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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从庐隐的悲剧看其悲观主义
关于罗伊尔先生的小说,我立即想到了她作品中传达的“悲伤”,以及他短暂但幸福的生活经历。在五四时期文化中孕育成长起来的一代年轻作家,都注重关心人的本身,爱情正是一种非常个人化的体验,它也就自然成为这个时期小说创作中共同关注的主题。“爱情不仅反映人的自然的情感欲望,也反映着个体独特的情感方式、性格禀赋以及对人生的体悟。虽然它同时也映射着一定历史阶段的伦理规范和道德观念,但爱情毕竟是一个人性很强的情感,蕴涵着丰富的人性内容。”但是,在五四时期,旧的思想文化已经遭到大力的抨击,新的伦理道德体系却尚未成立。这个时期的青年作家们都在自己的作品中探索爱情的表达方式,诠释他们自以为的爱情的真正内涵,形成一种多元化的爱情观局面。以描写男女恋爱专家自诩的黄庐隐,推崇恋爱是世界上最大的问题。她笔下的爱情不是温情脉脉、喜气洋洋的,而是悲气萧然的。本文试从庐隐女士小说中主人公所拥有的一段段爱情故事入手,来分析庐隐女士所认同和追求的爱情观念和内涵。一、反婚姻的悲剧:新爱情的配套可以说,任何一对相爱的情侣都希望生死相依。因此,一段爱情的结局就是自然而然地走向婚姻,组建家庭,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个相爱的人在被社会、道德和法律允许的前提下生活在一起。虽然,从一夫一妻制家庭出现的那一刻起,家庭对于女性来说就成为一个特殊的强制系统,男性的权威依赖家庭逐步建构起来,家庭成为女性的囚牢,女性在这里扮演着妻母的角色,成为传宗接代的工具,但是,把婚姻作为爱情最后的交代,依然是人类孜孜不倦的追求。读庐隐女士的作品,我们似乎看不到一对对由爱而走到婚姻的人们感受到快乐。当然,这种被笼罩在婚姻生活上的一种沉重的氛围,主要是由其笔下的女性形象所感受得到的。《丽石的日记》中的雯薇:“结婚以前的岁月,是希望的,也是极有生趣的,好像买彩票,希望中彩的心理一样,而结婚后的岁月,是中彩以后打算分配这财产用途的时候,只感到劳碌、烦躁,但当阿玉———她的女儿———没出世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才真觉得彩票中以后的无趣啦。孩子譬如是一根柔韧的彩线,把她捆住了,虽是厌烦,也无法解脱。”在小说《胜利之后》中,庐隐借女主人公之口说:“奋斗所得的胜利以后,只赢得满怀凄楚。当我们和家庭奋斗,一定要为爱情牺牲一切的时候,是何等气慨芽……胜利以后原来依旧是苦的多乐的少,而且可希冀的事情更少了。”这种自由爱情获得后所产生的沉重的失落感同样充斥在《前尘》等众多小说中。这是一种时代的悲哀。因为庐隐小说所描绘的是五四时期一部分青年现实的精神状态,正如茅盾所说,“我们现在读庐隐的全部著作,就仿佛再呼吸着五四时期的空气。”或许,对于以往女性写作来说,“反婚姻家庭”的叙述是建立在对父权神圣地位的对抗上,它揭出了家庭的妇女奴隶制本质,否定了构成现代社会肌体的重要细胞--“个体家庭”的父权性质,表现了女性对父权家庭分派给自己角色的否定和质疑。而在庐隐所处的时代,作家渴望和追求一种新式的婚姻,在人们的奋斗下,这种婚姻在社会上也有所浮现。但所谓的新式婚姻并未改变旧式婚姻的实质,女性只不过从父权的奴隶转手为丈夫的附庸。因此,女性作家庐隐以更加敏锐的眼光为我们揭开了罩在新式婚姻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她的笔不仅指向父权而且指向夫权。与大先生笔下子君式的“出走者”们不同,庐隐笔下那些走出父家大门的女性,在夫家门前停住了脚步。她们已经能够清醒的认识到,跨过这道门槛等待她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婚姻对于她们来说无异于幽闭自己的另一座牢笼。“结婚、生子、做母亲。……一切平淡的收束了,事业志趣都成了生命史上的陈迹……女人,……这原来就是女人的天职。但谁能死心塌地的相信女人是这么简单的动物呢芽……整理家务,抚养孩子,哦选侍候丈夫,这些琐碎的事情真够消磨人了。婚姻生活对于她们的规范是‘善持家政,好和夫婿’,‘厨下调羹弄汤’。”昔日满怀憧憬的新女性空留下一段美丽的“前尘”。所谓“我是我自己的”,只不过是往日英雄呼啸的一个微弱的回声,一句时髦的空话。于是,她们悲叹道:“当我们和家庭奋斗,一定要为爱情牺牲一切的时候是何等气概芽而今总算都得了胜利,而胜利以后原来依旧是苦的多乐的少,而且可希冀的事情更少了”。从追求婚姻自由,企盼新式婚姻,到对婚姻的失望,从挣脱父亲的家到对丈夫的家的恐惧,庐隐的作品《前尘》、《胜利以后》、《何处是归程》,完全粉碎了“五四”时期关于新式婚姻的神话。面对这个戒备森严的男权中心社会,她们无路可走,也无处告别。对于她们来说,爱情是痛苦,无爱也是痛苦;结婚是痛苦,独身也是痛苦。还是庐隐说得尖锐:“结婚的结果是把他和她从天上摔到人间,并进一步发问:‘结婚不好,不结婚也不好,歧路纷出,到底何处是归程啊芽’”(《何处是归程》)她们不甘沉沦,又无法飞升;她们无法在男性秩序的规范与自我主体价值的需要间找到一个适宜的平衡点,在这个荒漠般的世界上,她们找不到一方坚实的土地来安放自己的双足,于是,她们都成了“生的厌烦者”式的哲人,只好一面哀叹“不知何处是归程”,一面为“人生究竟是为什么”而苦恼、自戕,深味人世的荒谬与空虚。亚侠决绝道:“我们游戏人间吧选”“游戏人间”,这剂庐隐为她笔下的女性所开出的惟一良方,一面是对男性规范所强加于女性性别角色的规避,是她为“娜拉们”所建构的一个无限延宕的虚拟自由空间,另一面更是一种绝望与自戕。亚侠投湖自尽,丽石郁郁而终,沁珠、蓝田也以死求得解脱。如果女性的存在注定被无视,女性的话语注定无人倾听,那么在庐隐的文本中,女性通过对自己生命的否定,拒绝了身为“第二性”在这个男性中心社会中所应承担的角色,从而拯救了自己,为以往作品中当女性无法忍受婚姻家庭的束缚时仅选择“娜拉式”的出走,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二、爱情的人性基础上世纪20年代的爱情小说中有大量作品倡导精神恋爱。冰心、陈衡哲、庐隐、冯沅君、石评梅等女作家在作品中都宣扬精神恋爱。部分文学研究会的男作家,如许地山、王统照、王任叔等人,也持有这种爱情观。他们的作品一直表现出爱情首先必须是起源于精神上的,其次必须维持在精神领域,否则就会沦落为欲望的产物。在倡导精神恋爱的作品中,作家们在处理爱情中的欲望时出现两种态度:一种是完全忽略性欲,一种是刻意回避性欲。前者以庐隐的作品为代表,后者则以冯沅君为代表。庐隐的作品是“干净”的,爱情里从没有性欲的地位,爱人们仅仅是精神上的交流结合。爱人见面的地点基本都设置在公园这种公共场所,即使在旅馆或寓所这种空间中,也完全没有因为其私密性而导致欲望现形。作品中几乎没有出现任何表示亲密的场景,不用说牵手、拥抱、亲吻了,就是促膝相谈、相视而笑的场面也都不常见,偶尔出现的爱人之间的身体接触也并没有性欲的成分。如《前尘》中女主人公投入男主人公怀中的举动并不是出于性冲动,男主人公仿佛孤独无助的孩子寻求庇护,女主人公对此产生了同情,因而“禁不住伏在他的怀里”,男主人公的反应是“仿佛受委屈的小孩见了亲人”。明明是情人的关系却转化为亲人,可见女主人公的这种行为更多的是属于母爱、亲情性质。作品中,爱人之间从来不会因为无法调适欲望而产生矛盾。即使有的作品已经叙述到爱情成功、结婚生子的阶段,但两个爱人之间纯洁得除了感情的维系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爱情始于情感的结合,也止于情感的结合,这是作品对爱情所作的理想描绘。而且这种精神上的结合被描绘得非常高尚,也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爱情的成功。不成功的爱情中才会包涵肉欲成分,如《沦落》中松文与赵海能的感情。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庐隐秉承的是精神至上的恋爱观。庐隐曾在《蓝田的忏悔录》中借蓝田之口一语撕破了“五四”主流话语下自由恋爱神圣的虚伪面纱。她说:“本来男子们可以不讲贞操的,同时也可以狡兔三窟式地讲恋爱。这是社会给予他们的特权,他们乐得东食西宿。然而,我若不是因爱情同时不能容第三者的信念,我也不至于逃婚———甚至于受社会的排斥,于是我便成了新旧所不容的堕落人了”,这便是女性为自由恋爱所付出的惨重代价。尽管性的解放是妇女解放的重要内容,但现实世界决定了女性在性爱一途的反抗中换来的除了失败还有更深的精神戕害。在庐隐的文本中,爱情的追逐因此往往只停留在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层面上,对性爱有意地进行回避,表现为特有的“洁癖”,显得十分谨慎。如在《海滨故人》里,露莎对梓青的思慕仅报以精神之爱,“我生平主张精神生活,我们虽无形式的结合,而两心相印,已可得到不少安慰”。同样,《归雁》中的纫菁,一面心中渴望着剑尘的爱,一面却幻想出种种超然的美丽影子强把灵和肉分开,她认定心灵可以永远交绕的精神之爱,灵肉整合的爱对于她永远是无望的。《女人的心》中的素璞不堪忍受丈夫的冷酷虚伪,与纯士逃往异国成就个人幸福,然而异国的爱情生活也限于精神交流,不能实现真正的结合。《象牙戒指》中的沁珠更是以精神之恋使子卿的爱陷入绝望,终于上演了一场爱的悲剧。女性为了维护自身对于性的理性怀疑,对抗对异性侵入的恐惧,不惜同己为敌,否定自己对性爱的渴望。其实,精神恋爱中性的洁癖来源于对性的恐惧,而性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代表着现实的欲望。冯沅君就明确指出:“在恋爱的过程中,确是灵肉交战。人终是人,故一方企图着天般高远的理想———灵,一方又摆脱不了现实--肉。眼望天国,身羁地狱,这种挣扎,便是人之一生。”这一点,在庐隐作品中表现得更加明显。庐隐把男性对女性的追求、女性对情感满足的渴望,都描述成性欲的发动,而无论是女主人公自己的性欲,还是异性的性欲,都是罪恶之源。因此,“神圣的爱情”是主人公和作家的精神逃避所之一。这些提倡精神恋爱的作家所信奉的爱情是理念中的意识形态,并非现实的爱情。作家们正是借助精神恋爱书写逃避了欲望所代表的现实困境,这在许多作家表现初恋情结的作品中也可见一斑。作家们念念不忘这些纯洁的爱情,正想借此获得精神上的美的享受和满足。这种倾向在女性作家的作品中更加明显,我想原因不解自明。由于在传统的观念中,女性在爱情与性欲中往往是受动对象,深层意识中以性欲为恶、为丑,加上中国女性文化、思想的先天不足及传统闺秀文学的影响密度,为现代文学女性文学的爱情观的产生制造了生成要素。在这一意义上,庐隐文本中所表现出来的性禁忌,正暴露出几千年男权中心的性政治带给女性的深层恐惧心理。另外,需要说明的是,庐隐爱情小说是为了凸现爱情。爱情中的人并不回避自由交往,只是不关注或者放弃感官的享受。这是他们个人对爱情的独特追求,传统的卫道士显然不是他们倾诉的对象。这些小说的精神恋爱观念与西方柏拉图式的爱情观更为相似,基本上把爱情的目的设为“没有肉体接触的灵魂的融合”,这跟作家对西方文化的接受有密切关系。三、男性群体“一人”的人性扭曲或许正如上文中所提到的庐隐式的爱情是不以肉体交流和情欲发泄为主的表达形式,甚至可以说完全忽视,所以,对于爱情的另一方承载者,也就无需提出严格的性别要求。这种在同性中追求理想爱情生活并试图建立一种“婚姻关系”的同姓恋情,在庐隐的文本中也得到了体现。《海滨故人》中的露沙们憧憬着:“在海边修一座精致的房子,我和宗莹开了对海的窗,写伟大的作品,你和玲玉到临海的村里,教那天真的孩子,晚上回来,便在海边的草地上吃饭,谈故事,多少快乐……”庐隐在海滨为露莎们修建的精庐是她们心中的理想天堂,在这里,她们可以获得暂时的解脱,没有异性的侵扰,也不必承担社会所规定的女性为妻为母为女为媳的种种繁杂角色,以及在这种角色下所必须承担的义务和恪守的规矩。她们来到“左绕白玉之洞,右临清溪之流”的海滨佳地,希望在那里独享桃花源般的宁静,用同性之爱建立起与男性世界隔绝的城邦,抚慰她们对未知命运中那沉重的妇女角色和婚姻归宿的恐惧。有关同性爱的叙事,如果说在《海滨故人》中仅是朦胧的,还是一种读者的解读,那么,《丽石的日记》显得更为明烈、大胆。丽石“不愿从异性那里求安慰,因为和他们--异性--的交接,总觉得不自在”,她希望在同性那里找到灵魂上的安慰,而沅青极和她表同情,因此“两人从泛泛的友谊上,而变成同性的爱恋了”。这种对男人的畏惧之感和厌弃之情在她的另一篇小说《漂泊的女儿》中表现得更为直露,畏如真挚地对她已经在一起同居生活五、六年的女友星若说:“这一生只要你爱我,什么男人我都不要了,我不愿意将就嫁个男人,可恨天生成的不平等,社会上的一切的法律、一切的舆论都只是方便男人的,男人可以用金钱买女子的青春,而女子呢,除了不长久的青春外便一无所有———到底女子还只是一个玩物而已。”在这里,“爱情”的性别对象已被置换,丽石对沅青大胆、深沉、炽烈、忘情的爱,与庐隐笔下异性间的恋爱纠葛相比,显得尤为凄婉动人。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在正常爱情观念中不可或缺的男性在庐隐笔下的爱恋中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席位呢?让我们先来看看庐隐笔下的塑造的“戏份”不多的男性们。《父亲》中的“我”爱上了自己的庶母,却慑于传统的压力犹豫不决,只能坐视爱人抑郁而死。《沦落》中的军人赵海能因救过少女松文,便威逼恐吓后者并玩弄于自己的掌心。《象牙戒指》中骗取了沁珠初恋的小人伍念秋,《蓝田的忏悔录》中的卑鄙青年何仁,他们都是借恋爱自由与个性解放之名行其肆意玩弄女性之实的改头换面的公子哥。可以说,男性在爱情中所扮演的角色并不十分光彩。另外,翻阅庐隐的小说,当一段段在当代读者看来并没有存在多少绊脚石的异性恋,却也被男女主人公演绎得泣涕涟涟,似乎有男性存在的爱情就是不幸的,男性不是被虚化就是被贬抑。在这些小说中,女性一面接近异性,一面又拒斥与怀疑,并且无一不挣扎于情智激战的矛盾的漩涡里,男性只用来充当了她填充叙事的匆匆过客与模糊背景。男性,在庐隐的作品中不是被崇拜被赞美的对象,而是女性一切苦闷的根源。她笔下的男性闯入女人们的世界,给她们带来的更多的是矛盾、困惑、伤害乃至死亡。“如果说男性的介入给庐隐笔下的女性带来的只有情智激战的苦闷的话,那么暂时剔除了男性和对男性欲望的姐妹之邦,便是她们短暂的精神家园。这种姐妹间的同性之爱,既是一种精神慰藉与心理补偿,也包含着一种独特的女性话语和女性存在方式,是女性对社会、对男性、对文化礼仪所要求的女性角色形象的彻底拒斥。”在一般人看来,同性之间的爱恋常常被视为一种畸型变态心理,但在女权主义理论看来,女性同性恋则是一个以妇女为本体的统一战线,她们把通行的观念和习俗统统作为值得怀疑的男性价值体系,使女性从家庭和与男人的关系中分离出来,形成社会群体的“姐妹情谊”。美国著名的女权学者艾德里安娜·里奇精辟指出:“女同性恋的存在不只是作为一种‘性选择’或‘另一种生活方式’,甚至不是作为少数人的选择,而是一种对统治秩序的最根本的批评。”里奇还引申和扩大了女性同性恋的含义。她认为,对于女性来说,姐妹情谊是自古以来就在妇女群中天然形成的认同感。然这种仅仅是女性为满足自己情感需要或者逃避男性伤害建立某种并不明朗的关系,尽管在道德上能够为她们争取到一定的合理性,但是不见容于现存的社会秩序,也不符合从人的动物性出发的最基本的欲望,因此如海市蜃楼般的姐妹之邦注定只能是一个悲哀的女儿国;这个乌托邦般的所在终于承不起世俗的压力而土崩瓦解。《丽石的日记》中,沅青迫于家庭离开了丽石,“同性的爱恋,终久不被社会的人认可,我希望你还是早些觉悟吧选”痴心的丽石在痛苦寂寞的心灵失落中死于病榻。海滨的姐妹们也“不幸接二连三都卷入愁海”,露莎看到婚礼上的宗莹仿佛“象笼里鹦鹉”,“任人凝视,任人取笑”,不禁涕泪交流的悲叹“从此大事定了”。温馨美丽的女儿国就这样被男性权威所拆散,她们嫁人的嫁人,回乡的回乡、甚至看破红尘……现实的胁迫注定了这不可能是一场永久的逃离,而只能是短暂的小憩。昔日相知相伴的海滨故人也只留下空空的一座海滨精庐,任人凭吊了。四、试验主题:爱情作为共同的自由提到庐隐在爱情方面的勇气,我们不能不记起在她并不漫长的生命中有两段让其倾注所有的爱情。当年轻的庐隐在刚刚与表哥林鸿俊解除婚约后,遇到了她生命中的真爱郭梦良。然郭君却已有妻子。在家庭和社会的巨大压力下,庐隐原先只答应与郭梦良保持“柏拉图式”的恋爱,但禁不住郭梦良的苦苦追求,终于她顶住社会守旧的习惯势力,接受郭梦良的爱情。她说:“只要我们有爱情,你有妻子也不要紧”。1923年夏天,他俩避开世人眼光,从北京双双南下上海完成婚礼。这在当时不能不说是一场反对封建包办,追求婚姻自主的大胆超俗的行为。可是结婚才两年多,郭梦良竟一病而逝,死时年仅27岁,遗下才10个月的女儿郭薇萱。1925年秋,庐隐怀抱襁褓中的女儿,乘轮船运灵柩回福州。这是她三岁离家后的第一次返乡。可是故乡对她已无梦可寻。正当庐隐“陷于悲痛与绝望”之际,李唯建叩开了她孤寂的心扉,使她得到重生的欢乐。那是1928年的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经友人介绍,李唯建得以认识慕名已久的庐隐。其时庐隐在北平师大附中任教,李唯建还在清华大学外语系就读。相识之后,开始了频繁的通信和交谈,她致信李唯建:“让我们是风和云的结合吧。我们永远互相感应,互相融合,那末就让世人把我们摒弃,我们也绝对充实。”他俩把一年中68封往返书信初题为《云鸥的通信》,在天津《益世报》上连载。这些充满真挚感情、文笔优美的书简,是他们向世人公布的一份庄严的爱情宣言。在这两段爱情中,我们看到的是庐隐和有妇之夫郭梦良的结合,还有比她年轻些许的李唯建的相恋,她以自己的行为向世人昭示,任何世俗的观念和眼光是不能成为真正爱情的阻拦的。这种思想也无一例外地浸润在她的作品中。《海滨故人》中露莎和梓青之爱,尽管梓青也是有家室之人,他们之间的相爱存在着痛苦,但是庐隐就是让他们相爱了,根本没有理会这种爱情本来就是不应该发生的。当然,众所周知的是,庐隐坦然承认《海滨故人》是真的由生活中体验出来的东西。它真实地反映了庐隐和郭梦良相恋时的心情和处境,带有作者本人感情生活的浓厚色彩。在其他的作品中,我们还可以看到作为作家的庐隐尽情地让爱情发生在一切现实生活中不可能的组合中,《父亲》中的“我”爱上了自己的庶母,从常理看,这是不伦之恋。《象牙戒指》中的沁珠爱上了伍念秋,这也是有违于常理之恋,伍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父亲。在庐隐的小说世界里,感情几乎达到一种“泛滥”,她在利用自己作为作家的特权,把发生在每对人物之间的“非正常”的爱情都加以肯定和尊重。在庐隐的眼里,爱情是没有界限的,爱就爱了,不管是违背伦理界限,还是打破年龄差异,甚至于插足于人家的无爱的婚姻(于她看来,真正的爱情是不会被别人拆散的),她以一种单纯的、几乎是没被尘世污染的眼光,让这些人大大咧咧地爱着。但是,庐隐所反映的生活毕竟是现实的,这群在爱情选择和诞生过程中获得自由的人们,在情感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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