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中东研究

美国的中东研究

有关阿富汗冲突和阿在哈萨克斯坦学科“地域研究”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除了地理政策外，区域差异的现实是“区域研究”的重要理论依据。从一开始,“地区研究”就与政府、情报部门及基金会联系密切,并为政府决策提供服务。美国研究中东问题起步较早,研究机构众多,且研究的问题也比较全面。1946年成立的中东研究所(TheMiddleEastInstitute,MEI)旨在为美国对中东政策制定者和制定部门提供重要信息。该研究所成立以来,为美国提供了有关中东的知识与信息,在一定程度上增进了中东国家与美国之间的相互了解,且在美国对中东政策制定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947年该研究所主办的《中东杂志》是研究中东地区问题的学术性刊物,也是公认的中东问题研究领域里最具权威性的刊物之一。1966年12月北美中东研究协会(MiddleEastStudiesAssociationofNorthAmerica,MESA)成立,该协会创办《国际中东研究杂志》,主要研究中东地区各国公元7世纪以来的历史和现状,包括政治、经济、人类学、社会学、文学和民俗诸方面。1971年“新左派”和激进人士成立了“中东研究和信息项目”(MiddleEastResearchandInformationProject),旨在“真正地反映本地区的现实”和推动他们所支持的“反帝政治”,并开始定期出版有关中东问题的报道。1977年北美中东研究协会的年会上,一些左翼学者成立了“另类中东研究会”(theAlternativeMiddleEastStudiesSeminar),他们对主流学术观点持批评态度,并谴责中东研究的学者们对美国政府和大公司的中东政策表示支持或保持沉默。他们还将人们的注意力转到弱势群体上(如妇女),并把阿以冲突作为研究的一个重要问题。1981年,中东政策委员会(Middleeastpolicycouncil)成立。旨在通过其工作事务和相关出版物,进而提供有关中东问题的政治分析,并努力为确保美国的国家利益而奋斗。该委员会的主张和观点受到美国对中东政策制定者的重视。该委员会出版发行的《中东政策》,是从历史和现状两种角度对阿拉伯国家与美国的关系进行全面研究的学术性刊物,极为注重对当前重大事件的研究,经常刊登对阿拉伯国家和美国决策人物的采访,反映各方政府对美国同阿拉伯国家关系的看法。在阿以冲突问题上,反映阿拉伯人立场的文章受到赞赏,同时也欢迎犹太人主张通过互相让步解决冲突的文章。1985年成立的华盛顿近东政策研究所(TheWashingtonInstituteforNearEastPolicy),是美国从事中东问题研究的专门机构,也是对美国中东政策具有重要影响的思想库,该研究所比较侧重对当代中东现实问题的研究。特别值得一提的是,1988年以来,该所每逢大选之年都召集两党部分政要和中东问题专家组成“总统研究小组”(thePresidentialStudyGroup),撰写并向新一届政府提交研究报告。17年以来向政府提供了5份此类报告,即:《建设和平》(BuildingforPeace,1988)1、《持久合作》(EnduringPartnership:ReportoftheCommissiononU.S.-IsraelRelations,1993)2、《在中东建设安全与和平》(BuildingforSecurityandPeaceintheMiddleEast,1997)3、《乱中行:新世纪的美国与中东》(NavigatingthroughTurbulence:AmericaandtheMiddleEastinaNewCentury,2001)4及《安全、改革、和平:美国中东策略的三大支柱》(《Security,Reform,andPeace:TheThreePillarsofU.S.StrategyintheMiddleEast》,2005)5。这些报告为美国政府制定对中东政策注入了“新思想”,提供了维护美国在中东利益的建议和策略,对美国政府制定与实施对中东政策产生了重要影响。此外,很多研究机构设在大学中。纽约、华盛顿、费城、洛杉矶、旧金山、芝加哥和波士顿等城市,由于是许多大学的所在地,因此也成为美国中东研究机构的集中地。如普林斯顿大学近东研究系,美国哈佛大学“中东研究中心”、“犹太研究中心”、“阿拉伯海湾研究中心”和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密尔顿犹太研究中心”。这类设在大学的研究机构,较重视对中东历史、文化、语言、宗教和艺术等领域的研究,并形成了专门对某一领域或某一特殊学科进行研究的特色。始设于20世纪30年代的普林斯顿大学近东研究系(DepartmentofNearEastmStudies),是美国最早开设的中东研究和教学机构之一。该系的罗格尼·玛格里提(RoxanniMargariti)多年来一直从事古代中东陆地与海上贸易的研究,是中东地理研究领域中的权威人物。另一名教授朱里曼·克灵顿(JeromeClinton)专长于对古兰经文化与阿拉伯民间传说的研究。普林斯顿大学近东研究系也正因此成为美国中东历史地理与阿拉伯文化研究的中心。而1966年成立的“密尔顿犹太研究中心”(MeltonCentreforJewishStudies),侧重对犹太哲学、希伯莱语言和文学、依地语(Yiddish)文学等研究,是美国著名的犹太文化研究中心。到20世纪60年代初,美国全国有180所高校开设了与中东有关的课程,并成立了8个当代中东研究中心。当前美国对中东政策研究的代表人物主要有:罗伯特·萨特罗夫(RobertSatloff)、帕特里克·克劳森(PatrickClawson)、丹尼斯·罗斯(DennisRoss)、亨利·希格曼(HenrySiegman)、斯蒂文·斯皮格尔(StevenL.Spiegel)、朱蒂斯·凯普尔(JudithKipper)、霍伍德·泰奇尔(HowardTeicher)、卡勒·雷德莱·泰奇尔(GayleRadleyTeicher)及雷切尔·布朗森(RachelBronson)等。罗伯特·萨特罗夫现任华盛顿近东政策研究所执行董事,建议美以建立战略合作。6帕特里克·克劳森现任华盛顿近东政策研究所副主管,在《外交》、《国际经济》、《经济学和统计学》、《中东杂志》等学术期刊上发表了30余篇中东问题的相关学术文章。这两位都是美国中东政策研究专家。《乱中行:新世纪的美国与中东》就是由他们二位执笔成文,对布什政府第一任期中东政策的制定产生了重要影响;丹尼斯·罗斯告诫里根政府第二任期的中东政策应采取谨慎的态度7,并曾在克林顿政府时期担任中东和谈顾问。此外,斯蒂文·斯皮格尔8分析了在美国对中东政策的制定过程中,美国政府内部和美国国内的矛盾与斗争;犹太人利益集团对美国中东政策的影响,以及美国政府内部对中东政策问题上的分歧。这对了解美国对中东政策的决策过程很有帮助。朱蒂斯·凯普尔、哈尔德·H·沙温德斯收集了美国研究中东问题的学者的不同观点,从全球视角对美国的中东政策进行了分析9。亨利·希格曼是研究中东和平进程和美国对中东政策的著名专家之一。他收录了美国政府政策制定小组和外交委员会的工作报告,这为了解美国对中东政策内幕和决策过程提供了丰富的材料10。九一一事件后,美国有关对中东政策的论著及文章大量涌现,著作从不同方面对美国的中东政策进行了阐述与建议。主要集中在反恐、伊拉克问题和中东民主化等热点问题上。在反恐问题上,罗伯特·萨特罗夫收录了美国反恐问题的相关学术论文,且整理成册11;马休·莱维特(MatthewLevitt)提出了九一一事件后美国政府对待中东恐怖主义组织的政策12。在伊拉克问题上,迈克尔·奈茨(MichaelKnights)13、迈克尔·爱因斯坦德(MichaelEisenstadt)14、帕特里克·克劳森15等人对伊拉克战后美国对伊拉克的政策提出了建议。关于中东和平问题,罗伯特·萨特罗夫指出了国际军事干涉是中东和平进程曲折的原因之一16;2004年的索里夫会议(SorefSymposium)探讨了实现中东和平的新挑战与新策略17。此外,《布什政府对中东政策:中期评介》(BushAdministrationMiddleEastPolicy:AMid-TermAssessmentWeinbergFoundersConference2002)、18《赢得战争,赢得和平:确定美国在中东的优先权》(WinningtheWar,WinningthePeace:DefiningPrioritiesforAmericaintheMiddleEast,SorefSymposium2003)19、《希望和挑战之间:布什政府和中东》(BetweenHopeandChallenge:TheBushAdministrationandtheMiddleEast,WeinbergFoundersConference2003)20等,综合论述了美国的中东政策,体现出美国要在中东确立霸权和优先权的外交本质,并且对研究美国中东政策的发展趋势具有重要参考价值。美国对其中东政策研究的发展趋势及问题首先,最初美国对中东问题的研究集中在阿以关系、政治和安全问题,及美国对中东政策的各个方面。20世纪90年代,随着苏联解体、海湾战争爆发,以及地区霸权主义迅速抬头、地区矛盾和局部冲突加剧等问题的出现,美国对中东问题的研究领域也在逐渐扩展,主要集中在土耳其问题、伊斯兰教政治势力增长问题,且将这些问题作为苏联解体后美国在中东地区的主要问题来处理。在后“九一一”时代,研究领域再次扩展。这次的扩展是由于九一一事件对美国的中东政策产生了直接影响,中东作为美国外交政策的中心位置而出现,也是由于地区问题的多样性,这些都深刻地影响了美国国家安全与国家利益。因此,除了继续集中于传统的研究领域外,美国无论是学术界,还是政界,都将致力于帮助美国政府寻找应对伊斯兰极端主义、恐怖主义和防核扩散的有效途径与政策的研究之中。其次,美国对其中东政策的研究将把反恐战争、稳定伊拉克、遏制伊朗、寻求巴以和平、鼓励改革融为一体,继续帮助政府寻找通过“民主改造”的手段建立中东霸权的最佳途径。新保守主义在布什政府中重新得势,使其大力推行其外交理念,九一一事件更为布什政府进一步施展外交政策提供了重要契机。新保守派的外交理论有3项核心内容:极度崇尚实力,尤其是军事实力的作用;主张建立美国的“全球性仁慈霸权”,实现“美国治下的和平”;强调输出美国式民主和价值观。迪克·切尼(副总统)、拉姆斯菲尔德(国防部长)、沃尔福威茨(前国防部副部长),以及国务卿赖斯,他们都是新保守主义派(极右派)的代表人物。新保守派倚重其思想库和组织,为布什政府提供了一系列以单边主义和霸权外交为本质的政策与建议。这些思想库和组织主要包括“美国新世纪计划”21、“美国企业研究所”22、“安全政策中心”23、“传统基金会”24、“全国民主基金会”25和“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所”26。在中东问题上,布什政府实质性地接受了他们的主张和政策立场。从“民主改造中东”思想的提出,到提出推翻伊拉克萨达姆政权,进而建立“民主榜样”作为重要开端;从2003年5月美国宣告伊拉克战争的结束,明确提出“改造”战略,到2004年2月美国正式宣布的“大中东民主化改造”。这都表明美国政府通过“扩展民主”来重塑中东地区秩序的决心。再次,美国对中东政策的研究将继续致力于推动中东和平进程。在推动巴以和谈问题上,美国将循序渐进地参与调解。2005年3月8日,布什在美国国防大学的讲话中要求以色列冻结建立定居点,帮助巴勒斯坦恢复经济,确保新巴勒斯坦国自立,在约旦河西岸有连成一体的领土。他同时要求巴勒斯坦领导层惩治腐败,鼓励自由企业制度,打击极端组织。美国期待巴勒斯坦内部局势稳定后,再推动巴以重返“路线图”计划。布什政府还将继续支持巴勒斯坦建国。在2005年国情咨文中,布什强调支持巴以作为“两个民主国家”和平相处。最后,民主化已成为现今许多国家的政治现实。纵观世界民主化的进程,中东地区绝大多数国家尚处于滞后状态,这与世界其他地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成为世界政治发展道路上的一个独特现象。从这个意义上说,民主化是中东国家政治现代化过程中必须面对的艰巨任务,是中东国家政治发展的必由之路。然而,民主的启动需要一定的条件,民主化的实现是一个长期复杂的历史过程,是多种因素作用下的一种政治变革。美国的“民主改造”忽视了中东地区国家的现实条件,超越了中东现有的发展阶段,是强行移植的一种政治理念。此外,美国的“民主改造”在实践中必将消耗更多的经济、军事和外交资源。从近期看,美国对中东政策可能会取得局部进展。但从长远看,美国将不堪重负,独霸中东的策略可能难以如愿。《中国与西亚国家关系发展》相比之下,我国学术界对中东问题的研究起步较晚,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开始对中东地区进行全面研究。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国相继成立和恢复了中东问题的研究机构,发行有关中东问题的杂志: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研究所创办了《西亚非洲》杂志;云南大学恢复了西南亚研究所,出版《西南亚研究》;西北大学伊斯兰教研究所改称中东研究所,出版《中东》杂志,后改名为《中东研究》;上海外国语大学成立中东文化研究所,后改名为中东研究所,出版《阿拉伯世界》(现名为《阿拉伯世界研究》)。此外,还有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亚非研究室等机构专门对这一地区进行研究。我国在中东研究领域更多的是研究美国对中东的政策及其影响。20世纪80年代,我国关于美国与中东关系的总体研究薄弱,仅有《人民日报》对此问题的相关报道。27从80年代后期开始,我国一些学者开始论述美国的中东政策,并逐渐呈上升趋势。90年代,海湾战争的爆发和冷战的结束,旧的世界格局的终结,新的世界格局尚未形成,作为国际政治中的“热点”和“世界政治气候晴雨表”,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作为美苏全球战略重要组成部分的中东地区,伴随国际风云变幻,也在经历着异乎寻常的变化。特别是海湾战争,尽管短暂而带有局部性,但却牵动了全球,这场战争不仅打破了整个中东原有的经济、政治和战略格局,而且影响到国际力量的配置及其相互关系。因此,在人们以新的眼光环顾和观察世界之变时,未来中东格局的发展与演变再度成为国际社会密切关注的焦点。张士智、赵慧杰合著的《美国中东关系史》28,主要论述了美国与中东地区国家关系发展的历史,在中东地区的主要国家都有所涉及。本书的主旨是全面论述美国与中东关系的历史,主要在于勾勒出美国与中东国家关系发展的历史线索,而不是着重对某个具体问题进行专题性研究。从时间上说,本书主要论述了冷战结束前美国与中东的关系史。高祖贵著的《冷战后美国的中东政策》29,主要论述冷战结束后美国的中东政策。这两本书的问世,使我国有了一套较完整地论述美国对中东政策演变的著作,填补了我国在美国对中东政策发展史研究方面的空白。在十年之多的时间中,在国内外大背景下,我国对中东问题的研究进一步深入,并取得了相当的成绩:资中筠30从对杜鲁门时代到里根时代美国外交史的研究角度论述了美国在这一阶段的中东政策。赵国忠31以辩证唯物史观为指导,在吸收和融汇国内外最新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历史与现状,多层次、多视角和全方位地剖析了海湾战争后影响中东格局嬗变的各种内外因素,并在缜密思考、归纳和提炼过程中,勾画出“海湾战争及其后中东形成一超多强与该地区多种力量争斗的复杂格局”的发展总趋势,对引导人们从一个侧面了解和认识处于新旧交替过渡时期的世界格局将有深刻启迪;王京烈32着眼于美国对中东政策的形成背景,从全球与地区的关系上对美国在中东政策的历史连续性和美国对全球战略的关系进行了分析,探讨了中东政治多元化的发展及趋势;民主、伊斯兰教与转变中的中东社会;经济发展模式及未来走向;复杂多变的中东国家关系;大国与中东等重要问题。从不同角度切入,使人对21世纪中东地区面临的一些重大问题及其发展趋势有了一个全面的、较深层次的认识和思考。李援朝33重点探析了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由来与发展、冷战结束后的中东局势演变及该地区的国际关系格局。王缉思34从冷战结束后美国全球战略和世界地位的角度阐释了美国的中东政策。肖宪35对当代中东国际关系进行了研究。彭树智36对20世纪的中东史进行了研究。刘月琴37对冷战结束后海湾地区的国家关系进行了研究;此外,关于中东石油、伊斯兰教等问题的研究论著也大量涌现38。关于美国对中东政策的文章也陆续发表:黄运发阐释了美国对中东政策从杜鲁门主义到布什主义的演变。39万光对20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对中东政策的调整进行了论述40;黄培昭分析了克林顿第一任期美国对中东政策的特点、背景和原因,以及所面临的挑战41;王京烈分析指出中东是美国全球战略的基础,以及美国将调整对中东战略的动向;分析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中东国家关系,特别是冷战结束后中东国际关系及发展态势,指出美国与中东国家的关系既合作又对抗的复杂关系,美国是冷战结束后唯一的超级大国,这种国际战略中的优势地位使美国在国际事务中存在“前所未有”的影响,美国的战略目标与具体措施都与大多数中东国家的利益是相悖的,由此也增加了美国与中东国家关系中的对抗因素。42吴承义、叶青、贺鉴、杨中强等学者对冷战结束后的美国对中东战略及其影响进行了总结,指出了其对我国安全的影响。43董漫远分析了20世纪90年代美国对中东政策的演变过程、克林顿在第二任期对中东战略的调整,并指出美国的中东战略对地区局势产生深刻影响。44九一一事件对世界局势产生了深远影响,也深刻牵动着美国对中东政策的调整与转变。如果说阿富汗战争拉开了美国打击“国际恐怖主义”的序幕,那么伊拉克战争则是美国“民主改造”中东的宣战书,伊拉克将成为美国民主改造中东的试验田。九一一事件后,我国学术界对美国中东政策的关注与研究,无论是在研究领域,还是在研究层面都有新的发展,学术文章大量涌现:王京烈、李意等学者分析了九一一事件对美国中东政策调整的影响及对中东局势的影响。45马荣升、李国富对布什第一任期的中东政策进行了评析。46常泽鲲、李新华、张宏对美国“倒萨”的战略意图进行了论述,指出控制中东石油是美国重要的战略意图。47董漫远分析了伊拉克战后中东形势的走向。48余建华、王震分析了伊拉克问题与美国政治,指出伊拉克战争是新世纪美国安全战略和中东政策调整的产物,美国虽然在伊拉克战争中顺利地实现了“政权更迭”,但在伊拉克政治、安全、社会等方面的重建却面临严峻局势,这种局面将对美国政治产生重大的影响49。闫文虎在对比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对德、日的改造与美国改造伊拉克的基础上,指出了美国无视中东人民的宗教信仰、民族和政治文化传统,美国对伊拉克的改造只能以失败收场50。叶青指出,伊拉克战争打破了中东原有的格局,中东地缘政治关系面临重组51。刘中民分析了萨达姆之后美国对中东霸权所面临的挑战52;安惠侯对伊拉克战争的严重后果和启示进行了分析53。卢陵54、周士新55、水墨56、詹士亮57、东方晓58、闫文虎59、王林聪60、潘忠歧61等学者对美国“大中东民主化”改造战略的产生、具体内容、影响和前景进行了全面解读。总之,我国学者对美国的“大中东民主化改造”计划持否定态度。最后,在肯定以往国内专家学者取得较大成绩的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一是关于研究重复与雷同的问题:包括选题雷同和观点雷同;二是一些理论探讨由于缺乏坚实的个案研究作为基础,往往给人以空泛之感。总之,在学习研究以往论著和作品的同时,也要注意弥补缺陷。在世界多极化格局尚未形成、美国向全球推行“民主”的背景下,深入持续地研究美国中东政策对我们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美国对阿富汗的影响任何国家的外交政策演变都有其内在的理由和基础,美国的中东政策也绝对不是偶然的和一朝一夕的突发奇想,必有其历史与现实原因。因此,研究美国的中东政策,必须注重美国对中东政策发展的演变过程。也就是说,历史比较法是必然借重的重要研究手段。纵观整个冷战时期美国的中东政策,从杜鲁门的“遏制”战略到艾森豪威尔政府建立的军事同盟;从肯尼迪改善美阿关系到尼克松实行“两根支柱”;从卡特政府促成埃以达成《戴维营协议》到里根政府的《里根方案》,美国对中东事务的参与程度都围绕着其战略利益不断向纵深发展。同时也充分表现出冷战时期美苏对抗是中东国际关系的突出特点。然而,在苏联解体后,美国成为世界上唯一超强国家,美国随即调整其对中东政策,即从冷战结束后到九一一事件发生前的十年间,美国政府长期坚持的一个理念是:中东的稳定是美国的首要利益。因此,老布什政府的“中东新秩序”、克林顿政府的“东遏两伊、西促和谈”,以及小布什的“超脱”态度,美国对中东政策都没有发生本质上的变化。只要中东地区国家能够提供稳定的石油供应,能够帮助美国遏制反美极端势力,它们是不是民主国家无关大局,美国也不急于使用激进手段改变中东地区国家的政权性质。九一一事件对美国的国家安全观和中东政策产生了直接影响。小布什政府认为“民主改造”中东是根除恐怖主义的根本途径。因此,该政府推出了为实现中东民主化、推广美式价值体系和生活方式而制定的“大中东民主化改造”计划。综上所述,冷战时期美国的中东政策是一个时期的结果,同时也作为另一时期的缘由和开端。美国政府根据不同时期的内外环境不断地调整自身政策,然而本质上都是为美国的国家利益服务。从国际关系理论的角度而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