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经济角度看帝制中国的公共工程

的意见。其他三篇讲词则要处理劳力、材料与资金以想等等。虽然我立意要将注意力大致都放在公共工程由其他角度作一些观察，尤其是其上与宗教上的意义以想到华北边境上的长城、联络平津地区与长江流域京城(比如说长安、洛阳、南京和北京)与内外的宫殿宇，以及满室琳琅的雕刻与壁画，令人难以忘怀的洞依据规模与功能，可以将公共工程按照不同的方A．Wittfogel)在其题为《东方专制论——极权政治之》(OrienDespotism，AStudyofTotalPower)的大著中，曾试图将建设我个人对魏复古所创造的“水利型社会”这个概公共工程类型的简表倒是颇为方便，而且包罗甚查表。或许在驿道项下我们还应加上桥梁作为交如在以下的讨论中所要指出的，我们可以从帝制也许有人会问：既然公共工程这个题目这么朝代?为什么要野心勃勃，处理前后两千一百多年历史的早期在《哈佛亚洲学报》所发表的几篇文章)的前言里，好几篇文章都是涵盖了数百年甚至数千年中国史的一广阔的通论应该要以成篇累牍的精详的断代研究作基础朝代兴衰的历程，可是这种研究成果的取得并不能经常穿整个历史中某些制度的基本说明也能提起研究的兴趣领域实在就像潮水退后的无垠沙滩。不管这几篇文章能上的一个流浪汉在十年的岁月中所捡拾到的鹅卵石或对于帝制中国公共工程的研究，我尚未能登堂人室。材的解释也还不够细腻。然而，我仍愿野人献曝一番从经济的角度来看帝制中国的公共工程，中样的研究能有助于了解中国国家与社会的本质。在整个程的某些外貌也许显得一成不变，然而另一些外貌则一当代学者曾就传统中国水利工程的重要性及其对中国国过讨论。其间牵涉到的问题绝不单纯。如果有人想探讨的角色，他必先就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做一个区分，然政府——省级的、府级的以及县级的。当他研究地方上必须清楚这些地方领袖的社会地位，好比说在其乡里名，还是他们仅是地主或商人。在某些情况，划，还要加上当局批准其实施的一个阶段。国家、社会里阶段里会被牵连进来。所有这一切的问题如在对水利工程作进一步的评论之前，我想指出一件明的人必须具有起码的训诂学素养。够不上这种要求的研质，而不会成为一个全健的汉学家。毕竟中国史的主要考古材料与口耳相传的掌故也很重要。训诂学的一大法使研究工作者在使用的时候，保持高度的谨慎。一旦有学的技巧就能够帮助研究者正确地去了解它的意思。我构成汉学的全部，但它们确实是汉学的基础。一位老练道在建造上固然需要极庞大的劳动力，在维护上也很中国驿道的修筑与维护需要大量劳动力一点，并无异议明倒是十分可怪。在此，魏复古或者是想证明：在汉朝比起囚徒的劳动重要得多。然而这个文件一点也不能证碑刻的一种解说，说明了七十六万六千八百这个数字，例二：《明史》“食货志”载武宗朝(1505—1521)太装潢得富丽堂皇，总造价为白银二千余万两。已故北讨论明史的讲义中，认为这个数字实在庞大得惊人字，因为《明史稿》也有同样的记载。孟森严厉地批挥霍无度，因为他不能使其祖先赐予这个金銮殿的名字太素殿名近由和田清所领导的一群日本学者所完成的《明史食货志译除了有一处了《明实录》外，对这个数字并没有什么评论[3]录》确实有这么一个数字。可是夏燮于其《明通鉴》、谈迁及这个数字，都说是二十余万两[4]。由于夏燮和谈迁的叙述是较好的抄本，或者根据其他可靠的材料，我们可以合理地写者将“十”字抄错了，究竟这两个字所差的也不过是一画而3088。我很感谢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RemarksonIrrigationundertheT'ang)的文章作出发划系由地方政府的官员，尤其是刺史、太守等来策动的。像灌溉一类的活动，实质上是由这些与地方关系密切这些官员所承受的只是并不太有效的中央政策控制，当作魏复古所执著的那型东方专制制度的基本要件。制(除去大规模灾害的情况)仅仅是活动范围里的一官员们就被认为是要随时照应了。至于基本工作的安排T'oungPao，48.1—3;175—194.杜希德的研究，是在对他所能找到的材料作过仔细所用的材料，不但网罗了重要的史籍，而且还包括了在著名的敦煌遗址里发现到的。他的结论也得到其他色之研究》(ChineseGentrCenturyChineseSociety，1955)里有很长的篇幅致力于中扮演的角色[1]。这个扎实的研究，了各式各样的代。“纷至沓来的地方事业，实际上的经营，都落在绅无数的例子说明了他们十分活跃于修桥铺路、疏浚川渠力凑合在一起，以便于工程的筹划、实施。上层的绅士里的长官也参与指导或协助牵涉数个县份之工程的协调计划究竟是官员还是绅士在领导，执行工作的重荷总落57)“有些地方志记载：人们都把大灌溉工程《落帆楼文集》中，有一篇叫做谢维之人的传记。他是富翁，为人急公好义，因此在自己家乡重造了一座桥—祖父作传。在该传末了，沈垚作了如下的评论：“唐时自为，宋后动须上请，一钱以上州县不得擅用，所请不不坚固。于是长吏始有借助富民，民之好义者有助官兴造之年)信州地方(今江西省境内)洪水泛滥之后城垣、屋外，还有一个出自金代的例子。在这个例子中，的道路，并造了一座桥梁。他的传记收在元代姚燧的文集里家虞集的全集，还记载了两个金代和元代的例子，也都后代已形成一种趋势以后，沈垚下结论道：他认为政沈垚对唐代太守、刺史在建设工程上所享有的权限的法。不过，他对这个个例的描写有点言过其实。根不修理堤堰或建造必要的桥梁、渡口是要受罚的。然如城垣或堤堰的建筑，就必须等待尚书省的批准，唐地保留下来。但有一个条文可以部分地由日本的“养极近似唐代行政法典的翻版——重新建立起来政府有一种明显的趋势，趋向于权力的式微。这早在了。随着中央集权化趋势的高涨，中央政府也将它的财政上。从宋代以后，府、县的库房就几乎不曾有过规模的建设工程。如同顾炎武在其名著《日知录》中百事皆废者，正缘国家取州、县之财，纤毫尽归之于以为修举之资。”[1]清代地方绅士在修建桥梁、渡口步由张仲礼《中国绅士》一书中的两个表揭示出来。地方志中搜寻出来的材料所作成的表，明白指出，多再回头来看看沈垚。他当然不是第一个，更不们在公共工程上的角色发表意见的人。从宋代以来，有权的控制放松了，另一方面由于全面性的经济成的。至于这个观点并不能成为主流，则只是因为传在强调了地方官吏、地方绅士与富人的重要性之后，一面稍加评论。大家绝对不可有先人为主的成见，以为对于水利工程计划，完全采取无为而治的态度。“天高然正确无讹[3]。一位精力过人的皇帝恐怕就会和人有名的例子莫过于明太祖洪武皇帝了。他的本纪告了许多国子监的学生到全国各处去鼓励地方上的人五万件工程。包括了四万零九百八十七处塘堰、四“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处陂渠堤岸[1]。洪武皇帝也利用这些学生地籍清册——因其形状类似鱼鳞，而以鱼鳞图册为名[2子监里的知识青年来做这两件重要的工作，无疑是因最后，我打算就帝制中国的公共工程的问题，加入铺路这类工程通常都被公认为义举，以指出它们系出于举，而表示它们系善行的一部分，在未来将会得到善报同为佛教与道教所认可。印度人“业力”的观念与其融的问题，近代学者曾经加以讨论。在拙文“报——础”[3]中，也曾触及这个问题。道教，甚至其原始形式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2]仁井田陞，“支那の土地台帳‘魚鱗図冊’の史的研究”，《东方学报》，K．Fairbank(1957)，pp．291—309．中译本见段昌国等译，Chine，Ⅱ,LeTaoisme(1950)，p．46。过，并且依其报应加以分类。举个例子来说，一位开凿灌工事的官员便可以获得一百点善功。一位平民，如果他能座重要的桥梁或者一条重要道路，他也可以得到一百点[1]按语，告诉我们如果赞助者的动机系出于个人利益的考虑乌有了。我想，这个例外是针对那些收取过路税的人而言致力于公共工程计划的推展。由于一般人都视和尚、们也就不难向官吏与人民寻求资助。这类工程计划多有一个有趣的故事，讲到通过洛阳龙门附近八节滩财拿出来支持这个计划。最后，这个水道终于完成“袁了凡の思想と善書”，收在《中国の社会と宗教》(山崎宏编，《东洋史学交给十个和尚去负责，每个和尚负责一个部分助。宋及元初，差不多同一时代，僧人在泉州及其附造塔、造庙得名，而且在造桥及公益工程上面也有卓见，这种善行在大小乘佛教的论说中，都极力推崇。见P．Demiéville，TheTwinPagodaso在本节关于中国帝制时代公共工程劳动力问题的讨论一些大公共工程来说明有关的劳动力之种类与规模。奴工问题的细节。再来便要讨论民、兵劳力以及技术了，我拟就女性劳动力的问题提出一点看法。雇佣劳且让我们从帝国的京城及其宫殿、陵寝的建筑出发始皇帝的陵寝据说就动用了七十万个囚徒劳工[1]。汉筑，又有十四万五千名男女从同样的地方被征集来工作。这historiquesdeSe-maTs'ien，Ⅱ,193—194.FormerHanDynasty，I，181，183.du“Souei-chou”1953，p．165．读者尚可作，部分保存于《永乐大典》中。根据此书，宫城(要七十万个“兵夫”(可与下文之“军夫”比较)工部也需要十万余名工人。为了建造东城，土工监需武帝元封二年)，大修黄河水利工程，就用了好几万个“卒“卒”去修筑[2]。隋代挖凿联络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的汴河，总共动用了一百个丁男，分别工作了十天(或二十天)[6]。北齐用了一两百万人从事洛阳城的建筑，这大概是中国帝制时代研究秦、汉时期公共工程所使用的劳动力类型时，我们“徒”这两种劳动力的差别。“卒”是指征集自服兵役或力役中的平民；而“徒”是罪犯，是被判处一年至五年徒刑的人。这个“卒”与“徒”的区分在庭的《西汉时期中国的奴隶制度》(SlaveryinChinadurinDynasty)和何四维的《汉律拾零》(RemnantsofHanLaw)都有长历史大纲，从题为“高压政策”的那一章，我们可以看到对筑是由七十多万个囚徒建造的。”这个叙述倒能与史料吻合用下列文字告诉我们秦朝对陈涉所领导的叛乱之应变措施：无路，因为他大部分的军队都驻扎在边界上。他立刻大赦那亲陵墓做苦工的可怜的众‘卒’，给他们武器，在章邯的领此，“徒”变成了“卒”却未曾加以任何说明，好像这两个我们还可以从更近的出版品——华生(BurtonWatso[1]Wilbur(1943)，pp．80—85；Hulsewé(1在汉代，被判处劳役的人，一般仅叫做“徒”，不过名称的，大概就是“囚徒奴隶”的意思。汉代文献中，当少，而且德效骞、韦慕庭差不多也都误解了。在“惠三年)的夏天，诸侯王与列侯曾自其辖境内遣送了两万开[2]。此处的徒和隶是同义的，可以从年)桓帝颁布的诏书是一个同样清楚的明证。在此诏的劳苦十分怜悯，因此特令那些曾在陵墓上工作的“徒在汉末名文学家刘桢的传记里[5]。根据这个故事，当曹的甄氏为妃时，曹操举行一个酒会，将她介绍给一班“客都向她垂首拜俯行礼，这时，只有刘桢与众不同，竟使曹操大为不悦，他下令把刘桢送到隶簿，要判他徒刑操巡视隶簿时，遇到了刘桢，他正正襟危坐地在那儿磨头的性质，于是刘桢就用数行骈文来赞美石头外表的斑驳正直(显然是指他自己)是自然所赋予的特性。由于刘桢[2]Dubs，p．181，Wilbur，p．224．Hulsewé云：“偶尔我们碰到‘徒隶’一词，其意可为囚徒，亦可为官奴仆，即后代本世纪初年，大量东汉年代的墓砖在豫西出土。家，那些死在“工场”也就是“劳工营”的囚徒块上烧铸着铭文，于是著名的中国学者罗振玉便加以十二个范例出版了两本书。罗氏采信古董商的话，宣墓砖上的铭文几乎都很简洁，正配得上作为罪犯的墓名、籍贯(县、州或王国)、所判处的劳役徒刑的的则只有两、三年)、死亡的日期，以及“死(训下)诸字。在相当多的例子(差不多六分之一)证专家张政烺在一篇讨论汉代官营铁矿或作坊囚徒工人铭文。他把论点建立在《墨子》的一段文字上，主张出版的研究秦汉时期囚徒的文章里，张政烺更深入探的看法。他指出“资治通鉴”中也有这个名词，而胡技能”。张氏也指出“隋书”“刑法志”中这个术语事实上，法学家沈家本早已了解到“无任”一词证人”。白乐日(E．Balàzs)《隋书》“刑法志”的译文(LeTrailédu“Souei-chou”)亦循此说[1]。然而，就像张政烺一“五”即是“伍”，意指受连带责任所约束的五人群体。这里用上一个“任”这个解释是有制度作根据的，并且也切合文义。如日的译文“彼时，那些流刑的囚徒皆居于特定的居负责全部的工艺(五任)，而无技艺者则只得依法戴部的工艺(五任)”就应该改成：“被要求自其伍—人(或担保)，称之为‘五任’。”查报告[2]。文中可发现带有“无任”两字的是“剥夺政治权利”。这个想当然的解释马在编后语中，夏鼐还进一步提出一个令人眼睛为之一工程一起展开工作的考古学家们根本就找不到这些坟场些砖块来自洛阳。自两汉以迄整个六朝，帝国首都始终的事实，使夏鼐的说法于理颇有所据。这些囚徒绝非仅徒与官奴或官奴婢之间显然既有共同点也有相异之处缺乏证据当然不能提出确定的结论。所以正如同徒不曾为一样，我们也无法证明他们曾为人售卖。另一方面倒有大量的公文书证据。西汉时代有不少特赦徒隶却未曾一见。徒经常被征赴边境作战，可是官奴婢隶曾经发动好些次暴动，而官奴婢则未闻有此等情则只要劳动五年，或者不到五年。(2)奴婢的地位差然。关于第一点，我们最好再补充“长徒”——长期或者终生的囚徒——一词，六朝史书中有这个名词，不过这种徒隶的数目显徒劳力自唐宋以来日失其重要性。明清时代，官方经在帝制时代的中国史中，奴婢劳力被使用在建筑或维为数极少。就汉代而言，韦慕庭曾经主张某种“假定根据他的推理，“很可能官奴婢主要是被利用来从事的劳作。不过他们当中一定有一部分人既没有什么本咸安元年)，后秦的统治者苻坚，他征集了王侯与豪家富想必不致太大。唐代，《唐六典》规定在劳作单位的归结说来，官私奴婢在公共工程上并非重要的角色，应该是作战，然而政府极容易想到征调他们来从事公军队显得既散漫又浪费。对于中国史上那些养着大规此处我们概略地看一看历代的军事制度或许颇有用服兵役与力役。这两种劳役通常也分得不太清“卒”，于是沙畹就把它译成“士兵”(soldiers)。自从三国时代以来，官方差不多都将军人与编户齐民的地位加以区分。军人的职家庭也要登记为军人户口，如魏晋南北朝的“兵户”或持一百年左右而已!其后职业军人日益重要，到了宋朝，人组成了。异族朝代，或者所谓的征服王朝，兵役是权。由于执干戈以卫社稷的权力差不多全保留给征服者从以上的观察可知中国历史上极大多数时期大劳力。早在三国时代，我们就已发现丞相将军诸戍守并修护都江堰——成都平原上著名的灌溉系统[1宋朝时，由于军队的劳力至为重要，因此行政法规上比照“军功”(军人的劳动)来规定工作量的单位(功)。如果该项工程由雇佣劳力来个单位的军人劳动，改用雇佣劳力的时候只要两个单(宋徽宗崇宁二年)一本建筑学范本《营造法式》来宋代大多数公共工程都用军人劳力来完成。用来做做“役兵”，意即“劳役军人”，他们大多数来自厢(皇帝的军队)[4]。这种庶民与军人之间的分工使平宗派其禁军抢修黄河河堤。在一首纪念这次抢修工程顺利的诗中，皇帝写道：据《元文类》(《万有文库》本)，页595，元朝时，兵士用于公共宋代各单位的军队都定期分派与公共工程相关的特口等等。修建城垣的工作派给叫做“壮城兵”的数需要防御的要地，特别是北部、西北部的边疆；“壮城”一词不应与“牢城”相混淆。宋代的囚徒劳工都安置在牢城里，他们悲惨的生活，小说《水浒传》描写得历历如绘[2]我们想起汉代“城旦”一词。这个名词，根据注各省修造城垣的标准比例是“军三民七”，也就是姓百分之七十。北京一带军人劳力的使用占有较高的不过，我们绝不能认为所有的士兵都是非技于民匠之外还有许多军匠[5]。假使有人在明Brothers(1933)，pp．163—166；J．H．Jackson，transWater[3]Hulsewé,pp．129—130。84。另一项有用的参考资料是单士元与王璧“军”——士兵、“民”——庶民、“夫”——征用的劳工与“匠”——工匠是四个分开的实体。“军民夫”的字眼意味着“军夫”——征用的士兵劳工与“民夫”——征用的庶民劳工；而“军民匠”意味着“军匠”——军籍工匠与的需要，轮流提供一段定期劳役。明代有关公共工技术性与非技术性的劳力在正常工作上的比例应为一在特殊情况下，这种比例可以提高为一比三(一匠三夫)[最后，再谈谈有关女性劳力的事。一般说来，妇女千年中曾被用于公共工程，而且就是在早先这段时期力的倾向。在本节前面，我们曾经提到过西汉时期长河的开凿，男人、女人都参加工作。但是后面这个情短缺才只好使用妇女的[3]。因为在炀帝接二连三的大精疲力竭了。所以当时人说“大业”的年号应该被解chou”，p．168.诏书，停止征用全国境内的成年女子(“女丁”)[1]。唐规定只有男子有义务登记为丁，因此使所有的妇女都免于劳地方政府在偶然的场合里，依然还使用女性劳力来修补道路还是会被征召去做诸种杂工，好比为兵士煮饭之类，供劳役，而只要为政府捣谷即可[5]。如果她们被判决一个月三百钱的方式用现金折缴。另一方面，一个男钱折算一个月。这也指出了男女劳动力根本不同的假定[6徒要为政府做女红或者捣谷。女性奴隶同样也被认为女奴所做的工作被认为相当于一个较差的成年男奴或妇女解放在某些近代社会中实现了，随之而来的是作，女性也要分担了。在极权政权的统治下，p．141.[5]Hulsewé,p．129.本节考察帝制的公共工程之材料与资金诸方面的，本类别及其供应来源。其次，我将就公共工程资金的观察。最后，效率与贪渎的论题也要摆到背景中错下，我们希望能在看到传统之延续的同时，也找出创在公共工程所使用的材料当中，最重要的是木材和泥泥占了支配性地位。由于这两种材料扮演了如此重呼大规模建筑工程的标准口头禅就是“大兴土木engineering”学科就叫做“土木工程”在中国建筑上，木材异乎寻常的重要性完全反映在南是一篇由三个章节组成的建筑专论。长远以来，这本书代了它的地位。戴密微(Demiéville)在其就《营造法将会发现仔细研读这篇杰作是多么值得的事情。这篇评论国营造学社”在民国二十年出版学报时不但刊载了相传为《木经》作者的喻皓是浙江人。在宋朝征服京城，任职为都料匠(即公家建筑师的头子)。关多故事。其中一个故事讲到开宝寺的佛塔，这个当时人说，这个塔落成时，略微偏向西北角，对当大家问他何以会如此时，喻皓答道：“京师地据说喻皓是个素食者，显然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按照惯例之后受戒为僧，但是不到几个月他就与世长辞了。《说，在他那个建筑技巧早已有了长足的进步，因此《木也表达了一个期望，希望有人能把这本书加以修订，使扩大一下篇幅[3]。就我们所知，他的这个希望不久就由要全部列举帝制时代中国公共工程仰赖木料的事实这戋戋数行有力地把秦始皇建筑阿房宫时，消耗木来。整个帝制中国的历史，从头到尾，木材就以同样砍伐及运送巨木的花费相当庞大，而且也造成老百姓延，林木极其繁茂。然而在此伐取巨木却是一件涉崇山峻岭与急流洪川，历经艰辛与饥饿，冒着遭遇毒五张题为《按运图说》的册子，目的是希望当朝天子看了之后能减少对木材的“人山一千，出山五百”。照他的说法，湖北、四川的居民，只要一谈到为皇届。举个例子说，宋代以后，现在浙江省地方就是木料供给的一大来源。根据“天书”，老百姓们到那里伐取建筑玉清昭应宫所需的木材而发现的[4]。为了证明这个知名度极高的风景区不久之前还是默默无闻，他指出了这个事实：南朝闻名的大诗人谢灵运，曾担任整个永嘉地区的刺史，也几乎踏遍境内每一座山，涉过每一条河，可是他的诗集中却无片言只字提及雁荡山。沈括这个主可以作为早期人们对这座山就已有所认识的证明。一位刺史在那里盖了一座庙宇[1]。不过沈括的基本山才开始出名——却由一位南宋学者洪迈加以支持。洪讨论玉清昭应宫的建筑，并且批评这个工程，认为年，天灾一夕焚燕，但存一殿。是时，役遍天下，然一时贤识之士，犹为盛世惜之。国史志载其事，优良的木材，都经由人所共知的对外贸易港明州(今宁波)宗(1162—1189)就用日本松材来造御花园中的翠寒堂[4]。行抽分，对国库来说倒也不无小补。可是并不是所有日本进口。在不少例子中，每当宋朝有大佛殿要破土或整修的侣总会送来一些良材，作为他们对该项工事的奉献。这类就中国建筑而言，石材的用处比起木材来，就相依《营造法式》该章所言，宋代使用石材的情丝毫没有提及石造的回廊、门槛、窗棂、石柱或石道。显然也不普遍。以上的论证当然不无漏洞。事实上，宋府邸也都保存到他的时代，可是他置之不顾罢了。在“不厌其烦地介绍佛寺与道观，可见他所处理的并不全是物。不过，参照他的材料，我们似乎可以说宋代缺乏这当然不是说石材在中国建筑中就连一点地位也没石材从遥远的古代起就已为人使用。好比说安阳殷墟古只要在供应上不成问题，极大多数建筑皇宫用的石材都从附近的山丘上采但皇帝的需索也延伸到遥远的地方，因而又在老百姓身担。例如为了建造前面所说的玉清昭应宫，“郑石”、“莱州之白石”、“绛州之斑石”、“吴在以贮水、防洪和行船为目的的公共工程上，石材也堤堰、水坝和大型桥梁的使用为然。正像戴密微所指加使用石材的趋势。举例来说，元朝时首都北京的大这或许可以视为一种成长的指标。在建筑防堵江、我们也注意到石材使用量的加增，到了清初大力砖瓦始终是另一种不可或缺的材料。从汉代以后，尤其用砖瓦来为生人盖房屋，也用来为死者造坟墓。近代考古学家在全国各处发掘了无数的汉墓，当中就有许多砖室，用来作为一种外槨。在建筑的风格上明显地显示出，这种砖质的结构体是专门用来取代早期的木质外室的。296年(惠帝元康六年)的一件例子，“砖坪”(砖质外棺)两字就铸在砖块上，此处的砖材有一项大用处，就是用来覆盖土质城垣的外侧，有材来覆盖通都大邑的城垣，远自中国帝制时代的早期就奇的倒是显然要到明、清时代，这才成为一种流行的做寇(日本海盗)侵略的威胁。今日华北的万里长城由于大大都也盖上了砖块。再者，用于城垣的砖材，也就是“一种，而且就像琉璃瓦(彩色的瓷砖)——此为明清皇宫貌——一样，不许官吏士民用来建筑。如未经奉准即行将数种材料加以有效的组合，比如说木石之组合，是中国钱塘江，钱氏时为石堤，堤外又植大木十余行：谓之“滉柱既而旧木出水，皆朽败不可用，而滉柱一空，石在防洪工程方面，我愿意提醒大家一种叫做“埽”木头包裹着泥土、砂石，然后再用草绳或竹篱编候，这些东西上面还要再摆些大石块，这样可以增貌，就像一卷帘子。每一个的高度，率以丈计，而长度来保护河堤，或用来修补大型决口的。这些捆束的制作术与大批工人以集体的力量来投入。显然埽是防洪上一在此我拟推荐几本详细介绍埽的书籍，或许能对大家的程序和一般性的缺点。这段文字相当权威，征引来自《宋史》“河渠志”，其后的引文则出自另编纂的。这一本讨论防范水患的手册，取材自两本以前金朝——同名著作。《至正河防记》这本史书是名学者欧阳玄(1著作。欧阳玄认为《史记》、《汉书》仅记载与防洪有十一年)黄河大修的记录时，他便决定要弥补这个缺失。程的指导者贾鲁等人，一方面又参证了官方的文书。两本书里有无数有趣的材料，很值得注意。举例来们得知一个埽的制作，材料上的标准比例是百分之三十自灵武(今陕西)的唐古特人(西夏人)；而承造东部的华人(汉人)[1]。这种分工颇有意思。贾鲁显然是草虽至柔，能狎水。水溃之，生泥。泥与草并，关于资金之筹措，首先我要指出：在正常情共工程，最起码也要由国家或者整个社会提供一部分的该把那些由急公好义的人士承担大部分经费的情况排除规模差不多都不大，而且地方性很浓。犹如我在前面提大体说来，规模庞大的公共工程如果不是由帝私人钱袋——“内库”支给。正像我以前的一篇研究[1与皇帝的钱包泾渭分明的情形，在中国史上保持了好在汉代就已开始了。总之，与国防或河防有关的公付，不过皇帝也可以从自己的钱包提供紧急的援助。级地方政府，从其支配的款项里提供经费，这在明、清时源，就是所谓的“赃罚银”[2]。不过，这些经费更常由地同心协力而筹措出来。那些能直接自该工程中获利的人士对于宫殿、庙宇的建筑，皇帝于公私库藏之外，还尝试募集更多的金钱。例如王莽篡夺帝位之后，为了计划“九庙”，他命令全国官民一律自动捐献钱谷以协助该项工程筹集资金(“以义帝中平二年)向每亩田地课征十个铜钱作为“修宫钱”[4]。获得升迁的官员和获得任命的候选者都得事先承诺一笔捐献，这笔钱可以在到达任所，有机会剥削人民之后，再行缴纳。史书上记载这些捐纳不是被指定来协助军费就是用来资助宫殿的建筑。显然后面这个原因比较重要，因为这些捐献只有一个名字—————————————————China”，studiesinChineseInstitutInstituteStudiesⅩⅩ,1961)，pp．89—90。TranslationoftheTerminolog出两万贯铜钱来捐献[1]。688年(垂拱四年，唐中宗惊人的金钱——绝大部分可能取自国库——以修盖一座明堂，然后又在其后头盖一所大房子来安放一个高逾百尺的巨大干漆造像[2]。年，唐中宗嗣圣十二年)一场大火将建筑物与造像都属铸造一个更高的像。为此，她下令全国僧尼每日捐所得的钱已多达十七万贯。不过，从许多官员极力谏这笔经费是经由波斯商人阿罗憾，也就是亚伯拉罕(Abra其他外国人士身上募集得来的。这根纪念柱的模型由一[2]C．P．Fitzgerald，EmpressWu(1[3]松本文三郎，“則天武后の白司馬坂大像に就いて”,《东方学报》，京我还要补充几句话，以讨论帝制中国公共工程财通行钱、谷。后来天下大乱，成匹的丝、绢、麻就成了工具。这种媒介在唐代仍广泛通行，虽然铜钱也已恢复纸币变得十分流行。宋代更有一种极有趣的筹措经费的空白的僧尼度牒。那时候，这种东西可以在市场上售卖纸币使用的没落，造成公共工程上偶尔的不方便。由于力，因此必须运送一串串的铜钱到工程现场以支付官之间稳定的兑换率，一向就被当成金科玉律来遵守。持，是当别项支付大部分用银子的时候，工资就只好最后，我们要谈谈贪污腐败的问题。当然，在任何经营的事务中，贪污渎职是见怪不怪的。然而，金、材料、人员的管理都提供了诱人诈欺的特殊支配上，存在于传统中国的贪污腐败的现象就严重得令人来源为何，也就是说不管是得自岁贡(每年的捐输)、榷(政府成抽收的交易税或进口税)、坐派(特定地点的征派)或者和买毫无例外[4]。根据一本名叫《工部厂库须知》的有趣的书307—327.价是四百五十文换一两，不过这一年参加皇宫重建本色纳于内库，该监惟铺垫是图，解官辄通同为市滥恶抵充，改纳本色者；有原解本色，而匿其精以自有本、折俱不入库，全与该监瓜分，反税出库中之以支付匠人、工人、商人、车夫等费用的时候，总事先章[2]论及此事，还说这早已是约定俗成的做法，而且由于要立即扫除这种习惯似乎不太可能，因此就有入使费时减收百分之三十，明年再少收百分之二十，后下去，到这种做法完全消失时为止。宦官的铺垫钱也个主张是否真的见诸实行并不清楚。不过，熟悉《孟在这种环境下，一位正直的官员在工部里想要维持清四年)负责监督乾清、坤宁两宫重修的工程。关于他的一份报导，题作《冬官纪事》也收录了一些说帖、奏疏等当中有一件发人深省的轶事牵涉到一群抵制他的徽州商人些宦官，这些木材商人已经由皇帝那里成功地取得一之木材的责任委托给他们。对于采用这帮商人中，他将注明他们并未被允准有搜罗“皇木”(皇室用要求任何特权或特别待遇，并且也要注明各笔买卖都不预笔生意已无暴利可图，商人们便推辞掉这个责任，并(“倒赃”)。这个行动触怒了宦官，也成了这位诚实侍郎宝廷上奏折给皇帝，报告他服务于“万年吉地”的程的负责人之前，早就耳闻有“几成到工”(几成经费实的传统。在这个特殊的个例中，全数估定的八千五百多中一份由那些充当负责人的高级官员朋分，再一份由分。这百分之二十就叫做“节省钱”。这样，一位著名的儒吏冯桂芬的说法，在他那个时代，每年作为两河日常整修之用的，可是实际用在该项工程上分之十至二十，其余的都装到总督以下一班人的口袋政的好官，在实际的工程上会用到经费的百分之三十依他们贪婪的程度而略有区别。就极端的例子来说，就帝制中国的历史加以全盘考察，我们可以得到象在晚近几个朝代更为变本加厉。好比说明朝大臣严挪移与贿赂。这种趋势与朝代末期贪贿盛行的现象并非或许金钱形式的贪污纳贿随着全面性的经济成得更加引人注目了。或许随着赚大钱机会的增加，人们变管怎么说，宋代以来的经济发展总是个不争的事实。由于利用的改善，农产品成倍地增加[3]。由于这种经济成长伴由于可靠的成长数字无可稽考，因此个人所得是否有所加过，帝国境内某些地区的生活水平显然是提高了，这从稻消费的现象可以得到清楚的明证[4]。这个迈向货币经济的丁不必再定期为政府提供力役。一条鞭法再度合并了个赋税体系建立在纳银的基础上。不错，这些发展尚观的经济成长相提并论；然而变迁是在进行着，而且响到人们的思想。当官员看到地主与商人日进斗金之——————————————Dynasty，pp．39—48.的掣肘。明、清以来，官僚制度的结构日趋复杂，要每个关节点上，不断用银子去疏通。虽然清代的官员可是政府本身却异常的头重脚轻，因为大多数高级的时代专制制度的变本加厉，使得决策的功能越来越仰决策权也留给了皇帝本人。官僚及其佐贰简直不敢再怎么悠久，面对近代西方挑战的时候，中国的。然而，帝制中国成败得失的历史经验是不说，这一些经验依然可以作为一面镜子，并可本节也就是最后一节讨论公共工程的文字，题作“的缘故。在思想的领域里，作划地自限的研究并没有什么的时候，总不会把自己限制在某种学科或那一门所界定的将经济思想放入整个历史背景中讨论，特别应重视经济思观念、社会上种种人群的角色，甚至于超的可能影响力三两个十分密切的主要概念，“均”与“和”(平等化开始讨论。继这两个名词的讨论之后，我将先谈谈整和治者与被治者之间经济的与非经济的欲望需求、调益冲突，还有调和长期、短期的观点所做的种种努力意味着“平等的、使平等、平等化”的“均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很可能原简有所篡乱[2]。因为如果说“不患寡而均”不是会更合逻辑些吗?不过，对平等化的强调倒是方国家的富裕经济比较起来，在作为帝制中国之特输”(运输之平均化)制度，这个制度由于考虑到运输费人的负担较为平等了[3]。在一本古代的数学课本《九“均输粟”与“均输卒”的问题，这显然是从汉代与税谷、力役有关的具体事例中就地取材的[4]。从北魏开始以迄唐代的大部分时期，个大规模的实验，亦即由官方授田给人民的均田制度。敦方原始文件证明这个制度绝非仅是纸上谈兵，至少在华北诸实行[5]。平均分配土地的理想，源始于所谓的“井田制朝[1]。与赋税、劳动、杂役相关的这类术语，如“均徭”等词，从唐代中叶以来就普遍使用着[2]。这种概身也都能在更早的时代里找到。当政府放弃对土地私主动的干涉，而将它的控制主要集中于对某些社会阶级构——如寺院或祠堂——所拥有的土地之租税豁免权等的办法就愈发重要了。宋代以来农民暴动的领袖，极端重要的概念．不过，作为一个术语，它倒可以用在所有关的情境上。事实上，它就是所有典礼、仪式的关键所在。一次提到“礼之用，和为贵。”和谐的实现被认为有一种庸》所云：“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5]汉代的祥，乖气致异”[6]。就一个更具体的看法来说，“和气生据说孔子认为贤明的政府要“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照《礼记》的说法[1]，世界的一种理想境界是“大同“和”(“和谐”)两个观念却有所分别，前者被比拟作乡愿式的允诺，而后者则被比喻作大厨师技巧娴熟地调理各种素材，或者大调地购买)、“和售”(协调地售卖)、“和市”(协调地地雇用劳力)等术语。所有这些术语都可以追溯至唐代追到南北朝时代[2]。唐代以来广泛使用这些术语的数情形，“和买”、“和雇”在名义上是非强制性的，但实际上老百姓都被短发银钱，甚至连一文钱也拿不到[3]。不管怎样，“和”这个字的使用总指出了在我们开始讨论帝制中国公共工程中，“均”与“和之前，我们一定要了解工部在中央政府并不占特别重不但明、清两代，六部已发展为完全的部会胚胎阶段，并且只是尚书省底下的六个小部门时，各部之[1]。举例来说，吏部的吏部司是最热门(最重要)的官署，最冷门(最不重要)的。这种情形曾被当作滑稽戏的素材，在剧出时，一位身着吏部司员戏服的演员遇见另一位饰水部司一起，然后都跌倒了。待他们爬起来之后，告诉观众，他碰(“冷热相激”，这是大夫诊断时常用的术语)之后，都政府也同样将内部成员区分为“六科”或“六房”，一直到县从近代学者，如拉斯威尔(HaroldD．Lasswe看，这种传统的意义就更加明显了。根据他的分析类，即惯习(practice)、符号(symbol)、商品与劳务(goodsandser暴力(violence)[4]。吏部由于与领导、决策关系紧密各部的地位。户部处理商品与劳务；礼部主要处理举，掌握了通向仕途的主要管道，因此也是领导中心的员所曾自傲地观察到的：虽然他们本身的任命出自首辅官的功能，对于挑选未来的首辅，他们也功不可没[5]。力的操作——对内的统治与对外的国防。就工部而言，业功能，可是对领导权威的贡献却不大。也许对工部来不重要的位置是极其自然的。反过来说，公共工程成为一项公共工程能够发挥多种功能。举例来说渠道通常用于灌溉或运输，可是也可以用它的相冲突，因而经常仰赖政府的介入以达成协议。比次下令毁去某些灌溉渠道上的水碓(碾硙)[1]。另一皇宫不只具有皇帝及其妃嫔之起居处所、宫廷集而已，它也发挥着代表皇权尊严的重要象征性功能。当嫌其宫殿未央宫过于富丽堂皇时，负责督造这座宫殿的子以四海为家，非令壮丽，亡以重威。且亡今后世有以加也——————————————就像皇宫一样，皇室的祖陵、佛寺、道观也都用该佛塔共九层，高达三百三十尺。墙的外壁个名胜佳景。关于此塔有一个很有趣的传说，就是它关于某些公共工程的象征意义，我还要补充“寺”这个字原本的意义就是政府的官署。即使在清朝，也仍有这种官署，如大理寺、太常寺、光禄寺和鸿胪寺。“观”与“宫室建筑”与“宫殿”。因此这些名称被准许用在佛护持的象征意义了。李约瑟(JosephNeedham)在其《中国andCivilizationinChina)第二册中主张“观”上是用来观察鸟类的飞行，而显然也带有要用这种观察所得来的征兆进行占卜的目的。”(页56)就远古时代而言，这是千真万确的。然而道教“观”相称，是中国历史上相当晚的事情，其时间远在皇室建筑采用同一名称之后。我再补充一句：“观”这个字也意味着给人家观看的事物或场所，比如说，古代所谓“京观”(雄伟的展示)就是用来集体埋葬敌人尸体的巨坟，以作证。《史记》“蒙恬列传”记载：当秦朝宫廷命令这位先极为愤慨，愤慨自己既不曾冒犯上天，又忠心耿耿、平的待遇。稍后，经过仔细的思量，他领悟到在建筑万地脉，以致严重冒犯了天威，而落得如此下场。重理性——————————根据道教的著作《太平经》[1]，东汉人相信掘井会伤种冒犯，会带来不幸；而且不只挖井的人如此，就是他累。《太平经》同时也提到许多井还是在不忌讳这种信个事实也有考古发现可资佐证，那是在东汉坟墓中挖出整个中国史中，对于“动土”始终有一种强烈的迷在风水这种伪科学里，“地脉”一词通常都由“龙脉来取代，这正构成了一个关键性的概念。这个术语不只用来有一本相当奇特的手稿，它的书名可以说明这种情形。书名面上的意思就是“认识平原上的龙”。这个稿本曾为一位日了这本书。在这本书中，作者显然已经具有某些氧气存在止，这份手稿及其作者都不曾为现代学者所肯定。由于书，书中用了许多如“阴气”、“阳气”之类的“气”水师们恐怕不够资格承当发现氧气的美名。附带一说，再回到我们的主题来，作为帝国政府所关心的令”，夏季是不能进行大建筑工程的。最适合修补月(秋七月)；最适合建筑城郭的月份是秋天的第二个月城郭(即小修)的月份是冬天的第一个月(冬十月)[3]。了不妨碍农事的缘故。它也反映了为了使人的行动能在大公共工程的进行上，要使国内的利益冲突得到和的角色。许多现代学者，最著名的如冀朝鼎和魏复古水利工程必须由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来推行，而这了政府的力量。《历史研究》有一在凤阳地方挖掘池塘，将会骚扰到延伸至南京之皇陵enseignement(1936)，pp．256—257.History(1936)，K．A．Wittfogel，“TheFoundationsandStag篇饶有兴味的文章，讨论秦、汉以来以迄明二者间的关系。作者白寿彜与王毓铨，虽然程，不过由于权威作祟，他们只提到马克思和恩格斯[1]黄河岸上一次大修的工程感到为难。因为该地区南北两学者政治家杜预的一篇奏疏[3]，原文的一部分是这样偏其利以忘其害者也。”(按：军家即军户，魏晋时军户此。)此处之需要妥协与让步是不言而喻的．因此，在取有时候既得利益的性质是极地方性而又极特殊的。走前述的“混柱”之后，经常遭到海潮的破坏。据《梦溪笔谈起先大多数的水匠都同意这项计划会带来利益，只有一位老来他悄悄地告诉其他匠人：“移堤则岁无水患，若曹到这点利害，于是也纷纷反对这个计划，可是这个此地。根据他的记载，有人主张将江里的一些大石_____________________撞得稀烂。可是住在邻近的人却为了攫取破船漂失的财长期观点与短期观点间的冲突就更难调解了。爱好之劳”来换取“万世之利”[2]。因此万里长城的建筑与大有些时候也会为人所称道，即使大家都承认这些工程是在秦始皇与隋炀帝的手上，以极端残暴的手段完成的[3]。大会同意唐代作家皮日休的意见，他在“汴河铭”里，承认代所费力完成的这个成果，但他同时也劝告统治者不要滥用民种形式的投资都存在着这类矛盾，因而必须对各种因素的从“均”的原则出发，有两三种衍生的原则被上，那就是指按照预期的利益、方便的程度或者负力来分摊的概念，可由公共工程上“业食佃力”(地主提供食物，佃农提供劳力)早期，不过宋代以后实行得较为普遍。方便的共建设用的石块之政策上得到了解。底下是从《魏书》子：魏宣武帝在位时期(499—515)，河内刺史皇子元苌出去的空车都得装载两块石头，以建造横跨黄河的活动吊桥一个类似的例子：有一道命令要求来自淮南的盐船必须帝制时代晚期，由于对与公共工程有关的经从汉代以来的灾荒救济指南，通常都给“工赈赈”)留下一些篇幅，而用晏子、范仲淹等先例做说明估各省待修的城垣，列上各项工程的优先顺序，这样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在该文的附录里，我提到了从许多古书，包括了《孟论》当中找到的对立辞句“羡”与“不足”。从语言学上来说，引发我们兴趣的是像“羡、不足”这样字数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