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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导读

自杀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国家是法的实现。抽象法过去常被称为自然法。按照这种观点,人们不把国家视为法的实现,而视为一种法的不幸,即一种艰难的命运,在这种命运中,人的自然的法受到限制、亏待与伤害。这样来看待法,结果那种抽象法及其状态就被视为一种失落的乐园,而这一乐园依然是国家重建的目标。因此,第一,法被看成是抽象的普遍的东西;第二,法是在它的现实中加以考察的。法本质上是理念、概念或普遍的东西,但不仅是主观的东西,而且也是现实的东西,即国家。法是地上的圣物,是不可侵犯的。圣物就其内在而言是摸不着的,但它被设定在现实中,就是可触摸的。科学的任务一方面是规定法得以实现这一定在,但首要的方面是认识什么是真正的法。这种认识现在显得尤为必要,因为全世界都掌握了这一对象。大多数人都有这样一种意见和确信,并向现实世界提出这样一种要求,即法是在思想当中得以实现的。这种要求被看成是绝对的东西,因为它就其内在而言是一种圣物。哲学首先应当规定法的概念,并且[应当规定]现实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以便与概念相符合。对法的认识需要思想。最惯常的情况是,每个人不加思辨的反思就可以从他的心胸和[他的]头脑里直接产生对法的认识。因此,如果哲学要给出概念,就必须是一个根据的储备库,以驳斥和改进现实的东西。因此,它是一种现实的理想,以摆平一切不法。而且,就像人们认为的那样,这一理想越完美,就偏离现实越远。这类乏味的理想于是也出现过很多。一方面人们要求哲学对法的概念有所认识,并且要求概念始终是反对概念的武器,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法与国家属于精神。精神是它们的地基,精神的自由是国家的基础,国家只是精神的现实。精神的存在如同它所自知的那样:国家的持存就基于成熟与成熟的思想,也基于国家成员的信任。比如,如果所有公民一下子改变了他们对法制的观念,那么问题就来了:保持不变的是什么东西呢?无非就是倒塌了的、无灵魂的脚手架而已。因此,对国家来说,它的成员对法及其现实优先拥有什么样的观念,总的来说不是无关紧要的。所以,哲学作为科学并非关乎意见。意见仅仅是我的意见,别人可能有别人的意见。哲学中的认识是一种绝对的认识,一种对绝对的认识。哲学似乎还要求一种绝对权威变成现实。当然,哲学不是关于现实的科学,而是从这种现实中接受给定的东西,即法。实定法学将有效的东西作为自己的标准。哲学因为是由内在概念穷尽自己的规定的,因而可以对现实表现它的绝对自负。现实可能与它一致或不一致,因为它的规定就是思想和概念。因此,只要在我们面前出现必要的现实对照,它当然就首先表现为现实的对立面。首先,要考察法哲学的目标是什么以及它与现实的关系,以便它的本性和目标在科学中得以更好地展现。让我们从柏拉图(《国家篇》第五章)那个声名狼藉的地方开始。柏拉图说,除非哲学家执政或君王进行哲学沉思,也就是说,执政与哲学合而为一,不然人类有无穷的祸害。哲学的最高自负在这里被表达出来了。因为哲学认识真的东西,而执政则基于思想,基于对国家福利的知识,因此它理应是领导者。其次,这一点还需要进一步考察。我们必须立足于更高的立场来观察哲学与现实的关系。柏拉图在那个地方那样说的一个前提是,哲学———更明确地说是以概念的形式———认识真正的东西。如果它把握了真正的东西,那么真正的东西是出自其他的、被认识到的表象和产生过程,而非感觉。哲学没有真理的垄断权。哲学当然认识真理,但不是真理的唯一形态。并且最近逐渐有了这样的认识:人们不能认识真理。倘若这个信念能够更加根深蒂固,那么它就会使人们意识到神圣的东西,给人们带来真理。因此,我们就按照这一具体规定来接受柏拉图的第一个论断。柏拉图那里还有一个前提,即这个真理只是一个应当,而且与现实相对。然而,我们必须捍卫和坚持哲学的真正理念。真正的理念是实体性的,是内在的概念本身,它不是空洞的表象,而是最强者,唯一的全能者。认为神圣的东西不够强大,其力不足以获得自己的存在,真的东西只在蓝天的彼岸或主观的思想里,仅仅在内心里,这种看法就是空洞的、非宗教的表象。人们赋予自然以神圣性,但认为理念丧失了神性,听任于人的意见、任性与偶然性。理念完全是无所不在的绝对者,它不是冷漠的观众,而是绝对全能的、活生生的当下,以致现实只是肉体,而理念是灵魂,没有灵魂,肉体根本不能生存。我们在哲学中认识理念,同时也就认识现实的东西本身,即那种存在的东西,而非不存在的东西。柏拉图的理想国倘若自身没有缺陷,那就必然成了现实。因此,那些从现实推出理念的虚无性的人也不无道理,但认为现实是真的东西的镜子,这一点则不然。他们没有察觉到,世界只能在理念中被把握,正如人直观着世界一样,世界也直观着人。从理性的观点看,世界是理性的,在反思面前就显得走样了。在法哲学中我们考察的是存在的东西,而非不存在的东西。在哲学中,我们考察精神王国,同时也考察外在的自然世界。哲学考察精神王国及其现实。至于柏拉图理念的内容,他当然说出了在我们面前[显现]为现实的理念的东西。他将希腊伦理的原则带到意识面前,这就是古希腊精神,就是在古希腊柏拉图理解为真理的东西。柏拉图的伦理形态到处出现在我们面前。行动和个体都是个别的东西,它们都关乎外表并屈从于一以贯之的精神;它们只置身于精神的表面上,而这种伦理精神是灵魂,是内在原则。运动是外表上的,此时灵机一动,产生激情,或破坏、或建设,这就是生存游戏。精神只生存于一定的环境,它必须搏击其中,披荆斩棘。但这种伦理在宇宙的发展中不能保持至纯至美,它必须出现分裂。柏拉图感受到了这种分裂的端倪。他的时代出现了世界史的一环。其他更高分裂的原则在更高的伦理理念中,必然仅仅表现为一种堕落,因为它在其中还没有形成,还没有回归和谐。因此它起破坏性的作用,柏拉图认识了它并力图掌握它,因为他不想让一个更高的原则与他的国家相抵牾,而是消灭[它],[正如]斯巴达人压抑激情、禁用货币,却让贪婪只能更加阴险狡诈地在内心爆发一样。这个原则就是个别性的原则,主体的自我意识的原则。它也在伦理中,但仍被掩盖着。柏拉图已经预感到它,但不想揭示,而要消灭它,因为他消解了家庭图景并由此一以贯之地推导出一切。所以他似乎没有一种现实性,而只是将这种现实变成理想,变成非现实的东西,因为它是古希腊精神的形式。在这里,真的东西不是作为活生生的、当下的精神而[存在]的,因而国家树立了一个理想。这是哲学所认识的精神。因此,每一种哲学本质上都植根于它的时代,认识自在自为的、当下的、永真的东西,即既非未来也非消逝的东西。但它决不是一种抽象,而是一种形态,因为肉体是现实的。一定的方式,当下精神的方式,是精神的最高方式,是精神自我理解了的概念或自我意识的最高方式。这种形态当然是双重的,它既属于哲学,也属于现实存在的外在形态。精神在它的现实定在中是色彩斑斓的地毯,有这样或那样相互交错的目的。哲学考察的不是这种形态,而是那种驳杂的麇集,这种麇集通过单一生活的系统回归到单一的思想,没有具体目标与利害。在宗教领域,人们说世间之事都是上帝手中的工具,就是说,这只手创造了一切。它实现这些目标非人所愿,因为人们试图实现他们的目标,却恰恰掌握于这只行动之手。因而真正的精神,即实体性的精神,一方面本质上是普遍的原则,在动物那里就是类。在动物那里类的行动,就是显示出类的本能。在它们身上这种内在本性本身是明显的,除此之外,它们也仍然是属于类的个别的东西。另一方面,真正的精神是个别的东西,它构成精神的现实定在。精神的普遍的东西充满着它,而个别性也有它的权利,并给自己确立特殊的目的。但类是其中普遍的东西。不过普遍利益对本质性的东西也有效。试图寻求满足的激情,就是普遍东西的活动者。自在自为真的东西是有惰性的,不能自我实现的。能动的东西是接受了普遍东西的主体或实现者。现实世界是一场单一的戏,其中普遍的东西贯穿一切,它是个别东西的目的,或是那些活动着的个别之为个别的意欲。这必然是为了理念的实现,不然在这种实现中缺乏力量、理念与目的。它们首先有自己的权利。但其次,普遍的东西在这点上是不可超越的,自我完成的。如果哲学考察真的东西,那么它与这方面无关,而只是将单一的、实体性的东西扬弃了。[它]将杂多回溯到单一性。如果我们通过显微镜来观察一幅柔和图画的轮廓,那么它就显得不规则和粗糙不平。对单纯眼睛而言,它是美的。世俗的意识就是这样一种显微镜,对它来说只存在一种细节,现实的喧闹将单纯的眼睛引回到单一的现实,不受那种特定利益的约束。因此,一方面哲学并不推动其历史超越各种事件,而是考察其实体性的本性。哲学是反思现实存在的。法的王国,精神王国,它们知道,只有在普遍意识和民族精神当中既存的东西才能存在。如果人们要给一个民族建立不是它自己造就的、不适时宜的制度,哲学就会认为这是瞎扯。它保证,合乎时代的东西,必然会发生。精神是法的地基,没有超越普遍精神的法。但它不是抽象的思想。理性的东西是现实的,反之亦然,但这不是就个别性和可能混乱的特殊东西而言的。个别的东西总有例外,也不合乎理性的法。理性的考察超越了个别中反对受如此重视的东西。因而法哲学的目的是认识现实世界的基础和内在的东西,即系统的精神大厦,当然是以单一的方式、以思想的元素构成的大厦。就此而言,哲学和教会,它们与国家之间有同样的关系。两者的对象都是真的东西,然而是以其单一的精神和永恒的形式为真的东西。神圣的东西在这种形式中被感受到了,它是作为现实的精神而在世的。哲学不过是宗教的变形。从宗教角度看,目标更接近,因为宗教以永真为对象。否定性的自我关联就是自我否定。否定的东西是不确定的东西。自由意志只能欲求自己。因为他仅仅以自己为内容、目的与对象的。如果我们追问内容,那么我们就在追问一种个别化。作为我的对象和目的自我,必须包含有个别化,它就是内容。这恰恰说明,意志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因而也就是它的实体。其次,也就是我自己的内容:我自己。这些规定首先本身是直接的,我发现这个规定在我之中,它们是属我的。这个实体就是作为抽象物有别于我的东西。精神本身就是他所欲求的东西的体系。然而这个内容具有直接性的形式,因而没有附属于它的形式。后一种形式是不合精神的本性的。这个内容必须被搞得与精神相符,不仅在内容上,而且也在形式上。它还必须具有属我的形式。这种属我的形式是普遍的东西。普遍东西的形式首先就构成了意志的内容。如果我们说,我们有冲动与偏好,那这不是别的什么。这种冲动是自然冲动,冲动的内容完全是我们的。在这种冲动中,我们知道自己。这种内容,这种规定,就是首先显现为个别的东西。我们说,它们是植根于我们当中的,也就是说,是我们本己的、内在的东西。另外,这也意味着,它们是从外面而来的。冲动之所以被称为冲动,是就我们首先仍然拥有它们而言的。冲动不是一个体系的环节,而是相互并列的不同环节。因此,人是这种冲动的聚集,是一个单纯的集合体。因此,这种冲动是统治我们生活的力量,但我们感到被统治,是因为它们有某种对我们而言异样的东西。在冲动中,就其为我最本己的欲求本质而言,我发现自己是自由的,但同样也觉得不自由,并且越是一种激情(这种情况下我是受动的),就越让人觉得不自由。激情如同身体的疾病,而在身体里面,生命力倾注到一个体系当中了。但自我(抽象者)欲求和我欲求,这两个我之间还有一种混乱。这一关系只能简单加以考察。那么现在,我与我的本质发生关系。我作为普遍者同时站在面前。我的这种形式的主观性,可以从一个特殊的东西过渡到另一个特殊的东西,这就是一般任性的立场。这种任性也就是:能够选择。我能选择,因为我是抽象的主体,作为抽象主体我才能接受或放弃具体的东西。这个意志是一般的自然意志,它的体系是一个自然体系,是由自然所驱动的。这与我们这里无关。幸福的体系停留在这种单纯的自然意志上,在此我们为了获得幸福,不得不在偏好与冲动之间做出选择。于是这里存在着一个矛盾,也是一种分裂。这种分裂被扬弃,以便扬弃自然属性的形式。于是,它就由此变成了一个理性的体系。值得注意的是,冲动和偏好只是同一者的不同环节。这种提升是按照概念的提升。在个体当中,冲动的提升必须表现为一系列环节。教育、教养与管教就是改变个体的自然欲求,而使冲动获得其理性的限制(人们回想一下身体及其各部分———身体的活动就可以理解了)。管教首先就产生了自然的兴趣,它摆脱了自然的意志。冲动抛开了自然属性的形式。这首先是通过服从发生的(谁没有学会服从,谁也就不会命令)。固执必须上升为实体性东西。对主人的畏惧是智慧的开始。自然的东西在我身上就动摇了,由此自然就流动起来。那么,人无性格恰好是由于他一定不听从。人无性格是无管教的后果。在冲动当中有一种质朴和直接性。就一系列冲动是相互并列而言,它们经常相互冲突。这种冲突源于它们的特殊性。重要的是,冲动的真理是其本质性的东西。这种过渡可以称之为冲动的洗礼。这有两个方面。冲动是意志的本质规定。冲动和偏好不在它们真正的形式中。因此它们必须摆脱出来,这同样是因为它们直接性的形式。但是精神不是抽象物,而是一个自我分解为不同环节的体系。根除这个内容,意味着将精神变成一种抽象物,即人们想要称之为和尚之类的东西。人们也一定会说,人的本性是善良的,他有自然的偏好。一位古人说过,人是从激情中获取质料塑造诸神的。但是在冲动的形式中,精神并没有获得它真正的形式。这种直接性形式就构成了意志的自在和[自为]之间区别。于是,就是这个概念,是我全部的目的,它是为我而存在的。关于财产,人们可以说:我们有冲动拥有这种东西,生活在家庭中。但是如果人们这样来理解,那么这种规定就是单纯被发现的。对象不是从外面给予意志的,相反,被给予意志的仅仅是内在的东西,是自由。自由意志不外乎要求自由。意志也就是欲求自己。表面看它可以被看做自私自利。但意志欲求其本质。还有一种误解值得注意。如果人们说,自由意志,那么也就是说,它仅仅是一种意志,但如果意志在它的概念中,那么它就仅仅是自在的。就其为自身的对象而言,它是自由意志。如果它不是自身的对象,那么它是依附意志。如果人们问:“人类最美好的是什么?”那么答案就是:“人是自由的。”但这是有别于任性的。主体是自由意志,包括形式和内容———这就是真理,然而是抽象的真理。这种区别这里没有得到应有重视。自由的实现才是真理。它作为规定的体系,则是一个必然的体系。在此,自由变成了必然性,而必然性也变成了自由。特殊的东西提升为普遍的东西是通过什么而发生的呢?这种提升是必然的。它是通过思想。自由的意志只有通过思想才获得它的对象(自由意志)。关于奴隶人们可以说,他不独立思考,因而是奴隶。他只知道自己是有限的东西。他生活在依附性和有限性当中。这里教养的绝对价值降低了,而有教养的人做什么都有一种普遍的方式。独创性毁了,不过毁了的东西回到了根基,就是质朴。义务恰恰包含冲动所包含的东西。认为野蛮民族精细,是谬论,关于中世纪的看法也一样。如果人们通过他的特殊意见来决断,仅仅出于内心,也同样如此。这里也需要一种伪善,其旨在凭借单纯的感受就占有只有通过思想而发现的东西。正是由于这个道理,人们说机灵鬼和滑头更理智。这种理智是以有限性为目的的。一种伟大的精神也有一种伟大的意志。我们的普遍立场是:自由意志所追求的,就是自由。自在自为的意志的定在,就是法。意志这一阶段(第一部分是形式法,直接的理念是自由意志所追求的意志。)自由的理念仅仅是形式的,它需要自我规定。但是,所有这些规定具有实在性,仅仅是由于它们是在这些规定。(因此人是绝对的自我目的,他是自在自为被规定的。他不是一个其概念可以外在于自己的东西。其他一切都是手段,是一种本身无我的东西。)因而这种理念首先是形式的。自由的东西与自己发生关系。差别还不在这里。差别的设定有双重的形式,即内在和外在的形式。自由的东西,是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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