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善右旗科学世家的鸭

阿拉善右旗科学世家的鸭

吉林，蒙古族的意思是沙漠中的水草沙山。内蒙古阿拉善人正是利用总面积4.7万平方公里、被列为世界第四大沙漠的巴丹吉林沙漠独特的资源,使旅游探险、养殖种植等经济活动开展起来。乘车行驶在沙漠中如同冲浪般的刺激:不时映入眼帘的湖泊,环湖而生的植被,生活在湖畔的大漠人家,无不使来访者留连忘返。个绿的环境—大漠鸭场2004年9月初西征的路上,当我乘坐在丰田越野车里时,开车的唐先亮师傅就预先告诉我:“到了阿拉善右旗,进巴丹吉林沙漠时,你的车就不能用了,必须换上2020北京吉普车。”“为什么?”我问道。“丰田越野车自重太重,一旦掉进巴丹吉林沙漠里几十米深的沙坑,加大马力后,轮子只能刨坑,导致车子下陷,钻不出来。而2020吉普车自重较轻,马力也可以,非常适用。”到达右旗后,旗领导指定旗宣传部副部长哈斯巴根陪我们进沙漠。9月3日晨前往巴丹吉林,当日夜宿点在努日图。38岁的乌白尼尔其其格是努日图的女主人,由她来具体经营这次旅程。我们所用的2020吉普车就是女主人家的。年近50的司机毕力格台是她请的。为了使我们进入大漠少受磨难,哈斯巴根买了野餐食品以及到努日图所用的酒与青菜,统统塞入吉普车的后备箱。9时余,我们到了我们所看到的第一个海子——巴岱。不可思议的是,海子里不但生有一丛丛芦苇,岸边还长有一棵棵3米左右高的深绿色的沙枣树。更奇的是,海子里养了一群白白的鸭子,在清澈的水里自由自在地游动着,“鸭……鸭……”的叫声不绝于耳。海子对面,是从海子边缘拔地而起的线条流畅的沙山。沙山临水附近的坡上长着3棵树,从白白的主干和鲜绿的叶片就可以判定它是杨树。虽然树干基本被沙山埋去,但浓绿的树冠,以及长长的投影,仍显示出生命的顽强。在我们背后的沙山上,远远地坐着一个人。见有陌生人到来,才拎着什么慢悠悠地朝我们走来。到了近前,我们方才发现他拎的是一枝双筒猎枪。我们很快聊了起来。他告诉我们他叫王有成。他说:“这鸭场有1000多只鸭子,我受雇于人专门看守鸭子,每月工资500元。”“猎枪有什么用处?”我问道。他说:“巴岱如此偏僻的地方,没有人到这来偷鸭子,主要是对付狐狸。一旦发现狐狸出现,枪一响,就吓跑了。”湖畔支有一顶篷布房舍,我想这就是鸭场守护工王有成入夜栖身的地方。在巴岱的耳闻目睹,使我感到,巴岱的海子是一个可以产生经济效益的绿洲,在这里养鸭虽然有狐狸干扰,但可以避免感染疫病。我没有见到主人,不知其经济效益如何,但他的鸭子绝对是“绿色”的,肯定为城里人所喜爱。对于守鸭人来说,狐狸是可恶的,而我认为,大漠中有狐狸是可喜的,至少表明沙海中还存有难得的野生动物。小峰:海逻辑:爱是了一个142个海细胞,也是一个越界的新人我们登车,继续在沙山间巅簸行进。20多分钟后,经过一个叫赛乌苏的海子。行进间,看到沙山倒映在清澈的海子里,韵味十足,赶忙叫停车。下得车来,踩在地面上,感到硬硬的同时伴有喀喀响声,原来泥土里凝结了盐碱,鼓起处被踩碎了。放眼向湖左侧望去,弯转的一抹条带如同洁白的哈达盘在湖边,盐碱的凝结体在湖边更为突出地显现出来。司机说,这样的海子里就有卤虫。早就听说过卤虫,此时我很想见识一下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当我走近海子边,踩在湿泥上,又滑又陷,让我近前不得,只好放弃。应该说我已喜欢上富于刺激的沙漠冲浪。开始时的紧张,特别是当车子顺着约七八十度的陡坡扎下时,如同从高楼跌下般揪心与骇怕,吓得我双手紧握汽车把手,时刻不敢放松,担心车子保险杠触地后,会180度翻折过去。而现在已被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所替代。车子有时行驶在缓缓的沙坡,反倒觉得无味,盼着冲浪般的感觉再度到来。翻过几道高高的沙梁,我们到了阿雅格吉林。这是一个呈东西向的椭圆形海子,深深地陷在四周起伏的沙山中间。海子如皓月,映着蓝天,映着沙丘。边岸两三米处,环衬着密集的深绿色的矮草。海子的东缘,小草有如人们着意播撒过一样,向沙坡的上部散去,约有百多米远。先是密密麻麻,然后是星星点点。很明显,雨水的流淌,滋润了沙面,才为小草的生存提供了可能。同时也说明,海子里的积水,相当一部分来自东部沙波。看看表已近上午10点,吉普车开上阿雅格吉林沙丘顶部,停了下来,准备就餐。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早饭我们还没有吃,因了沙漠冲浪的刺激,因了海子的新奇,至少是我,已忘记了饿。毕力格台四处拾柴。他把一些干枯的拇指粗的黄蒿根集在一起,马上用打火机引燃。风助火势,薪柴堆上很快升腾起红色的火焰,噼噼啪啪地响着。白乌尼尔其其格从车子的后备箱中搬出碗筷和食品,或拆袋或清洗,尽着主妇的职能。她个头高挑,身材匀称。烫过不久的头发向上卷曲着,突出了瓜子形的面庞。出于保护眼睛,她一直戴着墨镜,镜片后面是一双有神的眸子。海蓝色的夹克上衣,配以黑色的裤子,在色彩单调的沙漠里显得格外醒目。自进入沙漠以来,我已不止一次看到白乌尼其其格的勤奋与爱家。每当车子停下,她总是不歇息地拿着抹布擦拭她家的这辆半旧的吉普车。旅伴们有人利用火焰烤肉,有人拿起饼子啃咬。白乌尼尔其其格把矿泉水倒在铁壶里煮沸,用于浸茶和泡方便面。饭食虽然简单,因为是迟来的早饭,人人都吃得很香。显然是初秋的缘故,虽然太阳暴晒,但我们并没有烘烤感。否则,接近中午,在没有任何遮阴的条件下,置身沙海之中是难以忍受的。饭毕,我们出发了。面对着一个深陷二三十米的沙坑,毕力格台几次驾着吉普车试图冲上沙脊,都没有成功,显得力不从心。我们不得不下车,以减轻车的载重,利于车辆爬坡。我发现,每当吉普车进入沙坑,毕力格台都利用下坡时车辆的惯性下冲,同时加大油门疯狂向上坡冲刺。这次由于车辆空载,他成功了。被甩下的我们,只得艰难地在沙漠中行进。待我们爬上沙梁,令人惊喜的是一个海子又呈现在眼前。居高临下,我们看得很清楚。这是两个海子,近前的水面充盈,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与其毗连的是一个干涸的海子,表面上泛着白白的盐碱结晶。不难预测,多年前,这是一个连通的海子,环境的恶变,已导致一个消失。海子旁有绿洲有灰白色的泥坯房子,还有一顶帐篷。我们飞车近前,方得知这个海子名叫塔米格。院子里空地上铺着白色的印有浅红色小花的床单布,上面摊着泥土一样的东西。一位年近40的女人正用齿耙翻晒东西。哈斯巴根说这就是卤虫卵。这时一位蒙族男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说他叫玛希,这个海子属于一位姓许的,他们夫妻俩为了捞卤虫,今年承包了这个海子。我问他何时打捞。他说,一般来说要根据风向。当风儿把飘浮在水面上呈红色的卤虫卵吹到他们住房岸边,就可以打捞了。晒到一定干度再冷藏保鲜。用于高级鱼虾饵料的干卤虫卵一公斤可卖四五十元。我从编织袋里抓起一把卤虫卵,试图看清它,可怎么看也是一把泥土,只不过比泥土要疏松些。毕力格台又把车子开向远方,为冲坡寻找最佳坡度。哈斯巴根和张岭双双盯着吉普车,看司机究竟怎样才能摆脱困境。白乌尼尔其其格找了一棵低矮的黄蒿试图遮阴。因为蒿子仅高一米余,她只好坐了下来,面向蒿子倾身,利用那十分有限的阴影。我搜索摄影目标。沙面上稀疏的投有阴影的小草,被劲风刨去根部的黄蒿一一成了我的摄影对象。直到司机在长长的沙坑里东奔西突地划了9个8字,吉普车才挣脱出来,开上沙梁。下午1时我们到了拉扎图海子。这里凉晒的卤虫卵更多。承包者叫范召俭,汉族,交谈起来我们没有语言障碍。我问他承包这个海子捞卤虫,一年能赚多少钱?他答道:“去年他包这个海子镇里要求他一年上交18.5万元,根本没赚钱。今年又降为上交11万元,估计还是不能赚钱。”他家里共有4口人,有儿子、儿媳以及一个小孙女,均住在海子边。为了捞卤虫,他又从甘肃甘南州舟曲县雇了两个男子。“一点钱不赚,你是不会操这个心受这个累的。”我说。“真的,一点钱也不赚。”他笑眯眯地重复道。他不愿说实话,肯定出于某种经济利益考虑。哈斯巴根问他有显微镜吗?范召俭边说有边进屋拿出一根粗笔状的显微镜。借用这个仪器,我才看到,卤虫卵漂亮极了,呈球状、银白色,形同一颗颗珍珠堆积在一起。走到海子岸边,我终于看到了浮在水中的卤虫。呈腥红色,形如大米粒,周边长有短短的不停抖动的须毛,以增加浮力。这种学名为丰年虫的东西,有人说能从色泽上分出雌雄,雌性为紫红色,雄性红中泛蓝。可能是我视力欠佳,难分雌雄。当地人说,每到秋季,卤虫就会浮上水面,有如一垅垅淡淡的红彩,这等于告诉人们,捞卤虫卵的时机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范召俭的儿媳抱着孩子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我们为能在这偏远的地方看到儿童感到高兴,赶忙为其拍摄。张岭用的是高档数码相机,立刻通过相机视窗为母子俩展示她们兴奋的影像。记得旗长吴忠岩曾同我说过,巴丹吉林沙漠有113个湖泊,年产卤虫卵50吨以上,是旗里的一项重要收入。小龙子,好在投加了巴丹吉林沙漠1时40分,当我登上巴嘎吉林南缘沙山顶峰,俯瞰巴嘎吉林海子的时候,我才从哈斯巴根那里知道旗里为我们安排的行动路线:尽可能多看些海子,以对巴丹吉林沙漠有一个更为详尽的理解。同样,巴嘎吉林海子旁也有住户。灰白色的泥屋、灰白色的院墙,圈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院门为蓝色铁皮打制而成。吉普车尚未开到门前,司机就按起了喇叭。一会儿,一位中年人走出院门。他把我们迎进屋里,经哈斯巴根介绍,他叫敖其尔,37岁,是白乌尼尔其其格的胞弟,也是司机毕力格台的妹夫。敖其尔和白乌尼尔其其格忙着烧水,为午餐做准备。毕力格台叨着烟,里里外外地闲逛。从院子的格局就可以看出,敖其尔同样经营旅游。南房为主人居住,兼作客厅。天棚糊着亮晶晶的彩纸。靠西一侧是土坑。墙上挂着挂钟。北侧墙上悬有挂历,靠墙的桌子上放着一台半导体收音机。靠东墙是炊事家什。水缸、灶台、条形面板。室内地面是一张用于就餐的条桌,环绕桌子的是沙发和矮凳。室内整洁而有序,表明主人持家有道。院子里砌有一个花池,栽有三棵向日葵和一棵梭梭。池旁竖有两块太阳能板,为夜间照明提供有限的电能。西厢房和北厢房四门紧闭,用于接待游客住宿。院外,敖其尔家的柴垛堆得与众不同,虬须般的柴根,被他码得如同砖砌一般。院外西北角是羊圈。一米多高的围墙是他用被羊踩实的羊粪垫子,切割成块之后砌起。圈内空空如也。回屋我问起敖其尔:“你们家的家畜都哪去了?”敖其尔说:“我家承包了3个海子,包括其周边的草场。养了200多羊、30峰骆驼、两头骡子,这些牲畜都在草场放牧。”他还告诉我们,他家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都在阿拉善盟治所巴彦洁特念中学。从敖其尔经营旅游、畜牧和捞卤虫卵的多种经营来看,他每年的收入不会低,是个殷实人家。听说海子里的人家在旗治所额肯呼都格镇多有住房,我们的话题便转了。“你家在额肯呼都格镇也有房子吗?”“有。”“住在海子好还是住在城里好?”“应该说各有各的好处。生活在海子里安静,无人打扰。城里教育水平高,有利于孩子上学。”“有时是不是你一个人住在巴嘎吉林?”“是我一个人。”“独身住在大漠深处,夜里不害怕吗?”“不怕。海子里小偷进不来,贼也找不着,更没有城里的黑社会,怕啥!”午饭期间,我同2002年5月退休的司机毕力格台聊了起来。“在巴丹吉林沙漠行车,什么车子最好?”“最好的车子是2020吉普车。它起步慢,不刨坑。2020吉普车是85马力,2023吉普车是100马力。出于沙漠行车的需要,有人买回了2023吉普车,仍然改低为85马力。出于省油,对吉普车的化油器也要做些处理。一般来说,2020吉普车每百公里耗油12.5公升,经我动手拧拧螺丝,沙漠行车每百公里用油10公升就够了。上坡时,我一直用高速档,靠速度往上冲。下坡用低速档。适应巴丹吉林旅游市场发展的需要,我也花5300元买了一辆旧吉普车,准备用于旅游运输。我这人没有什么文化,虽然对汽车各个部件叫不出它的名称,但我装了能拆,拆了也能装,十分自如。”我们离开公路向北拐入土路,穿过长有沙蒿和霸王灌丛的戈壁,到了略为隆起的支有帐篷的地方,车子停下。司机毕力格台开始为车子的四轮放气,目的是增加轮子在沙漠里滚动时的受力面积,免得过度下陷。巴丹吉林沙漠的沙峰平均相对高度为300米,而最高沙峰相对高度为530米,海拔高度达1617米,称得上“沙海珠峰”。高耸的沙峰,耸立在隆起的沙丘与凹陷的沙窝之间,乘车行驶在这样的地貌中,别样的探险、格外的刺激感随之产生了。车子真的如同冲浪,忽而跃上沙丘,忽而进入沙谷。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更能感到司机开足马力向几十米高的沙山猛冲的劲头,同时也有如同失重般顺势扎向沙窝的惊恐。这不尽的沙丘,多半情况下加大马力后车子能够通过。吉普车又启程了,时针已指向中午12时多。太阳从头顶直射下来,使得我暂时无法根据太阳辨向。我们的车又遇到困难,陷在一块椭圆形的长约50米坡度并不陡峭的沙坑里,尽管我们已经下车,毕力格台驾着吉普车加大马力大幅度地转了5个8字,也未冲上沙峰。我问他这是怎么了,早上比这还陡的坡度不是都能冲上来吗,现在车子怎么显得如此无能?他说因为正值中午,沙子被晒得疏松、膨胀,硬度很差,因此才容易陷车。乘毕力格台开的车子虽然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