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隐秀论艺术意境论_第1页
刘隐秀论艺术意境论_第2页
刘隐秀论艺术意境论_第3页
刘隐秀论艺术意境论_第4页
刘隐秀论艺术意境论_第5页
全文预览已结束

下载本文档

版权说明:本文档由用户提供并上传,收益归属内容提供方,若内容存在侵权,请进行举报或认领

文档简介

刘隐秀论艺术意境论

意境是中国古典美学的核心范畴。在我国传统文学理论中,意境这个概念最初是唐代王昌龄在《诗格》中提出的。但是,王昌龄首创了“意境”这个词,却并未对它作出全面准确的阐述。把意境说的发明专利归功于王昌龄是不合实际的。事实上,早在魏晋时期的刘勰不仅对意境特点有了准确的把握,而且对它有了相当完整的理论概括。本文认为,意境说产生于刘勰的《文心雕龙》。刘勰提出的“隐秀”论,就是“意境”说的最初形态。以下对此来进行研讨。一文学意境的感性特征刘勰在《文心雕龙·隐秀》中对“隐秀”做了如下的描述:隐也,文外之重旨者也;秀也者,篇中之独拔者也。隐以复意为工,秀以卓绝为巧;夫隐之为体,义生文外,秘响旁通,伏彩潜发,譬爻象之变互体,川渎之韫珠玉也。宋人张戒在《岁寒堂诗话》中引了《隐秀》的两句佚文:情在词外曰隐,状溢目前曰秀。上述内容,就是刘勰对“隐秀”所做的基本规定。他揭示了“隐秀”的两个基本特征:一是隐。“情在词外曰隐”。可见隐是对意的特性的一种规定。“情在词外”,“义生文外”,就是指意应有含蓄蕴藉的品性。刘勰说:“隐者,不可明见也。”正是此意。又说:“隐也者,文外之重旨者也。”“隐以复意为工。”(《隐秀》)“重旨”、“复意”即《神思》所谓“思表纤旨,文外曲致也”。这又表明意应有多义性特征,能给人多样的审美理解和审美感受。后来刘禹锡说的“片言可以明百意”,司空图“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严羽“言有尽而意无穷”,都与刘勰隐的主张一脉相承。隐有两个基本因素,一个是“情”、“义”,即作家的情感意向,一个是“词”、“文”,即作品的语言形式,包括艺术形象。刘勰认为,作家的思想情感应存在于艺术形式之中和之外,给读者广泛的想象的空间,这是符合当下关于意境的基本要求的。二是秀。刘勰说:“状溢目前曰秀。”“秀”指象的鲜明生动,具体可感。清代冯班说:“秀者章中迫出之词,意象生动者也。”(《钝呤杂录》)所以“秀”是对意中象的一种规定。前人把“秀”诠释为“警句”是不确切的。“秀以卓绝为巧”,是指要把一些不容易描写的景象逼真地、自然生动地描绘出来,使人有耳闻目见、亲临其境之感。刘勰提倡象之“秀”,便揭示了文学意境的感性特征。意境首先必须诉诸于感性形式,它是以蕴含深远意蕴的审美意象为表征的,是审美主体可以凭感官直接把握、感知、体验和接受的艺术存在。关于这一点,后代学人多有论及。梅尧臣认为,诗应“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王国维强调,“写景必豁人耳目”,“语语都在目前,便是不隔”(18页)。此类言语都是对象的生动可感品性的进一步描绘和规定。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谢“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杜甫的“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这些句子均为诗中杰作,妙处正在于象之秀。意应该“隐”,象应该“秀”,但要防止两种流弊。刘勰又说:“或是晦塞为深,虽奥不隐,雕削为巧,虽美不秀。”(《隐秀》)他认为隐不能语言深奥,晦涩难明,而应明白晓畅;秀不能堆砌词藻,雕词琢句,而应自然逼真,生动可感。这些理论主张都十分切合意境创作的原则。刘勰所说的隐和秀不是孤立的,它们是不可分割的统一体。隐必须借秀才能体现出来,秀亦必须有隐寓于其中。刘永济先生在《文心雕龙校释》中说:“隐处即秀处也。”指出隐和秀是同构的关系。它们互为表里,互相依赖。隐即是秀,秀即是隐。刘永济先生接着举例说:“例如《九歌·湘君》篇中,‘心不同兮媒劳,思不甚兮轻绝’及‘交不忠兮怒长,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闲’,言外流露党人与己异趣,信已不深,故生离间,而此句即篇中秀处。”《湘君》之诗句写得幽涉情深,“党人与己异趣”之意隐而不露,而诗中充满哀怨的“湘君”意象又是多么逼真生动。由此看来,刘勰所说的隐和秀是对审美意象从不同侧面加以分析的结果。意应当隐,是虚,象应当秀,是实,意在象中,隐在秀中,也就是虚与实的统一。二“意”之含义解释如果说隐秀只是“隐”和“秀”两个规定,还不能说达到了意境的高度。我们说隐秀是意境的雏形,是因为刘勰在《隐秀》中对隐秀还做了第三个规定,即本文末所标出的“深文隐蔚,余味曲包”。“余味”而又“曲包”,这是意境的特殊规定所在,后人的意境理论都没有超乎此。在《文心雕龙》中,刘勰明确表现出一种追求味的审美倾向。如:“及班固述《汉》,……其‘十志’该富,‘赞’、‘序’弘丽,儒雅彬彬,信有遗味。”(《史传》)“是以声画妍,寄在吟咏,吟咏滋味,流于字句。”(《声律》)“道味相附,悬绪自接。”(《附会》)“使味飘飘而轻举,情晔晔而更新。”(《物色》)“若未善弈之文,则术有恒数,……数逢其极,机入其巧,则义味腾跃而生,辞气丛杂而至。”(《总述》)刘勰在该著中运用“味”有十五次之多。“遗味”、“滋味”、“道味”、“义味”显然是对味的肯定与追求。唐代以降,我国诗歌文学提倡“挹之而源不穷,咀之而味愈长”,反对诗歌创作“盛气直述,更无余味”(322—333页),不能说不受到刘勰“余味”论的影响。钟嵘的“滋味”说、司空图的“韵味”说,便与刘勰“余味”说的内涵相合。隐秀有了“余味”的规定,便将意象提升到了意境的层面。余味是什么?作为隐秀的独具品性,它有怎样的审美内涵呢?根据刘勰的理论和前人的论述,“余味”应包含以下三个涵义:第一、指象外意。即文外之“复意”,“重旨”。何谓“复意”、“重旨”?皎然云:“两重意以上,皆文外之旨。”(31页)就是要有多重意。这个“意”是什么呢?刘勰说:“情在词外曰隐。”根据刘勰对隐的解释,当指词外之情。刘勰认为:“气以实志,志以定言,吐纳英华,莫非情性。”(《体性》)就其后面所举例证看,词外之情也包括情性,即主体的才气、性格、气质等因素。宋人有时将意分为“文义”和“意思”两个层次。朱熹说:“如昔人赋梅云:‘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十四字谁人不晓得!然而前辈直恁地欣赏,说他形容得好。是如何?这个便是难说,须要自得他言外之意,须是看得他物事有精神方好。……这个有两重:晓得文义是一重,晓得意思好处是一重。”又说欧公“所以喜梅圣俞诗,盖枯淡之中,自有意思。”(125页)朱子所说之“文义”乃指作品中所含客观之理或主观之见解。“意思”就是言外之意,指附于整个作品形象之中的意味、意趣。前者可由文词词义而得,后者则只能得之于体验、感受。朱子谈及读诗之法时说:“诗须是沉潜讽诵,玩味义理,咀嚼滋味,方有所益。”(126页)这里的“义理”当指“文义”,而“滋味”应是“意思”。所以,“复意”、“重旨”也指言外之意,味外之味。司空图认为,味外之味,不在梅之酸,不在盐之咸,而在酸咸之外的醇美。这种醇美之味正是刘勰隐秀作品所追求的余味。沈德潜说:“七言绝句,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主,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味外味,使人神远。”(《说诗啐语·卷上》)这是对刘勰余味说及司空图韵外说的发挥。第二,指象外象。“象外之象”是司空图对意境审美特征的概括,刘勰虽然没有用这样的名称,但其隐秀的“余味”中已包孕了这样的意义。他说:“隐之为体,义生文外,秘响旁通,伏采潜发,譬爻象之变互体,川渎之韫珠玉也。”(《隐秀》)在他看来,隐秀的作品,必然“秘响旁通,伏彩潜发”,没有音响而余音绕梁,看不到文彩而容光焕发,这便是“象外之象”。戴叔伦形容“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52页)这里,玉是具体的物象,玉在阳光下所生的光泽与烟霭便是“象外之象”。与刘勰说的“川渎之韫珠玉”是同一比喻。司空图“象外之象”、“景外之景”的提出,直接受到这种启发。这种审美特征,朦胧不清,飘忽不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形象之外,又具有一种空灵。虽然可以感受到“象”的存在,但又难以确指。这正是意境的显著特点。隐秀的作品有了这一特点便具一种咀嚼不尽的余味。刘禹锡的“境生于象外”,严羽的“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王夫之的“景外设景”、“景外取景”均指此而言。刘勰的《隐秀》篇尽管描述得还不够详尽,但已经说出了这个意思。第三是“曲包”。余味不能直陈,要曲折地体现出来。余味因“曲包”而隽永蕴藉,令人寻味不已。刘勰这一精辟见解是在前人论述的基础上做出的理论概括。谢赫《古画品录》评陆探微说:“穷理尽性,事绝言象,包前孕后,古今独立。”认为陆氏之画所以“穷理尽性”,就在于超乎言象,“包前孕后”。钟嵘《诗品》评阮籍诗:“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陆机《文赋》说,“函绵邈于尺素,吐滂沛乎寸心”,“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这些论述都已认识到象的包孕特征。刘勰的“余味曲包”比他们说得更简练,更精到,更概括。余味乃不尽之味,一般要运用含蓄、隐喻、象征等方法。我国古典诗歌往往是通过比兴手法来曲包其“味”的。晋人挚虞说:“比者,喻类之言也;兴者,有感之辞也。”(《文章流别论》)刘勰更将比同“象”联系起来,认为“比显而兴隐”,“比者,附也;兴者,趣也。附理者切类以指事,起情者依微以拟议”,“比则蓄愤以斥言,兴则环譬以托谕”(《比兴》)。在刘勰看来,比要“切类以指事”,“蓄愤以斥言”,使所绘之象有包孕性。他认为“兴”更曲折,具有感发情志的倾向。“兴之托谕,婉而成章,称名也小,取类也大。”(《比兴》)兴可以小中见大,委婉含蓄。比兴是余味曲包的基本手段,也是意境创造的基本方法。意境之所以诱发人的无穷想象,使人品味不已,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手段上的“曲”与“蓄”,形态上的“隐”与“藏”。前人强调诗的含蓄和寄言,就是为了曲包其味。沈祥龙《论词随笔》:“含蓄无穷,词之要决。含蓄者意不浅露,语不穷尽,句中有余味,篇中有余意,其妙不外寄言而已。”清除廷焯《白雨斋词话》中说:“意在笔先,神余言外……若隐若现,欲露不露,反复缠绵,终不许一语道破。”这些主张可以说是对刘勰“余味曲包”最好的诠释。由此可见,“余味曲包”就是隐秀的特殊规定,也是文学意境的显著特征。从刘勰关于隐秀的描述和规定,不难看出,刘勰已准确把握了意境的基本精神,恰当概括了意境的基本特点。为意境范畴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他提出的隐秀,实质就是意境,或者说是意境的初版。三心物交融,色心相融以上是我们对于隐秀的内涵及构成的阐释。隐秀是由“象”(秀)和“象外意”、“象外象”(隐)曲包融合而成的审美境界。隐秀的作品又是怎样创作出来的呢?它有怎样的创作机制呢?马克思主义认为,文学艺术是社会生活在作家头脑中反映的产物。魏晋时期的刘勰显然不可能达到这种认识的高度。但是,他在《文心雕龙》中却从朴素的唯物主义出发,比较正确地揭示了文学与现实、主体与客体的关系,阐明了隐秀作品的创作基础和创作机制。他说:“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明诗》)“夫登高之旨,盖睹物兴焉。”(《诠赋》)“物色之动,心亦摇焉。”“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物色》)以上例句中的“物”,均指自然之物,黄侃释为“外境”,也就是现实生活。刘勰认为,作家首先要感物,即有对外境的审美感兴。有了这个前提,才能“万涂意萌”,“神与物游”。感物是隐秀作品创作的一个重要前提条件。关于外物对创作的意义,前人已有论及。《乐记》说:“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心之动,物使之然。”“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物感也。”强调了“物”的决定作用。陆机《文赋》:“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同样强调了“物”的重要。刘勰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探讨了创作中主体与客体的关系问题,提出了心物交融的观点。他说:“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婉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物色》)意思说,作家在创作中描写自然形象的时候,就以外境为材料,形成一种心物交融的现象。一方面心随物以宛转,一方面物亦与心而徘徊。这里既强调了“物”的重要,又强调了“心”的作用。心与物是相反相成,契合而融的。主体由观物到感物到物我交融,结果就会“情往似赠,兴来如答”。隐秀作品就是在这种心物交融的基础上产生的。这种见解,不仅为陆机等人所未发,而且对后来论者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进入创作过程,刘勰提出了几个很重要的理论问题。首先是“神与物游”。《范注》引黄侃《文心雕龙札记》所言,对“神与物游”做了很好的诠释:“此言内心与外境相接也。内心与外境非能一往相符会,当其窒塞,则耳目之近,神有不周;及其怡怪,则八极之外,理无不浃。然则以心求境,境足以役心;取境赴心,心难于照境。必令心境相得,见相交融,斯则成连所以移情,疱丁所以满志也。”“心境相得,见相交融”是“神与物游”的根本特征。神与物游就是主观情意与客观物象的契合。“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主观情意将“与风云而并驱矣”。这指的是艺术想象的问题。这种想象活动是创造性的,始终伴随着情感和形象的。然而,刘勰认为,创造性想象还应有个前提,就是虚静。刘勰说:“是以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神思》)在《物兴》中说:“是以四秀纷回,而入兴贵闲。”“虚静”是为了更好地进行审美感受和审美表现,精神专一,不受外扰,也就是要与功利观念保持暂时的心理距离,和各种利害关系作垂直的切断,使主体始终保持着一种审美的心理状态。清况周颐在《蕙风词话》中对艺术佳境的出现曾作过生动的描述:“人静帘垂,灯昏香直,窗外芙蓉残夜,飒飒作秋声。与砌虫相和答。据梧冥坐,湛怀息机,每一念起,辄设理想排遣之,乃至万象俱寂,吾心莹然开朗如满月,肌骨清凉,不知斯世何世也。斯时若有无端哀怨枨触于万不得已,即而察。一切境象全失,唯有小窗虚笔床砚匣,——在吾目前,此词境也。”这个例子说明,只有主体在“湛怀息机”、“万象俱寂”的情况下,心灵才有“莹然开朗如满月”,以至“不知斯世何世也”。也只有这样,才能佳境浮现,最终创作出隐

温馨提示

  • 1. 本站所有资源如无特殊说明,都需要本地电脑安装OFFICE2007和PDF阅读器。图纸软件为CAD,CAXA,PROE,UG,SolidWorks等.压缩文件请下载最新的WinRAR软件解压。
  • 2. 本站的文档不包含任何第三方提供的附件图纸等,如果需要附件,请联系上传者。文件的所有权益归上传用户所有。
  • 3. 本站RAR压缩包中若带图纸,网页内容里面会有图纸预览,若没有图纸预览就没有图纸。
  • 4. 未经权益所有人同意不得将文件中的内容挪作商业或盈利用途。
  • 5. 人人文库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仅对用户上传内容的表现方式做保护处理,对用户上传分享的文档内容本身不做任何修改或编辑,并不能对任何下载内容负责。
  • 6. 下载文件中如有侵权或不适当内容,请与我们联系,我们立即纠正。
  • 7. 本站不保证下载资源的准确性、安全性和完整性, 同时也不承担用户因使用这些下载资源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或损失。

评论

0/150

提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