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布里木盆地曲阜县知县桂魁考

桂布里木盆地曲阜县知县桂魁考

桂甫（1736.1805）被称为东辉（又名东辉）、天香、威固、玉门、官桥、素兰山、晚开、老苔藓（老华侨）和杜安人民。山东曲阜县(今山东省曲阜市)人。其先贵溪人,以明初从征功,于洪武二年(1369)来曲阜,世袭尼山卫百户,遂家曲阜。曾祖父存正,邑庠生;祖父枝茂,岁贡生,考授州别驾;父公瑞,恩贡生,候选教谕。桂馥于乾隆三十三年(1768)以优行贡成均(即太学),曾为北京国子监教习,后补任山东长山县训导。乾隆五十四年中举人,翌年(1790)登第成进士,桂馥时年已五十五岁。嘉庆元年(1796)授任云南永平县知县,后移任顺宁县知县。居官刑清政简,嘉庆十年(1805)卒于官,终年七十岁。桂馥幼承家学,从少年时代起就酷嗜读书,博涉群籍。乾隆五十五年(1790)中进士前,曾担任著名学者周永年(1730～1791)的主要助手,协助周氏参与《四库全书》的编纂工作,尤其深谙考据之学,早年曾按《水经注》所载济南大明湖,寻“池上客亭”即古历下亭故址。经他考证,此亭不在今大明湖内,而在今五龙潭。于是在此筑室,名曰“潭西精舍”,并题五龙潭边一无名泉为“七十三泉”,附于济南七十二名泉之后。以治文字、金石之学闻名,擅长碑版考证,旁及秦汉玺印,兼精书画,尤以分隶篆刻擅长,戏剧、音乐无所不通。他酒后狂书,如同草圣张旭,如龙如虬,故世俗有“无桂不成世家”之称。桂馥一生潜心小学研究,曾在《晚学集·上阮学使书》中自言其治学过程,云:自束发从师,授以高头讲章,杂家帖括。虽勉强成诵,非性所近。既补诸生,遂决然舍去。取唐以来文集说部,泛滥读之,十年不休。三十后,与士大夫游,出应乡举,接谈对策,意气自豪。周书昌见嘲云:“君因不喜帖括,遂不治经,得毋恶屋及鹊邪?涉猎万卷,不如专精一艺,愿君三思。”馥负气不从也。及见戴东原为言:“江慎修先生不事博洽,惟孰读经传,故其学有根据。”又见丁小雅,自讼云:“贪多易忘,安得无错?”馥憬然知三君之教我也,前所读书,又决然舍去。取注疏,伏而读之,乃知万事皆本于经也。窃谓“训诂不明则经不通”,复取许氏《说文》反复读之……桂馥平生所结师友,有周永年、翁方纲、戴震、阮元、王念孙、江艮庭、丁小雅等人,桂馥在学术研究方面受到他们很大的影响。他依从戴震的劝说熟读经传,专心治经,认同戴氏“通训诂,明义理”之说,并且提出“士不通经不足致用,训诂不明则经不通”,又谓“经学不辨名物,辞章不识古字,吾不知其可也”,所以特别重视传统语言学的研究。他不仅尊重古人,而且热心扶掖后学,曾与周永年创办“借书园”,把自己的藏书全部捐献出来,希望能为贫穷书生提供一个借阅图书的场所,深受当时青年知识分子的欢迎。桂馥论著丰富,学术领域广阔,研究内容深邃,尤潜心于小学,故自诸生以至通籍四十年间,于许慎《说文解字》致力最久,《说文解字义证》五十卷是其一生精力学识萃聚所在。又尝聘友人绘许慎以下及江式、李阳冰、徐铉、徐锴、张有、吾丘衍等历代文字学大师,成《说文统系图》。又题自己的书室为“十二篆师精舍”。桂馥笃嗜古铜印,博采秦汉以下官家或私人的符印,以及宋元诸家印谱,按《广韵》次第编成《缪篆分韵》五卷,《补》五卷。又有关于摹印方面的专书《续三十五举》一卷以及后来的补编《再续三十五举》。此外桂馥又编了一部关于石经研究的作品《历代石经略》二卷。又有《说文谐声考证》,本欲与《义证》并行,殁后遭乱,原稿散失数卷,未得付梓。为官云南时,追念旧闻,随笔疏记写成《札朴》十卷。晚年又将一些所谓“所见晚者,未能治全经,成一家之说”的论述编成《晚学集》八卷。桂馥又是一位出色的杂剧家,其杂剧《后四声猿》“缠绵悱恻,婉妮多姿”。所为诗文有《桂未谷诗集》四卷。后世对桂馥的评价褒贬不一,且往往集中于他的《说文解字义证》。一般学者的意见认为桂馥说文研究的最大优点是材料丰富,或引他书说解证实《说文》的说解,或引他书所引《说文》来互相参证,或引他书补充《说文》,取材广泛,经史子集无所不包。赞誉多集于此,对其缺点的批评是众多提及者的主要目的。梁启超在《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中评说桂馥的识力不及段玉裁,评论“桂书恪守许旧,无敢出入”,“案而不断”。当代语言学大师王力认为《义证》是一部非常有用的材料书,而它明显的缺点是桂氏先认定许书所讲都是对的,因而书中所找的例证就是勉强牵合。胡奇光在《中国小学史》中也说:桂书的特点不在独到的见解,而在丰富的例证。它是一部训诂资料汇编,后经王筠的推崇、张之洞的宣传,一向寂寞的桂书渐与段注并举,一时出现了段、桂齐名的局面。其实,桂书不能与段注相比。桂书仅在形义上下功夫,以古书文义作例证,最多只能明训诂之所以,而段注以音韵为骨干,进行形音义互相推求,能言训诂之所以然。段注好就好在这里。李建国在《汉语训诂学史》中也这样批评:《说文解字义证》虽先段氏成书,而流传却远在段书之后。当时人认为桂书与段书相伯仲,其实论叙指归,却大相径庭。……段氏立意创新,敢于裁断,以声音贯穿义诂,借《说文注》语其心得,可与《广雅疏证》同为传世之作;桂氏笃守《说文》,取料丰富,而显下己意,不过像《经籍纂诂》那样“一屋散钱”。这种种批评也恰恰说明了另一个方面:在当时桂氏的著作被广为推崇却是事实。其实,后世对桂氏的评价或多或少受到王筠评骘的影响。王筠在《说文释例·自序》中说:今天下之治《说文》者多矣!莫不穷思毕精,以求为不可加矣!就吾所见论之,桂氏未谷《说文义证》、段氏茂堂《说文解字注》其最盛也。桂氏书征引虽富,脉络贯通,前说未尽,则以后说补苴之;前说有误,则以后说辩证之。凡所称引,皆有次第,取足答许说而止。故专胪古籍,不下己意也,读者乃视为类书,不已眯乎?惟是引据之典,时代失于断限,且泛及藻缋之词,而又未尽加校改,不皆如其初恉,则其弊也……王筠对段、桂的成就与局限是了然于心的,事实上王筠受桂馥的影响要更多一些,于行文中他自己承认“二家同说,则取多用桂说”。张之洞在《说文解字义证·叙》中的评价是比较公允的:窃谓段氏之书,声义兼明,而尤邃于声;桂氏之书,声义并及,而尤博于义。段氏钩所比傅,自以为能冥合许君之旨,勇于自信,欲以自成一家之言,故破字创意为多;桂氏敷佐许说,发挥旁通,令学者引申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