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监管理论与实务

金融监管理论与实务

湖南省教育厅、长沙银监办、武汉保监办组织负责人共同撰写了《金融监管理论与实践》一书。湖南省监察厅厅长姜敏邀请我序。作序者,一般乃德高望重之辈、泰山北斗之人,我实在没这个资格。然邀者情真意切,却之不恭,不得不从;只是由于时间关系,大作未及仔细拜读,草草浏览了一个大概,只好就金融工作谈点一孔之见。小平同志曾给我们留下一句名言,谓之曰:“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我觉得,小平同志这句话从根本上概括了金融在我国现代化建设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这些年我国经济快速健康发展的实践证明,金融确实在现代经济中处于“核心”地位,起着“核心”作用。简单说来,一是供血作用,货币资金是现代经济运行的第一推动力和持续推动力,货币供应的总量和结构,决定着国民经济的发展速度和运行质量;二是中枢神经作用,银行通过清算和结算等服务功能,将整个经济有机地联结起来,保证着国民经济的正常、有效运行;三是“排毒”作用,金融安全决定着经济安全,金融监管是金融工作的重点,金融通过“监管”这一“肝脏”“肾脏”功能,排除金融运行中的“毒素”,使金融机构身强体健,防范金融风险,保障金融的安全。金融风险是金融机构经营中发生损失的可能性。金融风险不同于一般工商企业的风险,它具有较强的传染性,一旦爆发,将产生严重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弄得不好会搅得天下不宁。为此,我们从世界各国的金融风险中吸取教训,不断强化监管工作。今年全国十届人大一次会议又决定成立中国银监会,负责对政策性银行、国有独资商业银行、城乡信用社、外资银行、邮政储蓄机构、信托公司、财务公司、租赁公司、汽车金融公司等金融机构的监管,形成了中国人民银行负责货币政策,三个监管委员会分别负责银行、证券、保险业监管的格局。上述格局形成后,还有许多理论问题尚需要探讨。一是监管工作自身的理论需要完善。以银行监管来说,我们提出了“管风险、管内控、管法人、提高透明度”的监管理念;提出了“在监管范围上,实现本外币、表内外、境内外监管的统一;在监管过程上,实现市场准入、风险防范、市场退出的统一;在监管方式上,实现非现场监管与现场监管的统一;在监管内容上,实现合规监管与风险监管的统一;在监管标准上,实现安全性、流动性、效益性的统一;在监管方法上,实现定性监管与定量监管的统一;在监管资源配置上,实现重点监管与全面监管的统一;在监管手段上,实现治标监管和治本监管的统一;在监管的着眼点上,实现中国国情与国际惯例的统一;在监管的最终目标上,实现加强监管与支持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统一”的工作思路;提出了建立“内部控制、行业自律、中介参与、当局监管、存款保险”金融安全五道防线的设想。上述观点都要在实践中进一步完善。二是监管同货币政策关系的理论需要完善。我们认为,货币政策同金融监管是金融工作中虎之双翼、车之两轮,相辅相成,不可或缺。货币政策应当包括总量、结构、质量三个范畴。货币政策的质量很大程度上依靠监管去保障;反之,金融安全也依赖货币政策。货币供应总量适度、结构合理,金融安全就有了基础。这是政策依赖。金融风险发展到一定程度,如市场退出等,需要货币支持。这是资金依赖。金融监管以金融运行的统计资料为依据,用以分析判断风险概况和趋势。这叫信息依赖。总之,货币政策和金融监管相互依赖,但它们之间关系的理论需要进一步完善。三是三类监管机构如何分工合作,也需要理论的总结和完善。目前,我国金融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的格局已经完成,但世界上以美国1999年颁布的《金融服务现代法案》为标志,出现了混业经营、混业监管的趋势。英国也于2000年6月通过了《2000年金融服务和市场法》,成立了金融服务局,统一负责金融业监管。其他国家诸如瑞典、日本、韩国等也先后在20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实行了混业监管。在中国,从行政角度上讲,仍然要实行分业经营、分业监管。但在实践中,已见业务交叉的端倪。从历史发展规律看,诚如《三国演义》中开宗明义所讲,话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认为“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符合辩证法的。我现在从行政官员的角度,还不能说全面混业经营、混业监管是大势所趋,但从理论探讨角度讲,也不能不承认这样一种趋势(至于这种趋势演变成事实是三年、五年、十年,“吾不得而知之也”,那是另外命题)。这样,三类监管机构如何适应这种趋势,当前如何分工协作,也需要理论的总结和完善。闲言少叙。面对这些理论课题,《金融监管理论与实务》一书的编著者们勇敢地向这方面进军。他们适应三大监管机构和三类金融机构需要互相了解、互相支持、互相合作的客观需求,在收集大量资料的基础上,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经过一番“加工制造”,编著了此书。该书共分五篇(监管综合篇、银行监管篇、证券监管篇、保险监管篇、香港银行监管篇),共17章,近80万字,其特点是既有理论,又有实践。从理论上说,该书对“监管理念”在原有范畴的基础上作了进一步的补充和完善。“监管理念”是监管理论的总结,是监管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弄清监管理念无疑对指导监管工作具有重要意义。该书还不乏其他理论亮点,如“金融监管要逆经济周期操作、实现经济金融双赢,避免俱损”的观点等,都很值得金融理论工作者和实际工作者深思。金融监管逆经济周期操作,意即经济高涨时,监管工作要多考虑“强化”;经济低迷时,监管工作要考虑“支持”。这实际上体现着一种战略眼光。我曾引用过“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这句话。“金融监管逆经济周期操作”的观点,实际上是“善弈”的具体体现。在中国,金融监管需要处理好“监管一般”和“监管特殊”的关系。“监管一般”,即防范风险的命题对监管当局的一般要求;“监管特殊”,即从根本上防范风险的更高命题(即促进发展)对监管当局的特殊要求。“金融监管逆经济周期操作”的观点有助于处理好这一关系。从实践方面讲,该书介绍了大量的金融实务,包括重要的监管法规政策、制度,也包括实践中总结的监管方法、经验,特别是包括了一些新业务的监管内容。这几年,由于金融创新,银行、证券、保险业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交叉,产生了“银证通”等一些新的业务品种。今后,这种交叉还会进一步扩大。这就要求监管者既要懂得银行业的监管,又要懂得证券业、保险业的监管。要互学监管政策,协调监管行动,交流监管经验,共同促进监管工作的开展。该书这方面的内容,对加强监管工作应当是有益的。以上信笔涂来,是以为序。未及深虑,错谬之处,读者诸君请勿见笑。我还要说的是,我之所以允诺为该书作序,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提倡一种精神。记得毛主席曾经批评过两种倾向,一种是搞实际工作的不懂理论,不能写作;一种是搞理论工作的不懂实际,不会操作。今天实际生活中仍然存在这样两种倾向。另外,当前,一方面经济全球化,地球越来越小,成为“地球村”,因此,我们反对“言不称希腊”;另外一方面,中国有自己的国情,我们也反对“言必称希腊”。记得我在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成立一周年时讲过一段话,大意就是复杂话要用简单话去说,外国话要用中国话去说,要让听者明白,要管用。数年前启功先生曾送我一句话,叫“行文简浅显,做事诚平恒”。当年红军长征时,你给放牛娃讲费尔巴哈、讲黑格尔,他们就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