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夫妻共同债务认定问题研究

第2章问题提出漆晓林与潘亮系夫妻关系，潘亮与张国旗是朋友关系，潘亮前后4次总共向张国旗借款90万，借款的用途包括购买房屋、汽车、构建房产网、给员工发工资，其中还有因家庭急用、小孩看病等原因借款。潘亮有将房产证、家庭户口本、结婚证以及潘亮母亲的户口本及购车完税文件、网站相关交易文件一并交由张国旗作为担保。之后潘亮将上述四次借款一次性出具载明借款90万的《借条》一份交由张国旗收执为凭，借款只写明债务人欠债权人多少钱。漆晓林与潘亮在借款后协议离婚，并约定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债务由潘亮承担。现张国旗起诉至法院，要求漆晓林与潘亮共同承担还款责任。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2018)苏民再129号.中国裁判文书网，2019.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2018)苏民再129号.中国裁判文书网，2019.一审法院认为债权人张国旗提供《借条》证明存在借款事实，借款是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所借的，且债务人的借款用途有用于维持共同生活如家庭急用、给小孩看病；共同生产经营如给员工发工资且借款又有属于夫妻双方共同所有的财产作为担保，而作为非举债配偶一方又无法举证证明该债务是经过债权人与债务人明确约定的个人债务。因此仅在离婚协议中约定将债务归为一方个人债务，不能以此为由对抗债权人，该债务属于夫妻共同债务。漆晓林不服提起上诉，二审法院认为借款发生在上诉人与被上诉人潘亮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借款是以漆晓林和潘亮夫妻关系凭证（结婚证）、夫妻共同财产权属证书（房屋产权证）等夫妻共同资料质押而发生，应按夫妻共同债务处理，上诉人漆晓林未提交证据证明存在不用偿还债务的法定情形，因此应当共同承担还款责任。漆晓林提起再审，再审法院根据相关证据否认了潘亮与张国旗之间存在90万借款的事实，张国旗在起诉中表明潘亮因经营需要向其借款90万，在一审中又主张该90万是以往借款的汇总，潘亮用于购买车辆、建设网站，但该网站并不为潘亮与漆晓林家庭所有，虽然该借款有使用夫妻共同财产作为担保，这并不证明非举债配偶一方知情该借款事实，且非举债配偶一方并未作出追认的意思表示。债权人主张借款是债务人用于经营，但是债权人并未举证证明该经营是家庭生产经营。90万的借款明显超出日常生活所需的借款，债权人又无法举证证明该债务用于夫妻共同生产经营或者经双方共同意思表示，因此应认定为潘亮的个人债务。本案中原审法院与再审法院裁判结果截然不同，原审法院忽略了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一般性前提，仅以夫妻关系存续期限节点为限简单运用《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第24条的规定，由配偶一方举证证明债权人与债务人产生的债务是属于债务人的个人债务而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而再审法院根据《夫妻债务新解释》的规定，由债权人举证证明债务人所欠债务用于维持夫妻双方共同生活或经双方共同意思表示，属于夫妻共同债务。由于债权人未举证证明，因此再审法院认定该债务属于举债方个人债务而非夫妻共同债务。由于原审与再审法院所依据的法律不同，进而导致判决结果不同，这表明司法实践审判中对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理解有误，为解决该争议，需要以夫妻共同债务的基本理论进行深入研究，并对举证责任的认定进行探讨，来平衡债权人与非举债人的合法权益。《夫妻债务新解释》出台之后，法院在审判实践中会越来越多的运用该解释作为夫妻共同债务与个人债务的区分。因此会造成正在审理的一、二审案件由于新司法解释的出台而使得原本的审理案件理念发生变化，同一个案件该运用《夫妻债务新解释》还是《婚姻法司法解释（二）》来审理，这将会成为往后司法实践中待解决的重要问题。《夫妻债务新解释》在运用过程中可能会引发新的问题，例如有可能会加重债权人的举证责任，举证责任该如何有效分配、日常家事代理权的行使、以及对案件的事后追认情形该如何有效的认定等问题都有待解决。第3章夫妻共同债务的概述3.1夫妻共同债务的概念和特征3.1.1概念夫妻共同债务是指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一方或双方为了维持家庭共同生活，以个人名义或者夫妻双方名义向第三人借款，债务由夫妻双方共同偿还，或者虽未用于家庭共同生活，但经夫妻双方同意的债务也属于夫妻共同债务。即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判断一方所欠债务是否为夫妻共同债务，可根据债务人借款时的目的，借款的用途以及是否该债务经过夫妻双方合意来判断。3.1.2特征第一，以共同生活为基础。丁瑜.夫妻共同债务认定法律问题研究[D].新疆大学硕士专业学位论文,2019-5(15).夫妻共同债务的产生原因多种多样，但本质上都是基于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双方或者一方为了共同生活、共同生产经营需要目的或者经过夫妻双方合意的对外债务才能成为夫妻共同债务。共同生活广义上主要指与衣食住行有关的家庭活动，还包括对子女的抚养和对老人的赡养。丁瑜.夫妻共同债务认定法律问题研究[D].新疆大学硕士专业学位论文,2019-5(15).第二，以家庭日常生活需要为核心。家庭生活开支是维持一个家庭的正常消费，夫妻双方或者一方对外所负的债务如果要求只以用于家庭日常生活需要才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是不切实际的，这会限制家庭活动的发展，因此，对于超出家庭日常生活需要部分所负的债务，若经夫妻双方同意或事后追认也应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第三，以连带清偿责任作为保障。区分夫妻共同债务与普通债务主要在于，夫妻共同债务具有财产和身份的两种属性，夫妻共同债务对外部债权人来说其是一个整体，夫或妻对债权人都应负连带清偿责任。夫妻共同债务中的连带之债不同于普通连带之债，因其是基于夫妻之间的共同生活而产生的。3.2我国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立法现状3.2.1《婚姻法》第41条规定不清晰对于我国夫妻共同债务认定标准，我国《婚姻法》第41条首次进行明确规定，对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主要以夫妻共同生活作为判断标准。夫妻双方在未约定财产制的情况下，一方为共同生活所负的债务，则由夫妻双方共同偿还。该规定作为原则性规定，在司法实践运用过程中过于笼统模糊，因其仅以共同生活作为判断是否为夫妻共同债务的标准，债权人需证明该债务用于夫妻共同生活，但因夫妻生活本身具有隐秘、封闭性，家庭生活内容不易被他人知晓肖向婷.《夫妻共同债务制度研究》[D].河北经贸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9-5.肖向婷.《夫妻共同债务制度研究》[D].河北经贸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9-5.3.2.2《婚姻法司法解释（二）》及补充规定损害非举债配偶一方权益由于《婚姻法》第41条对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规定过于含糊，运用时过于僵硬，不利于债权人的保护，因此最高院出台了《婚姻法司法解释（二）》。其中第24条对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进行了修正并作了进一步的详细规定，但是该条规定主要以夫妻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作为判断标准。债权人就债务人一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借的债务，无论是否超出家庭正常开支的范围，只要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借，在非约定财产制的情况下，都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该规定说明若非举债配偶一方无法证明债务人与债权人所借款项约定为债务人个人债务，则非举债配偶一方就要承担还款责任。该规定侧重于保护债权人的利益，因该条规定以分别财产制和约定个人债务的处理办法代替共同财产制的判定，无形之中默认了只要发生在婚内的借款，不管借款用途是否用于夫妻共同生活，都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此规定损害了非举债方配偶的利益。因《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的规定过于侧重对债权人的保护，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司法实践中出现了债权人与债务人恶意串通，虚构债权债务，损害非举债配偶一方的合法权益。最高法为遏制此种情况出现，出台了《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的补充规定，把债权人与债务人恶意串通所形成的债务以及夫妻一方因违法犯罪所形成的债务排除在夫妻共同债务之外。虽然该规定有一部分是保护非举债一方配偶的利益，但是违法犯罪活动的举证责任仍需由非举债配偶一方承担，还是没有充分维护其权益。3.2.3《夫妻债务新解释》规定不明确因上述法律对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规定过于粗矿，导致债权人或者非举债配偶一方的权利得不到更好地保护。2018年1月最高法发布了《夫妻债务新解释》，其中规定经夫妻双方共同签字或一方事后追认的债务才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该条规定更加尊重非举债一方的意思表示，只有在双方都愿意负债的情况下，才认定为共同债务，此规定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夫妻非举债一方“被负债”的情况。此外，在夫妻日常生活范围内的债务，债权人无需承担举证责任，默认为夫妻共同债务。但是《夫妻债务新解释》对事后追认情形认定、家庭日常生活所需这些重要概念没有明确的数额或者判定标准，使得法官在审判过程中拥有很大的自由裁量。从《婚姻法》第41条到《夫妻债务新解释》，我国对于夫妻共同债务认定问题的法律司法解释规定越来越完善，但是在司法实践运用过程中仍存在不足，例如新司法解释中有关事后追认的情形规定不够明确，举证责任分配不明确以及对日常生活需要缺乏明确的定义。第4章我国夫妻共同债务认定中存在的问题为了适应司法实践中审判活动的需要，我国对于夫妻共同债务认定进行了多次的修改与完善，对于夫妻共同债务认定规则有了很大的发展与进步，《夫妻债务新解释》虽然增添了共债共签、事后追认、家庭日常生活所负债务的具体认定制度。该条规定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夫妻非举债一方“被负债”的情况，但是，由于现实生活中夫妻债务情况复杂且法律具有滞后性，《夫妻债务新解释》在适用过程中又出现了新的不足之处。4.1认定夫妻共同债务时举证责任分配不科学《婚姻法》第41条由债权人承担债务人所欠借款用于夫妻共同生活的证明责任。《婚姻法司法解释（二）》将举证责任分配给非举债配偶一方，由非举债配偶一方承担证明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债权人与债务人形成的债权债务属于债务人的个人债务，若配偶一方无法证明，则债务将被推定为夫妻共同债务，此规定损害了无辜的非举债配偶一方的权利。《夫妻债务新解释》由债权人承担超出家庭日常生活范围外的债务，该规定不合理。夫妻双方生活本身具有隐秘、封闭性，债权人作为夫妻双方婚姻生活以外的第三人，在借款时很难知道债务人借款的真实意思表示，无法判断其借款是否用于夫妻家庭日常生活所需，因此将该证明责任推给由债权人则不利于其利益的保护。而对于债务人自己，法律却未规定其应承担何种证明责任，由此可知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举证责任分配很不科学。债权人在夫妻共同债务认定中承担的举证负担相对较重，《夫妻债务新解释》中，对于超出家庭日常生活所需的债务由债权人承担该债务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的举证责任，包括证明该债务是经夫妻双方同意或者该债务用于共同生活、生产经营的证明责任。在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相关法律司法解释中，都未规定债务人需承担何种责任，这有违民法上的公平原则。4.2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事后追认情形不明确《夫妻债务新解释》第1条中规定夫妻一方签订的债务，另一方事后追认则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但对事后追认的形式《夫妻债务新解释》却并没有明确规定，在司法实践运用过程中，因法律未明确规定事后追认的有效形式，不同的法官由于各自的价值取向不同，对事后追认的有效形式认定也会不同。在实践中，例如（1）一方借款，所借款项是汇入非举债配偶一方的银行账户，是否应认定为夫妻一方对所借债务的事后追认情形；（2）未举债配偶一方归还借款利息是否应认定为对另一方借款的事后追认情形；（3）未举债配偶一方事后通过QQ、微信、手机短信和邮件等形式追认的形式是否有效等情况。由于事后追认的有效情形法律未做明确规定，上述这些情况都将会成为司法实践中在适用法律时所带来的一系列困难，会导致夫妻一方在作出某种追认的意思表示时，因法官不认可而损害债权人一方的利益，或者配偶一方并未知情债权人与债务人之间的债务关系，由于做了某种不经意的举止，而被法院认定为事后追认的意思表示，这将有损非举债配偶一方的合法权益。因此，明确事后追认的有效形式十分重要。4.3夫妻共同债务范围不清我国现有的法律和司法解释对夫妻共同生活所负的债务规定含糊不清，《夫妻债务新解释》中规定了“家庭日常生活”，但并没有明确规定其范围和界定标准。“家庭日常生活需要和夫妻共同生活需要”在现行的法律司法解释中并未规定有明确的数额界定或者判断标准，总之对家事代理权制度没有清晰的界定。首先，因家庭经济条件不同，对日常家庭生活支出的认定标准也会不同，甚至千差万别，例如：一方子女出国留学的高额费用，一方因赡养老人而支出的费用或者一方致他人损害产生的侵权费用是否能认定为家庭日常生活需要支出，法律上没有明确的判定标准。其次，在实践中会出现夫妻一方为增加家庭收入，以个人名义向债权人借款经营，经营所得收益归家庭所有，因以个人名义借款，一般情况下会认定为债务人个人债务。因此一旦出现经营亏损，还债的责任将会成为推到举债一方个人身上。非举债方只享受利益而不承担风险，这无疑增加了举债方的责任，而保护非举债方的利益，既损害了夫妻关系，又不利于家庭和谐。最后，基层法院在审理该类债务案件时，如何认定是否属于“家庭日常生活需要的范围”，也仍然没有明确的参考标准，导致在司法审判实践中对于一些债务纠纷的解决，因为界定标准的不明确加上债权人和债务人各执一词，法官在审理该类案件时自由裁量权过大，会为违法寻租带来一定的生存空间，最终导致审判不公。因此明确夫妻共同债务范围界定十分重要。第5章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完善5.1合理分配夫妻共同债务举证责任《夫妻债务新解释》中对于超出日常家庭生活需要部分的债务由债权人承担举证责任，这一规定加重了债权人的举证责任。因夫妻双方婚姻生活具有隐蔽性，债权人很难证明哪些债务超出了夫妻日常生活需要的范围。另外，该规定的另一层意思则是对超出家庭日常生活所负的债务，债务人却无需承担举证责任。在家庭日常生活范围内的债务若债权人主张权利，则会直接推定为夫妻共同债务，其免除债务人承担初步的证明责任，非举债配偶一方则要证明债务人所借款项没有用于家庭日常生活，这有违民诉法中“谁主张，谁举证”的证明标准。《夫妻债务新解释》中关于债务人需要承担的举证责任无规定，这不利于交易公平的实现。笔者认为在今后的立法中，应当增加债务人承担借款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共同意思表示或者共同生产经营的证明责任，因为借款人对自己借款的事项和原因，借款所得的收益如何利用最为了解。由借款人承担初步举证证明责任有利于彰显交易公平，假如该借款本身就是借款人个人债务，由借款人承担借款的用途去向和出借人知情的证据有利于防止出借人虚构债务。若借款是夫妻共同实施，借款人能够证明借款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在离婚诉讼中有利于防止非举债配偶一方逃避债务。因此，针对债务的作用和目的要由债务人承担举证责任，债务人主张为个人债务的，要提供证明其配偶不知情的证据，在借款时要保证债权人知晓该笔债务的具体用途，以此来防止夫妻双方恶意串通逃债。5.2增加事后追认的认定情形《夫妻债务新解释》第一条中规定了对于一方所欠的债务，夫妻另一方事后追认则认定该债务是经双方共同意思表示的共同债务。但是对于追认制度的认定形式《夫妻债务新解释》却未具体明确规定，关于事后追认认定问题，需要明确规定事后认定制度，规定哪些情形可以作为追认的有效形式，因此笔者建议最高人民法院增加事后追认条款或者制定事后追认制度，作为事后追认的外延内容和补丁，如夫妻双方虽已离婚，但是另一方仍替举债方向债权人还款，可视为未举债一方对举债方的追认，该债务是经双方同意的夫妻共同债务。追认的形式可以是多种多样，通过微信、QQ、短信、邮件等形式追认都有效，追认不一定要要式的，口头追认经过录音也应当认定为有效。或者最高人民法院可以发布关于夫妻共同债务事后追认条款的指导性案例作为下级法院在审理案件时的参考依据，例如夫妻双方离婚后妻子仍替丈夫向债权人清偿债务，法院可推定妻子对丈夫所欠债务进行了追认，该债务应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此案例可以作为下级法院在认定追认情形时的参考依据。5.3建立日常家事代理制度《夫妻债务新解释》中第2和第3条都是围绕“日常家庭生活需要”进行规定，因夫妻共同处理的家庭事务日益增多，导致目前我国日常家事代理制度开始不断发展，甚至渗透到司法解释中来。但是，对于“日常家庭生活需要”等家事代理制度在现有的法律上却没有明确的判定标准。为了更好的保护债权人和非举债配偶一方的权益。首先，法官在审理案件时可根据结合债务人负债的金额大小、家庭富裕程度、当地经济水平及交易习惯、借贷双方的熟识程度等因素进行综合判定。《浙高法（2018）89号》.关于妥善审理涉夫妻共同债务纠纷案件的通知,2018-5.《浙高法（2018）89号》.关于妥善审理涉夫妻共同债务纠纷案件的通知,2018-5.其次，为预防夫妻一方借款去做生意，收益归家庭所用，亏损则有一方承担的风险，对于数额较大的借款可以制定大额债务共债共签制度，对于借款数额较大的定义，可以小额诉讼标的标准来定义，即按照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上年度就业人员年平均工资的30%以上的数额来定义。假如制定大额借贷共债共签制度，有利于提醒债权人在出借时注意审查，同时也有利于保护夫妻中未举债配偶一方的利益。最后，增设夫妻一方在行使代理权时的告知义务，夫妻一方在处理共同家事事务时，在未征得另一方同意的情况下，滥用自身代理权或者明显超出法律明文规定的家事代理权限范围内行使的代理权，因损害了夫妻另一方的知情与选择权，对超出夫妻双方代理权限外的部分，另一方有权不承担责任，甚至可以向法院请求确认该代理行为无效。在适用家事代理权限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