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本-古里安与英犹太移民问题

论本-古里安与英犹太移民问题

1968年以色列国的建立是世界现代史上的一件重要事件之一，对犹太、亚太地区和世界历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一个遍布世界各地的民族在流散1900多年之后奇迹般地重建起自己的国家,这是犹太复国主义运动诞生100年后所创造的历史成果。在此过程中,以色列的第一任总理本-古里安作出了独特的贡献,他不仅在领导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后期发展和壮大了巴勒斯坦犹太社团,还能抓住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历史机遇,排除各种困难和干扰,不失时机地将犹太民族家园逐步推向世界政治历史舞台,使其成为犹太人的现代民族国家。本文将探讨本-古里安是如何实现这一历史转变的。一解决阿郁之争战争是一把双刃剑,它在制造灾难的同时,也将希望带给人间。历经第一次世界大战磨难的犹太人,在1917年赢得了英国对建立巴勒斯坦犹太民族之家支持的《贝尔福宣言》,和一战后有利于犹太人移民巴勒斯坦的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同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失去600万同胞的犹太人不仅壮大了巴勒斯坦犹太社团的力量,而且在战后获得了建立犹太国家的历史机遇,这就是国际社会承认犹太人建国权利的1947年联合国关于“巴勒斯坦将来治理(分治计划)问题的决议”(以下简称“分治决议”)。“分治决议”是在极其复杂的历史背景下,经历艰苦曲折的斗争过程后通过的。这个过程首先从战后英国无法继续其在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不得不将巴勒斯坦问题上交联合国开始。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英国在中东的处境更加困难。一是英国本身的衰弱。在二战期间英国遭受了巨大的人员和物资损失,加之战后英国在其属地面临统治上的困难,不得不收缩它在海外的殖民计划,以确保一些重要地区和国家。撤出巴勒斯坦,亦属此收缩计划的一部分。二是美国和苏联的插足使英国的委任统治遇到很大困难。苏美对巴勒斯坦的介入都是以支持犹太人对付英国、控制中东为首要目的,这必然成为动摇英国在巴勒斯坦委任统治的重要力量。三是英犹矛盾由于犹太移民问题的激化而发展成为全面冲突。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身处绝境中的欧洲犹太难民急需移入巴勒斯坦,巴勒斯坦的犹太人也积极支持和声援这一行动,向英国提出了立即发放10万张移民证的要求。但英国迫于阿拉伯人的压力,继续坚持执行1939年限制犹太移民的白皮书,因此在犹太移民问题上英犹矛盾不断激化,并形成大规模的全面冲突。四是阿犹矛盾无法解决。战后阿犹争端在犹太移民不断加强的刺激下更加尖锐,犹太人和阿拉伯人各自要建立一个独立国家的斗争已达白热化的地步。况且这时的阿犹矛盾以改过去主要由英国处理的局面而为更多国际因素所左右,由此加大了解决该问题的难度和复杂性,阿犹矛盾已成为英国委任统治的最大障碍。处在内外交困之中的英国,不得不放弃对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于1947年2月14日宣布将巴勒斯坦问题交给联合国。联合国接手巴勒斯坦问题后,于同年4月28日召开专门讨论巴勒斯坦问题的特别会议。会上主要形成两种意见:一是主张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阿犹两族享有平等权利的阿拉伯-犹太联邦;二是认为除了在巴勒斯坦建立阿拉伯国和犹太国两个主权国外,别无他法。会议决定设立由11个国家代表组成的巴勒斯坦特别委员会,并授权该委员会对巴勒斯坦问题进行调查,在9月1日前向联合国秘书长提交报告。特别委员会经过实地调查访问,他们得出结论:必须尽快结束委任统治。但是,特别委员会在结束委任统治后如何解决阿犹争端问题上,形成了赞成建立阿、犹两个国家的多数派方案和主张建立一个阿犹联邦的少数派方案。9月1日,特别委员会公布了关于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多数派方案和少数派方案的有关报告。9月23日,联合国大会决定建立一个巴勒斯坦问题专门委员会讨论特别委员会的两个方案。阿拉伯人对报告的两个方案均表示反对,犹太人拒绝少数派方案而赞成多数派方案。由于双方均反对少数派方案,这样多数派方案就成为阿、犹双方斗争的焦点。于是围绕分治方案,阿、犹双方在联合国展开了一场外交争夺战。阿、犹在分治方案问题上的斗争也反映在联合国内部。支持该方案的有美国、苏联、东欧国家、大多数拉美国家和西欧国家,反对该方案的除阿拉伯国家和一些穆斯林国家外,还有不支持该方案的英国和态度犹豫不决的一些亚非国家。实际上,到11月中旬,专门委员会内支持分治方案的国家已占绝对优势。1947年11月25日,专门委员会以25票对13票,通过了以多数派分治方案为基础的分治计划,并将其提交联合国大会讨论。11月29日,联合国大会以33票赞成,13票反对,10票弃权,超过2/3多数票的表决结果,通过了关于“巴勒斯坦将来治理(分治计划)问题的决议”。决议规定:英国应于1948年8月1日前尽快结束在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在巴勒斯坦建立两个独立国家阿拉伯国和犹太国;耶路撒冷及其附近地区为国际飞地1。分治决议的通过,为犹太人建国提供了国际法方面的保证和难得的历史机遇。众所周知,犹太人的建国与别的民族不同,他们要在巴勒斯坦建国,并非本民族的事务。这是因为犹太人建国必须解决犹太移民问题,这个问题必然牵涉到与移民有关的国家的态度和利益。其次,当时巴勒斯坦是由联合国委托英国进行委任统治,并非是具有主权的独立地区。另外,它还是两大民族阿拉伯人和犹太人共同居住的地区,犹太人的建国必然涉及到阿拉伯人的利益。因此,犹太人的建国不可避免地成为一个国际性问题。犹太人建国的这种特殊性质,决定了它必须得到大国的支持和国际社会的认可。因而,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历届主要领导人都不约而同地将寻求大国的支持和国际承认作为实现建国事业的关键所在。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创始人赫茨尔从他领导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那天起,一直在外交领域奔走呼号,寻求援助和支持,结果到处碰壁,直至生命最后一息也未能如愿。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第二时期的主要领导人魏兹曼继续在外交领域求索苦斗,终于争取到了英国的支持,这就是1917年11月2日英国政府发表的支持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建立犹太民族之家的《贝尔福宣言》,和一战后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正是由于《贝尔福宣言》的发表和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使犹太人不断移入巴勒斯坦成为可能,最终在英国委任统治时期将巴勒斯坦犹太社团建设成为一个初具国家规模的准政治实体。这个政治实体要成为一个犹太人的国家,同样需要大国的支持和国际社会的承认,分治决议的通过恰好为犹太人的建国提供了这种机会,使犹太民族终于获得了国际法承认和建立国家的权利。而要实施这一决议,犹太人必须具有实施这一决议的意志、领导和组织,正是本-古里安使犹太人具备了实施这一决议的条件。二政权机构的设立当时,本-古里安面临的形势异常严峻,困难重重。一方面是实施决议过程中的不利因素和种种阻力:有阿拉伯人的坚决反对和英国拒绝予以配合,而联合国本身又无力组织力量加以实施。另一方面决议随时面临夭折的命运。支持分治决议的美国此时不仅认为分治是一个错误,它在联合国的代表还于1948年3月19日,向联合国提出了用在巴勒斯坦建立联合国托管的方式来代替分治的建议。实际上,这个新建议意味着分治决议的废除。这对希望利用分治决议建立犹太国家的犹太人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打击。本-古里安对此作出强硬反应,指出犹太人建立国家并不受联合国分治决议的支配——尽管那个决议在道义和政治上有很大价值——而是受我们在这个国家通过武力达到目的的能力支配的……我们绝不会同意实行托管——不管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甚至一刻也不行2。为了尽快实施和落实分治决议,本-古里安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首先筹备组建犹太人自己的政权机构。1948年4月初,在犹太社团自治机构民族代表议会和民族委员会以及犹太代办处协商的基础上,选举产生了一个根据分治决议继承民族管理权力的试验性临时政府,它包括一个由37名委员组成的全国委员会,和由该委员会产生的、由13人构成的执行机构全国行政委员会。这两个机构从4月中旬开始工作。5月初,它们在英国没有做交接工作、巴勒斯坦社会秩序异常混乱的情况下,接管了地方行政管理、发行货币和邮票以及恢复交通、筹措资金等大量工作。在5月14日以色列国成立时,这两个机构被正式赋予从5月15日起行使临时国务会议和临时政府的职权3。其次,抓住时机宣布独立和成立犹太国家。从1947年11月29日分治决议通过,到英国于1948年5月14日终止委任统治的这段时期内,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对英国撤离后犹太人是否马上宣布独立产生分歧。一种意见主张推迟宣布行使主权,在国际托管下建立一个过渡性政权,另一种意见则担心这样做会永远失去取得独立的机会。本-古里安认为必须立即宣布独立并成立犹太国家,必须有一个机构保护犹太人的生命安全和填补英国撤走后的权力真空。就在英国撤离巴勒斯坦的前3天(5月11—13日),巴勒斯坦工人党中央委员会和临时政府的全国委员会以及全国行政委员会,共举行5次会议商议宣布独立问题。在5月11日的巴勒斯坦工人党中央委员会激烈的会议交锋中,本-古里安急切地等待着去美国与国务卿马歇尔会谈宣布建国问题的夏里特的消息。当夏里特向本-古里安汇报了与马歇尔会谈的情况,并表示认可马歇尔推迟宣布独立的建议时,本-古里安意识到夏里特意见的影响,要求夏里特向会议汇报与美国会谈的情况时,不能表示对马歇尔建议的认可。夏里特接受了本-古里安的要求,他在会议上不仅遵守了他的承诺,还发表了一篇非常支持建国的讲话。他宣称:“推迟宣布建立国家或者独立所包含的危险,比宣布本身的危险还要大。”5月12日黎明时分阿拉伯军团发起了进攻,当时委任统治还未结束,英国还未撤出巴勒斯坦。全国委员会会议进行了11个小时,会议必须对是否马上宣布建国作出最后决定,但是有些委员仍然顾虑重重,没有信心。本-古里安针对这种状况发表了很有影响的讲话。会议的最后表决结果是6位成员投票反对停火,赞成马上宣布建国,4位投票表示接受美国建议推迟宣布独立。会议根据多数人的意见最终作出了将于5月14日宣布独立建立犹太国家的决定4。同日晚,巴勒斯坦工人党中央委员会举行第三次会议,通过了起草委员会提交的独立宣言。5月14日下午4时,本-古里安在共有240人出席的简短仪式上宣读独立宣言并庄严宣布成立以色列国。本-古里安在此时的作用正如当时任哈加纳全国司令部作战部部长的亚丁后来评论的:“在当时的情况下,有关宣布独立的决定主要归功于本-古里安。就其意义及影响来看,那个决定比得上成千上万次的(军事)行动。”5三本-古里安对哈加纳的具有改犹太国家的建立虽有联合国决议的承诺,并且以色列国已宣布成立,但是本-古里安早已清楚地意识到,一场战争不可避免。早在1947年初,许多人认为英国和阿拉伯人只能接受分治原则,但本-古里安却预见到阿拉伯国家会以武力入侵,英国会站在阿拉伯人一边。本-古里安认为应首先作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在1946年12月第22届犹太复国主义者代表大会后的几个月里,他一边阅读大量军事著作,包括伟大军事理论家的著作,军事手册以及哈加纳的有关出版物,一边召开研讨会,向哈加纳指挥官们了解部队部署人数和武器弹药贮藏情况。他还亲自深入到哈加纳部队中考察。其次,他力主建立一支犹太正规部队。本-古里安对哈加纳的军事实力和装备水平并不满意,这时他已意识到必须建立正规部队。另外,他还认为1947年初的哈加纳的军事原则应突破防卫原则,与此相适应,哈加纳应当从地下武装力量发展成为一支现代化部队。于是,他开始筹划如何使哈加纳军队变为正规军的问题,特地向英国军队的老兵以及犹太旅的士兵学习,采纳了他们关于对哈加纳加强重武器建设的方案,并对哈加纳的统帅部进行了根本性调整。1947年11月7日,哈加纳公布了其有关“国家组织”的命令,为以色列国防力量的建设奠定了基础。本-古里安对哈加纳的建设奔走呼号,以便引起许多犹太人的重视和注意。在以色列国成立前两天,他曾将立即建立一支真正隶属于国防部管辖的国家军队作为他继续承担防务责任的条件。为了建立统一的国防军事力量,本-古里安有策略地逐步将山头林立的各派武装,统一到只效忠国家的正规化军队之内。他首先改组哈加纳,使其成为国防军的基础。哈加纳是在英国委任统治巴勒斯坦时期受劳工运动影响较大的一支犹太人地下准军事组织,建于1920年6月5日,早期曾同英国合作过,二战期间利用参加英军对敌作战的机会不断发展壮大。二战后,哈加纳已成为一支拥有3万人、装备较为良好的武装力量。但在以色列建国前后,它作为地方民族武装力量的性质与统一的民族国家的国防力量不再适应,本-古里安将它作为国防军的主干力量对其进行改组势在必然。但是,哈加纳的主要领导人和许多高级指挥官是统一工人党6成员。本-古里安对哈加纳的改组必然会遇到重重阻力。正如所料,当本-古里安对哈加纳实施第一步改组时就引发了一场危机。这场危机发生在本-古里安对哈加纳的最高指挥机构进行改组,将哈加纳的指挥权交给总参谋部的时候。哈加纳全国总司令的职位首当其冲。因为这个职位是处于总参谋长与国防部长之间的职位,随着全国军队体制的建立,它已是多余的了。1948年4月26日,当本-古里安通知伊斯雷尔·加利利决定取消其哈加纳全国总司令职位时,后者坚决予以反对。5月3日,本-古里安又将自己的决定通知总参谋部,也引起普遍不满。在此情况下,本-古里安不得不作出妥协让步,让加利利在总参谋部任职,恢复其在哈加纳指挥官中的中心地位。但他还是顶住压力,没有恢复加利利的哈加纳全国总司令的职务,这就使哈加纳的指挥权不再受政党政治支配而直接隶属于政府和国家,这是哈加纳从地方民族武装向民族国家国防力量的重要转变,为以色列国防军的建立奠定了重要基础。另外,本-古里安还对哈加纳的高级指挥官进行调整,任命受过英国训练的哈加纳军官担任高级指挥官,并以义务兵役制代替志愿兵役制。为了进一步加强对军队的控制,本-古里安于1948年5月亲自担任国防部长,总理兼国防部长遂形成不成文的制度7。在对哈加纳进行改组使其成为国防力量的主体部分的同时,本-古里安将具有强烈的政治倾向的各支武装力量合并为统一的职业军队的任务随之提到议事日程。以色列建国前,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武装力量不仅有属于劳工运动的哈加纳和帕尔马赫,还有属于犹太复国主义修正派的地下武装伊茨尔和莱希等右翼组织。这些武装派别在英国委任统治巴勒斯坦时期,在反对英国和阿拉伯人的斗争中都发挥过不同的作用。由于意识形态各异和斗争策略不同,它们之间的摩擦冲突不断,关系异常复杂多变。如何将它们统一起来,决不是一件容易或一蹴而就的事情,而是一个艰难曲折的斗争过程。在此过程中,本-古里安团结左翼,集中力量首先瞄准伊茨尔和莱希等右翼组织。在独立战争的第一阶段,右翼异己活动已对伊休未的政治前途和安全防卫均构成危险。面对严峻的军事形势,哈加纳坚持只有一支统一的军队才能适应局势的需要。但伊茨尔坚持在以色列国成立前,即使在哈加纳领导下也要保持其独立。3月初,双方达成协议,伊茨尔许诺一旦国家建立便自动解散,而在此前其行动要取得哈加纳的同意。1948年5月26日,按照本-古里安的精神,临时政府命令建立以色列国防军。这个命令规定进行普遍征兵,禁止除新的国家军队之外任何武装组织存在。但它并未很快实施,伊茨尔和前莱希成员的活动继续存在,其中最主要的是引发双方矛盾激化的阿尔塔列拉号事件。这起事件是发生在犹太人与阿拉伯人从1948年6月11日起停战的四周内,联合国正着手进行停火时间的延长工作时犹太人的内部冲突,是临时政府与右翼伊茨尔组织有关伊茨尔命运的一次严重较量。6月11日,一艘以弗拉吉米尔·亚博廷斯基的假名命名,由伊茨尔在美国的支持者购买的登陆艇,根据伊茨尔总司令贝京的命令,运载着1000多名移民和大批军火扬帆启航驶往以色列。根据贝京与临时政府曾在6月1日达成的协议,伊茨尔成员以营为单位参加以色列国防军,并宣誓效忠政府。他们的武器和其他军事装备将移交国防军高级司令官,伊茨尔及其指挥人员在以色列国及以色列政府辖区内停止活动。伊茨尔还允诺停止其海外军火采购活动。根据这项协议,阿尔塔列拉号装载的军火将转入国防军手中是不言而喻的。但是,6月11日,贝京要求将这艘船运载的20%军火分配给耶路撒冷的伊茨尔武装,余下的80%的武器应首先用来武装参加以色列国防军的伊茨尔部队。贝京在临时政府未作答复的情况下,率领数以百计的伊茨尔成员,等候在阿尔塔列拉号即将抵达的克法维特肯定居点附近的海边。本-古里安得知此事后,立即召开内阁会议,一致通过了采取行动的决议。内阁命令总参谋部集结军队以备不虞,但贝京对此不予理会。于是军队发出最后通牒,受命没收这些武器,贝京则予以拒绝。本-古里安命令动用武力立即执行最后通牒,于是一场危机在此地出现并迅速扩大到全国,伊茨尔和国防军发生枪战。随后阿尔塔列拉号又驶往特拉维夫市。如何对付这艘船,本-古里安召集内阁紧急会议商议对策,并投票决定将此船移交政府,必要时可诉诸武力。本-古里安命令总参谋部根据内阁决定采取行动。由于伊茨尔拒绝交出该船,一场枪战终于爆发。本-古里安命令亚丁8炮击该船,及时平息了这起事件。尽管人们在评价政府的行为上褒贬不一,但本-古里安还是取得了胜利,有效地维护了国家的合法性和政府的权威。随后发生在耶路撒冷的伯纳多特谋杀案,使最后解决伊茨尔等右翼武装的问题变得更加迫切。9月17日,一些前莱希组织的成员,打着祖国阵线的幌子,谋杀了联合国的“和平使者”福克·伯纳多特伯爵9。他提出了解决阿以矛盾的一揽子建议,这个建议要求以色列人在领土问题上作出影响深远的让步,因此受到犹太人的反对,尤其是犹太极端主义组织的不满。在该建议提出的第2天(9月17日),当他在护送车队的保卫下,经过耶路撒冷犹太区街道会晤该城犹太人市长时,被这伙人突袭身亡。事件发生后,引起强烈反应,以色列领导人亦受到极大震憾。本-古里安建议解散耶路撒冷城的异端分子组织,消灭以色列其他地方的残余分子。内阁采纳了他的建议,命令内政部长和宪兵司令在全国范围搜捕莱希的所有成员。还对没有参予这起谋杀案的伊茨尔采取严厉措施。全以色列内的所有地下组织,在伯纳多特谋杀案发生后的3天内均被解散。伯纳多特被杀后,联合国并未放弃伯纳多特计划的实施,继续强迫以色列作出领土上的让步。本-古里安认为扭转这一局势的唯一出路是立即采取军事行动,造成既成事实。他计划首先夺取耶路撒冷,但因多数政府部长的反对而作罢。继而他提出了向埃及发动武装进攻解放内格夫地区的计划,得到多数部长的支持,拟定在10月14日实施代号为“约夫”的作战行动。这次行动为本-古里安带来了兼并左翼武装力量的机遇。帕尔马赫是哈加纳的精锐突击队,在以色列国防军中是一支特殊力量。当别的“私家武装”完全与国防军合成一体、哈加纳已成为国防军的台柱时,帕尔马赫独立的指挥部还保留着,因为本-古里安在与右翼武装组织的冲突中,需要帕尔马赫作为他的坚强后盾。但是现在右翼武装问题解决后,本-古里安决心采取措施逐渐削弱帕尔马赫的权威。他认为正是由于帕尔马赫的宗派心理和个人崇拜妨碍了建立国家军队的主张。在军队的归属问题上,统一工人党主张军队应由工人阶级掌握,但本-古里安认为军队是整个民族的生命线,它必须高于阶级或党派利益10。因此,本-古里安决心利用有利时机采取适当步骤解散帕尔马赫。他企图利用向埃及发动进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