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技术结构与社会结构中的社会次要矛盾显性化

论技术结构与社会结构中的社会次要矛盾显性化

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是中国社会经济体制改革的出发点。改革过程中的各种问题紧密分离，这意味着改革过程中的根本矛盾。我们还需要找到基础和答案来确定矛盾运动过程的原因和答案。当前,我国一部分次要矛盾呈现出显性化趋势,如生态环境恶化、资源短缺、劳资关系紧张等,已经显现出对经济增长的制约。这些次要矛盾显现出了“瓶颈”效应,如果不及时解决,则经济增长乃至社会稳定都会受到巨大影响。从矛盾运动的关系来看,次要矛盾运动都是基本矛盾运动的表现形式。因此,深入分析基本矛盾运动,揭示次要矛盾运动的根源,将为化解矛盾提供理论依据。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深入分析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基本矛盾运动过程。传统的政治经济学理论在分析这一基本矛盾运动时,大多忽略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两个范畴相互联系的纽带———劳动方式。正是基于这一认识,笔者在劳动方式二重性范畴的基础上,对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过程进行细分,并在细分模式基础上,分析次要矛盾显性化的根源及其解决思路。一、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双重属性是由技术、生产关系所赋予的,现代劳动方式的技术与生产关系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中存在一个重要的中间环节———劳动方式。作为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相互之间的结合方式以及与劳动物质条件的结合方式,劳动方式是介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范畴,它首先是由生产的技术条件决定的,又不可避免地打上生产关系的烙印,因此它具有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赋予的二重属性,具体表现为劳动方式的技术结构和劳动方式的社会结构。“劳动方式的技术结构是由生产技术条件决定的生产体内部劳动职能的构成”“劳动方式的社会结构是指,以劳动方式技术结构为基础并反映生产关系性质的劳动者的社会结合方式”二、劳动方式的社会结构的阶级本质模型是一个过程融入劳动方式二重性范畴之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模式得以细分,如图1所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以及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反作用都经过了劳动方式转变阶段。劳动方式分解为技术结构和社会结构两个组成部分。四个变量把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总过程分解为五个阶段:1.生产力的发展首先引起劳动方式技术结构发生转变;2.与技术结构相适应,劳动方式的社会结构也会发生适应性转变;3.由此带来社会生产关系的转变;4.一定社会的生产关系的基本性质反作用于劳动方式,并直接导致劳动方式社会结构做出一些适应性调整;5.劳动方式的社会结构与技术结构要求的矛盾推动生产力进一步发展。三、生产技术的进步使得劳动方式的技术结构发生了改变。一在基本矛盾的细分模式中,劳动方式二重性的具体内容及其运动过程蕴含着我国当前次要矛盾显性化的根源,同时也蕴含着解决这些次要矛盾的基本思路。劳动方式的技术结构主要受到生产工具的影响。在手工工具时代,劳动者主要以体力劳动为主,各个劳动者直接面对自然物质,劳动者之间没有、也不需要明显的协作关系。在大机器时代,生产工具使劳动方式的技术结构发生明显改变:第一,体力劳动由直接作用于自然物质转变为间接作用,在一定条件下,机器使人的劳动和劳动对象在空间上发生分离,并使劳动付出与劳动实现在时间上发生分离,越是先进的机器就越是具有这样的功能。第二,生产过程中的脑力劳动比重越来越大。机器大工业中最重要的脑力劳动是管理劳动,复杂的工艺流程和规模庞大的企业组织都使管理工作越来越重要。第三,机器的使用促使劳动者之间形成分工协作,以至于从事专业化生产。分工协作是机器生产工艺流程的客观要求,专业化生产则是分工协作的高级形态。与“高级”协作不同的是,专业化生产过程中,有一部分“专业”虽然仍然处于同一个企业的生产过程当中,但是已经脱离了机器操作本身。因此,专业化生产是建立在机器大生产基础之上的社会分工,而不仅仅是生产领域的协作。进入智能工具时代后,劳动方式的技术结构进一步发生改变:第一,脑力劳动成为劳动者主要的劳动方式,劳动者不仅与劳动对象发生分离,而且与直接生产的机器设备也发生了分离,原来由体力劳动操作的部分流程已经实现自动化,劳动者的直接劳动对象由物质变成了信息,在此条件下脑力劳动必然代替体力劳动。第二,专业化分工从“纵向分工”向“横向分工”发展,特别是在高技术项目的研发阶段,一个项目往往需要许多学科的知识,因而以项目为中心的横向组合就成为重要的组织形式。我国的机器大生产与智能技术都得到了迅猛的发展,但是社会的分工水平却落后于工具的技术水平。一方面表现为纵向分工水平较低,各个产业的产业链较短,产品附加值较低,反过来又制约了进一步的纵向分工。另一方面表现为脑力劳动的贡献相对较少,特别是管理劳动的贡献相对落后。劳动方式的技术结构之所以会落后于生产工具水平,主要根源可以归因于两点:第一,我国劳动力受教育水平偏低,无法满足社会分工对专业人才的需求。第二,我国在国际分工上的地位偏低,多数产业是以生产者身份参与国际分工,基本处于产业链末端,导致我国现有劳动方式的技术结构主要表现为劳动者与自然物质资料的技术关系,而劳动者之间的技术关系则发展不足。由此可见,在我国,生产工具的革命性进步要求劳动方式的技术结构发生变革,尤其是要求劳动者之间技术结构发生变革,而不仅仅是劳动者与自然资源之间的技术结构问题,这也是我国当前存在次要矛盾显性化问题的一个重要原因。例如,我国的生态环境问题与资源紧张问题,其根源并非增长方式不合理这一个解释,另一个重要解释在于我国劳动方式的技术结构落后,比如管理环节、组织环节、研发环节、营销环节等等,这些环节都是劳动者之间技术结构存在的载体,相对于劳动者对资源的利用环节而言,劳动者之间的技术结构明显地发展不足。这也为解决次要矛盾显性化问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思路。与劳动方式技术结构相适应,劳动者在生产中的作用越来越大,其生产的自主性越来越强,部分劳动环节已经脱离了直接的生产过程,在社会结构中体现为脱离了资本的雇佣关系。但是我国现有的生产组织还无法满足自主性劳动的需求。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是上述提到的国际分工地位问题。我国的生产组织大多是产业链末端的工厂,突出强调生产线的流程,劳动者对机器具有超强依赖性,因而不需要自主性劳动。二是长期以来资本品的缺乏形成了有利于资本的组织与制度安排,这种倾向性的组织与制度安排导致了在劳动方式的社会结构中,关于劳动者之间关系的组织发展缓慢,这是当前劳动关系冲突显性化的最主要根源。四、创新教育培训制度,提高劳动者的技能通过劳动方式二重性理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过程得以更加深入地表述。在这一基本矛盾细分模式中,蕴涵于劳动方式二重性中的次要矛盾正是我国当前急需解决的矛盾问题。只有这些次要矛盾得到解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基本矛盾才能得以缓和,并使我国社会经济体制改革不断深入下去,对生产力发展和人民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形成持续的支撑。首先,大力发展教育事业,促进脑体分工发展,增强劳动自主性。劳动自主性的主体制约条件在于劳动力整体受教育水平低。因此,发展教育和培训事业是根本的解决办法之一。在现有的高等教育与职业教育相结合的教育体系基础上,增加针对普通劳动者的各类专业技术培训,特别是现代化工具、方法、组织等的培训。这是创新的基础,也是自主性劳动的前提。其次,积极促进产业的纵向分工,拉长产业链,在提高产品附加值的同时,促进劳动者之间关系的发展,弱化劳动者与自然资源之间的矛盾。产业链延长问题不仅仅是技术问题,更主要的是国际竞争问题。我国许多产业的高附加值环节都被外国公司掌握,直接导致我国的劳动力被挤到了产业链末端。因而,通过政策引导,吸引国内资本、技术等生产要素参与产业纵向分工,不仅是解决当前矛盾的出路,也是未来参与国际竞争的重要思路。再次,创造性发展社会经济组织,包括企业组织、行业协会、工会等。各类组织是各种社会经济关系的保障与体现。当前我国最缺乏的是反映劳动者关系的相关组织。工会的职能大多被限制在保障权益方面,直接体现的是劳资关系,而不是劳动者之间的关系上。诸如劳动者之间的技术关系、组织关系、法律关系等都没有相关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