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卷高考内容改革探析

北京卷高考内容改革探析-政治论文北京卷高考内容改革探析 石 芳 摘 要：自主命题以来，北京卷在考试内容改革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和有益的尝试。2015年进一步深化考试改革的主题，突出考查创新能力，鼓励创新思维，发挥高考在创新人才培养中的重要作用；坚持育人为本，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贴近学生生活，注重社会实践，引导学生在生活中发现问题、了解社会、开拓视野；以学生为中心，赋予学生自主选择、独立思考和自由表达的空间，对中学教学起到了良好的导向作用。 关键词：创新价值立意 实践体悟 自主选择 石芳，女，北京教育考试院，助理研究员。 自主命题以来，在教育部考试中心的统一领导下，北京市积极探索考试内容的改革创新之路。2015年作为全面落实国务院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的高考启动之年，北京卷按照“顶层设计、巩固提高”的命题原则，全面推进内容改革向纵深发展。 一、考查创新能力，鼓励创新思维 创新是人类特有的认识能力和实践能力，创新也是推动民族进步和社会发展的不竭动力。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把“创新人才培养水平明显提高”作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目标。当前我国正处于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在一定意义上说，创新人才的培养承担着创新型国家建设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 考试评价的标准代表着国家的人才培养目标。具有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是创新型国家人才观的重要维度，相应地高考应该把创新思维和创新素养作为重要的考试内容，积极营造创新人才辈出的环境。但是传统考试的泰勒式“工业质检模式”，却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学生的创新思维，阻碍了创新人才的涌现。“工业质检”考试模式如同工厂流水线上机器零件加工的质检环节，以标准化、规范化的答案严格控制产品质量，以记诵知识点的数量和准确度的“绩效”作为衡量标准。在这种考试模式的指导下，学生是被精确加工和控制的材料，复习备考演化为训练、背诵、重复、模仿等一系列机械活动。在今年的考前调研会上，区县教研员反映目前高三教学基本上还是采用记诵书本、强化训练和模版辅导的方式，一些地方仍在大力推广“复述”的教学方法。这种考试模式及其决定的教学模式带来的最大问题是学生们不会思考！面对僵化的知识点考查和不容质疑的试题答案，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死记硬背，因为任何独创性的见解都会被当作生产线上的“异形”加以清除。教师的“勤奋努力”和学生十几年的精力很大程度上都用于复制，创造性在千万次重复和标准答案的“修正”中渐渐枯萎。于是，在经历了漫长的中小学应试教育后，学生逐渐失去了独立思考的兴趣、愿望和能力。 孔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教条化的考试怎么能够启迪学生智慧、培养出创新人才？新课程改革以来，北京卷一直在努力建构一种新的考试模式“主体创造模式”，这是一种与“工业质检模式”完全不同的系统。“主体创造模式”超越了知识技能的单维线性，不再把人当作装载知识的容器，而是将人的知情意行统一起来，在完整的人的意义上理解教学和考试；它不是对“去情境化”、抽离一切具体情况的“简单原则”的考查，而是具有与具体环境相关联的个体性、境遇性、不确定性和丰富的生成性；它不再被某种统一的、先验的、不容置疑的“伟大叙述”所限制，而是将其作为对话的材料或激发思考的引线，留给学生独立思考、自主分析和评价发展的空间；它不仅仅是结论性的，而是更加关注分析的理路、思考的方法和探究的过程；开放性试题的评阅不再是“确凿”的“踩点”给分，而是理解其意后根据应答表现进行等级评价。相比于“工业质检模式”的封闭、线性、简单化、易于量化等特征，“主体创造模式”则是一种开放、多元、复杂、动态、对话性的系统。 模式通常是一套包括目标、内容、方法、评价等方面的有机体系。2015年北京政治高考试题力求全面体现和落实“主体创造模式”。 第一，内容创新。试题通过任务导向的设计，鼓励创新思维。38(2)题以北京市某高中生参加中美创客大赛的获奖发明产品“智能储物柜”为切人点，要求考生为利用互联网将这一产品推向市场提出一条“建议”。考生需要就一个具体问题，通过自主探究获得新发现、创造新方法、得出新结论，这给学生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发挥留出了充分的空间。41(3)题企业如何抓住“一带一路”的战略机遇走好升级版的“茶马古道”，这本身就是应对新形势、面对新机遇的“创新之举”，考查了考生创造性地解决新问题的能力。 第二，话题创新。第26题以北京故宫博物院推出的特色文化创意产品为题材，朝珠与现代电子产品相结合的朝珠耳机，复古、时尚、实用的盘龙藻井雨伞，萌态可鞠的瑞兽铅笔，都是传统元素与现代生活融合的”创新杰作”。38题以互联网时代的“万众创新”为话题，通过协作创新、技术创新、融资销售渠道创新、社会管理方式创新等方面生动鲜活的事例，激发学生创新创造的热情与活力。39题“漫游北京”文化实践活动三大主题之一的“创新魅力”，彰显了“北京精神”中“创新”的特点，在给出的备选地点中，青龙桥人字铁路、798艺术区、中国科学技术馆等都是创新的具体体现。 第三，形式创新。为考试内容服务，试题努力创新呈现方式。作为“开篇”的24题的“谷雨资料卡”，诗意化地展现了中国人代代相传的生活智慧和天地人和谐的思想。31题第一次将邮票引入政治试题，生动形象的艺术载体与概念、判断、推理等逻辑思维紧密联系在一起，揭示了考查的主题。35题让凯恩斯和斯密两大经济学家“穿越对话”，引导学生比较辨别他们的经济主张。这样的试题情境设计既有利于考查问题的阐明和揭示，也符合学生的心理特点，有利于问题的回答。 第四，方法创新。第34题采用跨学科综合的思维方法，将历史和经济有机结合起来，林则徐禁烟、管仲改革、欧洲大陆的城市化、工业革命等史实学生在历史课中已经学习过，换用经济学的视角重新审视和思考，会增强对历史必然性和规律性的认识。学生将来走入社会，与经济相关的内容必然散见于方方面面的广阔领域中，将所学的经济学知识和分析方法内化为一种灵活运用的通识思维，是本题设计的初衷和努力的方向。39题在“理性认识”的致思路向之外，开启了“体悟教育”的新思路。在“漫游北京”文化实践活动中，要求学生结合个人体验和文化生活知识，阐述推荐地点的文化价值。体验、体悟作为中国传统智慧和思维能力的优势所在，是一套有别于西方理性主义认识方式的路线。西方教育理论注重弘扬人的主体性，强调运用归纳、推理、演绎、分析、综合等逻辑思维能力，向外部拓展去认识世界的规律性，这是一种主客二分的对象性思维和分析性思维方式。体悟则强调通过实践、经验等路径，让感性、领悟、觉察等非理性共同参与的认识路线，它不仅外推“以身体道”，也向内“学以修身”，是天地人浑然一体、物我相融、主客合一的思维方式，是知、情、意、行自然融通的整体感知方式。 一、立德树人，价值立意 回顾考试命题立意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两个阶段，知识立意和能力立意。在知识立意阶段，考试追求知识点的覆盖面，命题蓝图的制定以各单元的核心知识为主线。在能力立意阶段，考试不再苛求知识的全面覆盖，而是以学科能力要求为目标，注重各项能力及层级水平的科学设计。这两个阶段可以说都是在认识论的意义上理解教学和考试。在这两个阶段，人文科学充斥着各种概念原理的逻辑推理，道德教育“知识化”、分析理解“技能化”，而这些都与人的心灵毫无关系，仅仅是一个认知问题。科学实证范式抽掉了教育的精神、价值特性，人被简化为单纯的“认知主体”，生命中悠远、深刻的意境被悄悄抹去。剔除了价值意蕴的教学和考试变得越来越肤浅和外在化，充满了机械化和形式化的东西，教育所蕴含的兴趣、情感、意志、热情、品格等丰富意义和多样性价值被遮蔽了。 教育的目的是什么？考试的目的是什么？池田大作和汤因比的“世纪对话”让我们警醒，学问和教育的根本意义本在于“说明和回答人类应当怎样存在，人生应该怎样度过这类人类最重要的目的”。真正的教育是以人为目的，使人成为人的事业（康德），考试评价是通过诊断促进人的发展的手段，不能将手段与目的相互颠倒。 北京市自主命题以来，始终坚持“育人为本”的教育目标，将“立德树人”作为试卷一以贯之的“灵魂”。2014年更是在知识立意、能力立意的基础上，明确提出“价值立意”。“价值立意”强调“价值”与“意义”是高悬在知识与能力之上、更为上位的命题主旨，即一张试卷选择哪些话题作为命题素材，考查哪些知识，测量哪些能力，在何种意义上挖掘素材，在何种指向上考查知识，必须纳入到人的意义世界加以审视和衡量，以“价值”作为评判的最终标准，这就是我们常常说的“要选择对学生终身学习有价值的教育内容”。 1以“价值立意”指导素材选择。2015年北京卷政治高考试题通篇充满了教育性，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巨大的召唤力和感染力来影响人，力求给学生积极向上的价值引领，使考试在检测选拔的同时，也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第27题在赵一曼烈士写给儿子的家书中，可以读到位普通母亲对孩子的眷恋不舍，读到英雄以身殉国的毅然决然。生与死、家与国的人生选择，理想的追求，信仰的捍卫抗日英烈们尘封的家书能够激发学生对人生意义的深层思考，弘扬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心灵得到滋养。第38题在中国汉字“以象尽意”的构造之美中，由“三人为众”的象、形通达背后的意、理，引导学生领悟中华传统文化的整体意识，并且通过互联网时代“众的力量”的事例和分析，传递温暖、友善和正气，引导学生积极、理性、智慧地参与社会生活。 2以“价值立意”建构新的知识观和能力观。“价值立意”的命题指导思想让我们重新思考考试和教学应该树立怎样的知识观和能力观。“价值立意”并不排斥知识和能力，反而可以通过自身“超越的维度”，拓展、滋养知识和能力，赋予知识和能力以人的灵性，浸透了人文的气息。2015年北京卷第30题十分典型，该题以法治教育为目标，但没有表面化、碎片化地考查某些具体的法律条文，而是给出古今中外不同人物对于法的本质的不同理解，要求考生超越具体知识点，在对中学课程中法律内容整体认知的基础上，运用比较、辨别、分析、抽象、概括等思维能力，在历史与现实、中国与外国纵横交错的背景中，去探究涌动其中的“法的基本精神”，领悟法在维护公平、弘扬正义方面的价值追求，从而自觉树立法治意识，形成法治思维，提升对依法治国的认同感。 3创新“价值立意”的考查方法和路径。“价值立意”作为试卷的“魂”和本质，需要通过恰当的路径与合理的方法加以考查，增强自身的可表达性和可操作性。以39题为例，2015年北京卷在体验和语言等方法上进行了有益的尝试。 体验。39题推荐词的撰写要求考生结合个人体验和学科知识，阐释推荐地点的文化价值。体验意味着地点的推介不能停留在一种现象或一段事实的叙事。体验是主体心灵与外部世界沟通的方式，是在一个物质符号中的精神现象的活动。被体验的事物不是一个纯粹的客观对象，通过主体对其意义的觉察和揭示，对象已经构成主体精神的一部分。体验使“灿烂文明”“红色记忆”“魅力创新”三大主题的推荐词，既凝聚了文化层面的理性分析，也积淀了主体丰沛的情感，同时超越了个体视域，走入他人、社会、传统和历史中，进入一种通达的精神境界，流淌出一段段动人心魄的文字：“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的蓟门烟树大都盛典展现了一个朝代的风貌，抚摸着历史的残垣，感受着历史的兴衰看着现代人在其中休憩娱乐和新建的奥运景观，能够跨越时间与空间，在历史与现实的城市变迁中，体悟北京的古老文明、和谐人文与现代时尚，感受传统文化的源远流长、历久弥新和当代文化的创新发展、开拓进取，体味北京丰富、多样的文化变奏”体验、感悟揭示了推荐地点的文化内涵，构成教育叙事的逻辑链条，促进了试题“价值立意”的实现。 语言。推荐词的撰写要使用语言来介绍地点、诉说感悟、阐释文化价值。考后有教师问：“这与语文的作文有何区别？”我想政治学科的语言在学科知识、学科能力和学科价值观三个维度上都与语文有所不同。政治学科的语言超越了字、词、句法的工具层面，通过学科思维、价值意义回复了语言的根基与元气。语言在本质上不是一系列精准表达的符号编码，而是在“能指”基础上的一套充满“所指”“意谓”的意义系统。语言是思想的家园，表达人的观念、情感和最深处的思悟，陈述人对生命和世界的理解。语言与人的内在统一性使39题的推荐词能够在地点介绍、情感体验、文化价值的情景理交融中，充满生命的味道和生活的理解，使“价值立意”的内涵在其中舒展，这就是“文以达意”“文以抒情”“文以载道”。 三、贴近生活，注重实践 在考前调研会上，一位高三教研员说：“现在我们的孩子没有生活，从早晨7点到晚上10点都在学习，学生们不了解生活，甚至教师也不了解生活，只熟悉书本。所以，考试不要考生活中的运用，考书本知识同样也能把学生区分开来。”为什么教师会有这样的观念？究其原因是教育从生活世界分离出来之后，二者发展不平衡，科学理论的霸权导致了生活向度的遗忘。原始社会不存在独立的教育，教育与生活融为一体，在生活中教育。后来教育活动日臻完善和复杂，从生活世界相对独立出来，形成制度化教育。学生坐在教室里阅读学科专家编写的教材，听专业化教师的系统传授。这种课堂教学带来规范和效率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脱离生活的危险，教育开始满足于停留在自我用思维建构的理论象牙塔中，教师们渐渐习惯了远离鲜活流变的生活，将职业生涯安居在脱离具体境遇的、变动不居的、抽象化、教条化的概念原理体系中，真实的、完整的生活意义渐渐被遗忘，生活世界与教育世界的血脉关系被割裂开来。 脱离生活的考试会失去自身的效度，这对教学导向的巨大危害是产生“功能性文盲”，即“年轻人上了几年学后，不能将他们所学的知识能力运用于日常生活情境中，这种学习太理论化并脱离他们的生活实际只有当我们在有意义的情境中对已学习过的东西整合地加以调动的时候，我们才算是有能力的”。不存在抽象的知识，也不存在抽象的能力，知识只有置于一定的生活背景中，才能够被理解和诠释，能力也只有在对生活问题的探究中才能得到萌生和发展。教育本身不是目的，教育的目的是为了让人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即“为生活向前向上的需要而教育”。不能把教育凌驾于人的生活之上，让人的生活为了某种抽象的教育而存在。 为了纠正教学中脱离生活的倾向，北京卷一路走来，始终坚持贴近生活的命题原则，引导学生在对生活问题的分析中活用知识，形成思想政治学科所要求的观察生活、理解生活、反思生活的学习方式和学习习惯，提高实践能力。 2015年的高考试题大量引入学生学习、生活的场景，努力实现教育为学生当下和未来生活服务的目的。25题“职业生涯规划”对学生成长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普通高中课程方案（实验）中明确提出，要“使学生初步具有职业意识、创业精神和人生规划能力”。试题启发学生对影响人生发展的主客观因素进行全面分析，正确地认识自我、发展自我、成就自我。 第29题以2014年举办的首届“全国青少年模拟政协活动”为背景材料，希望通过考试促进课堂教学中体验式、活动式等教学方法的灵活运用。近年来，模拟联合国、模拟人大代表、模拟政协委员等模拟学习活动在北京市很多学校、很多课堂上得到了积极的开展。模拟活动的学习方式，能够让学生跳出课本，用自己的眼睛发现问题，观察生活，接触社会，胸怀国家；通过实地考察、调研访谈，提高实践能力；以主体的姿态在提出建议和具体举措的过程中，培养创新精神，增强公民责任感。正像这次参加模拟政协活动的学生所言：“青少年不要做社会民生问题的看客，要做行动者。我们每个人都有把世界变得更好的梦想，社会责任、公众精神、创新能力、实干意识是模拟政协活动留给我们受用终生的财富。” 第39题“漫游北京”文化实践活动的设计，力求反映当前北京市“社会大课堂”的积极成果，鼓励学生们走入沸腾的社会生活，开展丰富多彩的实践活动。试题通过亲近文化遗产，探访名人故居，体验“灿烂文明”、唤醒“红色记忆”、走入“创新基地”，引导学生把生活中原汁原味、有血有肉的亲身经历与鲜活跃动的心灵感悟召唤出来。 北京市中小学学科德育指导纲要和各学科教学指导意见明确提出，全市中小学生应至少参加一次天安门广场升旗仪式，要走进国家博物馆、首都博物馆、抗日战争纪念馆，参加学校组织的公益活动，应有不低于10%的课时在“社会大课堂”进行。北京市拥有丰富的教育实践资源，在各行各业社会资源单位的踊跃参加下，开发了很多适合中学生的实践课程，比如“认知国家博物馆课程”、“法学教育实践课程”；增加了服务学生的实践项目，比如“京城百工坊”请老艺人现场制作和介绍各种传统工艺品；建设和完善了教育实践基地，比如昌平区的“青春健康教育基地”、大兴的“航天科普教育基地”等。各校也因地制宜，积极探索校本课程和各类主题活动。三十五中“寻找北京最美的中国符号”综合实践课程，从起源、建筑、服饰、语言、饮食、交通等六个方面，让学生通过一系列的实地考察和探究活动寻找自己生活城市的最美符号。还有的学校在讲授经济生活企业内容的时候，带学生去企业实地参观；在讲政府职能的时候，鼓励学生给市长信箱写信、给政府网站建言献策；讲居委会时，组织学生访谈居委会主任，了解他们的日常工作。除了“社会大课堂”，各校也纷纷开展外出游学活动。北大附中“文化魔方少年行”组织了漫步绍兴、圆梦神舟、巴山蜀水、能源德州、津工制作、秘境阿拉善等19个丰富多彩的项目供学生们选择。“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实践活动使书本上的知识接了地气，拓展了人生视野。 实践是一种“自然的”学习过程。在与环境互动的探求过程中，学生思考过去的经验、现在的状况和未来发展的可能；空间上延展到家庭、社区、社会，乃至世界；考察物质、精神、文化各领域的情况；过程中经历着挫折，思索着改进，体验着成功，感受着自信，激扬着进取的生命态度。价值、体验、合作、公民、共同体、公共精神等都自然而然地沁入整个学习过程，学习由此成为主体间性的社会化教育，这就是杜威所说的“教育即生长”、“教育即发展”、“教育即社会”。 总之，39题通过学校文化实践活动的“微型窗口”，希望达到如下两个目的：第一，揭示实践之于教育的本体意义。试题通过“个人体验”的本体维度和“文化价值阐释”的意义维度，引导师生不要把“实践”仅仅理解为一套帮助人们理解知识、探求真理、深化认识的科学研究方法，而是把实践作为本体的生活模式。人在实践中生存，并在实践中发展、完善、锻炼、改造自我，实践是人的生命展开的基本样态。第二，促进教学改革。面对39题，考后座谈会上一位远郊区县的教师无奈地叹息：“这以后教学更难了，我们不仅要钻研教材知识，还要带学生实践。”教师们的辛苦能够理解，但我想这在根本上不是一个难度问题，而是观念问题。“生活实践”不是在理论教学之外提出的“附加”要求，不是要求教师“除此之外，还要”，理论与生活是“统一”“融合”的“一体”过程，或者说“一体两面”。进一步说，这个问题是教学与考试之间出现“鸿沟”的原因为什么知识都讲过了，学生会背了，但是题目还是不会答？因为考试是生活问题立意的，试题通过创设情境抛给学生一系列生活问题：“如何利用互联网将学生发明的产品推向市场？”“如何科学规划自己的人生道路？”“历史上土豆在欧洲大陆的推广能否带来城市化水平的提高？”这些问题是死记硬背、答题模版解决不了的。“鸿沟”的两端，一头是书本知识、一头是生活问题，要帮助学生完成“飞跃”，必须通过实践在二者之间中架起桥梁，必须面向生活、为了生活，在对生活问题的探求过程中，发展思维、方法、能力、品格、态度等完成跳跃需要的基本要素。生活需要教育的智慧引领和科学提升，教育理论需要可见、可触、可闻的生活赋予自身根基与活力。在素质教育深入推进的今天，教师必须要下决心改变脱离生活死教书、学生死读书的局面，走上教育与生活相统一的归家之途。 四、以学生为中心，自主选择，多元开放 在教育过程中，我们始终面对一个矛盾：一方面学生的自主、自由是教育所有可能性的前提，是一切好教育不可缺少的特征；另一方面，教育又似乎总有一种相反的力量，企图剥夺学习者的自由，使其服从教育者的权威。 传统的考试没有留给学生自由发展的空间，作为一个充满绝对真理和标准化答案的封闭系统，答卷上只允许一种统一的、权威性的元叙事话语存在，任何个人的独创性、主观性、结合不同境遇的具体性、相对性和不确定性，都被作为紊乱因素加以排斥。在严格控制的高考制度下，学生的心智被规训，个体的所有特性被铲除，“心灵之镜”被打磨得平整光亮。调研中一位教研员说，在该区的期末试题中要求学生思考为了北京的蓝天和交通，你是否支持单双号限行政策，以及如何看待“有钱就是任性”的观点，结果很多学生竟然不敢表态是否赞成“限号政策”，而是直接回答所考查的原理内容，直接照搬书上金钱观的知识。显然，学生担心自己的判断与官方结论不一致会得到零分，宁愿把自己的心灵完全交给客观的“真理”。面对考试，学生不是弘扬自我、发挥自我，而是要忘却自我、清空自我，努力用类、群体的统一意识代替个人见解。 德国思想家雅斯贝尔斯指出，教育是使儿童自由地生成、并体现自由的天性。自由是生命的基本权利，人的生命在根本上是一种自我建构的实践活动，教育的使命是引导学习者成为自我激励、自我教育的大写的人。 进入新课程以来，北京卷秉持以学生为中心的命题理念，努力探索在大规模常模参照考试下，促进学生个性发展和精神自由的方法和路径。2015年的试题通过多种考查方式，赋予考生选择、探讨、怀疑、批判、表达的自由。38(1)题对于“技术之父”凯文凯利关于互联网对人的影响的著名论断，学生可以回答“赞同”，也可以回答“不赞同”，参考答案中给出了两种不同结论和分析路径的示例。学生可以运用哲学联系的观点、个人与社会的关系、量变质变原理等，分析互联网为个人主动性、创造性发挥提供了开放的平台，将个人与社会连接在一起，在二者的双向互动中，既发展了自我，也将无数分散的我聚集为整体，产生“众”的巨大力量。同样学生也可以运用联系的观点和个人与社会的关系，阐明沉溺于网络的虚拟世界，会减少人们的现实联系，网络上“众说纷纭”“众声喧哗”也可能扰乱思想，不易达成共识，从而削弱人的力量。两种不同的结论，只要言之成理，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