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和平进程的实质与意义

中东和平进程的实质与意义

从表面上看，巴基斯坦和以色列之间在撒马利亚地区、犹太定居点、巴基斯坦难民和巴基斯坦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等重要问题上的差异导致了巴基亚人之间的频繁差异。作者认为，这种争端源于两次民族主义运动：犹太民族主义和巴基斯坦民族主义的内部冲突。一、太苏时期的巴基斯坦民族主义犹太复国主义和巴勒斯坦民族主义是20世纪犹太人和巴勒斯坦人分别形成的两个世俗民族主义思潮。犹太人是世界上古老的民族,与巴勒斯坦有密切的历史渊源关系。早在3000多年前,犹太人就在此建立了统一的希伯来王国。犹太人又是一个命运坎坷、屡遭磨难的民族。公元135年最后一次反对罗马起义失败后,犹太人逃离了巴勒斯坦,逐渐流散至世界各地。到19世纪末,以西奥多·赫茨尔为代表的犹太有识之士开始探索犹太民族的最终拯救之路。他在1896年发表的《犹太国》中指出,“犹太人问题既不是一个社会问题,也不是一个宗教问题,而是一个民族问题”,重建犹太国是犹太民族的解放之路。在他的努力下,1897年在瑞士的巴塞尔召开了第一届犹太复国主义代表大会,成立了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组织,通过了“争取在巴勒斯坦为犹太民族建立一个得到公认的、有法律保障的家园”的《世界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纲领》(即《巴塞尔纲领》)。巴塞尔大会的召开,使久已埋藏于犹太人心底的复国理念转变为争取复国的现实的政治运动,标志着犹太复国主义的诞生。此后,在犹太复国主义的指引下,犹太人陆续从世界各地迁徙到巴勒斯坦。1948年以色列国的建立,标志着犹太复国主义的目标由理想变为现实。巴勒斯坦民族主义的产生和发展主要是作为对犹太复国主义的反应而产生的。和犹太人一样,巴勒斯坦人也和巴勒斯坦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公元637年,巴勒斯坦被阿拉伯帝国征服。公元10世纪左右,现代巴勒斯坦人形成,它是迁徙到此地的阿拉伯人与当地原有居民、不同时期征服者的后裔融合、阿拉伯化和伊斯兰化的结果。虽然中古时期有短暂的十字军征服和统治,但直到20世纪初,巴勒斯坦的阿拉伯和伊斯兰属性始终没有改变。与犹太人历史上曾经在巴勒斯坦建国不同,巴勒斯坦人历史上没有建立过独立的国家,一直是作为阿拉伯或伊斯兰帝国的一部分而存在的。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兴起后,犹太人与巴勒斯坦人矛盾不断加剧,巴勒斯坦民族主义随之兴起。据有关学者研究,巴勒斯坦民族主义起源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经历了奥斯曼主义、阿拉伯民族主义、巴勒斯坦民族主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巴勒斯坦青年知识分子在纳布卢斯成立青年土耳其党支部,支持青年土耳其党革命,希冀通过改革来挽救奥斯曼帝国的衰微。但1909年青年土耳其革命后,并没有平等地对待阿拉伯人,阿拉伯民族主义者开始与青年土耳其党分离,巴勒斯坦民族主义者开始进入第二阶段,即阿拉伯民族主义阶段,追求巴勒斯坦与叙利亚的完全统一。1920年,支持巴叙统一的费萨尔叙利亚政权垮台后,巴勒斯坦民族主义进入第三阶段,即开始自立门户,将重心放在应对犹太复国主义问题上,提出巴勒斯坦民族独立问题。1936—1939年阿拉伯大起义,标志着巴勒斯坦民族主义的形成。但此时期,巴勒斯坦民族主义比较软弱,家族色彩浓厚,没有充分发动群众,具有很强的依附性。1964年巴解组织的建立,将二战后分散的巴勒斯坦民族主义组织联合起来。《巴勒斯坦宪章》明确规定其目标是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独立、民主的国家,武装斗争是解放巴勒斯坦惟一正确途径(后巴解组织的斗争手段转向政治方式,但建国的目标未改变),这标志着巴勒斯坦民族主义进入谋求独立、建国的新阶段。从上可以看出,犹太复国主义和巴勒斯坦民族主义都是以建立独立民族国家、实现民族复兴为目标的,属于东方民族主义思潮范畴,具有历史的进步意义。但是,这两种民族主义思潮的独特性在于,它们在促进本民族独立的同时,也存在无法调和的内在矛盾。其一,在同一块土地——巴勒斯坦建国。犹太人和巴勒斯坦人均与巴勒斯坦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关系,可以说巴勒斯坦是两民族共同的根。对千百年来四处流散的犹太人来说,回归巴勒斯坦这块上帝特赐于犹太人的家园和祖先生活之地一直是其长期的精神寄托和心愿,根本无法容忍选择巴勒斯坦以外的任何地方。正如哈依姆·魏兹曼所言,只有“锡安(即巴勒斯坦),犹太人才可以考虑作为其家园”。对巴勒斯坦人来讲,巴勒斯坦是其自公元7世纪以来一直栖息的家园,犹太人则是外来者。虽然现在家园被以色列占领,但巴勒斯坦人坚信建国的目标定会实现。正如巴勒斯坦前领导人阿拉法特所指出的:“我们为彻底独立并享有全部主权而努力,我们要控制领空、水源和边界,从而有助于我们发展经济,同周边国家建立贸易关系,我们还可以自由旅行。”领土主权是民族独立的必要条件,再加上争夺同一块土地,这使双方在土地上的让步非常困难,还导致以色列不断扩建犹太人定居点以造成既成事实。最近实施的以色列从加沙撤军的单边行动计划,名义上看是以色列在领土上做出了痛苦让步,但与巴方的要求甚远,撤出的仅占巴被占领土上犹太定居点数量的1/6,土地占1.7%,人口占4%,而以色列仍然控制着加沙的海空,以军有权随时再次进入加沙。从实质上讲,它是以色列抛弃包袱,更好地巩固对其先祖生活之地、具有更重要战略意义的约旦河西岸(犹太人称为犹地亚和撒玛利亚)犹太人定居点的实际控制的举措。与国际社会的高度评价相反,阿拉伯许多舆论并不看好该行动,对巴以和平的未来表示忧虑,认为以色列会把隔离墙作为巴以事实上的边界,不再从西岸撤军。这也从以色列方面得到一些印证,以总理沙龙近日就表示该行动是以军撤离的最后一步。其二,建立民族国家。特别是以色列,十分强调其国家的犹太民族属性,害怕巴勒斯坦人的人口优势最终改变本国的民族属性,因此一直拒绝巴勒斯坦难民的回归权。2004年,有巴勒斯坦领导人扬言放弃巴勒斯坦独立建国,称要与以色列建立联邦,便引起了以色列方面的强烈反应。本次以色列能够主动放弃加沙,也有消除该地大量巴勒斯坦人口对其犹太民族属性威胁的深层次考虑。可见,建立民族国家使两民族居于矛盾的两极。此外,巴勒斯坦民族主义的相对落后性,使其在与犹太复国主义的较量中处于下风,形成“巴弱以强”的局面。在这种情形下,特别是在已解决了相对容易的问题后,巴以和谈的努力屡屡无功而返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对此,阿拉法特精辟地剖析到:“在一个民族控制另一个民族,在和平进程中拒绝把对方当伙伴看待,顽固地执行武力言语的情况下,两个民族是不能实现和解的。如果以色列继续占领巴勒斯坦领土,剥夺巴勒斯坦人民的自由,和平之路将是危机四伏的。”二、宗教和宗教等民族的冲突和矛盾宗教是犹太人、巴勒斯坦人两民族构成中的必要组成部分。自伊斯兰教产生时起,穆斯林就与犹太教徒发生冲突,两宗教教义中有许多相互敌视的内容,这为两民族对抗提供了宗教依据,使阿拉伯人和犹太人的冲突打上了深深的宗教印记。在争取民族独立的进程中,除了世俗民族主义思潮,两民族还分别形成了宗教民族主义思潮——犹太教复国主义与伊斯兰主义。自“巴比伦之囚”时起,犹太人的复国概念就一直存在,但主张复兴的是犹太教国。犹太教正统派代表、耶路撒冷奥赫尔·苏马亚什犹太教神学院院长诺塔·席勒说:“我们要的是一个犹太国家,由犹太法来治理。”“如果让我们选择,我们要以色列,要圣地。没有犹太教的全部经典,我们就不能生存。”而犹太复国主义主张建立的是世俗犹太民族国家。赫茨尔指出:“教士应保持在神殿中,他们不得干预他们荣誉的国家的行政事务。”一些犹太教复国主义者曾一度反对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称其是“众多的灾难性的假救世主借着人的行动抢先获得救赎的企图”,“宗教是这个民族的惟一内容,犹太复国主义欲使宗教处于复兴之外,使这个民族变成了空的躯壳”。世俗、宗教两种犹太复国主义的矛盾,在以色列建立后演变为宗教党派与世俗政体的冲突,都对当代的巴以和平进程有重大影响。以色列独特的比例代表制,使宗教党派成为历届政府所拉拢的对象,而这些宗教党派在巴勒斯坦问题上普遍持强硬立场,反对从巴被占领土撤军,主张吞并,为巴以和平协议实施设置障碍。如犹太教极端组织“信仰者集团”专门从事推动在被占领土扩建犹太定居点、阻止向阿拉伯人归还领土的活动。宗教党派的立场,强烈地制约着以色列政府的和谈政策。如2005年初,以色列一宗教党派因反对沙龙政府的加沙单边行动计划而退出政府,差点导致沙龙政府的垮台和该计划的流产。在巴勒斯坦,除了巴解组织主导的世俗民族主义之外,还有伊斯兰主义,其代表是哈马斯为首的伊斯兰激进组织。哈马斯成立于1987年被占领土巴勒斯坦起义之中,以伊斯兰教为指导,目标是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以沙里亚法为基础的、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巴伊斯兰组织是作为巴解组织的反对派而存在的,处处和巴民族权力机构竞争,代表着对现实不满的势力,在巴勒斯坦社会下层(特别是加沙)有很大的影响力。对和平进程,这些组织均予以坚决反对,主张消灭以色列,称圣战是巴勒斯坦惟一解放之路。哈马斯海外代言人哈里尔·库卡公开宣布:“安拉把犹太人聚集在巴勒斯坦,不是让其从该地获益,而是为将世界从其玷污中解救出来,在该地为其挖掘了坟墓,他们将被穆斯林纯洁的手宰杀在阿克萨的岩石上。”对巴以和平协议,这些组织认为是对敌人的投降,是对巴勒斯坦事业的背叛,甚至称阿拉法特是叛徒。它们常常发动自杀性袭击,破坏和平进程,使本已步履艰难的和平进程雪上加霜。2005年初以来,哈马斯等组织虽保持克制,但并未放弃武力。对以色列从加沙撤军,他们认为是其武装斗争的胜利,扬言将继续袭击以色列目标。但也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