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严歌苓新移民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第第页摘要新移民小说是华文文学重要的分支，主要以华人移民为题材。严歌苓作为新移民优秀作家的代表之一，其创作的移民小说大多以女性为主人公，个性鲜明又具有共性。本篇论文主要以严歌苓新移民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为切入点，依据这些女性形象的社会地位划分为三种类别，即妓女、留学生和婚姻依附者。通过分析归纳，进一步探讨这些移民女性形象的精神特质：柔顺、宽容和反抗。关键词：严歌苓新移民小说女性形象精神特质AbstractThenewimmigrantnovelisanimportantbranchofChineseliteraturewiththethemeofChineseimmigrants.Yangeling,asoneoftherepresentativesoftheoutstandingnewimmigrantwriters,mostofherimmigrantnovelshavefemaleprotagonistswithdistinctpersonalityandcommoncharacters.ThispapermainlytakesthefemalecharactersinYangeling'snewimmigrantnovelsastheentrypoint,andaccordingtothesocialstatusofthesefemalecharacters,theyaredividedintothreecategories,namelyprostitutes,overseasstudentsandmaritaladjunct.Throughanalysisandinduction,theauthorfurtherdiscussesthespiritualcharacteristicsoftheseimmigrantfemalecharacters:submissiveness,toleranceandresistance.Keywords:Yangeling；thenewimmigrantnovel；femalecharacters；spiritualcharacteristics目录TOC\o"1-3"\h\u一、引言 1二、严歌苓新移民小说概述 1三、严歌苓新移民小说女性形象类别 2（一）妓女 2（二）留学生 4（三）婚姻依附者 5四、严歌苓新移民小说女性形象的精神特质 6（一）柔顺 6（二）宽容 7（三）反抗 8五、结语 9参考文献 10致谢 11浅析严歌苓新移民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一、引言严歌苓，著名美籍华裔女作家，创作出大量中英文作品享誉世界文坛的同时，也从事编剧工作。根据严歌苓的生命轨迹和创作历程，她的作品创作分为国内创作和定居国外创作两个阶段，无一不在海内外引起广泛关注并多次获奖，并成为当今海外华人文坛上最优秀的女作家之一。人生经历丰富的严歌苓出生于上海，12岁参军入伍并在19岁就发表了处女诗作，从文艺女兵、战地记者、军旅作家、留美学生，美国外交官妻子到最后享誉海内外的美女作家，这些身份背后的经历都为她创作带来了基础。严歌苓笔下的主角大都是女性，她在接受庄园的采访时曾经说道：“我只觉得女人比男人有写头，因为她们更无定数，更直觉，更性情化。”[[][]赵鑫.论严歌苓笔下的女性形象[J].兰州教育学院学报,2018(8):2-2.二、严歌苓新移民小说概述关于新移民这一名词的解释，指的是个人或较大数量的团体新迁往国外某一地区永久定居，这种户口迁移活动称为移民。“新移民文学”指的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大陆改革开放以后移居海外的作家用华文创作的作品[[]胡玥.边缘人的人生——浅析新世纪新移民小说创作主题[J].学理论,2012(25):137-138.[]胡玥.边缘人的人生——浅析新世纪新移民小说创作主题[J].学理论,2012(25):137-138.严歌苓曾在访谈中坦言，不认同文学界把她的新移民文学作品等同于边缘文学，因为只要有人和文化存在的地方，必然有主流的中国文学。文学是依照人而发生的，不因作家及作品中人物自身的生存环境改变而区分文学。人在异域环境下生存的困境和文化碰撞下显现出的情感，都是值得从整体上去观照的。如《女房东》《抢劫犯查理和我》展现出移民人物内心的孤独和敏感，难以捉摸的人性；在异域文化的陌生环境下，父母对子女的情感寄托被无限放大，甚至发展为不合常态的情感依恋，如《红罗裙》《约会》《冤家》《花儿与少年》；移民人物的爱恋也是避不开的话题，不同种族文化带来的吸引，如《橙血》《阿曼达》《魔旦》，严歌苓都在试图探索移民人物内心人性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对于移民的体验，严歌苓有着极为深刻的感悟。她说移居美国的生活“像一个生命的移植———将自己连根拔起，再往一片新土上移植”，以此形容那种脐带断裂式的怅痛和为适应新环境而挣扎的苦楚。[[][]汪红霞.《红罗裙》与《约会》中女性形象分析[J].文学教育(上),2009(02):136-137.三、严歌苓新移民小说女性形象类别尽管严歌苓笔下的女性形象众多，但生活在国内的女主人公与新移民小说中的移民女主人公已是两个巨大的差异，无论是生活、语言、文化、种族等综合环境都让她们有了脱胎换骨的难以诉说之痛。由于严歌苓新移民小说中塑造的女性人物形象数量众多、性格丰富，本文主要根据这些女性人物在作品中的社会身份，分为妓女、留学生和婚姻依附者这三类进行分析。（一）妓女妓女这一人物形象，一直在中国文学史的长廊里活跃着，如古代文学的霍小玉、关盼盼、杜十娘等。在西方文学史上也早有之，如莫泊桑《羊脂球》中的羊脂球和小仲马《茶花女》中的玛丽格特都成为了文学经典的妓女人物形象。到了现当代，妓女也一直是文学创作中的热门题材。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妓女逐渐有了与以往显著不同的创作角度，这是因为女性作家们自我意识的不断加强，结合历史背景进一步探索性别和传统精神上的差异。新移民作家严歌苓笔下创作的妓女形象正表现出这种新进步，如《扶桑》小说中的扶桑，不仅仅是妓女，也是一个移民女性，移民和妓女的双重“异类”身份更让读者有看头。在小说中，和主动去美国淘金的男性不同，中国女性大多是被拐卖、强迫上了船。根据唐人街史料记载，当时最起码有三千多名中国妓女漂洋过海而来。那时唐人街首批开张的店铺中，饭店和妓院几乎同时出现，从中可看出妓院一样是作为重要生意需求而存在。二十岁被卖到妓院的扶桑，从年龄来看，她已经是当中的“异类”，更多的是低龄幼女。饱受虐待和频繁接客的她们很少能活到成年，赤裸着被皮鞭抽打是常有的事，怀孕流产也是正常不过，可想而知那样的环境对她们来说是相当恶劣的。在西方白人眼中，充满了对有着黄皮肤、裹着小脚的东方女人的猎奇心理，而糟蹋蹂躏这些来自东方的妓女则又让他们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个异乡国度的反华浪潮中，她们就是当时美国社会低贱的代名词，因而遭受更多艰辛，白人妇女的蔑视，上街必须主动避让，遭到男人当众轮奸等暴行。扶桑作为妓女群体中的一员，她也遭受这些虐待或者更残酷的暴行，但她又是特别的。她不会推销自己，她的沉默和童真眼神让男人感到神秘，年仅十二岁的白人克里斯一开始就被她深深吸引住。她顺从命运，又表现出不愿意被任何人救赎的坦然，连施虐者都感到诧异，男人们竞相追逐也证明了她的特别。似乎成为妓女与否，都与她无关，顽强活着就是她的生存意义，就是她跨越苦难的证明。苦难之所以被称为苦难，是因为它使人痛苦，但对于扶桑来说却失去了其本义，自扶桑踏上了前往美国的轮船，苦难和她如影随形、相生相伴，在她身上一定程度上缓和了中美两种文化冲突下的种族和性别暴力。[[]沈洁.马克·吐温和严歌苓笔下的华人形象比较研究——以《苦行记》和《扶桑》为例[J].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2017(12):4-4.]这正是扶桑的迷人之处，也是严歌苓高超写作技术的体现，[]沈洁.马克·吐温和严歌苓笔下的华人形象比较研究——以《苦行记》和《扶桑》为例[J].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2017(12):4-4.（二）留学生严歌荃在三十岁那年做出了赴美留学的选择，也恰恰改变了她的人生之路，为文学创作增添了许多新素材。作为留学生的她半工半读，她曾在采访中对这段留学经历有过描述，总的概括起来是艰辛的，是吃过苦的。对于最熟悉留学生群体，有着相同经历的严歌苓自然而然要拿起笔为她们发声。当留学生踏上异国求学之路时，高昂的学费、租房、日常花销等等都是她们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大部人只能选择依靠半工半读。《栗色头发》中的“我”，因为很符合东方女性形象当过画廊模特，尽管这对留学生来说是一份高额报酬的工作，可是在三个月后“我”不再坚持这份工作。因为“我”无法接受那些人对中国人的偏见，甚至用动作模仿来嘲讽讥笑，种种言语和行为极大刺激着“我”敏感又自尊的心。转换家庭保姆这份工作时，“我”极小心翼翼地工作，还是发生意外，以为是自己打碎了主人家的天花板，不敢主动坦白，内心痛苦的不安愧疚感使得她更卖力工作，甚至是卑微地跪在地上擦地；烫伤后也不敢去医院，因为没有买医疗保险；直到最后才知道，天花板早就已碎，主人也因为这点大砍价买下这房子。“我”感到无比压抑的痛，并没有人苛责自己，“我”在异乡夹缝存生的懦弱、摆脱不了的不安感、“我”的尊严和愧疚，使得这一切是那么荒诞。《学校中的故事》中的李芷也是穷留学生，一边求学一边依靠打工补贴。而在学校里，老师帕切克一开始就对她这个东方女学生带着歧视并嘲讽：智商不够听不进去课，学不来英语等等。被激怒的李芷拼了命的用行动来反驳，减少兼职打工次数把所有时间精力全心用在学习上，在课堂上频繁发表自己的读书见解。然而这些刻苦的证明并没有轻易得到帕切科的改观，更不愿意直接承认这个异国女学生的努力。他苛刻固执而又充满偏见，依旧时不时用蔑视的态度和嘲讽来刺激李芷。在痛苦打工生活和艰辛学业的双重焦虑下，她依旧用最在乎的自尊激励自己以不断的努力来获取人格的尊严。此外，她们在留学生涯也会遇上萌芽的爱情。如在《无出路咖啡馆》中，女留学生面对爱着自己的完美外交官，明明可以依靠他经济优渥的条件，减轻求学与生活的压力，可“我”依然感到不自在。因为“我”始终是异国的弱者和外交官安德烈经济地位的优越对比，他的体贴照顾着“我”的弱势和“我”背后的弱势文化，这是追求精神独立和文化认同的“我”不愿承担的，最终选择躲避逃离。与早期的移民女性不同，这些女留学生更有知识文化，更有精神上的追求，但在异国他乡的她们同样面临着生存的艰辛，更失落的是还要承受着理想和现实的差距。作为女留学生，明显的肤色种族标志及所代表的故国文化，让她们在移民生存的背景下想要获得精神独立和价值认同是非常艰辛的过程。一方面她们既保持着与祖国传统文化无法一时割舍的联系，另一方面对知识分子身份坚持的同时又遭受着新世界西方文化的正面撞击，但其中的挣扎和逃离至少意味着她们的觉醒，也是作家对移民女性独立的艰难过程的理解和期盼。（三）婚姻依附者无论是对男性移民还是女移民，跨国婚姻都是避不开的话题，而这一婚恋生活题材也往往让新移民作家热于书写。在移民社会史上，跨国婚恋不仅意味着两个不同的民族个体间的结合，更代表的是本土国和移居国两个不同文化差异的融合。在严歌苓新移民小说里，跨国婚姻这一题材也没有被遗漏，并且把女主人公们的婚恋之路表现得更艰辛，因为有这样一群移民女性人物是作为婚姻依附者的身份依附在这异域国度。比如《少女小渔》中的小渔就是典型的选择依附于婚姻，为了获得绿卡，听从男友的安排与大自己40多岁的白种人结婚。《红罗裙》中的海云为了自己的儿子和优越的生活，嫁给年迈的丈夫并过上了物质生活极度富足的日子。但面对年迈性能力下降的丈夫，她作为一个女人，始终需要男性关爱的女人，始终得不到来自异性的满足。于是她的心理需求依旧挂靠在亲密的儿子，甚至与继子卡罗陷入不伦恋情。穿上红罗裙的她美丽无双，却甘愿为了儿子牺牲了自尊，更是放弃了爱情，永远被禁锢在异国他乡的“城堡”里，美丽依旧，却不再鲜活。《约会》中女主人公五娟的丈夫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容不下她的亲生儿子，使得她只能小心翼翼和被送往寄宿学校的儿子约定每周四见面。即使这样，还是会受到丈夫的跟踪，因为他需要的是一个身体和灵魂都属于自己的妻子。丈夫的自私狭隘以及绝对拜物教的偏激，继父与继子的对立和矛盾，她内心的痛苦化成千万句有棱角的字句，却始终犹豫痛苦。五娟需要的只是丈夫的金钱，纯粹是为了儿子而嫁人牺牲自己，可没想到最后儿子竟然忠贞的背叛了她，掩盖痛苦的面纱对她来说究竟有多薄呢？通过婚姻依附而生存的移民女性，幸福的人有之，而不幸者却更多。原先在国内生存状况不是很好的女性来到异国，文化素质缺乏和生活技能又比较糟糕，要获得新生活，跨国婚姻似乎成了她们实现美好愿景的一条稳妥而又快捷的路径。通过婚姻这一手段，她们从“边缘地带”可以快速获得进入“中心”的通行证。然而让人感到作为女性悲哀的一点，也恰恰是因为这一性别上的“便宜”，她们为此失去的代价正是自由和尊严。婚姻依附者的筹码交换，得到是人格上的失去，得到的是西方文化的欺侮。生活在主流的边缘、世界的边缘已然将她们弄得筋疲力尽。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她们是黄种人、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中国人。然而不幸的是她们又是穷人，更不幸身为女人。这样的身份使她们不仅仅是生活的弱者，同时也是两性关系中的边缘人。[[][]宋微.人在边缘——论严歌苓旅外小说中的女性形象[J].职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05(03):41-45.四、严歌苓新移民小说女性形象的精神特质（一）柔顺严歌苓新移民作品里的女主人公，往往带着东方女性传统的价值观：男尊女卑。她们虽然微如浮萍，看似柔弱，却用东方女性更强烈的母爱来表现她们坚韧的性格。这种母爱是柔顺的，在受难中表现出一种东方古老的母性美。总是真诚微笑着的扶桑，那笑意散发传递着柔顺的力量，仿佛告诉人们世间是如此平和美好。这种微笑让光临妓院的那些男顾客们感到兴奋狂热，因为她看起来简直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尤物，他们得到的是双重满足不仅包括身体上还包含心灵上母爱的给予感。她以母亲一样的爱平等地接纳并满足，遭到来自他们的痛苦也不会歇斯底里，继续温柔地微笑着。扶桑柔顺着，渴望活着，她是女人，但却更像一个饱含爱意的女神。她在受难中享受自由。经历过苦难，她就像浴火的凤凰一样重生。受难自有它的高贵和圣洁。她充满神性，似乎超然于世，对一切都无可无不可，无意识地奉行老庄哲学，随遇而安，无为无不为。[[][]陈学芬.严歌苓移民小说中异国形象及其成因[J].集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04):17-22.对于《少女小渔》的小渔，她柔顺的母爱特质使她像一个东方天使穿梭于对她并不友好的社会环境和人伦关系中。对霸道又蛮横的男友江伟，小渔以女性的温柔和母性的慈爱接纳，她依然有着夫从妇随的故国传统影子。在利益需求的假婚姻中，一个是自己的男友，一个是自己的假丈夫，在真女友和假妻子这两种身份的处境尴尬下，小渔依旧将女性的善良仁爱与同情之心展现得淋漓尽致。严歌苓赋予女性是人性美的化身，小渔就恰好展现了她柔顺的美，又展现了女性和人性的善良、人间温情的信仰。总而言之，严歌苓新移民小说下的女性不仅都独具特色，而且她们有个共同的精神特质之一：柔顺。这种精神特质像涓涓流水一般细小，却流向大海最终激发出无穷伟大的母爱力量。移居他国的女性弱者，以柔克刚，大智若愚，用柔顺精神来柔和苦难，传递出女性移民该如何在陌生的环境下接受苦难，才能取得与男性平等生存的卑微权利。（二）宽容严歌苓笔下的移民女性，大多生活窘迫甚至是艰难，但她们都被赋予了一种宽容的精神，也成为她们身上人性的美好闪光点。总是微笑着的扶桑，是具有宽容精神最经典的人物。她的宽容精神使拒绝了爱她又伤害了她的白人克里斯，因为她不愿意被别人宽容，她想要的是灵魂的自由。对伤害她的男性，扶桑表现出的也不是歇斯底里的愤恨，在扶桑的内心深处，涌动的不是对男性的刻骨铭心的仇恨，而是一种包容、体己和接纳，是最远古的那份雌性对雄性的宽恕与悲悯，弱势对强势的慷慨与宽恕。[[]龚高叶.扶桑从妓女到地母——浅论严歌苓对妓女形象的另一种书写[J].科技信息(学术研究),2006(06):89-89.]宽恕一切的苦难与不幸、宽恕一切的邪恶与血腥。扶桑常被形容为大地母亲，柔顺是她接受命运的态度，那么宽容就是她包容命运[]龚高叶.扶桑从妓女到地母——浅论严歌苓对妓女形象的另一种书写[J].科技信息(学术研究),2006(06):89-89.《少女小渔》中自私的男友江伟对小渔咆哮时，她忍住了，忘却这是她自己一直视为保护伞的男人，她不计较，她宽容，反过来去安慰去哄他，可是明明委屈求全的是她，痛哭的也应该是她。面对自己的假丈夫无赖索钱时，她情愿省钱步行上下班也为他付钱，她不计较老头怎么伤害她，她悲天悯人，希望老头不要糟蹋他这剩下的人生。她的善良宽容最终感化了这个意大利老头，一改往日的邋遢，重新上街卖艺，回归正常上进的状态。宽容是一种爱，一种纯朴自然的博大胸怀，包容物质的贫穷和精神的颓废。这种爱不单单包括爱情，而是一种本能的人性之爱，可以穿过不同民族，跨越不同国界传递。小渔古典的善良，包容着这个堕落又痛苦的环境，包容着自私狭隘的他人，包容着自我放弃又深陷痛苦的他人，这何尝不是包容着她自身的命运呢？她用这种宽容的力量，支撑着他人，支撑着自己，达到自我宽容，达到一个弱者对他者的宽容。这种力量怀着悲悯之心，原谅着一切的不美好，用善待他人去填补情感的迷失，传递出人性的美好光辉。西方传说中，上帝造人是为了让男女两性互补，严歌苓笔下的移民女性正好用宽容精神来弥补并协调这被男性主导的失衡社会，同时也建造出一种自我生存的救赎方式。（三）反抗在《扶桑》中，被拐卖上船漂往未知国度的扶桑，几个月的航程不哭不闹，也不像同行人那样闹绝食，还把自己吃得白白胖胖。她并没有悲天悯人的态度，来不及细想，只是按生命进程自然走就是了。毫无疑问，妓女的生涯是痛苦的、屈辱的。扶桑不计较这些，她只要活着，而活着的方式有很多种，扶桑选择了隐忍大度的反抗方式：不和蹂躏施虐她的男性计较，也不计较这异域环境的恶劣和遭受的苦难。这种反抗方式只能是温和的，因为她是女性，更是妓女和异国她者，但是她存活、生活的抗争意识，生命个体本能的欲望在传递，让她成了一个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