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企业文化现象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陈竹友） 目 录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一：暴发户文化 2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二：小农文化 5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三：新奸商文化 10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四：智猪文化 13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五：面子文化 16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六：空心文化 17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七：等级文化 20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八：苍蝇型文化 22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九：家族文化 25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九：鹦鹉文化 28 还是先讲理论，虽然李东生讲过“20 年前不看西方管理的书是无知，20 年后还看西方 的书叫无能”。但西方的理论毕竟在影响着你我，而且影响的层面越来越广。我们谈民营 企业的文化首先要谈企业的文化，要谈企业的文化必须谈文化理论。而中国目前的企业文 化理论研究领域还没有一个可以成为系统并广为流传的。 这不是管理界的悲哀，更不算是企业的悲哀。占企业总量 2/3 的国有企业的文化往往 象红头文件和标语口号一样漫天盖地，但从这些标语和红旗下走的员工们大都认为这些话 和他们无关。 不如谈民企。也许民企出于资金和成本的考虑，在宣传方式上往往因陋就简。开一次 会，宣布一个方案再跟上一套处罚规定就搞定了。但执行的效果不一定比国企差。 搞咨询的人，特别是搞企业文化“设计”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往往在心里大骂：没文化！ 但他们可能没想过：推行企业文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老板会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国企 的老总们可以用政绩或形象作为提升的资本，但民企或外企的需求却非常实际。 所以，要解决企业文化的问题，必须先解决文化推行的现在和最终的目的问题。要让 不管是什么文化素质的老板们都知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企业文化到底让企业或企业主得到什么好处？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也非常复杂的问 题。要看企业老板的爱好和特征。如果企业是做翻砂的，他需要的是福利文化，如果企业 是做高科技的，他需要的是创新氛围和文化。所以说，不同企业的需求不同，特征不同， 企业所需要的文化概念就不同。 如果老板是博士，他更需要激励文化；如果老板是农民，他更需要制度文化。同样一 个领域，不同的企业主有不同的观念。不可能有一种文化理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老板们不一定知道他自已的行为特征，但做企业文化咨询的人必须了解行业特征、企 业特征、老板特征、产品特征以及企业发展特征和员工习惯特征。 而所有这些特征都是和老板本身息息相关的，你不可能放弃老板的需求大谈企业文化 背景，这样的文化套在企业的身上如同把一件性感的比基尼强行穿在一个农村老太太身上 一亲，让穿的人和看的人都觉得难受。 现在谈谈民营企业的十种老板，或者说十种文化现象吧。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一：暴发户文化 有四种人最有机会或资格成为暴发户。 1胆子大的人； 2权力大的人； 3会造势的人； 4智商高的人。 我在福建做企业咨询的时候，认识一个民企老板，做工艺品的。他有个习惯：喜欢脱 鞋。开会时脱，做在车上脱，吃饭时脱，坐飞机时脱，谈生意时也脱。据说有次去欧美参 展，因飞机晚点，他老人家居然在老外的候机室里脱掉鞋子呼呼大睡。 坐在欧洲的国际列车上因为无聊，早有预谋地从泉州带去赌博用的骼子要同行的人一 起陪他玩。弄得老外围了一圈不知东方人在弄什么“营销”。 但他的企业有 5000 人，三个工业园十几家分公司，他的客户有沃尔玛、家乐福、百安 居等到十多个世界 500 强。本人的头衍包括“保护不了人民至少能保护自已”（老板原话） 的人大代表等十几个名号。 所有人见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暴发户，没文化。 但有文化的人有几个能有这样的成就呢？这是个怪现象。 这个老板的起步和发展其实很简单，就是胆子大，不甘寂寞。 他老爸是个整天喝酒的小邮差，老妈是个被酒鬼欺服了一生的家庭妇女。他初中未毕 业就去打工，后来去庙里帮人家做泥雕菩萨。 他当时的老板只接小庙里的小菩萨像弄点小钱。他却背着一个小雕象去广交会接老外 的订单。借用别人的摊位，付人家的房钱和饭钱，用别人的翻译，居然接到第一张新加坡 的订单。 然后把福建最大的*寺的万佛殿给接下来，据说把方丈这样的老僧弄去卡拉 OK 这样的 事都做得出来。唉，这真不是文化人能想出来的招术。 第二类是权力大的人容易暴发。权力其实不是老板自已的，往往是企业老板有官场或 银行背景。比如陈良宇就“扶持”了很多企业。问题是这些企业是否能把权力有效地转嫁 成企业的资本而不是花天酒地。 广东有一个企业，做休闲用品的，资产过亿元。他最先只是深圳*长的司机，工作时 当然很卖力也很讨主子欢心。主子的太太喜欢钞股，每次都是他去送去接，难免对股票这 东西感兴趣。从开车时听主子太太们谈股票到插上一两句嘴再到建议，每次都被他说中， 大让主子们满意。 成为“准操盘手”后不久就大赚了一笔。他当然没有主子们这么迷恋股票，他毫不保 留地利用了主子的人际关系，钞地皮做房产，两三年的时间迅速扩张。转而买下了一家频 于倒闭的工厂，做起休闲用品的加工和出口。 官倒是文化人所不耻的，替官们牵马拉车更是文化人所难以接受的。这类人的成功往 往被人看做运气好，或有靠山。谈起别人的成功也往往只是充满妒忌的一句话：暴发户。 会造势的人却不会让人一眼看穿其暴发户的特征。他们会在各种名流汇集的地方表现 得得体大方，会在一掷千金的地方让你心存羡慕。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展示自已其 实并没有的实力和排场。比如吴炳新，比如牟其中，再比如顾雏军等等。 他们的结局是大家都熟悉的，所以大都认为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但你冷静地看一下 中央电视台的广告，如果你再去一下精彩广告语后面的公司或工厂，你就会发现这种会造 势的企业主们远比上述讲的几个人要多得更多，差得更差。 福建晋江，中国的品牌之乡。一个很有名的企业，一个广告语可以让三岁小孩都信以 为真的企业。这个民营企业的老板不过是一个小学没毕业的渔民出身。先是做外加工，后 来改做品牌。欠款上亿元准备自杀，最后一千元去宾馆开了房，叫了一个小姐，准备享受 最后一次人生后了缺银行债务也了缺自已的一生。这个小姐在完事之后，和他说了一句话： 生活真好！ 生活真好。他活了下来，开始造势。用死为条件再次从银行里借来 500 万，全部放进 电视广告。他用的手段就是现在很流行的“营销”。 然后，搞出品牌故事，然后搞出品牌价值，然后搞出*合作伙伴。等等。 接触他之后你会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因为他所创建的“品牌故事”，不过是一场风流 韵事之后的求生欲望。 所以说会造势的人不一定有文化，不一定懂品牌。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待这个企业或 这个企业的老板，你完全可以把他定义为没文化、暴发户。 高智商的人往往被人敬仰，第一眼看见或第一次听到某某人的成就后马上有一大群身 不由已的“粉丝”。比如咨询界里现在仍活得很光彩的“老师”们、比如弄了几张 MBA、EMBA、PMBA 等等证书后的“镀金者”、比如策划过*品牌并在“数十家上市公司工 作过”的“策划大师”们。这类人其实是在包装自已，弄一个点子，在注册公司花几千元 钱弄一个公司然后把自已变成 CEO，实际上是一种包装或者说是一种造势，不值一提。 我所指的是在商业领域可以迅速暴富的高智商者，是指凭借自已的一项发明或一个创 意开创一个企业甚至一个产业的这些人。比如盖茨。 这种人在浙江特别多。在“中国五金城”的永康，在“中国小商品之都”的义乌，年 收入在 1000 万以下的企业多如牛毛，但超过亿元企业却屈指可数。 浙江大学的 MBA 专门定位于对浙商的研究，这是个很好的创意。但我不知道在做这个 定位之前是否对浙江的民营企业特点归纳过、分析过、理解过、研究过？ 浙江的企业主第一个特点就是能吃苦，什么事都能做，什么事都敢做； 第二个特点，也是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商业领域里的高智商。 这种高智商不是来源于他们本身的学历和文化素质，恰恰相反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并 没有高学历，甚至高中的文凭已经是高学历了-虽然浙江曾经是师爷之乡。 但你到过温州、金华或义乌后你就会发现，这里的商人或企业主对新产品研发和专利 申请几乎到了疯狂的程度。他们的老板们的潜意识里也许并没有把新产品开发当成是所谓 的“创新”文化来看待，但却在骨子里深刻地认识到“弄一个什么人都可以用的东西出来” 就可以发财！ 永康有一家做溜冰鞋的企业。这个老板在大学毕业后闷在家里不愿出去打工，天天弄 发明，搞出来一个设计叫“厕所垃圾搅拌器”，就是把男人女人上厕所用的东西丢在垃圾 桶按一下开关就可以冲掉，方便家居生活每天丢这种垃圾的恶心。想法很好，也找到了投 资者，可是产品就是卖不动。也许这是个可以被“营销大师“们用作案例的故事来讲可能 会更好些。 再后来永康就开始流行体育休闲用品，有人搞出来滑板车。那一年永康一下地上了几 十家这样的工厂。这个老板把滑板车和溜冰鞋的两样功能弄在一起，只用两个可以套在鞋 子上的轮子，方便便宜适用。 这个产品象放鞭炮一样“哗“一下爆开，半年的时间已身家几千万。人员多了，产品 销售好了，麻烦也就来了。两百多个人的工厂请了个年薪 100 万的总经理，而且这个总经 理把带来一干人马，个个高薪却不能”养廉“，把个工厂搞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老板有次和我交流时问了一句话：我花了这么多钱用在管理上，怎么却起到反效果？ 我说：没文化。 在浙江的企业里，无论是做电动工具的还是做防盗门的；无论是做体育用品的还是做 纽扣的。他们的产品都很好，企业发展也很快，但企业内部的管理却非常非常非常诉烂。 现在我们归纳一下现代民营企业的“暴发户”文化的的特点吧，也许可以从中找出所 谓“文化”的切入点？ 传统的“暴发户”企业文化特征： 1、原始资本积累轻易、运气当成能力； 2、蔑视市场规则，高估自身实力； 3、不相信科学、自负、玩弄市场； 4、好大喜功、追求虚荣。 在传统的认知中，这些“暴发户们”以钱作为衡量自已的价值标准，所表现出来的两 大特点，一是张狂。象红楼梦中的“元春省亲”，刘邦的“做了皇帝不回家，如同锦衣夜 行”一样的张狂和炫耀；另一种特点是低俗，所谓发财三件事“修坟烧香包二奶”之类。 但这些低级的想法和作派已随人们意识形态的改变而逐渐消退。 新“暴发户”企业的文化特征： 1原始资本积累较快，能力比运气所占的比例大； 2相信市场规律，对自身企业现况了解； 3对企业产生的问题束手无策； 4管理盲目，无整体规划及系统战略。 这一类型的企业，实际上仍处于“生意”阶段，对所谓企业的管理仅仅停留在“赚钱” 的原始状况，或仅把企业的发展定位在“生存”的角度。 他们所面临的危机是： 一内忧： 管理混乱：企业的生存于市场的天道天规，而企业的发展则必须有一个坚实的基础。 所谓“天以时为权，地以物为权，人以力为权，君以法为权”，企业的“权”实际上在于 系统的完善和健全的规章制度和一致的价值取向。不建立良性的管理流程和规范操守，内 力不够往往是导致企业夭折的最快最狠最直接的原因。 元老包围：企业草创之后，一大帮元老元少们因为当初和老板的共同创业所积累的个 人资格“资本”，会随着企业的扩大逐渐变成企业的负担和他们自已成长的障碍。在这一 大群“元老派”的簇拥下，企业的制度成了“约束”，管理成为“管闲事”，新人新观念 很难进入企业。要不了多久，雄心勃勃的民企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人浮于事、论资排辈的 “国企”。 二外患： 环境变化：这些企业如同仓促出海的小船，在风平浪静中慢慢驶进危机四伏的深海， 可怜的船长和自以为是的船员们从未有过远航的经验，当海面上骤风来临或冰山初显时就 会手忙脚乱。 世界经理人杂志曾做过调查分析：世界 500 强的企业寿命是 40 年，中国企业平均 寿命是 2。9 年。我不知道这个分析是否真实，但民营企业的起起落落的确是让人触目惊心 的。也许我们分析企业成功的案例远高于分析企业失败的案例，或者我们并未意识到企业 失败分析的价值远不低于企业成功的分析价值。 当我们这些义无反顾的民企主们在创业成功之后，也许真的忘记了企业经营实际上是 高风险的；或许他们真的认为企业远行的海域永远都会象他们启航时一样风平浪静，阳光 明媚？ 民企的“暴发户”们最怕的是外部环境发生变化。当他的产品老化或被市场淘汰时， 当他的背景或者靠山出现问题时，当他的客户出现不忠时，当同业竞争出现激烈对抗时。 。就如同“海啸”突然出现在没有预警和防范措施的泰国海滨一样，企业面临的是灭 顶之灾。 企业创业成功的原因很多，绝大部分来自于企业主个人的能力、胆量和创意。但企业 的成长和生存却远比创业要艰难、要有智慧得多。我觉得企业从创业开始那一刻起，就如 同万里长征一样危机重重、四面受敌。他们面对的或将要面对的远不是凭一股冲动、一腔 热情或一个目标就可以解释或解决得了的无数个串连的难题。 所以，这个阶段或这一类型的企业所面对的问题不是企业文化能够解决的问题，而是 基础建设和规范制度的完善和创立。 民营企业“暴发户”文化现象的解决方案建议如下： 1精彩源自寂寞：明星总是从默默无闻开始的，企业成长也是一样。许多人很容易被 成功企业或明星企业的光环所引诱，尤其是创业相对顺利并发展迅速的企业。他们大都被 现状的成功冲昏头脑，自我澎胀并盲目自信，动辙高呼口号要“几年内如何如何”，不能 冷静思考自已的现况和危机，不愿意从企业“马步”开始练习，更不能忍受规范制度和建 全体制这一段寂寞而沉闷的历程。所以，“、暴发户”企业首先要解决企业主头脑发热的 观念和“一振飞天”的冲动和理想化； 2从马上到马下：马上打江山的一代君主们，脱下战袍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除了喝 酒封官纳妾选妃之外，好象都不太习惯做其他的事情。象成吉西汗一生除了开疆辟壤之外 对别的事情一点也不习惯，而如羸政、刘帮、李自成，包括敬爱的毛主席们在开国之后同 样在国家长治久安的国家治理上都会出现束手无策的无奈和被动，其原因主要在于虽然身 体从马背上走下来但心却仍停留在马背上。 企业创业之后也是一样，他必须在创业成功之后立刻以“文治”代替“武功”， 把草莽的粗暴和无知无畏的高效率逐渐转变成制度化和规范化的体制建设中，冷静地 思考企业发展的远景和目标-特别是保证达到目标所必须的基础设施的健全和完善，如 战略规划、人才补充、能力培训、流程系统运作以及职能权限界定等等。 3象一个老板：从某种程度讲，企业的素质就是老板的素质，企业的进步就是老板的 进步。毛泽东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一支愚蠢的军队”，没有素质的企业也同样是一个愚 蠢的企业。所谓的企业素质不仅表现在企业的财务报表上，更多则表现在团队运作、组织 协调、控制规范和指挥执行上，而企业主则要把自已在企业中的“心脏”位置逐渐过渡到 “大脑”的位置中去，把自已历炼成一个真正的“老板”。 这一阶段的企业不妨在人力资源上多花些成本，用一到两年的时间，找一些善于制度 建立和执行力强的专业高手加入，冲击一下现有的观念和元老功臣思维。别把企业大厦建 在沙滩上，否则，企业的大厦越高风险越大。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二：小农文化 农民怎么了？他们勤劳、善良、任劳任怨。是的，但农民毕竟是农民，商人毕竟是商 人，农民不可能用商人的“投机取巧”的模式去耕种农田，商人也不可能用“目光短浅” 和“小富即安”的思想来经营企业。 ” 轰动一时的黄金高终于走进了监获，随着他的一篇官场潜规则在人民日报内 参上发布之后，似乎表明官场的潜规则真实而可怕地存在。 我不想谈黄金高是政治斗争的牺牲者还是经济罪犯，但他的潜规则里的一段描述却相 当精彩。好象是第 6 条这样描述为官之道，他说现在“所有的官们骨子里都是农民，要用 农民的想法对待” （因为他们全部鼠目寸光、搞按短期利益） 。 毛泽东在谈到为什么工人阶级要当老大哥时说：因为“农民不可能成为革命的领导力 量，他们只能是革命的天然盟友。 ” 农民怎么了？他们勤劳、善良、任劳任怨。是的，但农民毕竟是农民，商人毕竟是商 人，农民不可能用商人的“投机取巧”的模式去耕种农田，商人也不可能用“目光短浅” 和“小富即安”的思想来经营企业。 在中国很少有三代以上不是农民的，中国的农耕经济决定中国企业家无法彻底搕脱的 商业或企业运作的思维模式：短视、缺少竞争意识和自满自足； 在目前中国的民营企业中，存有小农意识思想的绝对不在少数，他们经营企业的明显 文化特征是： 1目光短浅,小富即安,小富即变； 2保守、吝啬 三国刘备的“乐不思蜀”是个典型的小农意识的表现，四十年征战辛苦异常，好不容 易抱一个如花似玉的 MM，当然不想再过那种颠市（小三点水）流漓的苦日子。好在他上厕 时发现自已两腿内侧的肉又长出来（髀肉复生）才想起诸葛亮的第三条锦襄，不然可能就 不会有他后来的精彩了。 “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富足安康是农民的普遍愿望，日出而作日落 而息，周而复始的平淡生活也许不会有任何的风险和变故。但企业不同，企业所处的环境 绝非你能主导和掌控的。在风头浪尖中喋血奋战，一招不慎企业就会灰飞烟灭。在商界没 有一劳永逸的生意，只有永远的竞争和征战。你不进步不改变，别人就会在转眼之间取而 代之。 比如现在看起来很风光的汽车 4S 店，大都是饿不死也胀不坏的。这些老板们交了足够 多的代理费或保证金，以为从此以后只管坐收渔利，全然不知丰田公司早在 2000 年就在东 羸摩刀嘿嘿、伺机出手了。他们在中国计划于 2007 年收购 600 家,2010 收购或开设 1000 家现有的中国 4S 店;如果等这些国外大腕们纷纷出手，中国现在的象模不象样的 4S 店主们 只有举手投降，该跳楼的跳楼、该卖身的卖身了。 我在广东中山遇到这样一家企业，做彩印的。八十年代就开始打拚，可谓占尽天时地 利。几年后老板从香港引进了两台二手的三色印刷机，在当时算是先进武器了。订单和利 润随着新机器的引进而飞速上涨。等工厂发展到年产值接近 5000 万时，生产处于饱和状态。 这时包括客户在内一再要求他更新更好的设备并扩大生产规模，但考虑到一台罗兰机至少 上百万，而且目前的收入已足以让他满足，所以他犹豫再三终于没有增加或改进原有设备。 几年以后，五色/六色的更高级、印刷效果更好、效率和产值更高的彩印机械相继问世， 他的企业在不到 10 年时间内慢慢萎缩，直至破产变买。 曹操说：“人无大志，日后必受制于人” 。 赤壁之战时，东吴的孙权本来是准备向曹操投降的，鲁子敬极力劝他说：东吴降曹后 “我最多可以回家种田，或做一个小官史；而曹操是不会容你继续做王的” 。赤壁之战胜利 后，孙权以上宾礼节迎接鲁肃。 他问鲁肃：“我这样给足你面子了吧？” 鲁肃说：“不够；我要的面子是在你当皇帝时用这样的礼节对待我。 ” 后来当孙权真的拜坛称帝时鲁肃已经死了，但孙权带领群臣走在神坛的途中突然回过 头对大臣们说“鲁子敬早知今日了”！ -鲁子敬可敬之处在于他能清醒地认识到三国的局势和东吴的命运，所以他极力劝说 孙权放弃现有看似安逸的生活而冒生命危险与刘备结盟。 我们许多的企业现在面临的状况何尝要比孙权的东吴要好呢？但他们固执并错误地认 为现在所拥有的将来一定拥有，现在所存在的美好现况将会一如既往地保持，最后也只能 象蜀王一样鸡飞蛋打、人去楼空。 小农意识的另一种表现是小富即变。2006 年 7 月 9 日,成都晚报上刊登了一则广 告，一盲人按摩院的老板公开招聘”夫人”,并注明试用期每月 1000 元,加一份意外保险。 合格后签订正式合同并配”快乐王子”轿车一部,丫鬟一名。 不知道是他被钱烧的还是头脑出了毛病，据说他对记者说之所以把“征婚”叫招聘 “夫人”是因为夫人听起来比较有修养。眼下大款征婚的人很多，也的确热了一些眼高手 低做梦都想嫁作商人妇的美媚的眼球，但我想说的是这些征婚的人是否真的到了“高处不 胜寒”的绝顶境界？大概是忘了腿肚子上的刚洗干净的泥巴了吧。 龙永图有次出访新西兰，来接他的大使告诉他顺便接一下新西兰的副总统-他刚好在 稍后的飞机上到达同一机场。龙永图惊异地发现新西兰的副总统居然象普通的乘客一样， 没有助手、也没带保镖，自已排队去取行李。 在另一次和世界 500 强老总吃饭的时候，老外的老总叫来饭店的一个服务生介绍给龙 永图说是他儿子，说完后就叫他儿子继续回去工作了。龙永图惊叹这位堂堂世界 500 强的 老总和他儿子一直都那么自然、那么随意，谈笑风生而没有一丝不好意思。这在中国是绝 对看不到的！回国后龙在一次企业界联谊会上呼吁“中国的企业家要学会做富人”！ 学会做富人。 英国有句俗语：三代出不了贵族！ 贵族的定义是因为有高贵的涵养，而不是因为口袋里有钱。 王永庆在电梯口掉了一元硬币，服务生弯腰帮他捡起来，王永庆送给这个服务生一百 元的小费。随行的人都不理解他的这种做法，王永庆解释说：一元钱对他来说不重要，100 元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但重要的是品格和修养。 我们身边太多太多这样没有修养和品味的企业主了，尤其是民营企业中更不乏其人。 我在北京接触过一个派头十足的民企老总，他是做速食的。也许是为了体现他在企业中的 尊严和地位吧，当他接送我们的车快到企业门口时，他打电话回公司叫公司的人“准备” 。 一下车我就看到他公司从保安到职员全部站在门口迎接，老板穿一身清式长袍象演电 影一样撩起长衫带头直入，左右两边的员工齐刷刷地向他弯腰鞠躬并同声高喊“董事长好！ ”我象随从马牟一样从后面弯腰走过，那一刻让我想起奴隶社会。待到吃饭时他叫来几个 公司的职员陪同，并分别安排在客人左右就坐。原先我以为是请了公司一帮骨干在吃饭时 交流一下，没想到这些人不是来吃饭的，而是专门为老总及我们这几个客人倒酒送菜的。 我们刚把碗里的菜吃完，这些“随从”们马上把新的菜送到你的碗中，怎么劝他们他们都 不会自已吃上一口。 真是感到悲哀，就算这个老总把全世界的名师全都找去上课培训，如果老板的素质不 提升，我看也只能是对牛弹琴。 吝啬和保守是小农意识型企业文化的又一典型特征。 先说吝啬。 广东潮州有家民企是做陶瓷的，据说有天晚上加班时停电了，因为赶货老板不得不去 买来蜡烛给彩绘的员工照明。第二天他却派出管理人员去车间里把所有未用完的蜡烛头全 部收回“下次可能还能用得着” ，因为有的蜡烛用完了，他要求用完了蜡烛的人写报告说明 原因并找到同班组的人证明是否属实。 这还不算过份，他有次请干部吃饭时，私下和饭店老板打招呼。他点的菜的份量全部 要比正常的份量少三分之一，因为他想少付三份之一的菜金。 江西有家民企做木制工艺品的，中途和一个台湾的企业合资后规模一下地扩大很多。 台湾人要求他象台资企业一样对员工包吃包住，他有些舍不得投这笔资金，终于顶不过台 湾人的压力办起了员工食堂。 但他不放心做饭的怕炒菜的油放得太多了，他不放心买菜的怕被人占了便宜。经过痛 苦思考之后他决定让他妈去当食堂的管理员。老太太可是从苦难中过来的人，也知道“儿 子赚钱不容易” ，所以倍加小心。买菜时总是待菜市场快散市了才去，这样可以“找一些剩 下的便宜”当然顺便检回一些扔掉的黄菜叶。炒菜用的油是猪奶头附近的猪皮炼出来的， 油渣放在菜里算是一道“荤菜” 。员工们有意见了，老太太说“这已经不错了，这么多肉。 你们在家里能天天吃到肉？” 节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但这种节检的方式只能叫做吝啬了。 柏杨在分析中国人的保守思想时说，中国人的保守是有地理原因的。因为中国北方不 仅有是寒冷的气候更有强悍的北 RONG，南方和东方是一望无际的海洋，而西方则有高不可 攀的西玛拉雅山。在这种四面阻陋的中原地带，中国人一直以为“我”就是世界的中心， 世界就是中国。地理位置的局限和农耕经济的发展让中国人变得自恋和保守。 这种观点不知道有没有科学性，但几千年农耕经济对国人的影响的确是非同寻常的。 我们不愿意去冒风险，不愿意去创新，不愿意接受变革，不习惯于市场残酷竞争。 “万家乐”几年前是个很响的品牌。他的燃气热水器一度几乎成为热水器的代名词， 但当太阳能以及电热水器悄悄兴起时，他们的老总却守旧封闭置若罔闻。保守的经营作风 已经不再是这个年代里“成熟”的标志了。 在中国保健品行业里从杭州的保灵孕宝及蜂王浆横空出世后,娃哈哈/太阳神等保健品 先后多达 3000 家企业 30000 多品种;这些企业初始对产品的定位也许仅仅作为一种能赚钱 的代码，根本没有想到市场以及消费者的消费趋势，更没有想法国家的行业标准及卫生要 求等一系列的限制和约束。 从 1996 年 6 月到 1997 年 5 月国家相继出台”保健品管理办法”和”保健品通用标准” 后,这些保健品生产厂家和品牌 90%从舞台上消退了。 呜呼！ 现在分析一下“小农文化”型的民营企业特征吧。 1原始资金积累辛苦、经营保守； 2、短视、相信眼前利益；无战略眼光和规划； 3、缺少竞争意识、小富即安；恐惧变革。 毛泽东说: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决定因素; 我们的民营企业家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认识到自已身上的农民意识。他们艰苦创业，苦 苦地守业，象一个清未的地主把自已的企业当作祖上传下来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从日出到日落连天上飞过的一只麻雀都会让他心惊胆颤。他不敢在他的土地上种植他不熟 悉的农作物，不放心长工们干出的农活，非自已亲自耕种不足以令自已放心； 他珍惜这块土地象珍自已的生命一样，每年从地里收回的庄稼足以令他丰衣足食且心 满意足了；他牢记他祖上传下来的祖训：知足常乐。 这就是我们可爱的农民，我们民族的传统和习俗：勤劳,吃苦,节俭,保守,求安,避险, 知足 中国的先民们从远古流传至今的三大崇拜不仅延续在农民的身上，也在我们的民营企 业主们的身上依附并发挥着持续的作用，这三大崇拜分别是： 自然农耕、封闭自足：从农民过渡到企业主是个艰难而光辉的历程。我们的很多民营 企业象耕种田地一样经营着自已的企业，事必亲力亲为不敢假手于人；把吝啬当作节俭、 把保守当成保险、把短视当成知足;在这种封闭自足的人才策略之下所形成的企业当然无法 和“有容乃大”的明企或国企相提并论，它阻碍的不仅仅是人才的进入，更重要的是企业 的发展的前途。 生殖：中国的农民崇拜生殖比崇拜金钱更普及、更有群众基础，这种“多子多福”的 生殖观念在民企的企业主们身上表现出的“一劳永逸”和视企业为养老送终的独子一样的 观念根深蒂固;一旦创业成功，他们便失去创新的精神和原动力，固执保守地维持现状，担 心变革，缺乏创新。但企业毕竟不同于人，人可以在他的生殖功能没有完全丧失的情况下， 只要有合适的对象就可以一连串地生殖鳘衍。而企业的本身没有生殖功能，企业主的保守 思想也不可能让他个人的生殖功能强奸到自已的企业中，让企业自已去人丁兴旺香火传承。 企业的成长和扩张靠的是在不断的变革中寻求新的发展方向，在频繁的竞争中创新突 围，在看似平静的市场中寻找生存的方法和手段拚博杀谬。 图腾信仰:中国人的图腾都是家族式的，比如龙、比如凤、比如凰等等，实际上这三种 动物是否存在并不知道，但中国人往往把“龙凤”当成夫妻，把“凤凰”当成一体（其实 凤是女，凰是男-所谓凤求凰是错误的） 。 这种混乱和伦乱般的信仰图腾让所有人迷迷糊糊不知所为。 但在这图腾和信仰下的传统宗法与专制延续下来的社会结构确让中国维持并延绵至今。 我们信奉尊君重礼,信奉循规蹈矩。在民企中的绝大多数人把这种传统的专制代替了现代的 管理，把僵化的旧道德代替企业的伦理，把守旧的观念代替了企业的价值取向。 中国的名字来源于陶瓷，陶瓷的发杨光大在于五大官窑和其独有的技术；官、哥、鲁、 定、钧五大官窑的悄然隐退不仅是陶瓷业的悲哀，更是企业与传统文化的悲哀。他们的悲 哀不是因为时代，也不是因为产品，更不是因为特有的技术，而是在于行业或企业经营的 理念和文化价值观。我们的祖先们从很早以前就认定“传子不传女”的宗族观和继承发展 观。他们不在意他的领域是否够大或是否够强，而是在意他的“企业”如何更加保守地 “保险” 。 小农文化型企业所面临的危机是： 一内忧： 胸无大志：庄子说“早晨的露水感受不到傍晚的阳光，只在春天生死的菌类不知道秋 天的模样。 ”小农意识型态下的民营企业如同早晨的露水和春天的菌类一样，不知道企业将 来的命运以及他们所存的行业的趋势及未来。盲目地固执地坚持着自已主观的思想，维持 现状、紧抱眼前是他们唯一工作志向。所以当社会、环境、行业发展、行为习惯、伦理价 值观、法律法规、市场甚至供应商发生哪怕是一点点细微的变化时，企业所受到的冲撞和 打击对他来来说都将是漫无边际的弥天大灾。 封闭自满：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只要是封闭的都是有限的。 老子说“无胜于有”就是 这个道理。企业家头脑的封闭直接决定了企业的战略和目标，一个没有长远目标的企业是 一个没有前途的企业，是一个没有发展的企业，也是一个苟延残喘的企业。企业的原动力 来自于创新，企业的生命力来自于创造。而创新和创造的基础则是要建立一个可以“海纳 百川”的“有容乃大”的开放型环境和企业氛围。 二外患： 物竞天择：达尔文在一个海岛上看见这个小岛上生长的植物全部都很矮小，没有一棵 高大的树种，究其原因是原因这一片海域的海风过大，高大的树种难以成活，由此发现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生物原则。 老子也曾有此观点，比如尺短寸长、柔能克刚等 等充满辩证的观点和立场。所有这些观点无非告诉我们：生存的第一原则在于适应，调节 并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和功能。 而小农意识型态下的民企们却无法体会这其中的真理和奥妙，更无法在博大浩如烟海 的市场在找到自已企业的优势和生存之道，在固执保守的思想下固步自封、志得意满；在 瞬息万变的竞争环境下我行我素、抱一势以定终身； 一只小马去他姥姥家，途中遇到一条河流。他不知道河水的深度而不知所措，树上的 小鸟告诉他河很深，而河边的长劲鹿告诉他水很浅，小马左右为难不知谁说的话更可信。 一只狐狸说：“小鸟说河水深是因为小鸟自已的身体小，长劲鹿说河水浅是因为鹿的身高 长” ，小马凭自已的经验试探着过河发现河水既不象小鸟说的那样深也不象长劲鹿说得那么 深。 几天以后小马从姥姥家回来再次经过小河时，因为有了过河的经验他不假思索地下了 河，却被河水淹死了。 因为在这几天之内下了一场雨，山洪突发。 小马过河的寓言连三岁的孩子都懂，唯有我们的民企不清楚小马被淹死的原因。别人 的经验不待于自已的经验，过去的经验不等于现在的资本。世界在变、时代在变、人思想 在变、观念在变，市场当然也会变。 鲁迅在他的狂人日记序中说他对阿 Q 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 我想对从骨头至头发丝里全部都是“农民”意识的民企业主也可以投影这句话，改叫 “忧其现况，哀其未来” 。 我接触或了解过很多民企，对这一类型的“农民企业家”们的尊敬坦率地说已所剩无 几了。但我仍然想给我们这些浸泡在温水中毫无知觉的“青蛙”们给出我的建议或者忠告： 一改变自已就是改变未来：唯一不变的是变化，而企业的变化和发展直接来自于企 业主自已的思维和思想。不改变自已现有的模式和陈旧的观念，就无法带动企业脱离危机 和困境。很多老总习惯于拒绝接受一切改造思想的机会，对观念的习惯到了固执的地步。 佛说：放下，就能成佛。 放下你已有的习惯和观点，接受世界变化和流行，找到属于自已的定位与价值。所有 的创新和改革都是从怀疑开始的，我们要学会怀疑、学会放弃、学习接受，只有学会这些， 人才能进步，企业才能成长。所以说，企业主改变自已才能改变企业，企业主放弃思想中 陈旧的包袱负担，企业才轻装并快速地前进。 二你所在的位置决定你目及的距离：一只山羊站在屋顶上嘲笑一只路过却无法登上 屋顶的狼。狼悻悻地说“嘲笑我的不是你，而是你所站的位置“。 今天我们之所以能够谈论这些也是因为你们所处的位置和角度不同，但我们所说的不 是嘲笑，而是善意的规劝和诱导。 企业的发展同样取决于企业家所站的高度和位置。如果你仅仅把自已的企业定位成 “一亩三分地“，你最多只能是个“地主” ；如果你把自已定位成行业的标杆，你的企业就 很可能是这个产业内的明星。 学习、改变、进步、责任，是这类企业必须选择的核心理论，而且是老板本身身体力 行，每日自省自身的必修课程。 改变自已的观念可能会有风险，但不改变自已的观念却只有死路一条。 每个人都是农民，每个人身上都有农民的意识和心态。 谨此作为对中国民营企业家们的一点提醒，微弱但真诚的提醒。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三：新奸商文化 无商不奸，无奸不商。是中国对商人的传统定义，这种定义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无 产人类对有产人类的阶级仇视。 在大多数人的眼时里，奸商总是在肥头大耳的脸上长着一双细长而狡诈的眼睛。他们总 是在别人走投无路的时候见死不救，在别人孤立无援时落井下石。他们象葛朗台一样吝啬 小气、象妓女一样见钱眼开、唯利是图。 他们在“诚信经营”的店面里以次充好，在“童叟无歁”的招牌下缺斤少两。 “文革”时期主席把中国人的职业等级与社会地位分配并明确划分为“工、农、兵、学、 商” ，可以看出我们伟大的领袖对商人的厌恶和蔑视；改革开放之后，随着人们对金钱的观 念的转变，这五个等级被改变为“工农兵-学商” 。不管人们的意识形态如何改变和调整， “商”已经是现代人奋斗的最高目标了，而人们对“商”的态度或对“商”的理解也已大 相径庭了。 但“商”的本质却永远是“利” ，只要有对“利”的“欲”望存在，从商的人就必然会被 “熏心” 。而在现在社会下的商人们的“奸”却做得越来越“忠厚” ，越来越“诚恳” 。 这种新奸商们的典型造型无非是： 1大企业家的形象； 2大慈善家的形象； 3大人物的形象。 第一种形象是大企业家。 1983 年创立的世界 500 强之一，美国世界通信公司,2002 年却因做假帐达 71 亿元而被调 查后破产; 安达信一直被视为是世界最讲诚信的,以严格正派的特色而成为全球第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代 理美国 2300 家上市公司的审计业务,全求 84 个国家设有分公司,390 个分公司,4700 个合伙 人 8.5 万个专业人员;但由于在对世界通信公司的财务审计中造假欺骗，而于 2002 年 8 月 宣布退出从事了 89 年的上市公司审计业务。 这是轰动美国也轰动世界的案例，但在中国仿佛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在意或者在意之后 马上就会轻易地忘记掉。 有一次我和一位在中国的企业界功成名就的企业老总谈到这件事时，他沉呤片刻对我说： “这种事在中国不会发生”-他说的“这种事” ，指的是上述两家企业“破产的事”在中 国是不会发生的。 我深深地理解其中的含义，有一次这个老板的副总跟我说“我们老板现在打个喷，至少 有几个人会感冒，一个是银行的行长，一个是市长” 。因为他欠银行的钱太多了，而他和市 长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所以现在有人说：在中国办企业，两只手都要硬，一手抓市场， 一手抓市长，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听说淅江有个企业，做防盗门的。他每年的年产值大概 15 个亿，但他一副防盗门的毛 利润只有 10%，除掉银行利息、除掉管理费用等，企业的利润率是负增长。但政府不会让 他倒，银行不会让他倒。他企业的前途他本身并不着急，市长和行长比他可急多了。 他每年在央视的广告费用不低于 3000 万，他企业在运作上市，他个人是省人大代表，他 的供应商源源不断。我真佩服张瑞敏在国外一所大学演讲时讲过的话：在中国做生意，有 三个绝招-第一是关系，第二是关第，第三还是关系。 但是企业呢？企业的价值呢？企业的责任呢？企业的未来呢？ 在中国这种大企业太多了，这种民企更多。我们很多的民企几乎把自已的企业“做大” 当成了一段银行贷款以及市长支持的一种习惯性手段。他们深知企业做“大”后，行长就 不会担心，市长就会有面子有光彩。也许我们的市长/行长们也非常清楚这些企业在做些什 么，或者他们在这条船上本来就是风雨同舟的也未可知。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企业必须做大，只有做大，大家才会有共同的好处，共同的归宿。 这种加入了政治因素及政府因素的“大”企业其实已经不再是做企业了，他们做的不过是 炒作，不过是维持表面的繁华，不过是人在江湖而已。 另外一种形象就是大慈善家。 善人都是用来做善事的，我们太多的企业家在“修桥补路”了。但他们修的桥以及补的 路并不是民众的路，相反却是自已的“后路” 。 春秋时候的孟尝君，在当时是个大财主。门客三千，举国闻名。有一个叫冯欢的人去投 奔他，他把冯欢当一般的贤士收留。 冯欢在吃饭时对着自已的宝剑唱歌：剑啊剑啊，我们走吧，吃饭没有鱼！ 孟尝君第二天就给他鱼吃。 冯欢又唱：剑啊剑啊，我们走吧，吃饭没有肉！ 孟尝君就给他肉吃。 第三天，冯欢又唱：剑啊剑啊，我们走吧，没有让我满意的傣录！ 孟尝君虽然满足了他，但对冯欢很不以为然。有一次，孟尝君找来冯欢对他说：我在薛 地有一年的租没收回，你去帮我收租吧。 冯欢问：回来时需要我带什么给你吗？ 孟尝君说：随便吧，你看我缺什么就带什么回来。 冯欢去了薛地，把所有农户的租约收回来全部烧了，并对农民们说“孟尝君知道大家辛 苦，让我来免去你们一年的租金” 。 回去后， ，冯欢说“我给你带回了仁义，这正是你所缺少的” 。孟尝君对冯欢的举动很不 满意。 几年后孟尝君被人污害走投无路，三千门客一散而去，只有冯欢在前后跟随。冯欢把孟 尝君带至薛地，这个地方的老百姓听说孟尝君来了，在几十里路之外跪迎他。孟尝君对冯 欢说“你买给我的仁义，我今天看到了” 。 我们做“大”了的企业家们已经意识到了“慈善”对于他们的重要，捐赠几个穷困的学 生，然后大做文章；损献一些钱来“回馈社会” ，再损赠一些媒体让他们钞作。把自已当圣 人般作秀，赚了个人的名声/卖了企业的产品/做了企业的形象。 对于这种销营钞作本无可厚非，我想说的是：企业的灵魂在于文化，企业的文化在于价 值观，而价值观的核讲到底是要讲诚信的。 用虚伪的“诚信“作为企业的宣传还可以糊弄一些迷迷糊糊跟着跑的消费者，但这种虚 假毕竟不是真实，不真实的东西能维持多久呢？你可以欺骗大众，也可以欺骗媒体，但你 欺骗不了你的员工，更欺骗不了你自已。我们在接触很多大型企业时往往会有一种感觉：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种“败絮“恰恰就是企业内部的诚信。所谓企业的诚信有三种界面：对员工的责任， 对客户的责任，对社会的责任。 如果企业真正做大了，真正做强了，没有这三种界面的诚信是不可想象的。你可以用金 钱买来喝采，也可以用金钱买来名声，但不可能用金钱买到忠诚-员工的忠诚，客户的 忠诚-而这点对企业发展壮大来说却是必不可少的。 最后一种形象是做“大人物” 。 也许是因为企业做大了，或者是因为企业已不能足够发挥企业主的能力了，或者说真的 象马斯洛“五大需求”描述的“追求个人价值观” 。我们很多企业主把企业做到一定程度后， 精力便逐渐开始移转。以前人们羡慕的生活方式是“半农半商” ，现在这些企业家们羡慕的 方式是“半官半商” 。 我知道的好多民企，他们的头街除了没有国家主席总理之外，几乎全部都涉猎到了。不 管是人大代表也好，政协委员也好，总之只要是他们想得出来的名词几乎全部可以从我们 中国的企业家中找出一两个代表人物。 科龙的顾雏军在一次企业家论坛上曾大言不惭地说“我做学问，做成科学家；我做企业， 做成亿万富翁“。他自已标榜的“科学家”据连他自已的导师都不认同，1996 年发明“顾 氏热力循环系统”就被专家称为骗子;他接任科龙老总后的若干雄心壮志也同样被人称之为 骗子。但这个骗子的称谓在他没有“犯事”之前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怀疑。大家都把景 仰的目光投给他，直到他出事人们才发现他的身份证是假的，他的公司注册是假的，他的 税收财务是假的，他的土地审批手续也是假的！ 可怕吗？不，是恐怖。 前段时间看网上一篇报道，说深圳一个“留美博士”连一句英文都不会讲，却在深训以 “教授”的姿态出现，与高人名流为伍招摇撞骗。 也许我们身边就有这样的“大人物” 。他们好为人师，他们光彩夺目，他们一呼百应，他 们鹤立鸡群。 。 。 。 。 。 。 。 我们盲目地跟随着，拚命地为他们呐喊着。但实际上这些“大人物”们其实不过是利用 了人们的“偶像”心理，做着另一种肮脏的事实。 企业家一旦在名声名誉名流中混迹，他的企业要不就是快完蛋了，要不就是另人目的。 新一代的奸商们，包装着自已也包装着企业。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圈钱！ 大事业一定因为有了大目标。古之作战尚知道”师出有名“，何况我们在做企业。 共产党在创业时讲的是“共产”的目标； 国民党在创业时讲的是共和的前途； 太平天国则讲均田地。 。 。 。 。 我们的新奸商们也会讲，他们把企业搞得象锈花枕头一样温馨，把品牌做得象代言人一 样知名。但内部的核心却是一空苍白。 王永庆说:做生意不赚钱是不道德的。 但当钱成为企业追逐的唯一目标时,企业就失去了生存的基础和条件. 春秋时期的范蠡，邦助越王勾践灭了吴王夫差后，说了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 走狗煮“之后就拐着西施走了。首先他到了齐国，改名为鸱夷子皮。但是齐国人知道他有 很好的品德和很高的才能，就请他当宰相。由于他退归林下的决心已下，不久又辞官而去。 他到了当时的商业中心陶（即今山东的定陶县）定居，自称”朱公” ，人们称他陶朱公。他 在这里既经营商业，又从事农业和牧业。很快就表现了非凡的经商才能。在 19 年内有三次 赚了千金之多。但他仗义疏财，他赚了钱，就从事各种公益事业。他的行为使他获得”富 而行其德”的美名，成为几千年来我国商业的楷模。 一身布衣，范蠡第三次迁徙至陶（今山东定陶西北） ，在这个居于“天下之中” （陶地东 邻齐、鲁；西接秦、郑；北通晋、燕；南连楚、越。 ）的最佳经商之地，操计然之术（根据 时节、气候、民情、风俗等，人弃我取、人取我与，顺其自然、待机而动。 ）以治产，没出 几年，经商积资又成巨富，遂自号陶朱公，当地民众皆尊陶朱公为财神，乃我国道德经商 儒商之鼻祖。 儒商。我们的年代太需要儒商了。 中国企业文化现象之四：智猪文化 有个叫纳什的人做过一个试验，他把一头大猪和一只小猪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然后在 笼里安上一个机关。每当其中的任何一只猪触动按钮，就会掉下来一些食物。如果小猪去 碰这个开关，掉下来的食物还没等小猪跑过去就被大猪吃完了；而如果大猪去碰这个开关， 掉下来的食物因为小猪一口吃不了，大猪还能抢来剩下的部分。这样，时间久了，小猪干 脆不去触动开关，只等大猪触动后他先去抢一口饭吃。 这就是著名的“智猪实验”-实验得出的结论是：食物如同市场，在市场竞争中放弃 创新、没有核心能力的企业如同放弃触及开关的小猪一样，只能永远受制于人。 我们看一下以下的媒体报道： 1.2006.6.5,:中国真正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企业为万分之三; 2.东方网报道:我国医药产品大部分是仿制品,没有自主知识产权,缺乏自主创新能力, 依赖低价竞争.4000 多家药品企业有一半面临危机; 3.新华网报道:中科院院士曾毅感叹,国际上已完成或正在进行的 120 项艾滋病疫苗临 床试验中,我国只进行两项且没有我国的自主知识产权; 4.国家中科院统计：中国数字设备进口程度：光纤设备进口率 100；高端医疗设备进 口率 95、集成电路设备进口率 95、石化设备进口率 85、纺织设备进口率 80。 2005 年 6 月 20 日，美国时代杂志的封面上印着毛泽东的照片。毛穿着中山装， 但衣服上面的图案却是“路易威登”品牌商标。这期的杂志的首篇文章标题叫解读中国 的发展 。 文中指出：“目前中国经济是建立在廉价劳动力和扩大制造业规模上，若想保持发展 必须生产全新的产品。如果中国不能解决好知识产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