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成因及对策探析案例―以瑞幸咖啡为例16000字（论文）】

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成因及对策分析案例―以瑞幸咖啡为例摘要：近年来，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事件时有发生，如蓝田股份、万福生科、康美药业等。2020年年初，浑水公司发布的关于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的做空报告引发业内广泛的关注。本文将以瑞幸咖啡为研究对象，从其财务信息造假动机出发，运用GONE理论进一步深入剖析其财务信息造假的原因，分析其财务信息造假的方式和所存在的问题。并针对瑞幸公司存在的问题为防范财务信息造假提出对策及建议，同时也从监管体系优化的角度对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提出治理策略。本文认为，可以通过优化股权结构、保障董事会的独立性、完善监事会成员的选拔机制、有效提升上市公司的内部治理水平；通过完善法律法规、加强监管力度、加强会计师事务所的管理、等方式完善上市公司的外部监管环境。关键词：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成因；瑞幸咖啡目录摘要 Ⅰ一、绪论 一、绪论（一）研究背景与意义1.研究背景随着中国资本市场的蓬勃发展，大量公司开始走向上市。但与此同时，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事件时有发生，就实际情况来看，财务报告舞弊事件在国内并不少见，大智慧案件、辽宁振隆案件、欣泰电气案件、雅百特案件、獐子岛扇贝“消失”、金亚科技欺诈发行等，这些事件在证券市场中引发了重大的反响。企业为了获取不正当利益，伪造、修改公司经营数据于财务数据，将虚假信息传递给监管部门和利益相关者，导致利益相关者以及其他市场主体接收错误信息造成不良后果，严重影响了市场经济的公平性、合法性。上市公司的财务信息造假行为在损害投资者利益和信心的同时，严重影响资本市场的健康可持续发展。2.理论意义国内外专家学者对于财务信息造假理论的研究一直都在进行，并且取得了众多研究成果，在财务信息造假公司的特点、造假的成因、造假方式以及后期的防范措施及治理策略等方面有许多的文献和研究成果供我们查阅参考。但是，先前的学术研究更多的集中于单纯理论上的研究，结合具体案例进行分析相比于单纯理论上的研究来说，更能突出体现研究的实用性与典型性。因此，本文将结合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案例，从瑞幸咖啡的造假成因、手段入手，剖析其背后更加深层次的因素，以此为基础研究具有针对性的防范对策与治理措施，为今后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防范与治理的研究提供一定的理论意义。3.现实意义一个健康的资本市场和投资环境对于企业和投资者来说至关重要,然而部分上市公司为了一己私利不惜通过造假的方式美化公司财务数据、经营业绩。本文将选择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案例并结合财务信息造假成因以及内部控制相关理论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主要有以下几点意义：一是我国资本市场的发展时间相比于其他发达国家较为短暂，证券市场的监管力度、监管制度还有所不足。通过研究公司财务信息造假的动因、手段并提出相关对策建议可以促使监管机构更加科学有效的完善监管制度、提高监管水平。二是研究公司财务信息造假动因与手段可以让利益相关者更有效的识别风险并做出合理决策，从而保护债权人、投资者的自身利益，促进资源的合理配置。三是公司财务信息造假会对相关审计机构带来巨大的经济法律后果，严重影响行业发展。怎样提高审计能力、降低审计风险芝可接受水平就显得非常重要。综上，将理论应用于实践当中，通过前人研究出的相关理论研究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事件具有较大的现实意义。（二）研究方法1.文献研究法本文通过阅读参考大量文献，并对相关文献进行整理分析梳理出过去及现在关于该研究的相关研究成果，在此基础上加深对于该研究的理论认识，也为本文研究提供内容框架与思路。2.案例分析法本文以GONE理论为基础对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事件进行剖析，不仅可以分析了解公司财务管理现状、财务舞弊的动因和手段，以寻求有针对性的防范措施提出现实依据和参考，也可以通过相关分析为加强财务监管、防范财务舞弊发生，促进企业可持续成长和资本市场健康发展提供实践借鉴。（三）研究创新与不足1.研究创新现有财务信息造假动因研究多以二因理论、三因理论为基础进行研究，而基于GONE四因理论的研究更为贴近财务信息造假行为的真实情况。本文通过财务指标与非财务信息相结合的方式对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进行深入分析，通过对咖啡行业的发展背景、中国社会固有的茶饮文化进行分析可以发现瑞幸咖啡的商业模式存在的一定问题。作为在国外中概股上市的中国企业，通过研究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行为对于我国建立跨境证券监管合作机制有着积极作用。本文首先介绍了财务信息造假相关理论以及财务信息造假企业采用较多的造假手段，随后引入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案例，通过分析瑞幸咖啡治理结构、商业模式以及咖啡行业发展背景与未来前景并结合GONE理论从贪婪、机会、需要、暴露四个方面深入揭露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的动因。基于前文分析从企业内部、外部监管机构以及第三方中介机构三方为防范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提出针对性策略。2.研究不足由于瑞幸咖啡在海外上市，相关财务数据于经营资料不易获取，文中部分数据来源于第三方机构，可能造成数据不准确，影响分析结果。二、国内外文献综述（一）国外文献综述1.财务信息造假动因研究Bologna，Robert（1987）提出著名的冰山理论，他们将一座漂浮于海面上只露出小角的冰山比作公司的财务信息造假行为，人们往往只注意海面上的一部分，而那些在海面下所不被我们观察到的部分可能会带来更为巨大的危险。[1]Bologna（1993）进一步提出了GONE理论，GONE是由四个单词的首字母组成：G指的是贪婪（Greed）、O指的是机会（Opportunity）、N指的是需要（Need）、E指的是暴露（Exposure），他认为财务信息造假的动因包含以上四种因素。[2]随后，Bologna等人在GONE理论的基础上又延伸出了舞弊风险因子理论，该理论认为财务舞弊是因为舞弊风险因子而产生的，将舞弊风险因子按照是否能被外部环境所影响控制而划分为两个大类：一类是个别风险因子、一类是一般风险因子。[3]W.SteveAlbrecht（1995）提出了财务舞弊三角理论，他认为一个企业进行财务信息造假主要的动因有机会、借口、压力三种因素，这几个因素之间不是彼此独立而是相互作用的，当三者同时具备时就为舞弊行为营造了良好的环境。[4]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更多国外专家学者在前人的基础上理论结合实际提出了新的理论。Pankaj（2001）通过实证研究发现，企业内部治理结构松散、现金流不足、长期亏损是财务信息造假企业的一个重要特征，同时外部行业环境的不稳定也会对企业的财务信息造假行为起到推动作用。[5]Mary（2015）提出财务舞弊的主要诱因是公司管理层的受教育水平决定。财务舞弊行为的发生常为公司高管操纵，如果公司管理层受教育水平不高，那么他的道德素质可能也会较低，从而引发财务舞弊行为。[6]2.财务信息造假方式研究Worthy（1984）指出财务信息造假的主要目的是利润调整，将操纵利润的主要技术手段分为三大类：更改管理成本、改变会计政策以及将应该包括在损益中的费用、收入在不同会计期间进行转移。[7]Besaley（2000）等人选择七十多家企业进行研究分析，选择的公司中有一部分存在财务信息造假行为。通过对这些企业进行回归分析，发现这些存在财务信息造假行为企业的年报中最为常见的造假方式采用高估资产、虚增收入、低估负债的方式改变利润。[8]Schilit（2002）通过对大量财务信息造假案例的分析论证，并结合之前专家学者的研究，将财务信息造假的手段总结为30种，共归纳成七个大类。[9]Soltaniziba（2015）认为COSO反映出的企业进行财务信息造假的核心手段主要有通过虚增收入来夸大利润、隐瞒企业的重大事项，以及通过违规方法错误披露相关财务信息。[10]（二）国内文献综述1.财务信息造假动因研究黄世忠(2003)认为财务信息造假所获利益远高于成本、社会监管制度不健全是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行为不断发生的主要原因。为了获取融资、获得贷款是企业进行财务信息造假的主要动因。[11]施金龙、韩玉萍（2013）指出，研究财务信息造假的动因应分别从公司的内部和外部相关因素作为切入点进行研究。内部相关因素有：信息是否对称、是否拥有合理的内部治理结构、是否有较大生存压力等；外部相关动因有：会计师事务所等中介机构是否具有独立性、所处行业的发展前景、国家证券监管机构处罚力度等。[12]艾永芳、佟孟华（2017）等通过选取我国2001-2015年的A股上市公司进行研究，他们认为上市公司的财务信息造假行为会受到公司战略形式的影响以及受影响的程度状况。最后他们发现财务舞弊行为更容易出现在采取激进经营战略的公司，而采取相对保守战略的公司则不太容易出现舞弊现象。[13]许文迪（2018）运用风险因子理论分析山东墨龙财务信息造假事件时发现，舞弊行为在公司股权过于集中、内控制度不健全为以及独立董事制度存在缺陷时更容易发生，同时政府部门监管滞后、会计师事务所缺乏应有的独立性也让舞弊行为发生的可能性大大提高。[14]胡华夏,刘雯（2018）选取5个进行过造假行为的公司样本进行研究，他们通过研究发现当企业所处的发展周期不同时，进行造假的动因和意愿也会有所不同。[15]刘任红（2018）选取大量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案例并通过四大财务信息造假动因理论进行分析比较，她认为财务信息造假者的主观因素对财务信息造假行为的发生起到主要的推动作用。也就是说冰山理论相比于其他动因理论来说更为符合真实情形。[16]2.财务信息造假方式研究从已有文献可以看出国内专家学者通过大量公司财务信息造假案例的研究后得出了相似的结论，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的手段主要是通过少记成本费用、虚增公司资产、虚构收入等方式来达到自己提高经营业绩、虚增利润的目的。丁飞（2010）提出，利用会计准则漏洞是许多上市公司习惯采用的财务信息造假方式，他们通过现有准则的不足采用违法方式来粉饰财务报表进而达到美化财务数据的目的。[17]倪敏、李华（2015）指出，国内外上市公司主要通过虚增收入的方式进行财务信息造假，具体的造假操作是在日常的经营业务中通过给予公司客户一定利益来说服客户串通进行虚假销售或者是利用公司的关联方进行虚假交易来达到虚构收入的目的。[18]刘元（2016）对2008年-2013年两百多家证监会行政处罚过的上市公司进行归纳分析时发现大约占4成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附注中存在造假行为的，有3成公司通过利润表进行舞弊，剩余的3成为资产负债表舞弊。可以看出上市公司进行财务信息造假时更倾向于在报表附注中做手脚。[19]霍慧敏（2020）时通过研究在新三板上市企业的造假手段时发现，可以将财务信息造假企业使用的手段归纳成以下几类：通过利润披露进行造假、通过关联方交易进行造假、通过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等手段进行造假。[20]三、财务信息造假理论概述（一）财务信息造假的概念和特征1.财务信息造假的概念对于如何定义财务信息造假这个概念，在中外学者的研究中暂时还没有较为一致的标准。官方发布的文件上也有许多对财务信息造假的界定。1993年国际内部审计师协会（IIA）发布的《内部审计实务标准》认为财务信息造假是一种由公司内部人员勾结外部人员进行的一种有组织、有意识的不正当的欺诈活动。COSO的报告中这样写道：财务信息造假是通过错报、瞒报等手段来进行财务报告的披露，旨在通过粉饰财务数据以实现某种目的的违法行为。美国注册会计师（AICPA）在2002年颁布的第99号审计准则公告（SAS.No.99）中通过比较造假和错误这两个财务报告中经常出现的行为，指出了在造假和错误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区别。在这两个行为中错误相对而言是一种非主观的行为，而造假是一种主观上刻意的有意识的行为。从以上内容中可以发现中外对于财务信息造假的定义与解释在表述上都略有区别，但是我们可以发现有一点是这些文件中都会强调的，那就是主观故意性。财务信息造假是由企业经营管理者通过故意的、有预谋、有针对性的欺诈行为导致财务信息的失真，从而使得财务报表不能准确真实地表现出企业的经营状况和财务情况，使报表使用者根据虚假信息做出错误的决定以此来让企业获得不当利益。2.财务信息造假的特征主观故意性。某一个企业进行财务信息造假通常是企业管理层为了实现某一特殊目的而进行的，主角往往都是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我们通常可以将财务信息造假的主体分成三部分，分别是财务信息造假决策者、执行者和其他参与者。通常财务信息造假是在决策者的授意下由执行者来进行具体的操作，像银行、会计师事务所等第三方中介机构经常也会参与进来。决策者往往知道自己的造假行为会给其他利益相关者带来不良影响，但却依旧罔顾道德实施欺诈行为，所以说财务信息造假是极具主观性、蓄意性的。造假手段的多样性。时代在不断发展，我们的科技也愈发进步、信息化水平逐步提高，造假的手段也随之越来越多样化。像传统的造假方式有报表层面的操纵利润、虚增收入、费用资本化；以及外部方面的利用空壳公司来进行虚假交易、利用关联方交易舞弊等等。造假手段的隐蔽性。为了让造假行为不容易被发现，财务信息造假行为大多数是联合公司的各个职能部门通过细致的安排筹划并采用较为隐蔽的方式来进行的。为了获得更加真实合理的虚假财务数据，企业会通过对整个业务流程进行虚构或篡改来达到让政府部门或投资者无法发现的目的。现在也有很多企业通过高科技方式进行造假，他们通过特殊手段伪造的票据、合同已经用肉眼无法识别真假；通过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将伪造的财务数据进行演算与比对，让其合理化、难以识别。这极大的增加了第三方审计以及监管机构增的审计风险和监管难度。造假行为的持续性。财务信息造假一般是在较长的几个会计期间内进行的，财务报告涉及各方数据信息和多张报表，各种数据与报表之间是相互反映的，报表之间也是相互勾稽的，实施财务信息造假时需要保持数据与报表间的平衡。所以说财务信息造假是一个有计划的系统性的行为，会涉及多个会计期间，很难在某一个会计年度单独实施。例如：通过在某一会计期间计提大量坏账准备的方式来让下一个会计期间的利润得到大幅提高。同时，由于本期的财务数据会直接影响下一年度的相关数据，造假的影响也会被带到下一期间。由此可见，企业进行财务信息造假对财务报表带来的影响是长期的、持续性的。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维护，当一个企业决定进行财务信息造假时就已经计划好了持续的进行下去。（二）财务信息造假动因理论1.冰山理论心理学家Freud在1895年提出冰山理论，随着不断的研究与发展，1987年Bologna和Lindquist二人将冰山理论应用于财务领域。冰山理论也称二因理论，二因是指财务信息造假动因分为结构因素和行为因素两部分。该理论将财务信息造假行为比喻成漂浮于海面上的冰山，漂浮于水面上的容易被人发现的部分也就是二因中的结构因素部分，如公司的内控制度、治理结构、会计政策等；而水面下的部分往往是人们看不到的，也是更为巨大更为危险的部分，这部分相当于财务信息造假动因中的主观行为动因，如公司的企业文化、管理者职业素养、价值观念等。2.舞弊三角理论舞弊三角理论（三因理论）是美国内部审计之父LawrenceSawyer于二十世纪中叶提出，被誉为最具代表性的财务信息造假动因理论。该理论认为机会、压力、借口是企业发生财务信息造假行为必不可少的三个因素。这三个因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缺一不可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因此称为舞弊三角理论。Albrecht认为压力因素分为内部压力和外部压力，内部压力主要有企业不健康的财务状况、融资压力等；外部压力有来自于竞争对手、监管部门以及投资者的压力。机会因素可能产生于监管制度的不健全、审计水平、信息不对称等方面。借口因素更多的是受到管理者的道德水平和价值观影响的，当企业前两个因素同时具备之时，造假者只需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来让自己的造假行为变得情有可原。SAS.No.99中指出注册会计师应将压力、机会、借口这三个因素作为重点对象来进行审计工作。我国发布审计准则中详细介绍了财务信息造假行为，其将财务信息造假的产生因素分为压力、机会、借口。我们可以看出舞弊三角理论在财务信息造假领域的代表性地位。3.GONE理论1993年Bologna提出GONE理论（四因理论），该理论是对舞弊三角理论进一步完善之后产生的。四因理论是学术界专门用于研究公司舞弊与反舞弊的经典理论之一，该理论较二因、三因理论而言更具有普遍适用性、更加细化、更为全面系统，直接反映了产生财务信息造假行为的四个必要条件—贪婪、机会、需要、暴露。这四个因素在财务信息造假行为产生过程中如同三因理论一样相互作用、相互影响。G代表贪婪（Greed），主要指财务信息造假者对利益过度的追求与渴望。它体现出了造假者的道德与价值观风险，在GONE理论中，财务信息造假行为发生的根源是贪婪，造假者对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利益的的欲望，是造成财务信息造假事件产生的直接动因。O代表机会（Opportunity），机会因子分为内部、外部两个方面，内部机会主要指内控制度不完善、不合理的治理体系与不健康的股权结构，这会为财务信息造假者带来可乘之机；外部机会来自监管机构与外部中介机构，监管机构监管不力或监管制度存在漏洞、造假成本过低、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失败等都会成为企业财务信息造假的机会。N代表需要（Need），通常是企业或造假者在某些方面存在以现有经营状况无法实现的需求，为了实现物质利益或精神利益从而实施造假行为。如管理层对业绩的过高预期、融资需要、上市需要以及管理者为了实现自我价值等。E代表暴露（Exposure），这是在财务信息造假动因理论中首次提出，该因子分为两方面：一是实施财务信息造假行为后被发现的可能性；二是被发现后受到处罚的性质与力度的大小。暴露因子直接决定了财务信息造假的成本大小。4.舞弊风险因子理论Bologana等人对GONE理论进一步完善后提出舞弊风险因子学说。其主要从个别风险因子和一般风险因子两个方面对财务信息造假动因进行分析。个别风险因子是从个体的角度出发，主要指造假者个人的素养，如道德品质、价值观、动机等；一般风险因子是指客观因素，包含造假的机会、被发现的概率、被发现后的处罚力度与性质。个别风险因子主要包含道德品质与造假动机两方面。这里的道德品质主要是指高层管理者的素养，低层管理者或者员工的舞弊大多是挪用或侵吞公司资产、收受贿赂等。这类行为的影响是小范围的，容易发现，也不会对利益相关者释放错误的信息。而高层管理者进行造假的影响往往是重大和广泛的，手段也更为隐蔽。因此在道德品质因子中我们着重关注高层管理人员的道德品质。动机是造假者为实现某种利益而实施造假行为的一种动力，动机通常产生于企业经营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压力，如上市压力、融资压力等。一般风险因子包含造假机会、被发现的概率、被发现后的处罚力度与性质这三方面。财务信息造假的机会为企业进行财务信息造假提供了可能性。来自企业内部和外部机会的共同作用推动了造假行为的实施。造假行为通常能够被企业内控制度和外部监管发现，但是大量研究表明财务信息造假事件中管理层是凌驾于内部控制之上的因此外部监管在对财务信息造假的发现中至关重要。当监管机构监管力度大、审计机构业务能力强独立性高时，财务信息造假被发现的概率就会更大。如果仅仅是发现造假行为而不处罚的话对造假者是没有威慑作用的，被发现后的处罚力度与性质与被发现的可能性共同决定了造假发生的可能性。当处罚力度不够，造假成本远低于获利时造假行为发生的概率就会大大提高。四、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事件概述（一）瑞幸咖啡简介1.瑞幸咖啡发展背景中国是有着深厚茶文化的国家，对于咖啡这种舶来品中国国民的消费水平还远低于其他咖啡消费大国。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各种品牌、各种类型的咖啡大量进入中国市场。近年来，中国的咖啡消费水平不断增长，根据Frost＆Sullivan报告显示，中国人的咖啡年零售额已从2013年的15.6亿元人民币增长到2020年的86.1亿元人民币，年平均增长率在25%左右。现有的咖啡种类可分为速溶咖啡、现磨咖啡、罐装咖啡与即饮咖啡等。其中，速溶咖啡饮用方便、更耐储存、价格较低，在中国咖啡消费市场中速溶咖啡仍占领着半壁江山，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雀巢咖啡。由于中国消费者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对咖啡的消费需求层次不断上升，由于现磨咖啡与速溶咖啡相比口感更佳、更为健康，以雀巢为代表的速溶类咖啡已无法满足消费者需求，大量的咖啡消费者开始转向现磨咖啡，现磨咖啡的市场占比也不断攀升。2017年中国咖啡消费市场中速溶咖啡占比约72%，2020年占比已下降至60%左右。1999年星巴克进入中国市场，通过星巴克的商业宣传手段、多元化经营和优良的产品品质迅速打开中国市场，成为国内咖啡行业巨头。由于中国目前仍处于现磨咖啡饮品发展初期，咖啡市场渗透率较低，因此我国现磨咖啡饮品市场有着巨大发展空间。这也是瑞幸进军咖啡新零售行业的一个重要原因。2.瑞幸咖啡发展历程瑞幸咖啡于2017年注册成立，总部位于厦门。同年10月瑞幸咖啡开设第一家门店，第二年开始陆续在13个城市进行试营业，并于7月与12月完成两轮融资共计4亿美元，估值达到22亿美元。截至2018年年底瑞幸咖啡门店数量已经达到2073家，咖啡销售量近9000万杯。2019年年初创始人钱治亚放话“2019年瑞幸咖啡将在全国新开设两千多家门店，2019年年底超过星巴克成为中国最大咖啡连锁品牌”，2019年瑞幸咖啡迅速扩展门店数量并占领市场，并于4月22日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IPO申请。经过不懈努力，5月17日瑞幸咖啡正式在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上市，市值约42亿美元。瑞幸咖啡成立不到两年便成功上市，超越拼多多、趣头条的速度，成为全球最快IPO的公司。Frost＆Sullivan报告中指出，瑞幸咖啡在门店和咖啡销售量上已经成为中国增长速度最快的第二大咖啡经营企业，与星巴克的差距在逐渐缩小。3.瑞幸咖啡的经营策略瑞幸咖啡在招股说明书中这样写道“我们的使命是成为每个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其为了达到这一企业愿景也制定了相对应的经营策略。瑞幸咖啡的销售主要是线上下单线下自取的模式，顾客的整个购买过程全部通过APP完成。通过这种技术系统能够为顾客提供标准化的服务流程，同时通过后台大数据分析不断优化整体服务、完善客户需求，实施动态定价，适时改变补贴力度。瑞幸咖啡一共拥有三种门店类型，分别是悠享店、快取店和外送厨房。当前瑞幸咖啡的战略主要是集中发展快取店，占所有门店数量的91%。不同于星巴克的第三空间、社交咖啡模式，瑞幸的目标群体主要是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以及学校里的学生，这类群体的购买目的主要是补充咖啡因而非享受和品鉴。快取店通常位于高人流量的地方，没有座位、门店面积小，适合线上下单到店随取随走。同时快取店由于面积小装修简洁，瑞幸能用更低的成本迅速扩张，达到占领市场的目的。在产品策略方面，瑞幸咖啡将高品质、高性价比、高便利性作为自己的目标。在原料方面，瑞幸咖啡选择上等阿拉比卡咖啡豆和新西兰牛奶，从原材料上精挑细选，并由WBC冠军团队精心调制为消费者带来高品质咖啡。在价格方面，瑞幸咖啡初期通过低价+补贴的策略让消费者以低于星巴克数倍的价格喝到高品质咖啡，这样不仅能够吸引客流量、提高客户粘性，还能建立起价格壁垒。（二）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事件回顾2020年初做空机构浑水公司发布了一份长达89页的做空报告，报告中披露出瑞幸公司在经营过程中存在财务信息造假、经营模式存在缺陷等问题。当日瑞幸咖啡股价收跌10.74%，最大跌幅达到26.51%。2020年2月3日瑞幸公开否定做空报告中所提及的问题；4月2日瑞幸咖啡特别委员会公布调查结果，认为公司2019年第二至第四季度存在22亿元人民币的虚假交易，同时相应的成本费用也随之提高；4月7日瑞幸咖啡宣布停牌；4月中旬，安永会计师事务所回应在2019年度审计工作中发现了虚假交易虚增收入等行为，已汇报公司审计委员会并指派团队进入调查；5月12日瑞幸咖啡CEO钱治亚和COO刘剑被停职；5月19日瑞幸咖啡因严重财务信息造假被纳斯达克交易所强制退市。（三）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手段分析1.虚构交易额虚增收入是瑞幸咖啡进行财务信息造假最主要的一个方式，从瑞幸咖啡特别委员会发布的调查报告中我们可以看到，瑞幸咖啡2019年第二至第四季度存在22亿元人民币的虚假交易。其主要从夸大销量、夸大产品销售单价两方面着手来达到虚增收入的目的。通过对瑞幸咖啡披露的财务报表数据进行整理发现2018年第四季度销售商品平均单价8.6元、2019年第一季度为9.2元、第二季度为10.5元、第三季度为11.6元，而相对应的单店日均销量分别为283件、229件、310件、400件。通过这组数据我们可以发现2019年第二、第三季度在单价提高的情况下，对应的单店日均销量不降反增，这与前期随着价格上升销量随之下降形成鲜明的反差，同时由于瑞幸咖啡成立事件较短，客户大多属于价格敏感性客户、粘性不足，这种价格上涨销量反增的现象实属反常，据此我们可以推断出瑞幸咖啡在2019年第二、第三季度的产品销量中存在造假。根据浑水公司从38个城市620家门店记录的数据和25843名顾客调查结果，瑞幸咖啡通过跳号的方式来人为提高订单量，顾客的取餐码会随机跳过1-2个号码。对于同一家门店，每天的交易量被夸大34-230单，平均每天105单占平均日订单量的72%。夸大单价也是瑞幸虚增收入的手段之一，浑水公司调查结果显示单位商品平均单位净售价为9.9元，而瑞幸官方发布的单位净售价为11.2元，单位净售价高估了约12%。2.虚增成本费用收入增加带来的必然是相关成本费用也需相应提高，根据瑞幸财报数据我们可以看到2018年瑞幸全年广告费用为3.62亿元，但2019年仅第三季度的广告费就高达3.82亿元。瑞幸咖啡在广告费用快速增长的情况下，广告费用的投入产出比却快速下滑。2019年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广告费用环比增加491.53%和57.64%，而广告费用投入产出比却出现严重背离，环比增速为-66.96%和8.88%，广告费用投入销量产出比增速为-71.34%和1.72%。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瑞幸咖啡在广告投入收益明显下降的情况下依旧加大广告投放力度的动机。央视市场研究公司CTR的数据分析中显示，瑞幸咖啡的宣传支出远低于瑞幸财报中披露的3.82亿元，其2019年第三季度在分众传媒上的支出实际上只有4600万元，仅仅只有财报中公布广告费用的12%，并且也远低于第二季度分众传媒广告费用的占比。3.隐藏关联方交易瑞幸的三大股东还有着另一重身份：瑞幸创始人兼CEO钱治亚曾先后任职于神州汽车租赁有限公司、神州优车股份有限公司，后决定进军咖啡行业自行创业，并于2017年11月离职成立瑞幸咖啡；陆正耀目前通过神州优车控制神州租车近30%的股权；刘二海曾是君联资本总经理。也就是说这三人都与神州系公司有着密切联系。瑞幸咖啡与神州租车下属机构氢动益维存在关联交易与虚假的业务往来，瑞幸先将资产输送到氢动益维，之后以虚构业务的方式，将瑞幸输送的资产通过销售收入重新转回，这样瑞幸的财务数据中收入就会大量增长。除此之外，2019年3月陆正耀通过收购宝沃汽车的方式将神州优车1.37亿元的资产输送给关联方王百因，同年8月王百因成立征者国际贸易公司，主营业务为咖啡原材料供应和咖啡机销售，这完全与瑞幸咖啡上游供应链相吻合，并且该贸易公司的注册地址与瑞幸咖啡厦门总部地址相距极近。所以其有一定可能是瑞幸咖啡的供应商并且存在作价不公允的情况。而瑞幸咖啡在财报中闭口不提这些信息，并未披露与这些关联方的关系，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是否存在利益输送等问题。五、基于GONE理论的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分析（一）贪婪因子贪婪因子主要来源于管理者道德的缺失，导致管理者产生对自身能力之外利益与财富的过度追求。创始人钱治亚曾经放话“2019年瑞幸咖啡将在全国新开设2500家门店，并2019年底超过星巴克成为中国最大的连锁咖啡品牌”，这足以看出瑞幸咖啡管理者的雄心壮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瑞幸咖啡的财务信息造假事件中高层管理者的贪婪就体现在通过各种手段来实现自身的利益。由于瑞幸咖啡成立初期的盈利逻辑是通过免费赠送和大额优惠券来吸引客户，但如果没有新的业务增长点，瑞幸咖啡的客户粘性就很难维持下去。这样的经营业绩也很难让瑞幸咖啡支撑到成功上市，因此通过财务信息造假来粉饰公司业绩成为瑞幸管理者实现利益与财富的一条不归路。（二）机会因子1.内部机会公司股权结构不合理。在财务信息造假行为中，股权结构与治理结构是极其重要的影响因素。根据瑞幸的招股说明中显示，最大股东陆正耀持股30.53%、钱治亚持股19.68%为第二大股东、MayerInvestmentsFund持股12.4%，而陆正耀的姐姐实际控制MayerInvestmentsFund，这样陆正耀家族共持有瑞幸公司42.93%的股权。从这我们可以看出公司股权较为集中，陆正耀与钱亚治拥有极高的决策权，推动了瑞幸咖啡系统性、全流程的财务信息造假；同时这几大股东在关系上或是朋友或是家人，这种关系为他们进行串通舞弊提供机会。2.外部机会外部监管受限。瑞幸咖啡作为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其主要经营地域在中国境内。而新《证券法》规定：“境外证券监督管理机构不得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直接进行调查取证等活动”。美国监管机构与投资者因受到空间上的距离与时间的滞后产生信息不对称，导致瑞幸公司的外部监管受到限制，给了瑞幸咖啡进行财务信息造假可乘之机。（三）需要因子融资需要。瑞幸在上市之前完成超过10亿美元多轮融资（包括个人借款、无息贷款、抵押贷款、融资租赁等）。由于瑞幸咖啡通过大量促销的方式来扩大市场，门店长期处于亏损状态，再加上大量的门店扩张与新产品的开发，瑞幸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面临极大的财务压力。在这种情况下要维持公司经营就需要通过大量融资获取资金。通过财务信息造假让公司拥有一份足够“漂亮”的财报，增强投资者信心、吸引融资。高管套现需要。根据瑞幸招股说明书显示瑞幸几大股东均为公司高管或董事会成员，作为上市公司股价越高股东手中所持有的股票价值就越大。董事长陆正耀就曾有过“前科”，其曾经和一批私募股权投资者从神州租车套现16亿美元，给部分股东带来巨额亏损。因此瑞幸公司高层极有可能通过财务信息造假美化经营业绩抬高股价以达到套现的目的。（四）暴露因子1.被发现的可能性低瑞幸咖啡在美国上市中国经营，经营地与上市地相分离，造成监管机构与投资者信息不对称。这使得美国监管机构和投资者很难深入了解瑞幸咖啡的实际经营情况，因此瑞幸会存在侥幸心理即使进行财务信息造假监管机构和投资者发现的概率也不会很高。2.暴露后处罚力度低我国相关法律法规对于财务信息造假行为的处罚与其他发达国家相比仍处于较低水平。2020年3月1日新《证券法》实施之前，公司代理人舞弊、企业财务信息造假在国内的顶格处罚为六十万元人民币。金亚科技2014年年度报告虚假陈述事件，证监会给予公司60万元顶格处罚、董事长周旭辉合计90万元顶格处罚；山东墨龙财务信息造假事件中虚增利润数亿，证监会也只处以60万元顶格处罚并予以警告。违法成本远低于造假获利，导致上市公司造假现象屡禁不止。同时由于瑞幸咖啡在美国上市，中美之间没有引渡条约，所以美国的相关法律制度对于造假者的制约效果大打折扣。（五）瑞幸公司存在的问题1.内部问题内部控制环境问题。控制环境作为企业内控框架中的基础，对企业的稳定发展有着重大影响。瑞幸股权结构不合理，最大股东陆正耀同时也是公司董事长，钱治亚既是第二大股东也是公司CEO，公司股权过于集中，缺乏制衡机制。瑞幸在2020年4月5日发表《道歉声明》中称会加强内部控制的规范性、合理性，并将造假事件的责任归咎于相关高管和员工，从这可以看出瑞幸的内部控制已不能发挥实际作用。风险评估问题。一个企业的控制风险评估程序应当在制定战略时对相关计划和风险进行详细的评估量化。我国近年来咖啡消费量虽然持续增长，但在全球咖啡消费的占比仅有1.93%。瑞幸咖啡在实施快速扩展战略时，通过大量补贴促销吸引客户，导致门店持续亏损，同时中国的咖啡需求量也无法承担瑞幸咖啡数千家门店的咖啡供应链。显然，瑞幸咖啡的高投入扩张战略是不理性的，这种激进的发展战略通常蕴含着潜在风险，而瑞幸公司内部的风险评估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控制活动问题。瑞幸咖啡近两年门店数量大幅增长，营运成本不断上升，资金投入也不断加大。当企业成本大量增加，又无足够现金流进行填补时，公司按照正常经营逻辑应首先考虑的是开源节流，控制公司负债水平、减少成本支出、积极提升利润等。而公司仍然通过担保贷款、抵押贷款等方式补充资金，并且进行大量并购投资，导致资产负债率不断升高，这暴露出了瑞幸公司内部控制活动中的缺陷。信息与沟通问题。企业在经营过程中需要进行大量的信息与沟通，这也是实施有效内部控制的基础。有效的信息与沟通机制是企业各类信息自上而下、自下而上迅速、高效传递的基础。2020年初浑水公司指出瑞幸公司在经营过程中存在财务信息造假，在消息公布数月之后，2020年4月2日瑞幸咖啡特别委员会公布初步调查结果，认为公司2019年第二至第四季度存在22亿元人民币的虚假交易，公司COO刘剑和相关人员存在造假行为。高管人员进行财务信息造假，瑞幸公司却在其他机构发现之后并成立调查组公司才确认公司存在问题，这充分说明了瑞幸咖啡公司内部信息沟通不畅。内部监督问题。瑞幸公司高管能够在不受监管的情况下完成财务信息造假，说明公司内部监督机制存在缺陷，内部审计缺乏独立性，无法客观地开展工作。内部控制中方方面面的缺陷为瑞幸咖啡财务信息造假提供了机会和条件。商业模式问题。瑞幸咖啡采取通过补贴为基础的社交裂变式营销模式，也就是通过补贴让老客户邀请新客户的方式来达到推广的目的。这就意味着瑞幸咖啡如果想持续获取新用户便需要持续投入大量补贴，这就造成了两个问题：一是当停止补贴时瑞幸咖啡的新用户获取能力会急剧下降，也会失去一部分对价格敏感、粘性不强的老顾客；二是大量补贴以及门店扩张的成本占用瑞幸咖啡大量的资金，而低价+补贴战略又导致大量门店处于亏损状态，造成一种恶性循环状态，因此这种模式无法长期持续下去。2.外部问题中介机构服务失责。由于会计师事务所等机构的企业性质，他们也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出于市场竞争压力，有的事务所需要放弃一定的独立性才能取得客户的认可。会计师事务所很有可能牺牲自身独立性，对企业违规行为视而不见，从而保障自身营业利润。在发展历史更为悠久的国外资本市场中，类似现象仍然时有发生。安然公司财务信息造假事件中，安达信为了维持与安然公司的业务往来，不顾职业道德，为企业出示假证明，勾结安然公司管理层欺瞒财务状况，帮助欺瞒监管部门以及投资者。上市公司监管体系不完善。我国对公司财务信息造假行为处罚力度不足，《公司法》和《证券法》中规定，企业出现财务违规问题时，经济处罚顶格罚款为60万元，直接责任人30万元，而刑事处罚方面，上市公司违规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的最高刑期为３年。可以说处罚对于企业通过财务信息造假所获利益来说微不足道。中国固有的茶饮文化。中国的咖啡人均摄入量为86mg/天，其中95%的摄入量来自茶叶。瑞幸咖啡的目标群体主要是功能性需求，也就是通过咖啡因摄入达到提神的目的，但是中国作为一个茶文化大国，通过茶饮产品的饮用咖啡因需求已经得到了补充。瑞幸大规模扩张门店，但中国消费者并没有如此大的咖啡消费需求，因此这种大量扩张门店的战略势必不能长久发展。而星巴克在中国经营20多年，他意识到咖啡对于中国消费者来说不仅满足咖啡因摄入的需求，更是找到一个消遣的空间，这就是星巴克主打的“第三空间”。六、针对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造假的治理对策（一）公司内部方面对策1.优化股权结构我国上市公司中CEO等高层管理人员通常由公司大股东担任，这种情况下虽然公司相关事务的执行效率可以有效提高，但“一言堂”的情况难以避免，这会使得董事会的行为更侧重于维护大股东利益，监事会等监管层也无法对董事会进行有效监督，增加财务信息造假可能性。因此优化公司股权结构，可以有效从源头上防范财务信息造假行为。第一，可以适当增加其它中小股东所持份额，鼓励个人投资以及组织投资，增加股权流动性，分散股权集中度，从而优化股权结构；第二，实行股权激励计划，通过公司内部高科技人才、技术核心人员，或其他有贡献的员工持股的方式分散股权，促进企业长远发展；第三，完善治理结构，使每一位股东都能有效地参与到企业的经营活动中来，提高公司治理效率，从而减少财务舞弊的可能性。2.完善公司内部控制制度本文中瑞幸董事会缺乏独立性、高管人员不诚信以及公司内部审计未发挥应有作用，为瑞幸财务信息造假提供了内部机会。首先，发挥治理机构作用，让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之间相互制约、相互监督。保证监事会成员选取的公平性，严格筛选任职人员个人能力、道德水平、工作经验等，使监事会更好地行使权力。同时加强独立董事独立性，严格执行独立董事由全体股东提名，发挥其独特的监督作用。其次，内部审计部门需要切实发挥作用，提高内审部门的权威性，为内审部门提供能够顺利开展工作的环境与条件。同时，在选拔内部审计部门成员时设立严格的准入制度，全面考察任职人员业务能力、道德水平等，机构设置、人员配备和工作流程上均需保持独立性。让内部审计充分发挥作用。3.加强企业诚信文化建设高层管理人员职业道德与诚信的缺失是财务信息造假行为发生的关键因素。良好企业文化支撑着公司内部控制的有效性运行，通过塑造良好企业文化、加强企业诚信文化建设能够有效引导公司管理人员和员工的行为，弥补公司规章制度和管理流程上的缺陷。员工是公司企业文化建设的基础，在文化建设中，要引导员工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并在员工的录用和提升方面增加素质方面的考核，尤其对中高层管理岗位要进行深度的诚信档案调查，去了解以前是否有过违法违纪行为。同时在公司内部开展文化教育宣传活动，有效调动管理人员及员工树立诚信意识的积极性，将诚信经营的思想牢记于心。对于在工作过程中违反职业道德，受到举报或处罚的高管人员在公司内部也进行相应的处罚。4.实施更为合适的经营战略首先，扩大差异化，形成具有品牌特色的产品。利用现有线上APP下单优势，通过科技手段分析消费者的购买偏好、消费口味，从而推出更符合不同人群口味和消费意愿的产品；同时可以通过打造品牌IP，如蓝色小鹿，推出联名款饮品与周边产品，提升客户粘性。同时进一步打造多元消费场景模式，满足消费者不同的消费需求。瑞幸咖啡现有悠享店、快取店和外送厨房三种门店模式，深化不同定位门店的特色，如快取店和外卖厨房，此类门店主要服务于上班族和学生的咖啡因摄入需要，因此咖啡的制作速度、配送速度就至关重要。通过升级配送设备保证饮品到手时的口感、温度等，拉开于其他咖啡品牌的差距。而悠享店主打舒适空间和社交需要，可结合各地文化特色打造独具风格的特色咖啡文化餐厅，吸引更多具有品牌忠诚度的客户群体。（二）公司外部方面对策1.建立跨境证券监管合作机制加强我国证券法境外管辖权立法力度，执法有力的监管机构是证券监管国际合作与协调得以成功的前提。从立法层面明晰我国证券法域外适用效力是证监部门取得跨境案件管辖权的根本依据。目前我国《证券法》对跨境监管合作权限的范围、行使监管合作权的具体方式和程序等尚未有明确的规定，执法权的范围和种类也较少。切实提升证券监管部门跨境证券监管协作理念及实际能力。加强机构、人员、信息数据系统等的基础建设，整合现有工作力量组建全新跨境证券监管执法机构，加大执法培训和对口双向国际交流力度，打造一支具备全球化眼光和超前监管协作理念的新时代监管执法队伍。2.提高处罚力度进行财务造假所获得的利益远高于被发现后的处罚是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现象不断发生的重要因素。因此政府部门要加大惩处力度，提高财务造假的成本，不仅仅要对财务造假相关人员进行行政处罚，更要对情节严重的采取相应的刑事处罚，同时实施惩罚性罚款，增加罚款金额，使造假行为得不偿失。增加法律的威慑力，将财务造假的念头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