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威克塞尔与瑞典学派

1第十二章威克塞尔与瑞典学派第一节经济学的性质、分类及其研究方法第二节价值理论第三节生产——分配理论第四节一般价格水平的决定与累积过程理论第五节政策主张第六节威克塞尔综合体系的意义第七节威克塞尔以后瑞典学派的形成和发展思考题2克努特·威克塞尔（1851-1926），出生于瑞典斯德哥尔摩。1876年获乌普萨拉大学数学硕士学位，35岁转向研究经济学，1895年获经济学博士学位，1911年获法学博士学位。其主要论著有：《价值、资本与地租》、《财政理论考察，兼论瑞典的税收制度》、《利息与价格》、《国民经济学讲义》。3第一节经济学的性质、分类及其研究方法一、经济学的性质及分类性质威克塞尔指出，经济学的性质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变化的。重商主义时代，经济学是关于国民家计原理的科学；自由竞争的私有制时代，经济学是关于人们在约束条件下谋取物质利益最大化的活动的学说。4分类威克塞尔区分经济学为：理论经济学、实用经济学和社会经济学理论经济学，主要涉及对经济规律的论述，他又把理论经济学分为：价值与交换理论、生产与分配理论、资本理论和货币与信用的理论；实用经济学，主要涉及经济规律在具体经济生活中的应用；社会经济学，主要涉及应当如何应用经济规律及应当对现存的经济制度进行何种改革。5第二节价值理论威克塞尔把价值理论作为理论经济学的基本理论，它对自由竞争的经济、自然经济和集体主义经济都具有重要意义。威克塞尔的价值理论是以一般均衡为特征的，他既肯定边际生产费用对交换价值的决定作用，也肯定边际效用对交换价值的决定作用，把边际生产费用和边际效用作为在一般均衡体系中与交换价值处于相互作用关系的两股力量，由它们的均衡决定着交换价值。他的价值理论本质上是以一般均衡为前提的供求均衡价格论。6二、经济学的研究方法威克塞尔认为，经济学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抽象推理法，即从某些假设前提出发，运用逻辑推导出相应的结论。还有历史学派的归纳方法，两种方法在经济学的研究中是分工关系。抽象推理法所得出的结论是否符合现实，取决于两点：1.假设前提的现实性如何；2.被抽象掉的因素的相对重要性。他的抽象推理法包含了数学方法，这一方法的优点在于不会长久地隐藏错误。7威克塞尔价值理论的一些特色论点：1.威克塞尔不认为某种商品的边际效用仅仅依存于该商品本身的数量，而是强调各种商品的边际效用相互之间的依存关系，强调某种商品的边际效用对所有商品的数量和依存关系；2.威克塞尔认为以李嘉图为代表的古典学派，在价值问题上根本错误是忽略了生产边际并非固定不变，而是依需求的变化而变化的；83.威克塞尔认为只要财产分配不均等，货币的边际效用在穷人和富人那里就有区别，那么自由竞争所形成的交换均衡就不一定意味着社会福利的最大化；4.威克塞尔不仅考虑了自由竞争条件下的价值决定，还考虑了不完全竞争。他指出，在竞争与垄断之间不存在绝对界限。9威克塞尔以产品市场价格既定为前提，对生产——分配问题进行静态分析，先研究非资本主义生产，再研究资本主义生产。在分析非资本主义生产时，他用边际生产力递减规律来说明劳动和土地要素的增加对生产量的影响，以及这两种要素的收入份额——工作和地租的决定。边际生产力论要依存于两个前提：一是整个经济的规模报酬不变；二是各个企业都要在相对于市场需求的较小规模上，达到有规模报酬递增发展为递减的临界点。10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时，威克塞尔关于资本和利息的观点有：1.不赞成用资本的边际生产力来说明利率。2.绝对精确地规定社会资本概念，将它作为一个确定的量，即使不是不可能，也是很困难。3.他并不认为企业家对生产方法的选择是社会资本量和利率的单值函数。4.他认为资本实质上是储存的劳动和储存的土地，他把时间要素看作是资本概念的真正核心，把利率看作是“期待”的边际生产力。115.他还分析了资本增加对收入分配的影响。区分了两种情况：技术不变时的资本增加和技术进步时的资本增加。6.他认为，储存的劳动与土地之间均衡的比例必须满足下述条件：储存劳动的边际生产力与现存劳动的边际生产力之比，等于储存土地的边际生产力与现存土地的边际生产力之比。7.他认为，投资于不同期限的资本相互之间的均衡比例要满足下述条件：较长期投资与较短期投资的边际生产力之间，保持着按照复利计算的比例关系。从总体上看，他的分配理论是边际生产力论和时差利息论的结合。12第三节生产—分配理论生产与分配的关系威克塞尔认为在不同的经济制度下生产与分配之间有不同关系：若整个国家是一个统一的经济单位，则生产将纯粹是技术问题，而分配将是独立于生产之外的问题。而在自由竞争的私营企业制度下，生产由生产者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来安排，利润的大小又受到成本的份额的影响，此时生产与分配问题不能分离并且在本质上是同一个问题。13第四节一般价格水平的决定与累积过程理论一、相对价格与货币价格货币价格货币作为交换媒介，其本身也应具有价格，是物价水平的倒数。相对价格相对价格受商品供求关系制约，且相对价格偏离均衡后会自发调整恢复均衡。14二、货币价格的两种决定理论：成本论与数量论生产成本论

威克塞尔认为决定货币价格的生产成本论不是一种有价值的理论。数量论

威克塞尔比较赞成李嘉图等人在与以杜克为代表的银行学派的争论中所提出的货币数量论，认为它是解释货币价格的比较完善的理论。

但这一理论也包含一些严重的缺点，货币数量论是建立在一系列不现实的假定之上，相对于这些假定来说，它是正确的，但这些假定距现实太远。15三、利率与物价水平、物价变动的累积过程以利率为基本变量说明物价水平时，威克塞尔区分了自然利率和货币利率。自然利率变动在经历一段时滞之后，最终将牵动货币利率向它靠拢，但在时滞过程中，货币利率很可能维持原状甚至与自然利率的变化背道而驰。威克塞尔认为，并不是货币利率的绝对变化引起物价变动，而是货币利率相对于自然利率的变化引起物价变动16威克塞尔进一步分析了当两种利率变化时引起物价变动的机制：当货币利率与自然利率一致时，物价保持稳定；只要自然利率始终高于货币利率，企业便会做出相应行动，使物价上升，整个过程被称为物价上升的累积过程；只要自然利率始终低于货币利率，则将发生物价下跌的累积过程。他还指出，由两种利率不一致造成的物价变化与因技术或其他实际方面的因素所造成的物价变化是有区别的，前者是累积性的，后者是一次性的。17第五节政策主张威克塞尔的政策目标概括为：保持宏观经济的均衡状态，消除经济波动；改进收入分配状况，促进社会福利。为了实现第一个目标：1.需要银行随时自觉调整货币利率，使之跟上自然利率的变动。这首先需要同一国家的各银行在规定利率时彼此合作。可以由中央银行通过公开市场业务来影响货币利率。其次,还需要各国中央银行彼此合作,调整相互间的利率差别,共同维持物价的稳定。2.为了防止金币数量变化对物价的影响，应废除金币的私人自由铸造制度。18关于第二个目标，威克塞尔认为，需要由政府对收入分配进行正确干预并需要限制工人的工作时间。但政府的这种干预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政府必须是建立在民主主义原则上的，二是干预不应当以减少总产量为代价来实现收入再分配。19第六节威克塞尔综合体系的意义威克塞尔也与马歇尔一样，在大致相同的时间里，建立了综合古典经济学和边际效用论的理论体系。他的分配理论是综合边际主义内部两种理论（边际生产力论和时差利息论）的结果。他的累积过程理论是在综合李嘉图对货币数量论和庞巴维克、杰文斯的资本利息理论的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20威克塞尔综合体系的意义主要有：1.开辟了宏观均衡分析和宏观过程分析的新领域。2.提出了以稳定物价为目标，以银行自觉调节利率为特征的宏观货币政策，这一政策构成凯恩斯革命之前西方宏观经济政策的核心。3.威克塞尔的分配理论和资本理论包含了后来新剑桥学派反对新古典主义边际生产力论的思想萌芽。4.威克塞尔用线性齐次的生产函数代替了瓦尔拉斯体系中的固定技术系数的生产函数，从而深化了一般均衡理论。5.在分析方法上，威克塞尔在静态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展开了比较静态分析乃至动态分析，为后来瑞典学派的宏观动态分析奠定了基础。21第七节威克塞尔以后瑞典学派的形成和发展与威克塞尔同一时代的卡尔·古斯塔夫·卡塞尔(1866—1945)和大卫·戴维森(1854—1942)，也是瑞典的著名经济学家。他们三位共同奠定了瑞典学派的基础。瑞典学派早期的主要代表人物有：缪尔达尔（1898-1987）、林达尔（1891-1960）、伦德伯格（1907-）、俄林（1899-1979）等。瑞典学派的主要特点是以一般均衡分析为基础，对封闭经济的宏观总量进行静态和动态分析。22一、卡塞尔的经济思想卡塞尔出生于瑞典斯德哥尔摩，其主要论著有：《社会政策》、《利息的性质和必要性》、《社会经济理论》、《世界货币问题》、《1914年以后的货币与外汇》、《凯恩斯的<通论>》。23（一）一般均衡的简化模型与价值理论无用论卡塞尔对瓦尔拉斯考虑生产时的均衡方程组进行了简化，建立了一个简化的方程组模型，该模型得到了广泛传播和运用，被称作瓦尔拉斯-卡塞尔均衡模型。卡塞尔认为产品的价格实际上取决于体系中的三个既定因素：需求函数形式、技术系数和生产要素服务的既定供给。他还认为，抽象掉价格决定问题的价值理论是无用的、无意义的。研究交换就是要研究价格的形成，而抽象掉货币因素的价值理论，无论是古典经济学的具有客观意义的价值理论，还是边际效用论的具有主观意义的价值理论，都是无用的。24（二）购买力平价说卡塞尔对西方经济学的另一贡献，是提出了汇率决定的购买力平价说。该理论的基本观点是，在自由贸易和运费为零这两个条件下，两国货币的汇率将等于两国物价水平之比。该理论主要用于说明废除金本位制以后的汇率决定。25二、缪尔达尔对威克塞尔理论体系的发展冈纳·缪尔达尔（1898-1987）出生于瑞典。1923年毕业于斯德哥尔摩大学法学院，1927年获得斯德哥尔摩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1974年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其主要论著有《货币均衡论》。26（一）货币均衡的条件威克塞尔谈到了三个关于货币均衡的条件：1.货币利率等于自然利率2.物价稳定3.总供求相等这三个条件是有一定逻辑顺序的。第一个条件是基础，它保证了供求相等和物价稳定这两个条件。27缪尔达尔把威克塞尔的总供求相等这一条件，转述为储蓄与投资相等。这样缪尔达尔把关于货币均衡的条件概括为这样三个：1.货币利率等于自然利率2.储蓄等于投资3.物价水平稳定不变28货币利率等于自然利率缪尔达尔认为，这一条件中的自然利率应当被事前预期的投资收益率所代替，均衡条件应当表述为货币利率与所有企业的预期的投资收益率相等。储蓄等于投资如果货币利率能够使实际投资总额与储蓄加上实际资本预期价值变动总额二者相等，这种货币利率就是正常的。缪尔达尔把这一条件称作基本均衡条件。29物价水平稳定不变缪尔达尔认为，虽然货币均衡并不一定要求物价或消费品价格指数保持稳定，但它对物价还是有一定要求的，并对这种要求作了说明。通过对维克塞尔的三个均衡条件的分析，缪尔达尔的结论是：第二个均衡条件是货币均衡的基本条件，第一个条件在修订后虽然不再是均衡的基本条件，但却是第二个均衡条件必不可少的补充，至于第三个均衡条件，则完全是错误的。30（二）预期变动和储蓄变动对均衡的影响预期变动对均衡的影响缪尔达尔假定在货币理论不变时企业家对实际资本的未来收益产生了乐观的预期，结果会发生向上的威克塞尔累积过程。储蓄变动对均衡的影响缪尔达尔认为，若货币利率维持不变，而储蓄增加了，此时企业家对实际资本的未来收益产生了悲观的预期，结果会发生向下的威克塞尔累积过程。31（三）劳动市场垄断条件下的货币均衡缪尔达尔把垄断定义为物品或生产要素的价格被长期维持在不能出清市场的水平上。假定：1.工资对于因货币政策而引起的变化反应不灵敏；2.劳动市场因垄断因素存在于供给一方；3.初始状态时货币均衡且货币政策的唯一目的是维持均衡；4.失业为零；5.唯一初始变动是工人要求提高工资。32缪尔达尔在前述假定的前提下对劳动市场垄断条件下的货币均衡进行了分析，并得出结论：在垄断条件下，货币均衡只能同时存在于某些商品和劳务供给和需求之间某种差异的情况下，才能维持。更详细的说，这些差异的大小必须正好满足供给和需求的垄断条件。当这种差异表现为劳动市场的失业时，货币政策必须根据这种失业来决定，否则其结果不是一个经常不变的货币均衡以及整个价格体系不终止的向上移动，便是一个背离均衡向下发展的威克塞尔累积过程。33（四）政策主张在政策主张方面，缪尔达尔对威克塞尔体系的发展主要有：1.强调理论分析的单一货币利率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在现实中只有各种信用条件的不同利率组成的一个体系；2.强调货币政策并非万能，它的功效取决于其他方面的政策，因此货币政策必须与其他政策向协调；3.货币政策的目标应当是通过维持货币均衡来缓和经济波动。34四、俄林的国际贸易理论伯蒂尔·戈特哈德·俄林（1899-1979）生于瑞典。1924年获得斯德哥尔摩大学文学博士学位，曾任丹麦哥本哈根大学与斯德哥尔摩商业学院经济学教授。1977年获诺贝尔经济学奖。其主要论著有：《贸易理论》、《世界经济萧条的过程与阶段》、《地区间贸易和国际贸易》、《货币政策与公共工程：解决失业的工具》、《国际经济重建》、《资金市场与利率政策》、《就业稳定问题》《对外贸易政策》等。35（一）区间贸易的基本模型俄林为了以一般均衡分析为基础建立区间贸易理论，他提出如下假设：1.假定只存在两个地区A和B；2.假定每个地区之内要素具有完全的流动性和可分性，这就排除了规模经济现象；3.假定各生产要素的供给既定不变；4.假定两个地区具有相同的技术知识。从而具有同样的生产函数形式；5.假定不存在与商品的空间位移有关的任何费用。在上述假设下，俄林首先建立两个地区分离条件下的一般均衡模型；然后引进贸易，建立两地存在贸易条件时的一般均衡模型。36（二）区间（国际）贸易的原因及其后果原因1.直接原因是有部分商品在两个地区分离条件下的价格不一致，简单来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