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画在农村的传承与发展户县农民画问路民俗文化

农民画在农村的传承与发展户县农民画问路民俗文化

陕西省和陕西省是一个闻名的国内外著名绘画之乡。户县农民画起步于1958年“壁画化”、“诗画墙”等配合“大跃进”的文化艺术活动,以诗配画、漫画形式表现满怀赶超激情的政治运动。经历半个世纪,几代农民画家不断汲取刺绣、剪纸等传统民间艺术营养,并以自身丰富的生活体验和独特的艺术创造力,画出了丰富多彩的农村生活,同时也创造了农村民俗文化的一块瑰宝。今天,户县农民画的现状如何?面对汹涌的文化产业化浪潮,户县农民画将如何应对生存的挑战?这项诞生于“大跃进”时代的文化艺术,能否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伟大征程中赢得新的机遇?记者带着这些疑问来到陕西户县进行采访。农民画适用培训资源的匮乏走在户县境内,不时能看到马路两侧的房屋墙面上画满了五颜六色的农民画,让人切身感受到农民画深深融入到当地人的生活中。户县农民画展览馆坐落在一条以该馆命名的街道上。但是这条画展街几乎和农民画无关,并没有记者当初想象的聚集大量经营农民画生意的商铺。农民画展览馆的雒志俭馆长是一位谦逊的农民画家。在他略显寒酸的办公室里,他和副馆长王文吉一起向记者讲述了农民画和展览馆的历史、现状和对未来的困惑。农民画展览馆是全国最早的一个专展农民画的展览馆,始建于1973年。实际上,展览馆也是户县最主要的农民画培训中心,组织辅导农民画作者,开展学习和创作。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基本上每个村都有推荐来学画的农民。当时来县里学画既是学习机会,更是一件能记工分的美差。农民画展览馆珍藏的数万幅农民画学员的优秀作品,见证了当年农民画培训、学习和创作的红红火火。“现在,由于经费困难,农民画创作培训班已经难以为继。一年到头也仅勉强培训百十来人,能拿出精品的更是凤毛麟角。”说到培训班的现状,雒志俭很痛心。今天,村里面已经不可能再给接受培训的农民画作者记工分了。大多学画的农民都是家庭的主要劳动力。馆里办创作培训班只能负担少量的食宿费用,让他们放弃一个月的时间,不去挣钱养家,专心搞创作已经不太现实。除了缺乏培训经费,展览馆的人才匮乏也是雒志俭面临的一个艰难境地。和很多财政拨款的事业单位一样,这里成了一个养人的地方。农民画展览馆有20多号人,能画画的却只有雒志俭和王文吉两个。而王文吉作为雒志俭聘来的副馆长,还没有机会进入单位的正式编制。虽然培训量越来越少,雒志俭和王文吉却要忙得团团转。50年来,农民画的延续和发展,始终是依托在农民画展览馆及其前身的培训工作的基础之上。如果培训工作无法继续开展,那么农民画展览馆遭遇的困难,或许会演变成农民画的灾难。农民画是户县的一张名片,可以被当作招商引资、发展经济的招牌。但如果仅仅盯着文化资源的开发,忽视对其保护和投入,无异于杀鸡取卵。“现状很难改变。但我们还是渴望能够得到一些实质性的扶持,至少要让农民画创作培训能够继续下去。”雒志俭道出心里话。不只农民画就没有艺术曹全堂是一名畅销的农民画画家。作为农民画市场化的直接受益者,曹全堂却深刻地体会到在市场化的冲击下农民画自身的困境。曹全堂1972年就开始参加户县农民画的创作。早在1987年,他就背上自己的画出去卖,自称第三代农民画家的他现在拥有三个画室。坐在自己450平米的画室中,曹全堂并不愿过多谈及个人的事业成就。“虽然我靠卖画为生,但是我更愿意花大量时间深入生活、积累素材。文化艺术不能脱离生活,农民画更是如此。离开了土地,农民画就失去了生命力。”曹全堂给记者翻开了4大本厚厚的写生集。即使卖画的生意已经做得相当不错,曹全堂仍坚持一年三四个月的培训。2000年,他甚至去西安美术学院进修了版画专业,努力将其他画种的优点结合到农民画中来,用以提高农民画的艺术含量。谈到农民画大量涌入市场后的现状,曹全堂很无奈地说:“绝大部分人抱着纯粹挣钱的目的学习农民画,能静下心来学画的人越来越少,往往只学到一些皮毛,就开始大量制画售画,导致次品画充斥市场,不仅加剧了恶性竞争,败坏了户县农民画的名声,更严重的后果是农民画将后继无人。”在记者看来,曹全堂首先是一位将农民画当作文化事业的画家,其次才是一位文化商人。农民画市场化无疑是一把双刃剑,它既使一些户县农民画作者迅速致富,也致使绝大多数农民画从业者变得趋利短视,缺乏创作精品的动力。户县现有在市场上打拼出名气的农民画专业户20多家,但绝大部分属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开始学习创作的第三代农民画家,缺乏后起之秀。正如曹全堂所言,农民画作为文化商品,它的价值就体现在艺术性上。如果没有下功夫去学习、研究,就谈不上艺术性,最终还是会被淘汰。实际上,曹全堂感受到的正是中国大地上无数优秀的农村民俗文化共同遭遇的危机。让农民画做大做强打农民画这张牌,户县东韩村很成功。东韩村是农民画带动的新农村。记者赶到位于户县县郊的东韩村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一车从西安过来的美国游客。据村里的干部介绍,美国的一个海外旅游团与东韩村签订了协议。在旅游旺季,该旅游团每天都会带数十人的美国游客来东韩村旅游。这些美国人感兴趣的并不是东韩村整齐亮丽的别墅,而是专门来观赏、购买农民画。游客的到来让东韩村富了起来,绝大部分村民搬进了村里整体规划的新村。在记者入住的一位农户家,男主人饶有兴致地介绍他家生活的变迁。过去住在旧村的他以修鞋为业,如今搬到新村后,一年的旅游接待能挣个两三万,人还轻快了很多。说到村里的画家一年能挣好几十万,男主人没有一丝嫉妒,他说:“人家是靠手艺吃饭,挣再多都合理。何况没有他们,也没有人来我们家吃住。”尝到农民画甜头的东韩村,决意要把农民画做大做强,期望以此推动新农村建设。东韩村已经着手在老村旧址上修建占地面积近200亩的户县农民画风情园,试图打造一座集农民画家居住、创作、教学、交易以及会展活动为一体的文化产业园区。目前,东韩村共有三位驻村画家,潘晓玲是其中一位。上午,记者来到潘晓玲家的时候,她正忙着和一群美国游客合影留念。这些游客对中国农民的画作赞叹不已,片刻工夫就购买了几十幅画。其实,这些美国游客买的画都是复制品。作为原生态的农村民俗文化产品,农民画是否应该走市场的路子,潘晓玲的观点很鲜明。她认为,商品画就是“商品”,可以大量复制出售。而精品画才是画家艺术水准的体现。但是,单纯追求艺术是活不下去的,用赚来的钱则可以养活艺术事业,这之间并不矛盾。用句时髦的词来说,就是“可持续发展”。潘晓玲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对村里的发展目标也非常期待。她把东韩村和驻村画家之间的关系比作鱼水关系。村里为驻村画家提供平台,驻村画家也成为村里发展旅游的亮点。作为一个借农民画开发旅游业并取得成果的典型,东韩村有值得借鉴的地方。采访后记: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提出要繁荣发展农村文化,扶持农村题材文化产品创作生产。在我国广大农村地区,类似于户县农民画的农村文化艺术丰富多彩。这些原生态的农村民俗文化源于农村生活,表现农村生活,也最受农民的喜爱。挖掘、保护和弘扬农村民俗文化应该是繁荣农村文化的重要内容。市场能够给农村民俗文化提供最好的发展平台,不应存在市场化的利弊之辩。但是,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文化产业并不仅仅是一个赚钱的产业,还应该兼顾到社会效益。民俗文化在产业化的过程中,其运作方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