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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清代佐杂的检验权与州县的审理权

清朝官员说“一切都来自州和县”,指的是州和县是整个帝国的基础。一些制度也严格限制了州和县以下的辅助权力。例如,司法部的惩罚规定,“助理非常职责,如在事件发生时,应将其提交印刷人员调查并提交。”。故对于佐杂官的认识,多认为其系闲置的,在词讼受理中发挥的作用极有限。今人亦有持此论者,如瞿同祖即断言:僚属官,特别是佐贰——常被称为“闲曹”或“冗官”,在地方政府中仅具有极少的功能。(P27)戴炎辉亦说:佐杂人员职位“系补佐印官,并非与印官分权”。(P623)对这种观点时有争论,如吴佩林依据对南部县档案的考察,提出挑战并断言:“司法诉讼程序在官方层级,不是始于县衙,而是始于县丞所在地的分县署或巡检所在地的分司署之类的县级以下的行政官署”。笔者认同吴佩林等人的观点,但认为其并没触及问题核心,故本文续用吴的文章标题,并拟以清代命案中的检验为视角,更进一步地讨论清代的佐杂有无审理权限。一、在尝试管辖权中,对谋杀案的评估是中心定位(一)《佐杂谱》的简介反对万事胚胎始于州县者,除吴佩林外,更早还有日人太田出、(P114-115)台湾尹章义等,后者即指出,新庄巡检“可视同第一级、初审的司法机关”。(P344)但是,这些研究者其论证中存在着若干不具普适性的问题,如太田出只是从清代江南若干地段出发讨论,尹章义只谈及新庄巡检,吴佩林则立足于南部县,皆为地域性探讨。此外,这些反对者常举出若干案件,证明其有初步审限,但佐杂可受理案件事实上在清人的《佐杂谱》中已经详细描述,并指导佐杂如何让上司批案予其审理,如何既能结案又逃避责任等,可以说有部分案件审理权不需论证。清代佐杂多有分防,1这里问题核心是,佐杂是否对于分防的全部案件能否都审理?或全国范围内的佐杂是否都对分防内的案件受理?有无地区性差异?这些都未有明确回答。同时,稍作声明的是,本文的杂职只考察巡检这类理“民”官,不考察驿丞、税课司大使、仓大使、闸官、河泊所官这类管“事”官。之所以没有最终的结论,除在于除地域性限制外,还在于都没有触及最核心的问题——未提及命案,相近者如吴佩林只提及一伤害案(未死)。须知,清代司法中最重视的是命案,如路毙、自杀皆须申详上司,普通案件徒刑由督抚审结,但命案徒刑则由刑部,“王者之政,莫急于盗贼”,命案必验,(P117)清代不仅对于命案重视,传统上讲究一命一抵,清代死刑多与命案相关,故对于死刑判决亦重视,专设有秋审制度,最后的勾决需要皇帝的御笔。那么,佐杂对命案审理权限如何?如果有事实上的权限,那么就当断言,佐杂对其管辖地方亦当有审理权。(二)关于初讯、覆讯、自由“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洗冤集录·序》)检验在命案中又居于核心的地位。检验的核心地位不仅体现在其居于证据取得的核心地位上,还体现在检验权事实上包含有讯问权。《大清律例》“尸伤检验不以实”条明确规定“务须于未检验之先,即详鞫尸亲、证佐、凶犯人等,令其实招以何物伤何致命之处,立为一案。随即亲诣尸所,督令仵作如法检报。”(P864)这是验前初讯,“狱贵初情,固也。而以得之尸场者为至初之情,更真而易结,故相验之顷,即命案之所以定局。若不得确供,遽下尸场,以后便多情窦,费周章矣。”(P577)验前初讯具有重要意义,可以说,强调先讯后验的话语在各地方省例、官箴书中都相当普遍,无任何一本清代省例不强调此事,一一枚举、引证倒显得降低了其普遍性意义。验后还有讯的过程,清人称之为覆讯,初讯与覆讯不同,初讯在于取得初供,并在必要时决定不必检验;覆讯在于进一步明确案情,固定口供,为向上司通详作准备。而清代一个完整检验的程序必须验后填格取结,格是尸格,相当于鉴定文书,由官员填写;结是四不扶同甘结,由原被干证吏仵出具,甘结的出具,不仅是对检验结果的承认,亦是对官方案情判断的认同,这本身就是个口供固定的过程,亦是进行覆讯才可能有的结果。更须注意的是,尸亲出具的甘结有时是领埋甘结。如宝坻县档案中,嘉庆五年张有禄被打致死一案的尸亲甘结:“与甘结事,依奉结得身子张有禄,实系被赵辅臣用木棍一棍打伤囟门,越日因伤身死,并无二伤,今蒙验明,所有尸身情愿领埋,所具甘结是实。”(《顺天府全宗》28-4-197-001)该甘结不仅描述有伤情,而且有关键的案情,对他杀命案来说,如果各方对于案情能表示一致,那么依寺田浩明所说的“只要犯罪事实一旦确立,刑罚也就确定下来”,(P117)案件最后如果处断大致确定;而如果对自尽路毙无关他杀的命案,能够领埋则说明案件处理完毕了。所以检验在整个案情处理中,居于中心的统领地位。二、州、县的官员及乡村杂职官结合史料,特别是故宫档案馆的硃批奏折、大清律例等,清代的佐杂是有检验权的。佐杂是个总称,清代在正印官之下的佐杂官具体又分三类,佐贰官、首领官、杂职官。以州、县为例,知州下属的官员有:佐贰官,有州同、州判,首领官,为吏目,杂职官包括巡检、驿丞、税课司大使、仓大使、闸官、河泊所官。知县属下佐贰官,包括县丞、主簿,首领官为典史,杂职官,与知州属下的杂职官相同。(P17-18)正是在乾隆初的二十年间,三者沿着这个官僚序列上的级别高下而依次获得了代验权:先承认佐贰代验的可能,再接着是首领官,在首领官路途过远,不能即日往返者,又承认分驻的佐杂官员都可第一时间开展检验。(一)“佐吾吾吾位,不可仅在正印之后”清代规定遇有命案皆须正印亲验,若遇州县公出,2如何处置?《大清律例》之“尸伤检验不以实”条规定:“地方呈报人命到官,正印官公出,壤地相接不过五、六十里之邻邑印官,未经公出,即移请代往相验。或地处窎远,不能朝发夕至,又经他往,方许派委同知、通判、州同、州判县丞等官,毋得滥派杂职。其同知等官相验,填具结格通报,仍听正印官承审。如有相验不实,照例参处。”(P865)反映出来的依次顺序是:(1)本邑正印;(2)正印公出,则邻邑正印;(3)邻邑正印公出或交通不允,则本邑佐贰。因此,佐贰是有代验权的,只是排在了邻邑正印之后。薛允升曾对上条云:“此条系雍正十三年,广西巡抚金鉷条奏定例,乾隆五年改定。”(P865)从《大清会典事例》及相关资料看,薛允升的五年改定当指入律例,而实践中乾隆元年已因山东按察使黄叔琳具奏改定。雍正十三年的定例若何?原文依凌燽《西江视臬纪事》卷二“杂职委署佐贰不许相验并佐贰录供议详”条载:“本署司遵查雍正十三年定例:相验尸伤,若州县正印官公出,即令佐贰官相验,不必转请邻邑,以免稽延,如无佐贰之州县或正佐并皆公出,即转请邻邑相验,倘邻邑正印公出,即委邻邑佐贰相验等语。”(P533)说明原初是佐贰在正印不能履职时拥有第一位的代验权。但是,这个规定被黄叔琳否决,黄的相关奏折是:佐贰即可委署正印,亦何妨委令相验,但佐贰中得委署正印者必系材能出众克胜其任之员,方始遴委,原不多得,若概令相验尸伤,无论官职卑微,吏仵尸亲人等不足弹压,而事非切己,苟且草率庸陋者,每轻听吏仵填报,多致蒙混,其不肖者利欲熏心,与吏仵串通一气,开夤缘贿嘱之端,任意增减,及印官承审惟据尸格定伤,难成信谳,迨不能定案,又不得不详请覆检,是代验本期免于腐烂,而不知愈以增蒸刷之惨也,臣请仍照旧例,凡印官公出即请邻封代验,不得委佐杂以滋弊窦,庶谳决得据其实,而科罪亦可无冤矣。(《硃批奏折》04-01-1-3-12)黄叔琳的这个奏折直接限制了佐贰的代验权,亦影响了佐贰之后的首领、杂职等员。但无论如何,佐贰的代验权只是序列发生了变化,其检验权仍是受到承认的。(二)请授原官公出佐吾吾乘子代验清律例的上述规定将佐贰代验置于第三位的选择,但是清代州县并不都设佐贰,而首领官常设。瞿同祖指出:“除了首领官即‘吏目’、‘典史’实际上在所有州县均有设置之外,别的僚属官很少设置”,“佐贰即助理知事官数理之少更引人注目。按1899年《清会典》统计,全国仅设有32个一级知州助理(州同)和35个二级知州助理(州判),345个知县助理(县丞),55个簿记官(主簿)”,“显然,许多州县没有设置佐贰官”。(P21-23)为此在正邑、邻邑、佐贰检验无法实现时,接下来只有首领官可验了。乾隆三年八月,甘肃按察使包括具奏,“查甘省地方远阔,州县驻城有远至二三百里及五六百里不等,又皆崇山峻岭,高下崎岖,邻封窎远,自应照印官公出佐贰相验之例遵行,方于公事无误,但查甘省共五十七州县六卫一所,内惟肃州、秦州、阶州、兰州、河州、泾州、灵州等七州共有州同州判八员,张掖、来番、高台、陇西等四县共有县丞主簿五员,其余各州县俱无佐贰人员可以代验。”(《硃批奏折》,04-01-1-31-32)建议遇事当请吏目典史,请求朝廷变通。得到应允:“刑部议准甘肃按察使包括疏请,甘肃原无佐贰之州县,印官公出,遇有命案,令吏目典史先往验明,写立伤单,俟印官回日查验通报从之。”(《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79)接下来,各地纷纷具奏,请求仿效。乾隆五年三月二十五日云南巡抚张允随亦提出本省更较甘肃特殊,“滇省跬步皆山”,“滇南四时皆如春夏”,尸身易于腐烂,“滇省州县六十四缺,内设有州同州判县丞者仅十一处,又多分防委地,另驻一方,其邻封相去窎远并无佐贰者甚多”,请求仿效甘肃做法“请嗣后滇省除有佐贰之州县仍照印官公出佐贰相验定例遵行外,凡无佐贰之州县印官公出遇有命案,照甘肃之例准令吏目典史带领州县刑书仵作先赴尸所,写立伤单,报明印官,回日查验填图通报,其无同知通判及州县之知府或虽有同知通判州县而不同城者,遇报命案知府公出即令经历知事就近代验。”(《硃批奏折》,04-01-1-58-35)张允随奏折中提到的经历、知事为知府的首领官,当时西南一带出于弹压考虑,知府多设有亲辖地,因知府因检验职责,故要求知府的首领官亦可代验。此后贵州按察使介锡周、四川巡抚班第亦提出类似请求。(P866)因此,《大清律例》于乾隆十二年即规定:“凡黔蜀等省遇有命案,其府州县原无佐贰,及虽有佐贰,而不同城者,印官公出,准令经历、知事、吏目、典史等官,酌带谙练仵作速往,如法相验,写立伤单报明,印官回日,查验填图通报。……其各省所属府州县内,有与黔蜀等省相似者,一体酌量办理,其余仍照定例遵行。”(P866)从此,首领官的代验权在清律中得到了明确的认可。(三)传统分驻、巡回检查之灵活定例清代首领官虽皆有设置,但他们多系管狱官,与正印同城,冒然出城影响监狱安全。并且由驻城出发,远途相验,确实艰辛,这在汪辉祖笔下有所反映:“次早近山二十里,重岩複涧,易筍舆行榛莽中,又五六里,筍舆亦不可行,乃步,又三四里,仄径一条,下临深涧,已隆冬水犹潺潺不绝,足不可容,乃令土人前挽后推,攀林木背涧蟹行,达于尸场,……比出山,则汗浃重绵”。(P165-166)十二月寒冬腊月,乘轿、步行、攀援,最后都汗湿重衣。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允许分驻官员直接代验。事实上,黄叔琳具奏之前,至少云南等地就已经允许分驻佐贰第一时间相验了。这从张允随乾隆二年正月十一日的奏折即可看出:各省地方广隘不同,气候炎凉各异,人命轻重亦不一似,又不得不斟酌合宜,以期有益无弊,即以云南一省而论,各府州县所辖境内大者畿及千里,小亦不下五六百里,求其本邑与邻邑壤地相距止五六十里者甚少,且地气炎热,尸身易于发变,……是以前抚臣及臣任内先后具题请将分防之撒甸、大关同知,维西、五嶆、右甸通判,邱北、夷良州同,中甸、威信州判该管境内凡遇人命俱令就近相验通报,仍归州县审拟成招,俱准部覆,遵照在案。(《硃批奏折》04-01-1-22-42)但是乾隆元年黄叔琳具奏打乱了云南原来的做法,为此张允随在奏折中请求:今臣请将撒甸等地方相验仍照题定之例遵行,查尚有威远、思茅同知,他郎、鲁甸、弥渡通判,嘉州州判俱系分管地方,其所辖境内人命应请照撒甸同知等例一体就近相验外,查人命自当分别重轻,如谋故斗殴后伤风或因他病或自尽身死均有原殴伤痕可验,现据尸亲告发者,自当查照部覆山东按察使黄叔琳条奏定例遵行,至短见自尽及受炉烟瘴气路死等人命,本无尸亲告发者,应请仍照部覆广西抚臣金条奏定例遵行。(《硃批奏折》04-01-1-22-42)这时提到了金条奏定例,该条例内容上文已有述及。张允随的建议表面看似折衷,但不验如何能定因何身死呢?如此建议只能解释为赋予分驻丞佐的优先检验权。须知,清代虽有佐贰分驻,但杂职官数目远大于佐贰官,而巡检之类杂职官皆有分驻地,乾隆十八年,广东巡抚苏昌直接提出,分驻的杂职巡检亦应相验,“刑部议复。广东巡抚苏昌奏称,例载州、县命案,如印官公出。邻邑窎远,准佐贰等官代验。广东州、县所辖地方,间多辽阔,印官公出。而吏目、典史本城各有责守,未便远赴相验。查巡检同属佐杂,且系所辖地方,请饬就近验报。应如所请。从之。”(《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436)于是在苏昌奏请的当年,《大清律例》再度承认了分防佐杂的代验权:“凡各省州县同城并无佐贰,邻封窎远地方,遇有呈报人命,印官公出,如原系吏目、典史分辖地方,即日可以往返者,仍饬吏目、典史验立伤单,申报印官覆验。其距城遥远,往返必须数日处所,该吏目典史据报,一面移会该管巡检,就近往验填注伤单;一面申请印官覆验通报,如印官不能即回,即申请邻邑代验通详。”(P866)(四)目前广西分驻佐杂代验权的实践及展望上面的讨论多与西南有关,随着疆域开发、治理需要,其他地方亦陆续提出派委杂职相验的必要。乾隆二十一年云直隶总督方观承针对热河命案提出:“口外各厅命案繁多,均应同知通判亲验,但地方辽远者,常在数百里或千里之外,应令巡检代行相验,倘有别情,报明该厅覆验”。(《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524)在同光年间,东北的问题陆续提出,光绪十年五月十四日盛京将军庆裕具奏:奏为酌拟变通奉省相验勘验章程,恳请饬部覆议,恭折仰祈圣鉴事。……奉省各厅州县所属地方,多半辽阔,有远至四五百里者,甚有七八百里者,印官相验勘验,动辄往返十有余日,设一时出有数案,散处各乡,尤有顾此失彼之虑,亟宜量为变通,以清庶狱。伏查定例:奉天昌图、岫岩、凤凰城各厅,所属命案,如距厅在三百里以外者,准令照磨及分驻巡检带领谙练吏仵前往代验,填格取结,送交各该厅承审,如有承验不实,照例议处,等因在案。奴才庆裕前在巡抚任内,亦曾奏请将西隆州属旧州判,仿照八达州同之例,遇有命盗案件,距州百里以外,即令该州判代验,奏蒙饬部议准,遵办亦在案。此外,如直隶承德府属各州县,亦有委令分防代验章程,……奴才等公同商酌,所有奉省之新民厅、辽阳州、宁远州、锦县、通化县、开原县、怀仁县,均属地方辽阔,兼顾为难,除距城二百里以内,遇有命盗案件,责成该印官亲验,不得籍词委验外,其在二百里以外者,各该厅州县案牍不多,无须替代,仍由印官躬亲验勘,倘一时报案叠出,或署中有紧要事件,不能分身,准委令分防佐杂等官就近代为勘验,分别录供、填格、取结。(《硃批奏折》04-01-1-952-26)庆裕的奏折包含几个内容:一是说明他在广西巡抚任内,将广西西隆州的分驻旧州州判代验权放开,这仍属西南片区;二是此前承德已放开,到了龙兴之地;三是现在要求奉天全境放开,进一步拓展分驻佐杂代验地域范围。实际上,此前奉天昌图已允照磨巡检等代验,并有专门例文。这些都说明在强调正印官亲验职责的同时,佐杂的代验权在全国范围内逐渐得到了进一步的认可。不过,从史料来看,佐杂代验最终能否在一地立即推行,不仅仅取决于例文,还取决于地方督抚态度。如湖南省于乾隆十八年六月就将刑部覆准苏昌的建议下发并要求通行遵照,三年后又针对黔阳县典史不必要外请邻邑州县代验的做法再次发文强调,(《湖南省例成案》卷20“州县公出遇有命案佐贰及该管巡检先行验立伤单申请印官覆验填图通报”)而乾隆二十三年,福建署崇安县事营前县丞张勤修禀请分驻巡检可代验,却被督抚否决,“况闽省州县地界,犬牙相错,凡属稍远之区,非设厅员分防,即有县丞移驻,与黔、蜀、粤等省幅幔广袤者情形不同”。(P1108)但是限于史料,目前笔者无法一一回答各地督抚对此推动的时间。三、印官覆验并无填格取结后的填格取结,需测佐杂虽都可代验,但是否拥有全部代验权限?此处所谓权限,不仅指出现场检验,而且是否验后需印官覆验把关,是否能验后填格取结,覆验与填格取结是密切相关的,如果不需覆验,则代验官员直接完成填格取结工作;反之,则不能。从史料来看,佐杂拥有完全的代验权限应该自乾隆四十一年逐渐完全获得。(一)“三验”及“覆验”原先,佐杂代验虽放开,但权限是不同的。佐贰权限为“其同知等官相验,填具结格通报,仍听正印官承审”,(P865)故无需覆验。而首领、杂职等则不同,最初允许佐杂代验时,只是验立伤单,仍由印官“查验通报”、“覆验”、“覆验通报”,都未提及他们可填格取结。查验与覆验,依薛允升解释并无差别,他在乾隆十八年允许分防佐杂代验条例下的按语,就覆验一词认为“似系上条查验通报而言,非覆验尸伤也”。(P866)笔者完全认同此观点,因为设佐杂代验目的在于避免存放过久尸体腐烂无法检验,所以要求正印无法及时赶到由佐杂先验,待赶到之时自然条件一般都无法允许再作一番验看。但无论典史还是巡检都只是验立伤单,正印官需再作查验把关,说明了他们的代验权是有限的。(二)代验与正印覆验随时间进展,佐杂代验权限逐步拓展,先是放弃正印覆验,这个转折点缘于乾隆四十一年贵州巡抚裴宗锡的奏折:既云公出自非旦夕可回,邻封既称窎远必非尅期可到,设逢盛署炎天,尸更易发变,纵加覆验,转不如原验之明,何必尸遭两验,停待多时,致贻暴露之惨。臣抵黔以来,接阅各属详文,似此案件时所常有,虽俱于文内声述覆加查验无异一语,亦不过因定例相沿,不得不踵循故套,而果经覆验与否,恐亦在不可必之数,是覆验一节有名无实,大概可知。……应请嗣后……准其一面验立伤单,将尸棺殓,一面报明该印官详加核实,填图通报,如代验之后查有增减伤痕情弊,仍将原验官照检验不实例分别议处,其不行核实草率填报之该印官增定处分。(《硃批奏折》04-01-44-09-6)裴宗锡的该奏折直指原强调正印覆验显系虚套,实属画蛇添足。他的建议得到直接采纳,《大清律例》“尸伤检验不以实”有一条例文专言黔省盛暑的,薛允升即有注“此条系乾隆四十一年,刑部议复贵州巡抚裴宗锡条奏定例”。(P869)考究该条例文,与原首领官、杂职官代验有一不同之处,未强调正印覆验:“其州县未行覆验缘由,及原验杂职衔名,俱於原题内声叙。如有伤痕不符等弊,将原验官参处”。(P868)因此,此后所立例文,均未再要求正印覆验,如乾隆五十六年,京畿重地有奏:“左都御史舒常奏,五城命案向系正指挥相验,办理竭蹷,请照外省佐贰代验例,正指挥时值事繁,不能兼顾,委副指挥、吏目代验,城内两日,城外三日,违限及规避者,廵城御史查参报闻。”(《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1379)直接用的是“代验”二字,《大清律例》相关例文亦是如此。而到了道光二年间的奉天昌图岫岩凤凰城各厅照磨及分防巡检代验例文,则直接用的是“填格取结”字样,(P869)前引光绪十年庆裕的奏折直接云“准委令分防佐杂等官就近代为勘验,分别录供、填格、取结”,都明确由代验的佐杂填格取结了,其权限逐渐完整。当然,为何《大清律例》未对以前例文作出修订,推测大概与立法技术尚不成熟有关吧。在巴县档案中即有命案直接报经巡检处理之例:乾隆五十一年九月十五日节里十甲总乡约王廷早、赵华国、王昌毓禀状……二甲内出合奸谋害人命案,“投经约等,就近禀木洞(巡检),差黄顺、刘清行唤”。(P150)结合上文分析,有理由相信,此时的巡检当直接相验并无需覆验了。四、大量配强并以为单位设置的作无论何级官员开展检验工作,都须有仵作,且清代书役皆有中央额定(当然因不足用皆大量配有白役),实行的一种严格的集权制人事管理。因此,仵作是否设置,可作为官员有无检验权的一个刚性的外在指标,有仵作则说明官员有检验权,无仵作则说明无此权责,“卑场衙门向无验伤之责,是以不设仵”。(《两淮盐法志》卷142“优恤门”)(一)安排分驻、驻官和驻军官前文已论及,在乾隆之初,佐贰就是拥有代验权的,南部县档案中的一则文书,充分反映了此时整个四川省的佐贰衙门仵作设立要求:护理四川宁远府印务会理州正堂加一级纪录二次罗为奏闻事……查得各属照例召募仵作一案,前奉准咨行后,嗣据成都等十一府,绵州等九州,并叙永厅,雷波卫,所属厅州县卫,暨分驻通判、州同、州判、县丞等□卫,召募额设仵作二名,跟随学习仵作二名,小州县所通判、州同、县丞等衙门召募额设仵作一名,跟随学习□……乾隆三年六月初五日。(P9)在广东巡抚苏昌具奏后,佐杂都有代验的权力,为此除同城官员外,分驻的都应设有仵作。再以南部县为例,其佐杂分防几度变化,至道光五年,最终定型为县丞分驻新坝镇,巡检设于富村驿,咸丰七年衙役清册显示均配有仵作。(《南部档案》5-30)(二)川、盐监督、乘子监驻、收监、驻小狱今江苏人地调置清代州县以下的分防时有变更,佐杂或设或裁,管理区域或并或调,所有的分防区划变更时都考虑到仵作的问题。如陕西凤县于乾隆三十年将留坝一带归通判分驻,“户部议准:……仵作一名,于皂役内拨充”。(《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737)又,乾隆五十六年,四川崇庆州怀远镇设州同分驻时,因原系泸州州同移驻,故移带部分仵作前来。(《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1374)不仅如此,在西南改土归流中,随着对土司政权的渗透,相应分驻佐杂衙门亦充分考虑到了仵作的设置,“夔州府属之石砫土司马孔昭,于乾隆十九年缘事革职,无合例应袭之人,请将夔州府分驻云安厂盐务同知,及万县市郭里巡检移驻该地,各支本任俸廉,即用本任关防印信,巡检令司监狱捕务,同知需用仵作由万县拨给一名”。(《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537)五、录供、承审、审批、厘清必须看到,在清律例中,即使允许佐杂代验后填格取结,但都要求送交正印官承审。那么?这是否表明佐杂验前先讯,验后覆讯的讯供权因此受到制约了呢?笔者认为,正印的承审权与州县解转犯人到府道的覆讯意义一样,它并不影响佐杂事实上审理权的获得。佐杂讯供后,除取结外,很可能不能拟律(笔者尚未发现命案佐杂验后可拟律的资料),即只能审不能断,但是,这并不构成我们分析障碍,笔者在前文引用寺田浩明之语,说明只要事实确定,处决亦基本确定。更何况,清代州县对于大部分命案不亦是只能审不能断么?这些并不影响我们对州县是一级审讯权力机构的判断。必须看到,允许佐杂及时审理亦是办案期限的需要。分驻佐杂在勘验完毕后,还需将相关犯证解送州县,如果不事先弄明白,从清代严格的审限来看,在时间上亦是不允许的,因为审限起始为报案之日,寻常命案州县三个月解府州等,分驻如有不明白之外,来回文移、解审在当时交通条件下是相当浪费时间的,州县官在面对上司处分不得不穷究案件事实的压力与牵连相关小民利益之间,只能选择前者允许佐杂充分发挥究讯权限。同时,允许佐杂审理是一系列文书制作的需要,除前文反复提到的填格取结外,还有向正印官通报,通报,清又称通详,《牧令须知》卷六有通详样本,其中有叙勘一节,叙者,口供;勘者,勘验。不审,如何可能取得口供?甚至在杂职未获得代验权的时侯,就有地方要求不能代验,但必须录供的。如《西江视臬纪事》卷二“杂职委署佐贰不许相验并佐贰录供议详”云:原令佐贰不许承审,并非禁其不许录供,若既经相验,而一切犯证概置不问,恐正印公出,日久讼棍乘机串捏供情,籍口狡展,反致弊窦丛生,倘未取供之凶手于收禁后病毙,则不取紧要口供更干例议。况查江省具报人命,每多刁健,尸亲籍尸牵诬,本属斗殴,动称谋故丛杀,罗织无辜,更或意在图诈,择贫噬富,将无干之人列为首犯,其下手正凶开作余人,反致正凶免脱,辗转牵累,他如数人共殴,其原伤之轻重,下手之先后,皆为案情要键,若俟正印回署推究,更恐串捏狡饰,案情失实,亦应如所请,嗣后该佐贰相验之时,应酌案情轻重,如实止投河自缢,毫无关碍等案,径访填格通报,俟正印回署审详,如系真正人命,应令该佐贰于尸场究别正凶,摘取紧要口供,叙入通报文内,分别正犯余犯,酌量监保,如有正凶要犯逃逸,立即遴差拘拿务获,仍严饬毋许供端滋扰,如此则获凶之案既免日后周章,其未获凶犯亦不致因循免脱,似于命案有益,是否有当,相应详侯察核示行。文中的录供和承审有何区别?笔者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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