也为每一个选手积累着丰富话题与喜好争议，将他们塑造成为一个一个故事拥有 者。那些经历了种种考验的选秀选手，被塑造成为了一个个看似性格特征明显的、 截然不同的叙事体，充分调动着收视人群的情感投入与输出。同时，这样一个持 续的过程，更是时刻左右着制作单位的重心调配。在制作体系一系列的“修饰” 之下，也令原本主题单一的选秀节目，几欲变为一出情节紧扣、前后呼应的“连 续剧集。 无疑，在这一系列叙事性生成的进程之中，短信投票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由观众意愿主导下的投票选择，通过具备具体单位、可量化的短信形式，在一个 极大的、媒介制作方预留领域中，通过数目的差异与数量的昭示，在选手、目标 名下，最终达成了一个可视的“意象性”结果。 在这样一个由短信数目决定比赛结局的“预留空间之中，种种倾向与可能 获得一种可视呈现，而这些呈现又具备着能量巨大的动力结构。因此，如何将“短 信投票一预留空间”2 发掘、提炼成为一个崭新的叙事动力模型是关于选秀节目 叙事系统( n a f l 鲥v cs y s t 锄) 研究的首要任务，而这样一个研究任务，也成为了本 论文之第一章“作为叙述者的观众短信投票形成的选秀叙事原初动力结构 的主要内容。 尽管“短信投票一预留空间”的指向是观众身上的特征，然而，由于制作体 系与媒介成规的直接影响、介入，这些被外化的特征，又并非完全以水落石出、 尘埃落定的客观面貌存在。与此同时，这样一种间接效果的不实与变化并非与生 俱来或无源可寻，而是在短信投票形成原初的叙事结构之后，节目制作体系为取 得更大收视率，经过了一系列修饰得以产生。这种修饰虽也是由获得更大短信数 目为出发点，并利用短信投票进行操作，但却严重受到了媒介制作的调控与牵制。 但是，在热门选秀节目中，这样一种投其所好的修饰行为，实质又在某种程度上， 成功迎合了观众的接受喜好。因此，对于这一双重化、多角度构建过程的反复思 考、探讨，不仅仅是出于观众接受形态上去伪存真的考虑，也是作为一个重要的 电视本体特征的溯源性研究，从而深入挖掘选秀节目迷人的本质以及在这个本质 之中所深藏着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对于这种“叙事修饰 的探讨，成为了本论文 第二章谋篇布局的重点。 最终，针对一种充满能动性的中国观众接受倾向的讨论，以及关于选秀叙事 系统的多种解读方式的提出将被设定为本论文第三章的主要研究目标。这样一种 接受的能动性如何使一个无比鲜活的叙事系统得以存在，并促使它不断地发展? 叙事系统通过“短信投票一预留空间 模型被有力地建构、操纵之后，又如何反 过来使得模型本身，摆脱了单一数字性与量化的局限，跃出平面的存在，超越短 信投票单一的叙述方式，抵达了一个立体的、多义的关于受众的真相? 受众对于 2 这样一个叙事系统的主动接受，又怎样超越选秀叙事与电视本体叙事特征之间不 可调和的矛盾，最终使得中国选秀节目超越了自身的比赛本义，演变成为部部 情感丰沛、故事性极强的“连续剧集一? 这一系列充满活性的问题之解答过程， 也将引领我们超越选秀节目本身，以一种更为理性、又不失个性的方式去解读“选 秀叙事系统”，并将其纳入一个不断生长着的体系之中。 另外，关于研究文本( t e x t ) 对象的选择，“超级女声”与“加油，好男儿 ， 是两个较有代表性且区分度较大的选秀节目。它们在知名度与影响力方面，也远 远高于其他的选秀类型。与此同时，在2 0 0 7 年成为选秀新宠的“快乐男声，也 将被纳入到分析的对象范围之中。 学理层面，本论文既利用了当代叙事学( n a 玎a t o l o g ) r ) 的一系列研究框架去分 析这样一个具有自己独特之处的叙事系统，去展现那些性格明显的、由短信意象 塑造而成的叙事体，又主要采取了英国电视受众理论与接受美学的某些方法充分 研究了电视媒介的叙事特性。最终，利用这些成果，揭示出不同叙事之中包含着 的元素与意义，逐步探寻着现代中国观众的欣赏取向和特质。 手指指向的就是在画中的画中的画中的孩子的再现o “指向“是反映出来的 关键的对象。这一指出来的手在再现孩子身上投t 了阴影。 框架本身也成为构成叙述的成份。它既表明同时也渤弱7 被期望直该是的界 限o 米克巴尔( m b a l ) 3 第一章作为叙述者的观众短信投票形成的选秀叙事原初 动力结构 “由观众投出的短信票数直接决定比赛的结局一在选秀节目之中，这样 一句主持人使用频率极高的台词，一场又一场被不断重复的同时，也成为了绝大 多数选秀节目所采用的核心比赛规则。 通常由电视节目制作单位自主控制的结局部分，却在选秀节目中通过短信投 票的方式交给观众裁决。因此，以文本的角度进行阐释：不同于传统意义的节目 文本之中叙述者的构成，选秀节目将赋予结局的权力交给观众的同时，也在节目 文本的叙事形态上，产生了一种较为特殊的结构。这个结构便是读者观众 ( r e a d 耐a u d i e i l c e ) 成为了叙述者( n a r r a t i m ，同时也是叙述接受者( n 跚a t e c 4 ) 。电视观 众以短信投票获得资格，亲身参与到了有关结局的想象与架构之中。 由于观众对于不同选手的喜好，对于不同结局的选择倾向，这些涵盖着竞赛 立场、接受倾向、欣赏喜好等多元、复杂的评判权力，也导致了短信不仅仅是一 种单纯、明确的量化单位，而体现着多种多样的主观能动性。这种主观能动性的 自由发挥通过短信投票的方式又为选秀叙事系统注入了强大的原发动力模式。 与此同时，选秀节目的文本构成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由发生在舞台空间中 的晋级比赛所构成的第一个主要叙述层次( 1 e v e lo f n a n a t i o n ) ，与发生在舞台空间 之外的，观众使用短信投票参与选秀节目所构成的第二个主要叙述层次。这两个 截然不同的空间，恰也因为短信投票这种中介形态的作用，自存在的伊始便是相 互交融的。 第二叙述层次的观众迫不及待进入第一叙述层次，由此产生的强大原发性动 力又引发了关于“叙述者叙述接受者”、“叙述者一行动者( a c t o r ) 、两个叙述 层次之间一系列界限的进一步含糊，甚至是去除，同时也导致了理性单一的竞技 标准的实质性缺席。 4 经过层层的指向，最终完成了一个关于“自我”的，选秀节目叙事系统雏形 的生成。 第一节“短信投票一预留空间刀引发的原初动力模式 制作方利用结局的留白，为选秀节目的叙事结构预留出部分属于叙述者的权 力( 部分但不是全部的原因是：观众拥有决定哪位选手成为冠军的权力，但基本 没有对于这样一个选秀文本以何种方式书写、润色的权力，关于后者我们将在第 二章进行探讨) ，由此形成了观众对于选秀节目的巨大参与愿望。 与此同时，成为叙述者的观众，一面欣赏着舞台空间之上发生的选秀节目进 程，一面又在“预留空间之中通过短信投票同步干预这个进程的发展。因此， 舞台空间之中的叙述与预留空间之中的叙述共同交融在一个叙事体系之中，它们 通过短信投票发生着直接的联结，进一步完成了观众作为叙述者与行动者的双重 身份的混合。 一、从观众到叙述者，指向结局书写的搿预留空间一 通过由指定评委挑选选手的海选阶段，选秀节目在积累到足够的关注度之 后，往往会选择将摄像机由户外录制转移到棚内舞台并将节目改为直播方式。在 选秀节目的结构组成方面，也发生了一个较为重大的变化加入“短信投票决 定选手晋级结果 这一比赛的核心规则。 一方面，对于选秀节目而言，比赛最终结果在于冠军的诞生。因此，这样一 个核心规则的采用，令观众获得了通过短信投票的方式对选秀节目的结局进行直 接干涉的权力。另一方面，对于选秀节目制作方而言，则是以短信投票的方式为 观众开辟了一个参与到节目之中的“预留空间弦。 随着节目的进行，不断累积的短信票选逐渐汇集在这样一个“预留空间一之 中。遥控器被抛在一边，观众拿起手机盯着电视屏幕，通过短信投票选择自己喜 爱的选手，完成对自己所期望结局的干预。四面八方的短信明确无误地对应在每 个被数字编号过的选手名下，因此在实质上，“预留空间 的功能又是作为指向 结局书写的观众主观性“场域s 而存在。 在“预留空间 之中，短信投票直接指向一个主观期望的结局，因此，对于 结局的期望成为了选秀叙事生成的首发性动力因素，继而这个动力因素构成了一 个初步的叙事企图。而这种企图的达成又引发了制作方在叙事形式方面加以充分 的修饰，完满丰富着选秀叙事的形态使之更加迷人( 对于这种“修饰”，我们将 在第二章进行重点探讨) 。 5 无形却绝不抽象的“短信投票一预留空间 携带着赋予观众书写结局权力的 诱惑，引发观众将自己的选择不断地投入到节目的进程之中。被数字编号过的选 手，与这些观众的选择形成一一对应的关系，在获得一种明确的选择指向之后， 也生成了多种不同的对于结局的欲望倾向。这些相同或不同的倾向所形成的巨大 的场域，直接将意志与行动施加到了比赛的结局之上，不断在选秀叙事的构建之 中，改变着选秀节目的面貌。 与此同时，短信投票参与节目既代表收视率的争夺又具备巨大的经济效应。 以2 0 0 5 年超级女声为例，仅在总决赛环节中，三甲李宇春、周笔畅、张靓 颖就一共获得短信票数8 1 5 3 0 5 4 张。短信投票背后的观众们如同最大的股份持有 者，获得了操控选秀节目进程的权力。对于短信数量的追求，致使制作方为满足 投票者的期待，投其所好地制定、更改游戏规则，最终决定了选秀节目不仅仅注 重选手的竞赛价值( 歌唱比赛的声音表演) ，更进一步地对选手进行全方面的挖 掘与展示。而这种全方面的挖掘与展示，也促使选手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单纯的歌 者或舞者站在台上，在选秀叙事之中，他们更多代表的是一个完整的“我 的结 构。 选秀叙事之中，“短信投票决定选手晋级结果这一节目的核心规则确立了 “短信投票一预留空间”这一叙事模式的核心地位。在“短信投票一预留空间” 之中，直接架构、安放着选秀节目最为核心的叙事期待与叙事操纵。既具备着一 定容积的隐性结构，又存有巨大的动力推动效应，“预留空间”指向选秀节目的 结局，而短信投票成为了具体操作的方式。尽管节目的规则是由制作方指定，但 观众却成为权力最大的叙述者因为获得了书写结局的能力。 令短信投票成为具备赋予结局权力的“预留空间一，也是选秀节目最具创造 力的形式开发，直接地改变电视节目整体的制作方式与功能设置。然而，“短信 投票一预留空间 所提供的又远远不止是一个节目形式的创新，更重要的是在这 样一个电视节目内外双重互动的“形式 背后，产生巨大能动作用与意想不到的 动力结构。 二、短信投票突破叙述层次界限，叙述者与行动者的身份混合 通过分析，我们认为，在“预留空间 的引导下，选秀节目萌生了与以往任 何传统叙事都有所不同的形态结构：观众被赋予了作者的权力，通过自己的手指， 直接参与结局的书写过程，而不仅仅是安静地坐在电视机面前如同捧着书籍 的身份单一的被动读者，只能对文本进行阅读。 但是，在叙述者的全部权力范围之内，获得晋级结果裁决权的观众只具备决 6 瓮结局的叙述者权力；舞台上的选手，依然保留自己选择叙述内容( 歌曲、话语 等方面) 的权利；制作方也拥有制定叙述方法( 评委的安排、规程的设定等方面) 的权力。在这样一个叙事系统的初步生成的过程之中，叙述者范畴的被分割，导 致了两个主要叙述层次的生成：其一，是发生在舞台空间中，承载选秀节目选手 的比赛、晋级进程；其二，是由使用短信投票的观众参与主导的，对选秀叙事的 结局进行干预的“预留空间 。 从物理构成到存在形态，这样两个看似截然不同的叙述层次，却由于短信投 票这样一种中介方式，发生着水乳交融的联系。以晋级与淘汰为首要目标的选秀 比赛中，短信投票作为核心的决定因素，承担着主要比赛进程的推动作用，短信 投票这一主导性动作，直接决定着舞台空间中选手“晋级 与否的结果。因此， 舞台空间成为了表现这种推动性行为的场所，同时也以迎合这种行为作为存在的 使命。 实际上，在选秀节目的直播过程中，选手们用以表演的实体舞台空间与短信 投票作用下的预留空间在绝大多数时候处于一种同时、共生的关系。这种同时、 共生的关系，通过电视屏幕里不断及时地反馈大大加剧了两个叙述层次的互动性 与联系性，使之以紧密、互渗的形态成为一个共同存在的体系。就其实质而言， 短信投票作为中介，突破了两个叙述层次之间的边界，最终将处在“预留空间 之中的观众与舞台空间之中的选手最大程度地关联在了一起。 关于这样两个叙述层次的具体关联方式，若进一步以叙事学的角度进行审视 则是：拥有投票权的观众成为选秀节目结局的叙述者，然而，他们也通过投票的 动作扮演了行动者的角色，与此同时，又利用短信作为中介，进入到电视屏幕内 舞台空间的叙述层次之中，作为被时常提起的、既是行动者又是叙述者的“投票 的观众 ，而在舞台空间的叙述层次中，主动表演、拉票的选手也是被动等待观 众选择的行动者，选手被以短信票数目的多寡决定了晋级与否的结果，而这种结 果最后又回馈给了作为读者的观众。因此，在最终叙述结构的功能归属之中，观 众同时获得了叙述者、行动者、读者的三个功能，成为最多、最全面的身份拥有 者。 从根本上讲，电视节目的一切制作方式围绕着观众开展，穿越了两个叙述层 次，观众以最全面的叙述身份完整参与了选秀叙事的整个进程。因此，基于“短 信投票一预留空间 这样一个原初模式，我们以选秀节目的观众为线索，对于选 秀叙事的原初结构以及这些结构发生作用的方式，进行了如上一系列描述。 这样一种原初叙事结构的生成意义在于极大地拉近选秀节目选手与观众之 间的距离，在第二节中，我们将从这种叙事结构在观众心理层面所形成的依赖性 与需求性着手，进一步地挖掘出推动选秀叙事不停发展的动力因素。 7 第二节原初叙事模式生成的心理动力结构 选秀叙事文本的面前，当观众的参与不再仅仅是以读者的身份，还包含了作 为叙述者的维度之时，这种多重的身份通过打破叙述层次的界限，获得了更深层 的混合结构。这一系列作用产生的实质结果，则是观众与选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 紧密联合。 这种互动的紧密联合生成选秀节目原初叙事动力的同时，也令选秀节目的叙 事系统进入到了关于观众主体“我”的叙事“角力赛 之中。 一、观众与选手，叙述层次的打破引发的。自我指涉( s e m f e n c e ) 一 观众利用短信投票突破了“舞台空间”与“预留空间 这两个叙述层次的边 界( 从某种程度上讲，还带来了这两个叙述层次的互渗) 。短信投票这一动作也 同时带领着观众完成了的不同身份边界的突破观众以自身参与叙述的形式， 成为叙述者，将自己与被叙述的对象( 选手) 置于同一个“共时 层面之上，从 而，变成为一个事实上的行动者，制作方即时的数目回馈，又使得这些行动者又 回归为观众的角色，最终短信投票这个动作还是指向了观众自己。 这样一往一返穿越电视机屏幕的回归性指向动作，既授予了观众多种不同的 叙述功能，也最大程度地将观众与选手联系在一起。令观众远离了以往旁观者的 静态角色，深刻的感知到自己并非只是观战者，选手并非只是表演者，而是通过 这样一个动作时时时刻联接在一起的整体。 米克巴尔( m b a l ) 认为，带有人物“叙述者一行动者”特点的叙述情境强 调了情感功能符号。之所以如此，是由于用这种情感功能，叙述者来表达自身。 如果在一个陈述中，说话者的情绪被表达出来的话，那么这一陈述就是关于说话 者的6 。这也意味着具有叙述者身份的行动者形成素材的一部分之后，情感功能 符号也成为了用以“自我指涉”的符号。与舞台空间之中选手的表现处在共时、 同步关系之中的观众，既通过短信投票作为叙述者存在，又是这场叙事进程的直 接行为目击者( w i t n 懿s ) ，其实也与选手发生了“自我指涉”的联系。 经过一场又一场的过程类似的比赛，也是一次又一次“自我指涉”的循环完 成，出于对于自身期待结局的满足，以及出于另一个“自我 的热爱，在这样一 个不断累加的循环过程中，已然使选秀节目具备了些许赌局的意味。这也是在节 目的后期，许多“粉丝 团体斥资千金购买充值为选手投票的原因。正因为决定 输赢的往往不是运气而是数量，因此投机行为的缺席，也在很大程度地弱化、掩 盖了选秀节目的赌局意味。 短信投票的指向性打破读者与叙述者的界限，既是对于集权意义叙述者无上 权力的极大消解意识到单一性叙述者的重要性是有限的。而媒体不再像以 往，具备着上帝般无所不知能力，约束与压抑思想意识不再是轻而易举的。这也 是2 0 0 5 年超级女声被认为是“民主化 的象征的理由。与此同时，集权意义叙 述者的消失，导致了无数的个人意义叙述者的生成，他们分布在不同选手的名下， 引发了多样、混杂指向共存的局面。这样一个又一个叙述者的陈述动作的累加， 最后引发了巴赫金( m m b a l 【l l t i n ) 所言的“杂语性 7 在多样化主观性的巨大“场 域”中产生，引起了各种背景的、多声部性( h e t e r 0 西o s s i a ) 的话语之间的相互交织， 用短信投票这一单一化叙述方式讲述着不同话语的混合局面。 这些声音促成了不同立场的冲突与不同立场的融合，而这些冲突与融合，在 主办方的处理之下直接构成了选秀叙事的高潮点。每次公布晋级结果时，场内不 同立场的“粉丝 高喊着自己支持的选手的名字，此起彼伏、高来高去，完全湮 没主持人与评委的声音( 也间接表明了主持人、评委不是叙事的主体，他们在多 数时候，也不具备真正的推动作用) ，以及网络上的狂热讨论都是这种选秀叙事 混杂性的最好表征( 关于这种表征背后的研究意义，我们将在第三章进行探讨) 。 这种杂语性的存在，其实是投票动作将叙事界限打破之后，另一种副产品的生产 过程。 在这样一种互渗的叙述层次所形成的开放系统之中，观众以复杂的、非一般 意义在场。这种在场打破了传统的单一功能身份边界的同时，同时也获得一种情 感化的叙事效应。 二、创造自我的选秀叙事，关于“我的问题一 一系列边界突破之后，“舞台空间”与“预留空间 两个叙述层次的互渗， 极大地拉近了观众与舞台之上选手在心理上的距离，现场直播带来的共时、同步， 又进一步加剧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收视感受，最终，导致观众与选手发生的有关 “我”的融合。这样一种“我”的融合，极大地加剧了观众以叙述者的身份参与 到选秀叙事之中行使书写结局权力的欲望。 与此同时。“短信投票一预留空间所产生的最大的魅力正是在于令所有参 与结局书写过程的观众获得一种错觉，认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控制、改变故事 的结局，使其按照自己渴望的方向发展。这一点使得选秀节目比其它的现实故事 都看似更加易为操纵、易获得成就感、带来无所不能的主人公感。 观众通过短信直接选择了选秀节目中令自己满意的选手，其实这也是一个选 择观众自己在社会中所期望的角色的过程。因此，在制作方的监督下，选手的行 9 为必须与这些特定的社会角色期望相符，最终，被期望的角色甚至比选手本身对 投票行为的影响更大。 这样一个关于“自我的问题，实质上类似一种精神分析的艺术：它从个人 故事中诱出角色，并且通过发现被忽略的插曲和澄清事件关系，提炼出自己期望 的角色，这样观众与角色就能接受这最后形成的故事并且舒服地与之共存。 观众主动参与构建符合自己期望的叙事发生的强烈欲望，正如1 9 9 3 ，我们 赖以生存的叙事：个人神话与制造自我一书中，麦克亚当斯( m c a d 锄s ) 所提出 的那样，“我们并不是叙事中发现自我，而是在叙事中创造自我。”5 因此，为选秀节目投票的观众，在参与书写有关参赛选手叙事的过程中，实 质上也参与了一种创造自我的过程。这样一种较大范围内的“互渗结构( t e x t 硫e 廊c i l c e ) 与“投射过程 ，观众以结局书写者的姿态，对自己进行的角色采 择，投入了无比大的情感内容( 很多时候，是当作自身去经营、或者另一个被保 护的更完美的自我去喜爱) 。在这样一个空间之中，书写与被书写的互文结构， 实际显示出的并非是“选秀选手”真正的性格特征和行为方式，而是众多观众投 射给他们的期望的呈现。 这一系列的置换过程中，“短信投票一预留空间 发挥了中介的用途，在各 种人为操纵、互动过程里，呈现、突出着种种心理形态，同时反作用于这些形态。 最终，也令那些本来相对简陋、漏洞百出、重复性强、元素单一的选秀节目，因 为自身结局的主动交出，终于在折射个人梦想的层面获得了大众认同，得以稳固 地存在。 正如叙事心理学提出，人格与自我是在述说故事的过程中得以存在的。人生 在故事中展开，人性在故事中表现。一个完整的故事可以告诉我们昨天的你如何 成为今天的你、明天的你。在故事中，我们可以建构过去、体验现在、期待将来， 故事意味着自我的统一与整合，也是展示那些人自身的倾向性特质与情景的最好 方式。9 也正是这一特殊的叙述结构所生成的一个又一个关于“我”的故事，进 一步引发了对于这个结构进行修饰的观众需求。 至此，关于选秀节目由于“结局”的给出而导致的一系列叙事心理期待、叙 事方式架构、叙事情感获得的讨论也告一段落。与此同时，一个叙事的“动力模 式 已初步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接下来，我们将进入这个“动力结构构架完 成之后的第二章：制作方为了使这样一种源自观众的动力获得更大程度的戏剧效 果与持续热情，所采取的对选秀叙事原初结构进一步修饰策略的讨论。 l o “真人秀需要勖情的，需要每蜀淘汰一个人才能濑入佳境。选秀节目仅 经过3 年已经变得像美国电视韵迷失或越狱这样的方式7 。需要你每 一集都有精彩东西。我们更多会在戥情和赛钠上去下功夫，怎样使它的勋情更好 看、每一分钟都更加紧张。而且在节奏上不拖沓，不是说靠煽情去营造一个气氛， 勤7 每个星期五结束以后都是在星期三才对外公稚赛翩。而且完全根据每一集 的情况o 翻快乐男声”把勖情襞现在高潮部分。所以基本上在十强之后。每场淘汰一 个，慢慢观众就被带翻这个勋情里来7o 人物所有的情感、嚣j 情都已经汇聚在你 身上7 所以我们决定大的结构是把这个秘情放在最重要的部分处理然看在细 节上，每一集再来、再设计o 龙丹蹬 第二章作为叙述者的节目制作体系1 1 利用短信投票对选 秀叙事进行的修饰 在“短信投票一预留空间 的驱动下，选秀节目叙事动力结构的形成初步赋 予了观众作为叙述者对于书写选秀节目结局的愿望。这种愿望进一步发展为对一 个更完善复杂、惊心动魄的叙事系统的要求。为迎合观众的收视趣味，继而引发 作为叙述者的节目制作体系对选秀叙事所采取的一系列叙述策略。 由于选秀叙事的有效进程主要是以“选手晋级”为标准得以推动、发生变化， 而晋级结果通常取决于选手所获得观众短信投票数目的多寡。因此，就实质而言， 选秀节目制作体系由于无法直接参与结局书写，同时也就无法在真正意义上推动 选秀叙事的发展进程。而主要是通过在选秀叙事结构的原初框架基础之上，采用 一系列的修饰策略，诱发更多观众参与到选秀节目的观看和叙述中来。 本论文第二章便是针对种种修饰策略所展开的重点分析与阐释。无论是p k 环节的设置、舞美灯光的选择、评委嘉宾的安排由于这种修饰的策略源于电 视节目制作的维度，因此，充分熟悉与选秀节目相关的电视媒介本体叙事特点， 将作为我们开展第二章研究的起点。然而，需要随时插入广告内容、以“期”、 “集”为播放单位的电视节目普遍形成了一种断裂的片段叙事结构，这也导致了 电视媒介本身的叙事方式常常是串播式、单元状的。就选秀节目来说，每淘汰一 个选手，便构成了一个叙事的单元，而单元与单元之间又总是大同小异。 基于这种断裂的叙事结构，制作方在情节营造、人物塑造方面所进行的种种 修饰行径，往往是利用“断裂 产生的关键点比如插播广告前后时刻嵌 入( e n l b e d ) 而扣人心弦，透过决定晋级结果的短信投票信息对选秀叙事进行修饰。 正如每一次广告过后，公布短信票选情况之时，制作方都会邀请公证员对短信结 果的进行公正。实质上，这便是一个予人印象深刻的修饰策略一将比赛规则修 饰到了“法的地步。 因此，选秀叙事系统内的修饰策略与短信投票也总有着直接、密切的关系一 一无论是对有关诸位选手短信数目信息进行控制，利用延迟、悬念( s u s p e n s e ) 等 聚焦( f 0 c a l i z a t i o n ) 手段制造情节上的效果，还是通过短信投票在较长的持续时间 作用下，利用一系列特殊的比赛场所与生活地点，培养出一个又一个特征明确、 性格单一的选秀明星人物( c h 锄c t 砷的方法，都成为了本论文第二章着重所要探 讨的问题。 但是，一方面，由于片段式结构常常导致电视媒介的叙事不像电影、小说等 叙事形态能够予以观众或读者明显的结局感；另一方面，观众在参与将自身的期 待投射在选手身上时，最直接的表现是期望获得符合自身期待的结局，这便导致 了一种强烈的矛盾时刻贯穿在选秀节目的节目之中。 与此同时，制作方任意拉长比赛的时长，刻意营造出惊心动魄的夸张效果， 这些修饰远远超出了选秀叙事有效部分的承载容量，造成了选秀叙事形态上的异 化与变形，揭示种种矛盾、异化、变形的本质，也成为本章论述的意义所在。 第一节与“选秀叙事一相关的两大。电视媒介叙事特征一 强大的叙事期待心理形成之后，要分析这样一种主要由制作方参与的进一步 叙事构建的方法，首先应该把视线调整到对电视叙事本质形式、特点的探讨上， 从而对电视制作方面，特别是那些颇为重要的电视节目基本结构特征，获得一个 足够的把握。 埃利斯( e l l i s ，j ) 认为，电影和电视不同，正是在于它的无条理性、琐碎性， 电视把一系列片段( 胁舯e 1 1 t a t i o n ) 的东西编成系列片或连本电视剧，并以此为主 要表现形式。比 其中，琐碎的片段既被作为电视本体结构特征，又成为了决定种种电视叙事 的重大框架形态与制作依据。这种片段特征为选秀叙事带来了固定单元划分。实 际上，作为基于一种“比赛”形式得以呈现的节目类型，每期淘汰一到几个选手 的选秀节目，在利用选手晋级的方式作为标识的同时，也把淘汰选手作为叙事的 单位，而这样的单位与单位之间总表现出不断重复、类型单一的形态特征。 因此，对这些符合电视本体叙事特征的片段式选秀叙事单位的详细把握，促 1 2 使我们的研究抵达某种“叙事单元 层面上的情节本质。这些断裂的片段式结构 带来的节点，也成为了选秀节目制作体系嵌入修饰行为的最佳关键点，而这些关 键点又总是与扣人心弦的短信投票有着紧密的关系。 另一方面，断裂的片段化叙事特征带来的直接局限便是：一个又一个自成一 体、不断重复的碎片式结构串联在一起，却难以形成完满的结局感。针对这种局 限性的存在，选秀节目制作方也自有其一套独具一格的修饰手法。 一、“断裂的片段化叙事特征一与“缺乏结局感的叙事局限性 “摄像机的角度和距离在一个空间里要频繁变换，标明各个场景。摄像机不 停地拉近推远，经常短暂地定格某一谈话场面然后又再次拉远。这种频繁的切换 使摄像机所置距离更难把握。因为这个原因，电视画面总有断裂。 刘易斯( s 锄d yf 1 i n e n i l a n l e w i s ) ，在电影、电视与精神分析一文之中， 从电视画面直接的客观来源不聚焦( g 钇i n 曲的摄像技术，描述了电视不同于 电影的镜头特征1 3 。埃利斯把这些特征进一步确立为无条理、琐碎、即时与直接 的h ，通过对这些单位的进一步构建，一系列由片段的东西编制成的系列片或连 本电视剧，成为电视最重要、本初的节目类型。 但是，出于对一个更大整体性的把握与预测，英国学者威廉姆斯( w i l l i a i i l s r ) ，又通过对“电视节目表”的“串播 分析，从某些角度，对电视的碎片结构 与连续性做了探讨。他认为，尽管电视所播放的是序列事件，从节目的“顺播编 排”到“串播序列”也有着明显的过渡，然而，给人的感觉是这些节目并没有断 开，我们在说我们在看电视，而不说我们在看一个具体节目，正好说明了节目串 播的连续性。这样一种松散、独立的部分与段落，如何在最终结构与系统上达成 了一种叙事的连续性。” 社会结构论代表人物格根( g e r g e n ) 在对m t v 的形式分析之后，也指出：我 们看到的是不同的场景交替出现，很少有人用线性、连贯的手法去表现一个主题， 而更多时候，我们看到这些场景是彼此毫不相关的。因此，m t v 通过这些交替 的、不相关的场景获得了叙事的形式。1 6 从断裂的片段式结构，到连续性的叙事形式的获得，这一系列的研究过程， 似乎都在昭示着电视媒介一种独特的叙事特性没有直接影响叙事连续性的 碎片式构成。 但是，这种连续性在叙事结构上却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局限。正如电视与社 会一书的作者阿伯克龙比( a b 即c r 0 i n b i e ，n ) 认为的那样，尽管一些故事或许 由于危机的解决而有了结局，但就肥皂剧本身而言，最显著的特点却是没有故事 1 3 的结尾1 。7 ，埃利斯也认为，尽管“串播 概念的许多见解是正确的，但电视实际 上就是一系列不连贯和琐碎的片断组合而已。这种零碎的特性，是电视的固有特 征：广告破坏着其他节目的完整性，以电视杂志为形式的纪实性节目，短小精悍， 一个紧接着一个，新闻则是一系列不相关的内容，多数新闻节目，都有一个简短 的内容提要，目的实际上是使注意力仍然集中于上个片断的观众重新聚焦，大多 数电视连续剧，也是由多个零碎片断组成，带来随时可以插入收视的观感。埔 与此同时，与电影等其他影像叙事相比，我们不难发现，由于电视节目需要 以集、期的形式作为存在，而每一集电视节目在其叙事结构都是自成一体，因此， 这样一种单元存在方式也导致了电视叙事往往是断裂的片段，它只在相对较短的 段落中，获得了线性的情节结构，却在整体上仍是充满着支离破碎或者自成体系 的碎片，而这些碎片又很难令观众找到贯穿全剧的闭合结局感。 但是，种种这些片段式结构与缺乏结局感的局限却为电视的制作体系带来选 修叙事修饰重要的切入关键点。 二、建立在两大。电视媒介叙事特征一上的选秀叙事修饰策略 电视节目制作体系通常利用这些断裂的叙事结构产生的关键点做文章，在各 个断裂之间的关键点不停地插入悬念以增加紧张感，同时丰富了叙事的效果。对 于选秀节目而言，由于短信投票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动力，因此这些增加紧张感的 关键点大部分是通过短信投票进行架构的。每一个看过选秀节目的人，多少都会 对一句话有直观的印象，在晋级或者淘汰时刻，主持人会说“请为你喜欢的选手 投票，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这些晋级或淘汰的时刻便成为了一种关键点， 而这些关键点便是选秀叙事策略研究的重要入口。 关键点的运用方式所达成的叙事效果便是延迟的设置与悬念的产生。关于这 种效果，刘易斯( s 锄d yf l i t t e m 锄l e 啊i s ) 有过一种的表述：电视分散的收看方式 打破一种连贯性的实体感，主体效果在电视中是零碎的，它任由悬疑性和延迟性 所取代。1 9 从本质上讲，这也是由电视节目片段式结构引起的，电视节目不是由 完整的单一线性故事构成，而是由一系列串播的故事构成，借由中断而可能产生 的悬念，吸引人们继续看下去，最后获得情感放大、心理放大的结果。 但是，如同串播形式为电视节目带来的叙事局限性，选秀节目本身关键点的 设置也只是支撑着“广告回来，持续收视”的动力，带来一波又一波持续不断的 m t v 式的同一性高潮，却始终没有一个较大的巅峰式高潮统一整个叙事。每一 期节目结束，制作方都会将各位选手的短信通道的数字清零，让它们一次又一次 关闭、清空、开启，短信投票数目始终无法在节目整体的时间维度获得持续不断 1 4 的积累，这也证明了选秀叙事是一种断裂的片段化结构。 尽管短信投票带来了情节修饰的关键点，但在选秀节目中，短信投票这一叙 述方式所引发的叙事动力归根到底又是由观众指向选手的。这也正如阿伯克龙比 ( a b e r c r o l n b i e ，n ) 所言：对于电视故事而言，提供悬念的并不是情节，而是人 物。人物不变的特征，便是故事效果产生的最大可能2 0 。因此，在选秀节目中， 选手的特征也时常被制作方进行充分的重塑，进而形成那些“目的明确、性格突 出 的选秀人物。 在时间、叙述、历史中，卡尔( d 撕dc a 玎) 认为，叙事的意义在于以时 间为维度，为我们的日常行为及生活事件建立联系，将一系列独立的事件组织起 来，从而获得连续性，这种连续性就是一个人的自我。2 1 选秀叙事也和大多数电 视节目一样，利用性格恒定的人物获得了相对较大范围的连续性。而这种种关键 点，尽管没有在宏观范围内对叙事施加影响，也无力于整体性情节的构建，却最 大程度地参与了对人物的描述与修饰。这也使得那些经历了种种考验的选秀选 手，在持续的短信投票过程中，被塑造成为了一个个看似性格特征明显的、截然 不同的叙事体。最终，将无数短信吸引到人物自身。因此，选秀节目的连续性不 是在于情节本身，而是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