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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第九个寡妇》王葡萄的人物形象摘要:王葡萄是华人作家严歌苓的长篇小说《第九个寡妇》中的女主人公,她是作者笔下最光彩照人的女性角色之一。她传奇的一生带给我们无限的思考与感慨。她是女性主体意识的践行者,具有独立的意识,独立的人格,成功的从依附者走向主宰者;她是中国传统美德的践行者,浑然不分的仁爱与包容一切的宽厚超越人世间的一切利害之争;她是生存智慧的践行者,她不懂什么是斗争什么是政治什么是觉悟,不管社会如何变迁,大智若愚的王葡萄依然坚持最淳朴的原则,以不变应万变。关键词:王葡萄;女性主体意识;传统美德;生存智慧著名旅美作家严歌苓创作了大量以都市女性为中心的小说,是一位标准的都市女作家,然而却在《第九个寡妇》中以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为中心讲述了一个地道的农村故事,这是她的转型之作。作品内容主要源于20世纪40-80年代流传在河南农村的一个真实故事,讲述了寡妇王葡萄为了使公公孙怀清避免遭受打击,凭借自己的智慧、机警而将其藏匿于地窖20余年的传奇经历。因为《第九个寡妇》是作者严歌苓的转型之作,因此自2008年出版发行以来,该作品就备受各方关注,独具魅力的女主人公王葡萄更是成为关注的焦点,争论的对象。综合各位学者的观点,再结合本人的阅读感受,本文试对王葡萄进行全面解读。一、女性主体意识的践行者所谓“女性主体意识”,是指“女性个体在实践过程中表现出来的自主意识、自由追求、能动创造的特性。”它对处于统治地位的男权意识构成强烈的冲击。自觉、自主地化“无我”为“有我”,将女性从“历史的盲点”推向幕前。(一)由依附走向独立在中国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男性在很长时期内处于绝对的统治、主导地位,而女性则处于被操纵、被压制、被支配的被动情势。中国传统的男尊女卑思想,使女性始终处于男性光环之下,长期的思维渗透使女性变得麻木,认为现存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理应如此的。消磨了她们对个体存在价值的追求。她们“是欲望的对象、是审美的对象、是男性理想的载体。总之,她是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一切。”她们彻底沦为男性的附庸品。成为男性财富、品位、权利的一种象征、证明。社会对女性的认可取决于她们是否达到了男性对女性的要求。满足程度越高,认可度越高;否则反之。在如此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女性失去了自我,变成了“空洞的脂肪”。在社会中没有地位的她们,同样在家庭关系中也以从属的被忽视的形态出现。她们在被忽视中逐渐失去了话语权和自主权,呈现为一种无名又无言的“依附者”的状态。严歌苓在《第九个寡妇》中塑造的王葡萄形象对男权社会中男性的优越感、权威感形成强烈的冲击,男性不再是主宰一切的“神”,他们的统治者地位不再是不可撼动的。女性由被动的接受转变为主动的选择,成为自主掌握命运的个体。王葡萄生活在传统的中国乡村,即使在这种环境下她依然能够做到我行我素,掌握命运的主动权。她改变了女性在男性面前弱势的局面,她以一种不容置疑、不可否认的勇气与男权中心相抗衡,并最终成为这场战役的胜利者。在她面前男性不再是行动的方向,盲目自我改变的原因,“小时候她是为了二哥学乖的,二哥是她的情哥哥”而孙少勇的所作所为打破了她的美梦,使她慢慢意识到“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毁了她心里秘密的情哥哥①”。同时,在她面前男性不再是无所不能的独当一面的主宰者,绝对的强者,他们也是孩子,也需要宽容与爱的救赎。小说中的男性,例如孙少勇是带着能够驯服王葡萄的自信而与之纠缠的,但最后却被她驯服,沉沦在她母性的光辉之中,最终达到人性的回归。原来的孙少勇为了私利,为了所谓的进步,同意批斗亲爹,瓜分亲爹的财产甚至枪决亲爹。他从未停止而且有信心说服王葡萄接受并承认这些做法的正确性,但最后他失败了,他被王葡萄征服了。王葡萄凭着本心的救父行为以及随之一起回归的父子亲情,最终使孙少勇重新找回了自己“你不懂,葡萄,那时候我年轻。现在想,心里跟碗了一样②。”后来的朴同志也是在王葡萄的保护下渡过文革这段艰难时期的,慢慢的她成为他的依靠,他像一个孩子对母亲的依赖一样依赖王葡萄,“他想和葡萄单独坐一会儿,说说话,或者不说话。好日子更让他不安全,他想在她身边找点安全”。男性在王葡萄母性的感召下,完成心灵的洗涤,心甘情愿的由主宰转变为依附,并且获得精神上的超越。此时的王葡萄也获得了真正的话语权,成为实质意义上的女权代言人。(二)顺从身体欲望,满足身体需要纵观中国各种寡妇形象,无外乎都是苦闷、幽怨、封闭的。这样看来王葡萄绝对是寡妇中的奇葩、异类。“‘第九个寡妇’是一个快乐寡妇,但这个快乐寡妇并不似林语堂笔下的其快乐源泉来自西方文化的寡妇,严歌苓写的是一个地道的中国寡妇,她来自民间,像一只在乡野林间飞上飞下的喜鹊,体现出一种民间的快乐精神。她虽然是小说中的第九个寡妇,却是当代文坛上的第一个快乐寡妇。”好像她不是一个已婚女人,更不是一个寡妇,在她的身上永远洋溢着少女的真性情,自由自在的本性。“自己是个守寡的女人,穿这么娇艳是要作怪去了。但王葡萄怕谁呢,她胸一挺,下巴一抬,我王葡萄是风流寡妇又怎样”她从来不去刻意压制自己的真实情感,顺从身体和心灵的感觉。她摆脱了“传统伦理对女性的训诫,自觉追求一种身体欲望满足之后的快感,并把性欲望的享受与爱区分开来,这就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女性在性爱上的主体性③。”在男女两性关系中,男性总是以强者、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女性的面前,女性好像只有通过献身才能表达其对男性在事业、地位、名誉、经济等方面所取得的成就的崇拜与臣服。但是王葡萄却不然,在小说中她虽然与很多男人发生关系,但她并不像受害者或者说被嫖,反倒是这些男人心甘情愿被她“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是唯一一个女人不把自己当成一个被男人糟蹋的东西。她不管他,只管她自己动她的,快活她的。可她快活自己他就狂起来。最后他只想让她给毁掉。他觉得他毁在她肉里了。”事实上,作者在向我们传递这样一种观点:“女性应该以一种本能力量与男性平等生存,女性和男性都是第一性。这种本能力量是指一种不自知、不自炫、不媚男的自然力量。理想的女人不是作为取悦于男性的一种人,她本身也是一个被取悦的人,就是互相之间都在取悦,都在共同分享一种乐趣。”二、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践行者严歌苓虽然是一个女性主义者,但她并不是毫无理由的反对所有形成于男权社会下的规则制度和传统,她在坚持与反抗中行进。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或多或少的体现着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少女小渔》的女主人公小渔的生活污浊不堪,无论面对恋人江伟的无理取闹还是龌龊意大利老头的敲诈,她都坚持内心的宁静,以内在强大的生命力战胜一切,卑微的生活在善良、无私、宽容的点缀之下焕发出人性的高贵光彩;《小姨多鹤》的女主人公多鹤像是一朵盛开在灾难中的善之花。她作为一个女人,始终保持宽厚、至爱的本性,这是一种真实的人性,一种纯粹的人性,一种超越一切界限的人性。《扶桑》的女主人公扶桑像是盛开在废墟上的恶之花,“她以弱者的形象强者的姿态顽强地活下来,不仅没有枯萎,反而愈加娇艳④”。同样,严歌苓笔下的王葡萄也是秉承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独具女性魅力的典型形象。她没有愁,没有恨,只有那浑然不分的仁爱与宽容;她没有美丽动人的语言,只有默默的实践着百善孝为先;她没有回避苦难,只有敢于承认它的存在,并依靠乐观坚强将自己从中解救出来。(一)仁爱善良宽容虽然严歌苓笔下的女性往往是以强悍的女性主义者的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的,但是她们强悍之中又坚持人性本真的特质,王葡萄则是这种混合性格的典型代表。正如书中所说“她缺点什么。缺的那点东西非常非常重要。就是惧怕。这是个天生缺乏惧怕的女子。”或许正是因为她的无畏无惧才使她拥有常人难以始终坚持仁爱、善良、宽容的勇气。王葡萄的世界里只有爱,没有仇恨,没有埋怨,没有报复,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对每一个人都是,不分贫贱,甚至不分人畜。当所谓的反革命、恶霸地主被枪决后,只有王葡萄一个人来到河边收尸,当她意外的发现爹爹孙怀清居然没有被打死还活着的时候,她顺从了内心深处善良的呼唤又走回去,一个一个的看,看是否还有活着的。对于死者她一个个的替他们合上眼,她的这些举动深深的触动了侏儒们的心灵。被打成“老虎”的瘸子同媳妇李秀梅一起回到史屯时,不仅要忍受村子里学生们的侮辱欺负“打倒瘸老虎”,村里其他人的冷嘲热讽“他瘸到史屯街上称一斤盐,供销社的售货员说:‘打不起酱油哇?装的!贪污那么多钱会打不起酱油,光吃盐?’”,还要忍受妻子的白眼、脸色、责骂“你不会找一边低一边高的路走,那你不就两腿找齐了?!”。只有王葡萄这个貌似不省世事人情的人不但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对待他还热心的帮他打水,“看你打水老费劲了,叫我给你摇吧。”瘸老虎感受到了几个月都不曾有过的温暖。家里老驴生病以后大家要杀掉它,王葡萄坚决不肯,希望有回转的余地。第二天一切成为定局以后,她“一声不吱地抱着老驴的脖子。老驴觉得她热乎乎的眼泪流进了它的毛皮里”。面对孙少勇叫人分他爹房子、田地,最后还竟然主动请求上级枪毙自己亲爹的一系列丧失人性的做法,王葡萄选择了原谅包容,自觉地承担起救赎他的责任。她似乎成为地母之神的化身,“吸纳污秽,消除罪恶,包容而宽恕,雌性柔弱骨子里却天然保有一股佛性,即疗救自己,也照耀别人”。她的爱包容一切浑然不分,她的爱纯粹无暇,她的爱超越人世间一切纷繁之争。(二)百善孝为先作者创作的所有女性形象基本上集中体现了善良、宽容、宽恕的人性,但是对“孝”的诠释应该可以说是王葡萄所独有的。纵观整部小说,王葡萄虽然一直是以混混沌沌的没有开化的强悍的说话直愣愣的形象展现在读者面前的,但是她人性中天然的“孝”的光辉并不因此而遮挡,反而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没有华丽的语言“孙怀清和葡萄平时话很少”,没有夸张的行为,但她深知“孝”字的本质并默默的实践着。王葡萄本来可以和孙少勇过着两情相悦的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但是在爱情和“孝”之间她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来换取爹的生命安危。王葡萄所怀的孩子事实上是孙少勇的,但是她知道一旦这个孩子和孙少勇扯上父子关系,孙怀清被隐藏的事情会很快败露,他也躲不成了。她给孩子起名叫“挺”是因为孙少勇愿意叫“这个时兴的单字名儿⑤”,可见她是很高兴能和孙少勇有自己孩子的,有些时候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为了保护孙怀清,她只能选择欺骗与舍弃。对王葡萄送挺之前的描写一直记忆犹新“突然葡萄看见一颗水珠落在挺的脸上。又是一颗。挺皱皱鼻子,不老乐意。她想自己咋哭了呢?这一哭就麻缠了,成了骨肉生死离别了。她狠狠抹一把眼睛。不中,这样哭下去就走不成了。她恼自己,一直想着娃哭怎么办,娃子没哭,吃得像个小畜生似的高兴,她自己倒哭的收拾不住。孩子吃饱,又睡着了。”作为一个母亲舍弃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多么残忍而又无奈的抉择,即使这样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她永远记得他是她的爹,唯一的一个爹。当孙少勇知道孙怀清被藏的秘密后,王葡萄威胁他“你记着,你要再做一回逆子,你就当你没那个儿子。你杀你爹,我就杀你儿子,现世现报⑥”,“要是供的话,挺就没了,你一辈子别再想见他”,当史屯闹饥荒的时候,“她把食堂打回来的菜团子给了二大,自己喝掺着野菜的面汤”,不管孙怀清是反革命还是被镇压王葡萄始终不离不弃,态度如一,“在咋阶级,我总得有个爹”“爹就是爹,没这爹,我啥也没了”,王葡萄的“孝”具有超越性,是常人所不及的。(三)顽强乐观王葡萄具有一种原始的生命张力,像一朵盛开在苦难之上的坚强之花。事实如何变迁,环境如何恶劣,生存的如何艰辛,都不足以成为她活不下去的理由,在她看来只要活着就是顶好的。闹饥荒的年月,史六妗字剥榆树皮,摔在地上,缓过神来,“她想,好了,活着哩!知道疼哩!”孙怀清为了葡萄离开史屯,在归来的路上,葡萄想“她和他咋这么像呢?好赖都愿意活着”。同时,她敢于承认人生的苦难,但是她不会任由苦难苦了自己,即使改变不了苦难,她也会努力将苦降到最低。第一次怀孕,她隐瞒的密不透风,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有身孕。同时,这也是她冒死将公爹隐藏在地窖里并想尽办法防止他人发现的关键时期。她同时肩负一老一小两条生命,这是何等的重任,何等的压力,更何况是在无人分担的境况下,她除了自己扛着别无选择。如果换做旁人,不是被折磨的憔悴不堪就是被压垮。可是王葡萄完全是超乎常人的表现,她展现出无限的生命力,她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居然和史屯的闺女媳妇塞秋千,而且还是单手秋千。塞的满脸通红,别说知情的孙少勇说她“生坯子”,就是读者也被她吓出一身冷汗。孙怀清深知寡妇门前是非多“闺女,寡是不好守的。眼都盯着你呢。”“盯呗。”“咋弄到末了还是有是非。”“有呗。”“要是非弄啥?是非逼死多少女人,你不知道?”葡萄笑起来:“谁也逼不死王葡萄。”对于王葡萄来说真正愁人的事确实没有。与朴作家离散带来的难于人言的痛苦。她都以顽强者的姿态一步步走出来。在朴作家走的那天,她在荡秋千,回来后告诉二大绳子被她抓的老紧了。“他知道葡萄是好样的。她再伤心伤肺都不会撒手把自己摔出去摔碎掉。她顶多想:快过到明年吧,明年这会儿我就好过了,就把这个人,这一段事忘了。”二哥的异化,冬春的死亡对葡萄来说都是致命的人生打击,但是现实的困境并没有让她迷失停顿,她依然顽强的承受着生活的种种磨难,舒展着自己特有的生命意识,生生不息的繁衍着无穷的生命力,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也以最顽强潇洒的姿态站立在世人面前。三、生存智慧的践行者那是一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历史年代,那是一个政治斗争不断的历史年代,那是一个人祸动乱愈演愈烈的历史年代。史屯的村民为了能够在这段特殊的历史时期生存下去使出浑身解数,但是他们无限度无原则的改变并没有使他们能够很好的活下去,甚至以死结局。与村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葡萄这一人物形象。她不懂觉悟不懂政治,不识时务,只懂得坚持自己应该坚持的东西,这些在别人眼里是落后,不进步的表现,但正是这些所谓的落后不进步成就了王葡萄的大智若愚,成就了王葡萄的生存智慧。(一)以不变应万变王葡萄生活在近现代中国政治、经济不断动荡变幻的时代,从抗日到解放、从土改到文革、从四人帮垮台到转向经济建设,在这之中又穿插着三年自然灾害、大炼钢、知识青年下乡等。中国农村在这段时期发生了纷乱复杂的变化,每个人的人性和人伦都面临着残酷的考验,大多数人认为只要随着时代不停的改变就可以求得苟活,而强悍愚昧、质朴无邪的女主人公王葡萄则始终恪守其最朴素最纯粹的人伦准则,任世事变迁,她只坚持她所坚持的,以不变应万变。严歌苓在谈到《第九个寡妇》的创作初衷时说:“由于历史的大浪淘沙,很多东西颠覆了又被颠覆。这个女人身上的很多东西是不变。这个年轻的寡妇对她公爹的亲情,是一种‘天伦’上的知觉。关于阶级、政治、解放、地主恶霸这些观念,根本没有进入到她的心灵,她从最首先、最本质的层面上来判断,我父亲是一个好人,我得救他。我想写一个不被很多概念感染的女人。”因此,作者笔下的王葡萄是一个未经点染,一个“没有历经文化矫正与人工造作的女性形象”。不管世人如何变化,她只坚持自己的,顺从内心最深处的呼唤,她觉得是对的就去做,不管别人怎样看待;她觉得是错的,别人怎么劝说也无动于衷。“无论外面的舆论、思想、评断标准如何的改变,她的精神内在是不变的。另一方面说,她的蒙昧、单纯、不事故使她对天伦人常的坚守几乎成为一种下意识的本能”这种以自己的意识为转移,坚守信念的举动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是何等的难能可贵。小说中的蔡琥珀与王葡萄形成鲜明对比。蔡琥珀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停的变化,在不同的阶段扮演不同的角色,以适应社会的发展,寻求自我生存。她是社会意识形态笼罩下的典型产物。抗日阶段的蔡琥珀用自己丈夫的命救了老八,不是源于对自身命运地位的反抗,也较少出于对民族存亡的担忧,更多地应该源于史屯人集体积淀下来的渗透到骨子里的仁义观念。而这又同时成为蔡琥珀命运的转折点,她开始以一个个体生命的形式融入到社会的风云变化之中,此后的蔡琥珀不再是原来的蔡琥珀,而是在历史的影响和自我努力蜕变的双重作用下已经被改变的面目全非。在不停的改变之中她迷失了自己,她失去了行为的准则,偏离了基本的人性,甚至用以支撑每个人的内心信念都已经在她无原则的改变之中而扭曲变形。最后等待她的只有自我的全面崩溃。(二)自由超脱在任何情况下王葡萄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杆秤,不被他人左右,不随波逐流,我行我素,对所谓的觉悟、革命、自由恋爱等观念懵懂无知,但这对她来说毫无大碍。不管世事如何变迁,风云如何变幻,她都是以一副局外人的姿态看着一个个“演员”的登场,落幕。不管情节如果发展,她只管埋头专心于自己的那些事,这都表现了王葡萄的自由超脱。具体来说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对现实政治的超脱。在王葡萄的意识里,不管社会如何变迁,不管历史怎样发展,“人们的生存目的是亘古不变的”。在她看来,中央军走了,八路军来了,对她的日常生活丝毫没有影响。她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扯皮的时候依然扯皮。正如严歌苓在新浪访谈《一个女人的哲学和历史观》中对王葡萄这类女性的描述:“男人整天你打我,我打你。女人还是照样过日子。丈夫被打死了,儿子被打死了,爸爸被打死了,亲人死后的日子女人还是要过下去的。总是女人承受创伤,疗养创伤,收拾残局废墟,再去生养新的战士。男人总是去打,女人总是说‘打什么?’就像在王葡萄眼里,来来去去都是腿。在她这样毫无政治概念女人眼里,谁正确、谁打赢,几十年以后,都是没有意义。”正是在这样的意识支配下,王葡萄才会对主流意识淡然,对政治运动淡然。开批斗大会的时候,大家万分高涨的革命热情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依然安静的坐在小板凳上飞针走线地纳鞋底子,正如她自己所说“不开会,我哪来的时间做活啊”。大跃进大炼钢铁的时候,王葡萄为了保住熬猪食的铁锅,她跑到场院和学生们、史春喜等吵架、拼命。这时的王葡萄为了自己的利益顾不得政策、形式,“她扑到大铁锅边上,纵身往里一跳。大家一看,葡萄已在大锅里坐着了。大锅的圆底转起圈来,像个大陀螺,王葡萄成了陀螺心儿。”当上养猪模范的王葡萄,在听到蔡琥珀讲她的事迹“科学养猪,积极革新,创造奇迹,成功地实验出科学的饲养技术和饲料………”时,她像听天书一样,还以为在说别人的事,直到提到她的名字谈谈获奖感想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说的是自己。王葡萄就是这样,总是游离于主流意识之外,即使不经意间相撞,她也像个局外人一样漠然。另外还有她斩钉截铁地拒绝去省里当模范以及对书记、大作家的漠视,都表现了她的超脱性格。其次,对个人利害的超脱。阅读小说的过程中不难发现王葡萄从小就不是吃亏长大的,但并不是任何情况下都是如此。有时候她是依着本性做事,能够超脱个人利害关系。比如枪下救回爹爹孙怀清,能够完美的诠释她对个人利益的漠视。再如,葡萄第一次动心,想要嫁给拉琴的朱梅,而朱梅工资低先不说,而且还是肺痨,嗓子每天像拉个“小风箱”。连孙怀清都说:“谁家闺女嫁给他谁倒霉!”但是王葡萄并不在乎这些,不仅要以身相许,还要主动告诉爹爹,请求爹爹的成全。最后戏班突然走了,她像丢了魂似的拼命追赶。王葡萄和孙少勇本是两情相悦,可以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为了保护爹爹,她宁愿选择放弃自己的幸福,远远地躲开孙少勇。葡萄对个人利益的超脱是常人难以匹敌的。……综上所述,严歌苓是一个喜欢并善于探究人性的女性作家,她的小说“总是散发着阐释者的魅力”,不管是文化冲突下的情感迷失,还是艰难困境下的生存尴尬,对人性的思考与探索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小说的主旋律。严歌苓曾说过:“我的写作,想得更多的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人性能够走到极致。在非极致的环境中人性的某些东西可能会永远隐藏。我没有写任何运动,我只关注人性本质的东西,所有的民族都可以理解,容易产生共鸣。”长篇小说《第九个寡妇》中的王葡萄是一个将人性发挥到极致的女性人物形象。严歌苓这样描述王葡萄:“她虽然是弱者中的弱者,但她的内心很强的……她最了不起的一点,是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并在接受命运的前提下,能够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最能够享受的东西享受到极限。”在王葡萄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世人皆醉,我独醒。这个醒“不是屈原悲凉落寞的醒,也不是志士仁人热烈勇敢的醒,更不是小市民精明算计的醒。”她的醒是人与生俱来的朴与真,只不过人们在成长的路上以各种名义将其当做包袱甩掉,经过大灾大难以后,才会重新发现它的价值,再历尽艰辛的捡回并珍藏,但王葡萄从未将其丢失,一直紧紧的攥着。同时,严歌苓也多次讲到现代人太过精明太过算计,而她却“在一些不用心、不自知的生命身上感受到最难能可贵的自在与快乐。如葡萄一样,她从来不拿什么主意,动作﹑脚步里全是主意。”王葡萄这一独特的女性形象正体现了严歌苓对理想人性的思考。注释:eq\o\ac(○,1)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现代妇女文学研究.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绪论第4页.eq\o\ac(○,2)张岩冰.女权主义文论.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204—205,206).eq\o\ac(○,3)马俐荟.女性主体意识的践行者—浅析《第九个寡妇》中王葡萄的形象.中国知网.2010年.eq\o\ac(○,4)严歌苓,第九个寡,妇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73页.eq\o\ac(○,5)赵景芝.女性主题的渐次生成—论严歌苓本土题材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中国知网.2009年.eq\o\ac(○,6)牛永勤.严歌苓小说女性形象精神内涵及女性观.2007年.eq\o\ac(○,7)李培培.在苦难救赎中绽放的人性之花—解读严歌苓女性书写中的人性魅力.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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