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思想和译著改变时代

-.z用思想和译著改变时代——读王栻?严复传?，浅谈严复的思想历程一些背景：王栻先生与?严复传?作为一名高中的理科生，因为平时接触的时机不多，我对历史的研究很少，对中国文明的开展脉络、起承转合也了解不多。但是我听说过这么一种说法，中国文人最向往的时代，一个是百家争鸣的春秋战国时期，另一个就是动乱却自由开放的清末民初时期。对当下我们正在传承、经历的中国文明来讲，第二个时期可能更为重要，因为这一时期所产生的普世价值观以及对传统文化的重新定义，更直接地影响了我们现在对待问题的方式。在这一时期，本正遭受着列强侵袭、贫弱不堪的中国大地上，却出现了一大批对日后有深远影响的思想家、科学家、革命家。动乱的时代造就了他们，而他们，也同时造就了这个从文化上看非常伟大的时代。因为对这些推荐的人物了解都很浅薄，我最开场可以说是很随意地选择了自己最不熟悉、最不了解的严复先生开场课题。我从图书馆借到了王栻先生在1957年初版著的?严复传?，是1975年改编后的版本。我了解到，王栻先生毕业于清华历史系，参加过抗日救亡活动，后致力于严复思想的研究，是这个领域的泰斗级人物。他编纂的?严复集?是目前最全、质量最好的严复文集。在1983年王栻先生去世后，严复思想的研究进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真空期〞，直到最近才又被重新提起。我之所以提起作者王栻先生的生平，是因为我觉得，一本传记对人物生平重大事件的表达、对人物思想的理解层次，与写作者的经历水平是非常有关系的。从王栻先生抗日救亡的履历中我们可以看到，他自己本身对于中华民族的存亡是非常关心的。我想，很可能正是由于这种历史责任感的重叠，使得王先生可以吃透严复的思想，并能提出批判性的意见。这一本?严复传?其实很薄，由于初版日期还是在文革期间，扉页上甚至还有毛主席语录，书中的一些文字也非常明显地带有“时代印记〞，客观上确实影响了这本书的内容传达。但是我细细读来却发现，这一本小书中凝结了王栻先生的心血。书中用非常简洁的语言表达了严复的生平，并对他的学术思想进展了精到的总结。下面我将以这本?严复传?为基石，简单介绍严复的生平、著作及其思想，讲述其一生经历与其学术思想转变之间的联系。由于个人水平有限，对严复思想的理解也很浅显，文中表达有不周到的地方，请见谅。严复：用思想和译著改变时代的人严复出生于1866年，卒于1921年。在55年的生命历程中，他的思想先后有了较大的转变，然而依然也有一些想法是从其青年时期就建立，并贯穿他的一生的。他年纪很轻时被派往英国留学，受到当时许多资产阶级思想家的理论影响，并由此构建了自己的政治和哲学体系。他回国后即在维新运动中成为了资产阶级的启蒙思想家，借自己东西贯穿的优势，在国内传播了许多新思想，尤以其翻译的?天演论?对近代资产阶级革命影响最深。然时局变换，革命形势开展，严复因相信“教育救国论〞而反对革命，后期思想逐渐趋于保守，提倡尊孔〔他早期对儒家的态度是严肃批判的〕，鼓吹君主立宪或开明专制，与早期思想有了较大距离。他后期专心译著，希望借此“开民智〞，又翻译了一批如?原富〔国富论〕?、?群学肄言〔社会学研究法〕?、?法意〔论法的精神〕?等论述资产阶级思想的经典巨著。严复本身对维新和革命运动的参与度都不是很高，然而他的思想和译著〔严复的译著中有很多按语，表达自己的思想见解〕客观上影响了一大批当时的资产阶级革命家。他用思想和译著改变了时代，成就至今被人称道。海军及留学生涯：奠定资产阶级思想严复十四岁时考入**船政学堂学习驭船术，十九岁毕业，大考成绩为最优等，于是在军舰上实习五年后即被派到英国留学。严复在英国的两年多留学生涯，改变了他；而从严复对中国近代文明的奉献上来看，这两年的留学生涯也改变了中国。严复在英国留学期间，见到了英国资本主义制度下强大富裕的生活状态，与当时中国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两相比照，便觉倾慕服膺不已。再者，他受到欧洲当时许多著名资产阶级思想家的影响，比方亚当斯密、孟德斯鸠、卢梭等，也使得严复对西方社会哲学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然而对他影响最大的却不是这些思想家，而是自然科学家达尔文。达尔文的?物种起源?翻开了生物进化论的大门，也启发了很多社会学家思考社会开展与自然开展之间的联系。这其中很受严复推崇的，是英国哲学家斯宾塞。斯宾塞的进化观最早奠定了社会进化学说的根底，他认为社会的开展也同物种进化一样，只有量变没有质变；他的思想我们现在称为“庸俗进化论〞。而严复最重要的译著?天演论?，是基于达尔文进化论的支持者赫胥黎所写的?进化论和伦理学及其他?。赫胥黎的思想与斯宾塞有很多类似的地方，他所不同的是认为“人的努力，可以‘与天争胜’而终‘胜天’〞。严复深以为然。他慢慢内化这些理论，使之成为他个人政治理论的根底。分析与看法：一个人青年时期的学养，最直接地影响了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也就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的成就。严复的青年时代曾到英国留学两年多，这是他有别于同时代的很多维新思想家的一点：他有真实的西方文明下生活体验，而不仅仅是从外来的译著文字上了解西方、产生维新思想。我认为这一点不同有着深刻的影响，使得严复最终没有走上革命的道路，而是一生都在探求“教育救国〞的可能性。同时，留学生涯也进一步提高了严复的英语水平，从技术上来讲，为严复日后大量从事资本主义著作的翻译工作打下了根底。我想，英国的留学生涯之所以可以改变严复，还是因为他比照了资本主义高度兴旺的英国社会和陷入半殖民地半封建主义社会的落后中国，巨大差距无疑让年轻的严复震惊。心有爱国热忱之志的他自然而然地希望去探求造成这种巨大差距的内生原因，找来找去，终于从达尔文的进化论、斯宾塞的庸俗进化论中找到了根源。因而，严复深信社会的改革应该同自然界的进化是一样的，是渐进式的，缓慢量变的。他由此相信改良主义是救中国的唯一道路。王栻先生对严复思想的起源总结道，“严复的出身虽然不富裕，但他承受的是封建传统教育和西方资产阶级文化，这就形成了他的封建主义和资产阶级思想相混杂的世界观……逐步变成了一个代表中国新兴民族资产阶级的思想家〞。这个总结是高度概括的。我认为，严复的思想之所以深刻而值得研究，很大程度上在于他学贯东西，思维方式里西方和东方的价值观都存在，因而对近代中国大事态的理解很多程度上既不同于保守派，也不同于革命维新派，而是更趋近于他们的中值。这种思想，无疑跟他青年时期的所学所见有着最密切的联系。为维新运动呐喊：用译著改变时代的脉搏从英国留学回来后，严复继续在清政府的海军体系内工作，年纪轻轻就做了北洋水师学堂校长。1895到1898年，维新运动在全国*围内展开，而这也成为成就严复的时代：他成为中国近代史中第一个资产阶级的启蒙思想家。他在**的?直报?上先后发表了几篇影响很大的政治论文〔?论世变之亟?、?原强?、?辟韩?及?救亡决论?〕，直接抨击了君主专制，攻击顽固派的主*，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救国理论、政治思想。他提出了使中国富强的根本方法：鼓民力、开民智、新民德。这就是严复一直相信的“教育救国论〞。在?原强?中，他引据斯宾塞的话，以为“民之可化，至于无穷，惟不可期之以骤〞，而总结说“是故国之强弱贫富治乱者，其民力、民智、民德三者之征验也。必三者之立，而后其政法从之。〞而严复也在文中分别指出了“立三者〞的具体做法——制止鸦片与缠足；废除八股，提倡西学；创立议院。这些论文使得严复成为当时全中国注意的人物，他的维新思想在中国思想界引起了很大反响，?天演论?就在这个时候翻译出来了，而这成为了严复最富盛名的原因。?天演论?不同于一般译著，它不仅仅是对赫胥黎?进化与伦理学及其他?的单纯翻译而已，而有实际的政治意义。他要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原理，反对顽固派和洋务派的保守思想，向全国人敲响中国危亡的警钟，呼吁国人：“只要发奋，变法自强，中国仍然可以得救，存亡生死，其权依旧操之于我！〞这样铿锵的疾呼，唤醒了一批又一批革命家，客观影响了中国**革命的进程。分析与看法：严复被人所熟知，几乎完全是由于他作为一位维新思想家对中国近代资产阶级革命做出的奉献。这些思想与其青年时代的学养高度相关，上文已经提到。然而在革命形式下，严复却对政治“速变〞成抵触态度，虽然强烈反对顽固派主*，但对康梁等人“全变〞的思想也不赞成。他作为“改良派〞的代表之一，与康梁等人的“革命派〞思想并不一致，因而在实际的维新活动中并没有多少参与，甚至“戊戌变法〞失败后，他也没有受到多少牵连，只是行动略有受限。这种行动上的限制也是他在晚年闭门译书的原因之一。回过头来看，我认为严复所宣扬的“改良主义〞“教育救国〞，在那个时代也许并不适宜，缺乏以在那个极其动乱的时代救中国，但是却对当代中国的**进程有着很好的借鉴意义。现在中国的很多社会不协调现象，究其原因其实是严复在100多年前提到的民智、民力与民德问题。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的经济经历了世界瞩目的飞速开展，然而“民品〞的提升速度却没能跟上经济的开展，教育普及程度、**开展程度都没能到达匹配的效果。这造成了一种社会的脱节，最终结果是当今我们可以感觉到的各种社会问题。从这个角度讲，严复所言，其实现在正应该被重视。说到这里我想起跟经济专业有关的一点事情。在经济学原理的小课上，我们曾讨论了国企职工下岗的问题。国企职工的下岗原因是改革开放时期，中国经济体制从方案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国企根据效率最大化原则，大幅裁员，名曰“下岗〞。我想这可以算作是中国的开展历程的一个类比缩影。在一个平衡的、平缓过渡的经济体系中，这局部下岗职工应该是可以通过人力资本的再积累，转移到其他高科技产业继续工作；正如中国开展中，农村的几亿落后人口本可以经过普及的教育跟上时代，提高整体思想水平的。在政治体制变革的动乱时期，革命性的改革是重要的、不可防止的。然而，当我们走入和平时代、谋求开展谋求富强时，民智民力民德的积累就显得尤其重要了。我想这是我们可以从研究严复的思想中得到的有益启示。专心译著：思想渐趋保守“戊戌变法〞失败后，严复的生活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在之后的十三年里，他专心翻译西方资本主义经典，客观上对西学的引进和传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然其自身的思想却在革命的热火中渐趋保守，由原先的反对帝制转变为复辟论者，对儒家的态度也从严肃批判变为尊崇。这种转变是近代对严复的评价褒贬不一的最主要原因。1905年，孙**曾拜谒严复，席间起了争执。严复认为中国当时民品低下，硬要改革结果是不好的。孙**答道：“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君为思想家，鄙人乃实行家也。〞这句话说明了严复与当时革命家的不同。但是无论严复的主观动机如何，他翻译的大量西方资产阶级译著在客观上培养了一代资产阶级革命家，他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严复晚年参与了袁世凯为复辟建立的“筹安会〞，这件事成为他一生的污点。虽然从后续文献记载来看，严复参与“筹安会〞有被逼无奈的成分在，但是不可否认，他后期的思想确实偏向复辟，不拥护袁世凯只是因为觉得他不够格做一个好皇帝。严复晚年老病抑郁，想要补译?穆勒名学?〔科学方法论的著作〕，但是已然精力不济。1921年10月27日，严复病逝于家乡。一代学贯东西的思想大师，终与世长辞。分析与看法：王栻?严复传?中对严复晚年的表达以批判为主。由于书的出版年代是文革时期，这样的批判或多或少带有一些左倾思想，客观性有待商榷。我也有翻看皮后锋先生所著的?严复评传?，里面对严复晚年的评价也大致如此。但是我并不很同意研究者对严复思想转变的很多评判。在我看来，严复的思想是有一以贯之的局部存在的，即他坚持的救国理论从来没变。他始终相信改良主义是救国道路，以提高民智民力、渐进式改革为政治理想。他前期认为西学可以到达这个目的，晚年又逐渐认为儒家思想更符合中国情况。无论方式是如何的，严复的目的始终没有变。?严复传?中还有很大篇幅写到严复对中国传统文化，主要是儒家与法家的态度，并做了很详尽的论述。严复前期的思想类似法家，而与儒家对立，严肃批判了孔子的思想。他信仰机械唯物论，反对先验主义，相信开展论而反对复古论，相信“制天论〞。他这一时期的思想表达了明显的“尊民轻君，厚今薄古〞的特点。而在严复的中年时期，他同意法家的观点，是因为希望中国可以出现像李斯、秦皇那样有为的法家政治家。严复晚年开场提倡尊孔，对法家的态度有了转变，开场不满法家思想。这种我并不理解、书中也没有明确说明、甚至学界都没有一致结论的思想转变，成了严复被批评指摘最多的地方。王栻在总结中把近代思想斗争完全归于“儒法之争〞——新旧之争、中西之争、革新派与顽固派之争。这涉及到严复论证表达的儒法两家截然不同的方法论——儒家是“演绎法〞，“圣人〞的话都是正确的，一切后续的推演都是建立在这些前提之上的，而前提一旦错误，后续的所有思想就都错了；而法家的思想与西方政治更类似，是“归纳法〞，通过实际接触时的感觉，进展归纳，然后制定种种定律。在严复看来，“归纳法〞显而易见是更科学的。严复一直很看重科学方法论，因为他认为这个是对“开民智〞最有用的，相当于“授之以渔〞。他晚年很想翻译的?穆勒名学?就是关于逻辑体系的，最后没有译成，但是也退而翻译了一部比较容易懂的?名学浅说?。严复认为，提倡西学要从科学入手，因为只有锻炼了科学的方法，才会有稳定正轨上的社会科学。我对这局部讨论并不是非常理解，因为我对儒法两家的思想都没有很透彻的研究，但是我非常同意严复对于方法论的看法，即有用的科学都来自归纳法而非演绎法。严复产生这种看法，无疑和他早年在英国留学时接触到的自然科学开展是相关的。而他能以西方方法论的思想去对待东西文化上的观点，这种对东西文化的沟通，也是严复思想中特殊而重要的一点。我看严复：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思想家很多人跟我说，写人物分析评述性论文最忌按人物生平时期来写，会显得特别没水平；但是由于我确实没什么水平，而且严复的一生思想在表象中也确实有很大变化，我实在不知道除了这么写还能怎么写。我想的东西也是跳跃性过强的，逻辑感很弱，在此抱歉。话说回来，我眼中的严复，真的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思想家。我想这个评述是有点特别的的，依据性没有多强，但是确实是我读了一些资料后的一点感受。严复确实关心国家命运，但是他并没有像绝大多数当时的思想家一样，只关注体制的问题，从而走上革命的道路；他还关注到了人民的状况，关注到了文化和民族根源性问题对社会改良带来的影响。是以，无论严复是处在?天演论?出版后的万众瞩目下，还是进入“筹安会〞被人所诟病、晚年郁郁寡欢时，他都笔耕不辍地翻译着晦涩困难的西方资产阶级著作，渴望以知识改变中国的命运。而严复的理想主义也正表达于此。他坚信的“教育救国论〞，在当时那个中国朝不保夕、人命危浅的时代，对他想要改变的大多数中国人来讲，是没有多大用的。但是说完全没用当然也不对，他间接地影响了那些本不想去影响的人，并让他们生出了严复完全不赞成的观点——革命。我想，严复一生郁郁是可以理解的：他强烈反对的封建专制刚完毕，上台的竟然是他同样也强烈反对的革命派。他摇摆在中间，双方都想争取这位东西融会贯穿的大师，自己却始终找不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游离在政界之外。无论对严复的评判如何，我们都成认的是，严复对近代中国的文明开展是起到了很大影响的。历史的车轮滚滚而去，而严复作为一代大师，在中国文明的转折点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题外话：我们的大师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些不关乎学术内容的事，关于为什么我们的时代中国几乎在各行各业都没有大师，更没有被各界一致称道的思想家。明明是我们的时代更开放、更自由、物质条件也更好，然而，我们却再也没有了在危难动乱之际、在贫瘠艰辛的环境里做出伟大成就的大师们，比方严复、梁启超、杨振宁、竺可桢……正巧这些日子看了清华的原创话剧?马兰花开?，这些想法就愈发强烈了。所以，请允许我说一些题外话，从严复说开去，谈一谈我们的“大师〞。90岁的杨振宁先生刚开学的时候给我们做了一场报告，讲他自己的求学历程和心路经历。老先生人老心不老，精神矍铄，故事讲得很动情，无奈时代实在太遥远，共鸣感不是太强。然而他说到的一点却真的震住了我。杨先生说：“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在我们那个时代会出现则多做学问做得很精深的人，现在却越来越没有了。我以为，我们那时候社会动乱，战火连连，大家吃过了午饭就不知道晚饭能不能再吃上了，危机感很强，所以更能抓紧一切时间努力做学问。这自然是现在比不了的。〞我看话剧?马兰花开?的时候，被邓稼先那样强烈的爱国热忱感动哭了很屡次。然而越是感动，我心里的疑惑就越浓。我总在想，为什么他们可以对祖国有则纯粹的、深刻的、无限的爱，为什么他