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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诗人丁耀亢作品中的陶潜与陶渊明

丁耀峰(1599-1669)出生于山东商丘,是清末的诗人、剧作家和浪漫剧作家。由于明清世变及清文字狱等诸多原因,丁氏作品流传不广,且散佚较多。目前能确定的诗集有:《逍遥游》二卷、《陆舫诗草》五卷、《椒丘诗》二卷、《江干草》一卷、《归山草》一卷、《听山亭草》一卷、《问天亭放言》一卷。丁耀亢的诗作相当丰富,仅在其50岁入京至临终的20年期间,就有1600多首诗问世。乾隆《诸城县志·文苑》评价丁氏“负奇才”,“为试踔厉风发”,“开一邑风雅之始”。清代文士王复振在《家政须知》序言中说,“野鹤先生,况世奇才”。清代诗人王肇晋在其诗作《秋声集·丁野鹤耀亢》中评价丁氏“下笔走风雨,险语天为惊”。但这些都没有被人所重视,迄今为止,没有一篇论文对丁氏诗作评论、研究。本文试图抛砖引玉,以求教于方家。一、丁耀盛的田园生活明末清初,陶渊明的人品和诗歌成就深为时人推崇,如钱澄之、吴嘉纪、傅山等人在诗作里赞扬陶潜甘受贫困,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尚气节,肯定其隐居而不忘世的远大抱负。清初不少人的诗集中都有《和陶》之作,陶渊明对明末清初诗人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丁耀亢,明末清初诗作颇丰的一位诗人,生活在动荡、黑暗的易代之际,其山居生活将近50年之久,一生坎坷多灾,生计无着落时,亦有过躬耕自给的经历,但对生活的态度却比较达观,能在田园、山林中自得其乐。这些因素都使其极易于与陶渊明相通,其诗作有趋于时俗的倾向。他不仅欣赏陶潜诗风的省净冲淡、韵味隽永,而且更为真切地感受了陶氏隐居自适、躬耕南亩的恬淡人生。陶渊明作为丁耀亢追求逍遥、适意人生的典范,贯穿在其全部作品中。从其早期的山居诗作,及至投劾致仕后的诸作,都能找到陶渊明般悠游于山野丛林、不受外界约束、追求个性独立的情怀。受父亲丁惟宁的影响,丁耀亢自幼年起,对山林就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后举家迁入橡槚山,“细雨春寒换敝裘,携家犹及踏青游。藏书遗世从吾好,斗酒归山与妇谋。”(《逍遥游·春尽携家入山》)登临山水、乐享田园、谈禅论道、读书交游、赏花品茗、饮酒作诗是丁氏生活的主要内容,这种生活可使其免于俗累,能无拘无束地纵情于大自然,充分地享受自己适意的人生。他将所居山的一半捐给明空和尚建寺庙,“柴门积雪来无伴,古寺留僧剩有邻”(《逍遥游·山房自述》),为的是有一位谈禅的高友,在幽静的山林中能听到寺庙的钟声。落第后,山林和田园更给了他很大的慰藉。在橡槚山中,丁耀亢自耕自娱,过着惬意而自足的田园生活,《橡授山人歌》就是他当时心境的反映:山不卑,亦不高,四围翠玉横青绡。水不浅,亦不深,一溪寒鸣秋琴。家不贫,亦不富,涧有芹菘园有芋。酒熟还邀庞德公,粮空不累黔娄妇。身不勤,亦不懒,带索行吟长复短。树影牛眠菰蒲深,鸟声鸦舞图书满。长短锸露肘髀,日向山中种桃李。结茅劈岩架屋数十间,野花幽树栽成里。白饭黄犊如青林,归来濯足前溪水。此诗虽然没有陶潜诗的隽永意境,但洋溢着农家生活的欢乐、轻松气氛。丁耀亢常常以陶潜自拟,“陶令儿郎诸葛妻,妻能炊黍子蒸藜。一家命薄皆耽隐,十载形劳和定栖。”(《问天亭放言·自城移家五首》)王士祯在《池北偶谈》中对此作极为称赞。丁耀亢不仅在隐居山野、躬耕南亩这一点上与陶潜相似,而且也非常赞赏陶潜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崇高气节。在《过刺史孙德履园》一诗中写道,“胸中邱壑有如斯,斗米安能得系之。白水羡君终遂性,青山笑我久违时。入林灵运来还去,种秫陶潜归便宜。当道何人存古意,拂衣东海忆莼丝!”此外,他还注意到陶潜“金刚怒目”的一面,《题<渊明对酒图>》写道,“观其咏荆轲,雄心隐深愫”,深知归隐背后的远大抱负。丁耀亢的山水田园生活使其心境淡泊,对自然景物有较强的感受能力,描写多细腻、自然。如《峪园即事》,“啼鸟不知止,落花无数飞。渔樵随所往,烟水澹忘归。野渚纷挑菜,晴波洗浣衣。年华与山计,萧索负幽微。”又如《春日山居即事》写山居春色,能状出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气象:小筑初成树影繁,高林回合出前轩。迎人野鸟知溪路,报客村龙守药垣。春雨晓收莺未起,晴丝高卷燕初喧。门前新水刚浮砌,欲取枯槔学灌园。丁耀亢写这些诗作时,邦国尚未发生变故,社会相对比较稳定。故其心态较为平和、宁静,诗歌呈现一种恬淡的意趣,与陶渊明的诗作颇为相类。明朝灭亡后,丁耀亢入仕清廷,冀实现其政治理想。但现实的境遇并没有给他提供施展其才华的空间,授惠安县令后,坚决辞官归隐。这与其说是他“微禄不自庇”而作的选择,还不如说是50载山林生活的强大感召。《拟陶<归来词>和陈瓠庵赠韵五首》表达了丁耀亢重返家园的喜悦:违世非吾好,守素归田园。瓠尊自足酒,稚子已迎门。眄柯息林影,交荫闻禽言。来来乐天命,琴书有静存。南山时岁稼,种豆余荒田。逢年不再得,娱老将终焉。冉冉时苗秀,涓涓春涧泉。村醪自斟酌,乘化终乐天。十年的仕宦生涯不仅令丁耀亢珍惜田园生活的自由和适意,而且进一步领悟了陶潜的困境及人品的高洁,《题靖节赞图十一》“伸趾受履”写道:“嗟彼世人,截趾适履。量力而退,无渐进止。我知其不为蒉也。”然而,丁耀亢晚年生活极为不幸,表现在其田园诗作中,多了一份言外之意,“渊明不在菊,偶尔过东篱。寓兴非关物,幽情只自知。”(《听山亭草·孟夏移菊》)田园生活已不能完全慰藉他多灾多难的暮年,故借逃禅来寻求解脱。二、国际私物的把握—乱世的悲音丁耀亢生活的时代,社会政局动荡不安。崇祯五年(1632)正月,孔有德叛变,先后攻陷登州、黄县、平度,并进围莱州。莱州知府朱万年与登、莱巡抚都御史死难。崇祯十二年(1639),清兵入关劫掠,明朝廷不支。正月,清兵克济南,掳德王朱由枢,屠戮仕民。崇祯十五年十二月,清兵破诸城,丁耀亢兄耀斗父子被创,兄耀昂、弟耀心、侄大谷守诸城殉身。崇祯十七年春,李自成大顺政权为清兵攻占。丁耀亢耳闻目睹这些变故,将这段动乱的历史写进诗作。《壬申秋避乱山居》、《看东溪涨》、《官军行》、《哀朱太守》,这四首诗围绕孔有德作乱之事,歌颂抗贼守城、不屈而死的良将。朱万年太守赴贼盟时气概凛然,“独往入虎穴,甘将一死为臣例”。杨将军、谢中丞前赴后继,誓与城亡,“杨将军、谢中丞,誓同生死固守城。壕边骂贼气耿耿,张许安能独擅名?”鞭挞了蜂拥而起、乘乱抢劫的官军:官军过处如虎屯,妇女逃走村起尘。鸡犬甘心供兵食,临行劫略还伤人。持刀吓人一何勇,赴阵杀敌一何悚。留贼还作劫民资,马斜后驼双女儿。官军以讨贼为名,奸淫虏掠,无恶不作,他们惟恐贼兵退走,失去劫民的借口。诗作对官军腐败的写照可谓一针见血。清军入关,克济南,破诸城,以及李自成农民政权颠覆等历史事件,丁耀亢是通过记录自己逃难的生活来表现的。丁耀亢凭自己丰富的历史经验知识和敏锐的政治嗅觉,感到天时将变,“人情好安逸,达者先虑变”(《逍遥游·壬午仲冬廿一日闻东兵入境约九弟奉老母南迁不从由山村至海上候之》)。崇祯十二年,南游卜居金陵,当时的江南尚未遭受战火的染指,“歌舞遗风,繁华古地,抵死争声色。布儿斗富,枵腹满身罗绮!试看茶馆充衢,酒帘匝地,一片笙歌沸。”(《逍遥游·江南诗余》)但表面的繁华富庶隐藏不住即将濒临的战火:孤馆灯残,闲床酒醒,卧中仔细思量。春鸿秋燕,何处定行藏?北地征尘正暗,望江南、流寇猖狂。是处里,催兵督饷,城野乱仓皇。古人避地,愧当时,千里携粮。东海上,槎浮星斗,吾道付沧浪!([满庭芳]《东归沧海》)此次卜居未果,丁耀亢说由于“老母重土不能迁”。实际上丁耀亢以其远见卓识,已预感到富裕江南潜伏的深刻危机。后来清兵攻破江南,血洗扬州,顺治四年,丁耀亢再过吴陵时,昔日繁荣的城郭荡然无存,暮雨中矗立的短桥残垣令人倍感凄楚:闹市悲凉百感生,繁花穷极转相平。扬州巨舶天王贡,落日寒烟过客情。楚馆门排邗市粉,吴侬歌学满洲声。不堪湖柳千行秃,一任孤舟到处横。人是物非,作者深为感慨,“古来成败须臾事”,“想有兴亡即似今”(《逍遥游·乱后再过扬州》)。“征孰渐重烦门户,兵火相寻有是非”(《逍遥游·已卯南游卜居》),灾祸即将临头,丁耀亢力劝家人人海避乱,却无人响应;“良谋不我从,但觉语笑频”(《逍遥游·约族中兄弟入斋堂岛不从》),只好独自外逃;“载孥夜出城,仰天空浩叹”(《逍遥游·壬午仲冬廿一日闻东兵入境约九弟奉老母南迁不从由山村至海上候之》),开始了艰辛、困顿的避难生涯;“朝投西村行,暮投东村止”(《逍遥游·十二月十三日喜老母袱侄出城以候九弟不至》),“朝为千金子,暮为窭食翁”。既要躲避清兵的围堵,“但觉蓬垢美,反恨皮肉丰。陡跣立冰雪,胡马冲洪濛”(《逍遥游·十七日被东兵围尽走入海港寄商船得脱》),又要担忧覆船的危险和粮食的短缺:海云接日映菰芦,破甑不鸣晨烟孤。长饞短褐者谁子,王孙南渡来避胡。骨肉丧离泪满眼,荒村日落惟啼乌。欲归谋食百无计,赢粮千里愁长途。(《逍遥游·覆舟行》)沿途众多逃难百姓颠沛流离,生命毫无保障:乱土无安民,逃亡乐奔走。岂无粥资,急命轻升斗。自遭□劫后,男妇无几口。日暮还空村,柴门对古柳。白骨路纵横,宁辨亲与友。昨闻大兵过,祸乱到鸡狗。茅屋破不补,出门谁与守?但恐乱日长,零落空墟薮!(《逍遥游·冬夜闻乱入卢山》)“世乱轻人命,家残重远音”(《逍遥游·海中寄乡信兼慰长兄》),只身逃难的丁耀亢还时时牵挂家人的安危。所幸老母携袱侄出城,屡次泊船探听弟耀心的消息,却总是音信杳无,清兵追赶又紧,孤岛难于久泊,无可奈何,挥泪而去。丁耀亢是个较为达观的人,避乩至海岛,他没有视作权宜之计,而有长远的规划,在给长兄的信中说,“松菊吾庐失,图书世业残。他乡鱼米易,堪博母兄欢”(《逍遥游·兵退后再答大兄》)。没有因家世的衰弱一蹶不振,积极寻求他乡异地的生存之道。在海岛置田垦荒,清兵撤退重返家园时,海岛已成为其“新巢”了。丁耀亢把海岛当作世外桃源,“武陵一出悉难觅,世上空传魏晋年”(《逍遥游·出海宿红门桥题店中壁》),因为他预测到令人不忍看的乱后家园,“岂不怀归归更苦,流连离乱欲忘年”(《逍遥游·癸未四月闻兵退渡海言归》)。不出所料,北归后田庐尽毁,燕子当堂作巢,而且人心不古,世风低劣,诉讼诽谤频仍。国亡家破后,丁耀亢痛定思痛,怀念王国昔日的繁荣昌盛,寻找这场大劫难的根由:忆昔神宗静穆年,四十八载惟高眠。风雨耕甿歌帝力,边庭远近绝烽烟。辕门大袖酣歌舞,海内文人耻言武。马政屯田久废弛,禁兵糜粟空充伍。物力太厚天时丰,十钱斗粟羞为农。健牛肥马村巷满,鸣鸡吠狗桑麻通。泰昌不继传天启,刀锯弄权缙绅死。中禁忽然尊颇牧,东西未免分牛李。尊文立党国势弱,外盛中枯已衰落。先帝正位求明作,盗贼横行北地削。(《陆舫诗草·长安秋月夜》)丁耀亢追忆当初国家繁荣稳定时,皇帝高枕无忧,边备松弛,士兵无战斗力。后来缙绅弄权,朝中党派纷争,使得国势陵夷,满洲贵族这帮“盗贼”也乘机削地、索银,即使崇祯皇帝即位后欲力挽狂澜,已经徒然了。“汾阳故宅仍朱门,光禄高台余白骨”,明王朝被颠覆葬送,皇帝亦落个自缢的结局。目睹宋神宗在来青轩的题额,感慨万分,“太平留盛迹,御墨落空山”,“游人心未死,洒泪看斑痕”(《陆舫诗草·来青轩有神宗题额》)。路过先皇国亡殉难的旧宅,朱门已改,只有孤松偃落在余晖之中,“石台花老余残墨,月塌苔寒印舞衣。是我少年游赏地,主人应逐梦中归”(《椒丘诗·过朱叙明旧宅》)。然而主人已不可能再返家园,自己却入清为仕,“涂面还看胡旋舞,渭城一曲泪如珠”(《陆舫诗草·席上逢东海旧梨园述孙将军死难感怀二首》)。历史的一页即将翻开,“老人眼见编新史,流客心惊忆故园”(《陆舫诗草·秋怀和太史王敬哉夫子韵五首》),故国将被尘封入记忆,良将、刺客再生也枉然了,“醉寻卫律伤心地,泪落荆轲去国诗”(《陆舫诗草·吴雪航侍御召同龚孝升奉常刘韦起部白仲调邓孝威夜集》),只有顺遂天意,借酒浇愁,“至人顺天命,付之浊酒杯”(《归山草·天运》)。丁耀亢不仅在其诗作中抒发了故国之思、亡国之感,对民众的苦难也寄予了深切的同情,“酬国当思忧国切,爱民常为救民悲”(《听山亭草·村居卧病寄侯邑侯蒋明府四首》)。他注意到农民劳作的艰辛和生活的贫困:良农记岁功,终岁无暇日。半夜起饭牛,呼几种早麦。雨旱识天地,菑畲尽地力。妇饷子荷锄,日午汗浃背。冰雹与蝗蝻,三年不逢岁。忽然值大有,米谷恣粮戾。县尹催春粮,正月逼宅税。斗粟钱数文,揭债利十倍。贫农经岁劳,只为富者益。岁荒食不足,岁丰梁亦匮。安得缓征徭,嬗粥可常继!(《听山亭草·良农苦》)农夫终年无闲暇之日,无论饥馑与否,都是食不裹腹。因为他们的劳动成果都被富者霸占了,“庖余肥肉马余粟,道旁饿殍相藉眠”,“安得巨瓠五石作一瓢,免使寒士行吟冻饿在空谷!”(《陆舫诗草·张中柱学士张天石太仆约长安公卿散金施粥日饭千人于悯忠寺作长歌颂之》)丁耀亢济世悯人的情怀由此可见。孙廷铨在为《陆舫诗草》所作的《序》中说,“读野鹤诗,时闻激楚,其悲时悯俗之心耶?夫雅怀越俗,抚时欲勤,固宜定诗郊庙,议礼明堂。今乃屈首一毡,顾影独钓,起而为诗,则诗固纪年之史也。如是,而时为激楚之音,足以观世矣。”龚鼎称其诗有“杜陵之声律”,这其实都是指丁耀亢此类的诗作。三、陆疆建议的文学表现丁耀亢辞官归隐后,本欲享天伦之乐、田园之趣,舒心地度过晚年。然而频频到来的灾难,给他的暮年蒙上了浓郁的忧伤色彩。“时因多事心常苦,岁以频荒力不支”(《听山亭草·村居卧病寄侯邑侯蒋明府四首》)。爱子亡故,孤侄引讼上身,自己又因著《续金瓶梅》被逮入狱。“义当不辱,愤当自决”(《归山草·自述年谱以代挽歌》),丁耀亢对那些起诽谤、设陷阱的小人充满愤怒,深切地感受到世道人心的丑陋和险恶。而此时,其生计日益困难,“赋重田荒”,“门户难支”,甚至到了拿王孟津字帖换米的地步。(P488)蝗灾、天旱、水涝、地震,这些灾害性天气也折磨着这位失明多病的老人。“客贫无定友,命薄喜为僧”(《归山草·赋得王孙耐薄游六首》)。赋闲在家的丁耀亢无法与朋友饮酒唱和来消解心中的烦忧,无从摆脱苦难岁月里的愁闷,其夙有的佛家思想引导他步入空门,以佛家的虚无之说来求得内心的平静。丁耀亢晚年足迹遍布于大小寺庙,例如水月庵、真常禅庵、超化寺、嵩山、少林寺、灵冶庵、石佛寺、无相庵、晦庵、准提庵、紫竹庵等等。这些古刹禅林与他结下了难解的因缘,走进古寺,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看山来古寺,隔竹问禅扉。夜夜同僧饭,今春始蕨肥”(《归山草,赋得王孙耐薄游六首》)。寺庙常常是他的栖身之处,“逢山来结夏,随意得幽栖”(《归山草·逢淮僧十章》),“一瓢一笠走天涯,野寺青山处处家”(《归山草·五戒五首》)。流连忘返于古庙禅房之间,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策仗来嵩岳,寻松到草堂。山青初过雨,云白远闻香。更得连城璧,相看喜欲狂”(《归山草·答赵甫宽送别嵩山原韵三首》)。丁耀亢因此和许多和尚僧人交往唱和,如三空禅师、淡如禅师、丁道士、范围上人、僧人善生、源湛上人、祖山和尚、安丘僧无垢、渠丘智海、紫林开士、季白净侣、法颖上人、本空上人等等。他们应酬答对,说佛论禅。丁耀亢曾给三空禅师的十首诗中有“霜满蒲团月照门,空林采蕨卧山根。三生石上眠初觉,不识从前旧子孙”(《归山草·开门偈似太室三空法师十首》),以示自己决意皈依空门,潜志修行来忘却尘世的心志。给淡如禅师的诗中说,“离家因断欲,避地为逃名”,“自怜多口业,绮语累浮生”(《归山草·赠淡如禅师二首》),表明自己逃禅的无可奈何,不久又说,“道高多实义,禅定转平常”,心绪趋于平和。“寒山有佳句,禅礼亦堪娱”(《归山草·答淡公四首》),渐渐有了参禅之乐。在石佛寺里设醮祝发,“破甑虽抛仍有我,一丝不挂更无人”,“蒲团竹杖堪娱老,自号沙门种菜佣”(《归山草·乙巳东归寄居石佛寺设醮将祝发入山答冯慰前韵二首》)。与诗佛王维有了沟通,“近得王维诗里画,水穷云起月沉沉”(《归山草·诗禅十首》)。丁耀亢欲皈依佛门来超脱俗累,但尘世的岁月不可能一挥即去,尤其是对著书披祸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在晚年的诗作中屡屡提及,“百年嚼火未消除,石化松枯悔著书”(《归山草·归山后次渭清原韵四首》),“一自焚书唯闭目,举杯相忆但长吟”(《听山亭草·岁暮怀孙健之兼寄松酒海错四首》)。又因丁耀亢具有不愿受拘束,惟自适是求的个性,这就注定他无法达到六根清净、四大皆空的境界。丁耀亢说自己“年逾占稀,老而多难,学道未坚,习气不脱,静中生动,妄想纷飞”(《听山亭草·七戒》诗名),写下《戒吟》、《五戒》、《七戒》等诗警醒自己,忘却俗间的喜怒哀乐。然而“最苦心难了,偏从触处生”(《听山亭草·秋郊野哭》),始终难以对俗世无介于怀。当时朋友李玄圃作了劳山道士,但又生育了两个儿子,丁耀亢剃发人释却未能除去俗念,故作《李玄圃作劳山道士今生二子余削发嵩山亦复逃禅作诗共嘲》戏谑,“君离山水我逃禅,暂了人间酒肉缘。弥勒啜糟呼作佛,刘安挟妇亦成仙”,入释态度转为通达,与其苦守戒律成为佛门弟子,不如逍遥参悟禅道。因而不再刻意于禅规的遵守,“无计遣愁求薄醉,有诗慰老但长吟。也知出世归禅好,夙业情缘尚累心”(《听山亭草·老态》)。丁耀亢在成为一个僧人的道路上是失败的,“始知学道无归着,十载参禅枉自劳!”(《听山亭草·志感四首》)这是他对自己十年参禅人生的评价。“诗向禅中悟,机从教外提”(《归山草·逢淮僧十章》)。丁耀亢虽然无法成为一个得道的高僧,但十年的参禅生涯,不仅提高了其禅学养和悟性,而且对其诗作也裨益无穷。因为诗和禅都需要内心体验,都重视象喻和启发,都追求言外之意,二者在实践上有相似之处。元好问曾说,“诗为禅客添花锦,禅是诗家切玉刀”,可见诗和禅是互为促进的。丁耀亢晚年的诗歌创作受禅的影响极为明显。他以禅语、禅理入诗,创造一种清空、静寂的禅境,由此来寄托自己的性情,因而开拓了诗境。丁耀亢的诗作多入禅语,如和淡如禅师酬答应对时有“僧腊同吾老,禅心苦行余”(《归山草·赠淡如禅师二首》)。又如,“上方一塌留明月,花满春山待客归”(《归山草·次周元亮赠淡公》);“坐起皆禅悦,圆通大辨才”(《归山草·答淡公四首》)等等。诗句中的“禅心”、“上方”、“禅悦”等都为禅语。“禅心”指心专注于一的状态,又指依禅定所得的本来清静心。“上方”是与“欲界”相对的一个禅学术语,是超然世外,凡俗不可同日而语的一个境界。“禅悦”即进入禅定者,其心愉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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