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篮球运动员市场资本与惯习形成研究场域视野下的篮球明星行为以丹尼斯·罗德曼为例

职业篮球运动员市场资本与惯习形成研究场域视野下的篮球明星行为以丹尼斯·罗德曼为例

一个人进入特定领域的可能性与他的象征性资本和该领域的属性密切相关。布迪厄(Bourdieu)把场定义为“由不同的位置之间的客观关系构成的一个网络,或一个构造”。每个场以及场域之间有一种或几种资本,每个场中不断地进行着以积累资本为目的的斗争,每一个行动者手中的资本组成的数量和结构是不一样的,这种资本的数量和结构在“时间演变中所起的作用”,以及“社会轨迹和性情(惯习)在时间演变中所起的作用”,决定了行动者在场中的位置,决定了行动者在场的游戏中的胜率。本文拟用场域有关理论,分析职业篮球运动员在篮球竞技场中的资本积累和利用。罗德曼的职业历程职业篮球竞技场域中,运动员的运动成绩不是单纯的竞技实力体现,变成了一种符号,成为一种资本,这种资本可以称之为运动成绩资本,成绩资本能够帮助运动员打开职业声望之门。职业篮球运动员的成绩资本是篮球竞技场域中最重要的象征资本之一。所谓象征资本,是一种信誉,是一种建构的权力,一种通过社会动员造成新群体的力量;换言之,象征资本是社会群体权威的代言。在职业篮球场域中,运动员象征资本的质量优劣主要从两个方面来衡量:一是以运动员的竞技能力主形式的竞技成绩资本,二是以市场潜力为标准的市场资本。这两种资本是运动员进入或留在职业篮球竞技场的能量或权力,它决定运动员能否进入或留在职业篮球竞技场。罗德曼的象征资本是以出色的防守、拼抢篮板球、我行我素的“搞怪”行径等方式呈现的。罗德曼于1986年NBA选秀大会上第二轮被底特律活塞选中,罗德曼的到来将球队坚强的防守进一步补充。到活塞队的第二年他成为先发,在他先发上场比赛的前二十四场比赛里面,赢了二十场。1988年罗德曼展现出其明星潜质,防守比以往更出色。他在这一赛季所抓得篮板在兰比尔之后列全队第二,且活塞队夺得了球队历史上第一座NBA总冠军。1989年,活塞再次蝉联联盟总冠军,罗德曼也连续第二年夺得了年度最佳防守球员的荣誉。上世纪90年代,罗德曼成为NBA最出色的抓篮板者和防守者之一,他连续7年取得篮板王头衔,他在防守方面能出色地防守像迈克尔·乔丹、斯科蒂·皮蓬、魔术师约翰逊、拉里·伯德、沙奎尔·奥尼尔、阿伦佐·莫宁、肖恩·坎普、卡尔·马龙、查尔斯·巴克利等各种位置上最难对付的顶级明星球员。罗德曼在其NBA篮球职业生涯中共5次夺得NBA总冠军(1989,1990,1996–98);2次入选NBA第三阵容(1992,1995);2次入选NBA全明星赛(1990,1992);7次入选NBA全明星防守阵容(1989–93,1995,1996);1次入选NBA全明星防守第二阵容(1994);2次当选NBA最佳防守球员(1990,1991);7次荣登NBA赛季场均全联盟篮板数第一(1992–98,蝉联7次);4次荣登NBA赛季总篮板数第一(1992–94,1998);6次荣登NBA进攻篮板总数第一(1991–1994,1996,1997);3次荣登NBA防守篮板总数第一(1992,1994,1998);1次荣登全联盟投篮命中率最高(1989)。1997年1月,在对华盛顿子弹队一役中抢下个人生涯的10000个篮板球。在其职业生涯中一共抢篮板球数为11954个,排NBA18位,平均每场13.1个,排11位;有一次三双(1996年对76人队:21个篮板、10分、10次助攻)。罗德曼通过在NBA赛场上把握上场机会,积极主动的防守和凶悍的抢篮板球这些技战术的采用,主动参与篮球竞技场中象征资本的角逐,并逐步积累起自己丰厚的象征资本。这些象征资本既是他得以获得高额经济资本的条件(即象征资本向经济资本的转化),也是他能在NBA职业赛场中“常青”的能量。消费与体验:训练的行为与情感传统观点认为,受众是一种模糊的存在,被动的、失语的存在。法兰克福学派认为文化工业制度是那种“或多或少按照计划而生产出来的文化产品,这种产品是为大众的消费而量身定做的,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消费的性质”。这种文化工业服从于利润的需要,由集中化大公司所控制。在社会工业化大背景下,NBA职业篮球赛事成为一个文化的加工厂,其产品就是围绕着比赛而开发出来的主导产品、相关产品和延伸产品。在消费社会中,消费者不再是简单的、被动地、失语的存在,而是通过其消费品味、消费风格、消费习惯等的变化决定着生产的内容和形式。消费成为生产和传达意义的过程,成为一种特殊的交往过程,也相应成为一种具有公共性质的过程。在某种程度上说,消费是产品生产的原动力,也是文化生产的原动力,消费建构着一种文化,即消费文化。具体到篮球文化工业中,球迷大众作为篮球竞赛产品的消费者,建构的是球迷文化。所谓“球迷文化就是球迷活动留下的带规律性的痕迹,今天的球迷文化其实就是一种都市里的大众文化,它带有强烈的参与性、娱乐性与狂欢性。球迷既是这场游戏的看客,同时也是演员,比赛不过是激发球迷游戏的一段鲜活背景,能动的球迷往往善于调动球员,控制比赛,球迷是游戏的主角。在这种人人享受、个个自由的氛围中,具有英雄气概的球迷会崇拜自己心仪已久的球星,而内行的观众把注意力集中在对场上形势特别是对球路的判断上,通过不断的追问来破解心中的悬念,并参与到球队的攻防中来。球迷文化活动是通过活动方式中的物质生活系统、精神生活系统和社会群体生活系统在看球这一个点上的聚焦来完成的。”罗德曼赛场内外的行为与球迷大众建构相应的球迷文化是多层面、多向度、互动式的。他参加过很多体育运动,什么好玩参加什么,是一个纯粹和真实的人,向人们展示自己真实的样子,不给观众留下任何假印象;他有话直说,不摆名人架子。同时他也是一位个性十足的人,一个NBA赛场上最成功也最具争议性的职业球员。在球场下吊儿郎当,醉生梦死,但在球场上非常敬业,百分百付出。正是由于他的篮球天赋和赛场上的兢兢业业,以及球场下的离经叛道,喜欢他和讨厌他的人都非常多。罗德曼的职业形象和非职业形象,以及他与篮球文化工业和大众媒体的配合行动造就了他具有庞大可供开发的球迷资源。有资料显示,罗德曼是当年底特律活塞队的一个重要卖点;后来加入圣安东尼奥马刺队的当年,该队的卖座因此升到了全NBA第二名,平均每场观众人数达二万二千零五十三人。2000年2月9日他代表小牛队首次上场与西雅图队的比赛(他得到13个篮板)吸引了18203名观众,是小牛队主场20年来第二高的上座率。罗德曼的成长经历与文化传统丹尼斯.罗德曼(DennisRodman),1961年5月13日出生于美国得克萨斯州的达拉斯一个黑人家庭,三岁时父亲离家出走,罗德曼与母亲和两个妹妹一起生活在德克萨斯州达拉斯橡木崖贫民窟。罗德曼出生卑微,童年经历中有许多痛苦与伤害,自认为自己是家里的异数,生活在家庭其他成员的阴影之下,缺少父爱,象无根的野草。其社会生活因种族歧视等原因难以被主流所接纳,他经常与太保混在一起;他的学校经历也是成绩平平,没有什么引以为豪的地方。在其成长经历中他很难感受到现存制度或主流文化带来的好处和福利,也常常不被主流所接受。罗德曼早年的经历和他所处的社会环境注定了他以后的生活目标选择是摆脱儿时的生活境况,远离曾经的生活;他反对这种生活,反对造成这种状况的现存制度、文化观念、传统。美国是个移民国家,美国的移民政策及其变化直接影响到不同肤色人群的生活现实。同时,亚非拉的有色种族由于血统、宗教信仰、文化背景等方面与美国白人历史渊源的差异,他们往往是美国政府限制的主要对象。罗德曼的成长经历难以生成对传统体制、对社会、对主流的感恩和认同的惯习。“路径依赖”理论认为,路径依赖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一旦进入某一路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就可能对这种路径产生依赖。人们过去做出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现在及未来可能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基本思维模式,这种模式很大程度上会决定你以后的人生道路。而这种模式的基础,其实是早在童年时期就奠定了的。童年经历对个人行径的影响在曼海姆那里也得到了类似的证明。曼海姆认为,童年的经历具有非凡的意义,它构成了层化意识的第一层,之后的经历都是在这最初的框架中获得意义。社会心理学研究表明,个人要进行社会推理,解决问题,通常不是花大量的时间去收集相关信息,而是利用已有的记忆信息来分析问题。这些信息被称为“基模”,不同文化体系的人可能具有不同内容的基模。科利指出,西方现代社会中,在其现代化的历程中,随着社会组织的改变,个人的生命历程逐渐被有系统地分为个别的标准阶段,以配合工业社会组织的运作。而一代人的成长过程中所遭遇的政策链条是不一样,这些政策链条决定了这代人的福利政策、际遇、甚至命运。反文化的未来发展成年之后的罗德曼,无论在NBA赛场还是在生活中,都被人们看作一个另类的异己。不服从裁判、参与群殴、向教练扔冰袋、总决赛期间去赌城豪赌……罗德曼似乎一直在和联盟以及斯特恩对着干;古怪的发型、女人的装束、出入同性恋酒吧、涂指甲油……罗德曼每次在公开场合露面几乎都会成为媒体捕捉的焦点,即使在从公牛队退役七年后,罗德曼的人气依然不减。罗德曼不仅以一名篮板王的身份被人记住,有关他的个人崇拜更多的是来自于他场外的言行。例如六年前他在NBA赛场上脚踢了一位黑人摄影师,当时的总统克林顿竟为他求情。罗德曼在赛场内外的许多言行折射出反文化的特征,这种反文化言行有针对既定规则的,有针对伦理道德的,有针对权威的(如对大卫.斯特恩的叫板),有针对法律的、种族问题的、亚文化的(如攻击盐湖城的摩门教徒),具有多样性、经常性、破坏性等特征。翟尔斯(Giles)指出,反文化可以就批评的、历史的甚至方法论上来考虑。反文化可以被看做为一种分析当代的矛盾历史分析工具。文化的发展可能在性质上就是反文化的,是一个从中心到边缘、从低级到高级,或者反过来的过程。20世纪60-70年代,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特别是信息经济、知识经济的扩展,改变了原有的劳动分工,原有的社会阶层的格局发生了改变,从事管理、信息、知识、服务等领域工作的白领阶层逐渐代替蓝领阶层而成为美国社会经济活动的主体。随着后现代社会的兴起,大众文化和消费主义的盛行,多元文化交织在一起,各种文化思潮和价值取向出现或冲突、或融合,传统社会的魅力不再对新一代人有影响和控制力量,传统社会中的魅力(如人们都信仰宗教、承认权威等),在日益理性化的社会被祛除。如家庭结构上,美国在20世纪60-70年代以后,由核心家庭演变为多种形式的家庭,家庭危机出现并日益严重,离婚率急剧上升、婚外恋势成燎原、家庭暴力骇人听闻、代际关系日趋紧张,成为美国严重的社会病之一。在文化多元的社会中,运动员的文化取向有所不同,从而决定其行动策略有所不同。罗德曼通过积累象征资本进入职业篮球场域并占据一定的位置,通过满足部分受众的需要创造一种潮流文化,争取市场以挟体坛。从罗德曼和职业高尔夫球场简运动员作为一个社会行动者、体育文化的生产者和传承者,他们只是统治阶级中被统治的一部分。他们占有某一领域的部分文化资本以及由这些文化资本所带来的相应权力,在现代社会中他们被统治的方式是结构性的,通过普遍的机制,如市场机制来施行。但是,正是由于文化场和其他场,特别是和政治场和经济场的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相互斗争,导致了各个场域的某些力量的相互牵制、相互制约、相互妥协和平衡。从具体的社会政治经济发展现实来看,任何重大社会事件都会使社会财富重新分配,人们在社会这个大场域的地位和关系会重新加以调整。罗德曼刚到底特律时,在他们夺得冠军之前,该城市的情况很糟,汽车工厂纷纷倒闭,许多人失业。1986年到1987年间,底特律相当的萧条、不景气。人们对社会现状不满,对抗情绪产生,出现心理彷徨;罗德曼在场上的敬业表现、媒体对他的多方位追踪报道、罗德曼赛场内外的我行我素、率真、个性鲜明的离经叛道的戏剧性形象,使之成为一个可供消费的符号,赢得了众多球迷的支持,罗德曼的这种风格很快使他成了底特律的明星之一。这些是罗德曼为代表的反文化的“群众基础”。因为文化取向的不同,职业篮球明星运动员在赛场内外表现出了不同的言语和行为模式。这种类似布迪厄所说的“惯习”由早年所受的特殊的家庭、学校和社会的影响、天生具有的个性等综合而成,决定了一个人的言语行为背后的动机和原因。他们的打扮和服饰,他们的言语和行为,无不在背后有某种信仰作为支撑,他们以坚持、发扬光大这种信仰为己任,“文化取向”具有一种整合性力量。在职业篮球赛场上,篮球明星和他们身后的规模大小不一的球迷一起,组成了一个虽然组织松散但具有内在凝聚力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