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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未成年人民事行为能力制度之检讨与重构
一、大陆法上行为能力的概念作为一个重要的法律概念,“未婚者”是指没有达到法律规定的自然人。现代国家立法都有关于自然人的成年年龄的法律规定,以此来作为相关法律设计的起点或基准,但是关于成年年龄的法定标准,各国法律规定却并不一致,如日本规定为20岁,奥地利规定为21岁,而德国、法国、意大利、中国等国家则将成年年龄规定为18岁。从私法角度研究未成年人的主要内容之一,就是研究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状况。因为,未成年人的私法地位不仅体现在其具有平等的民事权利能力上,而且还体现在其所享有的行为能力方面,甚至可以说,法律关于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规定对于其私法地位的彰显具有更为实质的影响。在对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进行具体探讨之前,有必要对行为能力的内涵作一番简要考察。何谓“行为能力”?大陆法通说认为,其是指自然人能以自己的独立意志实施法律行为(意思表示)并承受由此产生的民事权利和民事义务的地位或资格。法律创设行为能力制度的目的在于确定各类行为能力人所实施的法律行为将产生何种法律效力,从而维护意思能力欠缺者的合法权益,并兼顾交易安全。因此,行为能力制度的法律规定直接与行为之法律后果(法律效力)相挂钩:行为能力的欠缺或不足将直接导致其行为效力的瑕疵(无效、可撤销或者效力未定)。另外,“行为能力的本质是意思能力,即自然人认识和判断自己行为的性质、后果的能力”因此,从理论上看,确定行为效力的最佳方法是审查行为人在实施具体的法律行为时是否具备相应的意思能力,“但果如此,则势必费时费事,有碍交易之敏活不少,因而法律上遂以人之年龄及精神障碍为划一的标准,而规定何如人有意思能力,斯有行为能力;何如人无意思能力,斯无行为能力”在采年龄标准对自然人的行为能力进行类型化构造方面,大陆法国家和地区并无不同,但是在类型化的具体程度上,大陆法内部却存在着前述的“三级制”模式和“两级制”模式的区别,前者按照年龄的高低将自然人的行为能力依次划分为完全行为能力、限制行为能力与无行为能力三类,后者则只有完全行为能力与限制行为能力的两类划分。采三级制模式的国家(地区)主要有德国、瑞士、中国大陆地区以及中国台湾地区等,采两级制模式的国家主要有法国、日本等。由于大陆法均认可精神正常的成年人具有完全行为能力,因而这两种模式之间的差异主要集中于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类型及其法律效力规定的立法构造上,兹不赘述。与大陆法国家所不同的是,英美法国家并没有一般化的、体系化的行为能力制度及其立法,但是在其合同法、侵权行为法、家庭法等法律领域中充斥了众多零散的关于行为能力的规定,尤其是在合同法中,英美普通法与制定法关于合同当事人的行为能力规则,在功能上与大陆法国家的行为能力制度发挥着基本相同的法律功用,即都将行为能力作为一种对于行为效力进行控制的法律手段。在后文,笔者将通过功能主义的方法对两大法系中的未成年人行为能力制度(规则)展开比较探析。二、德国和日本的农村劳动者管理体系(一)德国法上的规定《德国民法典》在第三章“法律行为”部分规定了自然人行为能力制度。就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而言,《德国民法典》第104条第一款规定:“下列之人无行为能力,(1)未满7周岁的人;(2)满7周岁的未成年人,依照第107条至第113条的规定为限制行为能力人在对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进行了上述分类后,《德国民法典》分别对各类未成年人实施的法律行为(意思表示)之效力作出了规定。《法典》第105条第一款规定:“(1)无行为能力人的意思表示无效”;第108条第一款规定:“未成年人未经法定代理人必要的允许而订立合同的,合同的有效性取决于代理人的追认”;第111条第一句规定:“未成年人未经法定代理人必要的允许而实施的单独法律行为,不生效力。”概而言之,《德国民法典》将未成年人按照7周岁的标准划分为两类:不满7周岁的未成年人为无行为能力人,满7周岁但不满18周岁的未成年人是限制行为能力人;前者所实施的法律行为(意思表示)无效,后者实施的单方行为无效、合同行为则是效力未定。对此,笔者拟具体探讨如下。首先,当未成年人不满7周岁时,因其不具备独立实施法律行为的资格(行为能力),故而德国法规定其所发出的或者所接受的意思表示无效。但是,《德国民法典》并没有对法律行为(意思表示)的无效性(Nichtigkeit)进行定义,德国民法学界通说认为:“无效性使法律行为不能有效成立,亦即法律行为自始无效,并且一般是相对于任何人都不生效力。因此,无效性是不生效力(Unwirksamkeit)的最强程度。”其次,当未成年人满7周岁但不满18周岁时,德国法将其规定为限制行为能力人,并将其行为效力分为单方行为和双方行为而作出了不同的规定。德国民法理论和立法认为,限制行为能力人所从事的单方行为的危害较大,与行为能力制度旨在保护意识能力欠缺者的利益的目的不符,因而将其与无行为能力人所实施的法律行为等同对待。除此之外,限制行为能力人“能够以两种方式作出法律行为意义上的行为:要么自己作出行为,必要时经其法定代理人同意;要么由其法定代理人作出行为,法定代理人系以限制法律行为能力人的名义作出行为”值得注意的是,《德国民法典》还针对行为能力制度规定了若干具体性的例外条款,以缓和无效和效力未定的一般立法规定在具体情形下对于意思能力欠缺者的利益保护的局限性,体现对其意志自由和意志表达的尊重。但是总体而言,德国法在规范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方面,持一种颇为消极的态度,这已经引起了德国学者和司法部门的注意。(二)日本法上的未成年人自然处于“整体”与德国法在“法律行为”部分规定行为能力制度的做法不同,《日本民法典》在总则中的“自然人”部分对其进行了规定。就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而言,《法典》第5条规定:“(1)未成年人为法律行为必须取得其法定代理人的同意。但单纯取得权利或免除义务的法律行为,不在此限;(2)违反前项规定的法律行为,可以撤销;(3)略日本法并没有如同德国法那样设定一定的年龄标准对未成年人予以进一步地切分,而是将未成年人作为一个整体统一型塑为限制行为能力人尽管日本法在形式上将未成年人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规定,但是这是否意味着在其民法理论上和实际的司法实践中也将未成年人一体对待并在行为效力上亦毫无区分?显然不是。日本的司法实务和理论学说一致认为缺乏意思能力的未成年人(如幼儿和白痴等)的法律行为无效,并非可撤销这样,日本法关于未成年人行为能力的规定,就在实质上形成了无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和具有限制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的两级界分;就整体上的自然人行为能力制度而言,日本法规定了形式上为两级但实质上为三级的行为能力制度(尽管《日本民法典》没有对此作出明确规定)。(三)德国法和日本法关于未成年人行为能力制度的解释第一,就自然人行为能力的类型化程度而言,德国法和日本法在形式上存在着三级制与两级制的差异。如前所述,这种差异主要集中于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的法律构造上:三级制模式将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一分为二(分为无行为能力和限制行为能力两类),两级制模式则把未成年人作为一个整体,将其行为能力统一规定(只规定为限制行为能力一类)。但是这个结论并不反映客观的实际情况,它仅仅是从法典条文的字面规定中得出的“表象”,而没有探知潜藏在学说判例之后的“真相”。日本的民法理论界和司法实务部门早就依据意思能力理论对法典上的一元化的未成年人行为能力进行了突破和改造,从而形成了实质上的三级制的行为能力制度的格局。因此在行为能力类型化的程度上,德国法和日本法存在着形式上的差异,但二者在实质上却并无不同。我国有学者建议借鉴日本法的二级制模式来对我国现行法上的三级制的行为能力制度类型进行重构,从上文来看,这种观点有待商榷。对此,笔者将在后文展开详细探讨。第二,就未成年人实施法律行为的效力规定以及对于相对人的利益保护方面,德国法和日本法存在着较为显著的差别,殊值探讨。先分析德国法上的有关规定,《德国民法典》规定无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实施的法律行为自始、绝对无效,具有限制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实施的单方行为无效、双方行为效力未定。就前者而言,德国法将不满7周岁的未成年人完全阻隔于法律交易的链条之外,固然有助于其身心发展,但禁止其实施包括纯获法律利益的行为在内的一切法律行为,未免失之僵硬和偏颇。德国民法学者卡纳里斯认为,对于无行为能力人应类推适用第107条及以下有关限制行为能力人的条款再来看日本法上的有关规定,尽管有学说和判例的支持,但日本法并没有对无意思能力的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及其行为效力予以明文规定。《日本民法典》在形式上将未成年人统一塑造为限制行为能力人并将其行为效力规定为可撤销。但是与一般可撤销行为的撤销权人仅为行为人本人的立法规定不同,日本法在此将撤销权授予给了法定代理人(包括成年监护人、保佐人和辅助人)一方,限制行为能力人本人、法定代理人的承继人以及其他可为同意之人,也享有撤销权。撤销权的行使与否,全凭撤销权人的意志决定。既然相对人并不享有撤销权,那么一旦产生信赖利益的损失(如行为被撤销权人以缺乏行为能力为由撤销等即是),其也只能自吞苦果。当然,为了体现对于与未成年人实施交易的相对人的利益保护,日本法也从撤销权行使的除斥期间(第126条)、相对人的催告权(第20条)以及例外情况下产生的撤销权的排除权(第21条)等角度对相对人进行了若干赋权性规定,兹不详述。第三,就未成年人行为能力制度适用上的缓和条件而言,德国法和日本法之间存在相同之处,但也存在一定的差别,分述如次。德国法上规定的缓和条件有日本法上规定的缓和条款及其适用情形主要有:第5条第一款规定未成年人实施的单纯受益的行为直接有效、第5条第三款规定未成年人可以任意处分法定代理人划定使用目的的财产、第6条第一款规定未成年人在从事营业时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第753条规定未成年人因其已经结婚而视为已达成年。就未成年的限制行为能力人可以实施纯获法律利益的行为、可以处分特定目的的金钱、可以依法从事营业行为而言,德国法和日本法存在着相同的规定。但是在扩张限制行为能力人的行为能力方面,二者又有所不同。其中,德国法将限制行为能力人视为完全行为能力人的情形除了其从事营业行为外,还包括其缔结雇佣合同或劳动合同(就业)等情形;而日本法则在营业行为之外,规定未成年人可因结婚而视为成年(结婚成年制),从而具有行为能力此外,对于具有限制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所实施的日常生活行为的效力,尽管在德国法和日本法上对之均没有明确规定,但是在两国的司法实践和学说上往往倾向于作出肯定的结论。如四宫和夫教授认为:“在利用或要求包括类似乘坐电车、市街电车等,向一般大众为要约所为之给付之情形,是否其每一行为皆须有行为能力规定之适用,甚有问题。一般认为,在这类型之交易,社会里已确立了这样的意识,即:即使自己不表示要受法律的约束,因为其社会普遍性行为(如用电、乘电车),也要受到法律的约束。”三、英美法上的未成年人行为能力规则以合同能力为例(一)教育矫正中的“犯罪并无”教育:未成年人行为能力的合同理论及实践在英美合同法上,“关于未成年的问题,法律上顽固坚持一个一刀切的标准——订立合同时是否达到规定的年龄——而不考虑同一年纪的人之间在成熟程度上的差别。普通法上,这个年龄是21岁”如前所述,根据“未成年人法律原则”,未成年人一般不受其所订立的合同关系的约束,他可以行为能力欠缺为由主张合同无效或可撤销。但是在必需品合同(ContractforNecessaries)中,未成年人通常要受到该合同的一定约束,“必需品合同”及其理论是对“未成年人法律原则”以及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合同能力)的缓和。所谓“必需品合同”,按照英国1979年的《商品销售法》(SalesofGoodsAct)的定义,其是指“适合于未成年人的生活状况,并且在销售和递送时能够满足未成年人的实际需要的商品”。一旦未成年人与他人缔结了一个必需品合同,未成年人就应当向对方支付必需品的合理价款(reasonableprice),通常这个价款并不一定是合同中所确定的价款。法院也不允许未成年人援引其未成年为由主张该合同无效或可撤销,因为一旦这类合同被广泛地判定无效,就会使其他人不愿意与未成年人签订必需品合同,未成年人也不能获得维持其生活的必需品,从而可能会饿死未成年人在缔约过程中若实施欺诈行为,如其与善意的成年相对人订立合同时谎称其已经成年,于此情形下,根据普通法上的原则,该未成年人仍然受到法律的保护,合同也不能对其强制执行。但是“衡平法因请求公平正义,如任令未成年人以未成年为手段而取得不当利益,亦非法律所可容忍。因此,倘未成年人以诈欺性手段与当事人订定契约而取得利益时,衡平法院可下令撤销契约,如其已取得资产或金钱者,可下令未成年人偿还”(二)未成年人行为能力制度规则的反思首先,就未成年人行为能力制度构建的理念而言,两大法系具有共同性,即均体现了对于未成年人的保护主义的法律思想。但是在保护的法律路径上,二者又存在一定的差异。具体言之,英美法上的未成年人行为能力规则体现了一种积极保护的法律态度,其规定未成年人享有与成年人同样的行为能力,并可根据自己的意愿请求法院宣告合同无效或申请法院将其撤销,因此,在这样的立法设计中,未成年人的法律地位较为优越。与此不同,大陆法上的未成年人行为能力制度总体上体现的是一种消极保护的法律思想,其目的不在于创造条件使未成年人能够自主参与法律行为并决定行为的效力,而是控制并限缩其独立实施法律行为的范围、剥夺或限制其意志表达的法律空间。在这样的法律框架下,未成年人不具有或只具有受限制的行为能力,法定代理人的意志凌驾于未成年人的意志之上。其次,就未成年人实施法律行为的效力规定而言,其构成了两大法系中未成年人行为能力制度(规则)的核心。英美普通法认为,未成年人实施的合同行为一般情况下均构成可撤销的合同再次,就未成年人行为能力制度(规则)的缓和方式而言,英美法国家的“必需品合同”与大陆法上的“日常生活行为”条款在实质上发挥着相同的法律功能。二者的目的均在于缓和行为能力制度(规则)在具体的行为效力判断上的严格、僵硬适用,以此来保障双方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维护社会交易安全。在未成年人实施有利于自身发展的法律行为时,如果按照一般的行为能力规则将其行为效力认定为无效或可撤销,势必不利于保护未成年人。因此对其进行缓和就成为必要,而核心就在于软化行为能力规定的僵硬适用,并将行为效力的法律规定予以弹性处理。如前所述,在英美法国家中,“必需品合同”理论的广泛采用,就是对“未成年人法律原则”及其行为能力规定的缓和。《德国民法典》(第105a条)和《日本民法典》(第9条)分别规定了成年的无行为能力人和成年被监护人可以独立实施日常生活行为,都没有明确规定未成年人可以实施日常生活行为,但是在两国的理论和司法实务上对此均予承认。兹不详述。四、讨论我国现阶段农村劳动者行为能力制度的探讨(一)民事行为限制的性质《民法通则》第11条规定:“十八周岁以上的公民是成年人,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可以独立进行民事活动,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十六周岁以上不满十八周岁的公民,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的,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民法通则》第12条规定:“十周岁以上的未成年人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可以进行与他的年龄、智力相适应的民事活动;其他民事活动由他的法定代理人代理,或者征得他的法定代理人的同意。不满十周岁的未成年人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由他的法定代理人代理民事活动。”《民法通则》第58条第一款规定:“下列民事行为无效(一)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实施的;(二)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依法不能独立实施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以下简称“民通意见”)第6条规定:“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接受奖励、赠与、报酬,他人不得以行为人无民事行为能力、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为由,主张以上行为无效。”《合同法》第47条规定:“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订立的合同,经法定代理人追认后,该合同有效,但纯获利益的合同或者与其年龄、智力、精神健康状况相适应而订立的合同,不必经法定代理人追认。”(二)文化政策给未成年人行为能力制度带来的启示就未成年人行为能力的类型化程度及其效力规定而言,我国法对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进行了差异划分,并在此基础上对其行为效力作出了不同的立法区分,从而形成了与德国法模式基本相同的格局。这种立法构造是否合理?笔者试作如下评析。第一,就不满十周岁的未成年人而言,我国法将其规定为无行为能力人,并将其行为效力规定为无效,从我国《民法通则》、《民通意见》以及《合同法》的相关规定来看,此种无效规定之性质应属绝对无效,只能由其法定代理人代理其实施法律行为。我国有学者建议“废除无效制度在行为能力制度中的适用”对此,笔者认为,虽然在现实生活中,不满十周岁的未成年人一般不具备从事相关法律行为的必要条件,但是若考虑到实际情形的复杂性,即便立法中规定了“纯获利益的行为”作为缓和条件,若据此一概否定其实施的其他法律行为的效力,也难免会产生不公。因此,对于绝对无效的现行法规定,确有改造之必要。但是这是否意味着一定要废除无效制度在行为能力制度中的适用方能达到相应的成效呢?笔者并不赞同这种观点,因为如此一来,无效行为、可撤销行为和效力未定行为之间的界限将变得混乱不堪,不利于具有逻辑性和体系性的法律行为制度的系统构建。笔者主张借鉴德国学者的观点,将不满十周岁的未成年人实施的法律行为规定为相对无效,并规定该未成年人的法定代理人有权决定是否主张相对无效。梅迪库斯认为,所谓“相对无效的法律行为”是指“这项行为可能仅仅相对于某个特定的人才不生效力,相对于其他一切人则是发生效力的。在仅仅应当保护某个人免受行为后果损害时,这种相对的不生效力就是一种特别适当的制度”同时,笔者也不赞同废除无行为能力制度的观点,理由是:一则这一级类型的划分确有必要,且由来已久、几成定理;二则其所产生的缺陷可以通过各种理论和技术手段进行弥补,而并非“无药可救”,一项制度尚未“病入膏肓”就宣布其“寿终正寝”,实非理性思考之结果;三则,就前述比较法的研究结论而言,以日本为代表的行为能力“二元制”模式的国家,在理论学说和司法实务上根据意思能力理论对未成年人的行为能力进行了类型规定和差别对待,从而形成了实质上的行为能力“三元制”模式。因此以日本法为据,作为支持废除无行为能力制度的理由,显不足当。另外,从维护法律的延续性、继承性、安定性等因素考量,无行为能力制度不宜贸然废除。第二,就超过十周岁的未成年人而言,我国法将其规定为限制行为能力人,并将其行为效力规定为效力未定首先,认为效力待定法律行为中的法权结构设计体现了双方利益的制衡和均势,因而不利于对未成年人一方的保护的观点,缺乏足够的理论说服力。诚然,行为能力制度构建的根本目的在于保护意识能力欠缺者的合法权益,但是这种保护是否意味着完全不顾及相对人的利益呢?当然不是。现代民法区别于近代民法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动的安全的价值日益受到重视。动的安全就是注重法律交易的安全,我妻荣博士认为“由于缺乏意思能力或者没有行为能力,使其行为无效或者得以撤销时,社会经济交易关系的紧密广泛的结合就会发生一些破绽,构成无法预测的重大影响”其次,如果采纳该观点,将限制行为能力人的行为效力规定为可撤销,还将面临一系列理论难题。例如,因有撤销权的存在,限制行为能力人所为行为的法律效果出现了“两张皮”现象:从理论上看,对于有行为能力的相对人而言,行为是有效的;但是对于限制行为能力人而言,其效力实质上是未定的,因为在很多情形下,撤销权人“单以是无能力人(应作“限制行为能力人”解——笔者注)为由,就可以撤销其行为”因此,笔者并不赞同将限制行为能力人的行为效力规定为可撤销的观点,认为未来的中国民法典应当保留并完善既有的效力未定的立法规定。再次,就未成年人行为能力适用的缓和条件而言,我国现行法上的相关规定需要进一步完善。就不满十周岁的未成年人而言,我国法将其规定为无行为能力人,并将其行为效力一般性地规定为无效,但是《民通意见》对此设置了缓和条件,规定了其可以接受奖励、赠与、报酬(可概括为“纯获利益的行为”)通过与域外法的比较,可以肯定的是,我国现行法在以具体列举的方式来规定行为能力的缓和条件方面,还存在很大的完善空间。就未成年人行为能力的缓和而言,在前述比较法的研究基础上,笔者建议在未来的民法典中增加下列具体的缓和条件。首先,规定未成年人可以独立实施日常生活行为,于此情形下不得以其缺乏行为能力为由否定其行为的法律效力。英美法国家普遍承认“必需品合同”理论,大陆法国家也在形式上或者实质上认可了未成年人实施的日常生活行为的效力。另外,承认未成年人可以独立实施日常生活行为,可以较好地解决现实中存在的诸如购买文具、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邮寄信件等行为,在目前缓和条件付之阙如的情况下,对其效力予以法律评价时所面临的尴尬境地其次,规定未成年人可以对法定代理人或经法定代理人同意的第三人交给他的财产进行合目的的处分,如果未限定财产的使用目的,未成年人可以任意处分之(“零花钱条款”)。《德国民法典》第110条和《日本民法典》第5条对此均予明定。规定零花钱条款的目的,在于为未成年人创造适当的法律空间,使其能够自主决定相关的法律事务而不致遭受法律上的障碍,从而有助于未成年人之人格的健全和完善。同上,只要未成年人具有相应的意思能力,即可实施此类行为。再次,规定未成年的限制行为能力人在其法定代理人授权的情况下,可以独立从事必要的营业行为。既然现行法律允许年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劳动和就业,则没有理由拒绝年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可以独立从事营业行为。当然,限制行为能力人要独立从事营业行为,除了需要法定代理人的必要授权和不能违反劳动法律、未成年人保护法外,还应满足民商事法律、法规对相关营业在从业资质和条件上的要求。《德国民法典》第112条和《日本民法典》第6条对此进行了明确规定。最后,就未成年人行为能力的区分年龄而言,《民法通则》将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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