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荀子的教育思想

论荀子的教育思想

荀子是战国时期著名的思想家和杰出的教育家。荀子的一生主要是从事教育和学术活动。他曾游学于齐、秦、赵、楚等国,其中在齐国稷下学宫时间最长,并“三为祭酒”,“最为老师”,颇有声望,一度被尊为稷下学派的领袖。(《史记·孟子荀卿列传》)在长期的教育实践活动中,荀子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融合诸家教育思想,提出了许多很有价值的见解,对教育的功能与目的、教育内容、教育方法、为师的条件与教师的作用等问题均有精辟的论述,形成了自己的教育思想体系。他的教育思想较大地丰富了我国古代教育理论,对后世有重大影响,是我国教育史上的一份宝贵财富。我们今天对其进行深入的分析与研究,攫取其合理内核,古为今用,指导和帮助教育改革的实践,有着很大的现实意义。一、从教育看国家的政治命运中国古代教育家的教育思想,一般寓含于其哲学、政治思想之中,荀子亦不例外,他是以其“性恶论”作为理论基础,从而阐明教育在人类发展中的作用的。荀子认为教育能够“化性起伪”,迁恶为善,他的教育功能说是从其人性学说引申出来,以“性恶论”为基础的。人性既然为“恶”,那么它能否转化为善,如何变恶为善呢?荀子由理论上作了论述:“性也者,吾所不能为也,然而可化也。情也者,非吾所有也,然而可为也。”(《儒效》)“枸木必待括烝乔然后直者,钝金必将待砻厉然后利。今人之性恶,必将待师法然后正,到礼义然后治。”(《性恶》)荀子由性恶论出发,强调后天教育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他给教育的定义是:“以善先人者谓之教。”(《修身》)也就是说以善去教导、倡导人就叫作教育,教育是使人“博学,积善而化性”(《富国》)。认为教育可以改变人原有的“恶”,使之向善、向社会所要求的道德规范方面转化,可以起到“化性”的功效。荀子的教育作用论,其核心之所在,便是“化性起伪”,任何人的道德修养和知识才能,都不是人本性中固有的,而是人后天通过“积伪”形成的,在“积伪”的过程中,教育与环境是决定的因素,所谓“篷生麻中,不扶自直”,“干越夷貉之子,生而同声,长而异俗,教之使然也”(《劝学》)。通过教育及环境的影响来改革人性,使人的性情与才能“长迁于善”,就不会再回到原来的“性恶”,而会“长迁而不返其初”(《不苟》)。其次,荀子认为教育可以产生一种“移质”作用。他说:“我欲贱而贵,愚而智,贫而富,可乎?曰：其唯学乎!……上为圣人,下为士君子,孰禁我哉!”(《儒效》)通过接受教育与努力学习,不仅可以由愚变智,由恶迁善,而且还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政治、经济地位,“虽庶人之子孙也,积文学,正身行,能属于礼义,则归之卿相士大夫。”(《王制》)即使是“庶人”,只要接受教育,学有德行与知识,同样可以成为“卿相士大夫”,取得社会地位。这种主张通过教育使人获得知识、修有德行,然后以知识、道德水准来决定一个人的政治经济地位的思想,冲击了当时奴隶主贵族的世袭制与血统沦,具有进步意义,反映了新兴地主阶级试图通过教育途径来改变世袭世禄的宗法制度的变革精神。同时也是对孔子“学而优则仕”思想的一个发展,在当时社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荀子还论证了教育在国家政治中的地位与作用。他说:“不富无以养民情,不教无以理民性。……诗曰:‘饮之食之,教之诲之’,王事俱矣。”(《大略》)认为不行教育则无法调理民众的本性,必须在注重提高物质生活的同时,开展教育,“教之诲之”,王事才算完备。他又说:“不教诲,不调一,则入不可以守,出不可以战。教诲之,调一之,则兵劲城固,敌国不敢攖也。”(《强国》)认为教育可以从精神方面加强民众的力量,使百姓众志成城,同心协力,增强国力,从而可以防范敌国的入侵。荀子主张治理国家要“政教习俗,相顺而后行”(《大略》),使政治、教育、习俗相互影响,相互协调,才能安定繁荣。认为国家要兴旺发达,则“必贵师而重傅”,振兴教育,假若“贱师而轻傅”,必将会引起“法度坏”、“国将衰”(同上)的恶果。荀子将教育的兴衰与国家政治的强弱联系起来,肯定了教育对国家政治生活的影响与作用,把教育与国家的政治命运结合在一起,是很有见地的,这一思想即使在今天也仍不失其光辉。荀子的教育目的是很明确的,就是为了培养士、君子和圣人,即能“积文学,正身行,能属礼义”的贤能之士。他在《劝学》篇说:“学恶乎始?恶乎终?曰:其数则始乎诵经,终乎读礼,其义则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士”乃为学的最低要求,“圣人”是为学的最高要求。其中间层次,则是“君子”。所谓“学也者,固学止之也。恶乎止之?曰:止诸至足。曷谓至足?曰:圣王也。圣也者,尽伦者也;王也者,尽制者也;两尽者,足以为天下极矣。故,学者以圣王为师,案以圣王之制为法;法其法,以求其统类,以务象效其人。向是而务,士也;类是而几,君子也;知之,圣人也。”(《解蔽》)也即是说,学习是以圣王为导师,以圣王的法制为准则,并效法圣王的为人。向着这一目标而努力的,就是“士”;接近这一目标而进取的,就是“君子”;已达到这一目标的就是“圣人”。可见,荀子的教育目的,是培养“士”、“君子”和“圣人”,最终目的是培养能实现“法后王、统礼义、一制度”的“圣人”,这种理想人格,不仅含有儒家“内圣”的道德修养,而且还符合了法家“外王”之功业要求,反映了战国末期的社会要求。二、从“礼”到“法”在教学内容方面,荀子继承了孔子的六经教育而又有所改造和发展。礼法并举,兼重乐教,是荀子教育内容的主要特色。荀子认为《诗》、《书》、《礼》、《乐》、《春秋》包括了天下的学问,所谓“《礼》之敬文也,《乐》之中和也,《诗》、《书》之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间者毕矣。”(《劝学》)《礼》的慎守节文,《乐》的中正和乐,《诗》、《书》的见闻广博,《春秋》的寓义隐微,可以说完全具备了天地间的一切道理。不过荀子在充分肯定这些教材的同时,也指出其各有不足,“《礼》、《乐》法而不说,《诗》、《书》故而不切,《春秋》约而不速。”(同上)认为应该针对这些经书的不足,根据自己的情况,有选择有重点地进行学习。在此基础上,荀子明确地指出了学习的重点,即隆礼而重法。“礼”乃荀子教学的核心和最终目的,他说:“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主张学习“始乎诵《经》,终乎读《礼》”(《劝学》)。将礼作为最高的道德标准,学习的终极目标亦是通晓礼、实现礼。荀子把“礼”作为后天教育的中心内容。他说:“今人之性恶,必将待师法然后正,待礼义然后治。”(《性恶》)他所讲的“礼”,是吸收了法家的思想,丰富和改造了的“礼”,其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国家的典章制度和社会伦理规范,即“群居和一之道”(《荣辱》);二是人们生活中的各种仪节。他说:“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同上)“礼以顺人心为本,故亡于礼经而顺人心者,皆礼也。”(《大略》)“礼”乃制定法律及一切条例必须依据的准则,是封建政治、经济、法律等各项制度的总称,在生活中凡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也都是礼。在《荀子》书中,几乎无处不论礼,无处不谈礼,不仅“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国之命在礼”,而且连“饮食、衣服、居住、动静”也是“由礼则和节,不由礼则触陷生疾”(《修身》)。礼是一切事物的绳墨和一切行为的规范,其统帅着教育和学习的内容,可以说“礼”是荀子整个教育理论之核心。荀子在强调“礼”为学习重点的同时,也十分重视“法”,他常常礼法并提,曰:“学也者,礼法也。”(《劝学》)将“法”作为讲学中的重要内容,并把“法”作为认识问题的必要条件。他说:“人有师有法,而知则速通,……察则速尽,辨则速论。”(《儒效》)在他看来,礼、法是相辅相成,同为教育的重要内容和行为准则的。荀子礼法并重的教学内容,实质上是他“隆礼重法”的政治思想的反映,是为了适应新兴地主阶级的统治需要。荀子对于《乐》的教育亦很看重,指出“夫乐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乐论》)好乐乃人之天性,乐教可以起到“导情”的作用,使人情志清明,以和内心,“足以感动人之善心,使夫邪污之气无由得接”(《乐论》)。而对整个社会来说,颇能“移风易俗”,调节上下关系,因而主张在整个社会进行普及推广。他说:“乐在宗庙之中,君臣上下同听之,则莫不和敬;闺门之内,父子兄弟同听之,则莫不和亲;乡里族长之中,长少同听之,则莫不和顺。”(同上)把音乐看成调和社会各种人际关系的重要工具,是进行社会教育的主要内容之一。由于乐育可以“以导制欲”,寓教于不知不觉中,其潜移默化之功更甚于礼,故可以作为礼教的重要补充,所谓“乐也者,和之不可变者也;礼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乐合同,礼别异。”(同上)荀子将音乐作为学习与教育的重要内容,是对孔子乐教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对我国古代教育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以乐施教,寓教于乐的乐教思想在今天看来仍有一定的价值,应当加以发扬光大,以为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服务。三、从“真物为用”到“虚而静”在长期的游学及教育实践活动中,荀子总结出许多颇有价值的学习方法与教育方法,概而言之有以下诸点:第一,积渐有恒。“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深。”知识的形成是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荀子提出了“积”的概念,认为知识,德行都非天生,是通过后天的学习、积累而成的,“人积耨耕而为农夫,积斫削而为工匠,……积礼义而为君子。”(《儒效》)因而在学习方法上,他提倡要善积并持之以恒。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劝学》)“跬步而不休,跛鳖千里;累土而不辍,丘山崇成。”(《修身》)一个人一方面要善于积累,朝朝夕夕,点点滴滴,另一方面更要持之以恒,锲而不舍:“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劝学》)荀子的这段话已成为教育方法和学习方法上的千古名言,它明确指出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能否孜孜不倦,坚持不懈。第二,“善假于物”。荀子在教学上提出了“假物为用”的思想。他在《劝学》篇中指出:“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认为君子的天性与一般人并非两样,他只是善于凭藉着物类来帮助自己,就象凭藉车马的人日行千里并不是由于脚步快,凭藉船舶出游的人能渡江越海并不是由于善游水。荀子认为人能否取得成功在于是否能够利用前人积累的精神财富,是否能够取他之长,补己之短。他的这种“假物为用”的思想,不仅要求学生要会利用前人已有的知识,而且也要培养运用知识的能力。第三,“虚壹而静”。“虚”,即虚心,是“不以所已藏害所受。”(《解蔽》)荀子认为在人的意识中藏有很多已有的知识,容易成为先入之见,妨碍对新事物的接受,造成偏蔽,因而要求虚心以待物,排除主观成见,不以已有的知识妨害对新事物、新知识的接受。“壹”,即专心一意。荀子认为,人的“心”生来便具有认识多种事物的能力,为了不使相异的事物相互干扰,一个人在同一时间内只有专心一志,集中精力,才能学得精,钻得透,也才能更好地兼知。所谓“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劝学》)“自古及今,未尝有两而能精者也。”(《解蔽》)只有“君子壹教,弟子壹学,亟成”(《大略》)。教与学两方都做到专心致志,教学方可能快见成效,取得成功。“静”,是指学习时要静心,摈除杂念,保持头脑清醒。他说:“心未尝不动也,然而有所谓静。……心卧则梦,偷则自行,使之则谋。故心未尝不动也,然而有所谓静,不以梦剧乱知谓之静。”(《解蔽》)荀子强调感觉是认识的源泉,但认为感觉有时也给人造成错觉,因而他主张在客观对象不清楚时不要轻易下判断,要让思维活动保持高度的清醒,使思想静下来,才能观察细致,分析入微,学有所成。荀子“虚壶而静”的教学方法,教育学生全面、透彻地看问题,避免主观性和片面性,这是对孔子“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论语·子罕》)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对我们现在的教学工作亦具有启示作用。第四,“隆师亲友”。“隆师”,即尊崇师长,“亲友”,即结交良朋。荀子在教育方法上强调良师益友的榜样作用,重视客观条件的影响,主张学生必须“求贤师而事之,择良友而友之”(《性恶》)。善于借助良师益友的帮助,互相切磋和长进。所谓“得贤师而事之,所闻者尧、舜、禹、汤之道也;得良友而友之,所见者忠信敬让之行也”(同上)。能够得到贤师益友的长期教诲和影响,“身日进于仁义而不知也者,靡(磨切)使然也。”(《性恶》)切磋琢磨,相互感染,潜移默化,然后学问知识和道德修养才能不断进步,日臻完美。荀子指出了良师益友对受教育者的正面引导和熏陶教育作用,认为人才的成长需要一定的外界环境。这一观点是很有价值的,它对于今天树立尊师重教的社会风气具有借鉴意义。第五,“思索孰察”。荀子重视深思、精研的作用,反对“学杂志(识),顺诗书”(《劝学》)死啃书本,呆读死记的机械学习,认为学习而不思考,必然一无所获。将思考作为取得完全、精粹知识的重要途径,指出“思乃精”(《成相》)学习必须要“思索孰察”、“思索以通之”,真正开动脑筋思考问题。他还主张在学习中要全面地观察事物,辩证地看问题。“见其可欲世,则必前后虑其可恶也者;见其可利也,则必前后虑其可害也者;而兼权之,孰计之,然后定其欲恶取舍。”(《不苟》)反对那种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做法,认为其虽“言之成理,持之有故”,但却往往“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解蔽》),会造成错误的认识。为此他专著《解蔽》篇论述为学的思想方法，提倡深思熟察,强调学习的全面性与深刻性。第六,躬行实践。荀子倡导学以致用,重视实践,将“行”视为认识事物规律的一个重要环节,他说:“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而止矣。……知之而不行,虽敦必困。”(《儒效》)强调认识的目的在于实行。认为与实际行动没有联系的知识是贫乏、不完全的知识,学习不能只是“入乎耳,出乎口”的道听途说,而应“著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劝学》)。即一定要把学得的知识付诸行动,在实践上有所表现。所以,不论是教育方法,还是学习方法,关键在于“行之”,“彼求之而后得,为之而后成,积之而后高,尽之而后圣”(《儒效》)。“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修身》)讲的都是这个道理。在学习中注重践履,知行一致,学以致用,这是荀子教育方法的突出特点,对后世影响甚大,至今也仍有其现实意义。第七,“补偏救弊”,因材施教。在教学过程中,荀子提出要针对学生品格上的缺点,补偏就中,“血气刚强,则柔之以调和;知虑渐深,则一之以易良;勇毅猛戾,则辅之以道顺;齐给便利,则节之以动止;狭隘褊小,则廓之以广大;卑湿重迟贪利,则抗之以高志;庸众驽散,则劫之以师友;怠慢僄弃,则炤之以祸灾;愚款端悫,则合之以礼乐,通之以思索。”(《修身》)根据学生的个性特征与品格差异采用对症下药的教育方法,确定相应的纠偏对策,补偏救弊,使之立于“中道”。这实际也即是儒家传统的因材施教教育方法的补充与发挥,是值得我们继承的经验。第八,“喻”、“譬”、“辩”为主的启发式教学。荀子继承了孔子关于启发教学的理论,并突出“喻”、“辩”等方式,重视培养学生的主动性与思考能力,主张教师要从学生的实际出发,依靠学生学习的内驱力,循循善诱,使学生在轻松融洽的氛围中进行独立思索。他将“譬称以喻之,分别以明之,欣驩、芳芗以送之”(《非相》)视为教学之艺术。主张通过具体形象来喻晓一些道理与事物,引导、启发学生主动探索,以锻炼才能增长智慧。《荀子》一书便采用了大量的譬喻,成为其鲜明的特点。他要求教师尊重学生的独立精神,慎重对待学生的提问,掌握一定的时机对学生进行教育,“未可与言而言谓之傲,可与言而不言谓之隐,不观气色而言谓之瞽”(《劝学》)。要根据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状态确定如何进行教诲,反对“不问而告”与“问一而告二”的作法,主张“君子如响”(同上),教师应问答有节,如音响相应一样。荀子还提倡在教学中运用辩论的方式,认为“辩则尽故”,“辩则速论”,“辩说足以解烦”(《非相》)。辩论对于解决疑难问题,尽快作出判断颇有益处。因而他主张“君子必辩”,鼓励学生提出问题展开辩论,启发学生用“名辩”为武器,通过“辩说”来分清是非,获得知识。四、从为师立教”看教育的目在荀子的教育思想体系中,关于教师的论述占了很大的比重。他不仅对教师的作用、地位作了充分论证,而且对为师的条件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其中有不少积极的思想,值得我们今天借鉴。荀子竭力提倡尊师,认为教师是以礼义教化士农工商的文化工作者,只有德行学问俱佳的君子圣人方能承担,对教师的作用给予很高的评价。他说:“上无君师,下无父子,夫是之谓至乱。”(《王制》)没有教师的教育,便会使天下发生动乱,可见教师的作用之重要。又说:“礼,所以正身也;师,所以正礼也,无礼何以正身?无师吾安知礼之为是也?”(《修身》)“礼”乃最高的行为规范,而教师则是阐释、教授“礼”的,深奥的《诗》、《书》、《礼》、《乐》等教材不由教师讲授,学生是难以理解的,礼教需要通过教师去实施,教师的言行是一切言行的准则,只有教师的传授和以身作则,才能将“礼”真正传给学生,故曰:“学莫便乎近其人。……学之经(径)莫速乎好其人,隆礼次之。”(《劝学》)将“好师”放在“隆礼”之前,便是其重视教师言传身教的缘故。他还进一步指出教师对学生人格形成起着关键的作用,“人无师无法而知,则必为盗;勇,则必为贼;能,则必为乱;察,则必为怪;辩,则必为诞……故有师法者,人之大宝也,无师法者,人之大殃也。人无师法,则隆性矣;有师法,则隆积矣。”(《儒效》)学生的道德水准、知识才能的发展都与教师有很大关系,若“无师法”,就会加重本性的纵任,作出坏事来,即使有能力也会走向其反面,成为贼寇乱党,陷入妄诞诡怪;若有“师法”的约束,则会加强积习的善化,养成理想的人格。苟子重视教师的社会地位,把教师与天、地、君、亲并列,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