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词汇屈折演化的语言学分析

英语词汇屈折演化的语言学分析

一、处理词尾屈折变化形式古代英语是一种高度弯曲的综合语言。它有完整的名词和形容词的变格体系和动词的变位形式。它主要通过词尾的折叠变化形式来表达句子中各词的关系。而现代英语中,除了名词的所有格形式、形容词的比较级和最高级、动词的单复数等简单的屈折变化形式以外,其他的繁多的屈折变化都已经消失了。这种变化的内在动力是什么?本文拟从语言学中的类推机制出发,解释这一演化的内在动因和机制。二、类推的根据是心理学的过程,还是心理学的过程?类推就是类比推理,也叫类比法。从逻辑学上讲,它是根据两个或两类(及以上)事物在某些形式或属性上相同或类似,进而推出它们在其它属性上也相同的一种推理方式。比如说,甲类事物具有A、B、C、D属性,乙类事物具有A、B、C属性,就推断乙类事物也有D属性。类推的根据是逻辑学上的,但却有着深沉的心理机制。马赫认为,相似和类比的推断不是逻辑的事情,至少不是形式逻辑的事情,而是心理学的事情,是心理的和生物的过程。(恩斯特·马赫,1906)帕墨尔也说,我们必须设法找到在类推形式过程中起作用的心理归类的性质。(帕墨尔,1984)从心理学上来讲,类推与联想和记忆有关,联想就是由一种经验想起另一种经验,或由想起的一种经验又想起另一种经验。(黄希庭,1982)类推按本质来说,就是一种联想,是一种由过去的经验而引起的简单推理,有时这种推理并非由于逻辑关系而是出于不自觉的心理行为。亚里士多德曾经指出,一种经验的发生必伴以与它一道出现的经验,或与它相似的或与之相反的经验而发生。类推就是在看到某一现象以后,联想到与之有关的一些形式及这些形式的演变而产生的方式。三、类推原则的提出语言类推是造成语言变化的主要因素,是语言变化的内在力量。当人们以语言中某些词或形式为标准,通过心理联想作用,改变另一些词或形式,就构成了类推。比如,雅典城邦的希腊语中一对反义词,prosthen(在前面)和opisthen(在后面),opisthen中的s就是用类推的原则加上去的。因为它的早期形式中并没有s,语言发展中的动力就是语音变化和类推变化。类推作用的提出,对于语言的历史研究具有重要的方法论价值。丹麦语言学家H﹒裴特生指出:一般地说,的确是,前进的学术研究承认了类推在语言发展中的意义,要求在语言发展的各阶段中找出时常发生的类推变化。(HolgerPedersen,1958)索绪尔也指出,类推的最明显、最重要的效果就是用一些比较正常的,由活的要素构成的形式代替旧有的、不规则的和陈腐的形式。类推本身虽然不是演化的事实,但是每时每刻都反映着语言体制中发生的变化,用新的结合认可这些变化,它和一切不断改变语言结构的力量进行有效的结合。正因为如此,它是演化的一个有力因素。(Ferdinandde,Saussure,高名凯译,1980)在类推实现的过程中,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要有初始的模型;二是对该模型的有规则的模仿。四、英语的发展阶段屈折是通过增加表示数、体、格等的屈折词缀来展示句中词语的语法关系,而这种词缀的增加又不影响或改变原词的语法属性或词类。以印欧语系诸语言为代表(如俄语、英语、法语等),其主要特点是:第一,有比较丰富的词形变化,通过词形变化来表示词与词之间的关系。第二,一种词形变化的语素可以表示几种不同的语法意义。第三,词尾和词干或词根结合十分紧密,脱离开词尾,句子中词根就不能独立存在。屈折简化是一个普遍趋势。Baugh,AlbertC.AndTomasCable指出,语言的发展,至少从历史角度来看,是一个渐进的简化过程,特别是屈折语。(Baugh,AlbertC.AndTomasCable,2001)古英语(盎格鲁撒克逊语)中,大部分的词都有表示格、时态或其它语法体的形式表达。(Brant,MargaretM,1940)而现代英语中,除了名词的所有格形式、形容词的比较级和最高级、动词的单复数等简单的屈折变化形式以外,其他繁多的屈折变化都已经消失了。英语已经逐步从综合型语言类型向分析型语言类型转化。由盎格鲁-撒克逊(AnglesSaxon)和朱特人(Jutes)各方言的融合,由低地西日尔曼语(LowWestGermanic)形成了盎格鲁-撒克逊语,构成了古英语的基础。英语在它1500多年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经历了由综合到分析、由词性的多变化到无变化的发展过程。根据英语发展过程中的变化形式,英国语言学家亨利·斯威特(HenrySweet)把英语的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一是古英语时期(从公元450年到公元1150年),这一时期为词形变化完整时期(periodoffullinflection),英语完整地保留名词、动词和形容词的词尾;二是中古英语时期(公元1150年到1500年),这一时期为词形变化削减时期(periodofleveledinflection),英语中的屈折形态在大幅度地减少;三是现代英语时期(公元1500年以后),这一时期为词形变化消失时期(periodoflostinflection),英语中大部分的屈折形态已经完全消失。如虚拟语气屈折消失以及诸如ye,thou,thee,thy和thine的有限使用。今天词的屈折形式消失的趋向仍在进行,如口语中who代替whom的情况(如:Whodidyouhearfrom?)。现代英语语言的屈折变化仅存八种,分别用来表示名词、动词和形容词与副词的人称、数、格、时、体、限定和比较等级等各类语法关系。名词的屈折变化表现于数与格的变化。名词的复数语素有多种变体,分别以后缀与中缀的形式呈现。如:cup/cups中的/s/,day/days中的/z/,glass/glasses中的/iz/,louse/lice中的/ai/,man/men中的/e/,woman/women中的/i/,ox/oxen中的/n/,goose/geese中的/i:/和chick/chicken中的/n/等。动词的屈折变化共有四种,表现在人称、数、限定性、时和体等几个方面。第一种屈折变化是第三人称单数一般现在时的谓语动词。在动词后加后缀-s或-es而形成的语素变体/s/,/z/和/iz/等形素是其主要变化形式。其他的变体是be的各种限定形式am,is,are。第二种屈折变化是以加后缀-ing形成的现在分词。第三、四两种屈折变化是动词的过去式和过去分词,以加后缀-ed或-d所形成的变体来表示,如worked中的/t/,lived中的/d/和wanted中的/id/。过去式和过去分词语素的另一种类型的变体是不规则动词中的中缀,如drink-drank-drunk。还有一种语素变体是异干词,如go的过去式went就是go的异干词。形容词和副词的屈折变化有两种,即它们的比较级和最高级,通过在词尾加后缀-er和-est完成。不规则形容词和副词的屈折变化由它们的比较级和最高级语素变体来实现。例如,better和best是good和well的比较级和最高级的语素变体。另一对例子是more和most,它们是many和much的比较级和最高级语素变体。五、类推机制对x的作用英语屈折形式不断演化的一个直接原因来自与英语相接触的外族语的影响,特别是斯堪的纳维亚语和诺尔曼法语。由于大量接触法语,同时又缺乏标准与引导,英语的语法只能按照人类语言心理的规律自然而然地以语义为中心演变,抛弃繁杂的形变而以符合人脑思维特点的更简便的语序方式来组织语句以表达思想。然而,演变的真正内因应当是人类语言心理模式的普适性,即:使语法范式尽可能地符合人类思维反映客观存在的心理特性。其中,类推机制便是重要的一条规则,也是导致英语屈折形式不断演化的真正动因。类推是人的思维从不规则、不相似的语言事实中找到规律性的东西。一个广为接受的办法是,某类词汇的规则形式与最大的数量群有关,数量少的被认为是不规则的。类推的过程可以用保罗四项比例式来表示:A:B=C:X,如果知道了A、B、C,就可以类推出“X”。例如,我们可以这样更为清楚地表示:语言中的类推现象是大量存在的,英语屈折形式演化的过程中就是利用了类推的机制。在名词屈折演化过程中,类推机制极大地影响了其词形变化的数量,使得名词的屈折变化更加简单、更加规则。例如,英语中原来有三个“数”:单数、双数、复数。后来双数的形式消失,只分单数和复数,-s成为复数的标记,单复数的对立就看-s的有无。这样,有些原来收-s的单数名词也由类推的介入被解释为复数。为了以示区别,只好仍以类推的方式另外创造单数名词。例如,古英语byrgels的buriels(埋葬)原来是单数形式,后来,仿照funeral(丧事)重新创造了单数形式burial。这是因为:“S”在英语中已成为复数的标记。为避免混淆,另创单数形式,以求名词单复对立的一致。再如古英语redels(Siddle谜语)复数同音,按照类推创造了redel,从而产生了现代的单数形式riddle。在形容词屈折演化的过程中,类推作用也使得形容词变得更加规范。由于类推,主格单数、复数形式延伸到了其它的单数、复数的格形式。结果是,中世纪英语中的弱势词词形变化单、复数不再有区别:都以-e结尾。这一力量逐渐摧毁了古英语中的各种屈折形式,中世纪英语中所有的性、数、格采用单一的形容词屈折变化形式。除了非重读词尾音节中失去了-e以外,所有形容词都失去了它们的词尾。在动词屈折演化过程中,类推也起了重要的作用。古英语中过半数的强势动词已经从标准语中消失了。13世纪,从不规则到规则的趋势在书面语中已经显现出来,诸如bow,brew,burn,climb,flee,flow,help,mourn,row,step,walk,weep之类的动词已经发生了变化。到了14世纪,规则化达到了顶峰,三分之二以上的动词表现出了弱势形式。(Baugh,AblertC,2001)第三人称单数词尾的规则化也是沿着类推这一方向进行的。15世纪,-s形式出现频率还不高。但到了16世纪,它们的数量不断在增加。如今,-s扩展到了大部分动词。类推机制在英语的屈折简化进程中起了重要作用。正如Anderson所说:这些例子显然就是语法通过丢掉不规则形式而得以简化的直接例子。(Anderson,R,Stephen,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