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视野下的《蝴蝶梦》中的吕哲卡

女性主义视野下的《蝴蝶梦》中的吕哲卡

《蝴蝶之梦》是一部典型的浪漫小说，也是英语作家达文妮杜莫里埃的一部著名作品。它在出版后被广泛传播，至今仍不长。它非常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富有神秘色彩的女性形象。本文试图从女性主义视觉出发重新解读《蝴蝶梦》中的吕蓓卡。一、我—叙述者和吕蓓卡:理想妇女的两种极端代表“我”是一位孤独、相貌平平、地位低下、腼腆害羞、谦逊自卑的女人,被八卦、势利的凡霍波夫人买来作伴。“我”一开始就是一个“跟班”的形象,一出场就是:“一头平直的短发,稚嫩而不敷脂粉的脸蛋,衣裙均不合身,像个羞怯失措的小妞儿。”12这就注定了“我”是个典型的父权制下的女人。“我”总是优柔寡断,泪沾眉腮,一副小家碧玉的景观,始终对麦克西姆不离不弃,唯命是从。麦克西姆又是个彻底的封建父权社会下的男权代表。“我”对麦克西姆的温顺服帖又正好满足了麦克西姆的父权统治。“我”又善解人意,一步步地让麦西姆走出杀死吕蓓卡的阴影。“我”就是一名传统妇女,对麦克西姆很是顺从。在小说开头“我”就梦见“我”像所有的梦中人一样,不知从哪儿获得的超能力,幽灵般的飘过面前的障碍物。可是现实生活中她始终无法越过这道屏障。因此,在麦克西姆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天使。吕蓓卡,麦克西姆的第一任妻子,小说中从未真实的出现过。她出身在上流世家,自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才貌双全。主教的妻子说她:“吕蓓卡是如此的聪明可爱,美丽动人,乐观向上又极具天赋。”139她有着女性特有的观察力和敏锐,“她自有一套讨人喜欢的本事,男人、女人、小孩、还有狗,都会被她迷住。”210她高贵端庄,典型的富家太太的形象,曼陀丽庄园的仆人都敬畏她,崇拜她。但是这么讨人喜爱的女人却成了麦克西姆眼中的恶魔。他是这么形容吕蓓卡的:“这女人心肠狠毒,活该下地狱,是个十足的坏女人。我们从来不曾彼此相爱;两人在一起没有一时一刻的幸福可言。吕蓓卡根本不懂得爱,这女人没有柔情,没有起码的是非观,甚至有点不正常。”346吕蓓卡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的智慧与女权容许她在男人的世界里竞争,立足。她从不屈从任何一个男人,她反对父权制,为女性重新确立了行为的标准。她放荡淫乱,用她的美貌魅力去俘获男人,就像男人用他们的权财俘获女人一样。她是个新生女性,独立、有教养、性解放,她向往丰富多彩的公众社交,而不是日日复制的家庭生活。而麦克西姆又是男权制十足的代表,在他的世界里,他是不允许吕蓓卡与他平起平坐,或是凌驾于他之上的。吕蓓卡与“我”作为麦克西姆的第一任和第二任妻子,“我”是“无名小卒,穷鬼”120有着一张大众脸却是金子般的心。而吕蓓卡是“娇艳欲滴的曼陀罗”273,拥有一张美丽,精致的脸却是邪恶的灵魂。他们是妇女中两位极端代表,这两个妇女从截然不同的世界来到麦克西姆的身边。对于“我”来说吕蓓卡是“我”向往成为的理想妻子。吕蓓卡虽已逝世,却是阴魂不散,仿佛处处都有吕蓓卡的身影,带有“R”标记的东西处处可见。这一切都似乎暗示着麦克西姆对吕蓓卡还是无法忘怀。仆人们对前任女主人也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对新来的主人轻视冷漠。“我”就这样的活在吕蓓卡的阴影之下。有着风华绝代的容颜和游刃有余的管理才能的吕蓓卡似光彩照人的蝴蝶,而“我”是丑陋的蛹,在蝴蝶的光晕下,蛹是那样的笨拙不安,那样的手足无措。但“我”是坚强的,利用女主人的地位加固自己。从“我”要求女管家丹弗斯太太丢掉吕蓓卡的东西,可看出“我”正在无意识却很顺理成章地一步一步把吕蓓卡从仆人们,朋友们内心深处拔掉,重新树立起一个温良、谦恭,甚至有几分腼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决不会妥协的曼陀丽庄园新女性形象。“我”就这样蜕化成蝶,虽没有惊艳的美丽,但从此于蓝天下自由自在飞舞,挥洒着个人的风采。二、父权社会的受害者毫无疑问,麦克西姆与吕蓓卡婚姻不是基于爱情的,以下人物对话可充分证明。吕蓓卡的表哥说,“他才是她理想的丈夫”370丹弗斯太太说“她爱的不是你,也不是德温特先生,她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382此外,麦克西姆他自己也承认他并不爱她,相反却讨厌她,“我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一出闹剧,我们之间不会有爱情,在一起从没有幸福时光”在麦克西姆的眼中“吕蓓卡不会爱,不够温柔忠贞,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304。那么麦克西姆又是怎样的人呢?他行为举止高傲冷漠,全身上下透着上流社会绅士的气息,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他却连自己的姐姐、祖母都不喜欢。“我”第一次见到麦克西姆,他给她的感觉仿佛是来自古时代却是活在当下的人。而这正是麦克西姆保守顽固的写照,他是父权制不折不扣的化身。正是他杀害了妻子吕蓓卡。因为在他眼中吕蓓卡是个魔鬼,他隐瞒了事情的真相,是他导演了整出戏落得个两手空空的下场,他与吕蓓卡的婚姻是不幸的。麦克西姆和吕蓓卡的婚姻不过是场交易,结婚5天之后,他们来到蒙特卡洛,就在那里吕蓓卡对麦克西姆说她会是曼陀丽“至上的女主人”,她会使曼陀丽成为“全世界最著名的胜地”305,但是作为回报,他必须让她过自己喜欢的生活。那时他几近杀了她,但由于麦克西姆太爱他的曼陀丽庄园和他的姓氏了,为了避免流言蜚语,他同意了,自那以后,他们之间的生活都是虚伪的。然而吕蓓卡病了,越来越严重,她知道她活得不久了,但不愿带着挫败离开。她诱使麦克西姆谋杀她,让他以后的生活充满恐惧和不安,事实上,麦克西姆谋杀吕蓓卡,并不因为她的不贞,而是她的女性主义威胁到他父权制统治的庄严。如果吕蓓卡同其他人怀了孕,毋庸置疑,他会失去曼陀丽庄园和他的姓氏。因此,在父权社会下,麦克西姆出于安全必定会消灭这个致命的威胁。吕蓓卡是他的绊脚石,是他的拦路虎。因此,他们的婚姻注定要失败,因为他们其一是个保守,顽固的封建贵族,其一是个勇于冒险,不遵循守旧的新兴女性。在父权社会下,这种关系最不稳定,最危险。“我”和麦克西姆的婚姻起初也不是基于爱情的,至少没有麦克西姆的爱,麦克西姆爱“我”是因为“我”与吕蓓卡的显著不同。在“我们”结婚之前,麦克西姆就明白他不是因为“我”没有“穿着嵌着珍珠的黑缎长袍”,也不是因为“我”才“36岁”41。他从第一次失败的婚姻吸取教训,他宁愿找一个安全的伴侣,也不要是一个危险的妻子。麦克西姆的婚姻哲学扎根于他的男权意识下。他如对待小狗杰斯帕一样对待“我”,“我现在越来越像杰斯帕了,依偎着他”,“你现在是我的伴者而不是凡霍波太太的了,而且你的义务几乎和以前一样”59。他给“我”的婚姻就像对仆人们发号命令一样。麦克西姆比“我”大20岁,可以说他可以做她的父亲而不是丈夫了。假设他对“我”有那么点爱恋,也是因为他渴望单纯。在麦克西姆看来,丈夫和父亲没有很大的区别,麦克西姆不但想在精神上控制“我”,而且还想在肉体上控制“我”,这样他的男权统治就能得以加强。“我们”的婚姻如昙花一现,短暂的美好只不过是残酷战争的前兆。当吕蓓卡沉没的船只和尸体被发现后,麦克西姆不得不公开事实的真相。也因此“我们”的婚姻发生了即刻的转变。“他以前从未像这样的亲吻我,如狼似虎,在我耳根边上轻轻呼唤我的名字”300。“我”,麦克西姆和小说中一直未出现的吕蓓卡,他们之间的关系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互相关联。麦克西姆处于三角形的顶端,而吕蓓卡和“我”分别处于三角形的两个底端,唯一的男性麦克西姆是父权制的代表,与两位女性人物息息相关。“我”代表父权统治下的妇女,而吕蓓卡代表新生女性。这两位妇女都扮演相同的角色,作为麦克西姆的妻子,一样的受着他的压迫。在这种三角关系里,麦克西姆是导演整出戏剧的主要人物。起先,他娶了吕蓓卡,是因为吕蓓卡能使他地位、财富、权势化身的曼陀丽庄园更富盛名。曼陀丽对他意味着一切,要是失去它,他便不能如此骄傲地活下去。任何人哪怕是损坏了曼陀丽一点点,都要受到他的惩罚,所以,当吕蓓卡成了曼陀丽的威胁时他杀害了她。吕蓓卡死后,麦克西姆从他第一次失败的婚姻吸取教训,娶了平凡的“我”为妻,“我”一点都没有吕蓓卡出众,但对于麦克西姆更安全,更容易掌控。虽然吕蓓卡过世了,可她的权威犹在。麦克西姆倍受杀害吕蓓卡的煎熬,想要忘记,但怎么也无法让吕蓓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吕蓓卡的灵魂令“我”恐惧。显然,吕蓓卡是“我”极大的束缚。一方面,“我”钦佩吕蓓卡,吕蓓卡是“我”期望成为的理想妻子,另一方面,“我”又害怕吕蓓卡,到处都是吕蓓卡逝去的灵魂,随处可见,处处可闻。“我”就像曼陀丽的第三者,“我”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心惊胆战。当然麦克西姆杀妻所带来的后果要“我”承担是不公平的,但给“我”带来了新生,拥有了地位,走向成熟的机会,而这些又是麦克西姆不想发生的。麦克西姆是“我”痛苦的根源,吕蓓卡却助长了“我”的成长。麦克西姆和吕蓓卡的婚姻没有爱情,“我”和麦克西姆的婚姻也不是基于爱情的。麦克西姆的第一次婚姻是为了加强自己地位的一场交易,但结果完全相反。他的化身,曼陀丽庄园最终彻底瓦解。第二次婚姻是为了挽回他的地位,保护他的权力,但并没有给他带来期望的结果。这表明麦克西姆才是整出事件的主宰者。吕蓓卡和“我”都是在麦克西姆和父权社会压迫下的受害者。三、女性视觉的转变亚里士多德曾言:“女人就是女人,因为她们不具有某种素质”121;圣托马斯·阿奎那认为:“女人是没有进化完全的男人。”121约翰·唐纳有文言:“男人就是比妇人更具优势,更智慧。”121女性一直以来被认为不如男性,所以应该顺从男人。然而在《蝴蝶梦》中人们看到了一个强悍的女性形象,她才貌双全、自强、不屈服于任何一个男人,反而她让男人痛苦。女主角“我”自身也得到跨越式的发展,从纯真烂漫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