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娉婷 汉越语单项状语语序对比分析与难度等级考察 amilyhe@163.com13978415115 fi

汉越语中单项状语语序对比与难度等级考察[摘要]本文参照语言对比分析的基本方法和难度等级框架，结合越南汉语学习者常见语序偏误实例，逐项比对汉语和越南语中单项状语语序的异同，分析归纳出六个对比等级：即1.越南语中某个状语语序与汉语无差异，2.越南语中两个或多个状语语序对应于汉语的一个，3.越南语中的某种语序在汉语中不存在，4.越南语中某个语序在汉语中的等值项分布不完全相同，5.越南语中不存在而汉语有的语序，6.越南语中一个语序对应于汉语的两个或多个。此外，本文通过总结越南学生习得汉语状语语序的难度等级，对若干语言点的习得难度进行系统考察与偏误成因分析,提出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中语言对比方法运用的的建议，启发在国际汉语教学中语法教学的思考。[关键字]汉语；越南语；单项状语语序；对比；难度等级一、引言汉语与越南语是两种相似的语言。例如两者都属于声调语言，基本语序都是SVO结构；从形态变化规则来看都属于孤立语，没有词的形态变化，都是靠词的先后顺序和虚词来表示意义。另外，越南语与汉语有着的长期的语言接触历史，越南语中吸收并沿用了许多汉语词汇。因此,一些越南汉语学习者误以为汉语很容易学。但在实际的二语教学中,母语为越南语的学习者在汉语语法学习上会出现许多偏误,而且出现的频率并不比欧美等国家的汉语学习者要少。值得注意的是，母语越南语学习者即使到了高级阶段，还无法纠正一些初级阶段常常出现的偏误。这说明,学习者在学习有许多相似之处的语言时可能遇到的困难更多。原因在于,不少语言点既有相同之处,又有不同之处,更容易诱导学习者出现偏误;学习者往往只看到这些语言点的相同之处,忽略不同之处[11]1。本文在二语习得的理论基础上,使用语言对比的研究方法，从单项状语语序这样一个小的语法点入手，考察越南学生学习汉语语序的难度,旨在总结出二语学习者在学习汉语语法时的规律，为越南汉语学习者和外语教师提供帮助或启发。语言是符号所组成的系统,语言符号的特点之一是具有线条性,即语言单位的出现是有一定的顺序的[7]3。也就是说，语言单位在句子中的前后排列顺序要根据一定的规则组成，即语序。语序在孤立语中是一种重要的语法手段。但不同语言的语法都有各自的语序安排，对语序规则利用的程度也各有不同。因此，汉语和越南语的状语语序也呈现出异中有同、同中有异的特点[3]11。对于越南汉语学习者来说,与母语相同的语法点相对容易并快速习得,而相异之处却很难掌握。本文主要从这两种语言中的单项状语语序的异同入手进行语言对比分析及难度分级。二、状语的构成及越南汉语学习者出现的偏误汉语和越南语状语的构成基本上是一样的，都可以由副词、形容词、动词、代词充当，也可以由各类词组或结构充当。汉语的状语可以是修饰谓语的成分，也可以用来修饰形容词和动词。还有些状语可以修饰整个句子。而越南语的状语是谓语的或者动词性、形容词性偏正片语的中心语的附加成分[5]20。从以上对两者的构成来看，构词上汉越语状语十分相似，而母语越南语的学习者会出现什么样的偏误呢？通过搜索中介语语料库（HSK动态作文语料库），我们发现越南汉语学习者出现偏误次数较多的单项状语语序类型大致分为以下类型：（一）表时间状语语序偏误[1]*我是汉语专业去年毕业的,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507）正确表达：我是去年汉语专业毕业的,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2]*梅花盛开在冬天。（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310）正确表达：梅花在冬天盛开（二）表地点状语语序偏误[3]*我们出发从南宁市。（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505）正确表达：我们从南宁市出发。 [4]*今晚的电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我的心里。（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210）正确表达：今晚的电影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三）表程度的状语语序偏误[5]*小明聪明最。（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405）正确表达：小明最聪明。[6]*他观看再一遍。（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307）正确表达：他再观看一遍。（四）表对象状语语序偏误[7]*看到这个新闻让我们明白了学习对影响一个人多么大。（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405）正确表达：看到这个新闻让我们明白了学习对一个人影响多么大。为什么他们在状语语序方面会出现这些偏误呢？汉越两种语言的状语语序规则和差异是什么？汉越单项状语方面的等级与困难表现有哪些？适当对比两种语言，就会得出明确答案。三、汉越单项状语的对比等级和学习难度等级对比分析是外语教学中最基本的方法，也是上个世纪中外语习得研究的开端[11]1。从汉越语状语语序着手，总结对比等级，研究学习难度，能行之有效的获得二语习得中的一些规律。Ellis曾提出了一个著名的语言对比等级（六级）和难度等级（五级）框架[1]26。在这个理论基础上，开展汉越两种语言中的相关语序进行对比，并结合越南人的汉语语序偏误，可以总结出学习难度等级。（一）越南语中某个语言点语序与汉语无差异通过对比考察发现，汉越语中能愿动词作状语时的语序相同，都能用在中心语前面。能愿动词即助动词，置于形容词语或动词语前，可以表示客观的必要性、可能性或个人的主观意愿，具有一定的评议作用。能愿动词可以归纳为以下主要类型：表示可能的:能，能够，会，可，可能，可以等表示必要的:得，该，当应，应该，应当，理当表示意愿的:肯，愿，要，想要，敢，愿意，乐意，乐于，情愿，要想，敢于表示估价的:值得，便于，难于，难以，易于在汉语和越南语中，能愿动词的使用实例列举如下（下面三例为自造语料）：（1）汉语：今天有个晚会，你能不能（能愿动词）来（中心语）？越译:Cómộtbữatiệcngàyhômnay.Bạncóthểđến?词译：有个派对今天，你（主）能不能（能愿动词）来（中心语）（2）汉语：她（主）应该（能愿动词）跳舞（中心语）。越译:Côấynênnhảy。词译：她（主）应该（能愿动词）跳舞（中心语）。（3）汉语：我（主）敢于（能愿动词）承担（中心语）责任（宾语）。越译:Tôidámchịutráchnhiệm词译：我（主）敢于（能愿动词）负（中心语）责任（宾语）。上列例句中汉语和越南语的能愿动词都置于谓语中心语之前，表示可能的情愿等。在这些方面，汉越语状语的语序相同，对学习汉语的越南人来说难度较小。此外，越南语中有一些关于心理活动的动词也可以作状语。它们在句子中的位置也是置于中心语之前，汉语的语序也一致。举例如下（下面两例为自造语料）：（4）汉语：我（主）紧张地（心理活动状）走进（中心语）教室。越译:Tôilolắngướcvàolớp.词译：我（主）紧张地（心理活动状）走进（中心语）教室。（5）汉语：她（主）高兴地（心理活动状）抱住（中心语）我。越译:Côấyhạnhphúcômtôi.词译：她（主）高兴地（心理活动状）抱住（中心语）我。通过观察还能发现不少类似的语法点。例如在越南语中，大部分表示范围、频率、否定、时间或重复等的单音节副词作状语时，只能置于主语和谓语中心语之间，成分位置跟汉语无差异。举例如下：汉语越南语词译（6）刚（状）来（中心语）vừađến刚（状）来（中心语）（7）都（状）是（中心语）đềulà都（状）是（中心语）（8）全（状）是（中心语）toànlà全（状）是（中心语）（9）也（状）是（中心语）cũnglà也（状）是（中心语）（10）已（状）办（中心语）đãlàm已（状）办（中心语）（11）就（状）做（中心语）thìlàm就（状）做（中心语）（12）更（状）快（中心语）càngnhanh更（状）快（中心语）（13）才（状）怪（中心语）mớilạ才（状）怪（中心语）（14）很（状）好（中心语）rấttốt很（状）好（中心语）（15）别（状）走（中心语）đừngđi别（状）走（中心语）可以看出，上例中“刚、都、全、也、已、就、更、才、很、别”都属于单音节副词，在汉越语中他们都置于谓语或中心语前面。因此，根据Ellis(1985)的语言对比等级和难度等级框架，我们可以确定此类语法点属于对比等级一级，两种语言中无差异的语法点在习得中能产生正迁移。困难等级为零级。（二）越南语中两个或多个语序语言点对应于汉语的一个在汉越两种语言中，副词都可以分为单音节与双音节两大类，都可以充当句子中的状语。不同的是，汉语的双音节副词作状语时，除了语气副词及部分时间副词(如“忽然、原先、突然、马上、立刻、回头、一时、起初、慢慢地”等)可以移置主语前以外，大部分必须置于中心语之前，不可随意颠倒位置。而越南语中双音节副词可以放在句首（即主语之前）、中心语之前或者中心语之后。对比例句如下（下面三例为自造语料）：（16）汉语：我们（主）经常（状）互访（中心语）。越译1：Chúngtôiluônđếnthămnhau.词译1：我们（主）经常（状）互相拜访（中心语）。越译2：Chúngtôiđếnthămnhauluôn.词译2：我们（主）互相拜访（中心语）经常（状）。我们（主）将永远（状）相爱（中心语）。越译1：Chúngtôisẽmãimãiyêuthươngnhau.词译1：我们（主）将（时态）永远（状）彼此相爱（中心语）。越译2：Chúngtôisẽyêuthươngnhaumãimãi.词译2：我们（主）将（时态）彼此相爱（中心语）永远（状）。此外，越南语中的表时间的副词作状语时，位置相对比较灵活。这些词语可以置于主语和中心语之间、句首（即主语之前）或者句末；而汉语则不同，其位置只能是在主语和中心语之间。举例如下（下面三例为自造语料）：（18）他（主）昨天（时间状语）刚（程度状）走（中心语）。越译1：Hômquaanhấymớiđi.词译1：昨天（时间状语）他（主）刚（程度状）走（中心语）。越译2：Anhấyhômquamớiđi.词译2：他（主）昨天（时间状语）刚（程度状）走（中心语）。越译3：Anhấymớiđihômqua。词译3：他（主）刚（程度状）走（中心语）昨天（时间状语）。因此，越南语母语的这一语法点十分容易造成越南汉语学生在学习和使用时间状语时产生负迁移。主要体现在以下的偏误：*老师要求我们交作业今天。（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505）老师要求我们今天交作业。*我们睡觉十点三十分。（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407）我们十点三十分睡觉通过对比，我们可以将这类语法点归纳为语言对比等级的第二级，困难等级为一级。越南学习者在学习此类语法点会感到有困难，但难度不大。教师需要引导学习者需将越南母语中两个或多个语法点合并到汉语中的一个语法点就能轻松习得。（三）越南语中的某种语序语言点在汉语中不存在越南语中只能位于句末的状语数量最多，主要由介词短语（包括表示对象、处所、依据、比较方式等词语）充当的状语，而汉语状语不能置于句尾，只能置于中心语之前，或主语与谓语之间的位置。以下分两类进行例句对比：1、表时间的词语作状语的情况。越南语中用来表示事情发生时间的短语作整个句子的状语时，通常要在其前面加上“Vào/vàolúc”（表时间介词），相当于汉语的介词“在”，以描述情况或事件在某一确切的时间点发生的状语，一般放在句末。例如（下面两例为自造语料）：（19）越南语：Chúngtahọpvàochiềungàymai.词译：我们(主）开会（中心语）在明天下午（时间状语）。汉语：我们(主）明天下午（时间状语）开会（中心语）。（20）越南语：Tôisẽđếnvàongàychủnhật.词译：我(主）会（能愿动词）来（中心语）在星期天（时间状语）。汉语：我(主）星期天（时间状语）会（能愿动词）来（中心语）。通过上面例子可以看出，在越南语的句子中，chiềungàymai（明天下午）、ngàychủnhật（星期天）等表示时间的名词短语充当状语时，在其前面都要加上介词“vào”（在）才能表达确切的时间，而且这些短语都出现在句尾；而汉语例句中“明天下午”、“星期天”两个表时间的名词短语也是作状语，则可以分别置于谓语中心语“开会”和“来”之前，不需要在其前面加介词“在”。此类与母语不同的语法点会给初学汉语的越南学习者造成一定的困难，容易产生母语负迁移。类似的语法点还有很多，再如：2、表示处所的词语充当状语。越南语中，介词“ở”(在)引导的表示活动或动发生的场所的状语要置于句尾。举例如下（下面两例为自造语料）：越南语：Chúngtôigặpnhauởsântrường.词译：我们(主）见面（中心语）在校园（地点状语）。汉语：我们(主）在校园（地点状语）见面（中心语）。(20)越南语：Họxemphimởkhoangoạingữ.词译：他们(主）看电影（中心语）在外语学院（地点状语）。汉语：他们(主）在外语学院（地点状语）看电影（中心语）。此外，在越南语中，以下短语类型需要放置在句尾充当状语成分：表示行为出发点的状语（由介词“từ”(相当于汉语中的“从”、“于”）加处所名词构成）、表示导致出现某种现象的原因状语（由介词“Với”构成）、表示中心语行为施予对象的状语（由介词“Cho”(相当于汉语中的“给”、“为”、“向”等构成）、表示程度差别、性质或状态的比较状语（由介词“Bằng”、“hơn”、“nhưv.v.”等组成）等。因此，类似这种在学习者母语中有，而在目标语即汉语中不存在的语法点可以归纳为语言对比等级框架的第三级，困难等级为二级；母语和目标语中的差异会给越南学习者带来一定难度。具体反映在，越南学习者在使用汉语时经常会产生把状语后置的偏误。列举典型的例子如下：[10]*我会逛超市在市中心。（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3010）我会在市中心逛超市。[11]*妈妈等我在车站。（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505）妈妈在车站等我。[12]*她很后悔对自己的行为。（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307）她对自己的行为很后悔。[13]*这里多水果比那里。（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405）这里比那里多水果。由于学习者把越南语的句末状语语序机械地套用到汉语状语语序上，就造成了以上偏误。因此，对汉语的状语结构的完全掌握，越南学习者还要学会区分母语和汉语的语法规律。（四）越南语中某个语序语言点在汉语中等值项分布不完全相同这种语言现象在汉语和越南语中出现的频率最高。在汉语中，介词短语、表时间短语、语气副词等充当状语时，既可以置于主语前面和后面，也可以放在谓语中心语前面。而此类状语与相对应的越南语在位置上既有不同之处，又有相同之处。越南语中的此类状语除了能放在主语前面、后面和谓语中心语前面，还可以置于中心语的后面，但在汉语中状语不能放在中心语后面[5]16。因此，这种同中有异的语序是导致越南学习者在习得汉语过程中产生偏误的主要原因。举例如下（下面两例为自造语料）：汉语1：在那儿（状），他（主）生活（中心语）得很愉快（补）。越译1：Ởđó,anhấysốngrấtvuivẻ.词译1：在那（状），他（主）生活（中心语）非常开心（补）。汉语2：他（主）在那儿（状）生活得很愉快。越译2：Anhấyởđó（状）sống（中心语）rấtvuivẻ.越译3：Anhấysống（中心语）ởđó（状）rấtvuivẻ.（23）汉语1：明天（状）我（主）去（中心语）。.越译1：Ngàymaitôisẽđi.词译1：明天（状）我（主）会（能愿动词）去（中心语）。汉语2：我（主）明天（状）会（能愿动词）去（中心语）。越译2：Tôi,（主）ngàymai（状）sẽ（能愿动词）đi（中心语）.越译3：Tôi（主）sẽ（能愿动词）đi（中心语）ngàymai（状）.从上面例句可以看出汉语状语和与之相对应的越语状语之间的相同点就是：两者都既可以出现在主语前，也可以置于主语后、中心语前面；而两者的差异在于但是越南语状语除了放在中心语前的这两个位置上之外，还可以放在中心语后(中心语和补语之间)或句末，而在汉语中不能。两种语言中的部分对应会导致学习者误以为全都对应，从而容易将母语中某个语法点迁移到目标语中。本类语法点相对应的语言情况相对复杂，对学习者的学习难度较高。因此，本类语法点可以归纳为语言对比等级的第四级，困难等级三级。（五）越南语中不存在而汉语有的语序汉语中由“关于”、“至于”等构成的表示限定的介词短语只能位于主语前面，也就是句首。举例如下：(24)关于这一点（状），我们可以从这一带发现的文物得到说明。（翦伯赞《内蒙访古》）(25)至于我个人的意见（状），以后再提。（《汉语大辞典》）虽然越南语的语序十分灵活，却没有此语言点的语序。因此，在越南学生的汉语写作中经常发现以下的偏误：[14]*全班都无法达成一致，关于什么时候交作业的问题。（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205）[15]*一家人的意见统一，关于她上学的事。（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407）很明显，上列举例中，汉语中由介词“关于”引导的短语作状语时（“关于什么时候交作业的问题”、“关于她上学的事”）是只能放置在主语前面，不能随意变换位置。而越南语中，除表示时间的疑问代词引导的如“baogiờ”、“khinào”(什么时候)等来表示对将来时间提出疑问时会放在句首外，只能位于主语前面的状语十分稀少。因此越南学习者会出现以上偏误是因为汉语相应的越南语状语却没有这个位于句首的语序，学生就自然地把母语的语序迁移到了此类汉语语序里。另外，汉语状语所指意义广泛，能充当状语的词语也十分丰富。汉语状语构成成分可以分为词类和短语，其中词类有副词、形容词、名词、动词、代词数词、拟声词等，短语包括动词短语、介词短语、副词短语、数量短语、形容词短语等[9]22。而越南语状语的构成成分与汉语也大体一致。但是汉语中的拟声词可以做状语，而越南语中没有。汉语拟声词是一种特有的音意合体，是模拟自然的的声音如，淅淅沥沥、哗哗、鸣鸣等等。汉语拟声词的功能和形式与形容词相似，加状语标记助词“地“能作描写性状语，包括单音节和双音节及重叠。例如：（26）那个孩子只是哇哇地哭，（拟声状语）并不说话。（《老残游记》第二回）（27）寒冷的北风正呼呼地（拟声状语）刮着。（《语文》五年级）（28）他呯呯地（拟声状语）猛敲着门板。（《抗日双响炮》第32章）因此，这类在越南语中不存在而在汉语中有的语法点可以归纳为语言对比等级第五级，困难等级为四级，学习者习得难度较高。（六）越南语中一个语序语言点对应于汉语的两个或多个越南语中，单音节形容词充当状语时往往是置于谓语中心语后面。但在越汉翻译时，这些相对应的汉语词语有的充当补语，有的充当状语；而有的既可以作补语，也可以作补语。举例如下：（29）越南语：đinhanh词译：走（中心语）快（状）汉译1：快（状）走（中心语）汉译2：走（中心语）得快（补语）（30）越南语：ănkhỏe词译：吃（中心语）多（状）汉译1：多（状）吃（中心语）点儿（补语）汉译2：吃（中心语）得多（补语）（31）越南语：maysẵn词译：缝（中心语）有空（状）汉译：预先（状）缝（中心语）好（补语）在上面例子中，越南语状语成分相应的汉语表达方式既可以是状语，也可以是补语。在“maysẵn”例中，相应的表达方式是状语和补语的结合。我们可以用以下表格来表示汉越语在此类状语语序上的差异。越语形容词作状语语序汉语形容词作状语语序中心语+状语状语+中心语中心语+补语状语+中心语+补语越南学习者常常会在把越南语此类状语转译为汉语时感到困惑，加上受到母语的干扰，他们不知道使用目的语时选用哪一个成分，即什么情境中越语的状语可以译为汉语补语，什么情境才译为状语。这种复杂的情形使越南学生经常会产生类似以下的偏误：[16]*学汉语很难，我要努力多。（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307）正确表达：学汉语很难，我要多努力。[17]*我学差。（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410）正确表达：我学得差。[18]*宝宝昨天睡早，所以今天很快起床。（国籍:越南；考试时间:200505）正确表达：宝宝昨天睡得早，所以今天很快起床。因此，此类在越南语中一个语序点对应于汉语的两个或多个语法点的情况，可以归纳为语言对比等级第六级，其困难等级为最高级五级。四、语言对比分析在国际汉语教学中的使用Ellis于1985年指出，对比分析有以下四个步骤：1.描写(description)：依据一定的语法体系标准，对学习者的母语和目的语进行详细并准确的描写。2.选择(selection)：选择的语言结构、规则或项目要有可对比性。3.对比(contrastitself)。细致挖掘两种语言关系中的相同点和特殊点。4.预测(prediction)。对外语学习中学习者可能出现的难点或偏误和难点进行预测[1]25。基于对比研究结论，我们思考并建议在实际的外语或对外汉语教学中，教师也可以灵活地使用语言对比方法和步骤帮助学习者更快更好地掌握语言知识点，以下步骤可供参考与进一步思考。(1)观察（observation):实际教学课堂是一个真实的天然语料库，学生在知识点输入和输出过程中的掌握程度（即哪些知识点容易掌握，哪些最难接受），以及他们在学习目标语时出现的偏误，教师需要细心观察并找到值得深入对比研究的语言点。（2）选择与描写（selectionanddescription):在实际教学中观察到的语言现象不是全都要拿出来对比。初步筛选后再精心挑选出与学习者母语关系密切的问题，充分掌握大量相关实例，细致地描写所选择的语言现象。（3）对比与解释(contrastandexplanation)。在描写语言点的基础上，找到这些语言点共同点和差异；结合语言对比框架，归纳并认定其语言对比等级及难度等级；同时结合学习者偏误解释学习者产生偏误的路径和原因。（4）教学应用（teachingapplication)。基于之前的对比研究，教师在外语教学实践中，能快速有效地找到最适合对某个语言知识点开展的教学手段和方法，进行针对性教学，从而达到帮助学习者更深入清晰地理解和掌握语言点，有效减少甚至避免产生语言偏误。五、小结本文从汉语和越南语中单项状语语序的对比分析入手，参照语言对比分析的基本方法和难度等级，采用越汉逐项比对实例，对越南语、汉语相关语序进行对比，并结合越南人的汉语语序偏误，论述越南人习得汉语状语语序的难度。基于这几点，本文对若干语言点的习得难度进行了系统的考察与偏误成因分析。针对语言中某个语法点进行深入的对比分析是一个细致而复杂的研究，需要对两种语言中的一个语言点进行描写、解释和分析才能归纳出相对应的语言对比等级和困难等级。有些语言知识点，不进行细心地比对，很容易就会错误地归属其对比等级，从而导致难度判断错误。在外语教学中有效地运用对比分析的方法能归纳出母语和目标语语言之间的共同点和差异,有助于外语教师更准确更有效地预测二语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困难,从而帮助学生更好更快速地习得语言。参考文献[1]Ellis,R.UnderstandingSecondLanguageAcquisition[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2]（越南）何黎金英.越南人学习汉语的中介语表现[J].云南大学学报，2011.[3]（越南）范青钏汉越状语语序比较分析[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2007.[4]刘月华等.实用现代汉语语法(增订本)[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5]（越南）潘氏秋庄.汉越基本语序对比研究[D].郑州：河北大学，2003.[6]（越南）乔文煌.越南学生现代汉语状语的偏误分析及教学对策[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2.[7]文炼,胡附.汉语语序研究中的几个问题[J].中国语文,1984,(3).[8]（越南）阮黄英.现代汉语名词性短语及其跟越南语的对比[A].周小兵，朱其智.对外汉语教学习得研究[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9]于多.《国语》状语研究[D].哈尔滨：黑龙江大学，2012.[10]赵玉兰.越汉翻译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11]周小兵.越南人学习汉语语法点难度考察[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2007.[12]周小兵，李海鸥.对外汉语教学入门[M].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04.ContrastiveStudyofSingleAdverbialOrderbetweenChineseandVietnameseandDifficultyLevelAnalysisAbstract:ByapplyingthecontrastiveanalysismethodanddifficultylevelframeworkinSLAtheories,thisp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