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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西汉中都官狱考略

为了巩固统一帝国的社会秩序,政府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监狱,并实施了监禁和惩罚。《汉书》卷二三《刑法志》曰:“今郡国被刑而死者岁以万数,天下狱二千余所。”在众多监狱当中,西汉武帝以降的“中都官狱”名目繁杂,但是存在的时间不长,到东汉初年几乎全被废除,因此引起了历代学者们的关注。如南宋洪迈在《容斋续笔》卷一《汉狱名》中提到:汉以廷尉主刑狱,而中都他狱亦不一。宗正属官有左右都司空,鸿胪有别火令丞、郡邸狱,少府有若卢狱令、考工、共工狱,执金吾有寺互、都船狱,又有上林诏狱、水司空、掖庭秘狱,暴室、请室、居室、徒官之名。《张汤传》苏林曰:“《汉仪注》狱二十六所。”《东汉志》云:“孝武帝所置,世祖皆省之。”东汉洎唐,虽鞫囚非一处,然不至如是其多。此后,元代马端临的《文献通考》卷一六三《刑考二》、清代纪昀等撰《钦定历代职官表》卷一三《刑部》均对西汉中都官狱有所考证,然而集狱制探究之大成者则为清末的沈家本。沈氏在其《历代刑法考》之《狱考》、《汉律摭遗》卷六中对两汉监狱设置与相关律令做了详细研究,直到今天,沈氏著作的成就仍然受到有关学者的重视,被作为研究汉代监狱问题的基础和出发点。由于岁月久远,史料阙如,西汉中都官狱的许多情况或隐或显,给学界的探讨带来很多困难,在一些问题上存在着争议。笔者不揣冒昧,对“中都官狱”的含义、具体名称、特点及演变情况进行考述分析,敬请同行师友指正。一、中央各官府的监狱西汉的中都官狱指的是哪些监狱?南宋学者章若愚认为应当是京师中央各官署的监狱,但不包括廷尉狱在内。当代学者对于“中都官狱”概念的认识则分为两派意见,一派基本赞同沈家本的看法,将其理解为汉代中央机构的监狱,不过应该把廷尉狱包括进去。“中都官”,即在京表三考察西汉“中都官狱”包括哪些监狱,应该先对“中都官”这个用语的含义进行分析。旧注家对此有分歧,如《汉书》卷八《宣帝纪》本始元年五月条注中,如淳曰:“中都官、宦吏,奄人为吏者也。”晋灼曰:“凡职在京师者也。”颜师古曰:“二说皆非也。中都官,谓在京师诸官也。宦吏,诸奄官也。”后人虽多从颜师古之说,但若仔细推敲,他的解释仍有含混之处,即未能明确说出“中都官”究竟是指京师的哪些政府机构,是所有的部门还是某一部分官署。云梦睡虎地秦简释文公布以后,其中关于“都官”的许多记载引起了学者们的瞩目,通过研究对其含义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例如高恒先生指出:“秦汉时,都官一词,是指朝廷列卿(汉时也指诸王国的列卿)所属的诸官署。”“都官”的性质在史书记述当中,西汉长安县狱、京兆府狱所在的三辅郡县是否和“中都官”同属一个司法系统?依据文献所录来看,答案应该是否定的。曹魏王朗所上《节省奏》中提到西汉“长安城内治民为政者三千,中二千石蔽罪断刑者二十有五狱。政充事猥,威仪繁富,隆于三代,近过礼中”“中都官狱”的司法审判职能主张廷尉狱包括在中都官狱之内的观点,亦有问题值得商榷;因为章若愚和沈家本认为廷尉狱有别于中都官狱的看法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史料为凭的。笔者试对其主要依据做如下分析:其一,《续汉书·百官志二》“廷尉”条本注曰:“孝武帝以下,置中都官狱二十六所,各令长名。世祖中兴皆省,唯廷尉及雒阳有诏狱。”这段文字值得注意的内容有三点。首先,文中说东汉初年将武帝以降所置的中都官狱“皆省”,即全部撤消了,而廷尉狱却得到保留,说明它不在“二十六所”的范围之内。其次,文中又说中都官狱“各令长名”,即表示这些监狱不是以朝廷列卿的机构命名,而是以其下属的“令”、“长”所辖官署来命名的;如少府所辖之若卢、掖庭、导官、考工,宗正所辖之内官、都司空,大鸿胪所辖之别火、郡邸等等。汉制令、长秩奉为千石、六百石至三百石不等,而廷尉狱则是以廷尉卿(秩中二千石)来命名,亦与前述“中都官狱”不符。再次,文中提到光武帝废除中都官狱之后,只有廷尉府和洛阳寺设有诏狱,这表明原来的“中都官狱二十六所”也是诏狱,而非普通的监狱。其二,《史记》卷一二二《酷吏列传》载杜周为廷尉时,“狱久者至更数赦十有余岁而相告言,大抵尽诋以不道以上。廷尉及中都官诏狱逮至六七万人,吏所增加十万余人”。《汉书》卷六○《杜周传》文字与之略同。上述记载提到当时各地告劾重罪的文书分别送往廷尉诏狱和中都官诏狱,也反映出它们是两个不同的司法审判机构,前者亦与后者有别。由此可见,章、沈二人提出(或怀疑)廷尉狱在二十六所中都官狱之外,应该说是有一定根据的,恐怕不能忽视和轻易否定。如此看来,“中都官狱”这一概念在学界人士的理论分析和史籍的有关表述中存在着矛盾。按照逻辑推理来判断,“中都官”既然是朝廷列卿官署的总称,那么“中都官狱”就应当包括廷尉狱在内;但是从以上两条史料的记载来看却并非如此,其中的抵触应该如何解释呢?笔者认为,在不同的时间与场合之下,“中都官狱”的含义是有区别的,因此它所包括的内容(监狱或司法审判机构)也不尽一致。它有时泛指中央机构的监狱,即包括廷尉狱。有时则专指特定时期的“诏狱”,即某种司法审判组织;若是此种概念,则不包括廷尉狱在内。下面分别予以论述:1.代表监狱的“中都官狱”。秦汉时代上层建筑领域的显著特点之一,是司法权力的分散,政府的许多部门都有拘禁审判罪犯的职能。再有就是行政、司法权力不分,各级行政长官兼掌刑狱事务。如沈家本所言:“汉代刑官,在内惟廷尉卿一人,张释之所谓天下之平也,是其权固有统一之象。然其时天下之狱不皆之廷尉,匪独在外之郡国也,即京师之内,三辅分治之,其讼狱自论决之,不之廷尉也……在外之狱,郡县则守令主之,侯王国其始内史主之,后属于相。三辅及守令、相皆有专杀之权。”2.代表“诏狱”的“中都官狱”。前引《续汉书·百官志二》与《史记·酷吏列传》所言之中都官狱,含义有所不同,它们所说的都是特定时间范围内(武帝以降)的“诏狱”。“诏狱”一词有歧义,这是因为古代“狱”字有两说,一种指案件或诉讼,另一种指监狱,可参见沈家本《狱考》。但是,史籍所载的“诏狱”还有别的含义,即司法审判机构。余行迈先生曾经指出“诏狱”一词具有三种含义:“所谓诏狱除了指收系‘诏所名捕’,即皇帝指名所捕某种罪犯的特殊监狱之外,又是指奉诏审理那种罪犯的特别法庭和特别案件。”3.“中都官诏狱”的司法审判职能。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项:(1)接受告劾、上奏立案。西汉设立廷尉为国家最高专职法官,受理各地上报的重大疑难案件,以及皇帝交办的特别案件。另外,丞相和御史大夫也具备司法方面的权力,有时亦处理一些重要案件。(2)发递“逮书”,传捕罪犯和证人。按照秦汉的诉讼程序,审判机构在立案之后即有权颁发公文给罪犯所在地的司法部门,要求捉拿案犯和传讯证人,将其押送到有关法庭所属的监狱。这一行为称做“逮”,相关文书称为“逮书”,见《汉书》卷四四《淮南王安传》如淳注。对普通案件的罪犯和人证,县廷即可传逮。如《史记》卷七《项羽本纪》曰:“项梁尝有栎阳逮,乃请蕲狱掾曹咎书抵栎阳狱掾司马欣,以故事得已。”《索隐》按:“逮训及。谓有罪相连及,为栎阳县所逮录也。故汉世每制狱皆有逮捕也。”事关公卿大臣或宗室贵族的重要案件,须上奏朝廷,待皇帝批准后,通常由“廷尉诏狱”来发布逮书,传捕犯人归案后审讯。如《汉书》卷四《文帝纪》四年九月,“绛侯周勃有罪,逮诣廷尉诏狱”。《史记》卷五七《绛侯世家》亦曰:“其后人有上书告勃欲反,下廷尉。廷尉下其事长安,逮捕勃治之。”郡国发生的重案要案,有时因牵涉诸侯及其亲属,辗转赴京多有不便,朝廷或在相邻的郡治设立法庭,派遣大臣前往,就近进行传讯。如《史记》卷一一八《淮南衡山列传》载雷被上书告发淮南太子,“诏下其事廷尉、河南。河南治,逮淮南太子”。《正义》曰:“雷被告章下廷尉及河南共治之。”“逮,谓追赴河南也。”即由廷尉与河南郡守共同审理此案,审讯机构设在该郡首府洛阳,由太守发文传逮淮南太子。因为寿春的地方官员没有执行命令,结果受到淮南相的起诉。“当是时,淮南相怒寿春丞留太子逮不遣,劾不敬。”《集解》引如淳曰:“丞主刑狱囚徒,丞顺王意,不遣太子应逮书。”又据《汉书》卷五三《景十三王传》、卷九三《佞幸传》所载,西汉中后期曾在关东设立魏郡诏狱、钜鹿诏狱、洛阳诏狱等特别法庭,收审诸侯王亲属与贵族官员。中都官的各所“诏狱”也有权传逮人犯,如《史记》卷一一八《淮南衡山列传》载伍被向淮南王刘安献策,“又伪为左右都司空上林中都官诏狱书,逮诸侯太子幸臣,如此则民怨,诸侯惧”。即反映了当时左右司空(属少府)、都司空(属宗正)、上林苑(属水衡都尉)内皆设有中都官诏狱,有权发布逮书,传捕诸侯亲属与臣僚。所以伍被建议刘安仿造并颁发这些机构的逮捕命令,以此来煽动叛乱。《汉书》卷六○《杜周传》曰:“狱久者至更数赦十余岁而相告言,大氐尽诋以不道,以上廷尉及中都官,诏狱逮至六七万人,吏所增加十有余万。”也说明“中都官诏狱”具备了与廷尉诏狱相同的司法审判职能,它们都有权力签发“逮书”,传捕人犯。(3)收审案犯和证人。“中都官诏狱”分设在朝廷列卿属下的各座官署,案犯及证人传抵后囚禁于署内的监狱里。如纪昀等撰《钦定历代职官表》卷一三《刑部》所言:“宗正所属有都司空狱、内官狱、少府所属有导官狱、若卢狱、考工狱、居室狱、掖庭狱、暴室狱,中尉所属有都船狱,鸿胪所属有别火狱、郡邸狱,当时皆谓之诏狱,各置令丞等官。其罪人就系者,则谓之中都官囚徒。”“诏狱”机构同时负责对嫌疑犯、证人的拘禁与审讯,案件的主办者并无一定,可以分为以下几种情况:甲、使者治狱。由皇帝特别委任的“使者”进驻诏狱,主持对犯人的审讯。廖伯源先生曾言:“对于某些涉及皇后、后宫、宗室诸侯王及丞相等大臣之大狱,皇帝往往特别派遣使者审理之,此乃所谓‘诏狱’。《汉书补注》引周寿昌曰:‘凡遣官治狱曰诏狱,谓奉诏治狱也。’”乙、部门行政官员治狱。即由“诏狱”所在官署的行政长官负责案件的审理。如汉代宗正“掌亲属”,是管理皇族和外戚事务的大臣。宗室犯罪应处髡刑以上者,地方司法机构不能过问,必须上报宗正,由宗正根据案情奏报皇帝决定。《续汉书·百官志三》载:“郡国岁因(上)计上宗室名籍。若有犯法当髡以上,先上诸宗正,宗正以闻,乃报决。”宗正属下的内官、都司空官署皆设有诏狱,囚禁有关案犯。如隆虑公主子昭平君,“醉杀主傅,狱系内官”丙、监狱主官治狱。如前所述,汉代中都官各机构或郡县通常是由行政官员兼领刑讼事务丁、诸官杂治。若是特殊案件,或嫌疑犯涉及诸侯、后妃、公卿重臣,朝廷往往派遣几位官员共同审理案件,以示慎重,称为“杂治”、“杂考”、“杂案”等。如《汉书》卷三六《楚元王传》载刘德,“昭帝初,为宗正丞,杂治刘泽诏狱。父为宗正,徙大鸿胪丞,迁太中大夫,后复为宗正,杂案上官氏、盖主事。”颜师古注:“杂,谓以他官共治之也。”丞相王嘉获罪入都船诏狱,成帝“使将军以下与五二千石杂治”(4)拟奏判决意见。经过审问之后,使者或其他治狱官员即将犯人口供、审讯经过和拟定判处的意见上报皇帝,等候旨意。“诏狱”官员的报告往往是天子最终裁决的依据,其影响甚为重要。如前述宫婢则上书自称早年抚养宣帝有功一案,朝廷即根据掖庭令的上奏来处理。“是时,章下掖庭令考问,则辞引使者丙吉知状。掖庭令将则诣御史府以视吉。吉识,谓则曰:‘汝尝坐养皇曾孙不谨督笞,汝安得有功?独渭城胡组、淮阳郭徵卿有恩耳。’分别奏组等共养劳苦状。诏吉求组、徵卿,已死,有子孙,皆受厚赏。诏免则为庶人,赐钱十万。”(5)秘密处决人犯。汉代国家对罪犯的处死分为公开执行和秘密执行,由于种种原因,部分犯人不宜押赴闹市刑场予以处决。他们或为地位尊贵、功勋卓著的公卿大臣,或是与皇帝有亲属关系的宗室、外戚和后妃,或其罪行涉及帝室隐私,“所坐不著,天下不可户晓”西汉“中都官诏狱”实行秘密处决的案例可见《汉书》卷九七下《外戚传下》所载司隶解光奏书,成帝时女官曹宫产子后受到皇后、昭仪赵氏姊妹的妒忌,指使皇帝下诏将曹宫及服侍她的婢女六人逮捕,分别囚入暴室狱和掖庭其他狱所。随后命令掖庭狱丞籍武逼迫曹宫服毒自杀,并在监督六名婢女的死刑(自缢)之后,上表报告执行情况。从上述情况来看,武帝时期“中都官诏狱”的出现是司法领域的一项重要变革。在此之前,皇帝审批的重要案件通常是由国家最高法庭——廷尉诏狱来审理,有关案犯也关押在廷尉府的监狱里。丞相和御史大夫虽然有时也处治一些重要案件,但这并非他们的专门职责;在相府和御史府内并未设置监狱,即表明这两个机构只是兼理部分刑狱事务,并不是常设的“诏狱”。在廷尉狱之外,列卿管辖的各所中都官狱地位较低,不过是本部门的监狱,仅仅收押属下或专管领域之内的犯罪者,或为“司空”、即刑徒拘禁和服役劳作的场所,没有资格收审朝廷重大案件的要犯。武帝将“中都官”的许多监狱升级为“诏狱”,致使其性质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它们不再是单纯拘禁犯人的囚牢,已经演变为负有处治重案要案职责的审判机构,从接受告章、上奏立案,发布“逮书”、传捕罪犯和证人,到进行囚禁审讯、拟定判处意见上报和秘密处决囚犯,能够全面执行诉讼过程的各项程序,因而在许多方面具备了与廷尉诏狱相同的地位和权力。这一变革的实质,是在原来国家常设的最高法庭——廷尉诏狱之外,另建一套由皇帝直接操纵的特别司法审判组织,即中都官诏狱;它与廷尉诏狱之间的关系是并列的,前者并不包括后者。北宋学者张方平曾评论汉唐两朝的类似措施,称其为“旁开诏狱”,“官有二辟”综上所述,西汉“中都官狱”的含义在各个历史阶段和不同场合之下有所区别,这一概念或是泛指中央机构囚禁犯人的各种监狱,或是代表武帝以降设立的二十六所兼有司法审判职能的“诏狱”。如果是前者,“中都官狱”可以包括廷尉狱在内;若是后者,即与“廷尉诏狱”有别,即分别属于两个相对独立的司法审判系统。二、关于其数目的编码,主要是受内部史所载,和对本史文物不一致,一个说,是本史观所载,对该史的数目。其又一说,是利用其所载,是和受所载。或在史所载,是和受所载。过,对所载其数的数,所载其数,也不一说,是本研究的本研究的本研究的本研究的本研究的本研究的内容,是利用其数西汉“中都官狱”是由多所监狱组成的,关于它的数目,史籍所载很有限,而且数据也不一致。沈家本共搜集了四条资料,分别为“二十六所”西汉初的“蚕室”狱秦汉皆有割除男子生殖器官的腐刑,或称宫刑。汉文帝除肉刑时,腐刑亦被取消,但后来又屡次作为死刑的替代刑罚而施用。如马端临所言:“至景帝中元年,赦徒作阳陵者,死罪欲腐者许之。而武帝时李延年、司马迁、张安世兄贺皆坐腐刑,则是因景帝中元年之后宫刑复用,而以施之死罪之情轻者,不常用也。”首先,“蚕室”一词的本义并非关押腐刑犯人的监狱,而是帝王宫苑之内养蚕及祭祀蚕神的场所,其初可以追溯到周代。皇后春桑,皆衣青,手采桑,以缫三盆茧,示群臣妾从。春桑生而皇后亲桑,于苑中蚕室养蚕千薄以上。祠以中牢羊豕,祭蚕神曰苑窳妇人、寓氏公主,凡二神。群臣妾从桑还,献於茧观,皆赐从采桑者乐,皇后自行……置蚕官令、丞,诸天下官下法皆诣蚕室,与妇人从事,故旧有东西织室作治。初受腐刑的犯人身体虚弱,畏惧风寒阳光,需要在温暖阴暗的房间内休养百日其次,西汉初年执行腐刑和囚禁此类罪犯的机构并非称做“蚕室”,而是“内官”。见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具律》:“有罪当府(腐)者,移内官,内官府(腐)之。”据《汉书·百官公卿表上》所言,“内官”原为秦朝所设,有长、丞;汉文帝除肉刑之后,内官所属的机构频频更改,其职能也发生了变动。《史记·孝景本纪》载中六年四月“以大内为二千石,置左右内官,属大内”。《集解》引韦昭曰:“大内,京师府藏。”此事为《汉书·百官公卿表》所未载,李光军等同志认为:“疑大内设置后为时不久,旋即罢废。故内官又隶属主爵,最后则隶属宗正。”再次,“蚕室”狱出现后,上林苑中养蚕与祭祀蚕神场所的名称随即发生变化,以示与其互相区别。据史书所言,武帝时苑内养蚕之所仍名为“蚕室”。见《汉书》卷九○《酷吏传·咸宣》:“中废为右扶风,坐怒其吏成信,信亡藏上林中,宣使西汉光禄整体建构《汉官旧仪》卷上曰:“黄门冗从持兵,无数,宣通内外。宦者署、尚书皆属少府。殿中诸署、五郎将属光禄勋。宫司马、诸队都候领督盗贼,属执金吾。司马掖门殿门屯卫士,皆属卫尉。右中二千石、二千石四官,奉宿卫,各领其属,断其狱。”孙星衍按:“少府、光禄勋、执金吾、卫尉四官,《续汉志》皆中二千石。此云中二千石、二千石者,盖西汉时初制。”沈家本所考证之“中都官狱”十九所内,属于少府治下的有六座,为暴室狱、掖庭狱、居室(保宫)狱、共(考)工狱、导官狱、若卢狱;执金吾(中尉)属下有三座,为都船狱、寺互(工)狱、北军狱;而光禄勋和卫尉所辖之狱未见。按光禄勋在秦代为郎中令,治下即有监狱。如《史记》卷八七《李斯列传》载二世即位后任命赵高为郎中令,掌管宫内安全事务。丞相李斯进谏触怒胡亥,“于是二世曰:‘其以李斯属郎中令!’”赵高案治李斯。李斯拘执束缚,居囹圄中,仰天而叹曰:“嗟乎,悲夫!不道之君,何可为计哉……”西汉沿用郎中令一职,至武帝时更名光禄勋,延续到东汉。这一部门的监狱是否得到保留?《史记》、《汉书》无载,但在其他史书中却有所记录。例如《宋书》卷三九《百官志上》“光禄勋”条:秦曰郎中令,汉因之。汉武太初元年,更名光禄勋。掌三署郎,郎执戟卫宫殿门户。光禄勋居禁中如御史,有狱在殿门外,谓之光禄外部。又见《通典》卷二五《职官七·诸卿上》:秦有郎中令,掌宫殿掖门户,汉因之。至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光禄勋。后汉曰光禄勋,所掌同。典三署郎更直执戟宿卫,考其德行而进退之。郊祀之事,掌三献。光禄勋居禁中。(杜佑注:如宋之殿中御史。)有狱在殿门外,谓之光禄外部。可见两汉光禄勋治下皆有监狱,当是延续秦代制度而来。西汉皇帝所居之未央宫,共有三重围墙拱卫,其外层为宫城,门曰“宫门”或“(宫)司马门”,由卫尉所辖卫士把守;其中层围墙所开门户曰“殿门”,由郎中令——光禄勋所辖郎官监护;其内层围墙之门曰“黄门”,里面是皇帝、后妃起居的“禁中”与后宫,由少府之属官及其他中官宿卫。光禄勋一职在魏晋南朝仍在沿用,而其属下的监狱“光禄外部”也得到保留。例如,“晋成帝咸康四年十一月辛丑,有何一人诣南止车门,自列为圣人所使。录付光禄外部检问,是东海郯县吕畅,辞语落漠,髡鞭三百,遣”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前述《续汉书·百官志二》本注提到武帝以降所立二十六所中都官狱“各令长名”,而“光禄外部”则是以列卿官职命名,与之不合,应该如何解释?鉴于史料缺少,难以深究,笔者只能做如下推测。西汉前期究竟有多少座“中都官狱”,目前无法弄清,有可能数量较多,武帝时仅从其中挑选了一部分提升为“诏狱”,光禄外部或不在其内,它仍然保持着原来部门囚牢及专管领域监狱的性质,因此“各令长名”的诏狱当中没有这所监狱,至东汉初年也未被废除而得到保留,一直延续到南朝。石库、东园主章、左右中候“大匠官司空”,见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秩律》,其官秩六百石,相当于县令。整理小组认为:“大匠官职掌似与后来的将作大匠相同,吕后时疑属少府令,大匠官司空似亦属少府令。”汉代将作大匠主管帝室各种土木修建工程,《续汉书·百官志二》曰:“掌修作宗庙、路寝、宫室、陵园木土之功,并树桐梓之类列于道侧。”有时也受皇帝派遣,为近臣贵戚修建宅第冢茔。从《汉书》卷一九上《百官公卿表上》的记载来看,秦代将作之官属下“有两丞、左右中候”。景帝以后其“属官有石库、东园主章、左右前后中校七令丞,又主章长丞”。其中石库令丞与东园主章令丞、主章长丞分别负责石材和木材的保管加工,左右前后中五校官署则分辖各部施工的工匠、更卒和刑徒。《后汉书》卷五《安帝纪》延光三年,“秋七月丁酉,初复右校令、左校丞官”。李贤注:“《续汉志》曰:‘将作大匠属官有左、右校,皆有令、丞。’中兴未置,今始复。”又《续汉书·百官志四》载将作大匠属官有左、右校令,皆六百石。掌左、右工徒。李贤注曰:“安帝复也。”是说西汉时将作大匠属下曾设左右校令丞,掌管刑徒劳作事务。东汉初年减省,至安帝时予以恢复。劳动组织以诸“校”为名,也是借用了军队的编制水衡尉设置问题前引《汉官旧仪》卷上与《汉旧仪》卷上的史料均提到西汉卫尉负责宫门、宫墙以及宫内殿门以外区域的保卫事务,亦握有司法审判的权力,“领其属,断其狱”。两汉史籍并未明确记载卫尉属下是否设置监狱,而《北堂书钞》卷四五《刑法部·狱刑十一》言西汉有“振贲狱”,还说“《汉书》云贲于治水事,属水衡尉也。”但是今本《汉书》中不见这段文字,亦无相关记载。沈家本认为《北堂书钞》此处可能有误,“《百官公卿表》水衡都尉属官无‘振贲’之文,此条当有讹夺”笔者认为,《北堂书钞》所载之“振贲狱”可能是“旅贲狱”传写之讹。《汉书》卷一九上《百官公卿表上》记卫尉“属官有公车司马、卫士、旅贲三令丞”,颜师古注曰:“旅,众也。贲与奔同,言为奔走之任也。”至东汉初旅贲令一职被废。三、《汉纪六纪》载在西汉的诸多监狱里,中都官狱具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与多种司法组织有隶属关系。前文已述,中都官狱自武帝时起,既有皇帝委任的使者来独立进行审判,主持对狱内“诏狱”案犯的监护考讯,又延续了由监狱所属官署的行政长官来处治本部门或专管领域案犯的职能。此外,它们还经常与别的审判机构发生联系,即有时只承担囚禁案犯的任务,而传逮、审讯和拟罪上奏等诉讼事项则由朝内其他部门的长官来负责。例如西汉的丞相、御史大夫亦掌握司法权力,由他们所辖之“两府”另据史籍所载,廷尉审治的犯人亦多有囚禁在中都官狱者。如《汉书》卷六五《东方朔传》曰:“隆虑公主子昭平君尚帝女夷安公主,隆虑主病困,以金千斤钱千万为昭平君豫赎死罪,上许之。隆虑主卒,昭平君日骄,醉杀主傅,狱系内官。以公主子,廷尉上请请论。”昭平君为贵戚,因此犯罪后被关押在宗正属下的内官狱。而此案是由廷尉主审,并将议罪结果向皇帝呈报,请求批准。又如前引《史记》卷一二二《酷吏列传》载鲁谒居弟系导官狱事。“赵国以冶铸为业,王数讼铁官事,(张)汤常排赵王。赵王求汤阴事。谒居尝案赵王,赵王怨之,并上书告:‘汤大臣也,史谒居有病,汤至为摩足,疑与为大奸。’事下廷尉。谒居病死,事连其弟,弟系导官。”这一案件也是由廷尉负责审讯,但是受连逮的主犯之弟却被关押在导官狱。再如西汉朝廷允许吏民到京师未央宫北阙上书言事或鸣冤,上书之人有触犯法律者,则被押送到附近北军营垒狱内监禁,由北军尉审判。见《汉书》卷三六《楚元王附刘向传》:“今贤不肖浑淆,白黑不分,邪正杂糅,忠谗并进。章交公车,人满北军。”如淳注引《汉仪注》曰:“中垒校尉主北军垒门内,尉一人,主上书者狱。上章于公车,有不如法者,以付北军尉,北军尉以法治之。杨恽上书,遂幽北阙。北阙,公车所在。”但据史书所言,其中亦多有廷尉审判定罪者。如《汉书》卷六七《梅福传》曰:“间者愚民上疏,多触不急之法,或下廷尉,而死者众。自阳朔以来,天下以言为讳,朝廷尤甚,群臣皆承顺上指,莫有执正。何以明其然也?取民所上书,陛下之所善,试下之廷尉,廷尉必曰:‘非所宜言,大不敬。’”廷尉审判上书不如法者的案例还可参见《汉书》卷七五《眭弘传》:“(眭)孟使友人内官长赐上此书。时昭帝幼,大将军霍光秉政,恶之,下其书廷尉。奏赐、孟妄设妖言惑众,大逆不道,皆伏诛。”另如哀帝时大臣孔光劾奏丞相王嘉“迷国罔上不道,请与廷尉杂治”。得到皇帝的批准,“有诏假谒者节,召丞相诣廷尉诏狱”。王嘉“见使者再拜受诏,乘吏小车,去盖不冠,随使者诣廷尉。廷尉收嘉丞相新甫侯印绶,缚嘉载致都船诏狱”按汉代通例,中央百官和郡国长吏犯罪逮捕后一般送交廷尉府囚禁审判,因此“下廷尉”、“诣廷尉”、或“召致廷尉”成了朝廷下令逮捕官员的习惯用语。可是为什么其中有些犯人并未囚禁在廷尉府内,而是另被关入其他中都官狱呢?笔者分析,可能有以下诸种原因。首先,中都官狱升级为诏狱之后,虽然可以自己独立审判重大案件,可是从史籍所载来看,它们和廷尉府之间的关系相当密切,有时亦作为后者的附属监狱。如纪昀等撰《钦定历代职官表》卷一三《刑部》条对此曾有论述,其文如下:《后汉志》称孝武帝以下置中都官狱二十六所,各令长名。今以纪传核之,其可考见者:如宗正所属有都司空狱、内官狱,少府所属有导官狱、若卢狱、考工狱、居室狱、掖庭狱、暴室狱,中尉所属有都船狱,鸿胪所属有别火狱、郡邸狱,当时皆谓之诏狱,各置令丞等官。其罪人就系者,则谓之中都官囚徒。而廷尉专掌刑法,独不闻有狱官。考《王嘉传》:嘉得罪,有诏假谒者节,召丞相诣廷尉诏狱。嘉随使者诣廷尉,廷尉收嘉丞相新甫侯印绶,缚嘉载尽都船诏狱。是嘉当下廷尉诏狱,而廷尉乃缚送都船。足知当日中都官诸狱皆以系廷尉罪人,故本署转无专狱。《薛宣传》载宣为廷尉书佐、都船狱吏。亦可见诸狱皆属廷尉,故吏职得互相迁补也。后汉惟廷尉及雒阳有狱,而和帝复置若卢狱官,不言所属。考《安帝纪》永初二年皇太后幸雒阳寺及若卢狱录囚徒,赐河南尹、廷尉卿及官属有差。雒阳属河南,则若卢亦当属廷尉矣。上述观点有错误之处,即认为廷尉府内未设监狱。沈家本对此已有详论,见其《狱考》:“廷尉有狱,汉时大臣多下廷尉。如《周勃传》:‘下廷尉,逮捕勃治之。’《周亚夫传》:‘召诣廷尉。’《赵广汉传》:‘下广汉廷尉狱。’《王章传》:‘果下廷尉狱。’皆是。”朝廷命令“下廷尉”或“诣廷尉”,而犯人被关进其他中都官狱的情况在东汉亦能见到。例如《后汉书》卷五七《李云传》载白马县令李云上书批评朝政,“帝得奏震怒,下有司逮云,诏尚书都护剑戟送黄门北寺狱……时弘农五官掾杜众伤云以忠谏获罪,上书愿与云同日死。帝愈怒,遂并下廷尉”。实际上李、杜二人是被囚进黄门北寺狱,由宦官监管并主持审讯,并在狱中将其害死。又如《后汉书》卷六五《段以上诸多案例反映出汉代廷尉府(及相府、御史府)与中都官狱之间存在着司法诉讼方面的业务联系,但是其形式比较复杂。此种联系有时相当密切,即具有上下级隶属关系的性质。由廷尉(或丞相、御史大夫)分派犯人到中都官各所监狱囚禁,并主持对该案件的审理,如前引周勃、鲁谒居、灌夫等案。有时则相当松散,犯人来廷尉府报到后即转送给其他监狱,朝廷专门委派使者进行监护审讯,廷尉对其并不负责,或是只作为配角来参与诉讼过程。如王嘉被捕后送都船狱,成帝“使将军以下与五二千石杂治”其次,廷尉狱虽然是最高司法审判部门的监狱,但是受各种因素的制约而具有许多局限性,在某些情况下不能满足朝廷对犯人的圈禁及案件审讯的特殊需要。中都官狱却具备了廷尉狱所欠缺的许多条件,因此颇受皇帝的青睐,会把一些重要的罪犯或大量的从犯、证人送到其中收审,这也是它升为诏狱的重要原因。试析如下。廷尉多置中都官从史籍当中有关记述来看,西汉廷尉狱容纳的人数较少。如京兆尹王章“下廷尉狱,妻子皆收系。章小女年可十二,夜起号哭曰:‘平生狱上呼囚,数常至九,今八而止。我君素刚,先死者必君。’明日问之,章果死”汉武帝时期专制集权统治逐步强化,朝野上下的政治斗争日趋激烈,涉及宗室、外戚、公卿等高官贵族的重大案件屡屡发生,因而逮捕入狱者数量剧增。据《汉书》卷六○《杜周传》所载,当时“郡吏大府举之廷尉,一岁至千余章。章大者连逮证案数百,小者数十人;远者数千里,近者数百里……诏狱逮至六七万人,吏所增加十有余万”。廷尉狱的牢房有限,根本无力收容,将其分散拘押在附近的中都官诸狱则是一个实施便利的解决方法。如前引《汉书》卷五九《张汤传》载鲁谒居一案事下廷尉,而其弟拘系导官之事。颜师古注曰:“时或以诸狱皆满,故权寄在此署系之,非本狱所也。”又如《汉书》卷八《宣帝纪》曰:“曾孙虽在襁褓,犹坐收系郡邸狱。”颜师古注:“此盖巫蛊狱繁,收系者众,故曾孙寄在郡邸狱。”尤其是诸侯王谋逆的重大案件,往往牵涉甚众。如《史记》卷三○《平准书》曰:“淮南、衡山、江都王谋反迹见,而公卿寻端治之,竟其党与,而坐死者数万人,长吏益惨急而法令明察。”面对如此庞大的罪犯群体,普通中都官署的监狱亦难以接纳。《汉书》卷四五《伍被传》载其向淮南王刘安献策曰:“又为左右都司空上林中都官诏狱书,逮诸侯太子及幸臣。如此,则民怨,诸侯惧。”说明此时少府所属左右司空、宗正所属都司空以及上林苑内皆设有中都官诏狱,专门收审有关诸侯谋反案件连逮被捕的众多人犯,所以伍被建议伪造这几所诏狱的逮书,企图以此掀起动乱。据现代学者考证,西汉左右司空、都司空均是制造砖瓦的大型工场,以供建筑皇宫、帝陵和京师官署之需,其占地面积较广,使用刑徒甚众廷尉府独特西汉的中都官狱多设置在皇宫或禁苑之内,戒备极为森严。如宫室往往设有多道宫墙和警卫,安检措施十分周密。如《汉旧仪》所言:“皇帝起居仪宫司马[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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