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畲族民间医药调查报告

中国畲族民间医药调查报告 温州医学院附属第六医院 浙江省丽水市人民医院 雷后兴 鄢连和 陶云海 浙江省丽水市药品检验所 李水福 李建良 浙江省丽水市卫生局 林美琴 浙江省丽水市民宗局 蓝国相 畲族是我国一个古老的少数民族，自称“山哈” 。解放前民族学者称之为 “畲民”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6 年定名为“畲族” 。据 2000 年第五次 全国人口普查，全国畲族人口为 709592 人，主要分布在我国福建、浙江、广东 和江西等省。畲民长期居住在山区，村落分散，人口稀少，交通不便，经济落 后，生活困难，营养缺乏，体质较差，疫病流行严重。解放前，疥疮、痢疾、 疟疾、天花、肝炎、结核病、地方性甲状腺肿、妇女病、血丝虫、血吸虫病等 10 多种疾病严重威胁着他们的健康，给他们生存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在这种特 定的历史条件和特殊的地理环境中，畲民为求生存与繁衍，在长期与疾病作斗 争中，积累了丰富的防病治病经验和技艺，世代相传，有些便成为民间医生。 畲族医药也逐步形成了具有典型民族特色的医药，成为祖国医药学宝库中的一 个重要组成部分。为了解我国目前畲族民间医药现状，我们于 2003 年开始，在 浙江省卫生厅中医药管理局、丽水市卫生局和丽水市民族宗教事务局的支持下 组成了课题组，开展了中国畲族民间医药的调查与整理的科研工作。现就 中国畲族民间医药的调查情况报告如下。 1 调查方法与资料分析 1.1 调查内容与方法 1.1.1 人员组成：根据课题组要求，调查人员共有 2 0 多人组成，包括懂畲语 医师、药师及民族工作者和卫生管理部门工作人员。 1.1.2 调查方法：首先将当地民族宗教局和卫生部门（包括卫生局、各畲民住 地卫生院、村卫生室等）提供的被当地畲、汉民认为有“知名度”及有一技之 长的畲民间医师、畲药人员整理出来（并在以后调查中及时补充被遗漏的上述 人员） ，然后确认被访者，调查人员对被访者逐个上门调查，登记相关内容。采 用的具体方式主要有三方面：一是走家串乡访问畲族民间医师、药农等。二是 2 引用历史资料，对有关内容进行重新整理、剖析，收集有价值的材 料。三是发挥课题组本身优势，既畲汉大协助、中西医药大结合、现代与传统 大融合等方式进行调研分析。 1.1.3 调查内容 包括畲族族源、习俗及发展史；畲族医史与畲族医药卫生状 况；畲族医学基础理论；畲族药用植物与用药经验；畲族民间方剂和外治疗法。 同时，收集被访者的个人资料、主要专长、治疗病人及结果（包括治疗的典型 病例，所用畲药和处方，诊治疾病的理论依据） 。根据畲医药人员提供的药物 （包括收集到的标本） ，逐一进行核对，标出畲药名、通用名、土名与植物拉丁 学名四种名称。 1.1.4 走访地点 我们历时 3 年多，走访了浙江省丽水市的莲都区、景宁、云 和、龙泉、遂昌、青田和松阳县；金华的武义、兰溪；温州的泰顺、平阳、文 成；杭州的桐庐、临安；福建省宁德市的福安、福鼎、霞浦、罗源和柘荣；江 西的铅山、贵溪和广东等等畲族集居地，调查采访了 200 多名畲族名医和传人。 1.2 资料统计与分析 根据要求专门设计“畲族医药开发研究专用数据库”软 件。该数据库软件具有：疾病分类统计、处方统计、药物分类统计、用药方法 分析、药物及用量范围统计与分析、药物适用处方查询、处方适用疾病查询和 各畲药在疾病中使用频率统计与分析等等功能。将调查所得资料分成三类：一 是处方集、二是畲药名称查证对比追源、三是畲医药名家材料。将这些资料输 入，建立全国首个“畲族医药开发研究专用数据库” 并进行分析和处理。 2 结果 2.1 收集病种、处方和畲药 本次共收集到诊治的病种 776 个，处方 1230 个， 畲药 2952 种。这些资料经畲族医药开发研究专用数据库分析、处理，归并出 450 个病名， 1000 个有效处方和 1600 种畲族民间用药（包括部分中草药，除 中草药外真正畲药约 100 余种） 。 2.2 总结出畲族医药理论 16 2.2.1 疳积理论 是指导畲医临床防病治病的主要理论之一，具有鲜明的民族 特色。畲医认为，疳积有狭义与广义之分。狭义之疳积指小儿因饮食不当、吸 奶过及、天赋不足等因素而至小儿面黄肌瘦、小腹膨隆等症，称小儿疳疾。广 3 义之疳积泛指风、寒、痧、食等因素而引起的诸多杂病的总称，畲医统称为疳 积病。小儿疳疾的命名，临床有脏腑命名法、五行命名法、主症命名法等。脏 腑命名法，根据疾病所在的脏腑来命名。临床上有脾疳、肝疳、肺疳、肾疳、 心疳。五行命名法，根据五行来命名。临床上有金疳、土疳、木疳、水疳、火 疳。主症命名法，根据疾病的主要表现和病因来命名。临床上有风疳、疳痢、 疳渴、疳泻、疳热、牙疳、蛔疳、疳肿胀、无辜疳、哺乳疳、脑疳、眼疳、鼻 疳、血疳等。疳积病，广义之疳积泛指风、寒、痧、食等因素而引起的诸多杂 病的总称，畲医统称为疳积病。畲医认为，人体的许多疾病都是由于疳积而成。 其病机是因风、寒、痧等邪气侵犯肌体，或因过食肥甘厚腻之品，或因久病不 愈，耗损胃气，而使脾胃虚弱，运化无力，气机壅滞，风、寒、痧等邪气积滞 而成。疳积病在临床上根据病因及病变部位分为风积、寒积、痧积、食积、木 积、土积、水积、火积、金积、气积、血积、痰积等。临床中的诸如冠心病、 脑梗塞、三高证、糖尿病、脂肪肝、肿瘤等疾病都根据这一机理进行辩证施治。 2.2.2 六神学说 “六神学说 ”也是指导畲医临床防病治病的主要理论之一。 “六神”由心神、肝神、肺神、脾神、肾神、胆神组成。心神：主司血液的运 行，主宰十二条血路，二十八脉；肝神：主司水精、谷精的生成，主宰三十六 骨节、七十二经脉；肺神：主司呼吸，诸气的生成，主宰人体各种气机活动； 脾神：主司血液、肌肉，水精、谷精的运化，主宰血液、肌肉的活动；肾神： 主司大脑、骨胳，精气的生成，主宰人体的生育繁殖；胆神；主司神明、谋略， 主宰协调人体脏腑功能活动。六脏腑生理功能，各司其职，相互协调，相互作 用，共同完成主宰人体的生命活动。畲医认为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由气、 血、精组成。畲医六神学说，确立六脏腑在人体生理功能中“神”的主宰地位， 认为气、血、精是组成人体并完成机体各项活动的基本物质基础，是在六神的 主宰化生下生成并发挥人体三十六骨节、七十二筋脉、十二条血路、二十八脉 等各项功能作用。若六脏腑神魂失守，六神就不能发挥神的主宰功能，气、血、 精化生不足或运行、输布失常，机体的各项功能活动就会发生病理变化，如不 及时予以调整与治疗，就会影响甚至危及人体的生命活动。 2.2.3 痧症理论 畲民在与疾病斗争的实践经验中不断认识和总结了独特的痧 4 症，并遂渐形成了痧症理论，完整的发痧疗法。发痧是治疗痧症的法则，是畲 族医药中最具特色的治法之一，许多畲医和畲民仍传承和掌握着多种发痧技术， 常起到立竿见影、手到病除的效果。畲医认为痧症的发病原因广泛而复杂，在 长期的发病与疾病斗争过程中认识到痧症的病因主要为“痧气” ，并形成了“痧 气”致病学说。痧气分为外感和内伤，外感最常见的有风、湿、火三气入侵， 阴滞脉络，使机体筋脉气血不畅；或三气相博而生；或三气挟杂寒、暑之邪， 乘机而入；或因感染时行疫气而患；或因秽浊所触而发。一年四季均可发生， 但多见夏秋湿热气盛之时。冬春发病多为感染疫气。内伤主要为贪杯好色，饥 饱老伤，过食肥厚，偏喜辛香热辣之品而生。畲医痧症的病名据称有 72 种。一 般会按发病部位，病症体貌特征，仿动物形态或按致病因素等来命名。如按发 病部位取名的有喉痧、小肠痧、大肠痧、黑眼痧等；按病征体貌特征取名的有 哑巴痧、反弓痧、肿身痧、栀黄痧等到；按致病因素取名的有斜腰痧、风痧、 闷痧、瘟痧等；按动物形态取名的如蛇痧、奔牛痧、猪痧、老鼠痧等。痧症发 病极为广泛，病种涵盖了内、外、妇、儿、五官、皮肤、骨伤等科。至今在广 大畲民中都能诊断许多痧症并普遍掌握发痧疗法。畲医认为，只枯身体出现不 适感觉，均可认为是痧气入侵，按痧症进行辩证治疗，因此有“痧症无虚症” 之说，给予发痧祛邪治疗即能痊愈。痧症的治疗方法就是发痧疗法，病情较轻 者采用刮痧、撮痧、淬痧和搓痧等，病情急重者采用钊刺、放血、挑痧或配合 畲药治疗。 2.2.4 对伤的认识 畲医认为，凡机体某部位受到外界突然的强力打击（跌、 打、扭、压等）而致局部筋骨或软组织受到损伤称为“伤” ，不仅在局部出现疼 痛，还可引起全身变化，若治疗延误或失当，重者可致死亡：若加上受到风湿 寒邪的袭击，就会转化为风伤，因而对“伤”特别重视，把机体的碰撞或疼痛 都说是“伤” ，甚至连风湿性关节炎也认为是“风伤” 。畲族还把“伤”与时辰 连在一起，认为人体有十二处气血调和往来之处，按照十二时辰（或六时）与 二十四节气（四季）的变化，周而复始地循环，若某一处气血受伤，就会造成 血脉不畅，致成“穴伤” ，或称“内伤” 。同一位置受伤的时间与季节不同，出 现的症状与治法、用药也不同，把受伤部位与时辰紧连一起，认为血脉某时辰 行到某脏器时受伤则不治，产生了十二时辰不治说。 畲医对伤的分类是根据 5 伤势而有两种分类法：一是将伤分为内外伤两种，再根据症状分为若干种。内 伤指受伤后引起气血、经络、脏腑病变，气血阻滞或凝结，包括伤脑（类似脑 震荡） 、伤气（类似气胸等症） 、伤血（类似内脏破裂） 、气血两伤、伤筋（类似 韧带断裂或挫裂） 。外伤指身体外部的皮、肉、筋、骨损伤，包括开放性骨折、 皮肉破裂等。二是根据受伤的部位、症状，将伤分为外伤（皮肤或浅层组织受 伤而出现皮下瘀血） 、创伤（跌伤或弹击、刀砍等外伤） 、骨折（柳枝骨折、开 放性骨折等） 、内伤（内脏损伤） 、穴伤（俗指点穴产生气血循行紊乱或阻滞） 、 食伤（暴饮暴食而引起积滞不化、疳积等）六种，各种伤症都有具体症状与体 征，比较明确。 2.2.5 对风症的认识 风证的含义是广义的，认为“病痉”与津液气血有关， 男女皆有，如过汗变痉，风病误下变痉，疮家误汗变痉，产后汗多遇风变痉， 跌扑破伤冒风变痉，表虚不任风寒变痉，失血过多变痉等等，而小儿初生，阴 气未足，性禀纯阳，身内易致生热，热盛则生风生痰；小几腠理不密，更易感 寒邪，寒邪中人，必先入太阳经，太阳之脉，起于目内眦，上额交巅，所以病 则筋脉牵强，遂有抽掣搐弱，故一般临床上对频繁抽风和意识不清的都叫“惊 风” ，分为急慢二型，有急惊属实，慢惊属虚的说法，发病主要原因是外感时邪， 内蒸痰热及久吐久泻，脾虚肝盛等，小儿风证分 72 种，阳风、阴风、半阴半阳 风各 24 种。 2.2.6 畲药阴阳之说 阴阳学说是古人用来解释自然现象和万物之间相互关系 的一种方法。凡是自然界中相互关系又相互对立的两种事物和现象，都可以用 阴阳学论来概括。例如，一年四季气象的变化，由寒转热、由热转冷，气候的 阴阳变化复而始之，形成了阴阳平衡的辩证统一关系。如若气象变化失去平衡、 阳气过盛，动植物就会被晒死干枯、若阴气过盛，动植物就会涝死、冻死。因 此，人类肌体的生长发育也是如此，只有维护阴阳平衡才能保康健体，延年益 寿。畲民族人民在长期的生息、繁衍及与疾病斗争的过程中，懂得了运用阴阳 辩证关系来医治疾病，调理肌体功能的平衡健康。也善于运用阴阳学法来辩证 论治。特别是判断药性、配剂方药，都十分讲究。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逐 渐形成了具有畲族特色的医药观，这就是畲医治病用药讲究阴阳平衡。畲医蓝 梅英作畲医药传人，继承祖传、结合自身数十年实践和贯通同行经验总结出蓝 6 氏畲药阴阳之说。她将药物简单分阳药、阴药与和药三种。把热性、温性的药 物统称为阳药；把寒性和凉性的药物统称为阴药；不寒、不热、不温、不凉之 药物称为“和 “药。气与血是人体生命所在。气血失平必然得病，畲医药所谓阳 药，即治理气血凝寒衰降，湿困之症；阴药治理亢盛、炎症；和药则具平衡和 滋补功能，使气血维持在正常的健康之水准。畲民汉病一般喜欢用鲜草药，随 手采来顺手医是畲民常用的医病方法。畲医药掌握一套阴阳自然关系。懂得阳 药一般生长在朝阳的山坡，阴药一般生长在阴山沟里， “和”药一般生长在低峪 的自然生长规律，所以采药时一般不太会错位。 畲医在治疗上以维护人体阴阳平衡为关键，注重调整人体的阴阳平衡来补 偏救弊，达到疾病消除、维护人体正常的健康状态。畲医药施药简便：热病服 凉药，寒病湿病服热温药。热来寒降，寒病热调，阴阳交错地进行降温、升温， 维护人体的气、血、津液的润和，维护肌体脏腑的阴阳平衡。畲药阴阳之说虽 然理论朴素，但在民间畲医用药上有一定的指导作用，值得进一步研究、探讨。 2.3 畲族民间特色外治疗法 我们共收集到 20 多种畲族民间特色外治疗法， 至今仍被广为应用有 7 种外治疗法，包括刮法、挑法、捏抓法、熏法、吹法、 搓法、熨法等，畲民广泛于治疗常见病、多发病，这些方法具有操作方便、不 良反应少及价廉和功效明显等优点。 2.4 解毒通利法 解毒通利法是畲医蓝梅英，继承祖传并结合自身数十年实践 和贯通同行经验总结出来的。人类生活在浩瀚的宇宙空间中，时刻都会遭受到 细菌和病毒的毒邪侵蚀。甚至宇宙空间的电离幅射、太阳紫外线等等“毒邪” 好似空气一样地充满了整个自然界，象无形的恶魔似的侵扰着人体，损害肌体 功能、致使人体功能紊乱，脏腑免疫力下降，阴阳失调，致人生病，甚至衰亡。 自然界万物生长发育需要排邪除毒，人体生长发育更需要抗邪解毒，也只有这 样才能保护自然界万物生长旺盛，才能维护人类肌体正常生长发育。这正如畲 族俗语说的那样，无毒不生病，生病必得毒。千百年来畲族人民与疾病斗争中 深深地懂得了治病就是治毒（排毒、除毒） ，治毒就是解除病体内的毒邪，把毒 邪排出体外，这就是畲医药通常所称的解毒通利法。畲医药解毒通利的疗法比 较简便、价廉、实用和疗效快，深受畲民喜爱。一般有以下几种疗法：（一） 、 7 解蛇毒（指一般蛇） 畲民挖一种名叫苦草的药草（此草苦味胜似黄连，解毒 性强）一味即可。一般说青蛇、蝮蛇、蕲蛇、眼镜蛇等咬伤后要先用白酒（高 度的）或清水洗伤口，进行体外排毒、再用苦草咀嚼细（最好成浆糊状）敷在 伤口上，再用苦草浓煎内服，蛇毒即可渐渐排出，毒液慢慢减微，这就是比较 简便的排毒的方法。苦草一般生长在阴湿的山地，即毒蛇喜欢出入和居住的地 域，也是苦草生长的地方。畲医药学认为是以毒攻毒，天人合一治疗的自然现 象。 （二） 、治疗风邪毒 畲医药把自然界寒、湿、热风邪毒伤人体而致病者 皆称为风证。把风证分为阴风、阳风、半表半里风等十余种。例如吼痰风，销 牙风，疳积风、助产风、盘产风、脐带风、痛风、惊吓风等等。畲医药擅长于 用纯甘味淡的青草药配剂成方医治风证。例如急惊风，主症：发高热、四肢抽 搐、指纹紫色、直透气关，处方：白鸡骨柴、蝉衣、惊吓草等清热解青草药配 剂。又如治蚕疳积风，主症：腹胀大、貌似老人，一般配服金桔、鸡金皮、夜 关门等到青草药。 （三） 、通脉抓脉络穴位解毒 畲医药不仅用药物解毒通利， 也善长于通脉抓脉络穴位来施治。例如人肌体受到热邪、寒湿之邪侵蚀、易冷 易热，头错胀痛，重者神智昏迷，畲医药认为属中邪恶：中热邪、发热泪盈眶 痧；中冷邪发冷痧。若热湿之邪相夹，则发斑蛇痧。治疗痧症等先通利血脉， 对病者旅行穴位拍痧、吸痧、抓痧、挑痧等疗术，打通筋脉、畅通血流，再内 服解毒、排邪恶的青草药。例如，少儿患惊吓风：高热不退，四肢抽搐、血凝 气滞，生命垂危，可以用单方“惊吓草”服用，效果甚好。也可以配剂：鸡骨 柴、鲤鱼胆、烘缸草等到十余味青草药内且，并可配用穴位救急，用银针炙穴 等。畲族医药中解毒通利法是畲医药医学中非常宝贵的医疗技术，并在畲医学 中都有起到重要作用。但它仍需要作进一步的研究和完善，使之更好地为发挥 作用。 2.5 畲医独特的病名 收集到的原始病名为 776 种，经我们分别归并为 300 种。较独特的畲医病名如“蛇” ；热蛇；阴蛇；飞丝落肚；风寒入肚；吊气；头 养风火；风动头晕；风火烧；风气阴子肿；骨底烧；寒火烧黑风；横胎红痢； 落白；冷汗症；湿热痢；铁板症中风；吊眉风；鸡爪疯；寒邪伤经；阴毒；虚 汗症；鬼剃头；黄风、黑风、红风等等，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2.6 畲药使用的独特性 8 2.6.1 以植物药为主的自然药物 90%以上的畲药均为植物药，仅少量使用动 物药，矿物药几乎不用。 2.6.2 习惯使用鲜品 畲民治病一般喜欢用鲜草药，用药讲求新鲜,过年药一 般不用。随手采来顺手医是畲民常用的医病方法。常用的鲜品有如治跌打损伤 用落得打鲜根捣烂外敷；治肺炎使用狗尾草、金锦香鲜品煎汤服；治阑尾炎使 用败酱草、鬼针草、田基黄、苦职等鲜品开水炖服；止血使用鳢肠鲜全草捣烂 外敷；脚底生石肿（脓肿）使用瓜子苦鲜全草加食盐捣敷等等。 2.6.3 常用单味 多数方不超过五味。 2.6.4 以原生物为主 少数经过特别的加工炮制 。 2.6.5 喜用的药引和敷料 常用的药引一般有酒、人乳、蜂蜜、米泔水、鸡蛋、 乌骨鸡、猪肚、嫩鸡、猪夹心肉、猪瘦肉、猪骨、猪爪、猪肝、猪心、猪大肠、 猪脚筋、猪骨髓、羊肚等。敷料有茶油、麻油、鸡蛋清、糯米饭、酒糟和酒等。 2.6.6 注重以脏补脏 认为禽畜的内脏或肌肉与人体相应的内脏或组织有特殊 的补益关系，所以治疗四肢关节病痛的药物多配用猪蹄（猪七寸） ，如用干品榛 寄生（山毛榉类桦木科榛）100 克配猪蹄一个，红酒适量炖食治关节风湿痛； 治头风痛配用猪（羊）脑炖药食用，如用白埔姜鲜根（黄荆）80 克煎汤取汁加 羊（猪）脑一个，冰糖适量炖服；治疗胃脘痛则加猪肚，等等。 2.6.7 使用剂量较大 在 1000 多个处方中，据数据库统计分析，用量小于 5g(含 5g)的药物 352 种，用量为 510g(含)的药物 391 种，用量为 1020g(含)的 药物 520 种，用量为 20g 以上的药物 420 种。 2.6.8 用法特点 在 1000 多个处方中，据数据库统计分析有 353 种用法，但 可粗归纳为 100 余种用法，进而可简括成 10 余种用法，半数以上为水煎服，约 四分之一为外敷患处等局部用药。另外还有为数不多的研粉吞服，水或酒等冲 服，加采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