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威胁或使用核武器的合法性的问题

威胁或使用核武器的合法性的问题（咨询意见；国际法院，1996年）事实：联合国秘书长在1994年12月20日根据联合国大会1994年12月15日的决议，请求国际法院就下述问题提供咨询意见，请求法院回答的问题是：“威胁或使用核武器在任何情况下根据国际法是不允许的？”国际法院在1996年7月8日就上述问题发表咨询意见。咨询意见国际法院认为：回答大会的请求，是国际法院管辖范围内的事情。根据《国际法院规约》第65条，请求国际法院发表咨询意见须“由联合国宪章授权或依照联合国宪章而请求”，有些国家怀疑大会提出这项请求的去那里，因为此问题与大会的工作没有关系。但法院肯定大会长期以来在才俊和禁止核武器方面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威胁或使用核武器的问题带有政治性，但使用核武器是否符合国际法则是法律问题。国际法院可以就此问题提供咨询意见。不过，此问题不与特定的争议有关，不是一个十分紧迫的问题。关于本问题所适用的法律，法院认为，首先是宪章关于禁止使用威胁或武力的规定和国际人道主义法的原则和规则，以及有关禁止使用核武器的条约。适用这些法律时，法院认为必须考虑核武器的独特性，特别是它的破坏性，因为它可能造成危害几代人的严重后果。在《联合国宪章》有关使用威胁或物理的条款中，关于一般禁止使用威胁或武力的第二条，承认每个国家有权实行单独或集体自卫权的的51条，授权安全理事会采取强制措施的第42条，都没有提到特定的武器，法院认为，这些规定可以适用于任何的使用武力，不管使用什么武器。法院指出：《联合国宪章》没有特别规定允许或不允许使用什么特定取其，包括核武器，凡是根据条约或习惯认为是不合法的武器，不会因用于宪章的合法目的就成为合法，自卫中不论使用什么武器，“军事必需”和“对称性”这两个习惯法原则和武装冲突中所适用的法律是必须考虑的。《宪章》第2（4）条所说的“威胁”或“使用”武力，是否也包含暗示使用武力？法院认为，第2（4）条所指的“威胁”或“使用”武力的概念，是对非法使用武力并列的提法，威胁使用武力也是非法的。法院指出，拥有核武器，不构成第2条所说的非法使用武力，除非这种做法已指向他国的领土完整或中止独立，如果为联合国的目的而使用，这种使用就可能违背“军事必需”和“对称性”的原则了。法院对于适用于武装冲突的法律提出两个问题：（1）国际法是否有特别的规则规定使用核武器是合法还是不合法？（2）适用于武装冲突的人道主义法的严重和规则包含什么含义？法院指出：“习惯国际法和条约法都没有包含任何授权在一般场合、特殊场合，特别是在合法自卫的场合可以威胁或使用核武器或任何其他武器的说明。不过，国际法也不会有任何原则或规定威胁或使用核武器或任何其他武器的合法性取决于特别的授权。国家实践表明，使用某种武器的不合法不是由于没有授权，相反，它是由于受到禁止才成为不合法的。”法院认为，在条约法上，没有任何明确规定禁止使用某种大规模杀伤的武器的规则。也没有关于禁止核武器像禁止使用细菌武器、化学武器那样的条约。在习惯国际法上，不使用核武器是否已成为习惯法的禁止规则？有些国家从战后的国家实践中看到拥有核武器的国家使用过这个用语，但另一个国家则认为，在为了自卫和反对了武装攻击时保留使用核武器的权利。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国家实践还没有使不使用核武器成为“法律确信”。在联合国大会有关核武器的许多决议中，虽然对核武器问题表示深切的关注，但还没有存在禁止使用核武器的习惯法规则。在国际人道主义法和中立法中。两个基本原则是：（1）保护平民、民事目标和禁止使用不能区别战斗员和非战斗员的武器；（2）禁止使用使战斗员遭受不必要痛苦的武器。在法院看来，适用于武装冲突的人道主义法规则和原则，可以适用于可能出现的威胁或使用核武器的场合。虽然那些原则或规则远在核武器发明以前就已经出现。法院说：“这些法律原则的人道主义性，已浸透整个武装冲突法里，适用于一切战争形式，适用于所有各种武器，过去、现在或将来的武器。”法院也认为，中立法的原则也可以适用于国际武装冲突，不论它使用什么武器。虽然人道主义法和中立法的原则和规则没有疑问可以适用于核武器，但看法还是不一致，一种看法认为使用核武器应受人道主义法约束，不等于说禁止使用核武器，另一种看法认为，使用核武器是与人道主义原则不相符的，不论在什么场合，都是要被禁止的，虽然条约上没有明文禁止。法院承认，鉴于核武器的独特性质，使用核武器与适用于武装冲突的法律是很难相容的，但使用核武器是否与适用于武装冲突的法律相一致，还没有足够的根据得出肯定的结论，特别是在自卫处于绝对的场合和受难者处于危急存亡的时候。根据上述分析，国际法院在1996年7月8日作出的咨询意见中认为：（1）无论习惯国际法还是条约国际法都没有特别允许威胁或使用核武器；（一致同意）（2）无论习惯国际法还是条约国际法都没有综合性或普遍的禁止威胁或使用核武器；（11：3票）（3）利用核武器来威胁或使用武力是违反《联合国宪章》第二条第四款的，是不符合第51条的要求的；因而是非法的；（一致同意）（4）威胁或使用核武器必须符合在武装冲突中所适用的国际法的要求（包括国际人道主义法）的要求并必须符合国际法条约或公约关于核武器规定的明示义务；（一致同意）（5）威胁或使用核武器，一般是违反适用于武装冲突的国际法规则，特别是人道主义法的原则和规则，鉴于当前的国际法情况和摆在法院面前的事实，不能得出肯定的结论说在自卫的极端情况下和在受害国处于危急存亡之际威胁或使用核武器是不合法还是不合法；（7：7票，由院长投可决票通过）（6）各国有义务秉承善意缔结协议，促使核裁军，是核武器在各个方面均置于国际控制之下。（一致同意）评注：现代国际法只允许为自卫和为反侵略而进行的战争。现代战争法就是人道主义法。任何战争，包括为联合国的目的而进行的战争，都必须符合人道主义法。战争法禁止使用极度残酷的武器，禁止使用不分皂白的作战手段。虽然国际法上没有一个法规规定不准使用核武器，但核武器是属于极度残酷和不分皂白的武器，这是毋庸赘言的。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作战手段日新月异，无论怎样完善的战争法也不可能包括目前或将来的出现的一切新式武器。远在1899年的海牙会议上，俄国代表马尔顿斯就发表了一项声明，声明凡规章中没有包括的情况，居民和交战者仍受国际法原则的保护，因为这些原则来源于文明国家间制定的惯例、人道主义法规和公众良知的要求。该声明被收在《陆战法规和惯例公约》的前言中，成为战争法上一项普遍接受的原则。由于战争法禁止不分皂白的滥杀滥伤，作战手段和作战方法必须符合“军事必需”和“对称性”。即使为了自卫，或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