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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传》叶音和《古今韵会举要》字母韵比较研究

宋末元初,邵武、福建泉州、熊忠的《古今韵文要领》(福建省,《书法》,2007年,以下简称《韵文》)被列为。有四个单词的“紫色风景”和“西美行动”,可以简单地用平面来表达。他的平调是《切韵》中的三味线语,音是《开关自新社》中的一词。由于《古今韵会举要》成书于元大德元年丁酉(公元1297年,熊忠序作于这一年),仅早于《中原音韵》27年,因此人们自然把赀字母韵与《中原音韵》的支思部联系起来,当作宋末元初汉语音系中产生了舌尖元音的依据(董同解,2001,197页;竺家宁,1986;花登正宏,1986)。笔者(刘晓南,2002)在讨论朱熹《诗集传》支思部能否成立时,指出“舌尖元音应当伴随支思韵而产生甚或竟出于支思部之后”,只有当支思部或类似《中原音韵》支思部的韵部产生,才可能有舌尖元音的出现。通盘考察朱熹叶音材料,我们认为在朱熹的时代并没有产生支思部的韵部。我们还可以从一些先生的研究中看到,《切韵指掌图》的止开三精组字安排为一等不一定就说明产生了舌尖元音(李思敬,1994;蒋冀骋,1997),甚或《中原音韵》(陆志韦,1946;金有景,1998)的支思部是否就一定读舌尖元音也有疑问,那末,《韵会》赀字母韵是否读作舌尖元音就有重新考校的必要。这里包含两个密切关联的问题,第一,赀字母韵立韵的性质如何,第二,它是否能说明舌尖元音的产生。要弄清《韵会》赀字母韵的性质,将它与《中原音韵》支思部比较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就算《中原音韵》的支思部还没读作舌尖元音,但说它是近代汉语舌尖元音产生的直接源头,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韵会》赀字母韵同样反映了舌尖元音的产生源头这一语音事实,那么它应当跟支思部具有相同的语音结构。我们从单字、同音字及同组小韵的收列三个方面考察赀字母韵与《中原音韵》(据中华书局1978年影印讷菴本,文中拟音据杨耐思,1981)支思部的异同。“单字”指个别韵字在上述诸书中韵与小韵的归属;“同音字”指《广韵》某一小韵的归属;“同组小韵”指七音中一组声纽如庄组或章组诸小韵及其韵字的归属。三者之中,如果仅收字不同,可能是个别字漏收、误收或个别字音变,也许不涉及音类或语音结构同异的问题;若“同音字”,不同那就得仔细考察;如果“问组小韵”不同,就很可能反映比较的双方在语音结构方面存在着较大的差异,或者根本就是属于不同的韵系了。比较的时候,我们列出《蒙古字韵》(据照那斯图、杨耐思《蒙古字韵校本》,民族出版社,1987年,拉丁字母转写据该书)五支中注hi音的小韵和韵字作为参照.诸书的小韵及韵字收列与排序均有不同,为了,便于比较,顺序全依《韵会》。《中原音韵》同音字以“空”(圆圈,本文称之为字空)领起,有些字空排列跟《韵会》小韵不对应,则调至相应小韵下,前加标记“〇”,再用括号说明原所在位置。《韵会》有的小韵两书不收,相应位置就空出,以“/”识之;两书中有些字《韵会》不收,亦附于相应字组末尾,以“/”号隔开。《蒙古字韵》原有3个讹误不识之字,承宁忌浮先生赐书校正,谨此致谢,为省篇幅校语从略。上列比较显示,除某些单字收录不同外,《韵会》和《蒙古字韵》没有同组小韵的不同,从同音字角度来看,《蒙古字韵》较《韵会》仅少收3个小韵,即平声“郪”、上声“躧”和去声“胾”小韵。其不收原因可以解释为,“郪、躧”两个小韵多为不常用字故不收,且里面还有一些多音字,《蒙古字韵》按异读收之,并非遗漏。如上声“躧”小韵“酾”字注“又支韵”又读平声,《蒙古字韵》平声相应位置收之;“洒”字下注“又荠蟹马寘卦韵”等五个又音,《蒙古字韵》十五麻的沙小韵上声(相当于马韵又读)收之。去声“胾”小韵《韵会》其实是平去两收,而《蒙古字韵》收于平声。这些差异均可视为收字详略或处理方式不同。此外的其他小韵,从上表看,两书对应得非常整齐,故可断定其语音结构相同。《蒙古字韵》卷首朱宗文序云:“尝以诸家汉韵证其是否,而率皆承讹袭舛,莫知取舍。惟《古今韵会》于每字之首必以四声释之,由是始知见经坚为,三十六字之母备于《韵会》可谓明切也。”朱氏认为《蒙古字韵》的三十六字母备于《韵会》,而“诸家汉韵”则不知取舍,可见《韵会》之于《蒙古字韵》关系密切。二书音系同源,于此可见。《韵会》与《中原音韵》相较则大不相同:在声调方面,《韵会》全浊上声字仍读上声,《中原音韵》浊上归去;声母清浊方面,《中原音韵》全浊清化,《韵会》则保留全浊声母,导致一些小韵的分合不同。如《中原音韵》的“赐”空收字19个,包含《韵会》去声心纽的赐斯义切、四息利切、笥相吏切,邪纽寺祥吏切和上声邪纽兕序姊切、似象齿切等7个小韵,这种不同起因于《韵会》三十六字母的框架保留古全浊声母,可能有墨守陈规的因素。好在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赀字母韵与舌尖元音韵母问题,可以不必理会声母的清浊与声调的变化。如果仅从声韵配合角度来看,只要看那25条“/”和9个“O”,就可想见《中原音韵》支思部和《韵会》赀字母韵在同音字、同组小韵以及收字方面有多大的不同。概而言之有如下几点:1.两书都收有止开三精组字,但《韵会》赀字母韵没有章组(枝等字)和日纽(儿等字)字,《中原音韵》止摄章开三等和日纽字悉入支思韵部。如“支、施、时、儿”等字空是《韵会》赀字母韵没有的。《中原音韵》支思部不收知组字,故知组与章组分别入齐微与支思韵,而《韵会》将章、知组合为一类,与日纽字一同收于羁字母韵。这是同音字组之间的大差别。2.止开三庄组字的分合不同。概而言之,在《中原音韵》和《韵会》两书之中,庄组孛依违于精、章组之间。具体说,《中原音韵》庄组字归支思部但不能独立,分散归入本部的章组,如“差”入眵空,“师狮蛳”入诗空,“史驶使”入矢空,“使侍士仕恃”入是空等等,仅“淄”字入精母赀字空,但《洪武正韵》、《韵略易通》、《韵略汇通》“淄辎”等字均入“支”小韵。可见大的趋势为庄、章合流,以别异于精组。但精、庄、章三组收为同韵,其韵既同,则庄章与精组之异当在于声纽。与此不同,在《韵会》中庄组整齐地与精组一同归入赀字母韵,章组另入别的母韵。从韵的方面看,精庄章三组中,表现章组别出,精庄两组趋同。但精庄两组在赀字母韵中没有混合,那么两组之间仍有声纽之别。其差异可简示为:《韵会》章组分立,精庄趋同。分立的性质:章与精庄组之间韵异,精庄纽异。3.相应小韵的归字不同可能有语音差异的原因。如平声赀字母韵中《韵会》收有“津之切”下“兹”等10个字,在《中原音韵》赀字空下只收5个,这也许是受篇幅影响造成了收字多寡的差异。但《韵会》赀字母韵所含字中有《广韵》又读齐韵四等的“荠”等字,这些字直至现代仍不读舌尖元音,《中原音韵》收入齐微部,可能就有实际读音的不同。上声紫字母韵中《韵会》有“徙心紫玺、死心紫、”三个小韵,《蒙古字韵》徙纽多“玺”字、棠纽少“諰禗”二字,仅个别字出入,结构是相同的。但《中原音韵》只收“死”字,“徙玺、枲”二纽三字全收入齐微韵上声。这应当是两书语音差异使然。4.入声小韵收列不同。《韵会》收栉韵和缉韵庄组字,《蒙古字韵》同,《中原音韵》不收缉韵庄组字;《韵会》栉字母韵中“栉”纽字《中原音韵》亦不入支思部,而《中原音韵》支思部入声作上声又收德韵心母“塞”字,这又是《韵会》栉字母韵没有的。当然,《中原音韵》支思部中入声派入之字很少而又情况复杂,“塞、瑟”二小韵至今仍不读舌尖元音,更难以想象当时就读成舌尖元音了。《韵会》的“栉、瑟”二纽亦仅“栉虱”今读舌尖后音。再看看现代汉语两韵中,仅韵母含有中古入声字,而且数量很多,竟没有一个。可见入声字转为舌尖元音决不简单,无法直接从《中原音韵》或《韵会》说明(李得春,1997,59页)。因此下面的讨论,赀字母韵的入声纽暂存而不论。上述可见《韵会》赀字母韵与《中原音韵》的支思韵之间内部的声纽不能完全对应,这应当是它们立韵的内部结构不同,即两者的语音性质不是一回事。二《韵会》“今”字含义解释如前所论,《韵会》赀字母韵与《中原音韵》支思部当属不同系列。这是一个什么系列?也许考察一下《韵会》确立赀字母韵的依据会给我们某些帮助。《韵会》卷一东韵公字下按语:“旧韵之字本无次第,而诸音前后互出错糅尤甚。近吴氏作《叶音补韵》,依《七音韵》用三十六母排列韵字,始有伦绪。每韵必起于见字母角清音,止于日字母半商徵音,三十六母周徧为一韵。如本韵公字母韵:公空〇〇东通同农,清浊先后各有定序,其有音无字则阙。今韵所编以此为次。”这话明确告诉我们《韵会》的编排借鉴吴棫《韵补》的作法,以“七音韵”为蓝本。“七音韵”是指什么?“七音韵”在不同的地方又写作“七音”,因而很容易认为它只是“韵图”的一种通称。杨耐思先生(1997,135页)说:(《韵会》)“它实际上隐藏着的新的语音系统,对传统韵书所作的大规模的改并,其依据就是《七音韵》。”“可惜《七音韵》现已失传,明吕维祺《音韵日月灯》(1613~1633)的《采证篇·采择音韵书目》,列有一部《中原七音》,有可能是此书异名。”杨先生标书名号写作《七音韵》,显然认为是一种音韵方面的书,但没肯定是韵图还是韵书。宁忌浮先生(1997)通盘考察《韵会》有关七音或七音韵的称名后,认为《七音韵》应当是一本失传了的宋代韵图,又名《七音》。宁先生在所著《古今韵会举要及相关韵书》中据《韵会》和前附之《通考》考定《七音韵》有字母韵217个,分73组(宁忌浮,1997,12-13页),原为韵图。宁先生推测原书当有27图,并复原其第六图(止摄与齐韵开口)、第十五图(山摄开口舒声细音)和第二十六图(假摄开口,配山、咸入声开口)等3图。从复原图来看,《韵会》说的“今韵所编以此为次”就是指全书实际上是以某字母韵的方式排序与收字,而不是指按《礼部韵》(即所谓旧韵)所列的一百零七韵的旧序编次。“某字母韵”也不是黄公绍、熊忠的重新分韵,而是《七音韵》同图同等的小韵的总称,它们以牙、舌、唇、齿、喉、半舌、半齿的顺序排列小韵,“三十六母周徧为一韵”,缺则空焉,可以按此顺序“横呼”转读,字母韵的代表字就是转读时排第一纽的字。如止摄第六图开口第一等,横呼第一纽为“赀”,故名之曰“赀字母韵”。“羁、鸡、、坚”等等诸字母韵可以类推。可见《韵会》的某字母韵的蓝本是韵图《七音韵》的等列,它是《七音》所列同图同等音节之同音字的详表,而《七音》是《韵会》母韵的框架,二者密切配合。《古今韵会举要》是一种韵图化的韵书,因此,某字母韵实际只是韵图上排入同图同等的一行小韵及其同音归并的小韵的组合。韵图排等不同就意味着字母韵的不同,而韵图上列等的不同涉及问题很复杂,并非仅仅反映韵类不同,换言之,“字母韵不全是韵母的类别标识,同一字母韵的韵字韵母相同,不同字母韵的字韵母未必不同”(宁忌浮,1997,23页)。三吴氏切所代表的两种音注据前文所引《韵会》东字下按语,吴棫《韵补》的韵纽排列也以《七音》为蓝本,时间在《韵会》之前。这个编次模式为后来的《韵会》编者所仿效。照此推理,《韵会》与《韵补》关系密切,两书语音构架应当来自同一系统:《七音韵》。那么,组成《韵会》语音系统的字母韵应当也在《韵补》中有所表现。仔细考察《韵补》五支韵系之精庄组小韵,确实隐约可见赀字母韵影子,可见《韵补》虽不列字母韵之名,但存字母韵之实。然吴氏《韵补》是补韵书古音的,自称“其用韵已见《集韵》诸书者皆不载”,可补则列,不可补则缺,故《韵会》赀字母韵所收47个小韵中,《韵补》五支韵系中仅收列16小韵,并且为叶音之需有所改动,难以进行全面的比较,,下面列出《韵补》(据中华书局1987年影印宋刻本)支纸寘三韵所收与《韵会》赀字母韵相关的16个小韵,每小韵首字以外的字头均以括号附列于首字之下。原书韵字之下的注释,跟说音有关者照录,其大段的引证和释义则从略。为了眉目清晰,删节处不打省略号。平声五支(1)资,津私切,声如赍。今读讹。咨整类同。(2)荠(次),才资切,资声如赍,荠声亦当如齐。或读平声。今读讹。茨餈类同。(3)斯,相支切,声当如西。徐锴《说文系传》曰:凡斯皆当读如西,今惟马嘶方读如西,盖失之。疵,疾移切。赀,即移切,声皆仿此。(4)私,息移切,声当近绥。《释名》私,恤也。必读近绥,方与恤声相近。亦与支韵相叶,今读讹。(5)兹,子之切,子声本如济水之济,以济翻,方得本音。思,息兹切。词,似切。皆当用此音以翻。今读讹。又苗本侧持切,声当近之。慈本疾之切,声当近齐,今俗读此二音几与鱼虞等韵相叶,其失之甚矣。(6)沙(鲨、魦、疏、洒),山宜切。(7)侪,仕之切。上声四纸(8)子(、宰、姊、秭),奖礼切。古子有二读,与纸叶者,声近济水之济。与语叶者,如今读,耔梓一类皆仿此。,此本济水之字,今读讹。(9)采(睬、在、姜),此礼切。(10)死(鲜、癣),小礼切。《集韵》澌音西。今读讹。(11),所绮切。(12)士(事),上止切,古士有二读,一与语韵相叶者,声如今读。一与纸韵相叶者,声当如始,不当如今读。士仕史使皆仿此。(13)司,相吏切,声近细。(14)死,息利切。(15)祠,祥吏切,声近荠,思,相利切,声近细。(16)士,侧吏切,声近是。在这16个小韵29个韵字的注文中,还透露了一些其他音韵信息,如在(5)注曰:“思,息切。词,似兹切。皆当用此音以翻。今读讹。”这无疑是说赀字母韵还有思息兹切、词似兹切两纽。根据所引小韵和小韵中所涉及的音注,我们可以整理出以下轮廓(吴氏小韵代表字都是他增补的,所以有的不与《韵会》及《七音韵》相同,但其注文所引述的小韵字头与《韵会》同):综合来看,吴棫引述了所谓赀字母韵22个反切(小韵),其上下字与《韵会》相较,9纽全同,几占二分之一。此外下字相同的有兹子之切、慈疾之切、思息兹切、词似切、菑侧持切等5纽。这些跟《韵会》相同的,应当来自《七音》系统。平声“赀私侪疵”、上声“子采死”、去声“思”共8纽吴氏切语跟《韵会》不同,从差异的倾向来看,吴氏似乎是有意规避精庄组切下字。如:《韵会》平声私相咨切、俟甾切,吴氏相应的小韵改作息移切、仕之切;上声子祖似切、死想姊切,吴氏改作奖礼切、小礼切。大致是用齐韵开口四等字和止摄开三章组字或喻母字来改动下字。这可以说是吴氏给止开三精、庄组字叶音的原则。在一些字条下,吴氏花很多笔墨说明正确的韵读不能按本韵精庄组字韵读发音,其改读的规律如下:非常明显,吴氏用来说明精组字正确读音的是齐韵四等:赍西济荠齐细;说明庄组正确读音的是用止开三章组字:之始是。(仅一处用心母“绥”字说明“私”字读音,但“绥”是合口而不是开口,吴氏用该字是为了说明《释名》“私,恤也”的声训的,跟用齐韵字说明音读的性质不同。)请注意吴氏说音的两组术语:1.今读、俗读、讹;2.古读、当读、声当如。从这两组术语可以推知,吴氏是说这组字有两种读音。一个为“今读”。对止开三精庄组字,吴氏几乎在每个字下都声明不能按今读,因为今读是俗读,讹。那么“今读”到底怎么读?他在平声支韵兹字、上声士字两处作了说明。兹字下说:(今读)“与鱼虞等韵相叶”;士字下说:“古士有二读,与语相叶者,声如今读”。“兹”属精组,“士”属庄组,他还特地说明“资雌疵思词一类多与今鱼虞等韵叶”(见《韵补》鱼韵资字下注),绝不提章组字。与此而应,在“虞麌遇”韵里,也收许多止摄精庄组字。那么与“鱼虞”相叶的只是止开三精、庄组字,这正是《韵会》的赀字母韵。照此描述,赀字母韵的俗读韵母同于“鱼虞”韵,与章组等其他止开三字纽的韵不同。显然在俗读中赀字母韵与止开三章组字韵母不同。即:精庄组同韵,章组有别。那么这三组字的“当读”又如何呢?当读的音如前所列,精组以齐韵字注音,庄组以章组注音,看来是精庄有别,且用章组给庄组注音,可见是庄章合流,精组独立。吴氏在上声四纸给崇母“士”注“上止切”,崇母误注为禅母,将“士”读成“市”,也是庄章合流的表现。那么精组与庄章组之间的不同也跟前面“俗读”一样是韵的不同吗?有两个理由使我们放弃韵异说。其一,吴氏用齐韵四等字注止开三精组字,用止开三章组注庄组字。但在《韵会》中,吴氏用来注音的这两组字同属羁字母韵,从《韵会》的立场看,注音字本来同韵,那么,被注的赀字母韵的两组也应当与止开三章组字和齐开四同韵。就是说,按吴氏正确的读音,则赀字母韵(即止开三精庄组)的韵母与止开三章组字的韵母相同。其二,吴氏在平声支韵“私”字下,辨明按照汉代《释名》的声训“私”字古当有读近合口“绥”的音之后,特地加上一句“亦与支韵相叶”。这一补说,《韵会》在支韵“私”字下的注中转述为:“吴氏曰私音当近支,今读讹”,两人所说恰互为补充,表明了“私”字的音“近支”就是“韵相叶”。私属精组,支属章组,私、支韵叶,这就明白告诉我们,止开三精组字的韵母与庄章组是相同的。因此“当读”的音中,精与庄章组之间不是韵的不同。那是什么不同呢?再细审前表,马上就会发现,吴氏一律选取齐韵精组字给止开三精组字注音,无一例外。真相大白了,既作直音,就要肖其声与韵,止开三精组字声、韵两者唯有齐韵精组字近之,取齐韵字注音,实际上是取其声、韵母的相同;而选取止开三章组字给庄组注音亦然。那么,“当读”音中,精庄章三组韵同,精与庄章纽异。现在我们可以对前文作个小结,即止摄开口三等齿音字,吴棫给我们描写了两种读音,反映了宋代两种音变。一是俗读,其演变是精组与庄组韵母合流,发生了圆唇的变化,伴随有舌位后移而与鱼虞韵可以相叶;而章组没有这个变化。二是当读,其特征是精庄章三组韵母相同,声母中庄组与章组合流,与精组分道扬镳。参考现有诸家对《韵会》、《中原音韵》的构拟,我们可以假设吴氏所说的鱼虞韵主元音是u,支齐韵主元音为i。则韵的方面俗读:精庄组-u,章组-i。声纽方面,假设“当读”音的精组读ts-,庄章组读t∫-。如果以“赀”字代精组,“差”代庄组,“支”代章组,这个变化可简明表解如下:表中可见,庄组依违于精、章组之间,恰与前文《韵会》赀字母韵与《中原音韵》支思部比较的第2条完全相同。这种密合对应关系无疑提供了一把解读《韵会》赀字母韵与《中原音韵》支思部之间差异的钥匙。吴棫《韵补》所描述的“当读”,庄章组与精组同韵,因声母不同分列两组,知组不在其中,这恰好就是《中原音韵》的支思部。他所说的“俗读”音精庄组同韵不同纽,恰同于《韵会》的赀字母韵,章组另成一韵,《韵会》亦将它们排于不同的字母韵。若仿《中原音韵》的命名,《韵会》赀字母韵可名为“资思部”。它跟《中原音韵》支思部是不同的,支思部对应吴棫的“当读”,“资思部”对应于吴棫的“俗读”,两本韵书时间相隔不到30年,各自的立韵跟吴棫描述恰成对应,这决不是一种巧合。四从周德清到南北朝时期,本观察是现代闽方音的支撑和依据如前所论,对吴棫“当读”和“俗读”的分析使我们看到了《中原音韵》支思部和《韵会》的赀字母韵之间的差异,但这种差异是什么性质呢?我们认为,所谓“当读”乃吴氏认可的正确读音即标准音,这应当是宋金权威方言——北方中原方言的实际读音,核心是汴洛中州语音(周祖谟,1941;鲁国尧,1991)。从宋金元诗词用韵中可以看到,在北宋时期,通语韵系止摄与蟹摄细音合为一部,成为宋词用韵的支微部(鲁国尧,1991);到了与南宋对峙的金朝诗人笔下,支思部与齐微部开始分用,尤以号称“音节则为中州之正”的元好问(1190-1257)突出,他的词押支思部6次,齐微部12次,诗押支思部30次,齐微部43次,此疆彼界,了不相涉。稍后的词人白朴(1226-?)、卢挚(1253-1300)都莫不如此(鲁国尧,1986、1991),他们都是《中原音韵》之前的北人,他们的活动地域主要在今山西、河南、河北、山东一带,故可反映北方中州之音。鲁国尧先生(1991;又1994,170页)说:“我们揣测在13世纪初年北方汉语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元好问的词韵(及其近体诗韵)是反映这种变化的较早的可靠证据,其晚年诸大曲家竞起,白朴以其词(及曲韵)进一步反映了这一变化。他们的作品的用韵给汉语语音史留下了一份宝贵的文献。至14世纪终以周德清的《中原音韵》而集大成。”从10至11世纪北宋归属支微部,到12至13世纪的北方(金朝)语音逐渐分立出来而成为支思部,吴棫(1100-1154)记为“当读”,到14世纪初《中原音韵》记下了这一变化,支思部历历可考。它产生的时代是12世纪、地域是北方中原一带。然音变初起之时,即金人南下,旋即南北对峙,地域分割。南宋时南方福建(刘晓南,1999)、江浙(裴宰奭,1996;张令吾,1998)、江西(杜爱英,1998)、湖南(田范芬,2000)、四川(罗雪梅,2002)等地的诗人用韵中均看不到支思韵分立的迹象,可证由于政区之阻隔,这种音变影响并未南下。那么南宋时代的南方语音中,止摄开口三等齿音字有无发展?如前所论,吴棫所述的“俗读”不合于《中原音韵》支思部,即与北音实际不合。那么“俗音”究竟有没有实际语音的依据?幸而吴棫对“俗读”提供了比较细致的描写,即:与鱼虞韵相叶。止开三精庄组字与鱼虞相叶,在宋金诗人笔下,以目前所见资料,北人无此例,偶有通叶,可目为合韵(刘晓南,2001)。而在南方颇多,如四川诗人笔下50例,江西60例,江浙72例,福建36例,反映当时方音,自成条例。从人韵字及押韵方式来看,最符合吴棫描述的还是闽方言区的诗人用韵。现代闽音犹可印证。现代闽方言5大次方言中,仅永安精庄章合流读、、,此外4区均精庄与章二分,其文读系统为精庄组读圆唇元音,章组读舌面前元音,请看下表,(表中“子私事”等字分别有韵母为-i、-ai的白读,此略)界限清晰,精庄组字的韵母为U或y、y或O,与本音系的鱼模部同韵,而章组字为i或ie、ei等等。吴棫是福建建州人(邵荣芬,1995),其描述跟现代闽方言主要方言点仍能对应,因而吴棫对赀字母韵“俗音”的描述是宋代南方的闽方音当无疑问。吴棫的福建老乡邵武黄公绍、熊忠分立赀字母韵,如前所论,根据的是韵图《七音韵》,不一定仅据闽方言;但符合闽音的分类,这似乎也不是偶然的。现代南方吴、徽、客赣、湘、粤诸大方言中,中古止摄开口三等齿音精庄章三组字合流的比较多,但如果三组中仍能区别,则常取精庄合流、章组独立的方式,这应当是赀字母韵即资思部的模式在现代方言的遗迹。“字能通天下语”,故赀字母韵模式反映了止开三齿音宋以来南音的发展大势,而各地具体音值表现不同,此乃“韵共守自然之音”然也。因此我们推断,《韵会》赀字母韵与吴棫所指“俗读”相合,反映了当时止开三齿音字的南音发展模式,并不是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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