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英语中的情态表达方式以及情态隐喻

Abstract:Modalityisaveryimportantconceptoffunctionalgrammar.Itisoneofthemotivationmodesofinterpersonalmeanings.Itexpressesthespeaker’sconvictionandattitudetowardsaproposition.ModalityplaysavitalroleinbusinessEnglish.Thispaper,basedontheconceptofmodality,presentsanefforttoanalyzetheexpressionsofmodalityandmetaphorofmodalityinbusinessEnglish.FinallyitconcludesthecorrespondinginterpersonalfunctionsofmodalityinbusinessEnglish.

Keywords:BusinessEnglish;modality;metaphorofmodality;interpersonalfunction

[摘要]商务英语论文情态是系统功能语法的一个重要概念,作为人际功能的一种体现方式,情态表达的是说话者对所述命题的信念与态度。情态系统在商务交际活动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文章从韩礼德的情态概念出发,结合商务英语的特点,分析了商务英语中的情态表达方式以及情态隐喻,最后探讨了商务英语情态表达的人际功能。

[关键词]商务英语;情态;情态隐喻;人际功能

情态表达在商务英语中应用十分广泛,几乎涉及到商业活动的各个领域和交易过程的各个环节。系统功能语言学家韩礼德(M.A.K.Halliday)建构的系统功能语法可以引导我们对具体语境中的语言使用进行客观描述,从而选择得体的语言表达模式;同时,该功能语法也有利于分析日常生活中的语言表达以及各种文体的语言运用,进而更好地明白和掌握其中的规律。本文通过对商务英语,如商务谈判英语、公函英语和契约英语中的情态表达进行功能语法分析,着重探讨商务英语中情态表达的多重人际功能。

一、情态的定义

语言是社会活动的产物。作为人类交际的工具,它在人类的社会活动中发挥多种功能。以韩礼德为代表的功能语言学派把语言的纯理功能分为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其中人际功能是指语言体现各种人际关系的功能,主要通过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体现。情态系统是表达说话者对事物的判断或评价的语义系统。作为人际意义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情态系统所表达的意义是从说话者本人角度对其命题的成功性和有效性所作的判断,在命令中要求对方承担的义务,或在提议中要表达的个人意愿。情态具有“归一性”,也就是说它所涵盖的意义领域是介于“是”与“不是”两极之间。[1]

广义的情态指表达命题的情态和表达提议的情态。当语言用以交流信息时,小句以命题的形式出现。情态意义的归一性表现为断言和否定,也就是从可能性或经常性的角度看这个信息的可靠性,韩礼德称之为情态化。而当语言用以交流物品和服务时,小句则以提议的形式出现,其情态意义的归一性表现为规定或禁止,也就是表达说话人对于交换最终成功的自信程度,这种情态被韩礼德称为意态化。[1](P89)

二、商务英语中的情态表达

韩礼德把情态系统划分为情态化和意态化。情态化可以由语气中的限定性情态助动词、情态副词来表达,或由两者一起来体现。意态化一般由语气中的限定性情态动词、被动谓体动词或谓体形容词来体现,也可以由语气副词与限定性情态动词一起来表达。[2]韩礼德等人认为情态一般由下列方式表达:情态助动词、语气附加成分、形容词性谓语、名物化等。[3]另外,韩礼德还提出了情态隐喻的概念,也是情态表达的一种方式。

商务英语的主要组成部分包括商务谈判英语、公函英语和契约英语,广泛应用于商务活动的各个领域。就其社会功能而言,商务谈判英语、公函英语是指用于商务磋商、商务公函的英语,其交流目的是建立业务关系、磋商公务、答询业务、协商解决商务争端、纠纷等;而契约英语则是指用于商务、外贸的合同、协议书、申请书和担保书等契约文书的英语,目的主要在于建立对契约方的法律约束力,确立责任和义务。前者多包含情态意义,多使用表达礼貌、商榷(即可能态)的情态词;后者多包含意态意义,多使用表达规定、义务的情态词。[4]但无论是用以交流信息的情态意义,还是用以交流物品和服务的意态意义,都需要通过词汇语法层的小句来实现。小句作为一个交流单位,往往能够表达言语的概率与频率、责任义务和意愿等功能。本文根据韩礼德等人的分类方式,对商务英语中的情态表达方式进行一番梳理和归类分析。

1.情态助动词

由于情态涉及讲话者对自己讲话命题的成功性和有效性所作的判断,在命令中要求承担的义务,或在提议中要表达的个人意愿,情态助动词是表达情态意义的主要方式。英语的情态助动词数量不多,包括“may”,“can”,“must”,“shall”,“will”,“could”,“might”,“should”,“would”,“need”,“dare”,“oughtto”等十几个,但使用频率很高,是表达情感意义的主要方式,尤其在商务英语中,情态助动词是表达礼貌、文雅和规则等人际功能的主要手段之一,其传达其情感的功能,有助于实现商务活动的目的。如:

例1ShipmentwillbeaffectedwithinonemonthafterreceiptoftherelevantL/C.(可能性)

例2Shouldyoureduceyourlimitby,say12%,wemightcometoterms.(意愿/可能性)

例3WearewaitingfortherelevantL/C,up-onreceiptofwhichweshallarrangeshipmentimmediately.(义务)

例4Weshallbeonlytoopleasedtomakeyouofferdirectly.(意愿)

例5They(70cartons)musthavegotwetaftertheyarrivedinHongkong.(可能性)

例6Thisoffermustbewithdrawnifnotacceptedwithinfivedays.(义务)

但是,几乎每个情态助动词都是多义词,表示不止一种情态意义,这就给商贸英语情态的分析带来了一定的困难。李杰、钟永平撰文说,“如果我们要确定一个句子中的情态动词究竟是哪一种意思,最好的办法就是采取换一种说法的方式。”[3]就例5、例6而言,可以分别转换成:

ItisverycertainthattheyhadgotwetaftertheyarrivedinHongkong.

Itisveryimportant,necessarythatwewithdrawthisofferifitisnotacceptedwithin5days.

由此可见,情态助动词常常表示几种的情态意义,因此,必须结合情态助动词在商务英语中的特点,在具体的语境中确定情态助动词的情态意义。譬如在契约英语中的招投标文件在情态助动词的选用上就特别慎重:“shall”,“will”,“should”,“may”,“must”各司其职,不可混淆。在招标采购过程中,招标方处于居高临下的地位,在对投标人提出要求时总倾向于使用带有强制性含义的shall或must。如:

例7Biddersshallstatetheguaranteedperformanceorefficiencyinresponsetothetechnicalspecification.

而在招标方说到自己必须履行某种义务时,却总是极力轻描淡写,淡化语气强度,避免使用shall或must,较多选用will,should,甚至选用may,表“愿意”或“可以”,此时语气已弱化到两可之间的选择权[5]。如:

例8Thepurchaser,bywrittennoticesenttothesupplier,mayterminatetheContract,inwholeorinpart,atanytimeforitsconvenience.

2.

情态附加成分

韩礼德把“情态附加成分”分为两种,一种是语气附加成分,另一种是评注性附加成分。[1](P82-83)功能语法认为,情态表明说话人对所谈主题的态度与感情,而态度与感情涉及语气问题。莱昂斯指出,情态、语气等概念之间有明显的认知上的联系。语气是指动词的某种形态,与发话人对事物的看法或态度有关,可以说,语气是情态语法化的结果。由情态助动词表达的情态意义,同样可以由其他词语来表达,如副词、介词短语等。[6]李战子在《话语的人际意义研究》一书中提到,朝向说话人的副词(如“frankly”,“honestly”,“regrettably”,“hopefully”,“fortunately”,“tooursurprise”,“strangely”,“luckily”等),称呼名字的策略,谨慎的引用等都可以作为情态的表达手段,[7](P81)因为它们同样可以体现发话人对命题的态度,从而体现人际意义。其实,在交际过程中,发话者为了更好地使受话者领会自己的意图,除把主要信息传递给对方外,还要选择恰当的语言成分来有效地组织话语,表明自己的态度和观点,后者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受话者对主要信息的理解和接受。这种信息的传递主要通过那些不直接介入话题内容的词、短语或句子来实现。如:

例9Frankly,thepricequotedisonthehighside.

例10Infact,wearereallyinterestedinobtainingcataloguesandpricelistsofyourembroideredlinenproducts.

这两句里“frankly”,“infact”,“really”在交际中没有直接表达话语的主要信息,但在组织信息、表明发话者的态度,传递与交际情景有关的信息方面发挥了作用。诸如此类的词、短语和句子就是我们所说的情态附加成分。其中“frankly”是评注性附加成分,它从整体上表达发话人对命题的态度,是一种评介。对例9的理解应包括两部分:(1)Thepricequotedisonthehighside.(2)Thespeakerissaying(a)frankly.(1)部分是发话者要传递的主要信息;(2)表明了发话者的态度体现了发话者的存在。而“infact”,“really”则是语气附加成分,这类成分往往起着加强或减弱信息力度的功能。评注性附加成分和语气附加成分之间有时没有十分清晰的界限,两者的差别在于评注性附加成分同语气的关系不那么紧密,而仅仅是从整体上表达发话人对命题的态度,不影响句子语义结构的完整性。[3]

3.情态隐喻

除了上述的典型体现外,在情态意义的表达上,还会出现隐喻体现形式。由情态助动词、情态副词或谓语的延伸部分表达的情态都是非隐喻的,而由小句表达的情态是隐喻性的。也就是说,情态隐喻可以由小句表达。如例5就是非隐喻性的,但与它的隐喻变体“ItisverylikelythattheyhadgotwetaftertheyarrivedinHongkong”表达的意义是一致的。再如例9是非隐喻性的,但它的变体“Wethinkthatthepriceyouquoteisonthehighside”却是隐喻的。隐喻性情态表达发话人对断言的有效性,而不是命题本身。因此在语义上起支配作用的实际上是被投射句“Thepriceyouquoteisonthehighside”和“TheyhadgotwetaftertheyarrivedinHongkong”,而不是投射句“Wethink”和“Itisverylikely”。体现情态意义的小句相当于一个语气状语,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同一情态意义,在语法层上形成一个隐喻结构。[8]情态隐喻中的情态意义除了可由小句中的动词、形容词和名词来表达以外,还可由名物化、动词词组复合体以及介词短语等其他形式来表达。情态这种隐喻的体现形式,在商务英语,尤其商务谈判英语中颇为常见。

三、商务英语中情态表达的人际功能

言语交际是人类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人类的交际过程由言语主体、交际内容和交际对象等三部分组成,话语是传递信息的重要手段,是在具体场景中对语言的使用,语言除了具有表达讲话者的亲身经历和内心活动的功能之外,还具有表达其身份、态度以及他对事物的推断等功能,即人际功能。通过这一功能,讲话者使自己参与到某一情景语境中,来表达态度和推断,并试图影响别人的态度和行为。[9]

商务英语作为人们在商务活动中所使用的英语,包括书面语言(如商务信函、商务契约)和商务谈判英语(口头交际语言)。一般说来,商务契约英语的特点是比较刻板、严谨、明确、无歧义;商务信函一般要体现三“C”原则:礼貌性、清楚性和简明性;商务谈判英语的使用同样要求体现礼貌性,更要体现策略和稳妥性。商务英语中情态的使用有利于其交际目的的实现。本文认为,商务英语中情态表达能使话语礼貌客气、稳妥周全,可以有效地规定和明确交际双方的责权,从而有效地调节和维系交际双方的业务关系。这就是情态表达在商务英语中的人际功能包括:

1.礼貌功能:使言语表达含蓄委婉、礼貌客气

由于情态具有“归一性”,所涵盖的情态意义是在“归一度”之间,是从发话人的角度对其命题的成功性和有效性所作的判断,或在命令中要求对方承担的义务,或在提议中要表达的个人意愿,所以言语交际中恰当地使用情态表达,是为了把话语说得更加含蓄委婉、礼貌客气。拉可夫认为:在某些类型的言语交际中,礼貌的因素在决定会话的有效性中占上风。[10]G.Leech对言语行为中的礼貌现象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以后,在其《语用学原则》一书中提出了“礼貌原则”[11],并将这一原则划分为6条准则:(1)得体原则,减少表达有损于他人的观点;(2)慷慨原则,减少表达利己的观点;(3)赞誉原则,减少对他人的贬损;(4)谦逊原则,减少对自己的表扬;(5)一致原则,减少自己与别人在观点上的不一致;(6)同情原则,减少自己与他人在感情上的对立。这6条准则是人们在言语交际中一般都遵守的礼貌原则,礼貌在维护和谐的人际关系起到积极的作用。如:

例11Thegoodsarereallygoodinquality,butcouldyoupossiblymakeaconcessionontheprice?

由于受“得体原则”和“赞誉原则”的约束,发话者采取了赞誉的礼貌策略使对方感到受尊敬,并给对方留有足够的自由选择余地以考虑周全。在商务谈判中,难免会出现唇枪舌剑的局面,甚至僵局,但是情态表达往往使措辞激烈的命题变得委婉、礼貌得体,从而留下诸多回旋余地,让交际对方更易于接受。如:

例12Iamafraidthattheproposalyouputforwardjustnowisnotuptoomuch.

这里,说话人故意采用情态隐喻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和判断,说话人选用了主观取向的情态表达“Iamafraid”,表明自己说法更具有主观性推测,也表明说话人试图得到听话者的合作。这样既尊重了对方,又保全了自己的面子,从而维持了双方良好的交际关系。

另外,情态所涵盖的意义在“归一度”之间,从功能语言学角度说,情态意义存在着不同量值。就情态助动词而言,过去态的情态助动词如“could”,“would”,“should”,“might”要比一般现在式的情态助动词can,will,may,shall表达量值更高的情态意义,比如在都表示意愿意义情况下,也就是说,过去态的情态助动词要比一般现在式的情态助动词情态表达更具礼貌性、委婉性。因此,对于情态表达的礼貌功能的把握,一定要理解其所在的语境,确定其真实的情态意义。

2.自我保护功能

在商务交际过程中,发话人总要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态度,或表明自己的立场。为了稳妥全面地实现这一目的,避免绝对化和极端化,发话人出于探讨的态度和基于个人推断的原因,可以采用模糊的策略,可以使言语行为的力度减弱,使之不易被否定。“情态的或模糊的表达只是在对交际不利时才使用”,[7](P111)这样,既给言语接收者以考虑选择的余地,同时又减轻了发话者对观点和结论所承担的责任,使发话者立于不败之地:商务公函英语,往往涉及愿望、允诺、赞许、建议、催促、拒绝、辩解或申诉、质问、谴责等丰富的情感,在表达上一般比较婉转、含蓄、尽力保持“公事公办的持重感”[12]。其情态表达有时以隐喻形式出现,发话者采用客观的情态取向,使自己的判断或断言客观化,以隐藏真正的情态来源。如:

例13ItisrequiredthatthestipulationsintherelativecreditbeinexactaccordancewiththestatedintheSalesConfirmation.

通过这个情态隐喻,发话者的个人态度被“非个人化”,模糊了命令的来源。通过情态的明确客观形式,将情态意义装扮成命题以小句的形式出现,或将情态意义名物化,使个人观点似乎变成了一个固有的特征或无法质疑事实,以便使读者更容易接受其看法。[2]发话者借用这种往往“作者缺席”的隐喻情态手段,最大程度地保护了自己的面子,从而达到发话者自我保护的目的。

3.规约功能:强化或淡化责任和义务

前面提到,商务英语,如商务谈判英语、公函英语中的情态动词,多具有委婉表达礼貌的情态意义;相反,契约英语则多具有规定的、约束性的意态意义。契约英语主要是指用于签订商贸合同和协议的英语,如商业合同、外贸保险契约、招标和投标书等。契约英语往往涉及到“责权、义务”和“意愿”等因素,用于契约英语的情态助动词,意义比较明确,无非“意愿”和“责权、义务”[4]。譬如商业合同,是基于双方自愿的基础上签订的,在合同条款上常用情态助动词shall,它既可表示签约方受合同约束的意愿,也表示合同对签约方的规定。也就是说,在商务英语如契约英语中,情态有时具有表达规定或约束契约方的功能。试比较:

例14TheContractingPartiesshallgranteachotherthemostfavorednationtreatmentonthebasisoffullreciprocitywithrespecttocustomsduties.

例15Thiscontractshallremaininforceforaperiodofoneyearfromthedateofsignature.

合同签订之前,一切的活动均属签约方的意愿或意向;合同一经签订,签约方均有“义务”履行。与此同时,伴随着“义务”的是签约方的权利,由于是否行使权力,是由权利一方决定,因此,合同中时常使用“may”来表示概率,具有中量值的可能性,如例8。shall在例14、例15句中表义务的量值比在例8句中may要高得多,它表示“应该”,“必须”,“非此不可”,表达的是强烈的法律责任和后果;而在例8句中,招标方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