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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的现代性反思

马克思主义和恩格斯在19世纪相继去世。这无疑是人类文学史上的一件不幸。然而,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形成和发展并没有停止。进入20世纪以后,各种各样的马克思主义连番现世,也使传统马克思主义学说在新的历史语境下得以延续与重生。对此,我们且不论其具体言说方式如何,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当代马克思主义者深得其创始人思想之真味,他们以反抗为中心话语,以批判为武器,力求为社会现实问题的解决做出努力与尝试。在20世纪多样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表述形态与实践模式中,不仅有充当社会主义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马克思主义,还有西方非正统的马克思主义。后者由于对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批判力度最大、分析切中要害,故而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巨大影响。西方马克思主义自书写自身历史以来,始终心系现代文明进程,相关诊断直指人类生存命题。“总体性”是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中的核心范畴,由卢卡奇首先提出。马克思逝世后,第二国际把历史唯物主义歪曲为机械的经济决定论,片面强调经济活动的主导地位,反而忽视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在卢卡奇之前,恩格斯和列宁都曾经不遗余力地同上述思想倾向作过坚决的斗争。面对第二国际教条主义的工作作风,葛兰西、科尔施、卢卡奇等西方马克思主义早期代表人物,也先后发表声明支持上述正义之举。1923年,“总体性”作为一个范畴在卢卡奇所著的《历史与阶级意识:关于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研究》中被明确提出。卢卡奇认为,“总体性”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内涵的辩证法之革命性本质的概括与总结,可以用于遏制马克思主义被实证化、庸俗化的错误做法。自此以后,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关于“总体性”的讨论与辨析接踵而至,这一研究热潮的兴起除与其试图重新解释马克思主义的实践目标有关联之外,还深受时代语境的影响与左右。当时,正值世纪之交,资本主义社会在深化工业主义生产模式的同时,也令感性的、审美的力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破坏与瓦解。有感于此,一批有识之士纷纷向支离破碎的现实镜像发出诘问与责难,继而合力反思现代化进程中的弊病与缺失,旨在破除现代性悖论的魔咒。叔本华的唯意志论、尼采的超人哲学、克尔恺郭尔以“个体的人”为主题对人类生存境遇的观照,应当说是率先实践了这一理想。后起之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摧毁传统形而上学体系的同时,也竞相另起炉灶构建理论学说,力求取而代之。凡此种种,无一不是想要借助“总体性”概念来改善现实世界被割裂的事实。西方马克思主义作为现代性批判思潮中的一支重要力量,同样对现代文明进行过追本溯源式的清理。然而,有别于与传统彻底决裂的立场,以卢卡奇、戈德曼、马尔库塞为代表的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对前现代社会整一化的生活秩序始终难掩缅怀与追忆的情愫。他们在担忧现代性危机之余,也开展了形式多样的理论探索。他们分别沿着不同的思想路径寻觅调节现代性矛盾的有效方法。换言之,他们坚信社会历史在其不断进步的同时,也会时不时地向后观望,在克服主体性原则片面性方面相互契合,从而成就西方马克思主义文论独特的审美风尚。鉴于“总体性”的重要性,我国学界很早便开始进行相关研究。20世纪80年代,张一兵先生就在《论西方马克思主义总体性范畴的哲学命意》(《社会科学研究》,1985年第6期)一文中,突出强调了西方马克思主义对“总体性”范畴的理论贡献。高兆明在《“西方马克思主义”“总体性”思想对当代社会发展的启示》(《江苏社会科学》,1994年第3期)一文中,在总结“总体性”之于西方社会现实批判功能的同时,亦肯定了其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借鉴价值和意义。陈学明、孙云龙在《渴望总体性》(《哲学研究》,2005年第10期)一文中,针对学界未能充分阐释“总体性”意义的状况,运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方法,分层论证了“总体性”的所指意涵,对清理相关认识具有重要作用。综上所述,其相关研究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一是评价“总体性”的方法论意义;二是剖析以此为中心建构起来的理论内容;三是说明总体性原则的实践指导作用。上述成果均不乏可资借鉴之处,但碍于“总体性”诞生的历史语境,相关研究范式为意识形态和研究者个人立场所囿,往往弱化甚至忽视了对“总体性”其他维度和属性的开拓与挖掘,本文试对此作以多方面的探索和研究。一、“总体性”的恢复—总体性原则与辩证法19世纪中叶,自然科学取得了长足发展,科学能够征服一切的信念深入人心。在科学神圣化的时代,人们认为自然科学模式可以被广泛运用于其他领域的研究之中,建立一种在方法上统一、结构上完整、无所不能的知识模式。第一代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在上述思潮的影响下,将马克思与恩格斯的理论进一步系统化,坚信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是一种历史必然。面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无产阶级武装斗争失败的事实,卢卡奇认为无产阶级尚未形成与自身阶级地位、历史使命相匹配的意识形态,反而为高度“物化”的社会现实所束缚。为了引导无产阶级革命走向胜利,他提出“回到马克思”的口号,旨在恢复马克思原初倡导的认识论方法,即“总体性”范畴所意欲传达的精神实质。何谓“总体性”呢?卢氏称说是“整体对各个部分的全面的、决定性的统治地位(Herrschaft),是马克思取自黑格尔并独创性地改造成为一门全新科学的基础的方法的本质”。(1)这样,“总体性”就被标注成为马克思主义科学方法论的基础,是扬弃“物化”的革命性原则。卢卡奇认为,“物化”是资本主义社会消解“总体性”的反常现象,具体表现为对社会历史的“总体性”和对人的“总体性”的双重取缔。以工具理性为基础的资本主义发达商品经济社会,严格决定着生产过程和社会组织的分工、运行和结构,其间各要素与环节孤立存在,毫无联系可言。在“总体性”瓦解的物化结构中,人的活动及其产品反过来支配人、压制人,人为物所奴役,人与人的关系相应地演变为物与物的关系。卢卡奇并非一般性地分析资本主义商品生产中物统治人的异化现象,而是与现代文明进程相关联,突出强调了技术理性对主体发展的负面影响,即拥有自由意志的生命个体为机械化的社会体制所规训,逐渐沦为片面的、抽象的、纯粹物的存在。卢卡奇指出,“物化”不只是一种社会现象,更可怕的是它还是一种渗入到现代人的灵魂深处的观念和意识,并且这种观念和意识正在慢慢地吞噬着主体的怀疑精神与反抗能力。由上可知,卢氏对“总体性”基本规定性的揭示和对“物化”的否定几乎是同步完成的。事实上,在卢氏看来,“总体性”的丧失并非人类步入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之后的事情。“总体性”范畴早在《小说理论》中就被用来描述古希腊时代完满的生活秩序。卢氏宣称古希腊是一个同质的世界,(2)人与自然毗邻而居、亲密无间。与此不同,现代生活虽然变得丰富多彩,但却是以牺牲“总体性”为代价的。在卢卡奇看来,交易本身得不偿失。“总体性”究竟为何?卢卡奇此时并未严格界定,只是采用涵容性词语进行描述。他说:“作为每一个个别现象的构成性的根本实在,总体性意味着封存在它自身内部的某些东西是完整的;它之所以是完整的,是因为一切都发生在它的内部,没有东西被它排斥在外,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指向比它更高的外部;它之所以是完整的,是因为它内部的一切向着完美成熟,通过达到它自身的方式服从于责任。”(1)类似于柏拉图“理念说”的结构层次,“总体性”仿佛宇宙间至高无上的“理念”一般统摄着万物。它不仅是个别现象的生存根基,而且还是其内部结构状态的真实写照,具体而言,它的各组成要素和谐共存,融合成为一个统一的整体,且日益向着完美发展。卢卡奇接着指出,然而不幸的是,自柏拉图以后,古希腊的总体性精神转而式微,即使是柏拉图塑造的“新人”形象也难以力挽狂澜。当人们在为现代艺术的独立沾沾自喜时,“形而上领域里的自然统一已被永久地破坏了”,(2)一种无力回天的挫败感溢于言表。鉴于此,卢卡奇认为当务之急就是期待总体性的生成,而总体性生成的首要条件在于恢复哲学对总体性的认识。在卢卡奇之前,德国古典哲学已经开始着手创建囊括世界于一体的总体性哲学,从某一个知识环节出发力求征服整个宇宙。卢卡奇对此不以为然,认为其所代表的资产阶级理性主义哲学不过是从意识的物化结构中衍生出来的。作为有关物化现象的理论表述,它反过来又巩固了相关意识形态存在的合法性,究其根本在于其为“二律背反”所囿,致使主客矛盾长期存在。在卢卡奇看来,此类哲学问题源于“近代哲学之父”笛卡尔。笛卡尔声称认识的对象来自于人的创造,这就意味着思维形式与存在是等同的,于是,人借助于无往而不胜的认识能力,就能够调节主体与客体、形式与内容、现象与本质的矛盾。卢卡奇认为,笛卡尔并没有解决矛盾,只是在思维中取消了矛盾,将其从知识体系中简单地剔除罢了。卢卡奇接着又将矛头指向了康德。他认为,康德一方面赋予先验时空图式以普遍的认识功能,主体借此实现了对经验材料的把握,人的自由意志得以彰显;另一方面,康德又在物自体与现象之间严格设定界限,无形之中又使人不得不听命于经验世界之外的自在之物,其难以调和的思想矛盾显而易见。卢卡奇认为,正是这种“二律背反”取得了一种决定性的、溶化、瓦解整个体系的意义。(3)众所周知,康德对现象与物自体的区分,对人类认知范围的限定,堪称是认识论领域里的哥白尼革命。然而,伴随着现代主体意识的觉醒,一批学者对上述规定性法则却发表了不同的看法,他们一致认为康德在言语中夹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悲哀情绪,即面对“绝对”人们无所适从。为了弥合横亘在思维与存在之间的这条鸿沟,黑格尔设计出了不依赖于外物而独立存在的“绝对精神”,力求借此实现主客体的统一。然而,其建立的总体性哲学始终未能摆脱抽象逻辑演绎的理论窠臼,常常因为远离社会现实而遭人诟病。卢卡奇认为,“绝对精神”已经超越了历史本身而走向了神秘,在真实的历史中黑格尔还是无法发现主客体的同一。综上所述,德国古典哲学虽然敏锐地感觉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异化问题的严重性,也竭尽所能想要有所突破,但是,在卢氏看来,其理论学说由于缺少现实依据而终究难逃失败的命运。一言以蔽之,资产阶级哲学不可能确立总体性原则的核心地位,超越物化结构和物化意识的任务只能交付于批判哲学来完成。马克思哲学不负众望,对黑格尔的辩证法进行了批判性地继承与改造,并赋予其全新的内容。在马克思哲学中,辩证法不仅指人类认识世界的方法,而且还是改造世界的方法。卢卡奇认为,马克思的最大贡献在于拯救了“总体性”。卢卡奇继而断言无产阶级只有拥有了总体性意识,才能不为物化境遇所累,不断超越自身的阶级局限性,正确评价人在社会历史进程中的地位与作用,进而担负起改造现实的历史使命。二、发生学结构主义辩证方法论的现实困境吕西安·戈德曼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前期代表人物之一,有人认为戈德曼是一个综合论者,善于博采众长。戈德曼青年时代深受卢卡奇总体性理论的影响,在他的研究中,从个别到一般、从一般到个别的逻辑演绎方法一直扮演着重要角色。成为皮亚杰的助手后,戈德曼又对发生认识论产生了浓厚兴趣。他在借鉴阿多诺、弗洛伊德、海德格尔、罗兰·巴特、萨特等人学说的基础上,创建了发生学结构主义。在戈德曼的思想体系中,既可见卢卡奇对“整体性”、“世界观”、“形式”、“超个人主体”、“可能意识”等范畴的运用,又不乏皮亚杰对“平衡”、“功能”、“结构与解构”、“主体与客体的认识循环论”、“意义结构”等概念的实践,后者同时被认为是戈德曼用来淡化卢卡奇唯心主义的有效工具。(1)与卢卡奇一样,戈德曼也对马克思主义方法做出了个性化的阐释。他认为,“马克思主义方法论是一种受总体思想支配的归纳的发生学结构主义”。(2)那么,何谓发生学结构主义呢?戈德曼大致描述说:“发生结构主义从这样的假说出发:所有人类行为,都是企图对一种特定境况作出有意义的回应;这种行为旨在追求行动主体同与行动相关的客体亦即环境之间的平衡。”(3)主客体的关系是戈德曼发生学结构主义辩证方法论的关键所在。戈德曼于1968年,尤其是布拉格和巴黎事件以后,尝试赋予“革命”、“改革”、“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等词语以新的意义,(4)《隐蔽的上帝》便是其运用辩证方法进行理论探索的初步成果,该成果凝聚了其对异化问题的主要思想。戈德曼认为,辩证法并非德国古典哲学首创,早在17世纪,帕斯卡尔就已经在《思想录》一书中强调了整体与部分的不可分割性,并称其“代表了西方思想从理性主义或经验主义的原子学说向辩证思想的伟大转折”,(5)尔后经由德国古典哲学进一步得以发扬光大。在《隐蔽的上帝》中,帕斯卡尔既是戈德曼的研究对象,又是其辩证思想的学理来源。戈德曼指出,辩证思想在帕斯卡尔那里主要表现为整体与部分之间的依存关系,即当部分被纳入整体中时方能被理解。在此基础上,戈德曼又从系统功能的角度扩充了相关论点,并断言整体只有依托更大的整体才能被充分认识。除此之外,戈德曼还对一种所谓的“集体关系”尤为青睐。他指出,人的任何行动都不是专属于孤立的个体的,而是集体意识使然。与“集体的”一词相比较,戈德曼似乎更愿意使用“超个人的”这一概念来指涉相关内容。具体而言,个体行动者由于拥有共同的、由社会形成的精神结构,所以行动的主体在本质上是一个群体。然而,现实却恰恰相反,极端个人主义使得凝聚集体力量的伦理与宗教等领域不复存在。戈德曼就此评述说:“但是理性主义把上帝和共同体这两者都消除了;因此,任何外部的规范都再不能强加到个人头上,去指引个人,成为个人生活与行动的指南和准绳。善和恶、理性和荒谬、成功和失败混在一起,德行变成文艺复兴时的Virtue(道德),而道德又成为17世纪上流社会有教养的人的明智行为与处世之道。”(6)在他看来,上帝的隐匿与人类共同体的瓦解是导致现代社会混乱的根本原因,整体被割裂成为彼此相互隔绝的个体,利己主义膨胀加快了异化的速度。面对上述情状,我们该怎么办?戈德曼认为就是要“打赌”。16世纪末至17世纪初叶,随着社会各阶层权力关系的调整,哲学从属于神学、理性从属于信仰、尘世从属于天国的格局发生了质的改变。为了在人类精神废墟上重塑上帝权威,帕斯卡尔独具匠心地采用“打赌”的方法来论证人们应该相信上帝的存在。他认为与其信其无,不如信其有,因为这样会给人们带来好处。戈德曼将打赌术古为今用,断言如果上帝存在,且人类信仰上帝的话,那么,个体的人就可以重新结成人类共同体。除打赌上帝存在外,戈德曼还打赌历史是进步的。当下,信仰已不再是不证自明的真理了,且在多数人眼中它只不过是一种乌托邦式的幻想而已,戈德曼认为这无疑是现代人的悲哀。戈德曼召唤上帝重现的举动,不禁使人们联想到海德格尔构筑天地人神共在宇宙格局的行为,貌似回归原始的、整一化的生命状态,实则却意在修复并改善支离破碎的现实镜像,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着实令人感动。“打赌说”虽然不乏悲观色彩,但也未尝不是改良社会弊病的一剂良方。在戈德曼看来,上帝的存在至少为人类共同体的还原提供了某种可能,为迷途的羔羊指明了方向。三、惩罚机制的现代规训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众多流派中,法兰克福学派直接继承了马克思异化理论和卢卡奇物化理论的基本思想,并结合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对异化现象做出了全面而深刻的剖析,其目的在于说明异化不仅是统治人、支配人的外在力量,而且还是足以潜入人类内在生存结构的破坏性因素。马尔库塞身为法兰克福学派的重要成员,其有关“单向度的人”的说法可以视作现代人精神异化的贴切代名词。他认为发达工业社会的异化现象非但没有缓解和消除,反而大有深化和加剧之势,异化机制也由传统的政治统治、经济压迫逐渐转化为文化力量的操控,后者又因为披上了技术主义和消费主义的合法外衣而从容地杀人于无形之中。如果说在传统异化机制统治下,人们还会为了争取生存权利而进行反抗的话,那么,时至今日,人们已经在内心深处接纳并认同了现存的社会秩序,普遍盛行的服从意识反过来又维系了异化机制的稳定性。在马尔库塞看来,此种思想意识的异化才是更深层次的异化,它与卢卡奇对物化意识的论述一脉相承。同为现代性批判者的米歇尔·福柯,也在系统调研人类历史的基础上发现了现代异化机制的隐秘性。他说:如果说传统惩罚机制是借助强权和暴力手段对人的身体实施创造性规制的话,那么,现代惩罚机制则是依凭更加精深微妙的方法来履行监督与规训的职能。惩罚作为人类的一项发明创造,早已演化为统治人自身的异己性力量。马尔库塞与福柯对待现代性问题的立场是一致的,所不同的是,马尔库塞把问题的症结归咎于科学技术的双重性,而福柯则是在权力与知识的互文性关系中寻找问题的根由。马尔库塞认为科学技术在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同时,不但丧失了自身的价值属性,彻底沦为一种工具和手段,而且它还令整个社会都开始按照技术化的方式进行运转,极权主义倾向愈演愈烈。马尔库塞对此解释说:“面对这个社会的极权主义特征,技术‘中立性’的传统概念不再能够得以维持。技术本身不能独立于对它的使用;这种技术社会是一个统治系统,这个系统在技术的概念和结构中已经起着作用。”(1)现代社会遵循的技术理性原则无孔不入,已经成为新的统治形式,并对人的全面发展构成威胁。马尔库塞抨击技术理性在富足与消遣的名义下同化了所有的差异,一体化局面的形成实则是以扼杀个性为前提条件的,其乐融融的太平盛世不过是迷惑大众的假象罢了。马尔库塞指出,在现代消费社会中,科学技术的进步、生活质量的提高往往使人安于现状,加之传媒信息不断制造“虚假需求”,刺激大众过度消费和享乐,令其在幸福美满的感觉中逐渐淡忘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单一化思维模式由此确立。这里的“异化”已不再是马克思关注的工人的异化劳动,而是集中表现为人的自愿的、带有享乐性质的物化活动。在此过程中,实践主体由于为虚假意识所蒙蔽而开始抗拒变化,此种失去超越性、批判性的人即马尔库塞所谓的“单向度的人”。为了解放被压抑的人类本能,马尔库塞在席勒思想的启发下构想出了一套非压抑性的生存方式。席勒作为最早一批思考现代性问题的学者,很早便预见到现代文明的弊病来自于人的两种基本冲动的冲突,即感性冲动与理性冲动的冲突。为了调和两者之间的矛盾,席勒提出“游戏冲动”说。所谓“游戏冲动”,不是独立于感性冲动和理性冲动之外的冲动,而是将两者结合起来的、自由的、非强制性的冲动。它一方面赋予理性冲动的自由形式以感性的内容,克服了精神性的抽象;另一方面为感性冲动的实质性内容增添了自由的形式,避免了动物性的屈从。与“游戏冲动”相对应的是同时克服感性冲动与理性冲动片面性的“活的形象”,它充分昭示了人之所以为人的自由本质。(2)席勒继而从现代性批判之维介入艺术沉思,声称基于“游戏冲动”的艺术才是真正的艺术,真正艺术的本质在于自由的游戏,借此可以守护人性的健康成长。受席勒影响,马尔库塞坦言改善异化现实的首要举措在于清除理性对感性的压制,恢复感性的权利,使人的本能结构向原生形态回归。马尔库塞认为,欧洲思想中一直存在着崇尚理性的传统,代表理性的“逻各斯”和代表生命情感的“厄洛斯”在柏拉图之前是统一的,由此决定了存在是诗意的、完美的、愉悦的。但自从柏拉图赋予“逻各斯”以绝对性和本原性之后,平衡状态就被打破了。发展至亚里士多德,“逻各斯”更是脱离了“厄洛斯”成为整理、划分、控制性的理性,表现为统治的逻辑。马尔库塞视之为技术理性的真正起源。马尔库塞糅合精神分析学的内容,并进而指出:“正当的、真正的波里斯秩序同正当的、真正的爱的秩序一样,都是爱欲的秩序。”(3)爱欲的秩序等同于整体划一的生存格局,意指总体性精神完好无缺,厄洛斯与逻各斯相统一。随着文明进程的深化,现实原则不断约束前生殖器的泛化的爱欲的活动范围,自由、持久的生存关系随之隐匿起来。有赖于此,马尔库塞呼吁以人的感性力量的解放、人的内在爱欲的复活来反抗理性文明对人的压抑,建立起非压抑性的文明形态。四、“总体性”:现代哲学的内在构造无论是卢卡奇的总体性理论,还是戈德曼的打赌说,抑或是马尔库塞对被压抑的感性力量的解放,均可见其对总体性精神的强烈期许与诉求。20世纪以来,时代风云变幻莫测,世界战争中惨绝人寰的血腥场面,使得业已建立的道德准则和价值观念备受质疑,科学技术在减少人力需求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导致人类精神危机的全面爆发。西方马克思主义者深感现实改良之必要,于是不约而同地走上了精神探索的道路。卢卡奇、戈德曼、马尔库塞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核心成员,分别在社会历史、宗教信仰、心理意识三个层面制定可行性方案,渴望借此引导人类走出现实困境。哈贝马斯在《现代性的哲学话语》一书中,试图重构现代性哲学话语的发展脉络。据其所言,黑格尔、马克思、尼采、海德格尔、德里达、巴别塔、福柯等人都曾在关键的转折点上作出过选择,并且无一例外地都想要终结现代性二律背反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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