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化第十章-近现代西方艺术课件

第十章近现代西方艺术工业革命摧毁了传统手工艺，动摇了艺术旧有的存在基础，诞生出一个与精神性、想象力、创造性紧密结合的领域———技艺让位于感性的杰出，公众趣味让位于精英价值，能工巧匠让位于艺术家，艺术家跃升为“天才”。1一、近代西方艺术

１９世纪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和印象派的兴起，标志着西方艺术逐步进入近代。它们之间复杂的扬弃关系首度引起了西方艺术对传统的超越。2（一）新古典主义（Ｎｅｏｃｌａｓｓｉｃｉｓｍ）

新古典主义艺术产生于法国大革命前夜，是对罗可可艺术的反叛。因为在激烈的革命者眼中，罗可可艺术是波旁王朝糜烂的象征。出于革命政治需要，新古典主义者借鉴１７世纪古典主义，崇尚理性，以庄重、典雅、和谐为审美标准，提倡表现严肃、重大的题材。可是，随着大革命的沉浮，新古典主义也经历了变迁，从革命艺术演化为官方艺术，并成了学院派的代名词。大卫和安格尔是新古典主义前后期的代表画家，在两人的艺术生涯中，可清晰地看到这种变化。3大卫（ＪａｃｑｕｅｓＬｏｕｉｓＤａｖｉｄ，１７４８—１８２５）借大革命而功成名就，先后为革命政权和拿破仑皇帝效劳，其作品有严肃的主题和庄严的描绘，表面冷静，背后却藏着急切的

政治功利。《荷拉斯兄弟之誓》（图１０-１）、《处决儿子的布鲁特斯》、《马拉之死》等，是

对革命的鼓动和歌颂；而表现拿破仑系列盛典的作品，却是在为新的专制唱赞歌。后者意在将拿破仑的业绩美化为令人追忆的罗马帝国的荣耀。在大卫艺术的引领下，古罗马成为法国人梦中的理想。4图１０-１大卫《荷拉斯兄弟之誓》，１７８４，布面油画，３３０ｃｍ×４２５ｃｍ，卢浮宫5安格尔（ＪｅａｎＡｕｇｕｓｅＤｏｍｉｎｉｑｕｅＩｎｇｒｅｓ，１７８０—１８６７）在大革命时代度过一生，曾是大卫的学生，但他他对革命毫无兴趣，而是把精力和热情贡献给了艺术形式的研究。安格尔有一套古典主义绘画观，但其创作却与之存在矛盾。安格尔认为历史题材应在一切题材之上，而他最精美的作品却是女人体和肖像画（图１０-２）；他坚称素描就是一切，但他的不少作品，尤其是描绘近东题材的图画，却充满敏感的色彩，甚至使人嗅到浪漫主义气息。他的作品为绘画史提供了写实技术与古典美结合的完美典范。正是由于安格尔的出现，新古典主义美学被推向至境并成为学院派标准。6图１０-２安格尔《泉》，１８５６，布面油画，１６３ｃｍ×８０ｃｍ，巴黎奥赛博物馆7新古典主义雕塑以意大利雕塑家卡诺瓦（Ｃａｎｏｖａ，１７５７—１８２２）的作品最有代表性。他在罗马的法兰西美术学院任教，对法国雕塑界影响巨大。卡诺瓦曾取材于古代神话，创作了像《丘比特之吻》（图１０-３）这样的有着梦幻般效果的美丽作品。而他受邀为拿破仑及家人塑造的雕像，造型沉稳庄重，充满古典气质。卡诺瓦的作品是艺术史上第一次应博物馆要求而创作的，代表了近代艺术家工作目标的转变。8图１０-３卡诺瓦《丘比特之吻》，１７９３，大理石高１３５ｃｍ卢浮宫9（二）浪漫主义（Ｒｏｍａｎｔｉｃｉｓｍ）

浪漫主义是在１８世纪晚期与新古典主义同时兴起的一种艺术思潮。作为新古典主义的异端，浪漫主义突出艺术家的主体性，强调情感的价值与想象力的作用，追求个性美。同时，浪漫主义有一种“生活在别处”的情怀，表现为缅怀中世纪，向往异国情调，推崇民族主义，尊重民族民间艺术的地位。10法国浪漫主义以革命式的热情、巴洛克式

的运动节奏、响亮的色彩为特征。席里柯

（ＴｈéｏｄｏｒｅＧéｒｉｃａｕｌｔ，１７９１—１８２４）首先创造了激情和运动交织的绘画风格。他的油画《梅杜萨之筏》（图１０-４）以动荡的构图、惨烈的景象表现出人在自然灾难中的无助，从而突破了古典主义的冷漠无情，为法国浪漫主义提供了先驱之作。接着，德拉克罗瓦（ＥｕｇèｎｅＤｅｌａｃｒｏｉｘ，１９７８—１８６３）借历史、文学题材和当代事件，以史无前例的色彩造型、激越的动势、表达艺术家的激情和幻想，把法国浪漫主义绘画推向至境（图１０-５）。11图１０-４席里柯《梅杜萨之筏》，１８１８，布面油画，４９１ｃｍ×７１６ｃｍ，卢浮宫12图１０-５德拉克罗瓦《自由引导人民》，１８３０，布面油画，２６０ｃｍ×３５０ｃｍ，卢浮宫13在雕塑创作中，法国浪漫主义也以热烈、动

势、激越见长，吕德（ＦｒａｎｓｏｉｓＲｕｄｅ，１７８４—１８５５）创作的巴黎凯旋门浮雕《马赛曲》（图１０-６）、罢里（ＡｎｔｏｉｎｅＬｏｕｉｓＢａｒｙｅ，１７９６—１８７５）塑造的凶猛动物可为其代表之作。此外，吕德的弟子卡尔波（ＪｅａｎＢａｐｔｉｓｔｅＣａｒｐｅａｕｘ，１８２７—１８７５）综合巴洛克和罗可可风格，以轻盈的动态和喜悦的表情，把一种抒情的浪漫风格留在了卢浮宫、巴黎大歌剧院门前。14图１０-６吕德《马赛曲》，１８３３—１８３６，石灰石，１２７０ｃｍ×６００ｃｍ，巴黎爱德华星形广场凯旋门浮雕15德国浪漫主义以内省、忧郁的气质，创造了一种诗性的哲理风格，充满宗教感、神秘性和超自然的灵性。弗里德里希（ＣａｓｐａｒＤａｖｉｄＦｒｉｅｄｒｉｃｈ，１７７４—１８４０）创立的“月光风景画”和“拿撒勒派（ＮａｚａｒｅｎｅｒＳｃｈｏｏｌ）”宗教神秘主义绘画为之提供了代表。月光、拂晓、墓地经常出现在弗里德里希的画中，构成了时间流转、天地寥廓的景象。当空旷的背景和孤独的人影依靠敏感的色彩呈现在观者

面前时，人们倍感自然的威严和人生的无常（图１０-７）。16图１０-７弗里德里希《雪中墓地》，１８１０，布面油画，１１０．４ｃｍ×１７１ｃｍ，柏林国家美术馆17西班牙画家戈雅（ＦｒａｎｃｉｓｃｏｄｅＧｏｙａ，１７４６—１８２８）的创作以激情、想象力和色彩，丰富地体现了浪漫主义的含义。他的三大铜版画———《卡普里马乔》《战争的灾难》《迪斯巴拉蒂斯》，充塞着巫婆、幽灵、恶魔、蠢驴、骗子、杀人狂等“颠倒世界”的怪异形象，构思之奇令人惊叹。他的油画《１８０８年５月３日夜枪杀起义者》（图１０-８）表现拿破仑军队处决西班牙抵抗者的情景，毫不回避血腥和恐怖，营造了惊心动魄的效果，激荡着浪漫的激情，同时，他的想象力、变形能力以及对大色块表现力的发掘，启示了现代绘画的道路。18图１０-８戈雅《１８０８年５月３日夜枪杀起义者》，１８１４，布面油画，２６６ｃｍ×３４５ｃｍ，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19布莱克（ＷｉｌｌｉａｍＢｌａｋｅ，１７５７—１８２７）和弗塞里（ＨｅｎｒｙＦｕｓｅｌｉ，１７４１—１８２５）的神秘主义绘画，代表了英国早期浪漫主义风格。尤其是布莱克在书籍插图中呈现的幻想世界（图１０-９），与戈雅的艺术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其冥想的特征又可与德国浪漫主义建立精神的共鸣。这种神秘的浪漫风格一头连着文学，一头通向宗教，影响了下一代艺术家，如“拉斐尔前派（ＰｒｅＲａｐｈａｅｌＳｃｈｏｏｌ）”那种蕴涵道德寓意的怀旧、感伤的画面

便可与之呼应，从而构成英国浪漫主义早晚期回环的历史景观。20图１０-９布莱克《永恒之神》，１７９４，蚀刻加水彩，伦敦大英博物馆21英国浪漫主义最华丽的乐章是由透纳（ＷｉｌｌｉａｍＴｕｒｎｅｒ，１７７５—１８５１）用风景画抒写的。他通过对风暴、飞雪和海景的描绘，表现了无形的自然力量。在减弱轮廓的造型、松散的结构、粗豪的用笔和迷幻的光色中，取得了独特风格。这种风格尤以其澎湃之势，与法国浪漫主义殊途同归。更重要的是，透纳与德拉克洛瓦一样，自觉地探索光与色的关系，并早于法国印象派画出了与光色融通的图画（图１０-１０）。22图１０-１０透纳《战舰特米雷勒号最后以一次归航》，１８３８，布面油画，９１ｃｍ×１２２ｃｍ，伦敦国家美术馆23（三）现实主义（Ｒｅａｌｉｓｍ）

现实主义的概念来源于法国画家库尔贝（ＧｕｔａｖｅＣｏｕｒｂｅｔ，１８１９—１８７７）１８５５年为挑战官方沙龙而自办的一次个人画展①。与当时流行的新古典主义针锋相对，表达了一种艺术与现实的新型关系，即主张艺术舍弃“美”的题材，直面现实，不回避丑和生活中的黑暗现象。同时，由于现实主义促使艺术家画其所见而不再画其所知，也激励了形式的探索，为印象派的产生提供了观念前导。24卡拉瓦乔只是把圣人画成普通老百姓，库尔贝却描绘赤裸裸的现实，动摇了古典传统的基础，在艺术史第一次显示出颠覆性。他在１８５５年的自办画展中展出的《画室》和《奥尔南的葬礼》，以及如《打石工》、《库尔贝先生，你好！》（图１０-１１）等作品，一方面遭来沙龙的谩骂；另一方面如他自己所说，给“资产阶级”以不小的惊吓。杜米埃（ＨｏｎｏｒｅＤａｕｍｉｅｒ，１８０９—１８７９）是与库尔贝较类似的具有革命性的法国画家，而且更是一个社会批判家。他以讽刺性漫画著称。如《立法大肚子》、《高康大》、《三等车厢》（图１０-１２）等作品，用夸张的形象，把当权者的贪欲和受压迫者的苦难暴露无遗。25图１０-１１库尔贝《库尔贝先生，你好！》，１８５４，布面油画，１２９ｃｍ×１４９ｃｍ，蒙比利埃法布尔博物馆26图１０-１２杜米埃《三等车厢》，１８６２，布面油画，６４．４ｃｍ×９０．２ｃｍ，渥太华加拿大国家美术馆27这一批画家受到英国风景画家康斯太勃尔的影响，主张走出户外，对景写生，研究空气和阳光的变化，成为印象派的直接先驱。他们的作品描绘自然风光、反映田家风俗和农民生活，表现出对大自然和平凡生活的兴趣。其中，柯罗以减弱情节性的画面和简练的形式感，蕴涵了现代绘画的主要旨趣（图１０-１３）。米勒以人道主义的同情心和朴素厚实的描绘，塑造了“高贵的野蛮人”形象，以此赋予了农民前所未有的尊严（图１０-１４）。28图１０-１３柯罗《孟特芳丹的回忆》，１８６４，布面油画，６５ｃｍ×８９ｃｍ卢浮宫29图１０-１４米勒《晚钟》，１８５９，布面油画，５５．５ｃｍ×６６ｃｍ，巴黎奥赛博物馆30（四）印象派（ＩｍｐｒｅｓｓｉｏｎｉｓｍＳｃｈｏｏｌ）

印象主义画派诞生于１９世纪７０年代。１８７４年印象派画家在巴黎盖尔波瓦咖啡馆举办首次展览，其间，巴黎《喧噪》杂志记者勒鲁瓦针对莫奈的油画《日出·印象》发表评论，并以此把这些画家讽刺为“印象派”。31马奈（ＥｄｏｕａｒｄＭａｎｅｔ，１８３２—１８８３）首先注意到外光条件下的光源的复杂性，他第一个远离明暗，依靠光源色、环境色来表现对象的色彩关系，被印象派尊为精神导师。其实马奈从不参加印象派画展，也拒不承认自己是印象派。他比所有印象派画家都走得更远。他曾因展出《草地上的午餐》和《奥林匹亚》（图１０-１５）两画而饱受非议，因为它们不假宗教、神话主题作掩饰，就让现实生活中的女人体直接出场了。他用笔触、材质和平面关系构成简练的视觉实体，使形式脱离主题和题材，成为独立的审美对象。在他的探索中，包含了现代艺术的主要旨趣。32图１０-１５马奈《奥林匹亚》，１８６３，布面油画，１２９．５ｃｍ×１８９．９ｃｍ，巴黎奥赛博物馆33莫奈（ＣｌａｕｄＭｏｎｅｔ，１８４０—１９２６）是一位全心全意表现外光的画家，几乎不在室内作画。１９世纪６０年代后期和整个７０

年代，他一直在进行“光与色的效果实验”。他的作品把光的颤动作为基本主题，采用非混合的色彩，以分离的笔触，追寻色随光动的变化之态，代表了典型的印象派风格，不过，其晚年创作的《睡莲》系列亦可见一条从画其所见到纯形式表现的变化轨迹。关于莫奈影响力的传说不绝，例如，他的《日出·印象》为印象派博得了名字（图１０-１６），他的《干草垛》曾使抽象派大师康定斯基幡然有悟。34图１０-１６莫奈《日出·印象》，１８７２，布面油画，５０ｃｍ×６５ｃｍ，巴黎马蒙达博物馆35雷诺阿（ＰｉｅｒｒｅＡｕｇｕｓｔＲｅｎｏｉｒ，１８４１—１９１９）是出名的乐天派，喜欢画人物，尤其是妇女和儿童。他的作品充满阳光和鲜花的气息，风移影动，姗姗可爱。古典造型与印象派色彩的结合、鹅毛般飘逸松软的笔触，赋予它们以鲜明的视觉特点（图１０-１７）。德加（ＥｄｇａｒＤｅｇａｓ，１８３４—１９１７）记录了歌剧院、芭蕾舞排练场、赛马场的情景，并以描绘室内光和女人体著称。他的作品快照般地凝固人物运动的瞬间，构图随意剪裁，动作扣人心弦。他喜欢用色粉笔作画，油画也有色粉笔的神韵，笔触蓬松流利，生动粲然（图１０-１８）。36作为印象派画家中最年长的一位，毕沙罗（ＣａｍｉｌｌｅＰｉｓｓａｒｒｏ，１８３０—１９０３）为这个画派鞠躬尽瘁。他发展了一种有着致密结构、富有质感的印象派风格，既保持了空间透视和体积造型，又闪烁着灿烂的光与色。西斯莱（ＡｌｆｒｅｄＳｉｓｌｅｙ，１８３９—１８９９）是英国侨民的后代。他特别擅长表现天空。他画的天空本身具有肌理、结构和层次，并以行将离去的动势而引人入胜。37图１０-１７雷诺阿《包厢》，１８７４，布面油画，８０ｃｍ×６３ｃｍ，伦敦科陶德艺术馆38图１０-１８德加《舞台上的舞女》，１８７７，纸上粉彩，６４ｃｍ×４４ｃｍ，巴黎奥赛博物馆39印象派在当时就发生了广泛影响，如活跃在英国画坛的两位美国画家惠斯勒和萨金特的作品便烙有印象派风格的痕迹。不过，惠斯勒（ＪａｍｅｓＷｈｉｓｔｌｅｒ，１８３４—１９０３）从印象派出发，走到了现代艺术的边缘。他使用色彩不是为了画其所见，而是为了画其所想。他经常故意给自己的作品取上音乐标题，如《画家的母亲》（图１０-１９）（又名《灰色和黑色的改编曲》），《白衣少女》（又名《白色交响曲》）等，实际上是想创造一种纯绘画效果。40图１０-１９惠斯勒《画家的母亲》，１８８４，布面油画，７３．６ｃｍ×１１４．８ｃｍ，费城艺术博物馆41（五）新印象主义（ＮｅｏＩｍｐｒｅｓｓｉｏｎｉｓｍ）在印象派运动方兴未艾的１８８０年前后，修拉（ＧｅｏｒｇｅｓＳｅｕｒａｔ，１８５９—１８９１）和西涅克（ＰａｕｌＳｉｇｎａｃ，１８６３—１９３５）根据当时的光学和色彩学理论，按照互补色等色彩并置对比的原理，开始探索一种理性的有章可循的色彩体系，从而诞生了新印象主义。他们在画面中用小纯色点的精心排列来代替印象派组织松散的笔触，故又称“点彩派”。展出于第８届印象派画展的修拉作品《大碗岛的星期天下午》（图１０-２０）乃是其经典之作。42图１０-２０修拉《大碗岛的星期天下午》，１８８４—１８８６，布面油画，２０７ｃｍ×３０８ｃｍ，芝加哥艺术学院43（六）在西欧之外

１９世纪的俄罗斯和美国艺术依然处在消化西欧艺术影响的过程中，与同时代的欧洲艺术主流保持着一种时差性的距离。

１．近代俄罗斯艺术１９世纪俄罗斯文学和音乐取得高度成就，发展了令世界瞩目的戏剧和芭蕾舞艺术。不过画家和雕塑家仍然是学院派的崇拜者。44当法国艺术极力丢开文学的拐杖而尝试着探索纯视觉语言的表现力时，俄罗斯美术却加强了主题和情节的比重。皇家美术学院的布留洛夫（ＫａｒｌＰａｖｌｏｖｉｃｈＢｒｉｕｌｌｏｖ，１７９９—１８５２）以宏大的主题性场面，将古典主义的崇高风格发挥至极。费罗托夫（Ｐａｖｅｌｆｅｄｏｔｏｖ，１８１５—１８５２）创作的风俗画以戏剧性的表现手法，讽刺了社会上的市侩风气和虚伪道德。１８７０—１９２３年间，“巡回展览画派（Ｐｅｒｅｄｖｉｚｈｎｉｋｉ）”称雄画坛。45克拉姆斯柯依（ＩｖａｎＮｉｋｏｌａｅｖｉｃｈＫｒａｍｓｋｏｙ，１８３７—１８８７）是巡回展览画派的早期领袖和肖像画名家。他为包括托尔斯泰、涅克拉索夫在内的许多俄罗斯文化名人画过像。代表其成熟风格的作品《无名女郎》以高贵美丽的女性形象而引人遐想。列宾（ＩｌｉｙａＥｆｉｍｏｖｉｃｈＲｅｐｉｎ，１８４４—１９３０）是巡回展览画派最有代表性的画家。他的作品以高度的写实技巧、戏剧性的情节，浓缩了俄罗斯人民的苦难生活，反映出他们对压迫的反抗、对新生活的渴望。如其名作《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图１０-２１）简直就是在为苦难的人民塑造雕像。46图１０-２１列宾《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１８７３，布面油画，１３０．５ｃｍ×２８１ｃｍ，圣彼得堡俄罗斯博物馆47２．近代美国艺术

１８２５年建立的美国国家设计学院，继续向国内传播欧洲学院派艺术。在肖像画居于主流、保守趣味笼罩画坛的情况下，“哈德逊画派”的风景画吹来了一股新鲜空气。以托马斯·科尔（ＴｈｏｍａｓＣｏｌｅ，１８０１—１８４８）、乔治·英尼斯（ＧｅｏｒｇｅＩｎｎｅｓｓ，１９２５—１８９４）为代表的一批画家，以户外写生、室内加工的手段描绘洛基山脉、哈德逊河的风景，将北美洲的山川大地呈现于既有现实主义观察、又有浪漫抒情性的图画之中，预告了美国画风的崛起。48１９世纪下半叶，美国画风从两位画家的艺术中显露出来。霍默（Ｗｉｎｓｌｏｗｈｏｍｅｒ，

１８３６—１９１０）的作品质朴地描绘了从新英格兰到墨西哥湾流的风光，滔天的海浪和倔强的生命形象点明了美国精神的实质（图１０-２２）。艾肯斯（ＴｈｏｍａｓＥａｋｉｎｓ，１８４４—

１９１６）直率地描绘裸体、肖像和包括拳击场、外科手术在内的美国城市生活情景。他们的色彩运用和造型风格都显露出不同于欧洲绘画的特点。49图１０-２２霍默《生命线》，１８７１，布面油画，１４４．３ｃｍ×１６２．５ｃｍ，巴黎奥赛博物馆50二、西方现代艺术的开端印象派固然创立了新的绘画语言，但其“画其所见”的主张受到后起艺术家的批评，如高更称其为“无头脑”的艺术，于是诞生了后印象派，他们利用印象派的色彩成就来表现主观现实，促成了西方艺术从整体上摆脱模仿论，出现向内转的趋势。同时，象征主义、新艺术运动的兴起，在强化这一趋势的同时，引起了形式与内容的关系、艺术与生活的关系的逆转，产生了形式优先的观念和艺术功能观的分化：一方面，精英艺术和大众艺术分道扬镳，实验性创作成为一部分艺术家的选择；另一方面，艺术与生活的联系更加紧密，从中诞生出了现代设计。在这种复杂的变革气候中，西方艺术走出了现代主义的第一步。51（一）后印象主义（ＰｏｓｔＩｍｐｒｅｓｓｉｏｎｉｓｍ）“后印象主义”是英国画家、批评家罗杰·弗莱（ＲｏｇｅｒＦｒｙ，１８６６—１９３４）在１９１１年提出的一个概念，指１９世纪８０年代后期到２０世纪初在法国兴起的一股绘画潮流，以塞尚、凡·高、高更三位画家为代表。他们对印象派展开批判性回应，以远离客观描绘、走向主观表现的一致倾向，开辟了现代主义艺术的方向。52塞尚（ＰａｕｌＣｅｚａｎｎｅ，１８３９—１９０６）主要以静物为母题进行实验。他的作品以近于几何化的形色结构，打破了文艺复兴以来焦点透视法则对绘画的支配，为绘画创作发掘平面潜力、建立现代型空间树立了典范，并开拓了构成主义方向（图１０-２３）。塞尚意在创立一种客观化的艺术真实，为其“画面自有其真实性”的观念赋予形象的表达，表明艺术是现实世界的等价物，而不是现实世界的摹本。他为现代主义艺术奠定了观念基础，提供了基本语汇，被誉为“现代绘画之父”。53图１０-２３塞尚《苹果与橙子》，约１８９５—１９９０，布面油画，７４ｃｍ×９３ｃｍ，巴黎奥赛博物馆54凡·高（ＶｉｃｅｎｔｖａｎＧｏｇｈ，１８５３—１８９０）在风景、静物、人物等广泛的题材上释放激情。他以耀眼的色彩、厚厚的色层、火焰般的笔触，把绘画形式变成了表达艺术家心灵生活和情感状态的直接语言。他的作品否定了绘画对文学性叙述的依赖，将视觉传达提高到前所未有的水平，开辟了表现主义的方向（图１０-２４）。凡·高的创作集中于生命中的最后十年，留下了殉道者般的生平故事，从而提供了一种寓言，促使人们将表现主义艺术看成是与生活一体的艺术。55图１０-２４凡·高《星月之夜》１８８９，布面油画，７３ｃｍ×９２ｃｍ，纽约现代美术博物馆56高更（ＰａｕｌＧａｕｇｕｉｎ，１８４９—１９０３）远离都市，与太平洋上的原始土著共同生活。他的作品故意减弱技巧，以平涂的色彩、大色域的构成、稚拙的形象，构造出一个梦幻般的纯真世界（图１０-２５）。他发展了一种“综合主义（Ｓｙｎｔｈｅｔｉｓｍ）”的美学观，即以绘

画手段综合记忆经验，使主观世界客观化，以表达其重回伊甸园的梦想。他从原始艺术寻找借鉴，为世纪末兴起的象征主义提供了新的绘画语言。57图１０-２５高更《两位塔希提妇女》，１８９９，布面油画，９３．９ｃｍ×７１．７ｃｍ，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58（二）象征主义（Ｓｙｍｂｏｌｉｓｍ）

我们知道，象征主义最初是一个文学运动，但后来扩展到音乐和美术。它主张通过直观的形象来探察和表现“超验的理念世界”，将哲理与诗性融于音乐化的形式之中，把人引向与自然同一的境界。象征主义认为，是形式统一了艺术的内容而不是内容统一了艺术的形式，诞生出“形式即内容”的现代主义观点。59拉斐尔前派主要是一个绘画流派，诞生于１８４８年，以皇家美术学院学生亨特（Ｗ．Ｈｕｎｔ，１８２７—１９１０）、但丁·罗塞蒂（ＤａｎｔｅＲｏｓｓｅｔｔｉ，１８２８—１８８２）、米莱斯（Ｊ．Ｍｉｌｌ１ａｉｓ，１８２９—１８９６）等人成立“拉斐尔前派兄弟会（ＰｒｅＲａｐｈａｅｌＢｒｏｔｈｅｒｈｏｏｄ）”为标志。从法国来此任教的青年教师布朗（ＦｏｒｄｍａｄｏｘＢｒｏｗｎ，１８２１—１８９３）也加入到他们的活动中。60社会思想家和艺术批评家罗斯金为他们提供了辩护和支持。这一批画家厌弃学院派艺术，提出“回到自然”的口号，主张学习拉斐尔以前的早期文艺复兴艺术。他们从基督教道德立场出发，常到《圣经》和文学作品中寻找题材。其作品表达了对工业革命冲击传统生活秩序的不满，流露出怀旧和感伤情调，有时带有说教气息，寓意晦涩难懂，但注重细节真实的描绘，并追求装饰效果，兼有文学性和唯美色彩，在许多方面已具备了象征主义品格（图１０-２６）。61图１０-２６但丁·罗塞蒂《贝娅塔·贝雅特

丽齐》１８６４—１８７０，布面油画，８６．４ｃｍ×６６ｃｍ，伦敦泰特美术馆62早期象征主义画家从写实手法开始，逐渐过渡到变形手法。代表人物有法国画家摩罗、夏凡纳、雷东和瑞士画家勃克林等。摩罗（ＧｕｓｔａｖｅＭｏｒｅａｕ，１８２６—１８９８）的作品多取宗教和神话题材，以谨严的造型和装饰的色彩，表现神秘情景（图１０-２７）。夏凡纳以描绘巴黎先贤寺（Ｐａｎｔｈéｏｎ）壁画等大型公共建筑壁画闻名，其画面平坦、柔和，超越情节性，将寓意与装饰融为一体。勃克林（ＡｒｎｏｌｄＢｏｃｋｌｉｎ，１８２７—１９０１）发展了一种带有传奇性和森冷氛围的悲剧风景画，特别表达了对死亡的沉思。63图１０-２７摩罗《施洗约翰的头在显灵》，１８７６，纸上水彩，１０５ｃｍ×７２ｃｍ，卢浮宫64雷东（ＯｄｉｌｏｎＲｅｄｏｎ，１８４０—１９１６）把象征主义带入了非写实的变形画面中。他的作品以平面构成的形式、怪诞而温和的梦境，与浪漫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前后相接（图１０-２８）。65图１０-２８雷东《俄耳甫斯》，约１８０３—１８１０，色粉笔，６８．８ｃｍｘ５６．８ｃｍ，卢浮宫66（三）新艺术运动（ＡｒｔＮｏｕｖｅａｕ）

１８９５年１２月２６日，出版商萨穆尔·宾（ＳａｍｕｅｌＢｉｎｇ，１８３８—１９０５）在巴黎普罗旺斯路２２号开设了一家名为“新艺术之家（ＬａＭａｉｓｏｎＡｒｔＮｏｕｖｅａｕ）”的设计室，该设计室成员在１９００年的巴黎国际博览会上展出的作品受到时人关注，“新艺术”这个名字也传播开来，用来形容１９—２０世纪之交流行于欧洲的一场艺术与设计潮流。67新艺术运动并无统一的风格，在各国也名称各异。例如，在法国被称为“现代风格（Ｍｏｄｅｒｎｓｔｙｌｅ）”，在奥地利称“维也纳分离派（ＶｉｅｎｎａＳｅｃｅｓｓｉｏｎ）”，在德国称“青年风格（Ｊｕｇｅｎｄｓｔｉｌ）”，在西班牙称“现代主义者（Ｍｏｄｅｒｎｉｓｔａ）”，在意大利称“自由风格（ＳｔｉｌｅＬｉｂｅｒｔｙ）”……维也纳分离派鲜明主张艺术创新和艺术为生活服务。其领袖人物克利姆特（ＧｕｓｔａｖＫｌｉｍｔ，１８６２—１９１８）将人物变形地处理于装饰性图案中，创造了美感与性感结合的画面，代表了新艺术运动的典型绘画风格（图１０-２９）。68图１０-２９克利姆特《女人的三个阶段》，１９０５，布面油画１８０ｃｍ×１８０ｃｍ罗马国家现代美术馆69（四）建筑与雕塑的变革１９世纪西方建筑复兴了许多历史风格，尤其是美国，企图在一个新大陆上再现欧洲传统。理查森（ＨｅｎｒｙＨｏｂｓｏｎＲｉｃｈａｒｄｓｏｎ，１８３８—１８８６）设计的波士顿三位一体教堂是罗马式教堂的翻版；阿普约（ＲｉｃｈａｒｄＵｐｊｏｈｎ，１８０２—１８７８）设计的纽约三位一体教堂则是耸立云天的哥特式建筑；而美国第三任总统杰弗逊（ＴｈｏｍａｓＪｅｆｆｅｒｓｏｎ，１７４３—１８２６）任弗吉尼亚州州长期间亲自设计的里士满州议会大厦，则是对文艺复兴建筑风格的发挥。到１９世纪下半叶，建筑师不满足于单纯的复兴，他们把各种历史形式糅合到一座建筑中，产生出折中主义的离奇风格。70法国雕塑大师罗丹（ＡｕｇｕｓｔｅＲｏｄｉｎ，１８４０—１９１７）的作品以夸大的比例、粗糙的质感、流动的韵律，架起了一道传统与现代

承前启后的桥梁。他的《地狱之门》至今仍然是雕塑史上最有浩瀚效果的作品。在凹凸的青铜材质所造成的光影效果中，众多挣扎翻滚的人体看上去就好似浮动的幽灵。人们一度称罗丹是印象主义雕塑家，就是因为他在雕塑中留下的这种“笔触感”，罗丹也以此为雕塑创作输入了尊重材料的观念（图１０-３０）。71图１０-３０罗丹《加莱义民》，１８８６，２１０ｃｍ×２４１ｃｍ×１９８ｃｍ，青铜，华盛顿赫什奥恩博物馆和雕塑公园72三、西方现代主义艺术

２０世纪上半叶的欧美艺术以“后印象派”为引子，在反传统和探索艺术自律性的主题下走向现代主义，表现为形式主义和非理性主义两条道路。（一）野兽派和立体主义现代主义艺术运动以法国为中心，以探索形式表现力为开端。第一个明确的现代主义艺术流派是巴黎野兽派。与此同时，立体主义以近于抽象的形式，重申了塞尚“画面自有其真实性”的观念。这两个流派，一个侧重色彩，一个侧重形体，从追求非描绘性（ｎｏｎ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ｏｎ）开始，将艺术带到抽象的边缘，标志着西方艺术开始其现代主义历程。73１．野兽派（Ｆａｕｖｉｓｍ）

“野兽派”本来是批评家沃塞勒（ＬｏｕｉｓＶａｕｘｃｅｌｌｅｓ，１８７０—１９４３）对出席１９０５年秋季沙龙展（Ｓａｌｏｎｄ’Ａｕｔｏｍｎｅ）①的一批新派艺术家作品的谑称。74这批人物由三路组成：一是出自巴黎美术学院摩罗画室的马蒂斯（ＨｅｎｒｉＭａｔｉｓｓｅ，１８６９—１９５４）、路奥（ＧｅｏｒｇｅｓＲｏｕａｕｌｔ，１８７１—１９５８）、马尔克（ＡｌｂｅｒｔＭａｒｑｕｅｔ，１８７５—１９４７）；二是来自该学院夏杜工作室的弗拉芒克（ＭａｕｒｉｃｅｄｅＶｌａｍｉｎｃｋ，１８７６—１９５９）和德兰（ＡｎｄｒｅＤｅｒａｉｎ，１８８０—１９５４）；三是来自巴黎国立美术学院博纳尔画室的勃拉克（ＧｅｏｒｇｅｓＢｒａｑｕｅ，１８８２—１９６３）和杜菲（ＲａｕｌＤｕｆｙ，１８７７—１９５３）。75其中，马蒂斯是取得了国际影响的现代主义绘画大师，著有《画家笔记》阐明野兽派的主张；他的作品以曲线构图和装饰性色彩为特色，为野兽派绘画提供了标志（图１０-３１）。76图１０-３１马蒂斯《奢华２号》，１９０７—１９０８，布面酪素画，２０８．６ｃｍ×１３９ｃｍ，哥本哈根国家艺术博物馆77２．立体主义（Ｃｕｂｉｓｍ）

“立体主义”得名于马蒂斯和沃塞勒对１９０８年巴黎独立沙龙展览会上勃拉克一幅风景画的形容，但毕加索１９０７年创作的《亚威农的少女》（图１０-３２）已标志着立体主义的诞生。立体主义采用非洲黑人雕刻的变形处理手法，将塞尚的结构观念推向抽象发展的道路。基本特点在于：将客体对象分解成几何形，然后重组为具有平面关系的画面。这种方法称为分析立体主义。78图１０-３２毕加索《亚威农的少女》，１９０７，布面油画，２４３．８ｃｍ×２３３．７ｃｍ，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79立体主义也在雕塑领域进行实验，引起了传统雕塑观念的颠覆。传统雕塑是连续封闭的体量，立体主义把空间综合为形体结构的一部，创造了第一批现代主义雕塑。１９０７年毕加索创作的青铜作品《费尔南德·奥利维尔头像》，为立体主义雕塑的问世提供了预言之作。80接着，阿基本科（ＡｌｅｘａｎｄｅｒＡｒｃｈｉｐｅｎｋｏ，１８８７—１９６４）、杜尚维龙（ＲａｙｍｏｎｄＤｕｃｈａｍｐＶｉｌｌｏｎ，１８７６—１９１８）、利普希茨（ＪａｃｑｕｅｓＬｉｐｃｈｉｔｚ，１８９１—１９７３）、亨利·劳伦斯（ＨｅｎｒｉＬａｕｒｅｎｓ，１８８５—１９５４）、扎德金（ＯｓｓｉｐＺａｄｋｉｎｅ，１８９０—１９６６）等人或采用建筑结构、或采用综合材料，或采用色彩，在不同方向上完善了立体主义雕塑（图１０-３３）。81图１０-３３阿基本科《绿色的凹面》，青铜，高３８．３ｃｍ，私人藏82（二）表现主义（Ｅｘｐｒｅｓｓｉｏｎｉｓｍ）

表现主义是２０世纪早期主要流行于德国及北欧诸国的艺术潮流，与日耳曼文化传统有深刻的精神联系。它出自浪漫主义系统，以表现艺术家的个体情感为特点。但表现主义的情感不是日常的、易于理解的情感，而是在直觉与潜意识等内在人格生命领域获得的隐秘体验。其就近源泉是凡·高艺术。作为“世纪末情绪”的反映，表现主义还着意于表现郁闷与痛苦的主题。83表现主义绘画运用扭曲的形象、情绪化的色彩、自由的线条取得视觉冲击和情感表现力。挪威画家蒙克（ＥｄｖａｒｄＭｕｎｃｈ，１８６３—１９４４）、比利时画家恩索尔（ＪａｍｅｓＥｎｓｏｒ，１８６０—１９４９）、法国画家路奥的创作具有先驱意义。蒙克的艺术总是围绕着死亡、忧郁和孤独的主题，以简练的线条、强烈夸张的形象、触目惊心的色彩，表现出极为痛苦的精神性。他的《呐喊》等作品为表现主义提供了代表之作（图１０-３４）。恩索尔的“面具画”是黑色幽默的最早图画（图１０-３５）。路奥将色彩连接着精神的欢乐与痛苦，是野兽派画家中唯一具有表现主义深度的画家。84图１０-３４蒙克《呐喊》，１８９３，板上油画及蛋彩，９０．８ｃｍ×７３．７ｃｍ，奥斯陆，国家美术馆85图１０-３５恩索尔《令人惊骇的面目》，１８８３，布面油画１３４．６ｃｍ×１１４ｃｍ布鲁塞尔比利时皇家美术馆86桥社（ＤｉｅＢｒüｃｋｅ）标志着德国表现主义的问世。于１９０５年诞生于德累斯顿，１９１３年解散。取名源自尼采的著作，取其联合起来通向未来之意。主要成员有凯尔希纳（Ｅｒｎｓｔ

ＬｕｄｗｉｇＫｉｒｃｈｎｅｒ，１８８０—１９３８）、施米特罗特鲁夫（ＳｃｈｍｉｄｔＲｏｔｔｌｕｆｆ，１８８４—１９７６）、佩希施坦（Ｍ．Ｐｅｃｈｓｔｅｉｎ，１８８１—１９５５）、赫克尔（ＥｒｉｃｈＨｅｃｋｅｌ，１８８３—１９７０）等。87他们并无统一的作画风格，但共同表现出对中世纪艺术、原始艺术，以及“青年风格派”新艺术风格的欣赏。他们用木刻的感觉作画，情绪化地使用色彩，变形而夸张地造型，用以沟通艺术家的内在体验。其中，凯尔希纳以城市夜景画和街头妓女形象，表现了现代都市生活的快速节奏和人们的孤独与空虚，引人共鸣（图１０-３６）。诺尔德（ＥｍｉｌＮｏｌｄｅ，１８６７—１９５６）也曾短暂参加过桥社活动，他的作品主要围绕基督的故事和舞蹈的场面，以弥满的构图、强烈的色彩构成高度个性化的形式，为德国表现主义提供了经典图画（图１０-３７）。88图１０-３６凯尔希纳《德累斯顿街头》，１９０８，布上油画，１５０．５ｃｍ×２００．４ｃｍ，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89图１０-３７诺尔德《围着金牛犊的舞蹈》，１９１０，布上油画１８９．７ｃｍ×１０５．１ｃｍ，慕尼黑巴伐利亚国家绘画博物馆90青骑士派（ＤｅｒＢｌａｕｅＲｅｉｔｅｒ）是１９１１年从慕尼黑“新艺术家协会”中分裂出来的成员所组建的一个艺术团体，取名源自康定斯基的一幅同名油画。主要成员有康定斯基、马尔克（ＦｒａｎｚＭａｒｃ１８８０—１９１６）（图１０-３８）、亚夫伦斯基（ＡｌｅｘｅｊｖｏｎＪａｗｌｅｎｓｋｙ，１８６４—１９４１）、马克（ＡｕｇｕｓｔＭａｃｋｅ，１８８７—１９１４）等。他们举办展览，出版了名为《青骑士年鉴》的刊物，介绍各种新艺术动态。在１９１２年的展览会上，勃拉克、德兰、弗拉芒克、毕加索、克利都受邀参展。91图１０-３８马尔克《蓝马》，１９１１，布上油画，１０３．５ｃｍ×１８０ｃｍ，明尼阿波利斯，沃克尔艺术中心92奥地利的柯柯希卡（Ｏ．Ｋｏｋｏｓｃｈｋａ，１８８６—１９８０）、埃贡·

希尔（ＥｇｏｎＳｃｈｉｅｌｅ，１８９０—１９１８）是日耳曼系统内重要的表现主义画家。柯柯希卡的色彩与笔触总是有先声夺人的效果，他的如虫子般蠕动的笔触尤其使人难忘（图１０-３９）。埃贡·希尔与克利姆特有师承关系，但把维也纳分离派的装饰美演化成了一种战栗、紧张的神经质图画，冷硬的线条、腐蚀性的色彩，使性感与死亡难解难分。93图１０-３９柯柯希卡《音乐的力量》，１９１８，布上油画，１００ｃｍ×１５１．５ｃｍ，艾恩德霍芬，范·阿尔贝美术馆94１９０５—１９１３年的巴黎聚集了一批多国籍画家，过着放浪形骸的生活。例如，意大利人莫迪尼阿尼（ＡｍｅｄｅｏＭｏｄｉｇｌｉａｎｉ，１８８４—１９２０）、俄国犹太人苏丁（ＣｈａｉｍＳｏｕｔｉｎｅ，１８９４—１９４３）、保加利亚人帕斯森（ＪｕｌｅｓＰｓｃｉｎ，１８８５—１９３０）、波兰人基斯林（ＭｏｉｓｅＫｉｓｌｉｎｇ，１８９１—１９５３）、法国人郁特里罗（ＭａｕｒｉｃｅＵｔｒｉｌｌｏ，１８８５—１９５５）等。95他们在创作上以具象风格见长，但形式强烈、敏感而有幻想色彩，被泛称为巴黎画派（Ｌ’éｃｏｌｅｄｅＰａｒｉｓ）。其中，莫迪尼阿尼和苏丁尤具代表性。前者以一种有幻想性主题的肖像画和人体画，表现了源于其放荡生活的病态的敏感（图１０-４０）。人物有拉长的面部和身躯，极具个人特点。后者以任意选取的题材、狂乱的笔法宣泄着喜怒无常的情感，其烈度有甚于凡·高。96图１０-４０莫迪尼阿尼《坐着的裸女》，１９１６，布上油画，９２ｃｍ×６０ｃｍ，伦敦科陶德美术馆97（三）未来派（Ｆｕｔｕｒｉｓｍ）

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首先从意大利米兰发起的一个激进主义文艺运动，以１９０９年诗人马利奈蒂（ＦｉｌｉｐｐｏＴｏｍｍａｓｏＭａｒｉｎｅｔｔｉ，１８７６—１９４４）发表第一份《未来主义宣言》为诞生标志。未来派谴责传统，鼓吹革命，尤其欣赏革命的形式。他们着迷于现代工业的动力之美，热衷于速度的表现，从而将艺术带离浪漫主义的田园，引向对现代文明的表现与赞美之中。98１９１１年未来派在米兰举办了第一次展览，１９１２年到巴黎开展，后来又在伦敦、柏林、布鲁塞尔、海牙、阿姆斯特丹、慕尼黑举办巡回展览，跃升为国际性艺术运动。波丘尼还创立了未来主义雕塑，如其《空间中连续运动的独特形式》塑造了一个昂首阔步向前疾走的人，形体结构处处成为运动过程和速度的传达媒介（图１０-４１）。99图１０４１波丘尼《空间中连续运动的独特

形式》，１９１３，青铜，高１１０．５ｃｍ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100（四）抽象主义（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ｉｏｎ）

所有２０世纪早期的现代主义运动，都企图建立一种基于主观的、非描绘性的艺术，这种趋势终于在康定斯基、俄国形式派和荷兰“风格派”那里演化为纯粹的抽象主义艺术。康定斯基的表现性抽象、俄国形式派和荷兰“风格派”的几何抽象，构成了抽象主义的两个类型。101１．俄国形式派

２０世纪初，俄国艺术以矫枉过正的姿态，走到反传统的前列，酿成了一场形式主义运动。它前后经历了辐射主义、至上主义两个阶段，并诞生出具有国际影响的构成主义雕塑。此外，康定斯基的表现性抽象也萌芽于俄国。102马列维奇还将飞行器、金属声音、无线电报、磁铁引力等科技性动感①引入绘画主题，将其表现为抽象的视觉关系。构成主义（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ｖｉｓｍ）是由塔特林（ＶｌａｄｉｍｉｒＴａｔｌｉｎ，１８９５—１９５６）、加博（ＮａｕｍＧａｂｏ，１８９０—１９７７）、佩夫斯奈（ＡｎｔｏｎＰｅｖｓｎｅｒ，１８８６—１９６２）等人创立的现代雕塑概念。他们根据立体主义思想，将建筑结构引入雕塑，打破了雕塑与建筑的界限。基本手法是用金属、玻璃、木块、纸板、塑料等综合材料组构成为雕塑（图１０-４２）。103图１０-４２塔特林《第三国际纪念碑模型》，木、铁、玻璃，圣彼得堡，俄罗斯国立博物馆104２．荷兰风格派（ＤｅＳｔｉｉｊｌ）

风格派是由荷兰画家蒙德里安（ＰｉｅｔＭｏｎｄｒｉａｎ，１８７２—１９４４）和凡·杜斯堡（Ｔ．Ｖ．Ｄｏｅｓｂｕｒｇ，１８８３—１９３１）合作创立的一个抽象主义流派，名称来源于他们１９１７年创办的《风格》杂志。１９２０年蒙德里安又将其绘画理念称为“新造型主义（ＮｅｗＰｌａｓｔｉｃｉｓｍ）”。他们主张抛弃一切描绘、比喻和浪漫的因素，使绘画限定在一种冷静的数学关系中。105蒙德里安坚持以直线和原色为基本要素，把红、黄、蓝三原色和黑、白、灰调子分割和组合为简化的图形，从而以无个性、无情感的形式代表了抽象主义的极致。虽然他为这种矩阵式的画面赋予了一种神秘主义的哲学阐释，称其表现了宇宙的终极真实，但其影响却是在平面设计领域（图１０-４３）。106图１０-４３蒙德里安《红黄蓝构成》，１９３０，油画，１２７ｃｍ×１２７ｃｍ，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107（五）幻想艺术与形而上画派

与形式主义并行，现代艺术的另一个趋势是非理性主义的幻想表现。其源泉可追溯到古埃及艺术、中世纪艺术、尼德兰博什艺术以及１９世纪的浪漫主义和象征主义之中。高更、雷东、恩索尔等人的艺术则引起了它们的现代转化。108２０世纪的幻想风格，以法国画家卢梭、俄国画家夏加尔、瑞士画家克利、意大利“形而上画派”为代表。卢梭（ＨｅｎｒｉＲｏｕｓｓｅａｕ，１９４４—１９１０）有意识地弱化技巧，创立了一种原始主义的天真画风，用于表现对热带丛林和戈壁的幻想（图１０-４４）。夏加尔（ＭａｒｃＣｈａｇａｌｌ，１８８９—１９８５）吸收许多流派的语汇，创造了植根于犹太文化的“心灵写实”图画（图１０-４５）。克利（ＰａｌｌＫｌｅｅ，１８７９—１９４０）以“原始人的真诚”对待形式，用形式激发幻想，又用幻想引导形式，把形与色深入到植物生长般的脉络之中，创造了沟通生命本源的、有机的幻想艺术，与超现实主义直接相通（图１０-４６）。109图１０-４４卢梭《梦》，１９１０，布面油画，２０４．５ｃｍ×２９８．５ｃｍ，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110图１０-４５夏加尔《我的村庄》，１９１１，布上油画，１９２．１ｃｍ×１５１．４ｃｍ，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111图１０-４６保罗·克利《破坏与希望》，１９１６，布上油画，４０．３ｃｍ×３３ｃｍ，伯尔尼美术馆112“形而上画派（Ｓｃｕｏｌａｍｅｔａｆｉｓｉｃａ）”是意大利画家契里柯、卡腊、莫兰迪（ＧｉｏｒｇｉｏＭｏｒａｎｄｉ，１８９０—１９６４）等在１９１７年组织的一个画派，主张超越表面真实，表现隐藏在事物背后的“形而上”的真实。他们常以直线组合的有透视的画面，来表现艺术家的白日梦，为超现实主义提供了前源。契里柯（ＧｉｏｒｇｉｏｄｅＣｈｉｒｉｏ，１８８８—１９７８）的作品以真实的事物构成不真实的情境，静悄悄地展示着梦游者的街道和广场，代表了形而上画派的风格（图１０-４７）。113图１０-４７契里柯《一条街道的忧郁和神秘》，１９１４，布上油画，８７ｃｍ×７１．４ｃｍ，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114（六）达达主义（Ｄａｄａｉｓｍ）

达达主义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１９１６年产生于苏黎世、战后流行于纽约、科隆、巴黎的一个文艺运动，具有虚无主义的特征，提倡反传统、反审美、反艺术。“达达”（Ｄａｄａ，德语，意为木马玩具）一词从词典中信手拈来，是“无意义”的表征，艺术家出于反战情绪，以之嘲讽西方理性文明实质上的非理性。115达达主义运动的重要人物有法国艺术家马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