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城市空气污染治理的演进与启示分析研究 环境工程专业

伦敦城市空气污染治理的演进与启示中文摘要本文试图通过对20世纪初至20世纪后半叶间伦敦城市环境治理中关于空气污染治理的相关问题展开探讨，将研究重点向个人为环境治理所做出的努力倾斜，以期汲取环境治理中的合理因素，警惕治理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和不足，从而为我国的环境治理提供借鉴和帮助。关键词：伦敦；大气污染；治理；环境史AbstractThisarticleattemptsdiscussingissuesrelatedtotheatmosphericpollutioncontrolthroughtheearly20thcenturytothehalfofthe20thcenturyinLondon.Theresearchemphasisistowardtheindividualeffortsforenvironmentalmanagement.Thepurposeislearningenvironmentalprotectionexperience,alertingtheinsufficiencywhichappearsintheprocessoftheairpollutioncontrol,soastoprovidereferenceforourcountry'senvironmentalgovernance.Keywords:London;Atmosphericpollution;Governance；Environmentalhistory前言环境污染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良好的环境状况会为社会的长期发展提供保障。然而，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推进与发展，人们在享受工业文明带来的物质滋润时，逐渐发现自己和自然恬静渐行渐远。在工业革命首先开始的英国，在财富汇聚的伦敦，即使是夜晚最辉煌璀璨的灯光也渐渐不能照亮雾霾笼罩的天空。雾都，这成了这座城市无奈的代称。环境治理是一个较大的概念。提到污染治理，研究者往往会把侧重点放置在政府、企业、机构等组织所做的努力上。但笔者认为，应该将研究重点向个人为环境治理所做出的努力和付出倾斜。环境治理和保护，需要人的参与；环境治理的效果，也将为人类所共享。伦敦大气污染治理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以下将试图分析个人在不同领域所做出的努力。本篇论文将选择空气污染以及对空气污染展开的治理措施作为出发点，分析伦敦20世纪初至中叶出现大气污染的原因、针对大气污染采取的治理措施、伦敦大气污染治理的成果和影响，并且试图对尚待解决的问题提出自己的思考。伦敦20世纪初至中叶出现大气污染的原因从中世纪开始，伦敦就开始出现大气污染的问题。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后半叶，伦敦有着“雾都”的称号，可见大气污染就像是这一时期专属于伦敦的标签。那么，为什么这一时期伦敦会有如此严重的大气污染问题呢？地理环境决定论认为地理环境决定人类生活和社会发展。顺着这个思路，可以先从伦敦的地理环境状况入手，分析这里大气污染尤为严重的原因。英国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秋冬季北大西洋暖流与大不列颠群岛区域冷流汇合，同时海上吹来大量暖空气与岛屿上空的较冷气团相遇，从而形成了伦敦浓浓的海雾和陆雾。左长安，邢丛丛，董睿，康翠霞：左长安，邢丛丛，董睿，康翠霞：伦敦雾霾控制历程中的城市规划与环境立法.城市规划.2014年第38卷第9期.第51页.雾从一个正常的气象现象逐步演变成可怕的大气污染，离不开人为活动的影响。人类活动使雾演化为大气污染主要是因为人类对煤炭的不合理运用。英国工业迅速发展的时期，煤炭是工业生产的主要能源。18世纪20年代，煤炭是蒸汽机所依赖的重要能源。蒸汽机被应用于轮船和机车，产生了蒸汽船和铁路。约翰·R·麦克尼尔.约翰·R·麦克尼尔.能源帝国:化石燃料与1580年以来的地缘政治.学术研究.2008（6）.保尔·芒图.十八世纪产业革命.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270.张斐男.环境史视野下城市空气污染问题研究.[A].学理论.2014：120伴随着工业化，伦敦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伦敦城市地表建筑物增多，地面硬化面积增大，逐步形成了辐射逆温现象。这种现象会促使云雾阻碍空气中的污染物向大气扩散，造成大气污染的进一步加重。王润清．雾霾天气气象学定义及预防措施【J王润清．雾霾天气气象学定义及预防措施【J】．现代农业科技，2012(7)：44．彭少麟，周凯，叶有华，等．城市热岛效应研究进展【J】．生态环境，2005(4)：574—579．伦敦大气污染愈演愈烈，甚至在1952年发生了“伦敦烟雾事件”，这里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原因，就是战争与战后重建。19世纪末到20世纪前半叶，战争的阴霾始终笼罩在欧洲上空。两次世界大战中，新技术与装备在军事上的应用，造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得多的杀伤力与破坏力，而且由于战争双方频繁交战，战争导致的废墟和尸体不能被及时处理，造成环境污染的恶性循环。二战后英国开始战后城市重建，掀起战后新城运动，至1950年建成第一批新城。重建产生的大量颗粒性扬尘显然是加重大气污染的因素之一。根据上述分析，可以看出伦敦之所以有严重的大气污染，和伦敦所处的自然环境以及工业革命以来不合理的资源运用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伦敦大气污染问题自中世纪起就已经存在，并且在当时就引起了有识之士的重视。保尔·芒图对这样的工业城市充满厌恶：我们的大工业城市丑陋、黝黑，被烟雾包围着。保尔·芒图保尔·芒图.十八世纪产业革命.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294.伦敦针对大气污染采取的治理措施提到污染治理，研究者往往会把侧重点放置在政府、企业、机构等组织所做的努力上。但笔者认为，应该将研究重点向个人为环境治理所做出的努力和付出倾斜。环境治理和保护，需要人的参与；环境治理的效果，也将为人类所共享。伦敦大气污染治理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以下将试图分析个人在不同领域所做出的努力。如果要谈大气污染的治理和保护，那么来追溯环境保护意识的产生是有必要的。“意识”是这样被定义的：意识是指人的头脑对于客观物质世界的反映，是感觉、思维等各种心理过程的总和，其中的思维是人类特有的反映现实的高级形式。环境保护意识的产生，应当有促使这种意识产生的客观环境——人类工业文明进程中所带来的环境污染，而敏锐地发现问题并且提出环境保护意识的人则需要被提及并铭记。在英国，最早兴起了“户外运动”，这种追求呼吸新鲜空气的运动是在工业、城市迅速发展的背景下产生的。随后19世纪，英国建立了“皇家防止虐待动物学会”，这被看作是英国环境保护的意识的起源。1962年，一部名为《寂静的春天》的著作引起了民众的关注。这部书的作者雷切尔·卡森(RachelCarson)在其书中用大量事例警示人们关注不合理的生产生活方式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在雷切尔·卡森的启示下，环境主义运动高涨，环境史的发展迎来了新时期。早在19世纪，一些历史学家和文学家在其作品中展现出了环境保护意识。保尔·芒图说，由于蒸汽机的作用，工厂将得以汇合集中起来形成一些巨大而黝黑的工业城市，蒸汽机使无穷的烟云飞翔在这些城市的上空。保尔·芒图.十八世纪产业革命.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270.他显然注意到了煤炭燃烧形成的有害物质是伦敦大气污染产生的重要原因，并且表达出对无限制工业发展的担忧。查尔斯·狄更斯(CharlesJohnHuffamDickens）在其著作«雾都孤儿»中真实反映了伦敦的社会面貌，并且也痛斥这种弥漫在城市中的烟雾为带有贬义“伦敦特色”。20世纪40年代，英国环境学家保尔·芒图.十八世纪产业革命.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270.可以说，正是这些有识之士的努力，唤起了民众对环境污染问题的重视。伦敦市民在改善空气质量方面做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20世纪中叶以来，英国公众的环境意识大大增强，商会、专业技术人员团体、妇女组织、媒体等社会团体和各种社会力量积极参与，为推动伦敦的大气污染治理工作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和贡献。梅雪芹．《环境史学与环境问题》．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171—172页．有学者认为，一个发展计划的提出，即使只是一个大的全国性计划的一部分，也需要进行广泛的民众讨论。[美[美]罗莎琳德·格林斯坦，耶西姆·松古-埃耶尔马兹编,循环城市：城市土地利用与再利用,商务印书馆,2007.4,第30页.鉴于民众力量的巨大，伦敦政府对症下药，在民众意识的培养方面做出了努力。在分析造成伦敦大气污染的原因时已经提到，居民的生活方式在客观上加重了空气污染。拿汽车行业来看，汽车尾气排放所带来的污染物数量是加重大气污染的罪魁祸首。想要改善空气质量，市民在生活方式和出行方式上的一些小变化可以带来很大不同。因此，伦敦政府鼓励居民出行乘公交车或自行车来代替小汽车；鼓励市民购买更清洁的车辆；鼓励市民改善车辆护养。在节省能源方面，伦敦政府要求建筑安装隔热层，增强建筑物本身的保暖性，从而减少冬季取暖所需要的能源消耗。同时，政府设立相关法律，严格控制资源不合理利用现象。针对煤炭资源不合理使用问题，早在1273年，伦敦政府就开始出台限制煤炭使用的法令来控制城市煤烟排放；还有«都市改善法»、«控制工厂排烟的规定»、«碱制造业控制法»、«环境卫生法»等一系列法律法规。赵承杰．英国对大气污染的法律调整．国外环境科学技术，1989(1)：88-92.20世纪初至50年代更是制定了针对大气污染问题的具体政策法规，由于1952年伦敦烟雾事件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因此，1956年议会通过了更为全面和系统的控制大气污染的赵承杰．英国对大气污染的法律调整．国外环境科学技术，1989(1)：88-92.图1伦敦20世纪初至1950年代针对大气污染问题制定的政策法规资料来源：毅斌.基于伦敦治污经验的中国城市空气污染治理探讨[J]．河北工业科技，2013(5)：586—390．第57页；赵承杰.英国对大气污染的法律调整[J]．国外环境科学技术，1989(1):第89页。由于《空气清洁法》和《制碱工厂法》的出台意义重大，因此对这两项法令做出具体介绍。《空气清洁法》是英国防治大气污染的一部最重要的法律。1952年伦敦烟雾事件对伦敦来说是一场悲剧，但也促成了《空气清洁法》的出台。B．w．Clap.AnEnvironmentalHistoryofBritainSincetheIndustrialRevolution．NewYork：LongmanPublishing．1994．P44．《空气清洁法》禁止烟囱、汽车等排放黑烟；要求排放煤烟的设备安装除尘和除硫设备；B．w．Clap.AnEnvironmentalHistoryofBritainSincetheIndustrialRevolution．NewYork：LongmanPublishing．1994．P44．约翰·克拉潘.现代英国经济史.北京：商务印书馆，1973:247.贾治邦著,论生态文明,中国林业出版社,2014.09,第124页.1956年的英国《空气清洁法»是世界上第一部空气污染防治法案。它是英国对空气污染深切警醒的表达，是反思的成果，更是明确治理的坚定措施。1956年到1968年，英国新的空气清洁法不断出台，使其内容更加细致周全。完善的立法、严格的执法和长期的努力，有效控制住了伦敦的空气污染。《制碱工厂法》由英国政府于1956年颁布，对制碱行业产生的废气排放标准、涉及挥发性酸的工艺制定了标准。这部法令规定有污染的生产工艺必须每年登记一次，登记的条件是生产工艺必须采用防止排出有害气体的可行设施，并且规定特定工艺的酸性上限浓度，最后还要求登记后生产中不得排放黑烟。环境保护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编著,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中国环境出版社,2015.04,第74页.这些规定从工业生产方面出发，旨在从根本上减少污染物的排放量，从之后所取得的成果来看，是行之有效的法令。总而言之，20世纪50年代，在经历了伦敦烟雾事件这一惨痛的教训后，英国通过《清洁空气法》和《制碱工厂法》等控制污染排放，建立了完善的空气质量预测和空气污染警报服务体系。为了进一步加强市民的环保理念，伦敦政府进行环境保护教育。1965年在英国基勒大学(UniversityofKeele)召开了环境教育大会。这次大会就环境教育理论提出了一些重要的思想，也就是在该次会议上，“环境教育”一词首次在英国开始使用，并开始受到高度重视。因为这次会议就环境问题和环境教育进行了专门的讨论，并提出了一些有益的设想，因此它被视为英国现代环境教育的开始。程永红：英国中小学环境教育研究——兼谈对我国的启示程永红：英国中小学环境教育研究——兼谈对我国的启示.东北师范大学.2006.伦敦城市发展迅速，却未有系统的城市规划为指导，导致城市空间无序蔓延，城市静风、辐射逆温及热岛现象加剧则更是导致了高浓度大气污染物在城市中心区积聚。左长安，邢丛丛，董睿，康翠霞：左长安，邢丛丛，董睿，康翠霞：伦敦雾霾控制历程中的城市规划与环境立法.城市规划.2014年第38卷第9期.第52页.伦敦大气污染，归根究底是由于自然环境的特殊性和工业不合理发展造成的。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要重视城市规划。在这一领域，有两位空间规划的专家不可忽视，也恰恰是他们的前瞻性思想，推动了伦敦土地利用向合理化方向发展。广义的开放空间包括绿色空间和水面，它们是城市空间特征的重要组成。根据伦敦开放空间规划的不同，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29年伦敦开放空间规划。1929年伦敦开放空间规划中包括了雷蒙德·昂温(RaYmondUnwjn)的规划思想，他的理念即将绿化隔离带概念和开放空间的一些指标引入规划。“开放空间”和“开放用地”之间存在差别，“开放用地”是指没有开发的用地，而“开放空间”是指休闲用地。考虑到开放空间的布局，这次规划最大的特征就是规划了环绕伦敦的“绿环”状开放空间。1938年，通过了绿化隔离带法案，征购了大面积的土地，但是这些土地没有连接起来，而且许多地段都没有实现休闲功能。大多数土地变成了地方政府所有的农田而非绿色通道和公园道。第二阶段是指1943—1944年伦敦开放空间规划。这个规划由帕特里克·阿伯克龙比(PatrickAbercrombie，建筑师、城镇规划师、景观设计师)进行指导。他在推进1929年思想的基础上引入一种设想：用绿色通道将内城的开放空间与大伦敦边缘的开放空间连接起来，从而创建伦敦的绿色通道网络。帕特里克·阿伯克龙这一构想的目标是让城镇居民从家门口通过一系列的开放空间到乡村去。这些连接性公园道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扩大开放空间的影响半径，使得这种较大的开放空间与周围区域关系更加密切。总之，这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它还会继续影响开放空间规划。第三个阶段指1951年伦敦开放空间规划。1951年伦敦行政县发展规划是一个法令性规划，没有明确的个人思想，其目的就是尽可能增加有植被的公园空间。韩西丽，俞孔坚：伦敦城市开放空间规划中的绿色通道网络思想.新建筑.2014年第5期第9页.雷蒙德·昂温(RaYmondUnwjn)、帕特里克·阿伯克龙比(PatrickAbercrombie）等人的理念推动了20世纪50年代伦敦政府环境意识的转变。政府要求只有与绿色地带相适应的发展才是允许的，于是大部分主要城市选择在城市周围建立绿色地带。这种发展方式既有利于避免城市过度蔓延、保护乡村环境，也有利于缓解大气污染问题。进入20世纪后，科学系统的城市规划开始逐步展开，与之配套的立法也逐步出台，具体内容如下图（图2）所示：图2：毅斌.基于伦敦治污经验的中国城市空气污染治理探讨【J】．河北工业科技，2013(5)：586—390．第57页；赵承杰.英国对大气污染的法律调整[J]．国外环境科学技术，1989(1):第89页。1909年《住宅、城镇规划诸法》的颁布，使地方政府获得了编制地方城镇规划的权力。黄学贤等著,中国农村城镇化进程中的依法规划问题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2.06,第124页.1938年伦敦在«环城绿带法»中提出“环城绿带”的概念，并于20世纪50年代由内阁同意后实施。这项法令有效防止邻近城镇的合并，使农村以环城绿带德形式和城市并存。黄学贤等著,中国农村城镇化进程中的依法规划问题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2.06,第124页.何忠伟，赵海燕，任志刚等著,北京会展农业发展研究[M],中国农业出版社,2013.05,第119页.侯景新，李天健编著,城市战略规划,经济管理出版社,2015.05,第37页.总体来看,个人和民众在大气污染问题上做出的贡献不可忽视，他们促使政府采取了必要的措施，政府出台的政策体现出学者的研究成果或前沿思想。这种互动关系推进了空气质量的改进。伦敦大气污染治理的成果和尚存的问题伦敦大气污染治理所取得的成果显著。由于伦敦市政府在立法、城市规划以及民众意识的培养等多方面采取的治理措施，伦敦的大气污染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已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据统计，到1955年底，随着大气中的有害成分逐渐减小，伦敦城基本上变成了一个无烟区。1952年，伦敦大气中每立方米含有高达2700-3800毫克的酸气，到1975年的时候，污染明显减轻了，最低时只有1200毫克每立方米。PeterBrimblecombe．TheBigSmoke．LondonAndNewYork：Methuen，1987．P56．特别是空气中二氧化硫含量明显降低，浓度由1972年的135PeterBrimblecombe．TheBigSmoke．LondonAndNewYork：Methuen，1987．P56．大气中烟雾浓度大为降低。1967年，从前烟雾浓度最高的北肯恩斯顿地区，冬天的烟雾浓度已经低于50年代初的三分之一，到1973年，市中心的烟雾浓度已降至20年前的20%。B．W．Clap．AnEnvironmentalHistoryofBritainsincetheIndustrialRevolution．BlewYork：B．W．Clap．AnEnvironmentalHistoryofBritainsincetheIndustrialRevolution．BlewYork：LongmanPublishing，1994．P54．衡量空气质量高低的能见度也大幅度提高了。据测定，1976年冬，伦敦的能见度比1958年增加了3倍，市区冬季的日照时间比1958年以前增加了百分之七十。从前由于污染而消失的100多种鸟类，又再度飞回到伦敦上空，为旧日的“雾都”带来生机。梅雪芹.((环境史学与环境问题》.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117—113页.1950年以前，冬天每天的平均日照时间不到梅雪芹.((环境史学与环境问题》.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117—113页.伯屏.《西方国家环境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88年.第52-53页．经过60多年的努力，英国针对环境污染问题已经形成了较为完备的环境保护法律体系，保障大气污染治理工作的有效开展；英国采取的一系列措施使得空气质量得到有效改善，伦敦逐渐丢掉了“雾都”的帽子，成为一座生态之城。尽管整个社会都在努力向生态文明的方向转型，但是大气污染治理对城市经济发展带来负面影响也为英国带来了焦虑。以1956年出台的《清洁空气法》为例，该法案要求关闭伦敦城内的燃煤火电厂，只能在大伦敦区重建；要求工业企业建造高大的烟囱，加强疏散大气污染物；要求在英国一批城镇里设立无烟区，区内禁止使用产生烟雾的燃料；要求大规模改造城市居民的传统炉灶。这些措施旨在实现居民生活天然气化，从而减少煤炭用量。长期来看，这些举措有助于缓解空气污染，但是短期带来的阵痛却不可避免。根据伦敦绿色空间的规划，要求在寸土寸金的伦敦市中心保留着海德公园、詹姆斯公园等大片绿地，这样的付出背后，势必要求工商业为环保让步。如果这些退出城市中心的产业不能被合理安排，就只能以牺牲短期收益作为生态治理的代价。英国出现的“英国病”，尤其在1945--1966这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内出现“惨淡经营”的原因，除了受“世界工厂的遗产”、“殖民帝国的后果”、“福利国家的负担”以及“传统精神的枷锁”等四个因素的影响罗志如、厉以宁:《二十世纪的英国经济一“英国病”研究》罗志如、厉以宁:《二十世纪的英国经济一“英国病”研究》,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伦敦大气污染治理的启示从19世纪中期开始，英国政府就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整治环境问题。20世纪50年代，由于环境恶化，环境问题日渐突出，英国政府和伦敦当局加大整治力度，通过了一系列与环境相关的法律法规，同时加强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城市运行机制，强化环保部门的各项职能。在一系列措施的紧密配合下，20世纪80年代伦敦的城市环境问题得到了较为根本地解决。伦敦成功解决了大气污染问题，表明人与自然完全可以和谐共处，这也应当是城市发展追求的目标。伦敦大气污染的治理经验可以总结为以下几个方面：科学考察城市的地理气候特征，依据城市特点合理布局，并且注重城市规划，建立适宜的绿色空间体系。英国伦敦市非常重视城市绿化的建设，在寸土寸金的伦敦城市中心区，有近三分之一的面积被花园、公共绿地和森林覆盖，在伦敦市城市外围建有大型环形绿化带，是城市面积的近3倍。城市绿化除了可以美化城市，对城市空气质量的改善作用同样不容忽视。制定环境保护法令。保护生态环境必须依靠制度,必须加强生态文明制度构建与创新。伦敦政府在立法方面采取的措施涉及多个方面，针对大气污染的治理的法令内容具有借鉴意义。注重环保宣传活动的开展，增强市民的环境保护意识。随着工业革命的进一步发展，在工业革命的发祥地一英国，昔日美丽的泰晤士河不再美丽，昔日洁净的伦敦城也不再洁净，特别是1952年12月的伦敦烟雾事件，使英国人初次领悟到破坏环境的严重性。针对这个问题，伦敦政府进行环境保护教育，注重培养民众环保意识。可以说，伦敦空气污染的防控和治理,离不开政府对社会组织、新闻媒体、社会群众的共同努力。以次为借鉴，我国可以在建立以环境治理为主题的博物馆或主题馆，尤其设立环境治理杰出者的人物展馆。这种宣传可以传播环境治理的常识，也会让人将环境治理视作个人的责任，更会为做出杰出贡献者带来荣誉感。增强政府与市民之间的信息交流机制，便于环境保护相关工作的开展，也为听取市民意见提供渠道。治理雾霾是一项艰巨、复杂的工程,需要全民参与。英国政府鼓励市民积极参与空气污染的监督治理，英国制定的《自由信息法》保障了公民向环保机构索取相关数据不被拒绝的权利。政府的高度重视和更加宽松、自由、公开的舆论环境让伦敦公民可以收到空气治理的实时信息。对于政府在治理空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