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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梁萧氏家族的历史地位

自魏晋以来,中国的审美过程就像一幅平等的画布,它的独特美得以形成。至齐梁,在以梁武帝父子为杰出代表的引领下,江左三百年的文物之盛达到顶峰。齐梁皇族萧氏的文学艺术具有前所未有的美学品格。丹纳《艺术哲学》说:“要了解一件艺术品,一个艺术家,一群艺术家,必须正确的设想他们所属的时代的精神和风俗概况。这是艺术品的最后解释,也是决定一切的基本原因。这一点已经由经验证实。”一、以宫体诗为代表的梁代文学萧氏文艺(包括经学、佛学、玄学、艺术等)的美学品格,决不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它深深植根在古已有之的文化传统中。所以,齐梁萧氏文学的绮靡是魏晋以降的文学不断走向绮靡的演变结果。文学的踵事增华本来就是文学发展的大趋势,这种趋势至齐梁时期更为明显,追求绮靡不仅成为文学的主流,甚至也成为书画艺术的审美主流。齐梁萧氏文学在继承前代审美传统的基础上,并且同当代的时尚、习俗密切相关,翻开了新的一页。这一页富有创新精神,表现出独特的审美特征和审美尺度。这集中体现在唯美至上,高举纯文学的旗帜。不仅作为《五经》鼓吹的文章被逐出文学苑囿,甚至以华美著称的曹植也被讥笑为“古拙”(锺嵘《诗品序》)以萧纲、萧绎为代表的新体诗人,不论写人还是写物,都是色彩缤纷,五色炫目。犹如画家,大块大块涂抹颜料,反复渲染。但同是绮靡,齐梁新体诗人与曹植、潘岳、陆机、谢灵运等前代诗人有明显区别。曹植诗钟嵘称其“词采华茂”,然也仅仅是“秋兰被长坂,朱华冒绿池”(《公宴诗》)萧纲、萧绎的绮靡,与谢灵运“初发芙蓉”式的奇丽也两样。中国诗歌发展到谢灵运的山水诗,“声色大开”,用写实的笔墨描摹大自然的山川胜景,有逸韵奇趣,读者能体会到诗人的情趣和哲思。可是萧纲的写景咏物诗常常满目藻绘,例如《守东平中华门开诗》写早晨等待中华门开看到的景色:“薄云初启雨,曙色始成霞。堑流铺紫若,城风泛橘花。”最后二句抒怀:“弦诵终无取,顾己自怀嗟。”关于以宫体诗为代表的梁代文学的绮靡特色,古今学者已经说得太多。文学之外,萧氏的艺术是否也有绮靡的美学倾向?有的。特别明显的是书法艺术。萧氏数代书法艺术,都笼罩在二王的流风遗韵中。萧氏书艺的整体美学风貌,与王羲之、献之父子有深厚的渊源关系。羲之、献之父子在中国书法史上双峰并峙。羲之骨力劲健,献之骨力不及乃父,而妩媚过之。书法颇同文学,古质而今妍。虞龢《论书表》说:“夫古质而今妍,数之常也。爱妍而质薄,人之情也。钟、张方之二王,可谓古矣。岂得无妍质之殊。且二王暮年,皆胜于少。父子之间,又为今古。子敬穷其妍妙,固其宜也。”齐梁萧氏文艺的绮靡的审美品格,既由古质而今妍的演变规律所决定,也与时代风习和地理环境有内在联系。譬如齐梁时代的日用器物,服饰、宫殿建筑,都趋于奢华。齐东昏侯萧宝卷将祖宗的俭德之诫弃之脑后,大起诸殿,又别为潘妃起神仙、永寿、玉寿三殿,“皆帀饰以金璧。其玉寿中作飞仙帐,四面绣绮,窗间尽画神仙。又作七贤,皆以美女侍侧……造殿未施梁桷,便于地画之,唯须宏丽,不知精密。酷不别画,但取绚曜而已。”(《南史·卷五·齐本纪下》)南朝文学的绮靡,同江南的地理环境有根本性的关系。文学是地域的,风土人情决定文学的情感内容和表达方式,最终决定文学的审美品格。南朝主要辖境在长江中下游,山川明媚,物产富饶,春花秋月,赏心悦目,与中原大地的苍茫景象和艰苦的生存环境有别。《南史·卷七〇·循吏传序》描述刘宋时的奢靡民风:“凡百之乡,有市之邑,歌谣舞蹈,触处成群。”齐武帝“垂心政术”,永明年间也是歌舞升平:“十许年中,百姓无犬吠之惊,都邑之盛,士女昌逸,歌声舞节,袨服华妆。桃花绿水之间,秋月春风之下,无往非适。”二、萧氏家族文士文学特征萧氏文艺的柔弱为后世读者诟病不已。宫体诗、咏物诗、抒情小赋,几乎一色的柔弱,犹如男子一副“娘娘腔”,了无丈夫气概。陈子昂《东方左史虬修竹篇并书》说:“文章道弊五百年矣,汉魏风骨,晋宋莫传,然而文献有可征者。仆尝暇时观齐梁间诗,彩丽竞繁,而寄兴都絶,毎以永叹。思古人常恐逦迤颓靡,风雅不作,以耿耿也。一昨于解三处见明公《咏孤桐篇》,骨气端翔,音情顿挫,光英朗练,有金石声,遂用洗心饰视,发挥幽郁,不图正始之音,复覩于兹,可使建安作者,相视而笑。”萧纲、萧绎为主导的梁代诗歌,满篇浮艳词藻,五色纷披,作者的情感朦胧不明,无“音情顿挫”之美感,正可当《文心雕龙·风骨篇》所批评的“瘠义肥辞”刘勰《文心雕龙·时序篇》说:“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首先是梁武帝对“文治”国策的过分依赖。“天下以马上得之,不可以马上治之”,武力夺取天下后,用文臣治理之,这几乎是历代王朝治政的不变理念。然而梁武帝依赖文义太过,以至轻视武士,忽略武备,以致影响到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消融了民族的锐气和斗志,民性由此变得怯弱。怯弱的民性,必然会产生怯弱、柔嫩的文学艺术。梁代文学柔弱的主要根源盖在于此。稍作追溯,右文影响到人们的价值判断,从而轻视尚武精神,形成一种习俗,这在刘宋时就已显现。宗悫年少时就有“愿乘长风破万里浪”的大志,可是“时天下无事,士人并以文义为业,(宗)炳素高节,诸子群从皆好学,而悫独任气好武,故不为乡曲所称”刘宋时以“文义为业”的风气,势必会影响到萧氏。何况,这时的萧氏正努力由将门向文化大族转变,学习文义,精通诗赋、书法、绘画、棋琴等诸般技艺,乃是萧氏培养子弟的重要内容。不过在刘宋时的萧氏毕竟还是以军功获取功勋的将门,即使建立齐朝后,萧道成、萧赜毕竟长期戎马生涯,重视文化也不轻视武功。齐永明年间,齐武帝多次讲武,永明二年、四年、六年、九年、十年,车驾幸玄武湖等处讲武或亲阅六师。这些都证明齐武帝虽尚文,但并不废弃武备。然而,鄙夷武事、民性孱弱在齐代渐成气候。《南齐书·卷四四·沈季文传》载:齐武帝至东宫玄圃宴会群臣,席间言及北方军情,褚渊说:“陈显达、沈文季当今将略,足委边事。”历来批评齐梁文学柔弱,属于笼统的整体评价。其实,齐梁二代的文学还是有区别的。与萧氏家族亦武亦文的发展阶段相应,齐代文学总比梁代文学有骨力一些,诗的比兴之义并不完全遗弃。例如萧道成的《塞客吟》,语言劲健顿挫,很见风力。齐武帝即位后回忆布衣时曾游樊、邓的往事,作《估客乐》,因不合音律未成,说明他不谙音律,虽然模仿乐府民歌,但还不善作柔弱的艳诗。到了文惠太子萧长懋及竟陵王萧子良一辈,萧氏家族的文士化进程基本完成。因他们的诗散佚殆尽,故很难评判齐代萧氏文学的审美特征。这里,不妨用齐代著名诗人谢脁作为考察的参照。谢脁是继谢灵运之后的山水诗大家,时有清词丽句,如“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晚登三山还望京邑》)“采缛”“力柔”的诗风至梁代臻于极盛(陈亦如此)。梁朝建立伊始,梁武帝修五礼,搜罗文人学士,缔造文治之盛。数十年间,海内清晏。梁武帝、昭明太子、简文帝与文人学士饮酒赋诗、讲论经义,武备松弛,唯重文术。梁武帝执政四十余年,史传上从未有过讲武的记载,倒是天监六年(507),改阅武堂为德阳堂。武备的讲论和建设如今已经不需要了,往昔阅武的场所改作了文士谈论抽象礼仪和幽深玄义的地方。萧统兄弟一辈,不像父辈那样经历过建立梁朝的战争,缺乏人生的艰苦历练。他们正是《抱朴子·外篇·崇教》所说的一群:“贵游子弟,生乎深宫之中,长乎妇人之手,忧惧之劳,未尝经心,或未免于襁褓之中,而加青紫之官,才胜衣冠,而居清显之位。”梁武帝过于重文,轻视武备,导致至上而下普遍喜好奢靡,民性因之急剧孱弱。《颜氏家训·勉学》记梁朝全盛之时的贵游子弟,“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驾长檐车,蹑髙齿屐,坐棋子方褥,凭斑丝隠嚢,列器玩于左右,从容出入,望若神仙。”华则华矣,丽则丽焉,然“多无学术”。宋时袁淑曾说:“南人祛弱,岂办作贼?”(《南史·卷三五·顾顗之传》)梁世士风孱弱,也与士大夫热衷玄谈有关。自魏晋以来,盛谈“三玄”(《周易》《老子》《庄子》)。晋宋之后,“三玄”之外,又谈佛理。梁武帝内外典皆精,在位数十年,讲论不辍,尤精于讲经。终梁之世,梁武帝、皇太子萧纲、萧纲长子宣城王萧大器,祖孙三人为玄谈首领,士林馆、宣猷堂、扬州廨、重云殿、同泰寺为玄谈之所,朱异、贺琛、孔子祛等学士为羽翼,四方郡国之学者,云集京师,玄谈之盛,超越前代。当时,陶弘景妙解术数,预知梁朝覆灭,作诗说:“夷甫任散诞,平叔坐论空。岂悟昭阳殿,遂作单于宫。”盖有感于“大同末,人士竞谈玄理,不习武事”(《南史·卷七六·陶弘景传》)文学品格与地域、民性、社会价值等取向密切相关。江南山水温软,文学植根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中,作家自然也就无从想见大河的奔流到海,中原大地的辽阔无际,大漠惊沙坐飞,塞外天苍苍野茫茫。境界不高,气质羸弱,文学作品情志浮浅,肥辞瘠义,风格孱弱,自然也在情理中。三、萧纲大力提高,咏物诗。在诗《梁书·卷四·简文帝纪》说:萧纲“雅好题诗,其序云:‘余七岁有诗癖,长而不倦。’然伤于轻艳,当时号为‘宫体’。”历代对齐梁诗的批评,多数指向其轻艳的品格。裴子野《雕虫论》是对以萧纲为主角的新体诗的有力攻击。他指责“闾阎少年,贵游总角”以及学者,“淫文破典,斐尔为功。无被于管弦,非止乎礼义。深心主卉木,远致极风云。其兴浮,其志弱。巧而不要,隐而不深”。(《文苑英华·卷七四二)唐代史臣几乎异口同声批评宫体诗的艳诗特征。例如李延寿说:“简文、湘东启其淫放,徐陵、庾信分路扬镳。其意浅而繁,其文匿而彩。”宫体诗“轻艳”的审美品格及形成原因较多,如南朝盛行的畜妓之风,文人自由的精神心态,民间情歌的影响等等,关于这些论述已多,此处从略。须补充的是,以萧纲为引领者的宫体诗的轻艳,同萧纲的文学思想与创作实践两者的脱节有关,也与他的精神品质的孱弱有关。萧纲文学思想的精义在强调新变,吟咏情性,追求丽辞。这些都无可指责。他在《与湘东王书》中也肯定比兴和《风》《骚》。可是在创作实践中,比兴却基本忽略,《风》《骚》传统弃之脑后。比兴和《风》骚》是中国文学的优秀传统。历来的优秀作品,无不寄托情志,有文外之意,歌颂真善美,讥刺假恶丑,抒写怨愤情思或精神追求。然而,以萧纲为代表的宫体诗仅止于刻画美人之娇媚,表露作者之玩赏,无深沉的寄托。即使有一点描写之外的意思,也多用暗示或象征,晦涩不明。所谓浅,就浅在少文外之寄托。中国文学描写美人的历史源远流长,齐梁之前如宋玉《神女赋》《登徒子好色赋》、司马相如《美人赋》、张衡《定情赋》、蔡邕《静情赋》、曹植《洛神赋》、陶渊明《闲情赋》等,都有言外之意,别样寄托,显得“深”与“厚”,而且有骨力,并不仅仅以词藻华美取胜。梁代的宫体诗却一味描摹美色,很少有作者的情志寄托。正如白居易《与元九书》说:“丽则丽矣,吾不知其讽焉。”由于作者的精神品格不高,诗中美人的精神境界当然浅薄和低下。“荡子无消息,朱唇徒自香”(萧纲《倡妇怨情十二韵》)如前所说,轻艳之“艳”的涵义可以从美人引申为词藻的艳丽,那么,萧纲、萧绎他们的写景、咏物诗也可以用轻艳两字来评价。这些诗刻画自然景物的色泽之丽固不待言,其意蕴的浮浅则一目了然。我们还是以萧纲的咏物诗来说明。关于齐梁咏物诗,王夫之曾从诗史的角度,作过概括性的论断:“咏物诗,齐梁始多有之。其标格高下,犹画之有匠作,有士气。征故实、写色泽、广比譬,虽极镂绘之工,皆匠气也。又其卑者,饾凑成篇,谜也,非诗也。李峤称‘大手笔’,咏物尤其属意之作,裁剪整齐,而生意索然,亦匠笔耳。至盛唐以后,始有卽物达情之作。”萧纲的咏物诗有四五十首之多,同他的写景诗一样,大多咏花鸟禽鱼及常见的自然景物,雕刻细致,不用比兴,难见真性情。正如王夫之所称,“皆匠气也”。不过,有些咏物诗状物新奇,有一定的审美价值。例如《赋得入阶雨诗》:“细雨阶前入,洒砌复沾帷。渍花枝觉重,湿鸟羽飞迟。傥令斜日照,并欲似游丝。”读以上三首,即可见萧纲咏物诗(包括其他诗人的咏物诗)之大概。王夫之批评齐梁咏物诗“征故实、写色泽、广比譬,虽极镂绘之工,皆匠气也”,萧纲的咏物诗虽偶有状物精妙如赋阶前细雨者,但总是匠气。陈仅《竹林答问》认为,咏物诗寓兴为上,传神次之,寓兴取照在流连感概之中,象三百篇的比兴,传神相赏在牝牡骊黄之外,象三百篇的赋,模形范质,藻绘丹青,则落入下乘。四、萧纲咏物赋的使用齐梁萧氏文艺的审美品格之四是细密。细为细致、纤细、细巧,与重、厚、粗相反。密为细密、紧密、繁复。细密之细,大体与作者的柔弱有关。无刚健的骨力和高远的情志,专注于女性及细小景物的吟咏,文风自然会纤细。所以,细密的审美品格,本质上与作家的性格、情志有关。当然,萧氏文学的细密,还有晋宋之后的审美风尚及技巧方面的原因。文学由粗疏趋于细密,其实也是踵事增华的演进结果。从先秦至魏晋,文学作品发展的总趋向是质朴至华丽,由粗疏至细密。晋宋之交,随着山水诗的兴起,诗人追求刻画景物的逼真,崇尚形似成为文学审美的主流,从而深刻地影响文学艺术的美学风格。刘勰《文心雕龙·物色》说:“自近代以来,文贵形似,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之中。吟咏所发,志惟深远,体物为妙,功在密附。故巧言切状,如印之印泥,不加雕削,而曲写毫芥;故能瞻言而见貌,即字而知时也。”齐梁萧氏深受这一审美主流的影响,并且将贵尚巧似的作风推向极致。如前所说,形似是对体物的要求,最早是对刻画景物而言的。在齐代著名的山水诗人谢脁之后,山水诗已成消退之势。萧氏现存的山水诗就很少,多的是写景状物的咏物诗。关于他们的咏物诗,前面已经言及,故这里考察萧纲的咏物赋,以见体物的细密,存在于各体文学作品中。萧纲《筝赋》《金錞赋》《对烛赋》《梅花赋》《采莲赋》等,无一不有体物之妙。萧纲之前,作《筝赋》的有汉侯瑾、魏阮瑀、晋贾彬、陶融妻陈氏,一般都是描摹筝声的美妙。萧纲描摹筝声之精细,远超前人同题之作:“若夫铿锵奏曲,温润初鸣,或徘徊而藴藉,或慷慨而逢迎。若将连而类絶,乍欲缓而频惊。陆离抑按,磊落纵横。竒调间发,美态孤生。若将往而自返,似欲息而复征。声习习而流韵,时怦怦而不竑。如浮波之逺惊,若丽树之争荣。譬云龙之无蔕,如笙鳯之有情。学离鹍之弄响,拟翔鸳之妙声……”前人描摹筝声,往往从音应律数、抑扬升降着手,很少用具象来形容,故简略而不真切。萧纲则以连续的比喻,形象地描摹抽象的筝声,继而铺陈筝声之感人:“曹后听之而欢燕,谢相闻之而涕垂。至若登山望别之心,临流送归之目,陇叶夜黄,闗云晓伏。覩独鴈之寒飞,望交河之水缩。听鸣筝之弄响,闻兹弦之一弹,足使游客恋国,壮士冲冠。”萧纲《列灯赋》《对烛赋》《梅花赋》诸咏物赋,描写器物更是穷形尽相,意象非常细密。兹以《对烛赋》为例:于是挂同心之明烛,施雕金之丽盘。眠龙旁绕,倒鳯双安。转辟邪而取正,推棂牕而畏寛。绿炬怀翠,朱烛含丹。豹脂宜火,牛膫耐寒。铜芝抱带复缠柯,金藕相萦共吐荷。视横芒之昭曜,见密泪之蹉跎。渐觉流珠走,熟视绛花多。宵深色丽,焰动风过。夜久惟烦铗,天寒不畏蛾。菖蒲传酒座欲?,碧玉舞罢罗衣单。影度临长枕,烟生向果盘。先描写承烛之盘:那是雕金的丽盘,边上雕刻卧龙,还有一对颠倒的凤凰。接着写烛火的颜色及蜡烛的材料。次写灯盘制作精美:铜芝兰带,两两相抱,缠绕枝柯;金色的荷梗相萦,荷花绽放。次写火焰照耀,烛泪蹉跎,形容烛泪为流珠,灯花为绛花。次写烛光下的传酒、歌舞的夜生活。最后“影度临长枕,烟生向果盘”二句,细致到连烛影之长度,烛烟之方向都被放过,精雕细镂,叹为观止。齐梁萧氏文学的细密,与永明声律说也不无关系。永明声律说对文学的影响,主要是声调的和谐,四声错综有序,不犯“八病”,这样,杂乱的声调规整于和谐,产生听觉悦耳的效果。形式之美是美的最重要的体现,离开了形式之美,美就不复存在。诗文声调错综复杂中的和谐,乃是诵读时的声音形式。声调之美也是美的形式,呈现精密的、细腻的美。《新唐书·卷二〇二·宋之问传》说:“魏建安后迄江左,诗律屡变,至沈约、庾信,以音韵相婉附,属对精密。”齐梁萧氏文学的细密,又与用典的繁密有关。诗文创作有意识的用典风气,始于颜延之。钟嵘《诗品》中说:“颜延、谢庄尤为繁密,于时化之,故大明、泰始中,文章殆同书抄。”至梁代此风更盛。钟嵘《诗品》中又说:“近任昉、王元长等,辞不贵竒,竞须新事。尔来作者,寖以成俗。遂乃句无虚语,语无虚字,拘挛补衲,蠧文已甚。”齐梁之后用事为博的风气,原因不止一途,其中文化的高涨最重要。齐代王俭出身著名望族,官位高,又是当时博学的学者,常集学士隶事。《南史·卷四九·王摛传》载:“尚书令王俭尝集才学之士,总校虚实,类物隶之,谓之隶事,自此始也。俭尝使宾客隶事,多者赏之,事皆穷,唯庐江何宪为胜,乃赏以五花簟、白团扇。坐簟执扇,容气甚自得。摛后至,俭以所隶示之,曰:‘卿能夺之乎?’摛操笔便成,文章既奥,辞亦华美,举坐击赏。摛乃命左右抽宪簟,手自掣取扇,登车而去。俭笑曰:‘所谓大力者负之而趋。’竟陵王子良校试诸学士,唯摛问无不对。”王俭之外,沈约、谢脁等人也喜欢隶事。《南史·卷七二·崔慰祖传》载:“国子祭酒沈约,吏部郎谢朓,尝于吏部省中,宾友俱集,各问慰祖地理中所不悉十余事。慰祖口吃无华辞,而酬据精悉,一坐称服之。朓叹曰:‘假使班、马复生,无以过此。’”梁武帝是梁代文化高涨的引领者,本人学问广博,在许多场合集文士隶事。《梁书·卷一三·沈约传》:“约尝侍宴,值豫州献栗,径寸半,帝奇之,问曰:‘栗事多少?’与约各疏所忆,少帝三事。出谓人曰:‘此公护前,不让即羞死。’帝以其言不逊,欲抵其罪,徐勉固谏乃止。”崇尚富博的风气,直接催生类书的编纂。齐竟陵王萧子良移居鸡笼山西邸,集学士抄《五经》百家,依魏文帝《皇览》例,编成《四部要录》千卷。安成王萧秀作荆州刺史,使刘峻抄撰事类,名曰《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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