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完善企业内部控制

李若山教授：论完善企业内部控制

谢谢主持人！非常高兴又下雨又星期天，我当老师习惯了，坐着讲不出来，就站着讲吧。铁杆的CFO都来了，现在确实来讲，CFO不好念，我们说CFO都是两院院士，干得好进医院，干得不好进法院，现在看来进法院的人还不少，最近上海出了不少事情，外高桥的老总、CFO都进去了。只要单位出事了，CFO都进去，我个人感觉在今天这样的环境里，CFO非常不好当，我跟你们可能有时候接触比较多，因为生活所迫，我在六家公司当独立董事，经常跟CFO进行交流。前两天我们CFO又被炒了，做了八个月就被炒了，又要我换一个CFO，很多人面试，提供的工资还可以，基本年薪大概100万左右，做得好，还包括股票期权激励等。去年我们有一个部门经理做得不错，我又是薪酬考核委员会的，我们给他一个奖励，去年给他的奖励多少？500万，还是国有企业。我们需要什么样的CFO呢？在转型经济我们需要什么样的CFO呢？这其实是我们很多CFO面临的困境。我做到这步我要做什么？从我们国家来看，企业发展过程不一样。我研究了一下，有三类企业，民企，最近我跑了很多民企，因为很多EMBA学员，浙江过来的，要上市什么的，“李教授，你来当我们的独立董事。”因为现在都有这种规定嘛。我说：“你怎么找我当独立董事？”他说：“李教授您当独立董事好，对内很独立，对内很懂事，还不会给我添麻烦。”第一次开董事会就把他吓了一跳，第一次开董事会，李老师，下午四点开董事会，我说怎么下午四点开董事会？他说，四点开董事会，报表出来了，大家签个字，五点钟吃饭，六点钟卡拉OK，八点钟桑拿。时间排得很紧凑。我说好啊好啊，去了，四点开董事会，一去，他说李老师怎么这么晚来啊，报表都出来了，就等你签个字。过去对财务不是很重视，我把报表拿过来一看，我说，董事长，不好意思，我借个电话。他说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大家都等您签报表了，我说我要打个电话，他问我打给谁，我说打给110。打给110干嘛？我说在座的全部要双规，他吓一跳，他说李老师你开玩笑吧？我说你对财务报表不重视，财务报表上挂了一笔账，叫其它应收款，挂了3年多，大概是300万，要坏账冲销。我说这是什么呢？他说当时是给员工谋福利，去搞个三产，以工会主席的名义，监事会主席就是工会主席，借出去办三产，办赢了呢利润返还，股权就是职工的，结果三年都办亏了，就坏账冲销了。我说你是上市公司，监事会主席向上市公司借钱，这叫挪用公款；大家极力冲销，这叫集体贪污。很多老总对财务不屑一顾，为什么？我们第一代老总都是搞生产搞技术，当时是短缺经济，什么东西只要你生产出来，就去卖，发大财。我们隔壁的邻居生产一个牛仔裤，拿出来也是万元户，卖牛仔裤卖出万元户，拿着产品到处吹，他说我这牛仔裤是高科技产品，一条牛仔裤就卖1万块钱，我说你这是什么高科技产品，他说你摸摸看，摸上去很柔软，象丝绸般的感觉，我说你也不能卖这么贵啊，他说我再给你演示一下，他把牛仔裤抖一抖往地上一放，那牛仔裤能站在地上。我说这个也没有高科技，怎么卖到1万块钱？“啪”把灯关掉，就看见两条腿闪闪发亮，有荧光的，呵呵。靠这个发了财。所以第一代老总什么都不要专，搞生产，搞技术，当老总就发财了。现在不一样了，民营企业起来了，国营企业放开了，外资企业进来了，这个产品满世界都是，满世界都是这样的产品，所以，第二代老总搞什么呢？搞生产搞技术不吃香了，第二代老总搞什么呢？我们讲现在要象赵本山这样的人，会忽悠，英文叫“marketing”,会忽悠，把消费者的口袋里的钱忽悠出来。第二代老总，他也不看什么东西，生产什么东西，只要一包装，一忽悠，钱就到他口袋里了，所以第二代老总一定是搞营销的，所以财务也不重视。到了第三代老总，消费者成熟了，你怎么忽悠他都知道，平面彩电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种感觉，衣服都是差不多的，所以第三代老总，一定什么人？消费者成熟了，同样的产品，你降价，我降得比你更厉害，我要赚钱。他一定要懂财务，搞成本控制，这是第三代，所以，在等待着我们，你们马上就要处在总裁的位置上了。第四代老总，当然，我们也当不了家，作不了主，就是当我们市场很成熟了，职业经理人满世界都是了，第四代老总一定是搞HR的，搞人力资源，他们把职业经理人形成一个很有凝聚力的团队。但这个年代还早，现在第三代都还没到。最近我观察了很多转型经济的企业，我发现不同种类的企业，一错位必死无疑。什么不同种类呢？三种类型的企业：民营企业，国营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三种类型。民营企业它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它靠三招，最近我跑了很多浙江的企业，慈溪、宁波、新昌，我在那里当独立董事嘛。你知道民营企业它靠什么占领市场？第一个是狂偷税，不是一般地偷，狂偷。它十几亿的销售额，记到帐上一个亿都不到，我说你靠什么东西？他说，李老师，很简单，“啪”一亮出来吓了一跳，开了31个银行户头，一个公司开了31个银行户头，他说，李老师，我这个销售收入象老鼠一样在帐里窜来窜去。这个资金乱转，税务局一看就头晕，谁都看不懂，31个银行户头，窜到最后，钱没了。我说，厉害厉害。结果后来搞出了个什么笑话，你知道吧？他把自己窜糊涂了。他说想来想去，我这个钱肯定不只这一点的，这个钱到哪里去了？因为这种家族是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搞了一帮亲戚朋友过来，亲戚朋友时间长了也靠不住，他说，李老师，您帮我看看，看这个钱到哪里去了？第二，民营企业靠什么？靠极其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它不是一般的低廉，它只要能用临时工，它一定就用临时工，为什么？它四金不要交，3个月炒一次，3个月炒一次，劳动力成本是无比得低，你国营企业根本没办法跟它比，什么退休工资，什么都没有，极其低廉的劳动力成本。第三个，靠极其高的回扣和佣金，你们最近那个龙元建设看了没有？他那个女婿要和他女儿离婚，开价500万，女儿不同意，“啪”，事情就出来了，宁波市市政府搞了一个大礼堂，多少人受贿，他就是靠这个。这三招是劳动密集型的，靠这个，民营企业打遍天下无敌手，民营企业站在这个位置，任何企业不能跟它比。国营企业如果在市场经济里干得非常出色的，它一定是资源型的，石油、电信、金融，任何人不能插足的，它就靠这个。外商投资企业靠什么占领中国市场？两个：技术和品牌，什么因特尔的核心技术，非用它的不可。这三种企业它一旦错位，就必死无疑。如果外商投资企业搞劳动密集型的，没搞两天，它就死了，因为它搞不过民营企业。国营企业它搞劳动密集型，他也要死，员工就造反，国营企业你怎么四金都没有？所以说这三种企业是不能错位的，一错位就必死无疑。但是现在随着民营企业第一桶金挖到了，慢慢地发展，我就发现，大家开始都在摸索，你们不要小看这些民营企业，我最近去了慈溪的民营企业，老总第一桶金已经挖到了，我要转行，我要搞技术，我说你有没有这个投入资本，他说我钱不多，拿出来给您看看，拿出一张存折，我数了一下，4个多亿现金，就从口袋里掏出来，掏出来就掏出来了。现在开始转型，所以，在转型的情况下，我们CFO要做什么？我通过个人的了解和观察，在现在这种环境里面，我们CFO要有四种能力，转型经济的CFO要四种能力：第一个要会资本运作。什么叫做资本运作？你看最近在处理一个事情，上海一家很大的医院，一年不到被人家骗了6.8个亿，现在还没有曝光，金融陷阱，一环跟一环地给你套住，先是跟你合作，然后是资本金到位，然后，这个钱放到银行里利润太低，那怎么办？买国债，委托理财，国债买了，又拿出来回购，等等。当然，我们现在一般的老总怎么样来理解资本运作，你们知道一般的老总怎么来理解资本运作？他们的理解很简单，什么叫资本运作？很简单：拆东墙，补西墙，墙墙不倒；接新债，还老债，债债不还；横披，资本运作。10个坛子9个盖。其实我们现在的资本运作，市场非常非常丰富，比如换股、合并。非常聪明的办法，一分钱都没有掏出来，我现在碰到资金链困难，也有技术，我怎么做？乌龟爬门槛，全看这一翻，我这一翻翻过去了，我就赢了，搞什么换股合并，自己不掏钱，拿到证券市场去融资，然后把不流通的股转来转去，所以，作为一个财务总监，你要知道市场上有哪些运作的手法，当然运作错了，象德隆这样，就垮了，所以第一个叫做资本运作，我们一般经营做得很好，投融资方面不行。第二个是税收策划。为什么呢？因为现在税种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其实我们国家隐含了很多税收优惠政策、隐含了很多的机会，但是呢，同样一种情况下，组织结构不一样，经营方式不一样，结果出来，在同样的情况下，最近在一家企业，我们去年经过了一下资本运作，转一转，7千万，不多。你们知道对面有一个最高的楼，88层，造完以后，资本运作一下，同样的方式，也不多吧，少收两个亿的税。金茂本来是一个88层，投资50个亿，25亿负债，25亿资产。下面成立了很多公司，观光公司、旅游公司、酒店、物业等等，上面是一个集团公司，下面都是各个子公司，它怎么运作？稍微运作了一下，前后一对比，少交了两个亿的税，这是财务总监的事，这个也很重要。第三个财务总监要懂的是什么？最难最难，内部控制。为什么我们今天讲内部控制？表面上运作得好，杨浦区最近有一个很大的、部队的三级甲等医院，收款员被公安部门抓起来了，赌球，输了多少呢？800多万，最多的一天拿了50多万现金，神不知鬼不觉，现在老总在前方打得很吃紧，后面给你吃的很紧，为什么呢？内部控制非常重要，等一下给大家看一个很简单的案例，就发生在上海。第四个才是一般财务总监做的事情，财务信息给你提供一些预警的机制，你要通过财务信息知道自己的隐患，下一步该怎么走。但是一般来讲，我们中国的财务总监前三种能力好像并不是很高，特别是对内部控制，大家好象觉得多此一举。在这种情况下，给大家看十分钟的非常短的录像，为什么呢？这个事情发生在上海，发生在浦东，当然我希望不要发生在我们的企业内部。我们来看一下是什么事情。（案件：某国有企业财务经理助理陶华，在短短2年的时间里，贪污了公司9000多万公款。）

好了，我讲一下，陶华毕业于上海名牌大学，不是我们复旦大学，是我们复旦大学隔壁的一个大学，也不是上海财经大学，不然孙校长不高兴了，因为孙校长就是我隔壁的。也是我们隔壁，你们知道哪个大学。非常优秀，是大一的第一批党员，为什么出现这样的问题呢？肯定是保鲜没有保好，所以大家要保鲜，其实不是这样，我告诉你，在你们企业，只要条件具备，如果不舞弊不正常。如果我在陶华这个位置上，我要找6个女朋友，要拿1.8亿，为什么呢？舞弊是有规律的，一定是有规律的。从企业的发展过程来讲，有三个阶段：第一个，在创业阶段，十几个人，七八条枪，拿起来就干，面粉也没有，鸡蛋也没有，这个时候的凝聚力很强，对市场反应很快，只要听到消息，有一个温州商人，听说公安部要印第二代身份证，借了个样品一看，哦，第二代身份证是这么印的，把全温州的第二代身份证全部印好了，把麻袋一扛，扛到公安部，你看第二代身份证比你印得还漂亮，你能不能给我？业务没给他，公安部给了他一副手铐，市场反应太快，伪造身份证。早走一步就是先烈，早走半步就是先驱，早走小半步就是先进。所以这个市场反应太快，凝聚力很强，没有规章制度等等。到了第二个阶段，就是转型阶段，挖到了第一桶金，赚了几个亿，十几个亿，创业过程中形成了一个领袖，褚时健、郑俊怀等等，下面有一些骨干，企业也定了一些规章制度，知道这些规章制度是怎么订出来的，他出一个问题定一个规章制度，比如说手机费报销怎么这么乱？定一个手机费报销制度；差旅费报销怎么这么乱？来个差旅费报销制度。这些制度充其量只能防范过去发生的问题，不能防范过去没有碰到过的问题，所以说制度系统很混乱、很零乱。然后创业完了，人手不够了，找职业经理人，什么MBA、EMBA，招来以后，创业的人和职业经理人有摩擦，职业经理人说我在学校李老师讲的，你不能这样做，创业的人说算了，我打天下的时候，你穿开裆裤。双方心理都不平衡，所以说这个时候企业没有一个固定的文化。到了第三类企业，企业老总换了三四代，非常稳定，象GE、GM、Philips公司等等，只认制度不认人，采购、供销都很严密这些企业有一个管理成本很高，有些官僚成分、官僚习气。像陶华这样的事件，在哪些公司容易发生呢？小伙子最近被判刑了，我认为是中间，最容易出问题就是转型期，你们觉得陶华判多少年？无期（听众）。大家都是同行，下手不要太狠了。十五年，小伙子判了15年，刚判的。前几天又出了个事，轮胎橡胶，有个叫赵宇，拿了1400万。报纸翻开，到处都是，我觉得不发生不正常，为什么呢？我在美国的时候，开一次会，人家给我一张名片，CFE，现在不得了，都是简称，你们是CFO。同学聚会，拍拍肩膀，拿出名片，什么CEO、CTO、COO，什么CCO，不得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老李，你混了那么久，混了个什么O，我说我在大学搞财务，简称UFO，没有你们大，你们CFO，我UFO，都是一个O嘛，那么CFE是什么意思呢？叫美国注册舞弊审核师协会，CertifiedFraud,专门研究企业舞弊，本来我参加的，填一个表，后来想想参加有什么好处？他说好处很多，一年给你几十个舞弊案例，怎么样发现它的规律，填好表交给他了，我说有没有什么费用，他说每年交2000美金会费，我说这太大了吧，这样，会费单位出，好处我得，我们最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了。是吧？我说单位参加行不行？他说美国很多单位都是我们的会员，我说有哪些单位？他说美国CIA、FBI美国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都是它的会员。送了一本书给我，研究企业舞弊的。它说一个单位要发生舞弊，一定是三个条件同时具备，哪三个条件？一个是压力，工作的人有压力，它把压力分为三大类，一个是经济的压力，我说什么叫经济上的压力，一个月给你一万块，有没有压力？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一个月给你10万，有的人说还有。100万一个月呢？还有。为什么？什么叫经济的压力，就是他所期望的生活标准和他的收入有差距，有些人生活标准很高的。像我们这一代人，像我和我太太，我们两个人，我们一个月2000块，我们一个月怎么花也花不完。早上到这里来，坐车，一看空调车，死活不肯上，空调车，2块钱，天又不热，等一下，等一下，反正都是一样，时间有的是，坐1块的，2000块钱我们就没有经济的压力。但现在年轻人经济压力很大，我作为系主任，介绍学生，学生要毕业了。李老师给你们找工作。多少钱一个月才去，那么学会计的、学财务的就不一样，李老师，我算了一下，必要开支算完以后，有这个开支，跟我的收入对比我才能够去。我说你算一下，学会计的，算盘一打，他报出的数字吓一跳。他说，李老师，我从22岁参加工作到60岁退休，活到85岁，我一辈子要开支389万6千。我说你怎么算出389万6千？他说要买一套房吧，要买一辆车吧，还是QQ，老人4个，一个月200块钱。要养一个小的，培养他们上大学，而且到星期天，娱乐活动，文体活动还不算在里面。我说你们星期天干什么呢？他说我们上海人家庭，公司治理结构不一样，是丈母娘领导下的太太负责制，星期天在家拖地板。这样算下来，我必要的开支是389万6千。那么多少钱才够这些开支呢？他说：“平均月收入达到1万零114块，正好够这个开支。我呢到外企辛苦一点，一个月可以挣6千，我女朋友，比如讲到闵行财政局做公务员，工资低一点，多少钱呢？人家问她一个月工资多少你来？她说，我男朋友6千，我4114块够了。为什么呢？他们生活期望标准比较高。达不到这个收入，他们就觉得经济压力很大。所以我们有个大学生，人长得很难看，学习成绩又不好，找来找去找不到工作，看了这个录像后，就来找我说，李老师，我找不到工作，我想了一个活还是可以干。我说什么活？他说陶华这个事情我能干。我说怎么讲？他说我22岁，你把我关进去15年，只当是我支持西部大开发，我37岁出来，你给我1200万怎么样？陶华不是9200万嘛，8000万追回来了，1200万没追回来。他说这样我下半辈子没有后顾之忧了，他说我算来算去，年收入80万的工作还是蛮难找的。15年嘛，1200万。他说我算了一下，平均年收入80万，他说这个活我能干。要死了，这个小青年有这样的想法。他对生活期望标准不一样，生活期望标准很高，收入低，就很麻烦了。现在最近做了一个统计，美国犯罪率最高的白领犯罪，在座的各位，我知道你们都属于白骨精，什么是白骨精？白领骨干加精英。平均45岁，中国呢？44.6岁。为什么呢?人的生活压力不一样，老的退休了，子女刚刚要上大学，等等，各方面的压力都来了。所以，经济上的压力是第一个。第二个是工作中的压力。我想问一下，要不要提倡无私奉献？千万不要回答说是，回答是就错了，回答不是也错了。在工作当中要分场合，日常工作、平时工作提倡无私奉献，违反马克思主义原则，按劳分配，5天工作制，一天8小时。现在你看哪一个企业，特别是财务总监，无休止地加班，星期六、星期天。刚才几个名片亮出来，我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主持全面工作的财务副总，工作嘛全面的，待遇嘛副的，难在的事情，还要主持全面工作，那么好了，工资不给我加，加到正的，我自己给我自己加，省得你自己发。我们什么情况下提倡无私奉献？应急的情况，救灾、救火等等，我们要提倡无私奉献。平常无休止地加班加点，我好不容易帮你搞了个资本运作方案，给你省了2个亿，省完了，怎么样？没有了，没有我自己给我自己发奖金，所以工作中提倡无私奉献，工作中的压力也是造成舞弊的很重要的一个因素。第三个什么条件呢？生活，改变生活习惯，酗酒啦、吸毒啦、摇头丸啦、找女朋友啦、找越南女朋友，陶华每次看到那个越南女朋友就怎么样？就情不自禁地把所有美金掏出来。他哪里掏出来的？他压出来的。一看到这个越南女朋友，一压，美金就出来了。30万，光是支援越南就花了200万，还3个，你说他压力大不大？很多这种压力，打麻将、赌博输了，这种压力很大，家里有人重病，这种压力也很大，这是第一个条件，看他有没有压力，人跟人不一样的。第二个是机会，陶华这个单位机会多不多？你们公司机会多不多？告诉我一下，多不多？太多了。我告诉你，我最近去了十几家企业，我只要去一天，我告诉你，如果我在你们这个单位找到的机会少于20个，我免费帮你们上一年课。20个，一般情况下早上去，晚上回来。我问你们一下，你们有没有银行存款？肯定有的。银行对账单谁去拿？出纳（听众）。哎哟，又听到一个可怕的词了，最怕听到这两个字。对账单谁可以碰？就一个人不能碰，谁不能碰？出纳不能碰，怎么又听到出纳？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那个管资金的小伙子4年拿了多少钱？2个多亿。这次到深圳去讲课，讲的都是上市公司，深科技，深圳科技发展有限公司，那老总听了捶胸顿足，李教授啊，你早来半年就好了。我说慢慢慢，什么事？出纳拿了500万跑了。出纳怎么有机会拿钱跑？象这种事情太多了，上海轮胎橡胶，1400万，4年拿掉了，他无非是把银行对帐单改一改，人家供应商东西没给，就付给人家1400万。这种事情多了。最近上海机关事务管理局叫我搞内控，一看就吓一跳，我说你不出问题就是万幸。什么东西都集中在一个部门手上。我说你招标的把那些竞标的找来，你就不要参加决标，决标的人就不能参加验收，等等。这些企业我去看，我只要去一天，二、三十个，三、四十个漏洞，我都看得有些害怕，老总还在开拓市场，还说，李老师，你放心，我们单位效益好。我说效益好是件坏事情，经济效益好绝对是坏事情，他说李老师，我们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什么单位？房地产公司。政策、资源、形势不是你的，你有钱赚掩盖了很多漏洞和矛盾，你知道吗？现在房地产公司还敢说这些话吗？到处都是机会，到处都是漏洞最可怕。第三个条件是自我合理化，感到很奇怪，压力有了，也有机会捞钱，还说自我合理化。我说外国人骗稿费，多写几个字，看完那个故事，我理解了，一定要有这个条件。什么叫自我合理化？他觉得做这个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他以为他不是犯罪。它里面讲了个故事，老外讲老外的故事，美国纽约治安不好，汽车老是被偷，老百姓对治安很有意见，对市长很有意见。市长没办法，他就破案，他就叫警察来抓偷车的，有40多个人，抓了，就要判刑了，偷了多少辆车，统计一下判多少年。公诉完了，检察官念完了，偷车集团的头头说，让我讲几句话。讲的没道理，你判我无期，讲的有道理，请你放我出去继续偷。你偷车有什么道理？他说你不知道，第一，我偷车我雇了40多个人，这40多个人都是技术工人，他手一拍车门，车门就开。本来，你应该成立车辆车锁管理研究所，这些家伙研究车锁是精到的，你雇佣雇不来，他失业，找不到工作，40多个家庭靠救济金，生活贫困潦倒，怎么办？我雇佣他们，而且我很公平的，计件工资，偷一辆给一辆，提高他们积极性，第一，提高就业率，这四五十个家庭安定团结。我们在搞4050工程，他也搞4050工程，这是第一。第二，美国号称汽车王国，美国的高速公路到处都是，但是很多穷人买不起车，太贵了，2万美金、3万美金，怎么办？我偷车来，一起卖给他们，所有的穷人都有车开，圆了穷人的轿车梦，穷人经常来定购，有没有什么蒙迪欧，1千美金我帮你去偷，他也是以销定产的，所以这些买车的穷人很感谢我们，这是第二。第三，美国每年生产的汽车是1千万辆，卖不掉，成本那么高，出口打到中国，竞争不过中国，正常渠道就是800万辆。怎么拉动内需，怎么搞好产销平衡？他说我这一偷，这个缺口就没有了，产销就平衡了，市场一片繁荣，拉动内需，产销两旺，美国汽车制造商非常感谢我们。上海有家国营企业，本来要我去当独立董事。我想了半天，没去，他说上海治安搞到好，抓大放小，你知道哪一家国营企业吗？永久。永久的日子现在还过得下去，靠什么？民工处处偷，产销两旺，公安抓大放小，叫他们小的别管。所以，第三，美国汽车制造商非常感谢我们。第四，美国被偷的人非常感谢我们。车被偷了，怎么还感谢？因为美国是强制保险，刚刚买了辆宝来，蒙迪欧出来了，他说我拿到二手市场上去卖，三千不值两千，怎么办呢？强制保险，一看小偷过来了，车主怎么讲？哥们眼睛眨一下，唉，老兄，我车门没锁，你下手快一点。这车一偷，全额保险，马上买个蒙迪欧，一开到单位，哎呀，老兄，又换一辆新车啦。你看怎么样？很得意。所以，我这个偷车很方便。第五，保险公司也非常感谢我，美国是强制保险，还是有很多人抱着侥幸心理，不保、漏保。买的3万美金的车，美国发票很松的，开个2万美金。美国这个保险公司很简单的，统计，概率统计，哪个地区投保比较低的，叫我去促销活动，我在那边一促销，投保率就上来了，回来还给我提成，保险公司也非常感谢我。请问法官大人，我们对谁不利？啊！哎呀，好啊，搞活整个社会经济，赶快出去偷吧。为什么很多人认为做这件事情不是个坏事情，甚至连这个检察官也认为，陶华做了件对的事情，什么时间不对，他说什么？他说陶华做了一个28岁的人不应该做的事情。几岁可以做？他习惯的概念到我这里都是59岁，我就可以处理了，你20几岁，进来我怎么处理你？你28岁还不应该做。他的潜意识是不是这样？什么做了一个28岁不应该做的事，我感到很奇怪，几岁可以做？陶华自己怎么认为？第一，这个上市公司的钱都是我弄的；第二，当初股市快涨到两千点，怎么样？把单位里的钱借一借，他是挪用这一块收入的，打到这边公司去，如果9千万进去，啪，股票涨成1.8亿，把它抛了变成1.8亿，正常的会怎么样？9千万还给公司，9千万自己用了。9千万你怎么也花不完。怪陶华这个脑子没有，正好中央换了个证监会主席，换了谁？尚福林，中央换他是有目的的，你这个时候怎么能买股票？尚福林尚福林，上涨幅度为零。他当了主席，2千点跌到1千点了吧。名字都起好了，如果中央换了个叫尚福大的，那你赶快进去，上涨幅度很大，他名字就叫上涨幅度为零，你还进去干嘛？亏了吧。但陶华不这么认为，陶华怎么认为？他说这个钱都是我搞的，最后剩下一百万的时候，他还在想翻本。所以这三个条件，我跟你讲，我到国营企业一看就知道。我这个当老师的，布置同学们做作业，同学们作业交上来，我知道这个同学老爸是闵行财政局的，为什么呢？同学写作业的信笺纸，什么闵行财政局、上海财政局，都是老爸老妈单位的信笺纸。用光了，怎么讲？老爸，信笺纸用完了，明天到单位再给我领10本。老爸怎么讲？10本够不够，笔要不要几只？人都是共产党的，就用共产党的。我到美国的GE公司去看，门口大厅有个投币电话，干嘛？私人自己打电话，它们有这种文化，中国现在你看，民营企业老板偷税漏税，我偷你一点没关系，外国公司呢？外国人不学中国人，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国营企业呢？老板不是你的，都有这种借口。所以我告诉你，91年国家审计主任要我去当厅局长，想了半天不敢去，两个同学傻乎乎去了，现在都是副部长，两个同学都当了副部长，前两天碰到他们，我说你们副部长一年收入多少？你知道中国的副部长，一年现金收入是多少？一年4万块。现在当官的压力大不大，机会多不多？再加上保鲜没保好，所以都是两院院士，干得好进医院，干得不好进法院。是吧？我后来选来选去选了一个职业，当老师。当老师缺什么？我说缺机会，我有什么机会?充其量那些同学把作业交上来，我一看，后面还有两张空白的，赶快撕下来。这种机会我不怕，还轮不到进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觉得，对一个单位来讲，现在好的单位，象华为，很多好的单位，对采购、销售、财务、基建等，关注这种人生活压力大不大，工作压力大不大？为什么呢？跑到财务总监那里嗅一下，这家伙身上一身香水，提着个LV的包，这小伙期望值很高，可能要关注他，戴着副jogonamony的眼镜，这个要特别关注。现在我们很多企业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只能做些什么事情？内部控制。什么是内部控制？无非是把企业舞弊的这种可能性降低到一个合理程度。我告诉你，消费舞弊的成本非常高，而且要影响企业的效率。我发现我们现在很多单位，特别是国营企业、事业单位，报销差旅费它控制的很严，什么上海市内2块钱的市内公交车费把它贴满，能省几个钱？这种就不要控制了。控制这个东西，这种错位。最差的内部控制是什么，知道吗？一支笔。一支笔是最无效、最无奈的控制。陶华这个公司是不是一支笔？这种人都是高智商的人，他不是省油的灯。一支笔为什么说它误人？这个事情出了以后，董事长被国资委臭骂了一顿。董事长回来以后干什么?骂总经理，总经理怎么办？这家公司请了两家事务所，外面还请了一个毕马威，审了两年，丝毫没有发现，所以把财务总监、副总臭骂了一顿。财务总监说，老总，算了，算了，出了这件事情？知道你心里难过，骂完了你消消气。这种事情不是我们无能，共军太狡猾。怎么？贷款没入账，贷完了以后支票一到一背书，他自己写去了；第二，这个贷款谁签的字？谁签的？老总签的字。这个陶华不是省油的灯，你看他怎么做？授信书一式八份，严格说是一式四份。1500万，先跟银行谈好，签好字，他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他把每个人都掌握好，直到下午2点钟，老总要坐飞机了，1点50分，上来之前，还拿矿泉水头上浇一下，为什么？汗，然后，楼梯再跑三圈，见到老总，气喘吁吁。“不好意思，老总，银行里有份急件要等你批。”还擦“汗”，老总一看，这家伙很卖力，“什么事情啊？”“银行授信书，银行等着要。”“怎么这个时候才拿来？我要出差了。”“没办法，银行刚送过来，它急着要，要纳入银行信贷计划里面的。”“赶快拿过来。”还没翻3页，领导经常会讲一句话。我也经常讲这么一句话，我当副院长的时候经常讲。翻完3页，会讲一句什么话？快快快，告诉我，名字签在什么地方？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告诉我名字签在什么地方。字是签了，出了事情，还骂人家。是不是最原始的内部控制制度？现在，一个单位有这么多事情，你一个人控制得过来吗？所以，要三个条件，都同时具备，我们现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把机会降低。因为自我合理化靠一个企业文化氛围，压力靠社会环境，企业唯一能做得就是把机会降下来。这靠什么？靠内部控制，所以，内部控制在我们现在企业转型的时候非常有效。实际上，80年代我就开始搞内部控制，国家给我一个科研项目，赶快搞一个内部控制，过去搞科研很简单，没网络的时候到图书馆把所有的书翻一下，东抄一段，西抄一段，次序颠倒一下，交上去就完成了，混个副教授，跑到图书馆，没这个设施，中国没有，还好懂英文单词，英文叫InternalControl，一翻译，美国80年前就有了，英国100年前就有了。全部翻译过来，次序都不要颠倒，写个编著就完成了，混个正教授。一流教授抄国外，内部控制原来美国早就有了，英国100年了，老祖宗在英国。95年去美国之前，看了一本书，发现内部控制又是咱们中国人发明的。真厉害，发明内部控制的人很年轻，16岁，还是个女的——王熙凤——中国内部控制之母。你去看，贾府死了个人，上吊自杀，办点丧事，结果一办，管理混乱、舞弊横行、效率低下、客人怨声载道，办不下去了。请内控高手王熙凤。王熙凤来了，厉害了，第一招，服务。第二，承包经营责任制，第三，严格考勤制度，等等，整个流程规范得特别好。看了大为赞叹，赶快写了篇文章，红楼梦中的内部控制制度，1万多字，95年翻成英文，带到美国去，大会宣读论文，读的津津有味，读完以后，有两个老外跑过来，“ProfessorLi，李教授，你这个论文是哪个单位搞的？”我说是红楼梦这个单位搞的。“Whodesign，谁设计的？”我说Ms王熙凤，他说能不能把王熙凤小姐叫过来一下，我们能不能采访王熙凤小姐？两百年前就有了。内部控制是什么东西呢？有五大块。哪五大块？控制环境，什么叫控制环境，管理层对于控制的理念、态度、哲学。你想想，什么叫环境，很简单，你跑到国际会议中心跟跑到乡下的一个招待所，你感觉就会不一样。为什么？你到这里会不会随地吐痰？环境就可以看得出来。（部分影音资料缺失）第三个，是信息传递。内控第四要素是出纳不能碰银行对帐单。我们很多企业没有做好。还没有明确的岗位责任制度。前两天我碰到一个老总，他说你们是嘴力劳动者，你们属于卖“声”，我说什么呀？卖声音的。我说你要把“音”念出来。搞这些繁琐哲学，他说我们几个人，你看现在做得这么大，郊区一套别墅，市区一套房子，一年20万，所有的吃喝玩乐全部公司开支。我们自己创业到现在没有任何问题，配合默契，约定俗成，对方眨眨眼睛，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搞这么多繁琐哲学有什么用？我说“对啊，你们这些领导层的平均年龄是多少？”“李老师啊，55岁。”“准备再干多少年？”拍拍脑袋想了半天，最好再让我活500年。你能不能交班，你能不能传承？做不到，百年老店做不到。所以为什么要明确岗位职责。到一定的规模，你去靠财务去控制，控制不好。一定要有独立的监护层，因为你有这么多东西。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人、财、物几个方面。讲到这里，有的人说：“李老师啊，你赶快来搞内控吧。”还要讲一下，这次外高桥是第一把手出问题，拿了2.9亿，跑了，抓回来了。这里有两个概念，一个是治理结构，一个是内部控制。什么叫治理结构？大股东和小股东去控制第一把手，控制高级管理人才，这靠治理结构。我们现在有很多国营企业，特别是容易出问题的企业，叫创业型管理层组织结构。什么叫创业型？就是从小到大是他创业了，业务做的很大，这种企业最容易出问题，你看伊利的郑俊怀，红塔的褚时健，长虹的倪润锋，等等，现在当然张瑞敏还没出问题。创业管理层为什么容易出问题？这里面有两个问题，民营企业创业没问题，我们讲牛根生没问题，为什么？民营企业创业它本身是亲妈，她生了个儿子，长大了，好也好，坏也好，回报好不好，她是亲妈，国营企业的创业老总是什么？奶妈。奶妈拿着奶抱着你，因为我们很多奶妈，国营企业生下来，亲妈也不管，也不给它吃吃。任由孩子给这个奶妈，这么奶妈养啊养，养出感情来了，养到自己快退休了，聪明一点的奶妈怎么办？从法律上给它过继一下，叫MBO，就变成干妈了，法律上的干妈了，还可以去咬一口。有的完不成的怎么办？把孩子的口粮多吃两口，叫贪污。奶妈和亲妈没处理好，所以，这种国营企业靠治理结构去控制它，建立独立董事、监事会等等，对大股东的限制等等。所以治理结构很重要，内部控制无法防范第一把手犯罪问题，但是，第一把手怎么样去防范下面的问题呢?靠内部控制，这是很重要的，两个不同的概念。最近，我在那家上市公司，我们请美国标准普尔来评估我们的治理结构，中化国际，中国第一的、第一次评，我们那个治理结构样据非常高，比如讲，会计师事务所，管理层不知道，是我去请，请完以后，跟德勤讲，碰到任何问题，你先跟我沟通，不要跟管理层沟通，等等。这是防止第一把手的问题，这叫治理结构。今天主要讲内部控制。很多人说：“李老师，你把内部控制搞出来，到底有什么好处？还要花那么多钱，是吧？”我父亲在我小时候讲了一个故事，古代有一个人造房子，房子造得非常漂亮，雕龙画凤，古代没有煤气，要有灶，有灶就要砌烟囱。那个烟囱砌得笔直笔直的，非常漂亮，砌好了，新房子落成，亲朋好友都来庆贺乔迁之喜。有一老先生，很有生活经验，说你的房子都很好，就是有点违章建筑，而且为了保持房子的干净整洁，把木柴都放在房子外面。老先生说，第一，烟囱怎么能造成笔直笔直的？你烟出去了，烧木材的火星也会出去，万一火星出来，飘到你旁边的木材你会着火的，怎么办呢？我建议你把烟囱拆掉重造，把它弯曲，突出来一下。烟不受几何形状限制，那么火星呢？由于碰到墙壁，出来火星会灭掉。只有烟，没有火星，万一有一个火星怎么办？木柴不要放在烟囱旁边，迁徙掉。讲完以后，房东讲，老先生言之有理。老先生一走，房东就不高兴了，人老话多，树老根多，我这个笔直笔直的烟囱造了快半年，天天烧柴，从来没着过火。春天，条件还不具备，到了秋天，果然秋高气爽，火星掉下来，房子烧起来了，亲朋好友都来救火，房子是保住了，亲朋好友个个烧得焦头烂额。第二天，房东请客，请救火的还是请老头？一般是救火的，焦头烂额。公司出了这些事情，老总最感谢谁？检察院，最后把钱拿回来。其实国资委年年要我给很多国营企业讲内控，老总没时间来听，要小秘来听。听完以后回去讲，李老师讲了个很滑稽的故事，哈哈一笑，我们去找他们要什么案例，去去去，就是你烦，你不讲他还不贪污，就是你一讲，反而他就贪污了，就象费翔唱冬天里的一把火，大兴安岭着火了，说他唱出来的，检察院又是请客，又是吃饭，又是旅游，检察院干什么的？所以，我再三告诫大家，或者从今天必须开始做，不要让出纳拿银行对账单。这是最大、最可怕的漏洞，你最优的资产就是银行货币资金，你还有什么？而货币资金安全完整就是银行对帐单，你怎么能叫出纳去碰？所以，我讲内控就是叫你们把烟囱弯一弯，把木柴迁徙掉，就是这个作用。保护资产安全完整。也不要做一支笔，一支笔是最没效的。好了，李老师，既然讲了内控，那么帮我单位搞一个，花点小钱。我告诉你我现在是没时间搞，现在大概有6个单位在搞，长海医院，市政府机关食物管理局，金茂大厦等等，现在很多民营企业也意识到，昨天去泰山又签了一个。搞完以后，高枕无忧了？我说不一定？它有它的毛病，应该来讲，控制需要时间，搞完以后，有时候还会有一点浪费损失，打私人电话，煲电话粥，费用很高，信笺纸也浪费得很厉害，有些东西就不要控制，成本可能更高就不要控制了。那点损失我来承受，差旅费就不要控制了，当然，现在是税务找麻烦，是吧？那么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有点难，我们很多控制是靠人的项目制约，比如讲，很简单，管钱不管帐，管帐不管钱。李老师，你这个没用。有一个民营企业对我讲，他说我那时候，刚成立一家企业的时候，我想找一个小会计，小会计最好男孩子，吃苦耐劳，来了很多人，找啊找，找了个小会计，男孩子，长得很帅，帅得象周杰伦，那开始上班了。出纳嘛，女孩子心细一点，找啊找，找了个女孩子进来，也很漂亮，长的象蔡依林。两个人在一个房工作，一个蔡依林，一个周杰伦，天天在一起工作，怎么样？日久生情，后来，周杰伦跟蔡依林怎么讲？你上我掩护。你们不要笑，录像带就在这里。那个出纳，本来应该收的钱她付给人家，错了一笔账，着急，那女孩子胆子也很小。男孩子说算了，这笔钱我把它抹掉。啪，一笔帐就把它做了。两个人要结婚了，没钱，录像带就在这里，就今天刚刚放的案件聚焦。神不知鬼不觉，几百万拿掉了，去筹办婚礼。民营企业说，你这个没用，串通舞弊怎么办？我说这个倒是个难题。讲到这里，我们那里很多民营企业家，浙江新昌的，一个女的，40多岁，“李教授，我有祖传秘方，专治这一招。”还祖传的，我说你有什么祖传秘方？“您不知道，我们那企业都有一套方法。”我说你什么企业？她说我们小企业，我说有多小，你站起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她站起来，“一年大概销售18个亿。”一个民营企业，开了一部非常傻的车停在我们学院门口。我说这个车是谁的，很难看的。她说：“李老师，我的。”“几万块钱？”她说：“不是几万，李老师，这叫劳斯莱斯。”500万的车停在我们学院门口。现在我是她公司的独立董事，要上市了。她说爷爷告诉我，出纳和会计要么两个都是男的，要么两个都是女的，防止他们日久生情。用这样的土办法。我想了一下，我说，同性恋怎么办？“李老师，中国同性恋很低，就算是同性恋，我还有一招专治他们。”我说你还有什么一招？她说李老师我下课跟你讲。下课了，我说你还有一招？“李老师，很简单，我就不让出纳跟会计太要好，给他们中间制造点矛盾。两个都是女孩子，女孩子爱美，一个女孩子进来了，穿了一件红衣服，‘哎，小王，今天怎么穿了一件红衣服？’出纳嘛，‘董事长，这不好看吗？’‘会计说你穿这件衣服象乡下佬。’‘什么，会计说我象乡下佬？她的账有问题的。’”靠这个控制。我们不管这种内部控制科不科学，但民营企业它有很土的内部控制方法，它能达到它内部控制的效果。我们这里不讲这了，实际上，我们对串通舞弊也有办法，最近上海报道了一个叫国商手机，一个月偷了470部手机，后来抓了，回过来一看，厉害，采购、财务、仓管、营业员全部勾在一起，一个月偷了470部手机，后来，东方110把它拍完以后来找我，录像在这，“李教授，你看看对这个有没有办法?”因为老板说没办法，等于一个门锁了7、8个锁，7、8个人同时来偷，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吗？我说有啊，我说你这个国商手机在新华联、永安等全上海都有你的销售点，再说，低劳动力的成本。怎么样？定期换换。那个记者一句话把我顶在墙上说不出话来，他说：“李教授，如果一个公司全体员工一起串通起来骗老板怎么办？”呵呵，要死了，有没有这种可能？我说这个可能是万恶的旧社会，要打倒地主了。有这种可能吗？全体员工全部骗一个老板？我说没办法了，神仙也没办法了。只能说明这老板是个深恶痛绝的人。

我搞内部控制很简单，一分钱也不要你的，跑到你单位，先给我一天时间，我有20几个博士，早上去晚上回来，然后回来我告诉你你们单位是些什么问题，你觉得是不是这样，是这样的话，我们再继续做下去。一看，哎呀，真是我的心病。好，坐下来我们再谈，谈完以后，中期调查，3个月到半年，每个环节给你摸清楚，搞出一套方案来，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是一套，是好几套，为什么？我们跟美国的麦肯锡有区别，“要想死得快，就找麦肯锡；要想死得早，就搞ERP。”这两个东西你都不要去碰，为什么？它们是成熟的市场经济，它们搞的都是非常理想化，它是一步到位，它不知道中国国情。我们搞的东西，搞完以后，培训、贯彻、执行。我比较有责任心，半年以后，我再来看看，搞得怎么样了。上海金茂，88层，那天一去，“哎，李教授，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来来来，赶快坐。”我刚刚要坐，我说，你这个办公室的椅子怎么这么脏？“没关系，我给你擦一下。”啪啪啪，撕了3张纸来擦桌子，我一看他撕的什么纸？哎哟，我的内部控制制度嘛，要死了，把我的内部控制制度拿来擦桌子，这是我的内控。“不好意思，李教授，我换两张。”又撕了3张，一看，没有封面的内部控制制度。在擦桌子。我后来理解了，为什么？一个企业在慢慢发展过程中，它形成了现在的业务流程，这种业务流程背后其实也形成了一套利益格局，这套利益格局不一定是股东利益最大化，也不是公司利益最大化，搞得不好可能是部门利益最大化，更难听一点，可能是个人利益最大化。在采购、销售过程中，他自己有一帮讲得难听一点是哥们也好，亲戚朋友也好，等等。那我搞内控，业务流程重整的目的是什么?市场化、股东利益最大化、公司利益最大化。搞的过程中他们自己也没感觉，不知道李老师在搞什么，然后，搞出来一看，哦，是这个东西啊。老板征求意见了，他看出来了，他不说，“老板，这个东西好，名教授，名牌大学搞出来的东西，可以可以。”好了，执行了，第一天要执行，一执行，问题就来了，“老总，销售按照这个流程走到什么时候？人家客户不耐烦了，客户在那边等。”他说人家要赶飞机的，按照这个流程走，以后不买我们东西了，你看你是新的流程还是要客？“老总，我们过去那套流程也没出什么问题嘛，我们不也做得很大嘛，你看，你如果决定了新的，我也可以按新的做。客户走了我不承担责任。”老总还是要业务，还是要利润，“好，算了算了，这次按老路走。”半年以后，我定的那套内部控制制度全部擦桌子了，全部回到原始状态。原来我跟很多老总做实验，来两个男的老总，来两个女的老总，上来很起劲，我说你看看对方穿着打扮，看得仔细点，盯着很大的眼睛看，看完以后，我说你们转过去，身上改变5个地方，很起劲，把两个鞋子反穿，裤带解开，衣服拉出来，耳环去掉。回来，哎，你看我改变了哪5个地方？很起劲，然后说哪5个地方改变了。好了。我说游戏还没结束，再回过身改变10个地方，那男的跳起来了，“李老师，这怎么能改变10个地方，我衣服全部脱光了也改变不了10个地方，我要抗议。”那我说算了，你们4个人坐回去，4个人坐回去了，第一件事情做什么？恢复原状，为什么？最舒服，最喜欢。我到单位帮你搞内部控制，你想想看，叫你身上改变10个地方你都要提抗议，要你企业全部改变，那多了。所以我现在很理智，土地换和平，时间换空间。你看我怎么做？我给你分成三大块，有些东西立马要改，非常严重的，我给你分了，你发生的频率，你的严重度和你的后果性，你乘一乘，得到一种结果，第一种，立马改变。不改就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这方面抵抗力比较弱。比如讲你不要让出纳拿银行对帐单，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你叫会计去核对资产也是很简单的事情，等等等等。第二步下步改，还有一步让它存在而不改。有些报销很乱，喝咖啡喝得很严重，让它去，我们能承受，我们不控制。然后，土地换和平，时间换空间。几条方案你选。半年一年以后，就不一样了。我们需要的是这样内控，而不是象洋会计、洋的内控。一棍子全部打死，要么5个人全都走，我说骨干是很重要的，20％的骨干创立企业80％的利润，这个要保住。昨天去一家单位，他告诉我最近担心什么问题？承包。承包以后，马上来一个人，他问的第一句话，“做不做？”我说你完了。实际上就是承包的销售部经理就是来试探你，我这个产品市价1块钱，对方是国营企业，它愿意出1块5，但是有一个条件，5毛钱里面拿3毛钱现金给我，提现金给我，不开发票，不在你这里拿。你把现金提到某个地方给我。本来1块钱的，现在可以卖到1块2嘛，3毛钱现金返给人家，你做不做?销售部经理就问老总，你做不做？我说你知道吗，说是给对方3毛钱现金，起码有1毛钱是给这个销售部经理的。你知道吗，没有一个傻瓜说这3毛钱人家纯得的。第二，我说他在试探你，如果这个可以的话，他以后所有产品都按最低价卖出去，然后，跟人家讲你返还现金给我，人家在试探你。承包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企业资源变成个人资产。讲完以后，那么怎么办？我说我会慢慢一步一步给你，慢慢要走到内部控制很规范的的。我有几个这样的故事，一并给你做。老总听了很有信心，价格都不谈，“李教授，你赶快做。”明天我要跟他签合同，去做内控。但内控的局限性我们要搞清楚。每一个环节，经常出现问题的，很多，我有的时候说分工怎么分，业务流程怎么走，我教你们判断，这里面谁出问题。讨论来讨论去，一个都不会出问题，啪，看完录像，都是上海发生的，都是02年以后的事情，采购的、销售的、基建的、财务的、仓管的，个个出问题。你们这些单位难道没有这个条件？可能这个人胆子小一点，或者他没有碰到压力，他没有赌钱赌输，没有人追债，家里没有人生病，没有找小秘，如果有的话，但另外两个条件具备了，我现在只能非常简要地把轮廓的东西和大家讲一讲。比如讲内控，4大块，人、组织结构、业务流程等等，怎么来控制。怎么控制呢？比如，我跟民营企业讲，财务总监是很关键的位置，你现在自己培养的小秘又不太懂财务常识。公司到了一定规模，几个亿，我说你怎么找财务总监，你的招聘程序是不是这样？报纸上登广告，大家投简历，然后你再选一选，选完以后先笔试，笔试完了再面试，面试完了再试用，试用半年以后不错，再转正，是不是这个程序？是你就完了。他说怎么完了呢？我说你最重要的程序是什么？简历我说看不得的，为什么？这两天报纸上做调查，大学生伪造简历是天经地义的，是合理合法的，看了没有？他说我从面相。什么叫面相？他说我只能凭我肉眼来观察，他说财务总监这个位置你不知道，叫圆的不稳，方的不滚，什么叫“圆的不稳，方的不滚”？财务总监要长得圆滑一点，税务局来查账，三句话把它对付过去；审计局来查账，三句话把它对付过去；上级部门来查账，三句话把它对付过去。结果老总来查账，他三句话把我对付过去。那我说你找个方方正正的，他说方的不滚，上班还没三天，拿起电话，税务局，我漏税多少，你怎么罚？小金库有多少，你看怎么处理？难啊。我说你找个椭圆的，该滚的时候滚两下，平常稳得住。“李老师，我就要找椭圆的。椭圆的面相一般象财务总监，圆脸，大头，两耳招风，厚嘴唇，沉默寡言，精通业务。这种就是财务总监面相。”我说是吗？他说是，我说你看陶华，陶华标准的财务总监面相。这靠不住的。为什么？我们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原则，我们缺了一个很重要的背景调查，而且背景调查应该是立体调查。最近，上市公司换了一个财务总监，李老师，独立董事，投了弃权票，为什么？我没有他的背景资料，投弃权。背景调查非常重要，为什么？我同班同学，上下铺同学，学习成绩比我好，长得比我帅，什么都比我强，个性比我突出，对钱无比热爱，我对钱热爱，他是无比热爱，热爱到什么程度？大学读书的时候，下课很无聊，大家拿他开开玩笑，知道他五音不全，让他给大家唱首歌，取取乐。“唱歌可以，什么代价？”大家摸出饭菜票，为了不影响生活质量，大家一人凑一分钱，往地上一扔，等扔到一毛钱，“大家不要扔，我可以唱了。”唱歌唱最短的，什么骑马要骑千里马，戴花要戴大红花。四句话就唱完了，改善伙食的。就这么一个同学，很聪明的。毕业以后分到财政部，大学生，最基层的干起，当出纳，出去办事情，坐坐公交车，来回一趟，3毛钱。“哎呀，科长，3毛钱公交车费要报。”科长看了，填一张市内交通费，填了分、角栏，写了个0，写了个3，写完以后，科长一看，签字签给他，同意报销，签完以后，他前面加了两个9，变成99块3，自己出纳，钱往口袋里去了。所以，我们讲，出纳不要制单，所以我们讲，很多单位要出纳制单，有问题。钱放到口袋里了，这些单子拿到会计记帐，会计老把式，一看就有问题，就像李老师查账，一台湾小企业，李老师来查账，账本拿出来，堆了两桌子，“李教授查账。”我就不想查，我一看，账本这么一翻，我说：“老板，这个是假账，请你把真账拿出来。”“李老师，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一套真账？”我说你这句话就说明你还有一套真账。话都不会说。账本拿出来看一看，崭新的，再翻一翻，1月1号到12月31号钢笔字也是一模一样。这本账是临时抄出来的。老会计是哪里看出发票有问题的呢？99两个字是钢笔字，3毛的3是圆珠笔写的。他写完叫科长签字以后找不到圆珠笔，又换了一支笔，再看后面的汽车票，每张票都有皮鞋的印子，因为原始凭证要有来路。一看科长让他去了几次，一次，怎么99块了？“小陈过来。”“科长，错了。”到年底，科长说钱又不多，给他换个岗位。“我在财政部当过出纳。”“到我们单位来当会计。”没干一年，又出问题。单位明天来客人了，办公室玻璃杯破了，赶快去买，到王府井挑了半天，横挑竖挑，挑了非常漂亮的玻璃杯6个，拿到自己家去了，把家里旧的玻璃杯拿肥皂粉洗了半天。“科长，杯子买来了。”科长也不看。第二天，客人来了，倒茶。茶叶泡没有，都是肥皂泡沫。男孩子洗不干净。又被科长发现了，又换了一个岗位。两三年跳一次，两三年跳一次。最后，我这个同学跳到哪里呢？北方工业公司融资处处长。北方工业公司做什么的？融资搞什么的？我们同学讲，老鼠掉到米缸里了，不是有首歌叫老鼠爱大米。他自己讲的，我现在幸福日子万年长。把6000万打到美国去了，老婆移民去了，孩子移民去了，自己偷偷办了一张绿卡，跟单位领导讲，“我父亲病了，要回家照顾父亲。”领导说好啊，一个星期，早去早回，人道主义。很聪明啊，到航空公司买机票，北京到香港，用通行证买，香港到美国，用绿卡买。谁都不知道，人家两张机票给他了，“陈处长，又要出国了，给钱，1千美金。”1千美金，舍不得，对钱无比热爱，怎么讲？能不能开公司支票？这个时候还想捞一票，啪，公司支票开给人家。急急忙忙开，支票有点问题，银行通不过。航空公司马上打电话到北方工业公司，你们陈处长到美国机票的支票能不能重开一张？“去美国了啊？”吓了一跳，一查，少了6000多万。马上去追，跑到他家里一看，坐飞机了，在北京到香港的飞机上。还有什么比飞机快？一个电话。同学聚会找不到，等一会可以给你看，北京反贪杂志第一号人物就是他，判处死刑，已被执行。如果做背景调查，任何单位做背景调查，都不会要他。还有北京肿瘤医院住院部主任施巧灵4年拿了1千万。一看她的简历，生日也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每次都不一样，一下营业员，一下会计，一下干部，乱填。一调查就知道有问题。最近，复旦大学接到几个调查，深圳来的调查，说是我带的博士生，要死了，那个时候，我连教授还不是。文凭什么地方来的？找人代办文凭，手机里很多。这些人天生都是有压力的，你不能放他到这种岗位上的，我们一直讲我们那个同班同学搞搞统计可以，CFO不能当，不是说统计都是坏人，起码，岗位背景调查要。还有简历要仔细看。我95年去美国的时候，我简历发到美国去，福特基金给我钱，所有大学回函不要，说对我简历发生怀疑，我吓了一跳。我是68年高中毕业的，68－78我在江西插队，这英文插队落户怎么填？我想了半天我想不出这个单词来，插队落户，这个单词我没学过，找不到，我就干脆说，68高中毕业，78年上大学。简历就这么填，这老外看的认真了，68高中毕业，78年上大学，中间这10年，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怎么没有了，他们想来想去说两种可能，要么进监狱，要么做特务，这两种都很可怕，不要不要。我知道了，赶紧补了一份简历，我说这10年我去当farmer,农民嘛，其实就是这么简单，farmer。美国伊利顿大学可以考虑，“补来了简历能不能再补一张证明？”什么证明？最好叫派出所所长证明，叫“无犯罪记录证明”，美国有的。赶快跑到派出所，所长给我出证明。“什么证明？”“证明这10年没犯过罪。”所长很生气，两个牛眼一瞪，“文化大革命期间，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犯过罪。”背景调查非常重要。你们什么时候去山西平遥古城去看看，它有一个叫日升昌钱号，200年没出过问题，它背景调查非常重要，一定是查三代，没有好吃懒做的习惯。第二，我们有个错位，以为约束就是控制，错了，激励是一种非常好的控制手段，特别是国营企业，我刚才讲了，上个星期，薪酬考核委员会那个部门经理，决定给他奖励。他本身年薪100多万，给他一年，去年的奖金是500万，就是他那个部门，一年，创造的净利润10个亿，都是现金流进来的。不是应收账，10个亿的现金流进来的，我给你500万，大头是谁的？我们这里就是没有这个机制，就是约束约束。我经常查账，我查账不是过去那种很傻，查了很多企业，没什么用。我查内部控制，哪些环节容易出问题，一查一个准。查完以后，我会给对方一份管理建议书。你们跟事务所签约，你不一定要审计报告，审计报告对我没什么，给我一份管理建议书。少的80几页，多的写到200。给你们看看怎么写的。存在的问题，可能的后果，改进的建议，什么环节，等等，写了80几页。当时项目叫正大，查完以后，老总空降部队，台湾派过来的。我啪给他一个东西，一看，80几页，他一看，这个东西好，为什么？他刚要开管理层会议，他不知道讲什么。“李老师，你这个收费多少？”我说这个不收费的，副产品，送给你。很得意，“小王，过来过来”，他把那个出纳叫过来，“给李老师包个红包。”3000块一个红包包给我，红包，我要不要？我当然要。3000块红包，在当时来讲，万元户是个巨款，我赶快双手接，一接，完了，场合不适宜，我带了两个学生。为什么带学生？学生便宜，听话，50块一天，现在两个学生都是证监会的处长。一看我拿红包，两个学生眼睛瞪得很大。我就心里忐忑不安了，是拿出来分还是怎么样？当着客人分又不好，我放在口袋里，一边吃饭一边在想，这3000块怎么分？分多了我舍不得，分少了他又去告我，这就麻烦了。想了半天，第二天，两个学生，“小李，过来过来。”“干嘛？”“找找你们的所长，常老师。”找到常老师，我把3000块红包拿出来，我说：“常老师，客户很感谢我们的管理建议书，给了我一个红包，你看怎么处理？”这个常老师，圣约翰大学的，反应很快，“啊，拿客户的红包了？”啪，两个手过来抢，我拿得那么紧都被他抢过去了。他抢的很快，抢完以后，“小付”，那个会计叫小付，“过来过来，红包拿到以后，给对方正大开张发票。收到公司交来咨询费3000块，发票给对方寄过去。”那个老总生气了，打个电话：“李老师，给你红包就给你红包了，什么意思，还开发票，嫌少？”我怎么讲？我有苦说不出？你红包都不会给，旁边有人的。要是这种话说出来就没面子了是吧，我只能说我们都这样，你不要害我，都这么处理。其实我心里很惦记的。这个话又不好说。月底，我们叫开所务会。常老师站起来，说事后了解了一下，这个红包是因为管理建议书，一般事务所都不给，就我一个人给，这是奖励突出性的贡献。这个红包返回50％，我们查账是拿20％。返我1500块钱。这个钱拿得我真是喜出望外，当时家里最贵的电器就是手电筒了。我们家第一个电器——电冰箱就是拿这个钱买的。那以后怎么样？我做管理建议书，他承认我这个贡献。为什么我说这种创业型管理层，我不太同意我们的郎咸平呢？他老拿杰克韦尔奇比，杰克韦尔奇退休拿多少钱？你们知道吧？1亿美金，奖励，工资不算。如果张瑞敏退休，说我给你一亿美金，你看他会不会去，我们的倪润峰，等等等等，有没有？没有。这就是我们很错位的地方，所以很多单位出问题就在这里。所以，自己当了董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该怎么当。很重要。百分之六七十的舞弊怎么发现的？工作交接的时候发现的，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制。前几年，因为生活所迫，在厦门当了7家公司的财务顾问，我当顾问当了很长时间。老总问我怎么办？我说很简单，新招了个小姑娘，让她当出纳，当之前，所有的出纳轮换一下，一轮换，小出纳，还有一笔账，“李教授，您看这笔账怎么处理？”我说什么钱？个人所得税扣除厉害吧，个人所得税返还3％，很大一笔钱，她说这笔钱怎么处理呢?我说以前的呢？把以前的出纳找过来，“以前的呢？”“我们几个分掉了。”一轮换其实很多资源的。我上次讲到这里，很多老总还不相信，什么屠海明啊，什么豪都的，都是我们EMBA学员，“李老师，不可能有这笔钱的。”我说你回去问问，一问，“哎呀，李老师，听您一堂课，学费回来了。”30多万，40多万，50多万，有的这个数字很多的，还有什么保险费回扣啊，等等，一大堆东西出来了。这么一轮换，很多问题都出来了，陶华如果知道1年2年换一次，他有这个胆量吗？所以我觉得轮换是一个很好的内部控制制度。但我们很多单位就不动，除了这以外，还有很重要的一条，特别是国营企业，带薪休假，为什么？一般国营企业，我们通常是怎么设计的？一个副总，下面又管财务又管审计，审计也要出差，审计也要发生一些费用，审计回过头来怎么样？他发生的费用他到什么地方报？还是要到财务吧，财务要看一看，跟内部审计人员讲，你怎么出差坐软座，你只能坐硬座。你怎么住四星级宾馆，你只能住三星级宾馆。算了算了，这次给你报了，你还有两笔奖金，内部审计人员喜颠颠地拿着奖金，给他报掉了。第二天，内部审计人员去查财务，财务怎么讲？你昨天报销的事情你别忘了。“唉，我没忘，我没办法，是老总叫我来查的。你呢，账不要全部做对，你做三笔错账，我也能报告结果，但是，不是原则性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是一种。第二，它不查财务，它查采购、销售，它怎么查?查的时候，采购部的主任老在面前晃，“老王，查得怎么样？有没有问题？”“我还在查。”又过了会，晃到你面前，“老王，查得怎么样？”老在那边晃，你能不能“唉，你走开好不好？”你不能这么说。“你把箱子打开，我清点一下。”这种不好，都是单位同事。我想了个办法，我在那家公司给它搞内控制度的时候，一写到这里，我说你们要带薪休假，为什么呢？调整身心健康，30几个处级干部，啪，鼓掌。我说你干嘛鼓掌？“你不知道，没日没夜加班加点，还是李老师好，一来就给我们带薪休假，还调整身心健康。”我说后面那句话你看了没有，他说后面还一句什么话?一看到这里，鸦雀无声：带薪休假期间进行内部审计。后面一个处长很不高兴，举手，“李教授，我有问题。”一看，也是财务总监，50多岁，头发花白。他说我有问题能不能提。我说当然能提，你提吧。一站起来，“李教授，请问你是不是共产党员？”要死了，搞咨询搞出政治问题了，“什么意思啊？”“共产党相信群众相信党，你内部审计查账，我理解，查到最后，我是劳动模范。你现在搞一套叫我带薪休假，原来嘛说是调整身心健康，原来你跟我内部审计，你什么意思？你想想看，当我在骊山旅游的时候，一想到家里面查账，我这个旅游还踏实吗？”“怎么不踏实？”他说：“山头上很多人走来走去的看上去都象内部审计人员。”原话。“你干嘛把老外那一套拿过来骗中国人，老外习惯，中国人不习惯。”我当时象这种培训就是一个人，我一句话都不给他，一秒钟都不让他有。“刷牙吗，老王？”“刷牙。”“刷牙总归习惯吧？”“嗯”“我说刷牙，中国人习惯，你是猴子叫你刷牙你习惯吧？”吭都不吭。吵架吵起来了，30几个处级干部，群起而攻之，一个同门进去看，“李老师，你这叫‘舌战群儒’。”培训不下去了，他们人多嘛，董事长站起来，“别吵了别吵了。”中央派下来的，空降部队。其实我做咨询的事情他都告诉我了，“李老师，这个部门有点乱，你给我好好治一下，那个部门权力你给我削掉一点，都是他给我出的主意。”董事长话一说嘛，大家不吭声了。“董事长，其实你比我厉害，管企业管3、40年了，这几招都是你教我的，干嘛不自己做？还付钱给我干嘛？”“你不知道，开车的司机帮副部长开了20几年车，处级干部，那个人的老爸，副部长”，央企都有这个习惯，里面错综复杂，“我不能动，我一动，上面我很难处理。怎么办？你把方案搞出来，我就好跟大家讲，不好意思，这套东西是李教授搞的，叫‘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这叫借刀杀人。我说董事长，你借刀杀人那？他说你在意吗？我说我在意什么？第一，借我这把刀你要付钱的；第二，杀完了我就逃跑。为什么？我告诉你，有时候你自己在利益格局里面，你要做这种事情，下面会有很多情绪，老总对我不信任了？他是不是怎么样了？而且他自己要发展，很难，有时候要借助一点外部力量，相对来讲，比如我去年跟他们讲一个内控的东西？为什么？市场逼的，我们不做我们生存不下去，我们为什么说出纳不能碰银行对账单？你看陶华，就有这样的后果，这时候再搞，阻力小点。思想上没有抵触情绪。这倒不是我要赚点钱或是怎么样？一定是这样。现在，聪明的人就这么做。这叫内部格局。这是带薪休假。还有一个，组织分工，非常重要。什么叫组织分工，其实很简单，两个人同时犯同一种罪的概率要比一个人低，两个人同时犯罪的概率要比一个人低吧。一个家伙做了坏事情，公安局怀疑他，找不到证据，没办法，把他抓起来，“小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子知道公安局没证据的，你打死我也不说，公安局一点办法也没有。两个人做了坏事，也没有证据，公安局有没有办法？有的是办法。把两个人分开一关，怎么讲？“小子，你说出来他不说把你放出来，枪毙他，如果你不说他说出来放他出去枪毙你。”最后怎么样？两个人都说，两个人都枪毙。公安局都有这种办法。一般来讲，授权、批准、执行、监督，一般来讲，授权的不要去执行，执行的不要审核。我们要有多种多样的制约机制。你知道吗，97年我为什么从厦门大学逃到复旦大学吗？我在厦门大学干了20年，当了副院长，好好的跑到复旦大学来干嘛？我犯错误了？犯了一个张飞犯过的错误。张飞死在谁手上？武艺高强，英雄盖世。自己的部下手上。我也这样。当时我在厦门大学经济学院当副院长。老往教育部、财政部跑，跑多了钱就来了，叫“跑部钱进”，跑到部里面，钱就来了，200万。我跟院长讲，200万，要来了，你看怎么处理？院长说，200万，你先前期处理一下，我们搞电教室，把电脑配备起来。我找到我们电教室主任，200万，赶快填个请购单，电脑型号、性能填一下，200万额度，买好一点的。填完以后，我把单子拿来，我们学校叫物资处，统一采购，我把单子给他，物资处处长，“处长，你先不要急嘛，你先帮我去询价，5家以上。”“200万啊，不要说5家，7家都可以。”他一边说一边笑。我一看这家伙眉开眼笑，长得肥头大耳，我说这家伙怎么长得这么肥？我心里就忐忑不安了，招标询价知道猫腻吗？前两天，我说上市公司独立董事，开会总结，是个基建单位，“本公司今年参加12次招标，其中9次属于陪标，3次中标。”我说我看不懂什么叫陪标。“李教授，你这不懂，我们这一伙的都说好，这次我们不中，让他中，下次让我们中，他们不中，这叫陪标。”写在年底工作报告里面还准备登报。我说这个能写的？国营企业老总，可爱的很，这个不能写的？不能写我就把它涂掉。陪标多少，猫腻无穷。如果这个物资处长找的都是亲朋好友，我怎么办？我回过头来问那个电教室主任，我说：“主任，像这样的电脑市价多少，你告诉我？”“这个我知道，我平时搞这个设备的嘛，我告诉你，中山公园那边一家是1万9，**路旁边还有一家2万零500。”好，我说你不要吭声了，把这个条子放在我口袋里。1万9，2万零5百，如果物资处长招来的都是3万以上，肯定吃了回扣。我就放在口袋里，不吭声了，我说你去招。他招了5家来，最便宜的一家2万1，最贵的一家2万4，都比这个主任提的要高一点。但它是大公司，我说好，还可以，7家，怎么办，怎么定？我想起来我导师毕业时给我讲的3句话，做人的三个原则：“吃饭要吃素，穿衣要穿布，当官要当副。”我把7家给我们的院长，“院长，你定哪家就哪家。”为什么？出了问题他进去。院长一看，7家，“啊，我定，那不行，”你想，他当了院长，智商会比我低吗？他智商肯定比我高。“这种大事我不能一个人定，4个副院长一起来，5个人集体投票。”要出问题，5个人一起进去。关键时候他也知道。我说我们不能这样，这样我们很被动，我们提采购要求，如果采购合同订完，我们只付10％定金，你来安装，安装设备，验收合格，我付80％的款，还有10％的款，过了一年保修期才给。第二，选10%的样机，我们开机24小时，叫考机。这样以后，很多人就不了，跑掉了3家，还有4家。投票，原则上性能相同，售后服务相同，一般情况下，哪一家中标？价格低的，1万9千。啪，钱付出去了，大家来安装，安装的非常认真，安装完以后，我叫电教室主任好好查，查了三天三夜没睡觉，眼睛熬得通红，“查完了查完了”。查完就付了80%的款，这个采购过程有问题的，天大的问题，我自己也很担忧。过了一段时间，学生反映说这个机子有问题，机子速度很慢，老死机。“不可能啊，这个会死机？”“真死机。”把电教室主任叫来，我说怎么搞的，他说这几台接触不好，还好我们保修期没给钱，换，你去试，我去试了一下，机器还很好。采购过程一回顾，我知道有问题了，但是不吭声，国营企业，随便一说，伤害感情，不吭声。转眼到了秋天，学校放暑假，“主任过来过来。”“怎么？”“工会组织旅游。”全家去旅游，走的前一天来找我，“李院长，明天有什么安排？”“没什么安排，今年放暑假，钥匙交出来，派人值班。”钥匙给我，他一走，我把计算机系的人请过来，看看电脑有什么问题。第一排没问题，第二排没问题，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全都是杂牌机，兼容机。外壳一模一样的。我中了谁的标？1万9，中了谁的标？谁推荐的？主任。谁验收的？一打听，供货商是他的小舅子，他以市价低1000块钱中标，送来的机子都是杂牌的。谁验收？他验收。犯了个大忌，司刑的跟审判的一起。如果我知道我中了电教室主任的标，很简单，验收你不要参加，我叫计算机老师来参加，如果我中了物资处的标，这个电教室主任他会非常认真，因为验收不好，使用不好，他要承担责任。“李老师你自己搞内控的，叫你做一点事做成这样子”，无脸见江东父老，逃到复旦大学来。尽管在厦门大学干了20年，给我非常深刻的印象。我过去查账很傻的，拿账本你怎么查，根本查不出来。后来，搞内控调查表，你勾完了我知道弱点在什么地方。有些脑子不够的几家他知道，“你怎么每次查到我很难受的地方”，就到新华书店买我写的审计学，里面有标准答案，勾完了，我说哎呀，你这个企业内部控制怎么这么好？“李老师，要不要，我外面还有一套标准答案。”用这套方法。老外他很傻，你要他勾他很如实地勾，中国人不能这样做，我现在换一种方法。厦门一家医院清算核资，“李老师你来查帐。”我去查的时候，一个人出来，“我姓王，王会计。”握握手，我一看，我说：“老王，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眼睛红的象兔子。”“昨天周末，晚上睡得晚一点。”我说你昨天晚上玩什么？“打麻将，打麻将。”“”打麻将，你们是钻桌子还是夹耳朵？”我到现在还不会打麻将。“打麻将，总归有点小刺激。”“还有小刺激，手气怎么样？”“昨天手气不太好，输了2千多块钱。”我一看他的工资，一个月的工资才1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