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双方同意利用人工生殖技术生育子女的认定

夫妻双方同意利用人工生殖技术生育子女的认定

人工子女，也称为人工子女，是指通过人工繁殖技术形成的子女。根据人工生殖技术方式及使用精卵来源的不同,可以把人工生殖子女分为AIH(同质授精)子女,AID(异质授精)子女和IVF(体外受精)子女三种不同类型。人工生殖子女的亲子关系如何认定,法学界众说纷纭。在我国司法实践中,由于生殖技术领域立法的空白,已发生了多起人工生殖子女亲子关系的认定纠纷并因此引发的抚养纠纷。因此如何认定人工生殖子女的亲子关系,亟需立法加以明确和规范。一婚姻关系传承中给夫妻双方设置了相应的法律依据AIH(同质授精)子女,是指用丈夫的精子对妻子进行人工授精而生育的子女。AIH(同质授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认定,分为两种情形:1.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经夫妻双方明确同意进行AIH(同质授精)所生的子女,当然认定为夫妻双方的合法婚生子女。这一点,所有允许使用人工生育方式的国家的法律规定都是一致的。因为法律只要求婚生子女是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怀孕或出生,至于通过何种方式怀孕不影响亲子关系的性质。如比利时民法典第312条规定:“妻于婚姻期间所怀孕的子女,其夫即为该子女之生父”。我国台湾地区民法第1061条明确规定:“称婚生子女者,谓由婚姻关系受胎而生之子女。”可见,夫妻双方同意的情况下出生的AIH子女认定为合法婚生子女在法学界没有任何争议,应为我国立法所借鉴。2.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妻子未经丈夫同意而擅自进行AIH(同质授精)所生的子女,是否认定为夫妻双方的合法婚生子女,这一点,各国立法未见明确规定。法学界也有两种不同的主张:一种主张认为,对未经丈夫同意而出生的AIH子女,应漠视丈夫的生育权而认定为合法婚生子女,以保障子女的利益。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未经丈夫同意出生的AIH子女,首先应推定为夫妻双方的合法婚生子女,但丈夫在一定期限内有否认权。笔者赞同第二种主张。因为妻子未经丈夫同意而擅自进行AIH(同质授精)生育子女的行为,侵犯了丈夫的生育权(妻子在丈夫不同意进行AIH(同质授精)生育的情形下,应如何行使自己的生育权不属于本文讨论的范围),是一种侵权行为,对侵权行为的后果(抚养子女)不应由受害人(丈夫),而应由侵权人(妻子)承担。而在妻子、丈夫和AIH(同质授精)子女三者之间,法律不能仅仅因为AIH(同质授精)子女与生母之夫(丈夫)有血缘联系的事实,而把抚养子女的义务强加于丈夫。法律在力求实现对三者利益平衡保护时不应忽视破坏利益平衡体系的事实因素,孩子的利益需要保护,丈夫的生育权更需要尊重。二关于aid异质授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认定AIH(异质授精)子女,是指丈夫以外的第三人的精子对妻子进行人工授精而生育的子女。与AIH(同质授精)子女相比,AID(异质授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认定,要复杂得多,在AID(异质授精)的情形下,因为使用的是第三人的精子,所以对AID(异质授精)子女来说,存在两个父亲,一是生物学(遗传)父亲即供精者,另一个是社会(养育)父亲即生母之夫,生物父亲与社会父亲不能重合,引起父亲角色的矛盾。因此,AID(异质授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认定首先是确定谁是AID(异质授精)子女的法律父亲,对AID(异质授精)子女承担抚养义务。其次在法律父亲确定后,应当明确法律父亲与AID(异质授精)子女究竟属于婚姻法(亲属法)中哪一种亲子关系,因为各国婚姻法(亲属法)规定的亲子关系并非只有一种。如我国婚姻法规定的亲子关系有二大类四小类即自然血亲的亲子关系和拟制血亲的亲子关系。自然血亲的亲子关系又可以分为父母和婚生子女的亲子关系与父母和非婚生子女的亲子关系两小类,拟制血亲的亲子关系可以分为养父母与养子女的亲子关系和继父母与继子女的亲子关系两小类。其他国家,亲子关系也有类似的分类,AID(异质授精)子女究竟属于哪一类?各国法律、判例及学说对第一个问题的观点比较一致,而对第二个问题则存在着激烈的争论。对AID(异质授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认定,也需分为两种情形:1.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经夫妻双方明确同意进行AID(异质授精)所生的子女,不与其生物学(遗传)父亲,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而与其生母之夫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因为生母之夫与AID(异质授精)子女虽然没有血缘联系,但基于生母之夫同意这一事实,应认定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但这种亲子关系属于婚姻法(亲属法)中哪一类亲子关系,司法实践及理论学术界则存在着严重的分歧。主要有以下四种观点:一是将AID(异质授精)子女视为生母与生母之夫的合法婚生子女,适用婚生子女的法律规定;二是认定AID(异质授精)子女为其生母之夫的养子女,适用有关收养法的规定;三是认定AID(异质授精)子女是生母之夫的继子女;四是认定AID(异质授精)子女为一新型子女,不能比照任何现有的子女类型,应由法律作出特别规定。最高人民法院于1991年7月8日在《关于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以人工授精所生子女的法律地位的复函》中指出:“经研究,我们认为,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双方一致同意进行人工授精,所生子女应视为夫妻双方的婚生子女,父母子女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适用《婚姻法》的有关规定。”可见,我国司法实践中采纳了上述将AID(异质授精)子女认定为生母与生母之夫的合法婚生子女的主张。国外的立法中也有同样的观点,如丹麦人工授精法草案规定:“经丈夫同意,妻子所生子女,取得婚生子女的法律地位。”笔者对这一观点不敢苟同。按照亲属法理论,亲子关系主要有自然血亲和拟制血亲二类。AID(异质授精)子女与其生母之夫无任何血缘联系,只是因为法律的确认,才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属于典型的拟制血亲。为什么要回避AID(异质授精)子女这一拟制血亲的事实呢。将AID(异质授精)子女视为自然血亲的婚生子女的主要理由在于使这种亲子不得解除,以避免无父权子女的出现。但是,法律意义上的亲子关系能否解除,应由法律规定。自然血亲法律意义上的亲子关系也是可以通过一定的法律行为(如收养)加以解除的。所以,将AID(异质授精)子女视为生母及生母之夫的合法婚生子女的理由不充足。实际上,上述将AID(异质授精)子女认定为生母之夫的养子女的观点是符合客观事实的,因此也是本文所主张的。法律可以规定变动法律关系的法律事实,但不能改变法律事实本身的自然性质。2.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妻子未经丈夫同意进行AID(异质授精)所生的子女,是否与生母之夫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这一问题,国外的司法实践及国内的学说有不同的观点。国外司法实践中有认为是“无性交的通奸”,如美国法院在审理“奥福特诉其妻”一案时,法院将奥福特之妻自愿为第三者提供生育能力生育婚外子女的行为视为通奸。有的则持相反意见,如英国法院在审理“麦克里曼诉其妻”一案中判决,妻子未经丈夫许可即使用AID(异质授精)并不构成通奸,因为妻子与供精者间没有性行为。国内学说有的认为在这种情况所生的子女应认定为与生母形成非婚生子女的亲子关系,与生母之夫则不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有的认为,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应推定为夫妻双方的婚生子女,但生母之夫可在一定期限内行使否认权,使其与AID(异质授精)子女间法律上的亲子关系,予以解除。笔者赞同第一种观点,认为在妻子未经丈夫同意进行AID(异质授精)生育子女的情况下,AID(异质授精)子女与生母之夫不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但生母之夫在一定期限内有收养该AID(异质授精)子女的权利,与其形成养父亲与养子女的亲子关系。因为在该种情形下,AID(异质授精)子女与生母之夫既没有血缘联系,也没有生母之夫同意AID(异质授精)的事实,但在生母之夫同意收养的情况下,则完全可以比照收养法的规定适用。三民法上的亲子关系IVF(体外受精)子女,是指通过体外人工受精而生育的子女。在体外受精的情形下,IVF(体外受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认定,远比AIH(同质受精)子女和AID(异质授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认定复杂。因为在AIH(同质受精)、AID(异质受精)的情形下,亲子关系的认定只需要解决“谁是父亲”的问题,母亲是确定的。但在体外受精中,IVF(体外受精)子女不仅会出现有多个父亲,而且会出现有多个母亲的情形,因此,IVF(体外受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认定,不但要解决“谁是父亲”的问题,还可能要解决“谁是母亲”的问题,。IVF(体外受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认定,需分以下几种情形讨论:1.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用妻子的卵子和丈夫的精子在体外受精,然后将胚胎植入妻子的子宫妊娠所生育的子女。这种情形下的IVF(体外受精)子女与AIH(同质授精)子女的性质相似,对其亲子关系的认定,可比照AIH(同质授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规定,经夫妻双方同意的认定为夫妻双方的合法婚生子女,未经丈夫同意的丈夫在一定期限内有否认权。2.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经夫妻双方同意,使用妻子的卵子和第三人的精子在体外受精然后将胚胎植入妻子子宫妊娠所生育的子女。这种情形下IVF(体外受精)子女与AID(异质授精)子女的性质相似,对其亲子关系的认定,同样可比照AID(异质授精)子女亲子关系的规定,经夫妻双方同意的认定为生母之夫的养子女,未经丈夫同意的则IVF(体外受精)子女与生母之夫不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但生母之父在一定期限内有收养权。3.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使用第三人的卵子与丈夫的精子进行体外受精,然后将胚胎植入妻子子宫妊娠所生育的子女。这种情形下,IVF(体外受精)子女有两个母亲:一是遗传母亲(供卵者);二是孕育母亲(子宫提供者),也称生身母亲,出现了母亲角色和母亲利益的矛盾冲突。在这两个母亲中,确定谁与孩子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呢?笔者认为,根据人工生殖技术的目的,应认定孕育(生身)母亲为IVF(体外受精)子女的法律母亲。因为孕育母亲虽不是孩子的遗传母亲,但她不仅生育了孩子,而且还将抚育孩子,其次她还是孩子生父的合法妻子,确定孕育母亲为IVF(体外受精)子女的法律母亲,与其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既符合孕育母亲的愿望,也有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至于IVF(体外受精)子女与孕育母亲间亲子关系属于哪一种性质的亲子关系的问题,立法未予以明确,理论界也讨论较少。笔者认为,应认定为婚生的亲子关系,因为IVF(体外受精)子女与其孕育母亲之间存在着“生”的事实。4.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经夫妻双方同意,使用丈夫的精子与第三人的卵子进行体外受精,然后将胚胎植入该第三人的子宫妊娠生育的子女。这种情形,若经夫妻双方同意,则IVF(体外受精)子女有一个父亲与两个母亲,一是生物(遗传、生孕)母亲,另一个是生父之妻并准备抚养孩子的养育母亲,在这两个母亲中,笔者认为,应确定IVF(体外受精)子女生父之妻为孩子的法律母亲,与IVF(体外受精)子女形成养母与养子女性质的亲子关系;若丈夫未经妻子同意的,则IVF(体外受精)子女与生父之妻不形成法律上的亲子关系,但生父之妻在一定期限内有收养权。5.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经夫妻双方同意,分别使用夫妻以外的第三人的精子和卵子在体外受精,然后再将胚胎植入妻子子宫妊娠生育的子女。这种情形下,IVF(体外受精)子女有两父亲与两个母亲,供精者和供卵者分别是孩子的遗传父亲和遗传母亲,提供子宫孕育并生育孩子的是孕育(生身)母亲,准备养育孩子的养育父亲则与孩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他却是孕育母亲的合法丈夫。在这四个不同的角色中,如何确定对孩子有利,也符合人工生殖技术目的的IVF(体外受精)子女的亲子关系呢?根据传统立法中的“谁分娩,谁为母亲”的原则,首先应确定孕育母亲为IVF(体外受精)子女的法律母亲,然后再确定法律母亲的丈夫为孩子的法律父亲。这样的确定,是有利于孩子利益的,也是符合生殖技术中所涉人员的愿望的。对于这种亲子关系的性质,笔者认为,IVF(体外受精)子女与孕育母亲形成婚生子女关系,与孕育母亲的丈夫形成养父与养子女的关系。6.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经夫妻双方同意及子宫提供者的同意,分别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