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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PAGE叙事的时间性探讨艺术符号间的对话摘要叙事学源自于文学符号学,由附庸而蔚为大观,标志着二十世纪文学理论的重大发展。本文将讨论叙事学中的一个基本预设――叙事性――的问题。叙事性是叙事文本成为可能的基础。本文将站在跨艺术研究的观点上,透过不同艺术符号结构的相互对比,逼显出所谓「叙事性」的概念。各自相异、各成体系的艺术符号结构之间,要如何能够进行对比工作?本文将以时间性,做为探讨叙事性的突破口。因为,叙事性与时间具有亲缘关系,这种亲缘关系便是本文的论述核心。叙事性与时间的亲缘关系可分做两层:(一)时间是叙事性的主要构成因素。(二)叙事性所展现的时间感。而这两层之间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本文将利用赵毅衡的「符号过程」,拓展成「叙事过程」,在叙事过程的图式(〔法〕schéma,〔英〕schema)下,进行叙事的时间性探讨。关键词:叙事、叙事性、叙事过程、符号结构、时间。壹、前言叙事学(〔英〕narratology,〔法〕narratologie)源自于文学符号学,由附庸而蔚为大观,成为二十世纪文学理论最重要发展的之一。所谓叙事学,即站在符号学的基础上,予以扩张发展,成为一跨学科,且具独立性的学科。因此,所谓叙事学的观点,也就是广义符号学观点的一种面向。在后面即将开始的论述中,叙事学与符号学将紧密地勾连在一起。本文将讨论叙事学中的一个基本预设――叙事性(narrativity)。本文采取赵毅衡修改雅各布森(RomanJakobson,1896~1982)说法而得的「符号过程」(signprocess)做为观照图式,同时对照不同艺术符号之间叙事性,更加深入地勾勒出叙事性的概念。而本文所论述的叙事性,将集中在其时间意识和其所展现的时间感。也就是以叙事实时间性铺陈,为切入角度,进行叙事性的探讨。贰、叙事过程做为符号过程随着叙事学的蓬勃发展,「叙事」或「叙述」等词语的使用率也大幅上升,其意义的衍生变化也愈加丰富。在进行本文主题的种种分析之前,本文的「叙事」或「叙述」究竟所指为何,是首先必须厘清的问题。「叙事」(narrative)一词,最为一般而常见的含义为:讲故事。在叙事学的观点下,「故事」为事件(events)的序列(sequence)。所谓序列则意味着:按照一定方式组织连接起来。若将「讲故事」放到符号学(semiotics)的「符号过程」中来看,有一信息发送者(sender)发出一符号(sign)给接收者(receiver),此符号(sign)分做能指(signifier)与所指(signified)两层面。此故事即为所指。而呈现故事的文本,也就是故事被说出来的样子,则为能指。能指与所指两者之间所建立的种种关系为符码(code),换句话说符码是能指与所指产生关系的规则。在讲故事这个过程中,符码就是讨论故事如何被说出来的「叙事语法」。而符号如何能被呈现与感知,就依赖中介(medium)指的这个物质媒材做为渠道,因此媒材可说是符号在物质层面的样貌。而媒材的性质影响其符号的能指与所指的结合方式,也就是说,符码受到中介的直接影响。在讲故事的过程中,中介可能是文字语言或其他可被官能感知的形式。参照赵毅衡修改雅各布森说法而得的符号过程:所指(signified)能指(signifier)发送者(sender)接收者(receiver)中介(medium)符码(code)那讲故事的叙事过程也可以被推论出来:故事(story)叙事文本(discourse)发送者(sender)接收者(receiver)叙述中介(medium)叙事语法(narrativemode)在这里的发送者与接收者并非叙事学中的叙述者(narrator)与叙述接受者(narratee)。因为,叙述者纯属于文本中故事讲述者,叙述接受者是虚构的文本内听众。发送者与接收者是处在交际沟通模式中的一组相对概念,而叙述者与叙述接受者则处于文本内部的结构中,严格来说,叙述者与叙述接受者这组相对概念是处于叙事文本(也就是能指)中的。但放在整体交际过程中来看,其与真实作者和真实读者并非毫无关系,它们的关系应为:真实暗含(叙述者)(叙述暗含真实作者作者接受者)读者读者所以,「叙述者(narrator)按照一定方式组织连接传达给叙述接受者(narratee)的一系列事件」,这一连串活动仍旧处于文本层次上。另外,必须说明的是:这个叙事过程是一个发展中的活动,是一个开放的结构。这便意味着:其间种种成份并非有先在、固定的本质,其本质要在整体活动的网络中才得以定义。在此采用「结构」(structure)一词,指的并非结构主义的封闭系统。按照词源来说,结构主义所使用的结构概念,反而应是系统(system)的意思。因此本文的结构概念采取结构的原义,指开放的场域或空间。一般用「符号系统」指称的概念,本文都将以「符号结构」取代。更进一步说,这样一场叙事过程,是一种表述(presentation)的发生过程,或遭遇。所以,叙事在这里被视为一种「表述」。而这个表述既已是一种发生过程或遭遇,也就表示这个「表述」,已非传统上柏拉图(Plato,BC427~347)、亚里斯多德(Aristotle,BC384~322)那种摹仿现实的「再现」(re-presentation)概念。这里的「表述」没有「再」(re)的问题,但也非表现主义(expressionism)的透过「表现」呈显内在真实。因为不论摹仿论(imitationtheory)的再现或表现主义的表现,其表述活动中都预设了形式与内容分离的图式,将表述视为一种工具、手段,去表达某一先在对象(不论这个对象是外在物象的真实,抑或内在的真实)。而这里的表述是后现代的「超表述」(trans-presentation);也就是表述概念的向上一着,既含有表述,又超越或反叛表述。站在德希达(JacquesDerrida,1930~)「显出的形上学」(Metaphysicsofpresence)观点之上,表述对象已非先在,表述因而超越过往的工具性质;被表述的对象往往即是表述本身,而现实则被体验为一种无穷的表述网络。基于上述前提,这里的叙事过程虽有能指与所指的区别,但此区别不同于形式和内容的区分。能指与所指的区别,主要为便于侧重面向的呈显,但并不意味此二者的断然分离或具有稳定的符应关系(correspondence),反而要突出「能指游戏」的概念。因此,在这里的叙事过程研究,是对叙事运动的一种逼进,而非索绪尔(FerdinanddeSaussure,1857~1913)式的静态标本研究,或者说是,改造索绪尔的静态标本式研究。参、叙事性的必要条件――时间热奈特(〔法〕GérardGenette)曾将法文「叙事」(〔法〕récit,〔英〕narrative)一词,梳理出故事(〔法〕histoire)、叙事(〔法〕récit)与叙述(〔法〕〔英〕narration)三层含义。故事为构成论述内容的事件(〔法〕événements,〔英〕events)序列,及其间的连接关系,即叙述内容。叙事为负责讲述一个或一系列事件的口头或书面论述(〔法〕discours,〔英〕discourse),也就是叙述陈述(〔法〕l’énoncénarratif)或叙述文本的层次。叙述则指叙述行为(〔法〕acte)本身,也就是某人讲述某事件序列这件事。从符号过程或叙事过程来看,热奈特故事,即符号过程的所指,或叙事过程的故事。热奈特的叙事为狭义的叙事概念,(广义的叙事概念包含热奈特所指的三个层次),为符号过程的能指,或叙事过程的叙事文本。而热奈特的叙述,就是整个符号过程或叙事过程此一流程。本文采取热奈特的狭义「叙事」概念,即:非叙述行为、亦非故事,而是在处于其间,以文本样态出现的叙事,做为本文探讨的中心概念。同时,在开放的叙事过程中,叙事的概念与性质势必受其他成份(如故事、叙事语法、叙述媒材………)所影响,本文也将讨论:于此叙事范围之内,其间种种关系。而这个狭义「叙事」又可分做二个层次:叙事性和叙事文本。若将叙事本身视为一事件(event),「叙事性」则为叙事概念化的性质、特性,也就是能指的抽象性质。此一抽象性质,在概念上可以抽离任何具体文本,更不是任何文体。或者说,叙事性是使叙事文本成为可能的基础。因此,「叙事」(narrative)绝不等于小说文体,而只能说小说带有叙事性,属于一种叙事文本或者是典型的叙事文本。在这里使用「文本」(text)一词,具有三个面向的意义:(一)采用文本一词,首先是要与作品(work)做一区别。罗兰•巴特(RolandBarthes,1915~1980)提出:文本存在于作品的对立面。在传统意义下,作品乃一完满自足的产品,其意义是固定且先在于任何论述之前的。而文本是仍在生产中而非完成了的产品,它的意义是多重而流动的,是属于能指的领域。(二)文本不同话语(discours),虽然两者的概念类近,但其所侧重的研究面向略有不同。两者同属符号过程中的概念,使用「文本」一词,侧重于符号本身,使用「话语」一词,则偏向于交际过程。(三)「文本」,在结构主义的观点上,为语言(linguistics)成份,在后结构主义的观点上,则为超语言(trans-linguistics)成份。所谓语言成份,表示文本乃传统封闭语言系统。而超语言成份则翻转封闭语言系统,变为开放的结构,并且视此结构为一生成过程,而非固定的结构性质。本文采取的文本概念,即后结构主义的「生成文本」(〔法〕geno-texte)概念。「叙事性」,做为符号结构中的一种表述,广泛地存在于日常生活的种种文本中,诸如:小说、散文、电影、戏剧、音乐、绘画、广告、传记、新闻报导………等。但是并不表示上述所有文本皆为叙事文本。叙事文本应以叙事性为其肌理(texture),也就是说,叙事性在此文本中占有主角地位。更明确地说,叙事文本应有一个故事讲述的框架。叙事做为一个表述事件的发生,时间因素占有一个明显突出的地位。叙事本身即一时间铺设的运动,一方面这个运动在进行时间铺设的工作,另一方面这个运动在时间铺设的框架内进行。既然是运动,时间自然是当中不可或缺的必要条件。所谓时间概念,即运动当中延续性、间隔性、顺序性的问题。传统的时间概念有固定的矢向,即其特点为不可逆的一维性。这里将突破传统时间的一维性,以其顺序、频率、速度等问题,做为时间概念的核心,探讨时间如何在叙事性中散发能量。虽然本文不同意索绪尔理论的预设,但仍不妨援引索绪尔的横组合轴(syntagme、syntagmatic)与纵聚合轴(paradigme、paradigmatic)的词汇,以说明符号结构内的运动状况。横组合是符号结构内线性的、历时的(synchonic)伸展轴线,〔美〕羅伯特˙休斯(RobertScholes)著,劉豫譯,《文學結構主義》(Structuralisminliterature:anintroduction),台北:桂冠,2001年1月,頁21。也就是叙事过程中的序列呈现。它是结构本身要求的排列,因而是其运动轴线明显的。纵聚合是符号结构内共时的(diachronic)关系轴线,是符号结构内组成分子的选择轴线,也就是叙事过程中选择序列成份的思考轴线,因而由文本看来,这条轴线是隐性的。〔美〕羅伯特˙休斯(RobertScholes)著,劉豫譯,《文學結構主義》(Structuralisminliterature:anintroduction),台北:桂冠,2001年1月,頁21。依照前面的说法,叙事过程为一个讲故事的过程,这其中便隐藏好几个时间因子。首先,做为所指的故事是「一系列事件」,所谓「一系列」即是时间概念中的顺序问题。所指的性质如此,能指层面上的叙事性与叙事文本也无法摆脱顺序问题。再者,仅就能指层面来说,叙事文本呈现的样态为:叙述者(narrator)按照一定方式组织连接传达给叙述接受者(narratee)的一系列事件。「按照一定方式组织」也隐含某种的顺序问题。接着,由发送者与接收者的交际活动――即叙述行为――来看能指层,叙述这一行为,如同音乐一般,都是时间艺术,都是顺着时间轴上的运动,也因为叙述行为无法逃离时间轴线,叙事性必然存有时间因子。因此,时间便成为叙事性的必要条件。在确定「叙事性」概念的时间成份后,将进行不同媒材的叙事性比较。肆、跨艺术的研究模式――不同符号,不同结构既然叙事过程为一符号结构中的运动,不同媒材即为不同符号,也就是不同符号机器的运转。因此,本文将采取「跨艺术研究」(interartproject)的模式进行分析,而非采取「比较艺术」(ComparativeArt)的研究模式。比较艺术倾向于讨论共同主题下,文学与其他艺术之间的异同或影响关系。跨艺术研究则不只探讨艺术媒介之间的异同,而更着力于不同艺术符号结构的差异,以及此差异所造成的诠释问题。在确定跨艺术研究的模式后,「何谓艺术?」是接下来必须面对的问题。在后现代主义的观点下,「艺术」已非传统概念中,纯属于一专门领域。虽然后现代主义者喊着「反艺术」的口号,但并非反对艺术,而是反对传统的艺术观念。在唯一真理崩解的年代,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被重新思考,「艺术」也不例外。艺术的地位,由被逻各斯(logos)宰制,一翻而为高于一切知识,且最为自由的领域。这都由于艺术自身产生的「不确定性」;因为其不确定性所以被固定的秩序宰制,又因为其不确定性所以最贴近生活,甚至即是生活。而这种不确定性,必须(也只能)通过对于现存的和传统的一切确定性(也就是一切固定的秩序)进行批判和解构,才得以实现。换句话说,批判和解构为实现艺术不确定性的唯一方法。「批判者暂时地、潜在地附着于所要批判的立场」,一旦批判者固着于某一立场和秩序,其自身即陷入其所批判的对象当中。因此,在后现代观点中的艺术,是一种永远正在进行否定的冒险游戏,而且正是通过这种游戏,艺术才能不断更新自身,保有其生命力。本文将以这样的观点来看待艺术,发掘艺术符号结构之间比较的可能性。艺术做为一种表述,一种创造。不同的中介即呈现了不同的符号,不同的符号即运转不同的结构机制,或被不同结构机制所运转。也就是说,不同符号在叙事过程上即产生不同的叙事性。而这些叙事性的时间成份,与其可展现的时间感都有所不同。因为不同中介其运动的方式,故而呈现不同符号结构的运作。中介和能指的,在实际状况中或许难以区分,但在理论层次上区分两者,可以呈显问题的侧重面向。在创作者来说,中介与表述是同步的;在接收者来说,中介与感知也是同步的。在形式与内容无法区分的前提下,不论在创作活动或在诠释活动,意义与中介都是同步的。也就是说,意识的运作与中介的表述和感知是同步的。用德希达的「现在」(present)概念来说,中介即是表述,即是感知。基于中介与能指的不可切割性,讨论能指层面的叙事性将先由中介切入。中介可分两个层次:渠道与媒材。媒材,是可被发送者表述与可被接收者感知的物质形式。渠道则为媒材被感知的管道,因此势必是官能的活动。渠道有视、听、嗅、味、触。通过这些渠道运动的媒材则如下:视——色彩、线条、形状、材质、文字……。听——音响、音质、旋律、节奏、口语……。嗅——气味……。味——味道……。触——质地……。除语言文字以外,可按其渠道来区分媒材,将媒材分为:视觉式、听觉式、嗅觉式、味觉式、触觉式,另外再加上运动于视觉或听觉两种渠道的特殊媒材——语言式(含文字、口语)媒材。虽然文字和口语的能指形态不同,然而这两套能指结构却在其所指上相互联系,致使这两套能指结构,产生极其密切(几至等同)的对应关系,故而将文字和口语视为同一类型的媒材。而不同媒材呈现了不同的符号结构机制,如:视觉式媒材的运动形成了绘画的符号结构机制。有些符号结构机制运用单一媒材,有些则是复合多种媒材在内运作。单一媒材的情况有:(一)视觉式媒材——有平面的图象(含绘画、书法、插图、摄影……)、立体的雕塑、建筑、半立体的复合媒材……等,而雕塑、建筑与复合媒材也有触觉式媒材渗入的情形。(二)听觉式媒材——音乐……。(三)语言式媒材——小说、散文、诗、历史、传记、新闻、传说……。复合多种媒材的情况则有:(一)复合听觉与视觉——有影片(含电视、电影)、影像广告……。(二)复合听觉与语言——歌、诗、歌词……。歌是听觉式与语言式两者并重,而诗与歌词则是以语言式媒材为主,渗入某一比例的听觉式媒材。(三)复合视觉与语言——绘本、漫画、平面广告……。漫画与平面广告有时也可舍语言式媒材而只利用视觉式媒材。(四)复合视觉与触觉——服装、家具。有些服装以视觉媒材为主,触觉为辅;有些则相反。(五)复合视、味、嗅、触——饮食。(六)复合视、听、嗅、触——表演艺术(含舞蹈、戏剧……)、装置艺术……。装置艺术有时只运用视觉式媒材。而表演艺术与装置艺术,有时也复合语言式媒材入内,不过它们两者仍以使用视、听两种媒材的情况较多,其份量也较重。或许,随艺术概念和美学概念的拓展,媒材复合与交织的情形会更加复杂。接下来将讨论,语言式符号结构、听觉式符号结构、视觉式符号结构,各别运作了何种叙事性,或叙事性如何各别在这些符号结构中运作。伍、叙事性的时间含量叙事性与时间具有亲缘关系。对于不同符号结构中的叙事性,本文将以时间因素切入,展开「叙事当中的时间性质」与「叙事所能展现的时间感」,这两层的分析。此二层,即叙事运动一方面依于时间轴线运作,一方面铺设时间性的两个面向。这两层可以呼应古特•穆勒(〔德〕GuntherMüller)所提出的叙事时间(〔德〕erzählteZeit)与故事时间(〔德〕Erzählzeit)。叙事时间与故事时间的区别说明了:叙事是种二元时间序列;用符号学来说,其分别为能指时间(〔法〕tempsdusignifiant)和所指时间(〔法〕tempsdusignifié)。这种时间二元性不仅使叙事文本中一切的时间扭曲成为可能,而且,在叙事过程中,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和转换,即是两层时间的切换,更明确地说,是从一时间到另一时间的转换,而这被视为叙事基本功能之一。本文叙事运动的两层时间性并不完全对等于叙事时间与故事时间,更精确地说,第一层「叙事的时间成分」在讨论「叙事时间如何可能」,第二层「叙事所能展现的时间感」则讨论「叙事时间能铺成怎样的故事时间」,而这两层又相互依存。本文的讨论集中于能指层上的问题,虽然第二层牵涉到所指层,但仍旧以所指层为中心,讨论其间的依存关系。因此,更准确地说,本文所从事的是文本自律(autonomy)的讨论,就算涉及读者诠释问题,仍以文本自律性为讨论核心。而这个自律性,已非新批评(NewCriticism)那种客观存在且封闭稳固的文本自足性,而是文本具有某一潜在的规范性,且须经由阅读才能实现这些规范。这种潜在规范在叙事文本中看来,便是使各种叙事文本成为可能的叙事性。接下来的讨论,将先集中于第一层――「叙事的时间成分与含量」的问题。时间做为叙事性的主要构成因素,也就是其必要条件,于是叙事依于时间轴线运动,便成为某一程度上的必然。因此,依于第参节中时间的定义,不管位于哪一符号结构上的叙事性,都无法逃避时间的运作;就算某些叙事文本刻意闪躲一维时间或逃避线性时间,也指能说其时间含量较薄弱,而无法完成剔除其时间因素。因为只要有顺序排列的问题,就是一种时间因子的活动,其间的时间因素只有强弱之别,而无法完全泯除。放到叙事过程的符号结构中来看,这种时间成分属于符号结构内部的时间性,换句话说,即符号结构中时间意识的强度。在不同的艺术符号结构运转后,其所承载的时间含量,或者说促使其运转的时间因子,有多寡强弱之别。而关于艺术符号结构之间的比对,本文将艺术符号结构依据第肆节的媒材划分,集中于单一媒材的(一)视觉型文本的符号结构;(二)听觉型文本的符号结构;(三)语言型文本的符号结构,三者进行对比,而复合型文本的的符号结构则可由此变化衍生而出。此三者的时间含量情形,约为:听觉型>语言型>视觉型听觉型文本的符号结构,显示出最为强烈明显的时间轴线运动。按照黑格尔(GeorgWilhelmFriedrichHegel,1770~1831)在《美学》中的说法:音乐是时间的艺术。听觉型文本凭着符号在听觉渠道中运动而形成,而听觉渠道是一种时间性远大过于空间性的渠道,因而,听觉型文本所运转符号机制,在时间轴线中运动,并且依此结构出一种美学上的运动规律,此即黑格尔所称的「时间尺度」。听觉型文本的运动,时间因素具有强大优势。这并非意味听觉型文本完全舍弃空间因素,而是其空间因素必须由时间传导,而且跳脱绝对时间,以相对时间来看,时间因素与空间因素并非毫不相干,而是在运动中相互影响。因此,我们只能说,在听觉型文本的符号运动上,时间因素较空间因素强大而明显。听觉型文本的符号在时间轴线上,靠着声音的出现消失,形成运动。在这台符号机器内,由线性的时间带动着每一个符号运行,每一时间点上的符号随即出现,又随即消失,在声音(无声、停顿亦为一种声音表现)线轴上的每一点,后一声浪永远推过前一声浪。也就是说,「时间是否定这一点时间而进入另一时间点,接着又否定这另一时间点而进入那另一时间点」。这就是黑格尔所指:声音即「随生随灭,且自生自灭的外在现象」。声音这种符号,随生随灭又自生自灭的存在样态,与时间轴线有着同构性,也因此,在听觉型文本的符号结构运转中,符号与时间可以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听觉渠道与音响、音质、旋律、节奏等媒材,有着载负关系,为一体之两面。而线性的时间轴带动着音响、音质、旋律、节奏等媒材,走向符号化的过程。换句话说,在时间轴线的强力运作下,听觉型文本的符号展现两种常见(甚至必然)的运动型态――旋律(melody)与节拍(rhythm)。旋律是音质的前后搭配、次序安排,而形成的轴线运动。音质又为音色或调性(tune)问题,是音响高低粗细………等状况,音质本身就是声音处在空间中的状态,因其运动渠道位于听觉,故而这种状态须依时间轴呈现。节拍乃速度问题,也就是声音出现的次序和频率问题――明确的时间问题。节拍即听觉型文本的充份条件。速度为音响出现的间距,速度变化形成的规律,即节奏。所谓规律,便是差异与重复的配合关系。没有重复便难以形成一种复返的秩序性,差异或强调也无所显示,没有差异也无所谓变化,重复也无所立足。节奏即黑格尔的时间尺度,音乐的运动便在这时间尺度中表现,或者说,时间尺度即一种音乐的表现。节拍既为听觉型文本的充份条件,在听觉型文本的符号结构运行中,时间无疑地占有统治地位。语言型文本中时间成份不若听觉型文本来得明显,但其时间成份仍有不可轻忽的地位。语言式媒材运动于听觉、视觉两渠道。口头语言型文本,与音乐较接近,都在听觉渠道中运动,凭声音的运动进行渗透,其状态亦如音乐一般,随生随灭。我们可以轻易地判定:口语语言型文本依止直线型时间轴运行,而书写语言型文本则须另外讨论。书写语言型文本,做为空间性的存在,在视觉渠道中运动,这种逐字铺成的型态,本身就是一种直线型的展示,也就是罗兰•巴特所谓的「言语流」(theflowspeech)。虽然故事时间具有幅射型的状态,(所谓幅射型便带有与直线型相对的意思),但在叙事时间的层面上,必然是一种线性的陈列。即便是静态的描写,故事时间并无推进,亦有陈述上的次序,这种陈述次序的安排,即如视角的移动次序、叙述者的转换次序………等。书写语言文本的次序排列问题,即为这类叙事文本的结构问题。在线性陈列的样态下,结构问题,便是符号运动的规律问题,而这里的规律正是一种节奏的概念。节奏是结构的脉搏,符号运动的速度变化,也就是横组合轴上的运动,形成某种节奏。不论口头、书写语言文本的节奏,都是由多种因素交互作用而成,它们的节奏感如何生成,将在第陆节讨论第二层「叙事所能展现的时间感」中,再做讨论。因此,不论口头、书写语言文本都在叙事时间上,与听觉型文本一样,都呈显出一种直线型的结构状态。而所谓直线型便有一种不可逆转的时间矢向,既为不可逆转,便有一种顺向次序排列的问题。由此可以发现:在能指的层面上,语言文本与听觉型文本,在其符号结构的运转中,时间因素占有重要的影响力。而且,这种时间成份是传统的时间观,属直线式、一维性的绝对时间。这里彷彿有一个新问题即将出现:音乐中的和声(harmony)、复音音乐、小说中的复调(polyphony)小说,以及文字叙事文本中的「两面式」序列,似乎突破了单一直线式、一维性的时间轴运作。首先讨论和声的问题。和声在同一时间点上,出现两个以上的音素(〔法〕seme),放大到一个时间段或整个文本(在此,文本即为此符号结构中能指的聚合体)来看,有多条声线在运动,传统时间的单一直线性,在和声的状况中好像被突破了。的确,在一个时间段中,声音以空间性的排列方式出现,或者说,在一个时间段中,出现一个主要横组合段,同时另有一个以上的辅助横组合段。如此,的确在某一程度上突破单一直线的时间轴,彷彿同一时间段内有双线的情形。然而,这并没有将单一直线的时间轴远远抛到脑后,因为这个空间排列是由一种类似(similarity)关系构成,在时间的轴线上形成一和谐整体。也就是说,这些声线或音素之间,是以和谐的类似关系(如三度、五度……等)被接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内含多个层次,却又和谐的统一声线。和声中的主旋律声线可被视为一个独立的横组合段,但非主旋律的声线则较不易被视为一个独立的横组合段,而是居于从属地位,搭配主旋律声线共同构筑成一个大型或多层次横组合段。复音音乐的两条声线,则既可各自独立,成为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横组合轴,又可相互搭配,成为一个更大的横组合段。而这两条声线的空间排列,同样以类似关系做为组合方式。在这种看法下,复音音乐可为和声的扩大或变化,都没有完成抛弃单一直线性时间,只是组成一个更多层次的和谐横组合段。或者说,这横组合段虽未摆脱单一直线性时间,但至少已些微突破传统时间,在时间轴中些许含纳空间性因素。巴赫汀(MikhailMikhailovichBakhtin,1895~1975)的复调小说理论,提出「双声语」的小说对话话语,企图达到一种多声部的图性形式,以突破传统独白式的线性状况。巴赫汀将其复调理论导向文化和意识型态的批判路线,在此,先舍去此一面向,在本文的问题性下,只就复调理论的结构问题进行讨论。巴赫汀双声语的主要情形为作者与主角的对话,拓展到角色与角色对话,或多个角色与主角对话,便是多声部。巴赫汀将多声部视为对立于线性的图性。然而,正因为巴赫汀的多声部立基于意识型态,因而他的多声指部的是所指层的丰富性,与本文所讨论的能指层问题不同,也无法突破在横组合轴上的序列问题。拟语言学地说,不论语义层次多么众声喧哗,在语法层次上,仍旧是依序展示。既然依序,能指层面上仍旧是传统时间强力干预的线性状态。布雷蒙(Bremond)所谓「两面式」的序列形态,将两个叙述的序列并置一起,而这两序列具同一功能。所谓「并置」,仍有先后次序的问题,仍为线性展示,时间因素仍旧拥有强大能量。时间因素的运动方式,在两面式序列这种文本的符号结构内与复调小说十分类似。相较之下,视觉型文本在能指层面上的时间因素十分薄弱,除了连环图、绘本之类的视觉型文本,有线性的横组合轴外,其他文本并置的叙述方式说明强烈的空间因素挤压了时间因素的空间。视觉型文本的时间性,几乎都发挥于第二层「叙事所能展现的时间感」。陆、艺术符号的时间性对话本节要进行第二层的时间性探讨――叙事时间能铺成怎样的故事时间。第一层「叙事时间成分」积蓄了怎样的时间能量,就影响第二层的时间感如何被开拓。换句话说,第一层的时间能量成为铺设第二层时间感的潜在因子。这两层的关系立基于「文本性」(textuality)。所谓「文本性」是文本多重意义如何可能的问题。而文本的意义是文本与读者交流所生成的,因此,本节讨论仍旧座落于文本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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