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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笔解》辨伪

韩愈(770-824),又名居易、河南河阳人(现河南省孟县西部)。他生活在昌黎(现辽宁宜县),所以也被称为韩昌黎。唐代著名儒家学者、文学家、思想家。他自幼勤奋好学,自谓:“性本好文学,因困厄悲愁,无所告语,遂得穷究于经、传、史记、百家之说,沉潜乎训义,反复乎句读,砻磨乎事业,而奋发乎文章。”(《韩昌黎集》卷十五《上兵部李侍郎书》)在崇尚古文和尊奉儒学两方面,“欲自振于一代”(《旧唐书·韩愈传》)。他提出了儒家道统说,提高了孟子的地位,主张排佛抑道,这些新的思想内容,多为后来的理学家所吸收并发挥。李翱(772—841),字习之,唐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东)人,一说为赵郡(今河北赵县)人。唐代文学家、哲学家。他一生崇儒排佛,认为孔子是“圣人之大者也”(《李文公集·帝王所尚问》),并以《中庸》、《易传》为理论根据,试图构建儒家的心性理论,其《复性书》三篇开宋儒谈心论性之先河。由于李翱曾从韩愈学古文,协助韩愈推进古文运动,故两人关系在师友之间。他们曾共同撰成《论语笔解》二卷,在《论语》学史上,成为疑注改经的代表作。一《理论》与《理论》应为两个所为:韩曾注《数值考证》的信息关于《论语笔解》,宋人所著史志目录多有记载,但说法不一。《新唐书·艺文志》著录“韩愈注《论语》十卷”。晁公武《郡斋读书志》之《经部·论语类》曰:韩愈、李翱《论语笔解》十卷。唐韩愈退之、李翱习之撰。前秘书丞许勃云:“韩、李相与论,共成此书。”案:唐人通经者寡,独两公名称一代,盖以此然。《四库邯郸书目》皆无之。独《田氏书目》有韩愈注《论语》十卷,《笔解》两卷。此书题曰《笔解》,而两卷亦不同。郑樵《通志·艺文略》之《经部·论语类》于“注疏”目下著录韩愈论语注十卷,又于“论难”目下著录“《论语笔解》二卷(韩愈)”。尤袤《遂初堂书目》著录有韩文公《论语笔解》。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语孟类》著录“《论语笔解》二卷,唐韩愈退之、李翱习之撰”。按《馆阁书目》云:秘书丞许勃为之序。今本乃王存序,云得于钱塘汪充而无许序。赵希允《郡斋读书志附志》云:《论语笔解》十卷,唐昌黎先生韩文公之注也。其间翱曰者李习之也。始愈笔大义以示翱,翱从交相明辨,非独文公制此书也。由上述记载,我们不仅会产生这样的疑问:其一,《新唐书·艺文志》只著录“韩愈注《论语》十卷”,没有提及《论语笔解》,而后的《通志·艺文略》、《遂初堂书目》和《直斋书录解题·语孟类》却只著录《论语笔解》,只字未提韩愈《论语注》。那么,《论语笔解》与《论语注》是一部书,还是两部书?其二,北宋初所修《新唐书·艺文志》没有著录《论语笔解》,自南宋郑樵撰《通志·艺文略》始著录《论语笔解》二卷,那么,《论语笔解》是否伪作?其三,《通志·艺文略》和《遂初堂书目》说《论语笔解》为韩愈撰,而《直斋书录解题·语孟类》与《郡斋读书志附志》则说《论语笔解》为韩愈、李翱共撰。那么,《论语笔解》到底是一人所为,还是二人共撰?对于第一个问题,我认为《论语笔解》与《论语注》是两部书,而不是一部书。虽然邵博1等根据《张籍集·祭韩愈诗》“鲁论未讫注,手迹今微茫”否认韩愈有《论语注》一书传世,但有三条较为确凿的史料却能证明韩愈确曾注解过《论语》。第一条史料出自《韩昌黎全集·遗文》之《答侯生问论语书》。其文曰:“愈昔注解其书,而不敢过求其意,取圣人之旨而合之,则足以信后生辈耳。”第二条史料出自其门婿李汉所作《韩昌黎全集序》。其文云:“又有注《论语》十卷传学者,不在集中。”第三条史料出自李匡义所作《资暇录》。其上卷中载有韩注《论语》内容:“《论语》‘宰予昼寝’,郑司农云:‘寝,卧息也。’梁武帝读为‘寝室’之寝,昼作胡卦反,且云当为画字,言绘画寝室。故夫子叹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污。然则曲为穿凿也。今人罕知其由,咸以为韩文公愈所训解也。”又曰:“伤人乎?不问马。今亦为韩文公读为否。言仁者圣之亚,圣人岂仁于人,不仁于马。故贵人所以前问,贱畜所以后问。”前一则尚存于今本《笔解》中,后一则已佚。根据上述资料,我认为韩愈确曾注解过《论语》,考虑到他曾四次任职于国子监(唐德宗贞元十七年,唐宪宗元和元年、七年、十五年),因此,《论语注》或许就是他的讲稿。当时李翱也曾于国子监任职,师徒二人曾就《论语》的有关问题“间相讨论”(《四库全书总目·经部·四书类一》),“交相辨明”(赵希允:《郡斋读书志附志》),附记其间。当时可能由门弟子传抄而流于世。该书事实上并未形成定稿,李汉编《韩昌黎全集》时就未收入,称“又有注《论语》十卷传学者,不在集中”。韩愈一生著作等身,而草创式的未成之作亦不少,《论语注》就是其中之一。《张籍集·祭韩愈诗》与之相关的内容是:“公比欲为书,遗约有修章。令我署其末,以为后事程。家人号于前,其书不果成。子符(韩愈子名符——笔者注)奉其言,甚于亲使令。鲁论未讫注,手迹今微茫。新亭成未登,闭在庄西厢。书札与诗文,重叠我笥盈。”可见,韩愈生前未能将自己的旧作加以整理,只能委托给张籍代为处理。张籍本人也曾注解过《论语》(《新唐书·艺文志》),故韩愈托他整理完善《论语注》是可能的。诗中的“鲁论未讫注”,当指此事而言,它并不意味着韩愈在临终前才开始注解《论语》,也不排斥韩愈事先已作有《论语注》一书传世2。后人得韩愈《论语注》稿本者,遂将其中韩愈所作之注集为《论语注》十卷,又将其与李翱讨论之涉及疑经改注处别集为《论语笔解》二卷,二书曾同时在世间流传过。《玉海·艺文》转录宋咸《增注论语序》曰:“韩愈注《论语》与《笔解》大概多窃先儒义而迁易其辞。因择二书是否并旧注,未安辨正矣。”宋咸,北宋天圣进士,与为今本《笔解》作序的许勃为同时代人。他同时见有《论语注》与《笔解》两本书,虽对它们评价不高,但对它们的真实性并未表示怀疑。只是由于《笔解》所选多为纠绳汉儒、疑经改注之说,与宋学学风相类,故《笔解》独传,而《论语注》渐佚。至于今本《笔解》“或有或无者,则由王存以前,世无刊本,传写或有异同”(《四库全书总目·经部·四书类一》)之故。对于第二个问题,我认为《论语笔解》并非伪作,因为前引李匡义所作《资暇录》已明引韩愈之说,“则大中之前已有此本,未可谓宋人伪撰。且昼寝一条今本有之,厩焚一条今本不载,使作伪者剽掇此文,不应两条相连,摭其一而遗其一,又未可谓因此依托也。”(《四库全书总目·经部·四书类一》)对于第三个问题,我认为是韩愈、李翱二人共成此书。“始愈笔大义则示翱,翱从而交相明辨,非独韩制此书也。”(《论语笔解·许勃序》)二作为“亲”的韩李中唐以后,经学学风大变,儒生多好以己意解经。受其影响,韩愈、李翱冲破“疏不破注”的解经戒律,大胆指斥前儒释《论》之失。他们主张越汉儒而直承孔孟,舍汉魏旧注而直究经文本义。其一,指斥汉魏诸儒释《论》之失。在韩愈、李翱看来,佛、道二教之所以能够在魏晋以后盛行不衰,并与儒学相抗衡,其内在原因就在于汉魏诸儒拘守章句训诂之学,未能深究《论语》等儒家经典的微言大义,致使孔孟之精髓丧失殆尽。因此,在《论语笔解》中,韩、李二人于多处地方指斥汉魏诸儒释《论》之失。据笔者统计,在《论语笔解》中,共摘录孔安国注43条,其中被驳斥者占34条;共摘录包咸注19条,其中被驳斥者占18条;共摘录周氏注2条,其中被驳斥者占1条;共摘录马融注14条,其中被驳斥者占13条;共摘录郑玄注11条,其中被驳斥者占10条;共摘录王肃注3条,其中被驳斥者占2条。在韩愈、李翱看来,前儒之失主要有三种:第一,训诂字词有误。韩愈、李翱认为汉魏诸儒对《论语》经文字词的解释有不当之处。如《论语笔解·学而》“因不失其亲,亦可宗矣”下引孔安国注曰:“因,亲也。所亲不失其亲,亦可宗敬。”孔注训“因”为“亲”,以“所亲不失其亲”为可敬。韩愈、李翱认为孔注有误,“韩曰:因训亲,非也,孔失其义。观有若上陈信义恭礼之本,下言凡学必因上礼义二说,不失亲师之道,则可尊矣。李曰:因之言相因也。信义而复本,礼因恭而远嫌,皆不可失,斯乃可尊”。这里,韩、李否定了孔注,另作新释,韩以不失亲师之道为可尊,李以不失信义、礼恭为可尊。又如《论语笔解·子路》“冉有退朝”章下引马融注曰:“政者,有所改更匡正。事者,凡行常事。(如有政,非常之事——据《集解》补),我为大夫,虽不见任用,必当与闻之。”马注以“政”为“非常之事,故或有所改更匡正”,“事”为“常行之事”。韩愈、李翱认为马注不当,“韩曰:政者,非更改之谓也。事者,非谓常行事也。吾谓凡干典礼者则谓之政,政即常行焉则谓之行,行其常则谓之人事。李曰:政事,犹言文学也。文之义,包乎天地,大矣。学之者,人也。政之事,包乎典礼,大矣。事之者,人也。仲尼盖因冉有之对,以明政事不可不分也。”韩、李认为凡干典礼者谓之政,事即人事。第二,解读文意有误。韩愈、李翱认为汉魏诸儒对《论语》经文大义的解读有不当之处。如《论语笔解·为政》“子张问十世可知也”章下引孔注曰:“文质礼变”,马注曰:“所因谓三纲五常,所损益谓文质三统。”韩愈、李翱均认为孔注、马注未详孔子从周之意,“韩曰:孔、马皆未详仲尼从周之意,泛言文质三统,非也。后之继周者得周礼则盛,失周礼则衰,孰知因之之义其深矣乎?李曰:损益者,盛衰之始也。礼之损益知时之盛衰。因者,谓时虽变而礼不革也。礼不革,则百世不衰可知焉。穷此深旨,其在周礼乎”?这里,韩李认为所因、所损皆就周礼而言,而不是什么三纲五常、文质三统。又如《论语笔解·阳货》“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下引郑注曰:“所贵安上治民”,马注曰:“所贵移风易俗。”韩愈、李翱认为郑注与马注未得圣人之精微,“韩曰:此连上文训伯鱼之词也。马、郑但言礼乐,大略其精微,李曰:虑伯鱼但习《二南》,多知虫鱼鸟兽而已,不达旦、奭分治邦家之本也:但习玉帛钟鼓而已,不达《雅》、《颂》形容君臣之美也。有以知《诗》者礼乐之文,玉帛钟鼓礼乐之器,兼通即得礼乐之道”。这里,韩、李联系上文孔子教训伯鱼学《诗》之词,认为兼通礼乐之文与礼乐之器,则可以不仅达《周南》、召公奭分治邦家之本,亦可以达《雅》、《颂》形容君臣之美。第三,穿凿附会。韩愈、李翱认为汉魏诸儒对《论语》经文的释读有穿凿附会之弊。如《论语笔解·乡党》“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下引孔注曰:“傩,驱逐疫鬼,恐惊先祖,故朝服而立于庙之阼阶。”韩愈认为孔注有穿凿之嫌疑,“正文无庙字,又云恐惊先祖,疑孔穿凿非本旨”。指出孔注添字得义,大失孔子原义。《论语笔解·宪问》“子曰:作者七人矣”下引包注曰:“长沮、桀溺、丈人、晨门、荷蒉、仪封人、楚狂接舆。”韩愈、李翱均认为包注乃附会之文,“韩曰:包氏以上文连此七人,失其旨。吾谓别段,非谓上文避世事也。下文子曰,别起义端作七人,非以隐蔽为作者明矣。避世本无为,作者本有为,显非一义。李曰:其然乎?包氏所引长沮已下苟合于义,若于作者绝未为得。吾谓包氏因下篇长沮、桀溺云‘与其从辟人之士,岂若从辟世之士哉’,遂举此为七人,苟连上义。殊不知仲尼云‘鸟兽不可与同群’,此则非沮桀辈为作者明矣。又况下篇云:‘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七人岂得便引为作者可乎?包谬不攻自弊矣”。韩、李二人对汉魏旧注的批驳,有些是对的,如他们对包注关于“作者七人”的驳斥,就得到了朱子的认可。朱子《集注》引李氏曰:“作,起也,言起而隐去者今七人矣,不可知其谁何。必求其人以实之则凿矣。”有些则未必然,如关于孔注训“因”为“亲”的驳斥,刘宝楠《论语正义》云:“《诗皇矣》‘因心则友’,《传》:‘因,亲也。’此文上言因,下言亲,变文成义。孔注‘因,亲’是通说人交接之事。”3因此,不是孔失其义,而是韩、李失其义矣。其二,改易经文。赵岐《孟子题辞》曾言“《论语》者,五经之辖辖,六艺之喉衿也”,其重要性可想而知,所以汉代以来,人们唯《论语》经文是从,即使有文意不通、文句重复之处,也强为之说,不敢有一字之逾越,更不用说怀疑其文字错讹、经文颠倒之事了。但韩、李二人却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改易《论语》文字16处,变更经文次序2处,主张删除经文1处。第一,改易标准,即为“言必信,行必果”韩、李二人改易《论语》文字之多,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并且他们不单单是一改了之,而且对改动之原因进行了简单说明。《论语笔解·为政》“六十而耳顺”下“韩曰:耳当为尔,犹言如此也。既知天命,又如此顺天也”。《论语笔解·八佾》“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下“韩曰:谓当作为字。言冉有为泰山非礼,反不如林放问礼乎”?《论语笔解·公冶长》“宰予昼寝”下“韩曰:昼当作画,字之误也。宰予四科十哲,安得有昼寝之责乎?假或偃息,亦未足深诛”。《论语笔解·雍也》“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下“韩曰:直当为德,字之误也。言人生禀土地大德”。《论语笔解·述而》“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音也”下“韩曰:音作言字,传写之误也”。《论语笔解·乡党》“子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子路共之,三嗅而作”下“韩曰:吾谓嗅当为鸣鸣之鸣,雉之声也”。《论语笔解·先进》“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億则屡中’”下“韩曰:货当为资,殖当为权,字之误也。子贡资于权变,未受性命之理,此盖明赐之所以亚回也”。《论语笔解·先进》“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下“韩曰:死当为先,字之误也。上文云颜渊后,下文云回何敢先,其义自明,无死理也”。《论语笔解·先进》“童子六七人,浴乎沂”下“韩曰:浴当为沿,字之误也。周三月夏之正月,安有浴之理哉”?《论语笔解·子路》“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下“韩曰:硁硁,敢勇貌,非小人也,小当为之字,古文小与之相类,传之误也。上文既云言必信,行必果,岂小人之为耶?当作之人哉,于义得矣”。《论语笔解·子路》“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下“韩曰:七年义不解。吾谓即戎者,衣裳之会,兵车之会,皆谓即戎矣。此是诸侯朝会于王,各修戎事之职。按《王制》云:‘三年一聘,五年一朝。’仲尼志在尊周,故言五年可以即戎事。朝天子,七年者,字之误欤”?《论语笔解·宪问》“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下“韩曰:仁当为备,字之误也。岂有君子而不仁者乎?既称小人,又岂求其仁耶?吾谓君子才行或不备者有矣,小人求备则未之有也”。《论语笔解·宪问》“原壤夷俟。子曰:‘老而不死是谓贼。’以杖扣其胫”下“韩曰:古文叩,扣,文之误也,当作指。为夷俟踞足,原不自知失礼,故仲尼既责其为贼,又指其足胫,使知夷踞之罪,非击之明矣”。《论语笔解·卫灵公》“子曰:由,知德者鲜矣”下“李曰:滥当为愠,字之误也。仲尼因由愠见,故云穷斯愠焉,则知之固如由者亦鲜矣”。《论语笔解·卫灵公》“子曰:‘君子贞而不谅”下“韩曰:谅当为让,字误也。上文云当仁不让于师,仲尼虑弟子未晓,故复云正而不让,谓仁人正直不让于师耳”。《论语笔解·阳货》“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下“韩曰:时当为待,古音亦作峙。南人音作迟,其实待为得”。《论语笔解·阳货》“子曰:乡原,德之贼也”下“韩曰:原类柔,字之误也。古人辶谷坤原柔,后人遂误内柔为乡原,足以明矣”。《论语笔解·微子》“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下“韩曰:周公戒伯禽多矣,仲尼独举此讽哀公,不亲信贤人尔。施当为弛,言不弛慢所亲近贤人如此,则大臣无所施矣。谓施为易非也”。《论语笔解·尧曰》“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下“韩曰:犹之当为犹上也,言君上吝啬,则是有司之财而已”。上述改易经文之处,并非全是二人独创,有的是袭用前人的,如“昼”当作“画”,前儒已多有言说。刘宝楠《论语正义》曰:“韩、李《笔解》谓‘昼,旧文作画字’。所云‘旧文’,或有所本。李匡义《资暇录》:‘寝,梁武帝读为‘寝室’之寝,昼作胡卦反,且云当为画字,言其绘画寝室。’周密《齐东野语》:‘尝见侯白所注《论语》,谓‘昼’作‘画’字。侯白,隋人。’二读与旧文合。李氏联锈《好云楼集》:《汉书·杨雄传》:‘非木摩而不彤,墙塗而不画’,此正雄所作《甘泉赋》谏宫观奢泰之事,暗用《论语》,可证‘画寝’之说,汉儒已有之。’”4有的是前人已有疑窦,二人推波助澜而已。如韩愈对于“浴乎沂”的“浴”字的怀疑,汉儒王充业已怀疑之,《论衡·明雩篇》曰:“鲁设雩祭于沂水之上。暮者,晚也。春,谓四月也。春服既成,谓四月之服成也。冠者,童子,雩祭乐人也。浴乎沂,涉沂水也。象龙之从水中出也……说《论》之家以为浴者,浴沂水中也。风,乾身也。周之四月,正岁二月也。尚寒,安得浴而风乾身?由此言之,涉水不浴,雩祭审矣。”5这些经文改易之处,虽有臆改之嫌,但也并非一无是处。如“昼”当作“画”解就得到了清儒刘宝楠的认可,他说:“案:《礼》言天子庙饰‘山节藻税’。《谷梁》庄二十四年《传》:‘礼,天子之桷,斲之砻之,加密石焉;诸侯之桷,斲之砻之;大夫斲之;士斲本。’又二十三年《传》:‘礼,天子诸侯黝垩,大夫仓,士。’《周官·守祧》云:‘其祧则守祧黝垩之。’皆说宗庙之饰,其宫室当亦有饰。郑注《礼器》云:‘宫室之饰,士首本,大夫达棱,诸侯斲而砻之,天子加密石焉。’此本《晋语》。又《尔雅·释宫》:‘墙谓之垩。’统庙寝言之。《周官·掌蜃》云:‘共白盛之蜃。’《注》云:‘谓饰墙使白之蜃也。’此与黝垩异饰,当是宫室中所用。《左》襄三十一年《传》:‘圬人以时螟馆宫室。’亦当谓加饰。《春秋》时,大夫、士多美其居,故土木胜而知氏亡,轮奂颂而文子惧。意宰予画寝,亦是其比。夫子以‘不可雕’、‘不可朽’讥之,正指其事。此则旧文于义亦得通也。”6今人杨志玖先生亦赞同此说。《“宰予昼寝”说》一文中写道,宰予不是昼寝而是画寝,原因在于“昼寝”算不上违礼,最多不过一时懒散或有其它原因,而“画寝”则不然。这是孔子责备宰予的缘由7。又如改“浴”为“沿”,得到了清代硕儒俞樾的认可。其《群经平议》认为:“世传韩昌黎《论语笔解》皆不足采,惟此经‘浴’字谓是‘沿’字之误,则似较旧说为安。风之言放也。《诗北山篇》‘或出入风议’,郑笺云:‘风,放也……风乎舞雩者,放乎舞雩也。沿乎沂,放乎舞雩,犹《孟子》曰‘遵海而南,放乎琅邪矣’。”8由此可见,如果我们完全否定韩、李二人的作法,显然有失公允。其对《论语》文字的改动,多为宋儒伊川之学者袭之。诚如都穆所说:唐李汉序韩文曰:“又有注《论语》十卷传学者,不在集中。”予家藏古本韩文有之,但其说时与今不同。如“六十而耳顺”解云:“‘耳’当为‘尔’,犹言如此也。”如“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解云:“‘谓’当作‘为’,言冉有为泰山非礼也。”如“宰予昼寝”解云:“‘昼’当作‘画’,宰予四科十哲,安得有昼寝之责?”如“人之生也直”解云:“‘直’,‘德’字之误,言人生禀天地之大德也。”如“子所雅言”解云:“‘音’作‘言’,字之误也。”如“三嗅而作”解云:“‘嗅’当作‘鸣’,貝鳥之貝鳥稚之声也。”如“子在回何敢死”解云:“‘死’当作‘先’。”如“浴乎沂”解云:“‘浴’当作‘沿’。”如“君子而不仁者有以夫”解云:“‘仁’当作‘备’。”如“以杖叩其胫”解云:“‘叩’当作‘指’。”如“君子贞而不谅”解云:“‘谅’当作‘让’。”如“孔子时其亡也”解云:“‘时’当作‘待’。”如“乡愿德之贼”解云:“‘乡愿’当作‘内柔’。”以上诸说,朱子尝谓其鄙浅,复曰“为伊川之学者皆取之”。及观韩文有《答侯生问论语书》曰:“愈昔注其书,而不敢过求其意,取圣人之旨而合之,则足以信后生辈耳。”然则朱子之所谓鄙浅,固韩公之欲求信于后生者耶?9韩曰:“可与共学,未可与立。”第20页韩愈认为《论语》经文,有传写错倒之处,这些错误有碍对经文大义的理解,应该予以纠正。如:《论语笔解·子罕》“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下“韩曰:吾谓正文传写错倒,当云:可与共学,未可与立;可与适道,未可与权。如此则理通矣”。案《毛诗·绵篇正义》、《说苑·权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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