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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王》中的双声叙事

小说《鱼王》(1993年《图达富尔阿斯洛夫沃尔》)是俄罗斯作家阿斯塔菲耶夫(1924-2001)的代表作。它反映了作家的创作风格。这部由十二篇中、短篇故事组成的长篇小说,在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上都彰显了作家的独特风格。小说书写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矛盾统一关系,满怀激情地赞颂大自然的壮美与神秘,同时也对人类为谋一己之私而无视自然的行为深感悲伤。《鱼王》折射出作家敏锐的洞察力和独特的人生体悟。一、阿斯塔菲尼塞河上的浪飘起了自然的生命形式,这对人性与情感小说《鱼王》以西伯利亚大自然为背景,描述了当地人民进行渔猎的故事。人与自然的诗性叙事统一于作者所塑造的冲突模式中。小说一边描摹着自然美景,一边诉说着偷猎者的暴行,自然和人都是小说的叙述者和主人公。自然以其独特的面貌发声表达自己在场的明证。大山大河的宏伟气势,一草一木的炫丽色彩,一鸟一兽的魅力鸣叫,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发出自然心灵的律动。而小说的主人公则以行动彰显自己的存在。自然与人构成小说的双声叙述。不难发现,小说将大自然的壮美与人类的行为活动并置叙述,集中反映作家对人类存在基础与其内在精神之间关系问题的看法和态度。文章标题本身已然指明作品的象征内涵:人与鱼王、与自然的争斗注定是一场悲剧结局。通过对鱼王形象的刻画,自然界仿佛也被赋予某种灵性:“这两只眼睛光秃秃的,没有眼睑,没有睫毛,像蛇一样冷漠地盯着人看,隐含着某种深意。”小说的深层内涵决定了艺术作品的体裁、结构布局、主人公形象选择、叙述语言、情调和气势。不同中短篇叙述不同的人物故事,使得作者能够在不同场景和画面间切换,从不同角度展现各色人等的行为品格和思想动态,并适时表达自己概括性的哲理思考和抒发充满激情的议论。夹叙夹议,笔法灵活,思想深刻。苏联评论家马卡洛夫(А.Макаров)曾明确指出作家的主要创作特性:“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是关于我们生活的沉思,是关于人在大地上和社会上的使命以及人的道德准则的沉思,是关于俄罗斯民族性格的沉思。”小说打破线性叙事,时而陈述现在,时而回顾过去,在超时空的艺术手法中表达历史经验教训的意义。作者透过世界大战的棱镜来审视当前的现实。文中不止一处提及战争和战事,似乎是要告诫人们永远记住这惨痛的历史教训,只有痛才能让人清醒认识到当前和平的不易。而摸鱼人、偷猎者不懂得尊重自然主体,失却对自然的敬畏,一味想要证实人的本质力量,不愿与自然对话,这又何尝不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作者对人物形象的刻画以巨大的西伯利亚空间为背景,以自然的伟大衬托人物的渺小与无助。西伯利亚独特的自然环境造就了当地人所特有的生存样态和人文情感。作家阿斯塔菲耶夫开篇便直抒胸臆,真挚表达浓郁的乡土情,强调对叶尼塞河的浪漫情怀。叙述者感怀在河边篝火旁度过的那些幸福的时刻和夜晚。“自然界的一切获得了盼望已久的静谧,此时此刻似乎能听到大自然那颗赤子般纯洁心灵的搏动。在这样的时刻,好像只剩下你和大自然两两相对。而且你还会感觉到一种怯生生的神秘的喜悦,觉得这周围世界毕竟还是可以信赖和应该信赖的。”在作家笔下,大自然不是冷漠死寂的客体,而是与人物处于同等地位的生命形式。它包容一切,原始森林、山脉、河流、湖泊、田野、天空,还有人类。《一滴水珠》中点点勾勒的大自然与主人公产生交流,自然灵魂与人的灵魂碰撞出心灵共鸣和情感交流:“河上升起了雾。借着气流的扶托在水面上冉冉而过,卷挟着扎根在河水里的树木挦扯成一个个云卷,在三步一弯、水花层层的河面上舒卷开合。不,也许还不能把这些轻若薄纱、随风悠荡的丝缕称之为雾。这是白天的溽暑以后大地轻松的呼吸,是对窒息人的闷热的一种解脱,是整个有生命的世界得到的凉爽的抚藉。”自然风景作为叙述主体主动打开自己的心灵,直接参与人物的生命进程。群山原野、暴风骤雨直接左右着主人公们的命运。恶劣环境使盖尔夫的恶魔本性暴露无遗,他的遗弃使艾丽雅在冰冷的原始森林中濒临死亡。在《鱼王》中,第三人称叙述者与主人公伊格纳齐依奇的内心独白交叉叙述。“自然之主”伊格纳齐依奇与“自然之神”鱼王在搏斗中两败俱伤。这个“社会高层”的偷猎者因为要捕杀鱼王而几近命丧黄泉,遭到自然之神的惩罚。身体与灵魂均遭鱼王重创。《鱼王》中作家不厌其烦地书写自然生命景观和叶尼塞河流域的乡村生活图景,是为了体现物欲裹挟下人与自然伦理情谊的异变。阿斯塔菲耶夫用果戈理式的幽默而又辛辣讽刺的笔调刻画出“摸鱼者”人物脸谱,描写这个守着大河,靠着原始森林和沼泽的北方小镇上贪婪村民的愚昧、狡诈风气。达姆卡、柯曼多尔、格罗霍塔洛、伊格纳奇依奇等共同构成了“掠夺者—堕落者”的文学群像悲剧总是以打碎美好的事物来震撼人的心灵。大自然在阿斯塔菲耶夫笔下越是美好,当它被人类无情践踏时,我们的心越是不忍与悲痛。小说中的自然生态危机不是自然生命进程的自我终结,而是人类不屑于怀着谦卑的心倾听自然的心声,从大自然中获得审美感知。疯狂的、丧失了理智的人们将自然变成了他们野蛮掠夺和偷猎的对象,为谋取暴力不惜践踏和破坏自然。这背后隐藏着人们反自然、反道德、反人性的畸形心态。面对大自然的劫难,作家感同身受,为美好事物惨遭践踏蹂躏而深感痛心。在作家笔下同为主体的自然不会一直逆来顺受,一旦突破某种界限、打破平衡,便会施之严厉惩罚。作品意在反思和批判现行文化价值观念。二、阿斯塔菲尼夫的自然叙事我们的心灵震颤源于阿斯塔菲耶夫对大自然的深层解读。人与自然存在于整体生命链的两头。在人类历史上,人由敬畏自然转而走向“人化的自然”,从“万物有灵”走向人的神化。人的欲望杀死了自然之神。“作为作家,离不开对大自然的美学观照,但想从静默的大自然获得有质量的审美感知,就必须将已经‘祛魅’的大自然恢复本原的魅性色彩与人格化力量,唤回人在大自然面前的心灵的震颤,这就是‘复魅’。”“对自然的神性与魅性的双重观照,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自然文化叙述”鉴于众生同等存在价值的自然观具有深刻的宗教哲学基础,万物有灵论在俄罗斯多神教思想中根深蒂固。阿斯塔菲耶夫将自然置于人类之上神的地位去赞颂生命的永恒价值和万物不朽的灵魂。自然的人格化使自然生命获得灵性,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以其独特的方式与人的灵魂自主沟通与交流。自然文化叙述一直是俄罗斯作家关注的焦点。诗人丘特切夫(Ф.Тютчев)的自然哲理诗,如《春潮》(《Весенниеводы》)、《春雷》(《Весенняягроза》)、《夏风》(《Летнийвечер》)、《阿尔卑斯山》(《Альпы》)、《云在天空消散》(《Внебетаютоблака》),将自然人格化,抒发自己对宇宙奥秘和自然本质的诗性理解。在屠格涅夫(И.Тургенев)整个创作结构中,对美妙自然的诗意描写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其世界观与文学创作之间的关系。他以自然为本,将自然神秘化,因而他笔下的自然描写不仅仅作为抒情插笔为作品增添色彩和生气,更多的是让自然参与事件,反映人的心灵。托尔斯泰(Л.Толстой)在不少作品中细致描绘了自己家乡的景致,描绘了对家乡自然的完美印象,对整个自然的爱。库普林(А.Куприн)那带有主观色彩的自然形象描摹与他的人与自然和谐相依的思想观念有着直接的联系。而20世纪的作家,如利帕托夫(В.Липатов)、诺索夫(Е.Носов)、莫扎耶夫(Б.Можаев)、利丘京(В.Личутин)则致力于乡村小说的创作,其美学观点与作家的独特思维方式和理解现实的角度相关。随后苏联文艺界形成了一股蔚为壮观的“生态思潮”。文学是“生态文艺思潮”的重要载体和表现形式。苏联生态作家将全人类的危机意识、人文视野和崇高理想融入文学创作中。他们从哲理层面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形成独具一格的生态伦理观。与拉斯普京、艾特玛托夫一样,阿斯塔菲耶夫延续了对人性、道德主题的探索,并将其与苏联社会所面临的生态问题紧密结合,尽显其对时代社会现象的哲学思考与观照。“作家在20世纪承担起伟大俄罗斯文学的使命,凭借自己的杰作使最为吹毛求疵的读者感到震惊和满意,从而成为了真正的经典。”阿斯塔菲耶夫的自然叙事与其出身和生活经历有关系。作家出生于叶尼塞河畔的小村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土作家。叶尼塞河畔神秘的冻土带和原始森林、奔腾喧嚣的河流与广袤无垠的西伯利亚沃土赋予作家易于感受自然神秘之美的心灵。西伯利亚大自然的存在形态成为作家创作生态文学深层的心理积淀和生活积淀。社会、历史、文化、文学都成为作家生态话语的源泉。作家的小说尽情展示着自然的神性。常见的自然景观,如春阳残月、山河湖泊、寒山积雪、静夜晓啼、虫鸣兽语,都与主人公的心绪与命运融为一体。《鱼王》中不止一次提及鱼王的传说:“爷爷常说:最好把它,这该诅咒的东西放掉,而且还要装得若无其事,似乎是毫不在意地放掉它,然后画个十字,照常过你的日子,并且常常想着它,求它保佑。”作家以悲悯的眼光观察着西伯利亚地区人的生命活动,透过自然神化的棱镜来折射人类生命的缺陷。自然神化叙事讲述着人类如何通过原始、荒蛮、神秘的自然镜像来发现、认知神性的自然本相,进而审视人自身真正的生命力量并超越自身。人与自然的对立模式诉说着新的社会文化环境下人与自然关系的疏离。在“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的文化阐释下,人轻而易举地摒弃了“人是世界的一份子”的观点,渴望征服自然,主宰宇宙。“人类作恶的物质力量与对付这种力量的精神能量之间的‘道德鸿沟’,像神话中敞开的地狱之门那样不断地扩大着裂痕。”三、阿基姆—天人合一的审美理想阿斯塔菲耶夫的自然叙事充满着生态寓言性的叙事。在人与自然的对立模式中展现生态危机和人类精神危机。人对自然的态度,既是生态学的评判标准,也是人性精神价值的衡量尺度。阿斯塔菲耶夫从有声有色的大自然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鸟一兽中,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感悟世界、感悟人生,从中生发出带有普遍意义的人生哲理。作家从对大自然优美而动人的描写中生发出爱自然、爱人类的人文情怀。在人与自然的和谐律动中,感悟自然的魅力,完善精神,从而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人与自然精神的融合是阿斯塔菲耶夫追求的一种人生境界。他在对大自然的诗性书写中,深入反思现代人人性迷失的根源。作家在大自然的神性光辉下进行着更为深远的生命境界的探寻,从哲学的高度探索人类的命运与世界的未来。阿斯塔菲耶夫曾说:“我写大自然的作品既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成年人。我想让人们懂得:我们周围的一切,从绿色的草地到孱弱的小鸟,从原始森林的野兽到种满庄稼的田野,直到我们赖以呼吸的天空和供给我们温暖的阳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是我们本身,因为人类是大自然的儿子,当然就属于自己的地球—母亲,须知我们是她的灵魂,她也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没有地球—母亲,我们是无法生存的。”阿基姆是作家在《鱼王》中塑造的一个正面人物,是一个对大自然有着深厚感情的“自然人”,他身上的品性完全有别于“现代人”:他为人处世以人性道德为准则,无视社会的利害观念。在阿基姆很小时,父亲就已离家出走。他是在一个世外桃源般的鲍加尼达村渔民的集体喂养下,在许多朴实的劳动者的关怀下长大的。长大后的阿基姆不忘本,用自己的善良和勤劳回报家乡。阿基姆的价值不在于社会地位、经济财富和个人荣誉,而在于他的道德品格和人性光辉。对于阿基姆来说,自然就是一本善良的书。即使在杳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中,他也不会胡作非为,而始终表现出诚实、善良和无私的本性。在《白色群山的梦》中,我们看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所闪射出的美丽光彩。冬天,在原始森林宿营地一间小木屋中,阿基姆发现一个失去知觉的姑娘。经过他三天三夜的抢救,这个名叫艾丽雅的莫斯科姑娘活了过来。阿基姆让艾丽雅睡在床上,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姑娘见他冻得浑身哆嗦,叫他上床一起睡时,他坚决不肯。原来计划一个人吃的食物,现在要供给两人,因此他省下主食给姑娘吃,自己尽量多吃些野禽浆果。最后,当阿基姆送她乘飞机回莫斯科时,考虑到她下机坐车的需要,把借来的六卢布塞给姑娘。他对艾丽雅的生死之助得到的只是机场一别。这与玩弄艾丽雅并使之几乎命丧黄泉的魔鬼盖尔采夫相比,阿基姆的形象要高大得多,他的灵魂要美得多。阿基姆是阿斯塔菲耶夫刻画的一个活生生的普通人的形象,一个闪烁着纯朴人性光彩的正面主人公。这种“自然人”的形象是苏联文学中所出现的一类人物典型,他们与损人利己者、个人主义者等一类“现代人”形象构成鲜明对照。作家一生都在孜孜不倦地追求人类与大自然和谐栖居的生命乐园。通过描写阿基姆所生活的世外桃源一般的渔村,作家描绘出一幅人与自然的和谐图景,通过塑造一个高大的正面形象,作家向读者们颂扬了一个爱护自然、道德高尚的战士。阿斯塔菲耶夫通过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度思考和书写,无疑昭示着作家天人合一的美好理想和对人性的终极扣问。如何使人类重归自然、融入自然、感悟自然,如何重返人类精神家园,这些问题具有很大的现实意义。四、自然教育传统的继承与发展通过以上论述,我们对小说的叙事结构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阿斯塔菲耶夫通过自然复魅手法使自然神化,并使之与人类处于同等主体地位,与人构成对话。小说通过人与自然的双声叙述结构共同叙述着人与自然之间的故事,并在二者冲突对立的模式中展现人性的退化以及人与自然情谊的异变。俄罗斯文学中普遍存在自然文化叙述的传统,阿斯塔菲耶夫的小说是对这一传统的继承与发展。另外,作家西伯利亚生存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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