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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安史补考

至于杜杜州(今陕西扶余县)的混乱,《古唐朝》没有提及。新唐书的传记只是“会禄山乱,皇帝入蜀,福游三川”。肃宗立,自州羸服欲奔行在,为贼所得。”寥寥数语,关于杜甫州避乱之时间、路线及奔赴灵武之时间均语焉不详。后人关于杜甫之注本、传记众多,对杜甫在陇东、蜀中之行迹研究倍加详细,但有关州避乱一事却颇多疏误。本文拟对此问题略陈固陋,期收抛砖引玉之功,其中不妥处,还望方家批评指正。一关于白水县、华原及回朝邑县的地理位置、经济关系关于杜甫在三川避乱之行踪,还要从当时的军事形势入手进行分析。《资治通鉴》载:“(玄宗天宝十五年六月)辛卯(九日),(崔)乾进攻潼关,克之。……潼关既败,于是河东、华阴、冯翊、上洛防御使皆弃郡走,所在守兵皆散。”①杜甫时在白水依舅崔氏,作有《白水崔少府十九翁高斋三十韵》。潼关失守,关中震动,附近郡守皆弃城而逃,杜甫也当于是日(六月九日)稍后携家小远赴州。杜甫作于次年的《彭衙行》云:“忆昔避贼初,北走经艰险。夜深彭衙道,月照白水山。”说明在晚上也要忙着赶路,可见当时仓促而行的情状。但杜甫北行路线却颇有疑问。黄鹤注曰:“公自白水西北至华原,又自华原北至坊,复自坊北至乎。”②此说当依杜甫《三川观水涨二十韵》,诗开首两句即云:“我经华原来,不复见平陆。”《杜诗详注》注《三川观水涨二十韵》“北上唯土山”引《元和郡县图志》云:“土门山,在华原县东南四里。”③所说更是牵强附会。后人注杜也多有所从,如朱鹤龄、宋开玉就从此说④。但白水在华原(今陕西耀县)之东北,杜甫于避乱之中自不可能返向东南行,舍近求远而于叛军更近。事实上,从白水至州就有直达的道路。《读史方舆纪要》载,白水县秦山,“县西北五十里,连亘绵远,道通、延、环、庆。其断处为暗门,最险隘”⑤。李辅斌《唐代陕北和鄂尔多斯地区的交通》标示离白水不远之澄城便有直通坊州、州之路①;且白水与澄城之间并无高山大河阻挡,故而杜甫当从白水而直趋坊州。莫砺锋《杜甫评传》和卢国琛《杜甫诗醇》所附之《杜甫行踪示意图》均正确地标示出了杜甫此次北行的路线,惜乎未作详细说明。认为杜甫从白水绕经华原而北上坊州者,大概误解了杜诗“我经华原来,不复见平陆”两句。此处的华原并非关内道所辖京兆府之华原县,事实上它应该是同州府另一地名,用以泛指杜甫避乱来时之方位。关于此华原,《元和郡县图志》、《太平寰宇记》均未见明确记载,但地名有其内在的文化传承,具有稳定性,故而后世的相关记载可资考订。《万历续朝邑县志》云:“华原山,邑城在焉。”②《读史方舆纪要》朝邑县条云:“华原山,在县西门外。志云:绕城西而北,以绝于河。”③《康熙朝邑县后志》曰:“华原山,一名朝阪,自县西南绕城西而北六十里,绝于河。邑人刘星柱云:‘有人于地中得古碑,乃华原也。’世称华源疑误。”④据以上明清地理志书载,朝邑县有华原山,亦有华原,可惜唐宋时的方志均失载,前人所立碑石也掩埋不见,以致难见天日,后人也疑而不信。但《关中胜迹图志》朝邑条引《府志》云:“洛水浩荡于前,华原崚嶒于后。”⑤《同州府志》云:“牛知府斗墓,在县西华原北建安堡西南隅。韩恭简邦奇墓,在朝邑县西华原南,嘉靖中敕葬。”⑥可证华原在朝邑县⑦。如从当地地形来推测,从朝邑往北之澄城、白水必有许多原。据《读史方舆纪要》所载,澄城南五十里有临高原,韩城南二十里有韩原⑧,而唐代由于人口相对稀少,许多原还不至于像后世那样被切割得支离破碎⑨,故而华原山之北的华原面积应该不小。且玩味《三川观水涨二十韵》诗意,紧承“华原”句后的是“不复见平陆”,是“北上唯土山,连天走穷谷”,诗中显然是以“平陆”与“土山”、“穷谷”相对举,乃是就当地一般地貌而言。用华原来代称避乱之前所住之同州是完全可能的,就像杜甫有“往者胡作逆,乾坤沸嗷嗷。吾客左冯翊,尔家同遁逃”的诗句,有时拿冯翊郡来泛指自己所居住的白水一样⑩。而关于土门之解释,施鸿保所说良是⑪。次年,杜甫有回忆这次避乱的《彭衙行》,《太平寰宇记》曰:“彭衙故城,在今县(白水县)东北六十里,有故城。”⑫也可证杜甫此行是直接从白水、彭衙、坊州、州往东北方向而行,不会折而西南绕道京兆府之华原县。杜甫三川避乱是惊闻潼关失守而仓促成行,且拖家带口,又无骡马代步,故而速度极慢,《彭衙行》云:忆昔避贼初,北走经险艰。夜深彭衙道,月照白水山。尽室久徒步,逢人多厚颜。参差谷鸟鸣,不见游子还。痴女饥咬我,啼畏虎狼闻。怀中掩其口,反侧声愈嗔。小儿强解事,故索苦李餐。一旬半雷雨,泥泞相牵攀。既无御雨备,径滑衣又寒。有时经契阔,竟日数里间。野果充糇粮,卑枝成屋椽。早行石上水,暮宿天边烟。早行夜宿,冒雨赶路,途中又缺少食物,备尝艰辛。《送重表侄王评事使南海》曰:往者胡作逆,乾坤沸嗷嗷。吾客左冯翊,尔家同遁逃。争夺至徒步,块独委蓬蒿。逗留热尔肠,十里却呼号。自下所骑马,右持腰间刀。左牵紫游缰,飞走使我高。苟活到今日,寸心铭佩牢。就连杜甫自己也险遭不测,幸亏重表侄王年富力强,前后照应,方才顺利脱险。故而在《彭衙行》中又云:小留同家洼,欲出芦子关。故人有孙宰,高义薄曾云。延客已曛黑,张灯启重门。暖汤濯我足,剪纸招我魂。从此出妻孥,相视涕阑干。众雏烂漫睡,唤起沾盘。……到达同家洼时,仍惊魂未定,幸有故人孙宰周全照顾。因全家连日来担惊受怕,舟车劳顿,忍饥挨饿,困顿不已,便停留了下来。《彭衙行》作于至德二载(757),是杜甫从凤翔到州省亲或抵达州时的回忆。从行程来看,三川避乱与州省亲的路线自坊州以北是一致的。由此可进一步推断,杜甫留宿之同家洼位于白水和坊州之间,不然省亲时可顺路探望孙宰。浦起龙云:“疑亦还时,路经彭衙之西,回忆去岁孙宰周旋之谊,不克枉道相访,聊作此志感。”①杜甫省亲并不路过彭衙,盖浦氏不明杜甫省亲路线所致。《彭衙行》诗中“一旬半雷雨,泥泞相牵攀”句,说明从白水行来大概十天中,经常(大概有一半时间)下雨。此述合于《三川观水涨二十韵》:“火云出无时,飞电常在目。自多穷岫雨,行潦相豗蹙。……浮生有荡汩,吾道正羁束。人寰难容身,石壁滑侧足。云雷屯不已,艰险路更局。”白水至三川县大约一百九十五里②,则杜甫携家小每天仅走近二十里,对避乱来说也似太慢,但诗中曾言“小留同家洼”,当要去掉“小留”时间。白居易诗曰:“从陕至东京,车马十二里”,“北阙至东京,风光十六程”,东京洛阳至京师长安的两京道近八百三四十里,需十六天的时间,平均算下来,一天大概就是六十里左右,这是在道路条件很好的两京道,借助畜力且行者也没什么拖累。而当时的形势是“安禄山不意上遽西幸,遣使止崔乾兵留潼关,凡十日,乃遣孙孝哲将兵入长安”③。中间有近十日的军事停顿期,且依杜甫当时北行实际状况,杜甫估计在同家洼待了两三天,然后到达州洛交南六十里之三川,其后又迁至州城北之羌村④。二肃宗灵武后至长安杜甫艰难抵达三川,随后州就发生了动荡。从潼关失守至孙孝哲攻入长安,“贼势大炽,西胁、陇,南侵江、汉,北割河东之半”,“自京畿、、坊至于岐、陇皆附之”①。在长安陷落前后,附近的州郡长官大都闻风而逃,、坊之降,当在杜甫抵达的前后。杜甫寓家三川不久就迁到了城北的羌村,或即在州郡守奔逃之后为妻儿的安全计。因三川在州州治洛交县南六十里,羌村在洛交县北三十里,应该说州归附,是由郡守奔逃引发,只是引起了社会秩序的混乱,叛军主力仍在长安,且州在叛军所能控制之最北端,相对来说力量较弱,越过洛交后就会安全很多。随后肃宗在灵武登基的消息也传到了州,杜甫闻听之后,即思北上②。肃宗即位的消息在八月十二日始至成都③,灵武经凤翔至成都距离为二千七百四十里,消息传送历时一月,考虑战时的具体情况,所费时间也在情理之中。州至灵武的路线和距离,依《唐交通图考》、《唐代陕北和鄂尔多斯地区的交通》所绘之交通路线及《元和郡县图志》,州经延州、芦子关、夏州、盐州而至灵武距离大概为一千一百五十里,则比照上述行程,肃宗即位消息十一天左右当至州。杜甫在闻知肃宗灵武即位的消息后,思君心切,就动身北上。可惜不久就被捉住了。《资治通鉴》载至八月时,“至是西门之外率为敌垒,贼兵力所及者,南不出武关,北不过云阳,西不过武功”④。随着肃宗在灵武的登基,唐军及民间力量的反击,京城周边的态势逐渐归于稳定。结合前文所引,综合加以分析,可知州、坊州、岐州等距长安较远的州县,由初期的混乱归附而纷纷趋于稳定。杜甫动身及被抓时间大概在七月底,必在八月前。《杜诗详注》云:“鹤注:天宝十五载八月,公自州赴行在。”⑤《杜甫年谱》云:“八月洪水已退,便离羌村只身北向延州。”⑥八月说不知何据;云杜甫是因洪水退却而北行,实未了解州当地之具体情况:其地植被稀少,地表的积水很快就注入河流,故而洪水来得快,退得也快,并不存在“八月洪水已退”之说。只有卢国琛《杜甫诗醇》于《北征》中注“况我堕胡尘”句曰:“指至德元载(756)七月,杜甫从州往灵武途中被叛军俘获,陷身长安事。”⑦所说良是,可惜未加考辨。关于杜甫被抓之地点,从州至延州之交通状况来说,当不会北过野猪岭。“由甘泉溯洛水支流劳山沟东北行,四十五里有野猪岭”⑧,《读史方舆纪要》云:“山峡险窄,为戍守重地。志云:甘泉当、延二州之中,为咽喉之所,而野猪峡尤当其要。”⑨作为“戍守重地”,州归附叛军后,自是朔方唐军镇守之重地,若此地失守,则延州危也,杜甫必是未至野猪岭而被俘。在州时,杜甫曾作《得舍弟消息二首》、《避地》等三首诗。《得舍弟消息》其一云:“近有平阴信,遥怜舍弟存。侧身千里道,寄食一家村。烽火新酣战,啼垂旧血痕。不知临老日,招得几人魂。”由“寄食一家村”句,可知诗是杜甫在州羌村所作。其二云:“两京三十口,虽在命如丝。”浦起龙说:“弟之家口在东京陆浑庄。公时家寄州。州属西京。”所说良是,而《杜诗详注》将以上三首诗编于被俘长安之后,但杜甫从白水迁州,弟当知之,若再往长安,弟并不知被俘长安,又如何能收到其弟之信?《避地》云:“避地岁时晚,窜身筋骨劳。诗书遂墙壁,奴仆且旌旄。行在仅闻信,此身随所遭。神尧旧天下,会见出腥臊。”关于是诗之作时,陈贻已有详细论述,可参陈著《杜甫评传》第317页。但从“行在仅闻信”一句可见出《得舍弟消息二首》当作于《避地》之前,因杜甫当一闻肃宗在灵武登基,便动身北上,此节陈贻所说良是,四川省文史研究馆编《杜甫年谱》却恰恰相反①。杜甫在被俘后即被押往长安。州至长安里程为四百七十七里,依杜甫所居之羌村及北出州距离推算,从被俘地点至长安肯定超过五百里,考虑押送俘虏之速度较慢、路况不似两京道等因素,则杜甫到长安的时间必为八月十五日之前。故而《月夜》诗“今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很可能作于当月之八月十五,因团聚之日而倍思亲人,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何况又身陷囹圄,故有这一千古绝唱。第二年夏杜甫即奔赴凤翔行在,故不可能作于次年。三延州、更北之芦子关有人认为杜甫曾远赴延州,如朱鹤龄就认为杜甫曾至延州②。《杜甫年谱》也云:“(肃宗至德元载)八月洪水已退,便离羌村只身北向延州,暂住于州城南七里之小河(又名南河,源出牡丹山,山产牡丹甚多,樵者以为薪,南河又名牡丹川,宋时又名杜甫川,以甫尝避乱居此故名,范仲淹曾大书杜甫川三字于川口,见《陕西通志》)。……意在乘间出芦子关,投奔灵武,不料胡羯兵力蔓延于晋陕北部,中途陷入贼中,被送至沦陷之长安。”③陈贻《杜甫评传》对此观点加以引用。其实,从安史乱时双方军力、态势来看,叛军势力断不会远伸之延州及更北,更不会在延州之北俘虏杜甫了。延州在“安史之乱”时隶属于朔方节度使,而朔方军是抵抗叛军之主力军。陈寅恪就说:“唐平安史之乱,其主力为朔方军。”④史载:“(天宝十四载十一月)丙子(二十一日),上还宫……以朔方右厢兵马使、九原太守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⑤在玄宗初闻安禄山叛乱之时,就任命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希望用这支军队抵抗叛军。叛乱初期,朔方军即数度与叛军在河东激战,随着战局的扭转,其后更是屯兵州洛交县,收复了京师长安。综合前文所引材料:长安周边所降郡县最北即到州,未见更北而至延州的记述,更不用说其北的芦子关了;并且朔方节度使当时实力颇为强大,是击退叛军、收复失地、兴复唐室之主力军,其下属领地自是不会轻易被叛军攻占。关于延州及更北之芦子关,见于杜诗《彭衙行》和《塞芦子》两诗。浦起龙注《彭衙行》云:“其曰‘欲出芦子’者,公往白水时,初意直欲挈家竟达灵武行在,未尝决计寓白水也。适于此遇孙宰,兼得舅氏崔十九翁,因暂止焉。卢元昌不察,遂认‘同家洼’与‘芦子关’相近。不知关在延州北,公生平未尝到延州。”①浦说“公生平未尝到延州”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但前半段话则大谬。玩味杜诗,所谓“欲出芦子关”者,时杜甫自白水奔赴州,必在六月,此时肃宗尚未在灵武登基,何谈北上芦子关,“竟达灵武行在”?是对杜甫北上芦子关说法的绝佳反证。而当史思明围攻太原时,“思明以为太原指掌可取,既得之,当遂长驱取朔方、河、陇”②,可谓是《塞芦子》一诗的最好注解,此是杜甫身在长安,心念国难的关切之作,如何是北上芦关所写?《杜甫年谱》所引《陕西通志》之材料,分别见于其书卷一○山川部:牡丹山在县西南四十里许(《名山记》)。牡丹山在肤施,名曰花园头,产牡丹极多,樵者以之为薪(《潜确类书》)。相传杜甫避乱时游此。(《贾志》)小河在县南七里,源出牡丹山,东南流四十里入杏子河,一名牡丹川,又名杜甫川,以子美常居此,故名。(《县册》)卷七三古迹部:杜甫川在延安府城南七里,西南折入四十里,牡丹遍山谷,樵者采之为薪,欧阳永叔《花谱》所谓延安牡丹与荆棘无异者也。甫避乱寓此,范仲淹大书杜甫川三字于川口。(《延安府志》)其后分别注明出处为《贾志》、《县册》和《延安府志》。《年谱》所引之《陕西通志》为清雍正十三年(1735)间刘于义监修、沈清崖编纂,收入《四库全书》之常见通行本,其所提之《贾志》当为清康熙六年(1667)贾汉复修、李楷纂三十二卷本《陕西通志》;查雍正之前之《延安府志》,惟有明弘治十七年(1504)李宗仁修八卷本《延安府志》与清康熙十九年陈天植修、刘尔榉纂十卷本《延安府志》,但李宗仁八卷本《延安府志》“山川”、“古迹”部无一字言及有关杜甫之说,其中所引延安知府李延寿《游牡丹山二首》,前有小序云:府治南四十里许,有山曰花源头。山畔有崔府君庙。……庙之前后盛产牡丹,前此寮寀邀余同赏……其日云收雨霁,风和景明,耕夫秉耒于野,蚕妇摘叶于圃,与未雨前之气象顿殊;而山前牡丹盛开,娜娜盈盈,芳馨袭人,古人所谓四难者并之矣。遂以所携酒肴对花欢饮,余因成近体二诗,持遣一时之兴耳,言之工拙不暇计云。李为弘治八年(1495)由御史擢延安知府,应该说熟悉延安掌故,尤其当他游览当地有名的牡丹川(杜甫川)时,正是天降甘露之时,雅兴高致,与民同乐,却用了大段文字叙写游牡丹山的原因及盛景,并无一字言及有关大诗人杜甫事迹,这就不由令人生疑。考察宋代的总志,乐史撰《太平寰宇记》仅言杜甫成都草堂,而无一字及于延安之杜甫川;查范仲淹《范文正集》,并无书“杜甫川”之相关记载;宋人沈括曾在延州做官,其作《梦溪笔谈》及《长兴集》中均无记载,只在《梦溪笔谈》卷二四讨论了《塞芦子》之“五城何迢迢,迢迢隔河水”中“五城”的位置,而未有一字言及“杜甫川”。《大元大一统志》提及延安路之“风俗形势”云:“土俗有牡丹,延安红、丹州红皆彼产之杰然者,自丹延以西尤多,与荆棘无异,土人或取以为薪,欧阳修《花品》叙云。”③明英宗天顺五年(1461)李贤《大明一统志》卷三六延安府“土产”条云:“牡丹,本府出。宋欧阳修《花谱》:延安红、丹州红皆彼产之杰然者,自丹延以西尤多,与荆棘无异,土人刈以为薪。”④均言及牡丹,而无与杜甫相关之内容。明嘉靖元年(1522)何景明撰陕西第一部通志——《雍大记》中也并无杜甫的只言片语。关于杜甫曾寓延安之说当肇始自明嘉靖二十一年(1542)赵廷瑞修,马理、吕柟纂四十卷本《陕西通志》,其卷四山川部云:牡丹川在肤施县内,牡丹特盛。欧公《花谱》所谓延州牡丹与荆棘无异者,指此。杜甫避乱时尝游于此,故亦名杜甫川。①综合上述方志所引之杜甫川有关材料,明显可以看出牡丹川、牡丹山和南河水在历代纂修方志者手中的变异:宋时无一字言及,至元时只在山川条言其及特异处——盛产牡丹,到了明代中期始引入了杜甫的传说,出现了杜甫川,至清代更是在古迹部出现了杜甫游牡丹山的记述,也与南河发生了关系。方志大半由当地文人参与编写,主观上都愿使桑梓增采,颇多溢美,故随着时代的变迁,内容愈加丰富,并且会平添许多传奇的色彩。如元明《一统志》州仅有杜甫故宅的记述,到了雍正间修的《陕西通志》中,更有“又州西北三十里羌村有杜甫窟,壁上诗甚多。……又骆驼谷,杜甫游梅柯岭,往来止宿于此”,增添了许多生动的细节。马理、吕柟等是一代大儒,尚且如此,出自当地文人所作的《县册》就更不待言了。《杜甫年谱》所引之《陕西通志》材料,毫无疑问并非第一手资料,而是转抄多处,最终而致三人成虎。所谓范仲淹大书“杜甫川”三字或来自弘治年间李宗仁纂《延安府志》,其“山川”部曰:“嘉岭山,在城东南一百八十步南河滨,宋文正公范仲淹守延时书‘嘉岭山’三大字刻崖石。”世易时移,范公所书之字也就逐渐地转变为“杜甫川”了。雍正年间刘于义监修、沈清崖编纂《陕西通志》卷九四有张廷玉《杜甫川说》,云:夫三川、州、羌村,皆延属,皆有诗。北去延有几,胡以杜甫名川而无诗?未至,胡以“杜甫”名也?既至,胡以杜甫川不杜甫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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