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本华唯意志主义音乐思想研究

叔本华唯意志主义音乐思想研究

叔叔本华是德国的威权主义哲学家和威权主义音乐理论家。其音乐思想主要体现在他的代表作《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里面,在此书中,叔本华运用唯意志主义的哲学观点,从本体论、认识论及方法论三个方面阐述了自己的唯意志主义音乐思想。首先,从唯意志主义的本体论出发,叔本华认为音乐复制了理念,而音乐与理念之间的关系则是对应的类比平行关系。他说:“艺术复制着由纯粹观审而掌握的永恒理念,复制着世界一切现象中本质的和常住的东西;而各按用以复制的材料[是什么],可以分为造型艺术或音乐。”(P258)由此可见,叔本华已肯定认为音乐复制了理念。提到理念一词,我们又似乎看到了柏拉图的影子。其实,叔本华所使用的理念一词跟柏拉图所提出的理念一词在概念上是基本一致的,区别在于叔本华在使用理念一词的时候已经涂上了自己唯意志主义哲学的色彩,他认为“意志的恰如其分的客体化便是(柏拉图的)理念”(P356)。因而,如果说音乐复制了理念,也可以说音乐复制了意志。只不过叔本华在谈到这一问题的时候,习惯于套用柏拉图的理念一词,所以,把音乐复制了意志用音乐复制了理念来代替,应该更符合叔本华本来的用意。在讲述意志的时候,叔本华不仅认为意志是普遍的,而且还认为意志是按高低分级别的,这样,作为意志客体化的理念也就应该表现出与意志相应的高低不同的级别。因此,叔本华在进一步谈到音乐跟理念之间的关系时,从音的高低入手把音乐中的音按照音高的不同与理念的各个级别互相对应,那些较低的音对应于理念的较低级别,而那些较高的音则对应于理念的较高级别。叔本华认为音乐中的最低音是音乐的基础,所有的一切音都是从最低音产生并不断地发展起来的,最低音对应于理念的最低级别,即对应于意志客体化的最低级别——无机的自然界与行星的体积。他说:“我在谐音的最低音中,在通奏低音中[好象]又看到了意志客体化的最低级别,看到了无机的自然界,行星的体积。”(P357)而对音乐中较高的音,叔本华则认为它们对应于理念的较高级别,即对应于意志客体化的较高级别——植物与动物。他说:“而那些较高的音,在我看来,就代表着植物和动物世界。”(P358)对于这些单个的最低音与最高音,叔本华认为它们由于缺乏连贯而缺乏必要的意义和目的,因此,那些单个的最低音与较高的音便不能够对应于意志客体化的最高级别。叔本华认为只有由单个的音相互连贯而形成的曲调才具有完整的意义,在他看来,曲调能够讲述经思考照明了的意志的故事,而且可能的曲调变化是无穷无尽的,曲调的这种特性恰恰表现了意志的各种复杂努力,这与人的本质是完全对应的。叔本华认为,由于人的生命意志是最高级别的意志,所以,曲调就理应对应于意志客体化的最高级别,即对应于理念的最高级别。很显然,在叔本华的眼中,音乐与理念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对应的关系,但叔本华认为音乐与理念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的相似性,所以,叔本华便把它们之间的关系定性为一种对应的类比平行关系。其次,从唯意志主义哲学的认识论出发,叔本华认为音乐是形而上的具有哲学深度的艺术,是一种独立于根据律之外观察事物的方式。在叔本华看来,虽然音乐是世界的表现,但音乐绝不是现象的,它直接表现了世界的本质。音乐展示出来的是最内在的先于一切形态的内核或事物的核心,它把一切非本质的可笑的因素驱出音乐本身的范畴,因此,音乐是一门严肃的艺术,是形而上的。所以,叔本华这样说:“对世界上一切形而下的来说,音乐表现着那形而上的。”(P366)而且,叔本华还进一步认为,由于音乐是具有哲学深度的艺术,那么,在通过音乐观察事物时,音乐便成为一种独立于根据律之外观察事物的方式。叔本华的这一论断来自于他关于艺术是一种独立于根据律之外观察事物的方式这一命题。他说:“我们可以把艺术直称为独立于根据律之外观察事物的方式,恰和遵循根据律的考察[方式]相对称;后者乃是经验和科学的道路。”(P259)叔本华认为,由于在音乐中个别事物作为纯粹主体观审的对象已被从因果关系中抽离出来,因而使个别事物成为一般性理念的代表。这时,它已经摆脱了根据律的各种形式,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独立于时间、空间与因果链条之外,是纯粹主体的对应物。所以,在通过音乐观察事物时,音乐便成为一种独立于根据律之外观察事物的方式。再次,从唯意志主义哲学的方法论出发,叔本华认为音乐完全孤立于其他一切艺术之外,是一种普遍性与清晰性都最高的语言。叔本华认为,意志客体化的级别不仅存在于音乐内部不同音高的音之间,而且还存在于音乐与其他艺术门类之间,艺术的各种门类与意志客体化的级别也是平行对应的,它们按照从低级到高级的顺序构成了金字塔式的艺术系列。其中,建筑艺术是最低级别的意志客体化形态;其次是绘画艺术;再次是以文字为工具的文学。叔本华认为,不管是建筑、绘画,还是文学都是感性的,它们都要依赖于感性的表象世界,因此不能达到意志的最高级别(即整体意志或生命意志)。而音乐却能够直接到达意志的最高级别,实现对意志的直接体验。所以,叔本华毫不犹豫地宣称,音乐高于除音乐以外的其他一切艺术,其他一切艺术都要向音乐靠拢,都要趋向于音乐,因为音乐实现了与意志最高级别的完全统一。因此,叔本华曾经这样指出:“音乐完全孤立于其他一切艺术之外。”(P354)后来,叔本华为了使自己的这一观点更具有说服力,对音乐在艺术中处于最高地位的问题作了进一步的论证。他认为,音乐作为世界的表现来看,在所有的艺术门类中,是一种普遍性与清晰性都最高的语言。首先,作为世界的表现来看,音乐是一种普遍性最高的语言。而且这种普遍性是“前于事物的普遍性”(P364),但它不是空洞的、抽象的概念,而是表现为明显的形式,这种明显的形式是经验中客观的形式,它被直观地加以规定。叔本华说:“在这一点上,音乐和几何图形,和数目相似,即是说这些图形和数目是经验上一切可能的客体的普遍形式,可以先验地应用于这一客体,然而又不是抽象的,而是直观地、彻底地被规定的。”(P363)叔本华认为音乐所表现的意志就是通过这种非抽象的普遍性表现出来的,他说:“音乐,是任何地方都可以理解的真正的普遍性语言。”(P100)而且,音乐的这种普遍性不是模糊地被感知,它往往显示出很强的清晰性。叔本华说:“如果把相应的音乐配合到任何一种景况、行为、过程、环境上去,那么音乐就好象是为我们揭露了这一切景况、行为等等的最深奥的意义;音乐表现为对所有这些东西的明晰而正确的注解。”(P363)所以,叔本华进而认为音乐作为世界的表现来看,又是一种清晰性最高的语言。这样,由于音乐具有最高的普遍性与最高的清晰性,从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