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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凝《大浴女》女主人公尹小跳死亡事故原因分析

铁凝小说《大浴女》原名《大浴女》,其字面意思是“成熟的女人洗澡”。在这里,作者显然是取“洗浴”的象征义,即将灵魂和肉体完全敞开于大自然之中的通悦和酣畅,在这种全无遮拦的透明性存在中,女性作为人的形象存在,实现灵魂与肉体的统一,从而成就高贵灵魂皈依真善美的人性至境。塞尚所要表达的宗教教谕在《大浴女》中表现了在无宗教信仰的无意识宗教意识中,有罪的人经过忏悔经过施洗重新得到救赎。《大浴女》记录了尹小跳从十一岁到四十几岁倍尝艰辛的成长和情感历程。她的生活被划分成了两个部分。十二岁之前尹小跳生活在乐园当中,即使有一些不完满的,也没能影响到她对生活的真诚和热爱,所以她是快乐的。一切都改变于母亲的红杏出墙,母亲的失贞和妹妹尹小荃的失足丧命成为尹小跳生活的转折点,从此她背上了沉重的精神负罪,迷失了主体,找不到出路。同时妹妹尹小帆事事与她叫劲,与其说是亲人,不如说是冤家对头;一开始充满仇恨和爱慕的唐菲是她终身的朋友、亲人;一往深情迷恋的大明星方兢,其实是一个只图占有不愿意付出的家长制的强权主义者;真心相爱的陈在在历尽种种之后仍不能终成眷属。尹小跳的内心中所建筑起来的乐园因为一个男人的介入而被摧毁了。尹小跳用后来的三十年时间,这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去澄清生活、救赎自己,寻回亲情、友情、爱情。尹小跳最后是轻松自在的,在经历种种之后,她一切的忏悔得到聆听,罪孽得到洗刷,灵魂得到救赎,生命最终走向澄清,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真实的女性与男性面对面的生活。她实现了女性的主体性,主体性,它指向女性作为主体存在对自身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等方面的一种自觉能动性,是激发女性追求独立、自主,发挥主动性、创造性的内在动机。这个过程是一段女性的战斗史。尹小跳在经历了亲情友情爱情的大战之后,完成了对自我的引导,从一个内心充满了原罪、阴郁的女孩成长一个内心坚定明亮对生活充满激情的女性。作品细致而又精微地透视出一个中年女性在各种因素羁绊下事倍功半的情感历程。深刻揭示了女性和男性、女性和时代之间难以和谐的内在矛盾。尹小跳作为出生于中国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经历过文革洗礼的女性代表表现了她们的灵魂困惑和自我救赎的茫然。尹小跳最终能够走出困境并不是每一个女性都能做到的,铁凝通过对小跳细致的描写,通过不同人的不同表现深刻揭示了小跳内心自我救赎过程的艰难,最终解救了那一代充满原罪意识的人,让他们看到了黑暗阴霾总有澄清的一天,也显现出女性依靠男性救助的历史的逝去。深从亲情、爱情、友情、灵魂四个方面来深层次地阐释尹小跳面对种种心灵束缚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自我救赎。一、思维逻辑混乱《大浴女》中尹小跳家庭的一切不幸都归结于母亲章妩的“失贞”,而母亲的失贞是因为遭受到长期的思想压力和性压抑。章妩在下放生活中,遭遇繁重的体力劳动和“有益于革命意志的坚定和农场劳动的严肃”的夫妻必须分居的管理,这种压抑对于自小在蜜糖中长大的章妩来说是恐怖的,尽管这种压抑有其一定的时代背景。这种高压的管制方式没能熄灭来自身体深处的欲望,反而如表面平静的火山熔岩般内心翻滚着喷涌的岩浆,一触即发。当面对既可以摆脱体力劳动又可以获得性满足的失贞就顺其自然的发展下来。在这里母亲被表现成一个充满爱欲和性欲的女性形象,她对家庭、爱情、性的自由追求,完全颠覆了传统意义上的母亲形象。在尹小跳看到对厨房深恶痛绝的章妩费力的张罗,要做烤雪球讨好唐医生时,她撒谎“柠檬酸用完了”,在潜意识里她就已经开始反抗母亲章妩。那时她并不明白事情的始末,只是一道菜,就开始了母女之间的心灵隔阂。她拆掉母亲给唐医生织的毛衣袖子,大声的反驳母亲的质问,打击冷落母亲,写信给父亲揭发母亲与唐医生的通奸关系,虽然最后因母亲对小帆的照顾而后悔,暂时宽恕了母亲,但是这一切已经表明尹小跳的心里陷入了思维的极度矛盾。一方面,对母亲的失贞极度的鄙视;一方面则是作为同性对母亲的深切怜悯。鄙视和怜悯的结合形成了母女之间长时间的“隔绝”。但是作为母亲的章妩,她试图通过割双眼皮、垫鼻梁、隆胸、买睫毛膏等这种形象的改变来重塑自我,从而遗忘或减弱对过去岁月的记忆。这种关注身体外在比内心更强烈的作法是遭到唾弃的。最后也证明了她在试图掩饰错误的过程中自我被不断地否定,她最终丧失了主体存在的意义,成为一个类似于自在的存在的个体,消失在岁月的影子中。尹小跳强烈地指责章妩的可笑,甚至一度“只年节回去一趟”。尹小跳从十二岁到四十二几岁,整整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去惩罚母亲的背叛。她恨母亲摧毁了她的乐园,未给予她应给的关爱,甚至想法的去报复母亲。直到商场中小跳将章妩从被人恶言相喷的窘境中解救,心底的那份母性被唤醒,或许说那种是俄狄浦斯情结的终结,母女间血浓于水的情感纽带突现,从而淡忘那过去针锋相对的岁月,隔阂才冰释了。妹妹尹小帆是小跳童年生活的尾巴,是一个忠实的拥护者,但从那天看着一条生命扑向污水井起,就开始了另一样的战争。童年所受的心灵创伤像一个癌细胞植于尹小帆体内,随着岁月的增加而逐步扩散,成年之后加倍释放出来。她丧失自我,厌恶一切,在远走他乡以后还在大洋彼岸不断对亲人施虐,对姐姐充满嫉妒和怨恨。她将罪恶加于姐姐,将自己扮演成一个纯洁的角色。她爱姐姐所爱,要姐姐所有,不论是风衣还是男人,以抢夺为乐,甚至用占有姐姐情人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她以尹小荃死的见证者自居,把尹小跳那一用力作为尹小跳阻止自己救人的“罪证”,用之来攻击姐姐,将自己放在无知受害者的位置,恨姐姐让自己有不美好的记忆,尹小帆用折磨尹小跳来摆脱对尹小荃死亡事件的负罪感,抹杀自己对尹小荃夺宠的嫉妒,从而淡化或者抹去“合谋者”的角色。她不敢承认自己,遮遮掩掩,在姐妹心灵之间筑起对方的禁区,也反证了她最后自身地失落与孤独。尹小帆成为不敢正视自我灵魂的虚弱表现代表者。她不敢敞开灵魂、没有忏悔意识的人,她将阴暗的恶魔遮蔽在灵魂的深处,靠外在的“施虐”来平衡内心的脆弱。甚至于将男性作为终极的挽救者,通过对姐姐男性伙伴的占有来逞现内心的不安宁。她,生活在无止境的黑暗中,没有报复,没有战争便没法生存。当尹小跳的心随着尹小帆对她控诉似的叙述那天小荃的死开始下沉,却竟也漾起一股绝望的甜蜜时,“尹小帆终于从二十多年前的阴影中拔腿走出”,可是她也永远失去了忏悔的机会,心再没有真的轻松,将永远在阴暗的角落过着逃避自我的生活。尹小帆用揭发别人来证实自己,将“谋杀”的罪名推到小跳的身上,最终只能承载心灵重荷,独自在世界的另一端过着心灵浪迹的生活;章妩妄图通过重塑外在自我来否定历史、忘却历史,这种为他的存在最终只能虚弱地接受来自家庭内部和外部的漠视和轻蔑,得到怜悯。她们都是自私狭隘的,成为小跳的衬托者。妹妹的疏远是对孤独中小跳最沉重的打击,当尹小跳在心理下沉的过程中感到希望,痛苦而又勇敢的承认自己是凶手时,她得到的是豁免,她走出了心灵惩戒的苑囿,打开了桎梏灵魂的枷锁,整个身心得以解脱,最终得到了生命的纯净。正是这种心理的纯净,萌生了来自生命最底层的自我意识,这种意识使小跳走向了自我救赎,走向女性的主体性存在。她原谅了章妩的整容,尹小帆的无理取闹,在打电话给麦克却由尹小帆接电话时,她衷心的祝福尹小帆和麦克,为她们姐妹之间心灵的背叛划上句号。二、情感的复苏—爱情救赎方兢对尹小跳的主动关注,表现了这段情感的维系中一种权力关系的存在,方競作为一位名人,尹小跳作为一个出版社的编辑,这种身份差异的存在让方競在这段感情经历中作为一个启蒙者的身份出现的,这时的小跳几乎不存在一个完整的形象。在方競的视线里尹小跳涉世不深,清纯质朴,对缺少爱情性意识的他来说她是他全部欲望的呈现者。对于毫无宗教仁爱意识,仇恨世界,只懂索取报复的方兢而言,他在男权家长制中作为一个中心代表人物出现,在与小跳得交往过程中,他将自己置于中心地位,小跳应该以仰视的目光来注视他,小跳的思想被抹杀掉的。他本身就是作为菲勒斯的代名词而存在。在于尹小跳交往的开始,在他在信中的性描写中,他夸大阴茎对于他所指代的男性群体的重要作用,面对阳痿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时,他直接的用阳具来表现男性的控制权。在此意义下的女性完全幻化成为无关紧要的欲望对象。当看到被唐菲提示开始觉醒的小跳不再是任他捏来捏去的面团儿,“她居然不再欣赏他的坦率甚至还和他辩论”开始有了自主意识时,于是远远的走出了小跳的世界。在“能给人心以启蒙的先驱”方兢看来,小跳已经不可爱,方兢根深蒂固的菲勒斯中心主义思想从未改变,在唐菲为小跳去找他的时候,依然以这种心态自居。而小跳在生活的的磨砺之下,开始了艰辛地探寻,完成了自我的启蒙,变得自尊和圆润。反过来倒是方兢在小跳的审视中,变成了一个中空的物件,毫无意义可言。回过头看那段狂热的岁月,小跳承认与其说她爱上的是方兢,不如说是爱上的是那些无法消除的密密麻麻的情爱文字,令她驻足,当岁月的流逝,成长起来了的小跳洞穿了方競的纯欲望和对她的物化。当满纸满页手写的纤细的小黑字化成的一杯黑水在胃里告诉她,让她确认“她爱的是那无法消失的字,她真的永不再爱那个写字的人了”,有的只是同情,表明尹小跳作为一个女性,那个曾经只能被动地去接受自己的客体,主体性已经在独立坚强的跨越了很多障碍后,在独立的寻找自己的灵魂归宿中渐渐清晰起来。在小跳的爱情世界里,陈在是小跳情感的后花园,他一直伴随在她左右,用温厚淡泊的怀抱涤荡着尹小跳心中的罪恶感,完成了她的自我救赎。陈在对她的爱开始于十二岁,在她不懂爱的时候开始守护她。然后在三十多年岁月中相互错过,各自为了自己自私的爱着,最爱的时候就是最排斥的时候。当麦克一阵小声而不屈不饶的敲门声唤醒小跳心底的温柔,她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地爱陈在,惦念起那个遥远的漆黑的有风的夜晚,她站在街角无助地捶打着邮筒时,陈在是怎样的问她:嗨,小孩儿,你怎么啦?明白了这个男人一直在他生活中占据着怎样的一个位置,验证的是古人那句: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这是情感的复苏,也是尹小跳终于回过头来审视自己的心灵。她不再是那个完全无知,任由别人指使的小女孩,她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对自己的需要进行详细的审视,在生活的真实中寻找自我的存在。这才发现现实的可怕,此时陈在已结婚十年。许多年中,他们在一个密封的仪器里面带着面具生活,当卸下面具面对真实情感时,尹小跳才开始了和自己灵魂的对话,才认识自己对陈在的爱,也正是这个时候开始了对充满爱的生活的追求,开始长达三年的婚姻等候。爱和性是分不开的。只有在小跳和陈在能够坦然地吐露彼此的爱时,他们才能在任何情况下坦然地做爱,才发现童年所受到的性罪恶的教育带来的心理障碍已经深深束缚她很久很久。在那个没有性别、没有色彩的岁月里,唐津津老师胸前挂的“我是女流氓”大白牌子和方兢信中所描写到的性虐待,给尹小跳的性要求以强大的压抑,特别当她发现自己的母亲和别的男人有染时,她感到深深的耻辱,在潜意识里她把性和罪恶等同了起来,认识到在没有情感的世界里,没有爱只要需要的性是充满罪恶的。陈在的爱唤醒了她心中的需要,在发现爱与被爱彼此交融的世界里,她心中的罪恶感才会消失。尹小跳和盘将一切告诉陈在,承认尹小荃掉进井中时,自己就在旁边却没阻拦,承认自己背负的罪,这是女性对自己的解救,她的心灵和身体由此得到了释放,正式开始领略生命的真正意义,理解尊重生命的真正含义。她不再惧怕,学会宽容,有了一份对生活全新的审视和爱。尹小跳战胜了自己心灵中的魔鬼,开始恢复到生活的真挚和热爱。在这里出现的是陈在的妻子万美辰。在作品中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形象出现的,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追求的是什么,并且在不遗余力地奋斗和固守。尹小跳重新审视生活与爱情,面对感情的维谷,尽管她和陈在正爱得如火如荼,她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份或许终生不会再有的爱情,让陈在回到她的前妻身边。将自己幸福建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自己入天堂却推别人下地狱,这是一种罪恶。她认识到爱的真谛不是自恋,是爱别人,再感动了别人来爱自己。爱,就得解除羁绊心灵的良心的不安,就得揭下自己的面具来面对人生,用裸露的心来面对真实的生活,生活中真实的个人。爱一个复杂的生活和复杂的个人,要不怕牺牲,让自己有一颗更多担戴的心,让自己有更好地爱别人的资格。爱,是面对生活,接受接受,并以自己的真挚来刷新生活。这是道德意识的回归,这种理性选择预示着尹小跳生命的成熟和道德的自我完善。在经历人世沧桑的洗礼,她清楚地知道比爱更深的惦念才更有力量。父权社会的主流叙述中,女性作为物化和客体化的存在其犯下的罪只能由男性来救赎。在尹小跳的自我救赎道路上,打破了男性的至尚地位,她以自决的声音和姿态击破了男性救赎的神话。她在无所皈依的叛逆中最终战胜自己,实现心灵的净化和完满。表现出女性作为主体性存在已经开始取代男性,开始去思考而不是简单地拒绝或接受,也不再简单地依靠幸福婚姻来作女性救赎道路的自觉终结。三、不忘“两个人”唐菲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她的不幸在于她的美丽将她自己的生存目标淡化了,成为男性的欲望的的单纯对象出现。在文化大革命那种崇高与纯洁被打碎,真理被权力踩在脚下的年代里,她的出生与美丽都是错误,她妄图通过男性完成救赎。但是在男人看来她是魔鬼的象征,不难看出在小说中男性的视角里唐菲已经被妖魔化地描写。其实她是对男权中心又一个有力的反抗者。她的呈现已经完全摒弃了女人二元对立的划分,不能用好女人或者坏女人来想象她。她似乎成为了魔鬼和天使完整结合。她在进行艰难的挣扎,将自己对男性肉欲的征服作为压制她的有力回击,但是这种失去灵魂的控诉没有得到完整的倾听,使得她的命运成为其她母亲凌辱命运的延续,在唐菲的生命历程中,我们不难看到唐菲对命运的玩弄,但是这种文化建构下的他者身份让她基本上很难对自我命运方向有一个清醒的把握。考察唐菲、尹小跳、尹小帆之间的关系,不难看出她们是以尹小跳为中心的三位一体,她们都在情感的沉浮中飘荡,在非一般的关系下有着非一般的姐妹情谊。亲人之间的暧昧关系的憎恨使她们不自觉的谋杀了尹小荃。面对尹小荃的死,三个人都难脱干系,但三人选择的人生道路是截然不同的。唐菲是纯粹爱情的产物,是生活的被玩弄者和玩弄者,人生对她而言是个玩笑,经历人生玩笑的她是在用玩笑向人生做出反击,法国后现代的女性主义者认为妓女作为一种边缘人群代表了对中心的冲击,是对男权中心的挑战,对社会的反抗,引起了男权中心的害怕,似乎也就成为唐菲无法在家庭生活中找到皈依的原因。尹小帆是以怨女的面目站在尹小跳的对面的,她漠视自己的罪恶,将罪名附于他人。尹小跳大以现实为依托又不乏浪漫憧憬,她坚定地在现实世界寻找出路,直面自己的罪恶,不断地寻找心灵洗涤的途径。尹小荃的死的咎责在尹小跳、尹小帆、唐菲之间扔来扔去的捉迷藏的过程中,她们内心都充满了阴影,渴望而又惧怕提到尹小荃。她们在彼此之间寻找尹小荃的影子。这个影子伴随在她们三个成长的道路上,让她们迷失方向,也让她们不断地寻找出路。在她们几十年互相依赖的友谊里,唐菲一直是很照顾尹小跳的。尹小跳却以唐菲的身体换取了合适的工作,在潜意识里,尹小跳是将唐菲当成一个比自己下贱的人。所以,这种友谊是病态的。唐菲临死前将唯一清白的唇印留给小跳,用自己的死来证实尹小荃的消失,这是灵和肉的深层次思考,反衬了女性在灵魂自救的追求过程中的实现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只有当小跳对陈在倾吐完当年不堪回首的前尘旧事,再也感觉不到脸颊的那个唇印时,唐菲和尹小荃才真真地走了,尹小跳也才完全摆脱一直以来心灵的重荷,在迷途中看到曙光,开始作为一个独立女性的形象存在。唐菲是软弱的,毕生精力地追寻,最终发现自己又走回了孤独的起点。她试图从孤独中突围的努力让他付出了很多,却终成枉费,因孤独而寻觅,寻觅无望而更孤独,精神家园的孤独感成为她唯一的感受。她无力左右自己的行为,希望那个缥缈的父亲形象地出现来证明自我的无辜,她不愿去面对自己,更不敢面对现状,只是躲在堕落的躯壳中放纵自己,用自己身心的痛苦来麻木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罪孽。或许真的是那交际花般的尹小荃在背后支配着唐菲的灵魂。唐菲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敢正视灵魂中应有的忏悔,一直生活在现实的背面。尹小跳则在现实的世界里不卑不亢地爱着,挣扎着,坚强着,最终能冲破心扉承认事实,实现心灵的救赎。唐菲用死涤褪罪恶,背负着十字架走向上帝。或许这也是小说中所有人都逃脱不了的怪圈吧。四、灵魂的膨胀尹小跳曾经有一段这样的绝妙的概括:“是谁让你对生活宽宏大量,对你的儿童出版社尽心尽职,对你的同事以及不友好的人充满善意,对伤害着你的人最终也能粲然一笑,对尹小帆的刻薄一忍再忍,对方兢的为所欲为拼命的原谅?谁能有这样的力量?是谁?尹小跳经常这样问自己。她的心告诉她,单单是爱和善良是没有这样大能耐的,那是尹小荃。”这个埋藏在她心里的阴影让她惊惶不安,人穷志短,让她愿意付出终身的努力去撕毁和埋葬。正是这种灵魂忏悔的赎罪的心理让尹小跳有着超常的忍耐。尹小荃是历史罅隙的产物,是历史时代背景下一段罪恶情感的延伸,亦是对道德伦理戕害的证物。唐菲的那句“没准儿她是我的表妹”时,尹小跳不得不直面章妩、唐医生之间那种使得家庭受辱的关系,她变得疯狂,于是亲手摧毁了乐园:看到那仙草一样的生命飘向死亡的深渊缺没有援手。她是在惩罚她的母亲。她将这种惩罚看作一种救赎。对世事的浅涉,她那处在刚刚萌芽发育阶段的身体和意识,让她无法把握自己,只是她那一点小小的欲望肆意膨胀,就将自己变成为了杀害妹妹的凶手,背上沉重的十字架,将自己逼到一个死角。尹小荃的死,成为一个黑暗的接合点,是尹小跳原罪的开始。从此她害怕一切,她会听到尹小荃在尖叫;会在黑暗中看见尹小荃坐在那张三人沙发上伴随她,索命似的和她面对面;会在唐菲身上找到尹小荃的点滴;尹小荃出现在她生活的全部,布满每一个角落。这种灵魂阴暗变成了一种妖魔化的幻影使得尹小跳将自我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他者来对待,处在强烈的罪恶感中不能自拔,也正是这种罪恶感,使尹小跳开始正面生活和罪恶,找寻生活的真谛,踏上自我救赎之路。小说临近结尾时,尹小跳承认一切,解脱了自己。作品中描述到她像从仙水中沐浴过一样变成了新的自己。她摆脱心灵的阴暗,进入到真实的自我空间,这都要归结于从未脱离过现实世界,一直在真实的世界里亲切真挚而自然的活着,在道德的约束世界中,她的自我救赎得到了回报,心灵回复平静,找回自我。“忏悔”是尹小跳灵魂蜕变的内在动力。心灵要靠自己忏悔认罪来洗刷净化,也应当在自己的心里还要向社会和大自然请求宽恕。她将忏悔过程融入到她与周围人事关系的对比、连接和发展之中。在无所皈依和无所叛逃中,最终战胜自己,让残缺单薄的心灵日益丰厚圆满,有罪的灵魂一步一步得到自我救赎。尹小跳将亲情、爱情、友情融于一炉,在百炼金刚中寻找一个共通。亲情的救赎中获得友情、爱情,爱情的救赎中得到亲情、友情,友情的救赎中寻回亲情、爱情,正是这种救赎意识让她获得了无畏无惧、自尊自信和踏实明净的人生态度。正是她的忏悔意识才使得她的灵魂得到皈依,回归了乐园。让她在失去许多光阴荏苒之后,经历许多痛苦罹难之后重新获得心灵的平静,亲情、友情、爱情的回归。章妩、尹小帆、唐菲都失去了这个机会,她们已经迷失了家园,找不到归宿,只能在负罪中残喘延缓或者死去。忏悔使尹小跳历经炼狱般痛苦的洗礼和蜕变之后,回归乐园,最终体会到“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乐园的,你必须拉着你的手往心灵深处走,你必须去开发、开垦、拔草、浇灌……当有一天我们头顶波斯菊的时候回望心灵,我们才会庆幸那儿是全世界最宽阔的地方,我不曾让我至亲至爱的人们栖息在杂草之中。”“她看见她拉着自己的手走进了自己的心中。”“从前她以为自己的心只像一个拳头那么大,现在才知道她错了,她的心房幽深宽广无边无际。她拉着她的手往心房深处走,一路上到处是花和花香,她终于走进了她内心深处的花园。她才知道她心中的花园是这样的。这儿青草碧绿泉眼丰沛,花枝摇曳溪水欢腾,白云轻擦着池水飘扬,鸟儿在云间鸣叫。到处看得见她熟悉的人。她的亲人,她至亲的人,她曾经的恋人……”在经历了成长的失落,罪愆和忏悔,爱情和哭泣,无数的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之后,尹小跳回到自己的乐园,在这里尹小荃再不会出现,苦难、罪恶和灵魂的不安随风而去。她不再惧怕,从容地面对生活,在痛苦中得到永生。至此,尹小跳完成了自我心灵的自我救赎,真挚的生活、丰满的心灵为她的自我意识提供了坚韧的基石,使她在随波逐流的生活中守住了自己,最终最为主体确立了主体性地位,“在内心的痛苦甜蜜中她看到新希望和生活在向她招手”。五、女性成为救赎的主体作品显现着强烈的宗教意识。作者是用原罪和救赎的古老模式在建构故事。这就不得不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拉斯诃尔尼科夫因为贫困走上杀人劫财之路,犯罪后强烈的罪恶意识让他把钱用于周济穷人,面对唾手可得的爱情无心沉溺,过着艰难的阁楼藏匿生活,最终自首遭受牢狱和流放之灾。作品将主要的注意力和篇幅留给了对犯罪者犯罪的社会——历史底蕴及道德——心理底蕴的发掘上。肯定的是作为成年男性受外界压力铤而走险迈出罪恶脚步后内心深处不可消弭的终生负罪感。虔诚的基督教徒陀思妥耶夫斯基让拉斯诃尔尼科夫再也走不出人性恶的园囿。“他只靠理性法则生活着,——结果却是这般痛苦不堪的下场!而索妮娅却是靠心灵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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